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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佛心與禪理等的對話

關於佛心與禪理等的對話

2010-06-07 22:03:21|分類: 默認分類 |字型大小訂閱

南浦竹林

我是讀了卓三的書評,引發了與半了齋「以書換書」的動議。

收到《半了清韻》一書後,覺得物超所值,收益良多。

若說半了的詞風,感受與卓三兄一樣,既有李清照婉約,又有辛棄疾的豪放。我讀半了詞中有將這兩位詞家並稱為「雙安」(易安、幼安),可見她的崇拜之心。

我亦特別欣賞半了的感懷詩。例如天游峰感人生曲曲彎彎水,世事重重疊疊多而吟出:「人生也似攀高處,世事如浮塵。巔峰今日,他朝階土,爭甚貧豪。」

登大王峰感懷序言寫出獨特的觀察後,得出結句:「是非寵辱皆身外,笑看青山隱現中。」

作為現代女性眼中和筆下的《酒》:「……還自當歌斟玉酒,何須煩惱做心囚。消遙仙卧憑高枕,事大如天明日求。」一位教書育人的女老師,能有這類豁達洒脫的心態,更是受人喜愛,容易引發心靈深處的共鳴共振。

卓三還加上《梅花引·詠桃》中:「貴何為?賤何為?花落花開,一樣傲輪迴。」這幾句連起來,你讀讀,覺察出什麼嗎?(內容上)南浦竹林回復卓三

寧靜而致遠的心語傳遞;

淡泊以明志的心理訴求.

成佛?

入禪?

淡泊------事能知足心常愜;

人到無求品自高。

半了齋回復南浦竹林佛心與禪理會不會讓人覺得是逃避社會的不思進取?

一樹穠姿回復南浦竹林

道與佛,作為一種自我修養,實可作為積極人生的一種補充,一種人生必須的自我調節。而所謂「成佛」,不論是漸悟還是頓悟,能持之以恆的修持,就能獲得「佛性」。這種佛性可以歸結為(1)救苦救難,普度眾生的博大胸懷:(2)諸惡莫作,諸善奉行的道德規範;(3)自利利他,自覺覺人的行為準則。譚嗣同非常推崇佛教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自我犧牲精神。瞿秋白說:「無常的社會觀(按:事物的無恆定及其發展變化),菩薩行(救苦救難,普度眾生)的人生觀,引導我走上革命的道路。」所以,大乘佛教主張必先拯救眾生,而後自己才能獲得解脫,這同「必須解放全人類,而後才能解放自己」的思想是相通的。

至於「入禪」,即通過修持而具有「禪意」,一般指漸悟修持中的一種「清空安寧」的境界。在修持入定之前,首先必須摒除雜念,會心專註,必須蓋「昏沉」、「俗念」、「嗔」、「疑」、「貪慾」等等煩惱,然後逐漸由「初境」而入於更高境界;最後「出定」。南朝宋的謝靈運在《辨宗論》中提出了「頓悟」說,認為,修持可以不經過「漸修」、「漸悟」;人只要悟到「昨非今是」,即可獲得「佛性」,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六祖即倡「頓悟」說。唐宋詩人借「頓悟」喻詩,有似於今日所言之「靈感」。這方面由南宋我閩之邵武詩論家嚴羽(著有《滄浪詩話》)集其成。所以「佛心」和「禪理」,從哲學高度來說,不是「逃避社會」,而是一種自我修養。

當然,專制社會的最高統治者,他們為了鞏固自己的政權,利用佛教麻醉人民,那是另外一回事。我曾論及:中國近世(自明代中晚開始)所以落後於西方,原因固然與古代中國村社組織的超穩定結構,統治者的超經濟、超強度剝削,重繁瑣的儒家經義,輕視科學技術有關,同時也同統治者利用儒道佛三教麻醉人民有很大關係:儒以治國,道以治官,佛以治民;而三教皆以「治心」。僅供參考。

南浦竹林回復一樹穠姿

半了齋提出的「佛心和禪理會不會讓人覺得是逃避社會的不求進取」問題,是普遍存在的認識誤區,當年我們在學校接受的均是這種教育灌輸。

為此,我請教一樹穠姿博友,他是專門從事中國古典詩詞研究的學者、教授。他親臨半了齋,寫下的這段評述,闡明了佛心和禪理,是一種修持與修養。

一樹穠姿在《論唐人道蘊詩的審美情感》中,還論證出唐詩中的憂患的惆悵美,濃摯的感傷美,狂狷的傲岸美,清醇的靜穆美。並論及:禪與道就在「無心無念」「物我兩忘」上交匯和溝通,唐人山水詩之有道意,有禪趣,道蘊與禪心相通就不難理解了。這就告誡有志於古體詩詞創作和評論的年輕一代,道蘊與禪心也是一種非常值得重視的審美情趣。

剛再讀一樹穠姿的哲理詩:《儒·道·佛·我……——讀中國思想史有感》:

儒說,人世積極有為,

道說,超世無為而無不為,

佛說,出世浮生若夢何須為,

我說,人生或為或不為,……

從這裡,我們還可以從中國思想史之視角,來解讀儒、道、佛等觀念形態。

一樹穠姿回復南浦竹林南浦兄一生從事新聞和編輯工作,對學問皆能融會貫通,透徹心解。此非一蹴而就,求真與勤奮精神所臻之至境!一樹穠姿回復南浦竹林佛教哲學高深莫測,如若以道解佛,以庄解禪,當能更易理解。佛說「三生」,剔除其「報應」說,就其「輪迴」來看,與莊子之庄蝶物化、來生轉為鼠肝、蟲臂或可相通。物之與人,人之與物,所異者惟天地鍾人有靈魂(意識)、有精神而已,除此,人亦自然界之一「物」。故死後輪迴為鼠肝、蟲臂,或再輪迴為人,都是一種物質不滅和能量守恆的「宗教」說法。它並非虛無縹緲,而是真實的存在!試想,當我們有一天」物化「了,回歸自然了,我們將輪迴為什麼?百分七十的水分最先參與了物質的轉化,而後骨灰中三十多種元素通過氧化(火化)再參同自然界的他「物」輪迴成各種形式的物質,那時候恐連莊子借子來所演言之鼠肝、蟲臂還「不如」呢!然,作為「物化」來說,人化為什麼都是自然形成的,無「高下」之分,也沒有「如不如」的問題。要化,要變,化什麼,變什麼,全由不得你了!這就是輪迴。至於佛教宣揚的好人上「天堂」,壞人入「地獄」,只是它勸人行善的一種教義的迷信解說。當人一旦「物化」,聖人與盜跖,法官與罪犯,富翁與乞丐都一律平等地參與物質的轉化,可能盜跖、罪犯、乞丐原來固有的一些元素進入了人體,而聖人、法官、富翁的某些元素卻成為鼠肝、蟲臂......

半了齋回復一樹穠姿原來佛心和禪理不是逃避社會的表現而是一種修持與修養,學習了。 半了齋回復南浦竹林老師說的對,我們當年在學校接受的就是這種教育灌輸,一樹教授給這種認識誤區撥亂反正了。原來佛心和禪理,是一種修持與修養。總覺得佛道禪是高深難解的學問,卻原來人人都可修持。只是持多持少,道行深淺有不同。半了齋回復一樹穠姿其實佛和道都有它積極的一面,如佛家揚善,道法自然等。不應該全盤否定,而是要揚棄,就如教授所說的我們去掉「忠君」的內核,取其「忠」這個外殼,道理是一樣的。

一樹穠姿回復半了齋佛家揚善,道法自然,甚是!東方的儒、道、佛哲學重在感悟人生,是人生哲學;很有思辨色彩,而往往缺乏邏輯的論證。西方哲學重在自然哲學,因此科技特別發達,缺點是缺乏將人生納入自然,從而達到「天人合一」的總體和諧。佛教從「人生苦痛」出發,對複雜的人生感到無奈,感嘆浮生若夢,因而常有寄託來生的消極成分。道教則反之,對於人生的無常,提倡抓住現實,重視養生,追求「長生不老」。這是佛、道的一個重要區別。山中人問:從字典上查,禪是佛教用語,泛指佛教事物。請問一樹教授:禪意=佛心?什麼是禪意?一樹穠姿回復山中人

佛陀是古印度一個邦的王子,約居於現今之尼泊爾境內。他看到百姓生活的苦痛,決心「救苦救難」,離家遠走,於三十五歲了創立了佛教。

原始佛教的出發點,即「人生苦痛」;有所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與不愛的人相聚相合)、愛別離苦(與所愛的人相離,不能在一起)、求不得苦(心中有太多的欲求卻得不到)。所以「佛」倡慈悲之心,向善之心,救苦救難之心,是謂「佛心」。

但是,「佛性」同「佛心」是兩個概念。有佛心、慈悲之心的人很多,但未必獲得佛性;佛性包含佛心。所以,除了佛心之外,佛性還包括對於人生的徹底的感悟:生死只是一種輪迴;勘破俗情,與世無爭;絕離七情六慾,棄親情而出家;感悟色(大千世界的形形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主「無生事實,生是虛妄」(《最勝王經》);從出世入,而從入世出,先普渡眾生而後自己......等等。

至於禪、禪意、禪心,那是後起的事了。唐代才出現「禪宗」。所謂「禪宗」,簡而言之,即「中國化了的佛教」(五祖弘忍和六祖慧能事,習知,略;可讀《壇經》)。

佛教的「苦行僧」式的修鍊,並不合於中國士大夫的需要,同中國儒生對於功名利祿的追求亦相悖。那種「面壁十年」,不能吃葷,不能享受,不能娶妻生子,不能參加科舉,特別是不能做官等等,都不合士大夫的口味。於是佛教逐漸吸收了儒、道兩家的理論,逐漸「儒化」和「道化」,即「中國化」。禪宗就這樣應運而生了:只要參禪、頓悟,不必多年修鍊,不必出家,可以吃葷,可以娶妻生子、可以做官(否則就違反儒家的「父母在,不遠遊」,「不孝種種,無後為大」,也違背儒家的「學而優則仕」和「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等等。

因此,士大夫更多的人則在家信佛,稱為「居士」(修持、參禪、入定、頓悟,而獲得禪心、禪意,獲得清空、安寧、超然、出世;是所謂禪意。

嚴滄浪云:「學詩渾如學參禪。」即一味頓悟而獲得靈感。又云:「詩有別才,非關書也;詩有別趣,非關理也。然不讀書窮理,也不能為詩。」提倡以頓悟、靈感、詩情為主,輔以讀書、明理。對江西詩派猛喝一聲:寫詩不能靠掉書袋!

南浦竹林詢問:

一些年輕人雖然沒有學過佛學,但在詩詞中常寫出有禪意的詩句。

一是當下快節奏的浮燥時代,有人留戀和響往清靜安寧的意境;

二是受多有禪意的唐詩宋詞浸潤和薰陶,自覺不自覺地感染到自己的詩詞中。

當被人評點為;「頗有禪味」或「富有禪意」時,都以此為榮。

你概括出:「清空、安寧、超然、出世,是所謂禪意」。

唐詩宋詞中是怎樣表現這些禪意,體現如此禪境的呢?

一樹穠姿回復:

禪、禪心、禪意、禪味、禪趣等等,所謂清空、安寧、超然、出塵,其根本特點,或曰其核心,就是「澄心靜慮,明心見性」。大乘佛教認為眾生皆有佛性,而自性本凈。人之佛性即在自家,無須外求;只要清空、安寧、超然、出塵(或言「超然物外,出離塵世」,即可自性自求,自求自度。詩歌凡表現這種思想和境界的,古人界稱之為「禪詩」,或具有」禪味「、」禪趣「的詩。

禪詩有一種簡單地以佛語、禪語入詩,是最簡單的、類似於佛偈。這種「禪詩」將禪語(含佛禪典故)、禪意遊離於詩歌之外,作者是有意在說禪,讀之十分拗口,破壞詩歌的渾融意境。這種禪詩從某種意義上說,不能成為詩歌,其中的禪語常是敗筆。

關於以禪語、佛典入詩有似偈語的詩例此處就略去。即使是些的寫得比較的渾融的禪詩,偶爾也有一二敗筆。如王維《過香積寺》五律:「不知香積寺,數里入雲峰。古木無人徑,深汕何處鍾?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暮空潭曲,安禪制毒龍。」一、二敘,以「雲峰」顯示出塵之想。中二聯以景物寓澄心靜慮:清空、安寧、寂靜、超然物外,摒棄喧囂。缺點在七、八,以禪語、佛典入詩:借佛祖制服潭曲之毒龍,寓說人只要靜心安禪、打坐入定,就可以拋棄貪慾欲,摒除邪心妄念。只是說理,並無詩情;即便說理,也因用禪語、佛典,而使「理」不能充分表達。

「禪詩」寫得最顯靜穆之美的當推王維了。以下皆以王維詩為例。王詩常將外在的自然景物以關照內心的清空、空靈,顯示其「物我一如」,「物我兩忘」。《鹿砦》云:「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復照蒼苔上。」景之清空,亦即人之空靈,一片澄心靜慮、與世無爭的祥和心態。

禪佛以生命為一瞬,以為人生乃天地之過客,生也瞬息,死也永恆。王維的《輞川》詩有二首最是令人警醒。「木末芙蓉花,山中發萼紅。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人閑桂華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萬有既動,又靜;既實,又虛;既色,又空。「花發」、「鳥鳴」雖動,只是瞬息;「夜靜春山空」、「紛紛開且落」,動而卻靜,開而且落;開是瞬息,落才是永恆。自然並不因人的「意志、慾望」而存而滅;只有「花開花落兩由之」。這種物我關照正顯示其內心的禪寂。所以,王維有「詩佛」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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