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向左，《戰地》向右，十字路口上的兩大FPS

來自專欄遊民星空獨家專欄

　　不是冤家不聚頭。COD的發布會前腳剛剛開完，這廂《戰地5》就趕緊公布了一大批新消息。儘管兩家FPS的風格並不相同，可無論是官方還是玩家，處處都瀰漫著一股「我就是要比出個孰強孰弱」的火藥味兒。

　　相比於前兩年的《COD13》VS《戰地1》，這次的對抗顯然要更有戲劇性一些。因為兩家都比前作做出了更多的變革，有些是讓粉絲們感到欣喜的，而有些也遭到了口誅筆伐。比如，《戰地5》繼一戰之後回歸了二戰，卻把二戰做成了一個奇怪的畫風；《COD》系列則破天荒地取消了單人戰役，只專註於多人模式和殭屍模式的內容。

　　《COD》向左，《戰地》向右，這兩大FPS王者之間的不同選擇，實在是耐人尋味。

二戰已經不再吃香了嗎？

　　潮流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一種輪迴。百八十年前流行過的東西，總有一天會以「復古」的名義被重新推上風口浪尖。畢竟人們對同一種題材總是會感覺到厭倦，而把之前的元素挖出來再加以包裝，就能給人新鮮感。「二戰」這個題材，亦不例外。

　　去年《COD》宣布新作會發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場的時候，很多玩家都感覺到興奮。這不僅是時隔多年吹出來的一股新風，更是《COD》系列的追本溯源。畢竟，二戰戰場就是它夢開始的地方。

　　然而遺憾的是，儘管這一作的銷量保持了《COD》系列的一貫水準，可口碑依然沒能扭轉頹勢。大家對單人戰役的失望溢於言表，「考據失實」、「沒有厚重感」、「氣氛不到位」、「細節敷衍了事」……

　　緊接著，最新的《COD15》宣布將是《黑色行動》的新作，近代戰爭的題材僅僅回歸了一次，就戛然而止。

　　反觀《戰地》這邊，前年的《戰地1》開創性地帶我們回到了一戰的戰場，並且用機械巨獸、多兵種組合還有64人大地圖的設計，博得了玩家們的滿堂彩。在單人戰役和多人模式上面，DICE不僅照顧到了史實，完美還原了不同戰場的特色，還加入了一些實驗性的武器，使得遊戲不僅好看，而且好玩。

　　結果到了回歸二戰的《戰地5》，好像反倒沒有讓玩家們那麼買賬了。Youtube預告片下面的點踩率甚至超過了一半，和《戰地1》相比簡直相形見絀。

二戰題材遇冷，這是必然還是偶然？

　　其實早在《COD14》剛剛宣布回歸二戰的時候，就有不少玩家唱衰過這個題材。因為二戰系列之所以在過去將近十年的時間裡退居二線，就是因為它本身已經被挖掘得差不多了，很難再做出新意。如果強行為之，也只能在畫面、物理效果、敘事手法等方面找到一些突破，而玩法、故事線、世界觀、以及二戰戰場這些領域，留給大鎚製作組的主觀能動性其實並不多。

　　專註於西線戰場的《COD14》，其實和許多年前的《COD》前三代，還有已經成為過去時的《榮譽勳章》並沒有多少題材上的分別，只是用更加現代的畫面效果以及敘事手法給重新製作了一遍。這對於玩家的吸引力，顯然沒有更像是全新作品的《戰地1》要來的強烈。

　　玩家之所以會期待二戰戰場的回歸，我想可能還是對《COD》近幾年固步自封的做法感到不滿有關。玩家想看到《COD》系列的改變，並寄托在二戰這個題材上。可是，大鎚製作組並沒有像當年的《COD5》那樣帶來多少機制上的創新，大家的興趣索然也是可以預見的結果了。

　　那麼二戰題材是否真的就成了枯竭的金礦？也不至於，但相比於較少涉及的太平洋戰場還有中國戰場，考慮到全球玩家的喜好以及購買力，遊戲製作組始終還是會把歐洲戰場作為重心，這是無法改變的必然。《COD5》的銷量是4代以來最低的，我想這並非巧合。

　　可能也正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戰地5》依然把戰場設計在了歐洲和北非。但在其他方面，DICE力求做出改變，想讓玩家體會到一個不一樣的二戰。因此，我們也看到了預告片里給我們呈現出來的「魔幻戰場」。

　　先從遊戲的色調來說。《戰地5》的整體飽和度非常高，顏色異常的鮮艷。這種高飽和度的畫面其實在動畫渲染的遊戲里更加常見，比如《堡壘之夜》和《花園戰爭》。而戰爭題材，特別還是二戰題材，這種高飽和度的畫面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而且，一般的戰爭電影會有意壓低畫面的亮度，並大量地加入暗黃色和暗青色的色調，比如去年才上映的《敦刻爾克》。然而《戰地5》卻並沒有這麼做，取而代之的是相對明亮的基調。換言之，《戰地5》並沒有通過畫面傳達出肅殺和厚重的氛圍，它所表現的戰爭，和我們傳統觀念里的並不完全一樣。

　　其次，是角色的衣著和裝備。遊戲中不僅出現了背著武士刀的英國士兵，還有裝備著機械義肢的女性戰士，這有那麼一點點不符合史實。再加上前面提到的高飽和度的畫面，整個遊戲都給人一種這並不是二戰的錯覺。然而遊戲中出現的武器，還有戰場上的坦克型號，還是把我們拉回了現實。

　　這一次之所以會有這麼多人對《戰地5》的回歸二戰感到不滿，我想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DICE對二戰的「魔改」。很多玩家還是希望他們能用嚴肅認真的態度去探討這場戰爭，而非用這種明亮的現代風格去塑造。

　　但我們之前也說過了，傳統的二戰題材並不能讓玩家們滿意。DICE的高層也不傻，他們敢把《戰地》的新作做成這個樣子，顯然做過調查，也有著自己的考量。

　　至於這種過於魔幻的風格是步子太大扯著蛋，還是讓大家在發售之後不約而同地喊出「真香」，那也只能等待時間的檢驗了。

單人戰役與多人模式的博弈

　　頗具戲謔意味的一個現象：《COD》系列本來是以單人戰役起家，結果後來多人模式的比重越來越大，直至今天取消了單人模式；而《戰地》系列從一開始就主打多人，中途才加入的戰役，反而堅持到了現在也沒有動搖。這兩家FPS就好像從不同的地方出發，在中途相交，然後互相走到了對方的起點。

　　《COD15》直接砍掉單人劇情的做法，顯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畢竟這個系列的戰役敘事是它一貫以來的一個重大賣點，同時也是國內玩家更為熟悉的內容。

　　但說實話，T組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一點也不令人意外。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COD》的單人已經變得越來越不重要，反倒是多人模式早已成為它的命門。絕大多數玩家在購入新的《COD》之後，都會立刻投入到快節奏的多人戰鬥中去，單人劇情的通關率正在逐漸走低，這從官方公布的數據中就可見一斑。

　　因此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捨棄掉棘手又沒有多少人在意的單人模式，專註於多人和殭屍模式的體驗，就是順理成章的一種做法了。民意肯定會反彈，但《COD》系列近年來盈利的大頭早已不是單人，商人始終是逐利的，光靠粉絲的熱愛，它發不了電。雖然這種做法確實會傷到那些喜歡單人劇情的玩家的心，但也無可奈何。

　　至於《戰地》系列為何會中途加入單人，並且堅持到了現在，說白了也是利益使然。《戰地》系列從誕生之初就被《COD》壓在身下，為了尋找機會，他們肯定會努力增強自身的競爭力。如何增強呢？沒有單人，那我們就加入單人；既然單人被人詬病，那我們就一點一點去改進我們的敘事水平，甚至不惜向競爭對手《COD》取經。

　　其實這種初代沒有單人模式，但是後續加入的作品，EA還有很多。《花園戰爭》、《泰坦天降》、《星戰：前線》系列，都是如此。想想看，如果它們初代就一鳴驚人，那EA還會這麼做嗎？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認清了這個道理，就能明白EA與動視的不同選擇。它們看似走上了陌路，但究其根本，還是利益使然。日後《戰地》系列重新取消單人，或者《COD》被噴得太慘又把單人加回來，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商人的說辭，有的時候聽一聽就好。

殊途，亦有同歸

　　儘管這一次兩個作品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但有趣的是，《COD》和《戰地》都不約而同地新增了「大逃殺」模式。《戰地5》目前還保留了一定的剋制，只是在「盛大行動」模式下，當前三天的戰鬥都沒有分出明顯的勝負時，才會進入第四天的大逃殺戰場。而《COD》則更激進一些，直接把大逃殺做成了一個多人模式的可選項。

　　可以預見的是，早就被各路「吃雞」弄得心煩意亂的單機玩家肯定會對這樣的做法嗤之以鼻，但無論如何，吃雞的玩法本身並無專利，而且《COD》的快節奏加上吃雞的模式，還有《戰地》系列大戰場下的吃雞法則，顯然都會產生不同於原版的化學反應。再加上《絕地求生》和《堡壘之夜》的持續火爆，證明大家其實對這種模式仍然是十分熱衷的。《COD》和《戰地》作為FPS遊戲的標杆，如果不加入這種時下最流行的模式，反倒是一種失職。

　　說到底，加入吃雞模式也好，系列的重大變革也罷，《COD》與《戰地》系列的宗旨一直沒有變：那就是給玩家帶來更新的體驗、更好的玩法、更刺激的內容、以及更完善的服務。只是在追求這個目標的過程中，兩家有著不同的選擇，因此也留給了玩家撕逼的機會。

　　在我看來，大可不必這樣，喜歡誰就去支持誰，也不用埋汰另一個。如果都不喜歡，《守望先鋒》和《彩虹六號》也等在那裡。時隔兩年能再一次看到《COD》和《戰地》系列的正面碰撞，其實是粉絲們的福氣，我們就沒有必要把這個喜事兒變成壞事兒了。

作者：北方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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