虹影:那些驚世駭俗的新婚舊情

2009年9月9日,北京鳳凰聯動出版集團會客廳採訪虹影(左)現場

虹影是享譽世界文壇的著名作家、詩人。中國新女性文學的代表之一。代表作有長篇小說《上海魔術師》、《上海王》、《上海之死》、《K》等等。其長篇自傳體小說《飢餓的女兒》曾獲中國台灣1997年《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被中國權威媒體評為2000年十大人氣作家之一;2005年,虹影獲歐洲的奧斯卡之稱的「羅馬文學獎」。

虹影1991年與英國著名學者、教授趙毅衡結為夫妻後移居倫敦。此間,國內多種媒體報道說她在英國的愛情多麼甜蜜、浪漫,虹影一直三緘其口。2007年,45歲的虹影生下一個女兒,媒體更是報道說此女就是她與趙毅衡所生。其實,虹影與趙毅衡早已分手,媒體關於她感情生活的報道多是以訛傳訛。

最近,虹影的新書《好兒女花》即將出版,2009年9月9日下午,虹影來到北京鳳凰傳媒集團會客室,接受了本刊記者的專訪。她說:「《好兒女花》是我作為女兒獻給我母親的一部書,也是作為一個母親寫給女兒的書,同時也是對我感情與婚姻的一個回視。接受知音記者採訪,是我近十年來首次獨家披露我的感情生活……」

見面就求婚,

匆匆的愛情埋下傷痛

虹影是一個私生女。她的養父姓陳,生父姓李,她說:「我既不隨生父姓,也不隨養父姓,跟我自己姓。虹姓在百家姓裡面是找不到的,只屬於我自己。」

虹影1962年出生於重慶南岸的一個貧民窟里,她是家中老六,喚作六六。在饑荒年代,虹影的父親駕船在外邊,很久沒有下落,六個孩子處於飢餓之中,有一個年青人來幫助全家度過困難,母親與他相愛,她和他生下虹影,母親也因此落下「壞女人」的名聲,少女時期的虹影就生活在這樣的陰影里。

讀初中的時候,虹影就以作文好而出名,高中畢業後,她考上了一所中專學校學財會。從那時開始,虹影就寫詩、寫小說。

中專畢業後,虹影隻身離開重慶,1989年在北京魯迅文學院,後來到上海復旦大學作家班。流浪路上,她結交了大量的作家、詩人、畫家。因為沒有經濟來源,她不得不拚命寫作以獲取稿費。

曾有一段時間,虹影對詩歌十分狂熱痴迷,寫下了大量膾炙人口的詩作。那時,她偶爾讀到了一首詩,讓她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在災難之前我們都是孩子/後來才學會這種發音方式/喊聲抓住喉嚨/緊如魚刺/我們翻尋嚇得發抖的門環/在廢墟中搜找遺落的耳朵……

這首詩的作者是趙毅衡。從此,虹影記住了這個名字。

趙毅衡是上海人,他每年都回國一兩次,虹影期望有朝一日能夠與他見面。也許是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的手,竟然真的就將她與趙毅衡拽到了一起。

1990年底,北京的一個作家朋友說要給虹影介紹一個男朋友,得知對方是趙毅衡,她十分激動。趙毅衡離異,比她大20歲,她一點也不介意。虹影認為,愛,是可以忽略一切外在附著物的。

然而,令虹影沒有想到的是,在北京趙毅衡下榻的賓館,兩人一見面後,趙毅衡竟然一開口就問她是不是處女。她想了想,認真地說:「不是,也許我從來就不是……」趙毅衡大笑起來,說:「我喜歡的就是你這種直來直往的女子,一點都不做作。」

後來趙毅衡又無所顧忌地談起了他的情感史。他說起以前在舊金山讀大學時,趕上西方60年代性解放的末班車,他曾帶女友去性俱樂部。他問虹影:到那種地方,你會膽怯嗎?

  虹影則坦白地告訴他,自己是一個私生子,讀中學時與歷史老師有過一段非常的情感經歷,被家鄉人認為是「壞女孩」。她還說,中國也有80年代性解放。「那時,我們身心壓抑,精神空虛。我們開黑燈舞會,朗讀外國詩歌,辯論尼采薩特哲學,女人都崇尚波伏娃,試驗各種藝術形式,跳裸體舞……」

趙毅衡被其真誠感動,竟當場向其求婚,那時,他們見面還不到三個小時。虹影說,這得考慮考慮,太快了,自己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此後,趙毅衡不停地給虹影打電話,她終於答應隨他去英國。1991年,虹影辦理了去英國的留學簽證。

趙毅衡在倫敦的家是一幢四家人合住各帶花園的套房,兩室一廳,附近有一個公園,還有一條清澈透底的小溪、19世紀最著名的社會主義畫家詩人威廉·莫里斯的手工場,溪水中古老的水磨轉動風車。這一切,虹影很滿意。

到倫敦的第一夜,趙毅衡為她拍了好些裸體照片。隨後,他又眉飛色舞地說,他在北京見過十幾位各式女人,有一位女畫家,曾與他在公園裡親熱。趙毅衡像在說別人的故事,情節有起有伏,有時還設置懸念,來個「且聽下回分解」。虹影一時有些受不了,閉上眼睛流出了淚水。

見虹影不悅,趙毅衡又鄭重其事地對她說:「你不是崇尚波伏娃嗎?我就是薩特!我相信我們倆能夠演繹現代版的薩特波伏娃神話。你可以找自己喜歡的情人,我也一樣。但是,你和別人做愛必須戴安全套,也必須讓我知道。你不能說愛,也不能愛上——這樣,我會更加愛你……」

虹影雖覺得作為準丈夫的趙毅衡說出這番話來,有悖於人情常理,但這是在西方,不是傳統的中國。她想了想,表示同意。

1991年5月的一天,趙毅衡帶虹影帶到教堂舉行了西方婚禮。第二天,趙毅衡帶著虹影去布萊頓海邊天體營度蜜月。他是快樂的,所有的男人都嫉妒地把眼睛盯到他身上,他陶醉萬分。突然,烏雲壓下來,他們飛快地穿衣服,從海邊往朋友家跑去,烏雲追著他們,閃電鞭擊雷聲,他們拚命地奔跑……

虹影曾用詩一般的語言這樣描述她蜜月時的感覺——「是冒險,是藝術,是想像力的原始催化地,像萬有引力之虹,射向人生更高境地的燦爛禮花……」

在當時的國內文壇,一時流傳著女作家虹影與英國著名大學者趙毅衡的愛情佳話。然而,至今很少有人知道,虹影居無定所的生活的終點,卻是心靈傷痛的起點。

很顯然,虹影對這浪漫刺激的婚姻準備不夠。

我是「現代波伏娃」?

「愛情」無處不在傷痛只在心中

婚後不久,趙毅衡對虹影說:「你除了學習和寫文章之外,還必須工作賺錢,我不可能養著你。今後,我們不僅在感情生活上是獨立的,經濟上同樣也是。」

這一點,虹影早有準備,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靠哪一個男人養活。趙毅衡建議她說:你身段如此好,何不做攝影時裝模特兒?不需花太多時間,賺錢又多。虹影答應試試。

趙毅衡親自陪她去一家時裝雜誌應聘,那家雜誌要求嚴格,說她腰上有贅肉,必須減去。有一個星期,虹影只喝水和吃水果,做仰卧起坐,立竿見影,身材尺寸合格了。見到虹影如此曼妙的身段,趙毅衡很高興,建議她說,你去拍私人電影更好,那是按小時付酬的。趙毅衡親自給她找到一家私人電影公司,一個頭髮微卷的英國中年男人,拿著錄相機,說是先拍情愛戲,必須脫得一絲不掛。虹影堅決不同意,拉開門很生氣地走了。

回家後趙毅衡很失望。他說:「你連這樣的工作都受不了,那怎麼在英國生活呢……」他找出一堆有性愛場面的錄像帶,要虹影在家溫習。

最終,虹影拒絕了從事這種工作。

作為一個以寫作為生的人來說,一旦離開自己的創作舞台,就像古希臘神話中的大力神安泰離開土地,會失去所有的力量。虹影對趙毅衡說,我必須寫作,這就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價值所在。

虹影閉門不出,連續寫了三個月,第一個長篇完成。趙毅衡看了,非常高興,覺得小說很有價值,便帶她和後來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某作家見了面,沒想到作家非常喜歡,親自給虹影寫了長序。台灣的出版商看了書稿後,讓她儘快修改,以第一時間出版這本書。

此後,虹影又創作了大量小說和詩歌,在英國以及中國台灣報刊上發表並多次獲得大獎。

有了不菲的稿費收入之後,趙毅衡不再催促虹影外去工作,還經常幫虹影指出創作中的一些問題。

那段時間,他們家經常來朋友,住在家裡。趙毅衡有時要虹影對他的朋友好,要她和他的朋友做那種事,虹影覺得太不可思議。客人一走,她就得換被套枕套。因為沒有洗衣機,就放在浴缸里用手洗,清理掉洗衣粉泡沫,擰乾,裝在桶里,費力地提到花園裡,曬在繩子上。水珠滴落,如同她心中的淚……

一年冬天,趙毅衡和虹影去紐約,經過一家高級俱樂部時,他突然停住,說他有個夢想,是所愛的女人在這樣的俱樂部跳脫衣舞給他看。他問虹影能不能讓他實現這個願望?虹影很為難,看到他失望的樣子,才點了點頭。虹影從未在大庭廣眾跳這種舞,只是從電影里看過,T台上只有一個舞女在跳舞。她抓了頂齊耳紅髮戴在頭上,走上台。最後,她沒有脫光衣服,就停住了。她披上大衣出來。他說:「很遺憾你沒做到底。」他有些不快。

1995年,虹影帶著趙毅衡第一次回重慶見她的父母。在家住了一晚後,趙毅衡堅持到城中心一個新建的五星級飯店。

那晚,虹影的小姐姐帶著女兒來房間洗澡,趙毅衡很高興,不停地給她倆拍照片。小姐姐母女倆離開後,趙毅衡意味深長地說:「你小姐姐是個大美人啊,呆在重慶真是虧了她……」

幾天後,虹影和趙毅衡回到北京。虹影在北京有很多應酬活動,每天很晚才回賓館。一天臨睡前,趙毅衡告訴虹影說:「你不在時,我和以前那位女畫家聯繫上了,她來見我了。她說對性不太感興趣,可是特別喜歡不穿衣服……」

這一次,虹影忍不住發火了。她說:「為什麼等我不在的時候約見呢?你們要幹什麼事,可以當著我的面呀,我也不會介意的,我是一個木頭人!」趙毅衡很惱火,說她是一個醋罐子。「你成不了波伏娃,我的薩特夢也實現不了!」趙毅衡惱怒地說。

薩特是法國哲學家、劇作家、小說家,當代文化生活中的國際知名人物,法國存在主義的首倡者。波伏娃是哲學家、作家、女權主義的奠基人。他們可能是20世紀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一對情侶。他們雖是情侶,卻發誓互相奉獻自己,絕不干涉對方的風流韻事,還互相分享彼此的所有艷遇細節。

趙毅衡自比薩特,而我真是波伏娃嗎?同是女權主義的虹影對自己以及當初的承諾產生了懷疑。

在國內的那些天,虹影懷孕了,她想生下這個孩子,趙毅衡量堅決不同意,他說:「有孩子很麻煩。你受不了當母親的苦,我們花不起這時間,更不用說要負起當父母的責任……」

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孩子,將是殘缺的,而作為丈夫,為什麼連傳承後代的責任也不肯擔當呢?已經30多歲的虹影其實渴望當媽媽,可是,為了愛,她只得狠心放棄。

走出迷情重塑自我,

我的孩子我的愛情

回到倫敦後不久,虹影小姐姐的婚姻出了問題。小姐姐的丈夫有了婚外情,而她的手卻在一次保護丈夫,與歹徒搏鬥中受了傷。得知這一切,虹影決定請小姐姐來倫敦治手,想讓她換個環境。

夏天,小姐姐得到簽證來倫敦,趙毅衡非常高興。他陪虹影兩姐妹去布萊頓海邊。車子到海邊停下時,虹影突然哭起來,不肯下車。他什麼也沒說,關上車門,只管朝前走,小姐姐拿著手提包,也跟著他走開了。她在車裡看著丈夫和小姐姐朝海邊走去的身影,天上的海鷗瘋狂地叫喚,他們離她越來越遠,漸漸與海融成一體……

趙毅衡親自為小姐姐的女兒找好了學校就近上學,並要小姐姐暫時在家休息,不必忙著工作。不久,小姐姐回國與丈夫辦理了離婚手續,在趙毅衡的幫助下,與女兒在倫敦定居下來。

那時,虹影試圖和趙衡分開,甚至談到了離婚的具體問題。正是那段心靈經受煎熬的日子,虹影寫出了轟動全球的長篇自傳體小說《飢餓的女兒》。小說先在《泰晤士報》周日版頭版全頁和第二頁、第三頁連載,英國國家出版社要求和虹影簽出版協議。英文版上市後,很快引起轟動,上了不少書店暢銷榜,銷量當時超過還未全球熱賣的《哈利·波特》一書。

隨後不久,悉尼作家節邀請虹影參加,恰好澳洲也出版此書。

那年5月,虹影從倫敦飛悉尼,中間在曼谷停留。下飛機後,虹影提著行李看風景時,看見另一個人也疲倦地等著,他自我介紹說他叫P,在英國一個大學當老師,寫小說,也寫詩,也是應邀參加作家節活動的。

住下後,虹影和一個印度女作家到一個安靜之所喝酒聊天,想不到P也找來了。那晚,虹影與P談得十分投機。一直到深夜,山上樹林被風吹得嘩嘩響,他們才起身準備各自回房。沿著小徑全是點著一盞盞小燈,到岔路口,月光下,道了晚安,走了十來步,P突然折了回來,緊緊地擁抱虹影……」

作家節結束後,虹影要去墨爾本和其他幾個城市做新書宣傳,P回了倫敦。虹影回到倫敦,早有一封信在家裡等著她。信中,P說她走後,像是末日降臨,他期待著和她見面。

趙毅衡拆閱了這封信,他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神情怪怪的。隔了很久,他說希望與P見面談談。虹影打電話給P,他答應由他安排一次聚會。

那天,虹影看見趙毅衡和P在他家花園打乒乓球。她知道丈夫並不想放棄她,P也不想放棄妻子,難道彼此做情人?那不是她所要的愛情。果然,趙毅衡後來說:「我不想失去你,至少,我永遠是你的親人……」

那時,她已經開始和趙毅衡辦理離婚手續。可是,他的這一番話又讓她感到了溫暖。此時她才明白,當初自己不假思索地決定嫁給他,是因為自己一直渴望父愛。她知道,自己一時還無法割捨與這個父親式丈夫的關係。

不久,虹影用自己的稿費買下了榛子街的一所連排房喜歡,有三個卧室兩個廳,花園很大,還有近百平方的草坪。辦完手續,趙毅衡急著搬家。

趙毅衡與虹影重新約定,一切從頭開始。可是沒兩天,虹影就發現他又在和情人頻繁通電話。那時,趙毅衡又有了新的「愛情」,「愛情」的主角是國內某大學的一個女博士。似乎他的一生都在尋找「愛情」,從不停息。虹影很傷心地說:「我本來就不太相信你的話,這就證實了你就沒對我真心過。」

2000年 9月21日,獨自回到北京的虹影在京順路邊的望京小區購買了一套兩室兩廳兩衛的房子。後來,那裡成了她的心靈療傷所,也成了她創作的福地。

2001年初,虹影的新作《K》瑞典文版、荷蘭文版、法文版等相繼出版,誰知卻惹來一場官司。文中主人公的親人凌叔華之女陳小瀅向法院起訴,認為《K》侵犯了其母親的名譽權。

2003年7月15、16日,在長春吉林市省高院二審開庭時。趙毅衡對虹影說,若想贏這場官司,原告有一個強有力的證據,就是他發表在報上的文章,點名說虹影寫的是原告的母親。若他不是虹影的丈夫,這條證據就不成立。他對虹影說,不如一起寫信給英國法院,趕快申請法院下離婚文件,等這場官司過了,我們再重新結婚。被官司打昏了頭的虹影簽字同意了。很快,英國法院寄來了離婚證書,上訴開庭拿著這證書,原告果然不再糾纏這證據了。

官司結束後,趙毅衡再也不提重辦結婚手續之事。有一回,虹影問起此事,他說,辦不辦手續,我們都是事實婚姻。三年後,趙毅衡又鬧出風流事被虹影逮住,他說:「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你不會和其她女人一樣。波伏娃與薩特創造了多配偶制的傳奇神話!你會輸給她?」這次,虹影不想聽這種話,他惱恨不已,說,「有一點我想現在有必要對你說清楚:你沒有權利指責我如何,我們早就不是夫妻,甚至法院也下過離婚證書。」

虹影聽了,渾身都凍住。

緩過神來後,她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所有女人被人離掉婚都知道一清二楚,而她卻不知。

虹影馬上從北京飛回倫敦。

這些年來,虹影在英國的所有稿費、版稅收入都是由趙毅衡打理,她一直沒有過問。她決定要回屬於自己的財產。第二天上午,虹影說要看看自己的賬戶,趙毅衡將賬號和密碼一一寫給她。她走進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上網後很快將自己賬號密碼改了。之後,她走出自己的房間,告訴了他。他當即叫了起來,臉色慘白。

事後,趙毅衡準備找律師起訴虹影,他在紙上列好彼此在中國的房產英國的房產和銀行存款及股票,說要法院見。虹影說,我一向怕你這種父親式的男人,可我相信英國法院會公正。他聽著,眼裡似乎充滿恨。

不久,趙毅衡提前從英國大學退休,回到國內某大學當外教教授,小姐姐要陪他一起,他說他先去,等到那兒一切安頓好後,再接小姐姐去。但他到那所大學一個月了,小姐姐寫電子信沒回,打電話沒人接。小姐姐決定親自去學校找他,討個說法。可到了那裡,趙毅衡竟然裝著不認識她,不讓她進門,把她的行李往房外扔……

小姐姐也就這樣成了趙毅衡「愛情」鏈條上的犧牲品。

2004年深秋,在一個住在北京的英國記者朋友的生日聚會上,虹影認識了英國作家亞當。亞當比虹影大10歲,身材高大。他剛出版了一本家族在中國的歷史小說。他的父親是洋行大班和香港馬會會長,母親二戰後是倫敦著名的時裝模特。亞當不僅是作家,還是英國一家著名公司在中國的總代表,他在香港出生,十歲前在日本,之後回英國受教育;曾在一艘挪威商船上當水手,獨自一人在南北美洲旅行,得過英國女王授予的OBE勳章。

第二年初夏,虹影與亞當第二次見面了,那天是他的第二本書新聞發布會上。虹影特意趕去捧場,他很吃驚,也很感激。

此後不久,義大利出版社在威尼斯有一個活動,虹影做完演講,出版社帶著她去參加一個義大利出版家的晚宴。虹影喝了很多酒,回房後她接到亞當的電話,要與她見面。那天,亞當穿著厚大衣,一臉疲憊,而且顯得很憂鬱。

於是,兩人坐下來,開始喝葡萄酒,他們談最近看的小說,寫書時的感受。後來,他問去年聖誕節虹影在什麼地方度過?她說在慕尼黑。他奇怪。於是她對他說了離婚之事。他說,他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聖馬丁廣場因運河漲潮,海水齊膝深,水手們把貢多拉劃入。水退後,柱子留有痕迹,石間仍有水窪。夜裡,亞當和虹影走在廣場,毛毛細雨濕了頭髮衣服。她突然感到害怕,想找理由逃走。可越是如此她靠他越近,站在橋頭,他吻了他……

2005年秋,亞當給虹影發來電子信說,那次到威尼斯,他從南部山裡開車四個小時,輪胎突然壞了,被及時發現換掉,他撿了一命,上帝給了他一次活的機會,他要選擇一種新生活,那就是好好愛虹影。他希望有一個和虹影的孩子。

經過這麼多生命和情感的死亡,虹影好想擁抱一個孩子,這是多麼自然而然的念頭!

2006年,虹影的母親因病去世後,她感到自己終於長大。她在夢中對母親說,這一次,我只想找個愛人,而不是一個父親。

2007年夏天,45歲的虹影當上了媽媽。

2009年8月22日,虹影與亞當在義大利拉馬凱福祈市舉辦了盛大而浪漫的婚禮。該市市長親自為他們主婚。來自世界各地的一百多位作家、學者、藝術家以及出版家紛紛向他們表示祝賀。

作為一個聞名全球的女作家,虹影終於擁有了完整的愛情。走過風雨,終見彩虹,我們為虹影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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