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說說一位大學者的「智商論」
老實說,寫這篇東西,我有些猶豫。因為這是對一位大學者的回應,而我本人對這位大學者總體上是十分敬佩的,儘管對他有過些批評。在我看來,批評和敬佩,並不矛盾。之所以說寫這篇東西有些猶豫,一是因為我對此人曾經敬佩,現在也敬佩,他的確為中國做出了些貢獻,他的學術風格也比較獨特;二是因為此人年事已高,不應當再激烈批評他;三是因為此人身體狀況不太好,恐怕已經擔不起批評了;四是擔心我的批評會引起別有用心者的跟風、曲解。
但是,事關一些重要判斷,以及我的智商或知識量問題,我覺得,還是寫點東西。如果產生矛盾,大概算是人民內部矛盾吧。
一
當看到這位大學者說多數罵他的人是由於與他「存在著巨大的智商或知識差距」時,我很傷心。我並非是其「早初得罪的學人」,儘管他得罪的學人很多。但在他當初得罪很多學人時,我還是小學生、中學生,天天只知道唱《讓我們盪起雙槳》之類的歌曲。所以,那些活該被他罵的人,不包括我;甚至,我也認為,那些學人,的確活該被罵。
我也是「自干五」,但我覺得我不是「中華民族的自干五」,我是中國最低層的勞動人民的「自干五」。我覺得,這種勞動人民的「自干五」,自然也就是中華民族的「自干五」,而那種高喊民族利益、民族復興的「自干五」,我認為卻未必是勞動人民的「自干五」,他們的「自干」行為是有利於民族復興還是有害於民族復興,還真不好說。這或許是我和這位大學者不同的地方,叫做立場不同吧。
我之所以感到傷心,是因為,這位大學者所說的與他相比智商或知識差距較大的人,很可能並不包括我。因為,儘管我也批評了他,但是,因為我太卑微,即使智商和知識與他相比差距也很大,他也未必知道。我寫的那些東西,點擊量很少,不登大雅,也不能入其人耳目。恐怕人家根本就沒有看到。所以,作為他的批評者,我雖然也屬於「智商或知識與他差距巨大」,但,屬於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之列。該大學者的「目中無人」,並不包括我。人家眼裡根本就沒有看到過我,不管我是批評讚揚他。太渺小了,如螞蟻對大象,無論是歌頌和批評,都不會引發大象的注意,更不會引起大象的討厭和喜歡。
作為批評者,大多數人被這位大學者定為「智商或知識與其差距巨大」。所以,儘管我清楚地知道,他並不知道我批評過他,我還是自作多情地傷心一下,「萬一他知道我批評過他」呢?如果不是自作多情地認為該學者關於其批評者智商或知識與其差距巨大的「回應」包括了我,我連傷心的資格都沒有。想到些,更加傷心,無以自解。
智商這東西,似乎是天生的,後天也補不上。都說勤能補拙,可是,我懶。看來,智商差距的問題,這輩子是解決不了了。知識差距呢?也不行,因為我比他小二十多歲,這輩子肯定也消除不了這個知識差距。
從今往後,只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給我的智商定多少,就是多少。我再也沒有資格對他提出什麼批評或者是不同意見。誰讓人家是大學者,掌握著智商「評定」權,可以把自己智商定得很高,給我這種批評者的智商定得很低呢?
但是,老人家說,「高貴者最愚蠢,卑賤者最聰明」。那麼,既然我的智商很低,不就說明我是「高貴者」嗎?我應當高興才對。可是,現實中,我的確又很卑賤,沒有什麼社會地位,與被西安某大學教授、「不了解中國國情」的葛某某痛毆的女清潔工屬於同類,這又說明我「最聰明」。所以,老人家的話,越看越讓人有信心,使人不至於如祥林嫂、閏土那樣,在各位老爺們面前,過得膽顫心驚。所以,有老人家這話墊底,我才理直氣壯地寫出這些話。
二
我與這位大學者的觀點不同處,主要如下:
一是這位大學者根本沒有掌握階級分析法,沒有階級觀念。
幾年前,一位名叫王偉光的學者寫了篇關於階級鬥爭的文章,結果弄得公知大V群起而攻之,欲將其「絞死」而後快。這位大學者的言辭雖然不及公知們「過火」,但對王偉光的觀點還是大加撻伐,明確表示反對重提「階級鬥爭」,認為這將破壞改革開放以來的大好局面。我覺得,這就足以說明,這位學者根本沒有掌握階級分析法,沒有人民史觀,他不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者,儘管他對毛主席極盡推崇之能事。
這位學者還整理了法家代表人物與儒家代表人物的關係,得出法家系出儒家的結論。所以,在另一篇文章中,我認為,這位學者分不清儒家與法家的階級區別,犯了「學術血統論」錯誤,根本原因還在於其沒有掌握階級分析法,沒有掌握馬克思主義。後來,該學者發文,說明其曾「讀透透」《德意志意識形態》這本馬恩經典著作並在該著作上所作批註,並貼出了相關照片,以表明其人掌握了階級觀點。我覺得,你精讀過這本書,以及你的表態,只能表明你僅僅是從概念上知道了階級觀點,承認了階級觀點,但根本不代表你熟練地掌握、自覺地運用過階級觀點。
讀過某本經典,不代表就掌握了其精髓,更不代表在以後的研究思考中就能夠熟練地、自覺地運用其立場、方法、觀點。
舉個例子。國防大學某曾經在圖書管默默無聞地讀了十年書、現在紅透中國的少將學者,與這位大學者應當是同代人。我相信此少將學者肯定讀過《毛選》,尤其應該讀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論持久戰》等戰爭理論名篇經典理論作品。如果說這位大學者連毛選都沒看過,那肯定是對一個軍人學者的侮辱。在這些著作裡面,毛主席明明說,戰爭是有規律的,而規律是可以認識的、可以掌握的,也是我們必須掌握、必須認識的;戰爭是可以預測的,甚至是可以準確預測的,這是現代軍事理論的常識,更應該是中國軍事理論、現代軍事理論的常識。按說,對於這位少將學者來說,戰爭可以預測並被毛主席準確預測過多次,幾乎從不失手,再彈「戰爭充滿不可預測性」的調子,肯定是不可思議的,不能原諒的。但是,此少將學者看了德國軍事理論學者克勞塞維茨關於「戰爭充滿不可預測性」觀點之後,還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地忘記了毛主席關於戰爭可以預測的論斷和成功預測戰爭發展的實踐!馬上就相信克氏的觀點,並在其著作、演講中加以引用。這類專家學者,現在太多了。恐怕這能夠說明,曾經讀透的經典,也未必能夠真正理解並自覺運用其基本觀點、方法。我這裡再次對這位少將學者提出批評,希望其能有所改正。
這位大學者,你不能以你曾經讀過《德意志意識形態》,就認為自己達到了自覺運用其階級立場、方法論的程度,這並不能表明你具備階級觀念、熟練掌握了階級分析法。而沒有階級觀念,不掌握階級分析法的人,肯定不是毛澤東主義者,但可以是毛主席的崇拜者。你應當屬於毛主席的崇拜者,而非毛澤東思想者。我想,我這並不是貶低你,因為作為無黨派人士,不是毛澤東思想者,也可以,不勉強你非要做毛澤東思想者。
我與這位學者的第二個觀點分歧,我不認為1971年美國與沙特達成石油貿易以美元結算,就意味著石油美元世界霸權的產生。美元世界霸權的產生並達到今天的程度,肯定有別的更重要的原因。只提沙特石油甚至是歐佩克石油只能使用美元結算是美國建立其美元世界霸權的原因,而不提其他更重要的原因,這就沒有抓住重點,有誤導之嫌!有「為尊者諱」之嫌!你這樣講,很容易讓人覺得,美元今天的國際化霸權,最根本的原因就是1971年與沙特簽訂的石油只用美元結算的協議。老實說,究竟1971年以來,世界石油貿易結算方式的演變過程,我還真的不知道,我缺乏這方面資料。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即1971年美元霸權所統治的區域並不包括蘇聯、中國、法國等大國及其經貿關係密切的盟國。特別是由於英法拋售美元而購黃金的大舉動使美國不得不宣告美元與黃金脫鉤,則即使美元對英鎊的霸權也打了很大的折扣!中蘇法等國都有很多盟友,中蘇法並不缺石油且有出口,這就意味著世界上許多國家都不缺石油,那麼,美元1971年與沙特石油掛鉤的協議,並不能確保美元對中蘇法甚至英國及其盟國的霸權!僅僅確保美元對沙特等石油貿易用美元結算國家的霸權!而這樣的國家,其實並不多,最多不就是歐佩克國家嗎?但是,今天,或者說至少近三十多年以來,美元的霸權已經覆蓋了中國及第三世界的曾經是中國盟友、准盟友的許多國家。中國,作為至少1990年代中期之前仍然不缺石油的國家,卻早早就進入美元霸權的陷阱、重返雅爾塔體系,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才是我們關注的重點!而這位大學者關於1971年美元與沙特及歐佩克國家石油掛鉤決定了美元世界霸權的觀點,恰恰掩蓋了我們所應當關注的這個焦點、關鍵問題!!
難道美國與沙特甚至歐佩克組織達成的石油貿易用美元結算的區區一個協議,就會導致美元霸權覆蓋石油能夠自給尚有出口的中國等國家?打死我也不信,這中間的邏輯空白太大。
我這方面的知識的確不多,我希望有人批評我,討論這個問題,給我提供更多的資料和更詳細的解釋。
我們知道,新中國成立之日起,確立了「打掃乾淨屋子再請客」「另起爐灶」的外交方針,舊中國與世界上一切國家(主要是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及蘇聯)訂立的條約,新中國均不承認,當然就退出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之類的國際金融組織。這就是中國在經濟上從雅爾塔體系、布雷頓森林體系中解脫了出來!這個決策的意義是極其重大的!當然,這也導致了今天的許多所謂經濟學家們指責毛主席「閉關鎖國」。呵呵,真正能夠做到「閉關鎖國」的國家,必然是個極強大的國家,那種落後的、貧弱的國家,是沒有能力「閉關鎖國」的,想做也做不到。只有把外部資本擋在國門之外,國家才能真正富強起來。大清朝末年倒是非常開放,不但沒有強大,沒出幾年便滅亡了,留下一下要多爛有多爛的爛攤子。
我與這位大學者的第三個觀點分歧在於,中國的和平年代是怎麼得來的?這位大學者說,「韜光養晦」的「目的是為中國爭取30年的和平發展時間」。的確,中國至今有了三十多年的和平。但是,這個和平並不是什麼「韜光養晦」「爭取」來的,而首先是毛主席時代共產黨領導全國人民打出來的。毛主席領導中國人民打了土地革命戰爭、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建國後打了抗美援朝戰爭、援越抗法戰爭、進軍西藏新疆、剿匪平叛、解放浙東沿海、炮擊金門、中緬邊界勘界作戰、中印邊界自衛反擊作戰、援越抗美戰爭、中蘇邊境自衛反擊作戰、西沙海戰等一系列戰爭戰役,還幫助支援亞非拉民族獨立和解放運動,至少在中國及周邊,基本上把該打的仗都打完了。所以,才有毛主席身後幾十年和平。這個和平,並不是誰誰的什麼高明「戰略」「策略」爭取來的,誰也沒有這個本事。
其次,之所以有這麼多年的和平環境,也有「偷懶」的因素,就是說,有些該打的仗,沒有打或者沒有好好打。
我與這位學者的第四個觀點分歧,該學者總說「和平發展」,似乎沒有和平,就不能搞建設,就不能發展。我不贊成這種意識。和平環境並非是建設發展的必要前提,戰爭環境下,照樣搞建設、有發展,甚至是大發展。即使在戰爭年代,如土地革命、抗日、解放戰爭,中國共產黨仍然在搞建設!如金融建設、經濟建設(打土豪、分田地,減租減息等)、政權建設、文化建設、移風易俗(特別是婚姻法的頒布)等,成績仍然可觀。解放後,中國一直處於「准戰爭狀態」,「備戰備荒為人民」「早打大打打核戰爭」「抓革命,促生產、促工作、促戰備」,但工業、農業、水利、電力、能源、鐵路、遠洋航運、航空航天、核工業、電子工業、鋼鐵工業都在迅猛發展,輕工業方面,產生了遍及全國的縣辦、鎮辦、鄉辦、村辦、校辦企業,在科學研究、教育、文化、衛生等方面的建設,成效偉大,舉世矚目。比如教育,我小時候(1980年前後)到2000年,中國農村還有許多小學中學,農民的孩子上學基本就就近就可以。現在,隨著中國教育產業化改革,中國廣大農村的中小學校因教育經費不足而撤併到城鎮,農村孩子上學都得去城鎮學校,得付錢租房子!無形中加重了他們的教育負擔,所以,很多孩子上幾年學,就輟學了,或者根本不上學。這種教育改革的結果,要不了幾年,中國的文盲比例會大幅增加,可能這正中某些人的下懷。為什麼要這麼改,因為資本引入了教育系統,而資本是要賺錢的,而要賺錢,就必須把教育資源搞得很「緊缺」,以提高教育費用,所以,方便的農村中小學校就必須停辦,因為這些學校減少了教育資本的「客戶」,影響了教育資本的利潤。醫療改革與教育改革類似,農村的赤腳醫生大部分停業,大病都得去城鎮醫院,這樣確保了醫療資本的利潤,當然增加了農民的負擔。
「祖國的大建設,一日千里!」(河南豫劇經典《朝陽溝》里的一句話)毫不誇張。在那個准戰爭年代,砂石峪一個小村子,「萬里千擔一畝田,青石板上創高產」,能將400畝荒山變成良田;河南林縣一個縣,能搞出76公里的紅旗渠 「人間天河」;河南輝縣十三個村民,能搞出堪稱奇蹟的掛壁公路「郭亮洞」,現在已經是旅遊勝地;蘭考縣能引黃壓鹼、防風治沙,解決三害。至於三線建設之類重大業績,眾所周知,就不贅述了。該大學者關於「韜光養晦」為中國爭取三十年和平環境的說法,讓人感覺,好像毛主席時代的大大小小的戰爭,影響了中國的建設似的,讓人不服。
打仗並不影響建設,不打仗的和平環境之下也未必能夠搞好建設,未必能夠保證建設的質量效益。中國現在的金融問題、股市災難、養老問題、貧困問題、醫療教育負擔、房地產泡沫、地方債務等經濟問題,沒有一個是因為戰爭而起的。
三
據說,這位學者拒絕當官、拒絕加入作協、退出民主黨派,拒絕接受許多名號。這至少不是壞事,值得讚賞。
但是,這位學者說,那些批評他的人,多數在智商和知識方面,與他有巨大的差距。這我就不能接受了。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那些被你的文章著作「轟動」的人,邀請你當官、入會的人,與你相比究竟是智商高、知識多,還是智商低、知識少?
如果他們智商比你低得多、知識比你少得很,如我一樣,那他們無論因你的文章著作而「轟動」,還是批評你的文章觀點,都只表明他們「愚昧」,都不值得一提,就如我對你的批評是因為我智商低、知識少而不值得你回應一樣。可你又非常喜歡提這些事。
如果他們的智商比你高、知識比你多,那麼,他們為什麼會為一個比自己智商低、知識少的人的文章著作而「轟動」呢?為什麼非要請比自己智商低、知識少的人出來當他們的官、入他們的會呢?你如此討厭比你的智商低、知識少的人,他們為什麼就不討厭比他們智商低、知識少的人呢?如果他們按照你的邏輯,他們根本就不會答理比他們智商低、知識少的人。看來,智商高、知識多的人,還是應當有些胸懷。
智商論,可以休矣。
再說,當官有什麼不好?焦裕祿、張欽禮、谷文昌、孔繁森也是官,不是做得很好、很受人尊重嗎?當官並不丟人,當然,當官也不影響讀書、做學問,當官直接接觸實踐、接觸群眾、接觸實際問題,所以,當官可以更好地直接地為人民服務,也可以更好地做學問,所做的學問可能更接近實際,更有指導意義。當然,就當前的官場環境來說,你不喜歡當官,我們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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