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命的意義
來自專欄小程聊人生
人類生命的意義是一個亘古不變的話題。每個人都有一個階段，不斷的問自己，我生存的意義是什麼？然而由生存的意義，很容易聯想到生命的意義，於是便引起了人類對於死亡的原始恐懼，每當想到人死亡後，自我意識徹底消失，那時自我的存在性是什麼樣的，人就本能的感到類似窒息的恐懼。此時，有的人選擇逃避，有的人選擇宗教，有的人選擇更淺層次的意義，比如賺錢、實現人生理想，諸如此類。
以我個人為例，我第一次意識到生命死去的概念是在我約六歲的時候。
那個黃昏，我和爺爺在家看電視，新聞聯播播放前的時候，有一段好像是曲美的廣告，背景音樂是一個女聲輕音淺唱。不知道是音律的影響還是恰巧在音樂響起的時候我無意間想到了死亡。我意識到，孫悟空和十八層地獄都是假的，是神話，人死後不過是一片虛無。想到我死亡後的世界，我本人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我已經死了，因為一切都變成了虛無，意識戛然而止，灰飛煙滅，不留一絲痕迹。我屍體的血肉被蛆蟲蠶食，我的骨骼經年累月華為一捧白灰，清風揚起，消逝於天地之間。這恐懼讓我難以呼吸，不能自已，我開始痛哭起來。我的爺爺奶奶甚至不知道我為何突然哭的如此傷心。我也羞於說出口：「我是因為怕死才哭。」從那天開始，我開始逃避這個關於死亡的問題，每次想到，就強行打斷，逃離恐懼。繼承父母的價值觀，以努力學習和掙錢為目的而活著。但是，儘管我拚命避免，但在有些時候，控制不了的還會感受到這種恐懼。比如每次午睡，睡醒的時候，對於死亡的恐懼突如其來闖入我的大腦，我控制不了的戰慄和恐懼，讓我想哭泣，想大聲嘶吼。導致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午睡。死亡的恐懼控制了我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今年（2018年）年初，我患上了抑鬱症。發作的時候時時想要自殺。對活著的恐懼甚至超過了我對死亡的恐懼。在自愈的過程中，我才能像十幾年前第一次意識到死亡的存在一樣，再次正視這個問題。如果各位讀者對我抑鬱症自愈的過程感興趣，我把那段時間我的心路歷程放到了之前的文章中：
小程程：走出迷茫——《高效能人士的七個習慣》讀後感
小程程：走出迷茫（續）
對死亡的恐懼，使我們不敢探討生命的意義，這種話題，不適合在家人之間討論，跟朋友一起討論這類問題的機會也很少。導致現在社會上，探討生命的意義成為了一種「玄學」。好像只有宗教給出了明確的生死意義。佛教教人成佛，安拉和上帝教人去天堂。儒家告訴你天地之間的通道斷了，你得順天道，行人事。相比道教就厲害了，不用修來生，讓你自己修仙成仙，什麼結丹、辟穀、元嬰，最後直接你就帶著肉身飛升上天了，與天地齊壽，與日月同輝，說不定哪天還能爭取個玉皇大帝乾乾，我們人定勝天的道教就是這麼霸道囂張。
有一個我上學時候的段子給大家講一講。上大學的時候，由於太怕死了，再加上修仙小說的影響，我就很想修仙，在學校的圖書館裡找到一本氣功的書，借回去跟著練，什麼五行掌，什麼一陽指之類的，還有印度的瑜伽，沒事在宿舍床上金蓮座，腹式呼吸、逆腹式呼吸。買本黃帝內經，研究人的經脈，研究如何打通任督二脈。那時候想盡辦法就想多活幾年，甚至飛升成仙，讓我的意識能不消亡或晚一點消亡。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好笑。
但是，很顯然，每個人對於生命意義的理解，深刻的影響著我們每個人的思維，進而影響著我們每個人的行為。比如信仰宗教的人會經常禱告，我姥姥信佛，沒事就聽聽佛經，敲敲木魚。而我們中國雖然無神論、無宗教，但誰家、尤其是做買賣的，誰還不拜拜財神啥的。混黑道的，誰還不拜拜關二爺。每逢清明節，誰還不給老祖宗燒點紙錢，希望他們在「那邊」過得好呢。相比信宗教的人，不信宗教的人更加矛盾一點。因為我們既不信教，又對宗教有敬畏之心，恐怕真的存在，哪天一不小心「褻瀆」了神靈，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所以，現在我們國家社會的風氣很浮躁，拜金主義的人很多。我覺得根本原因在於我們對生命意義概念的理解太過模糊，我們不知道我們該信什麼，該怎麼活著。下面我就根據我發現的證據，提出我關於生命意義的觀點，和大家探討一下。相信如果每個中國人對於生命意義都有了真正自我的看法。我們全國的國民素質，國家力量都會上升一個層次。
1、人的動物性
引用說明：
下述內容，引用了知乎「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中知乎答友「朱子百家」，「Daniel.Wang」，「肖漢明」三個人的答案，鏈接如下：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 朱子百家的回答 - 知乎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 Daniel.Wang的回答 - 知乎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 肖漢明的回答 - 知乎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我將上述三位答主的答案綜合了一下，引用在了第一章和第二張，三位前輩可以來看一下，如果我引用失當，歡迎指教。 @朱子百家 @肖漢明 @Daniel.Wang
人類在"生物分類學"上的分類是這樣的：
動物界->脊索動物門->脊椎動物亞門->哺乳綱->獸亞綱->靈長目->簡鼻猴亞目->人科->人屬->人種
在簡鼻猴亞目，這樣比較小的分類級別中除了人類還有一類叫做眼鏡猴的生物
在靈長目,共14科約51屬種560餘種;
在哺乳綱,現存19目123科1042屬4237種,僅僅在中國就有11目的生物存在；
現在已經鑒別出了46900多種脊椎動物和1300000多種無脊椎動物。
在「動物生理學」上看。人和動物生理學結構大致相同：都是以DNA為遺傳物質內熵減的碳基生命。對於較高等的具有腦結構的動物，都在基因的指揮下，在多巴胺大棒的驅使下、不斷追求大腦獎勵的回饋以來使自身遺傳物質得以複製、傳播。教科書曾告訴我們：「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在於是否會使用工具」。但是，大猩猩也會用木棒取食白蟻、小狗也會銜著籃子撿垃圾。
還有很多人和動物區別的說法：諸如自我認知、推理、意識、反思能力等。我認為這些都是大腦結構進化程度的差別，狗也有意識和自我認知（遇到強勢的主人，他會認為主人是自己的家人；遇到弱勢的，他會認為主人是自己的僕人）。初中課文《狼》也提到狼會「久之，目似瞑，意暇甚。」來迷惑敵人。猴子會搶遊客的包裹，猩猩會向討厭的對象扔大便。這些都是在大腦中進行了推理和思考的結果。
查爾斯·羅伯特·達爾文在他的《物種起源》中奠定了生物進化論，進化論是以自然選擇作為核心的學說。自然選擇說主要在生存鬥爭原理、遺傳性發生變異理論、適者生存理論這三個內容下和諧統一。其中，生存鬥爭中，生殖過剩與生存條件的有限這一矛盾是地球上的物種進化的外在原因之一。人類在進化，也存在著激烈的生存鬥爭——包括同其他生物、同自然環境以及同人類自己的鬥爭。在二戰以後，發生了人口的激增這樣的過度繁殖傾向，使我們認識到了人口總數不能無節制的增多，所以出現了很多形式的控制人口過快增長的手段。
從計劃生育這個例子，我們可以發現：
作為人類代表的社會和國家，有計劃有意識，甚至冒著巨大的壓力和風險來調控種族生殖過剩，就是人類同動物的很大區別。簡單來說，人類和動物區別在於思想、心理這個層面，調控人口（種群個體數量）只是其中一個很特殊的例子。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首先人屬於動物的一種，相比其他非人類動物，最大的區別不是因為人具有羞恥心、會使用工具、人有自我認知這些過於片面的原因，而是因為人在這些思維活動方面比起除人之外的其它動物更加高等和優秀。也即是量的區別，而非質的區別。綜合人腦活動相關的各種量（神經元數目、突觸互連複雜度、額葉進化程度）和動物腦活動相關的量，比較一下，就是人和動物的區別了。由此，我們得出了人的動物性：人屬於動物，人的動物本能——包括覓食、休息、排泄、求偶等，和其他動物本質一樣。而人通過更高級的大腦具有一些其他動物不具備的潛力。下面我們結合社會這個概念來探討一下人生命的意義。
2、人與社會
什麼是社會？社會即為人類生活的共同體。社會與人息息相關。一個個體的人無法獨自來到這個世界，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父母生育的，而直系親屬組成的家庭，也就是一家人生活的共同體，可以認為是一個最小型的社會。也就是說，從我們出生之後，甚至說是出生之前，在母親肚子里游泳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社會的一個組成部分了。人和社會關係，正如雞和蛋之間的關係，我們不知道是先有的人，還是先有的社會。
社會發展規律是社會發展過程中內在的本質聯繫和必然趨勢。歷史唯心主義從人們的思想、動機出發，否認社會發展有其自身的規律;與此相反，歷史唯物主義從社會物質生活過程出發，主張社會是變化發展的，這種變化發展有其客觀規律。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對社會發展的規律作了經典表述。他指出，人們在自己的社會物質生活過程中發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依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關係，即同他們的物質生產力的一定發展階段相適應的生產關係;這些生產關係的總和構成社會的經濟結構，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層建築豎立其上並有一定的社會意識形式與之相適應的現實基礎;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過程。
——來源：百度百科
本文章中大部分哲學相關的內容都是基於唯物主義哲學理論的基本觀點，即為：物質為第一性、精神為第二性。世界的本質是物質，而精神是物質的投影和反射。以唯物主義基本觀點為基礎，我們便可以嘗試探討一下一個亘古不變的話題——人生存的意義。不過，在探討人生存意義之前，我們有必要先深入探討一下社會這個概念。
從社會發展規律來看。人類社會和其他動物社會有著一點明顯的優勢，導致人類社會明顯區別於其它動物的社會。人類社會和其他動物社會的區別和人和其他動物的區別本質上是一樣的。是量的差別而非質的差別。以此為前提，我們可以看出人類社會的最大優勢：
高級的語言
人類由於擁有更強的思維能力，從而掌握了比動物的語言更言清晰準確，信息量更大的語言。動物的語言並不像人類語，所以導致他們生存所積累的的知識、經驗無法有效的傳承給後代。
我們可以計算機語言做一個示例。我們都知道C語言和C++語言最大的區別在於，C++語言是面向對象的。通過面向對象，C++語言更方便的引入之前已經寫好庫。通過不斷的引用庫，從而節省了開發時間，提升開發效率。所以我們在寫應用軟體的時候，就會使用C++而非C語言了。這裡，C語言就相當於動物語言，而C++就相當於人類的語言。和早期沒有庫的JavaScript腳本語言對比有SSH框架的JAVA語言的區別是一樣的。這裡早期用來寫腳本的JS，就相當於動物的語言。J2EE就相當於人類的語言。
人類通過更高級的語言語言更好的交流，後來通過發明文字來記錄高級語言，通過文字，人類把生存所積累的的知識與經驗存儲起來，
在社會發展出文字之後的，後人通過閱讀前人的文字高效的獲取生活知識經驗。
例如火可以烤熟食物，避免寄生蟲和腹瀉；這種果子可以吃，這種植物有毒不能吃（神農本草）；在戰鬥中通過前人的經驗來協同作戰取得最大的殺傷力（孫子兵法）。
母系氏族、父系氏族、農耕文明、工業文明，隨著知識與經驗的積累，社會發展的最高價值成果——文明出現了。
文明，是歷史以來沉澱下來的，有益增強人類對客觀世界的適應和認知、符合人類精神追求、能被絕大多數人認可和接受的人文精神、發明創造以及公序良俗的總和。文明是使人類脫離野蠻狀態的所有社會行為和自然行為構成的集合，這些集合至少包括了以下要素：家族觀念、工具、語言、文字、信仰、宗教觀念、法律、城邦和國家等等。由於各種文明要素在時間和地域上的分布並不均勻，產生了具有顯而易見區別的各種文明，具體到現代，就是西方文明，阿拉伯文明，東方文明，古印度文明四大文明，以及由多個文明交匯融合形成的俄羅斯文明，土耳其文明，大洋文明和東南亞文明等在某個文明要素上體現出獨特性質的亞文明。——來源：百度百科
人類外其他動物的生活其實就是一個循環，天道輪迴，適者生存，人類目前雖然不能擺脫生老病死，但卻擺脫了固有的發展模式，從無足輕重到地球的主宰，我們與其他動物最主要的不同，還是在傳承方面。
人類之外的其他動物，傳承靠的主要是基因和臨近幾代的交流，其結果就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而人類不同，我們現在的成就，是整個人類多少代的心血凝聚，他們塑造的價值觀，影響可持續千年萬年之久，這種普遍相同相似價值觀產生了兩種奇妙的反應，進一步加大了人類和動物的區分度，一個是：基於相同的價值觀，人類能在極大範圍和數量也就是社會範圍的靈活合作。
萬里長城，登月，無一不是社會在極大範圍，極大數量，靈活合作的成果。蜜蜂社會的數量很大，但是基本上只有一種運作方式，工蜂們不會處死蜂后建立蜜蜂共和國。猴子社會可以靈活合作，但是它們只在一定數量上合作，因為它們之間合作的基礎是個體間互相熟悉，而不是相同的價值觀。
綜上所訴，我們看到了社會和人的關係。我舉個例子，人相當於社會的外表，社會就是人的「里子」，正如一個人的靈魂之於肉體。人本身就是作為社會的個體和最基本的組成單位而存在的，所以單獨討論個人生存的意義是沒有意義的，要探討人生存的意義，必須結合人的社會活動，或者說與社會的物質和精神交換活動來研究。個人是組成社會的最基本原子，幾個人組成一個家庭，很多家庭組成部落、村鎮或城市，一步一步、最終組成普遍意義上的社會。人類社會是整個自然界的一個特殊部分，是在自然界發展一定階段上伴隨著人類的產生而出現的。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有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脫離了社會的人，依託自然的本性，會成為自然界中的一個普通的動物。這一結論是有事實作為證據的。
例如狼孩：1920年，在印度加爾各答東北的一個名叫米德納波爾的小城，人們常見到有一種「神秘的生物」出沒於附近森林，往往是一到晚上，就有兩個用四肢走路的「像人的怪物」尾隨在三隻大狼後面。後來人們打死了大狼，在狼窩裡終於發現這兩個「怪物」，原來是兩個裸體的女孩。其中大的年約七八歲，小的約兩歲。這兩個小女孩被送到米德納波爾的孤兒院去撫養 ，還給她們取了名字，大的叫卡馬拉，小的叫阿瑪拉。到了第二年阿瑪拉死了，而卡馬拉一直活到 1929年。這就是曾經轟動一時的「狼孩」一事。如果狼孩在出生時不屬於先天缺陷，則這一事例說明：人類的知識與才能不是天賦的，直立行走和言語也並非天生的本能。所有這些都是後天社會實踐和勞動的產物。
3、生命的意義
個人可以通過學習、交流、獲取和付出等社會活動手段和社會進行物質交換和精神交換。社會是人類發現和實現生存意義的唯一場所。而人生的意義，就在於追求人在社會活動中，社會對人的認可程度。
我認為，社會上個人生存意義的最高實現，即為社會的成功。所謂社會的成功，即為社會上絕大部分人普遍認可某一個人是成功的。有趣的是，有些成功者本人可能並不認為自己是已經成功的「成功人士」。相反的，如果個人認為自己成功，但並沒有得到社會認可，那這個人就沒有真正的成功。典型的這種「精神勝利法」的人物即為魯迅先生《阿Q正傳》中的阿Q。真正的社會的成功，歷久彌新的銘記在社會的史冊上，可以經受住時間和社會變遷的考驗。
我個人認為成功本身包括兩個要素：一是能力，二是成果。著二者缺一不可。只有能力，沒有成果的人，我們說他懷才不遇或者眼高手低。只有成功沒有能力的人，我們說他投機取巧，徒有其表。成功是能力和成果平衡所達成的最高境界。
具體成功的定義對每個人都不同。取決於每個人的價值觀。思維以品德為中心的人，認為堅守美德，做出驚人之舉的人是英雄，是成功者。比如老莊、墨子、孔子。放到近代來說有烈士董存瑞，拾垃圾供大學生念書的老爺爺等等。思維以錢為中心的人，就膚淺的很了，誰有錢誰就成功，不管是富二代還是富一代，你有錢，你就牛，我就佩服你，我就羨慕你。
讓人寒心的是，我國目前，第二種人居多，整個社會金錢崇拜，浮躁之風此起彼伏。有為了一部愛瘋出賣自己肉體的學生，有為了掙錢使用地溝油的黑心飯店，有奶粉里摻雜三聚氰胺的黑心三鹿。等等等等。
我個人認為，這些社會現象，起源於不正確的價值觀。老祖宗是怎麼教我們的我們都忘了。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丟在了腦後。
中華民族傳統美德：
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忠，孝，廉，恥，勇。
社會最珍貴的文明正在被國人當垃圾一樣的丟棄。我們現在面臨著工業4.0的重大機遇，面臨著「一帶一路」「中國製造2025」的重大挑戰。如果中國人都只認錢，不做事，中華民族怎麼偉大復興？
英國之所以趕上了第一次工業革命，我認為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文藝復興」，糾正了歐洲人的價值觀。我們中華要趕上第四次工業革命，做時代的弄潮兒，首先就要「中華文化復興」，把老祖宗給我們傳承下來的美德捧起來，揣在心裡。把物質的價值觀轉換為精神的價值觀。追求真的的社會成功，而不是有錢，發財。
如果我大中華十五億人人都能做到這點，中華民族屹立於世界民族之巔指日可待。
我們要崛起，讓世界看到，雖然我們現在很少人練武術了，但是我們傳承了5000年的尚武精神還在，我們確實沒有俄國人力氣大，但不是東亞病夫，一個中國人是一條蟲，一群中國人是一條龍。
最後，放上樑啟超先生的《少年中國說》作為結尾。與君共勉。
《少年中國說》——【清】梁啟超
日本人之稱我中國也，一則曰老大帝國，再則曰老大帝國。是語也，蓋襲譯歐西人之言也。嗚呼！我中國其果老大矣乎？任公曰：惡！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國在。 欲言國之老少，請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將來。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戀心；惟思將來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戀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進取。惟保守也，故永舊；惟進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經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將來也，事事皆其所未經者，故常敢破格。老年人常多憂慮，少年人常好行樂。惟多憂也，故灰心；惟行樂也，故盛氣。惟灰心也，故怯懦；惟盛氣也，故豪壯。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壯也，故冒險。惟苟且也，故能滅世界；惟冒險也，故能造世界。老年人常厭事，少年人常喜事。惟厭事也，故常覺一切事無可為者；惟好事也，故常覺一切事無不可為者。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陽。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俠。老年人如字典，老年人如戲文。老年人如鴉片煙，少年人如潑蘭地酒。老年人如別行星之隕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島。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之金字塔，少年人如西比利亞之鐵路。老年人如秋後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老年人如死海之瀦為澤，少年人如長江之初發源。此老年人與少年人性格不同之大略也。任公曰：人固有之，國亦宜然。 任公曰：傷哉，老大也！潯陽江頭琵琶婦，當明月繞船，楓葉瑟瑟，衾寒於鐵，似夢非夢之時，追想洛陽塵中春花秋月之佳趣。西宮南內，白髮宮娥，一燈如穗，三五對坐，談開元、天寶間遺事，譜《霓裳羽衣曲》。青門種瓜人，左對孺人，顧弄孺子，憶侯門似海珠履雜遝之盛事。拿破崙之流於厄蔑，阿剌飛之幽於錫蘭，與三兩監守吏，或過訪之好事者，道當年短刀匹馬馳騁中原，席捲歐洲，血戰海樓，一聲叱吒，萬國震恐之豐功偉烈，初而拍案，繼而撫髀，終而攬鏡。嗚呼，面皴齒盡，白髮盈把，頹然老矣！若是者，舍幽郁之外無心事，舍悲慘之處無天地；舍頹唐之外無日月，舍嘆息之外無音聲；舍待死之外無事業。美人豪傑且然，而況尋常碌碌者耶？生平親友，皆在墟墓；起居飲食，待命於人。今日且過，遑知他日？今年且過，遑恤明年？普天下灰心短氣之事，未有甚於老大者。於此人也，而慾望以拿雲之手段，回天之事功，挾山超海之意氣，能乎不能？ 嗚呼！我中國其果老大矣乎？立乎今日以指疇昔，唐虞三代，若何之郅治；秦皇漢武，若何之雄傑；漢唐來之文學，若何之隆盛；康乾間之武功，若何之烜赫。歷史家所鋪敘，詞章家所謳歌，何一非我國民少年時代良辰美景、賞心樂事之陳跡哉！而今頹然老矣！昨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處處雀鼠盡，夜夜雞犬驚。十八省之土地財產，已為人懷中之肉；四百兆之父兄子弟，已為人注籍之奴，豈所謂「老大嫁作商人婦」者耶？嗚呼！憑君莫話當年事，憔悴韶光不忍看！楚囚相對，岌岌顧影，人命危淺，朝不慮夕。國為待死之國，一國之民為待死之民。萬事付之奈何，一切憑人作弄，亦何足怪！ 任公曰：我中國其果老大矣乎？是今日全地球之一大問題也。如其老大也，則是中國為過去之國，即地球上昔本有此國，而今漸澌滅，他日之命運殆將盡也。如其非老大也，則是中國為未來之國，即地球上昔未現此國，而今漸發達，他日之前程且方長也。欲斷今日之中國為老大耶？為少年耶？則不可不先明「國」字之意義。夫國也者，何物也？有土地，有人民，以居於其土地之人民，而治其所居之土地之事，自製法律而自守之；有主權，有服從，人人皆主權者，人人皆服從者。夫如是，斯謂之完全成立之國。地球上之有完全成立之國也，自百年以來也。完全成立者，壯年之事也。未能完全成立而漸進於完全成立者，少年之事也。故吾得一言以斷之曰：歐洲列邦在今日為壯年國，而我中國在今日為少年國。 夫古昔之中國者，雖有國之名，而未成國之形也。或為家族之國，或為酋長之國，或為諸侯封建之國，或為一王專制之國。雖種類不一，要之，其於國家之體質也，有其一部而缺其一部。正如嬰兒自胚胎以迄成童，其身體之一二官支，先行長成，此外則全體雖粗具，然未能得其用也。故唐虞以前為胚胎時代，殷周之際為乳哺時代，由孔子而來至於今為童子時代。逐漸發達，而今乃始將入成童以上少年之界焉。其長成所以若是之遲者，則歷代之民賊有窒其生機者也。譬猶童年多病，轉類老態，或且疑其死期之將至焉，而不知皆由未完成未成立也。非過去之謂，而未來之謂也。 且我中國疇昔，豈嘗有國家哉？不過有朝廷耳！我黃帝子孫，聚族而居，立於此地球之上者既數千年，而問其國之為何名，則無有也。夫所謂唐、虞、夏、商、周、秦、漢、魏、晉、宋、齊、梁、陳、隋、唐、宋、元、明、清者，則皆朝名耳。朝也者，一家之私產也。國也者，人民之公產也。朝有朝之老少，國有國之老少。朝與國既異物，則不能以朝之老少而指為國之老少明矣。文、武、成、康，周朝之少年時代也。幽、厲、桓、赧，則其老年時代也。高、文、景、武，漢朝之少年時代也。元、平、桓、靈，則其老年時代也。自余歷朝，莫不有之。凡此者謂為一朝廷之老也則可，謂為一國之老也則不可。一朝廷之老且死，猶一人之老且死也，於吾所謂中國者何與焉。然則，吾中國者，前此尚未出現於世界，而今乃始萌芽云爾。天地大矣，前途遼矣。美哉我少年中國乎！ 瑪志尼者，義大利三傑之魁也。以國事被罪，逃竄異邦。乃創立一會，名曰「少年義大利」。舉國志士，雲涌霧集以應之。卒乃光復舊物，使義大利為歐洲之一雄邦。夫義大利者，歐洲之第一老大國也。自羅馬亡後，土地隸於教皇，政權歸於奧國，殆所謂老而瀕於死者矣。而得一瑪志尼，且能舉全國而少年之，況我中國之實為少年時代者耶！堂堂四百餘州之國土，凜凜四百餘兆之國民，豈遂無一瑪志尼其人者！ 龔自珍氏之集有詩一章，題曰《能令公少年行》。吾嘗愛讀之，而有味乎其用意之所存。我國民而自謂其國之老大也，斯果老大矣；我國民而自知其國之少年也，斯乃少年矣。西諺有之曰：「有三歲之翁，有百歲之童。」然則，國之老少，又無定形，而實隨國民之心力以為消長者也。吾見乎瑪志尼之能令國少年也，吾又見乎我國之官吏士民能令國老大也。吾為此懼！夫以如此壯麗濃郁翩翩絕世之少年中國，而使歐西日本人謂我為老大者，何也？則以握國權者皆老朽之人也。非哦幾十年八股，非寫幾十年白折，非當幾十年差，非捱幾十年俸，非遞幾十年手本，非唱幾十年喏，非磕幾十年頭，非請幾十年安，則必不能得一官、進一職。其內任卿貳以上，外任監司以上者，百人之中，其五官不備者，殆九十六七人也。非眼盲則耳聾，非手顫則足跛，否則半身不遂也。彼其一身飲食步履視聽言語，尚且不能自了，須三四人左右扶之捉之，乃能度日，於此而乃欲責之以國事，是何異立無數木偶而使治天下也！且彼輩者，自其少壯之時既已不知亞細亞、歐羅巴為何處地方，漢祖唐宗是那朝皇帝，猶嫌其頑鈍腐敗之末臻其極，又必搓磨之，陶冶之，待其腦髓已涸，血管已塞，氣息奄奄，與鬼為鄰之時，然後將我二萬里山河，四萬萬人命，一舉而畀於其手。嗚呼！老大帝國，誠哉其老大也！而彼輩者，積其數十年之八股、白折、當差、捱俸、手本、唱諾、磕頭、請安，千辛萬苦，千苦萬辛，乃始得此紅頂花翎之服色，中堂大人之名號，乃出其全副精神，竭其畢生力量，以保持之。如彼乞兒拾金一錠，雖轟雷盤旋其頂上，而兩手猶緊抱其荷包，他事非所顧也，非所知也，非所聞也。於此而告之以亡國也，瓜分也，彼烏從而聽之，烏從而信之！即使果亡矣，果分矣，而吾今年七十矣，八十矣，但求其一兩年內，洋人不來，強盜不起，我已快活過了一世矣！若不得已，則割三頭兩省之土地奉申賀敬，以換我幾個衙門；賣三幾百萬之人民作仆為奴，以贖我一條老命，有何不可？有何難辦？嗚呼！今之所謂老後、老臣、老將、老吏者，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手段，皆具於是矣。西風一夜催人老，凋盡朱顏白盡頭。使走無常當醫生，攜催命符以祝壽，嗟乎痛哉！以此為國，是安得不老且死，且吾恐其未及歲而殤也。任公曰：造成今日之老大中國者，則中國老朽之冤業也。制出將來之少年中國者，則中國少年之責任也。彼老朽者何足道，彼與此世界作別之日不遠矣，而我少年乃新來而與世界為緣。如僦屋者然，彼明日將遷居他方，而我今日始入此室處。將遷居者，不愛護其窗櫳，不潔治其庭廡，俗人恆情，亦何足怪！若我少年者，前程浩浩，後顧茫茫。中國而為牛為馬為奴隸，則烹臠棰鞭之慘酷，惟我少年當之。中國如稱霸宇內，主盟地球，則指揮顧盼之尊榮，惟我少年享之。於彼氣息奄奄與鬼為鄰者何與焉？彼而漠然置之，猶可言也。我而漠然置之，不可言也。使舉國之少年而果為少年也，則吾中國為未來之國，其進步未可量也。使舉國之少年而亦為老大也，則吾中國為過去之國，其澌亡可翹足而待也。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幹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臨文涕零，不知所言
2018年6月1日
推薦閱讀：
※人類文明起源於中國野生小米時代
※A message to Civcuck "Nationalists"
※科技會是文明最後的見證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