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啊,您可以安享晚年了
清荷
一路走來,有多少個父親節被我不經意間擦肩而過,如今,已走過了人生的四十多個年頭,再加上工作的性質,讓我見了太多的「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所以今年即將進入六月,我就用紅筆圈住了父親節這個平凡而又特殊的日子,是到了該報父母恩的時候了。 聽母親講,她們一家是在那個特殊年代下放到農村的知識分子家庭,外婆外爺都是高中的老教師,身邊就有幾個女兒,下放到農村後,面對著一畝畝的農田犯了愁,農民是靠土地來生活,沒有勞動力可怎麼行,就是在這個前提下,父親和母親走到了一起,說白了當時外婆就是看上了父親的體力吧。父親是一位地地道道,本本分分的農民,打我記事兒起,就看到父親整日往返於外婆和我家之間,再苦再累,可我的父親從未說過一個怨字。
我是七十年代出生的,父親那時是村長,而那個年代的村官可是一心為公的,與現在的官吏有著天壤之別。再後來,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也就是那個時候,父親辭去了村長的職務也去經商,當時我們姐弟還都太小,父親任何的決策對我們來說都是絕對正確的。然而這個決策,卻把父母辛辛苦苦攢下的家業全部化為零,家境也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父親卻沒有讓我們姐弟仨掇學,還是拼了命來供養我們讀書。那時,別人家的孩子每周都是拿十塊八塊的,可我們也只能拿五角錢來當一周的菜錢,平時只吃豆豉,而伙食用家裡的糧食來換。可我們姐弟仨從不言苦,因為我們看到了父親的艱辛,看到了他與年齡不太相符的滿頭的白髮,看到了那印證著滄桑的爬滿皺紋的臉。 許多年後,聽母親說起那段灰暗的歲月,說有幾次父親獨坐在壩上的蘆葦叢里,一個人偷偷地流淚,想想欠下的債,想想被債主逼,想想被法院一次次封門,他死的念頭都有,可他是我們的天,天一塌這個家就全完了,父親是位有擔當的男人,哭過痛過,他還是堅強地支撐著這個殘破的家,記得母親講完後,我們都哭了,舉杯敬我偉大的父親,為他的那份責任,為他的那份擔當。而我年邁慈祥的老父只是笑著一言不發。 再後來,一家人就背井離鄉,來到了深圳,把未完成學業的我留在了老家。剛到深圳,對於舉目無親,又沒有一技之長的父親來說,境況是何等的艱難,沒有辦法就收起了廢品,姐弟和母親則進了工廠當起了工人。就是從那時起,我每個月按時收到了來自遠方親人的生活費。永遠忘不了我和愛人第一次去深圳看到他們時的情景,我們從部隊出發,腦海中想到的是他們在那邊風光的樣子,可是一見面,眼前的景象把我驚呆了,淚水象泄了的洪水,他們住在臨時搭建的棚子里,父親腳上的鞋子露著腳指頭,姐姐穿的上衣還是我多年前給她寄的那件,,母親穿著工作衣,看到我們站在他們面前時,父親欣慰同時也不知所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他們的軍官女婿,也是闊別後的第一次相逢,然而這相逢竟然是如般的凄涼。晚上,我們同父親聊了個通宵,一來是有說不完的話,二來也實在沒地方可睡。父親最後說,只要有人在,就會有希望,日子會一天天好起來的。咱們本本分分,欠債還錢,等錢還完了,我們還要葉落歸根,在外面呆久了,也真的累了。他又對我們姐弟仨說,父親是罪人,連累了你們,欠你們的姐仨的太多太多,可父親不是逃兵,再苦,我也會為你們扛著,相信父親。
記得我和愛人歸隊時,父親從手帕里拿出皺皺的二百元錢,說是女兒出嫁父母不在身邊,也沒有一件陪嫁,這兩百元算是父母的一點心意,當時我真的是哭的一踏糊塗,他們的生活環境那麼差,可為了不讓我挂念,什麼也不告訴我,我跪在父親面前痛哭不止,父親啊,我才是家中的罪人啊。(寫到這兒,當時的情景又再現在我眼前,淚水也模糊了我的視線,只好停下筆。) 經歷了人生的一段苦難,我們家人也學會了自立自強,姐和姐夫也辦了自己的廠子,弟和弟媳也有了自己的事業,父母也終於挺直腰板回了趟老家。 我們在市裡為老人買了房,本來是讓他們享清福的,可老父還是閑不下來,說身子骨還算硬朗,就開了一間雜貸鋪子,說不能總要兒女們的。儘管我們百般阻止,可固執的老父我們又奈何不了。 由於姐弟仨不在同一個城市,今年春節一家人終於聚到我這兒,看著慈祥的老父,雖然已年邁可身子還算硬朗,我還是欣慰地笑了,帶著他們去看海,去感受南國特有的風土人情,看著一家十多口人開心的樣子,一直堅強的父親卻流淚了,他說,能過到今天,他想都不敢想,父親欠你們的,如果來世我們還是一家人,父親就好好地償還對你們的虧欠。 老父親,卸下心中沉重的包袱吧,您健康,就是我們做兒女的福氣。後來聽母親打來電話說父親把店盤出去了,說是年歲大了,以後應該享清福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身體好了,就不會拖累兒女們了,當緊的事就是把身體管好。
父親啊,到何時,您想的都是您的兒女,有您這樣的父親,我們知足了,在父親節來臨之際,讓我由衷地說一聲「謝謝您我的父親」。 真的,是到了您安享晚年的時候了。 2018.5.31榆木齋父親啊,您可以安享晚年了清荷
一路走來,有多少個父親節被我不經意間擦肩而過,如今,已走過了人生的四十多個年頭,再加上工作的性質,讓我見了太多的「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所以今年即將進入六月,我就用紅筆圈住了父親節這個平凡而又特殊的日子,是到了該報父母恩的時候了。
聽母親講,她們一家是在那個特殊年代下放到農村的知識分子家庭,外婆外爺都是高中的老教師,身邊就有幾個女兒,下放到農村後,面對著一畝畝的農田犯了愁,農民是靠土地來生活,沒有勞動力可怎麼行,就是在這個前提下,父親和母親走到了一起,說白了當時外婆就是看上了父親的體力吧。 父親是一位地地道道,本本分分的農民,打我記事兒起,就看到父親整日往返於外婆和我家之間,再苦再累,可我的父親從未說過一個怨字。再後來,一家人就背井離鄉,來到了深圳,把未完成學業的我留在了老家。剛到深圳,對於舉目無親,又沒有一技之長的父親來說,境況是何等的艱難,沒有辦法就收起了廢品,姐弟和母親則進了工廠當起了工人。就是從那時起,我每個月按時收到了來自遠方親人的生活費。
永遠忘不了我和愛人第一次去深圳看到他們時的情景,我們從部隊出發,腦海中想到的是他們在那邊風光的樣子,可是一見面,眼前的景象把我驚呆了,淚水象泄了的洪水,他們住在臨時搭建的棚子里,父親腳上的鞋子露著腳指頭,姐姐穿的上衣還是我多年前給她寄的那件,,母親穿著工作衣,看到我們站在他們面前時,父親欣慰同時也不知所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他們的軍官女婿,也是闊別後的第一次相逢,然而這相逢竟然是如般的凄涼。晚上,我們同父親聊了個通宵,一來是有說不完的話,二來也實在沒地方可睡。父親最後說,只要有人在,就會有希望,日子會一天天好起來的。咱們本本分分,欠債還錢,等錢還完了,我們還要葉落歸根,在外面呆久了,也真的累了。他又對我們姐弟仨說,父親是罪人,連累了你們,欠你們的姐仨的太多太多,可父親不是逃兵,再苦,我也會為你們扛著,相信父親。 記得我和愛人歸隊時,父親從手帕里拿出皺皺的二百元錢,說是女兒出嫁父母不在身邊,也沒有一件陪嫁,這兩百元算是父母的一點心意,當時我真的是哭的一踏糊塗,他們的生活環境那麼差,可為了不讓我挂念,什麼也不告訴我,我跪在父親面前痛哭不止,父親啊,我才是家中的罪人啊。(寫到這兒,當時的情景又再現在我眼前,淚水也模糊了我的視線,只好停下筆。) 經歷了人生的一段苦難,我們家人也學會了自立自強,姐和姐夫也辦了自己的廠子,弟和弟媳也有了自己的事業,父母也終於挺直腰板回了趟老家。 我們在市裡為老人買了房,本來是讓他們享清福的,可老父還是閑不下來,說身子骨還算硬朗,就開了一間雜貸鋪子,說不能總要兒女們的。儘管我們百般阻止,可固執的老父我們又奈何不了。 由於姐弟仨不在同一個城市,今年春節一家人終於聚到我這兒,看著慈祥的老父,雖然已年邁可身子還算硬朗,我還是欣慰地笑了,帶著他們去看海,去感受南國特有的風土人情,看著一家十多口人開心的樣子,一直堅強的父親卻流淚了,他說,能過到今天,他想都不敢想,父親欠你們的,如果來世我們還是一家人,父親就好好地償還對你們的虧欠。 老父親,卸下心中沉重的包袱吧,您健康,就是我們做兒女的福氣。 後來聽母親打來電話說父親把店盤出去了,說是年歲大了,以後應該享清福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身體好了,就不會拖累兒女們了,當緊的事就是把身體管好。 父親啊,到何時,您想的都是您的兒女,有您這樣的父親,我們知足了,在父親節來臨之際,讓我由衷地說一聲「謝謝您我的父親」。 真的,是到了您安享晚年的時候了。2018.5.31榆木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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