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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選秀紅人今何在?冠軍多被迫隱退

十年前,「超級女聲」橫空出世,「快樂系列」、「我型系列」、「好男系列」、「夢想系列」聯手開啟了一個選秀時代,也改變了許許多多年輕人的命運。十年了,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選秀名人今何在?騰訊娛樂記者在採訪中發現,他們的命運差很大:同為「超女」冠軍,李宇春成了內地歌壇標誌性人物,安又琪卻幾乎人間蒸發;第一季《好聲音》冠軍梁博考研失敗,前路未知;而同樣曾讓人印象深刻的師洋退出娛樂圈,開了家網店,他說「這比當藝人強」……在跨度數月的調查中,我們了解到更多你在選秀節目里看不到的故事。他們退出娛樂圈:師洋開了家網店 月入六位數

   這十年,選秀節目無疑成為速度最快、門檻最低的造星地,大批選秀歌手盤踞各類排行榜,更有不少人在娛樂圈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在每年如過江之鯉的選秀大軍中,「李宇春」、「張靚穎」鳳毛麟角,更多的連正經演出都混不上一場,為了生活,他們選擇退出娛樂圈,像普通人一樣搭地鐵坐公車,關心糧食和蔬菜。

視頻:實地拍攝師洋網店。他「24小時看店」,從拮据到現在月入六位數。

韓真真:要不做生意,早就餓死了

選秀履歷:2005年「超女」杭州賽區20強、2006年「超女」全國10強

   對韓真真的這次採訪,記者約在北京CBD一家咖啡廳,不巧趕上下午茶時間,店裡被擠得滿滿當當。韓真真連聲抱怨經紀人,怎麼把地方約在人這麼多的地方?但人頭攢動的咖啡廳里並沒人能認出她。當韓真真抱起吉他即興彈唱時,也只有幾個人循著琴聲扭過頭來。她把帽檐拉得很低,說話、唱歌都喜歡把頭埋得很深。

   七年前,韓真真曾以一首《葉子》在「超女」舞台上技驚四座。然而,比賽過後的一兩年,她彷彿「人間蒸發」,再次引起人們關注的則是一條爆炸性新聞——看破紅塵,剃度出家。直到今天,人們似乎早已忘了舞台上那個有著沙啞嗓音,自彈自唱的質樸女生,取而代之的是「出家超女」。

她說:「娛樂圈真沒意思,挺無聊」

她的吉他和沙啞當年打動過你嗎?

   這次見到韓真真時,她頭髮已經齊肩,再談起當年的「剃度出家」,她有點不屑。「當時就看透娛樂圈了,正常做音樂大家不關心你,亂炒新聞他們就信,太神經病了。娛樂圈真沒意思,挺無聊,只要見血的就覺得很happy,不見血的,正常玩兒的,就沒人理你了。」韓真真說自己沒有「看破紅塵」,只是看清了娛樂圈。

   2008年,韓真真發行了第一張唱片後,鮮少有演出和通告,閑下來的她打算先回家和男朋友一起做生意,「要不做生意,早就餓死了。」韓真真說話很實在,又透著股憤世嫉俗的勁兒。兩年過後,當韓真真想重新出發時,卻跟唱片公司產生分歧,引起「出家風波」:「我想要的不是那麼商業的東西,但他們不給我做,我這人特別倔的,於是就賭氣,特別煩,一怒之下想去靜一下心,僅此而已。」

   現在,忙於生意的她再也無心寫歌:「我現在真沒什麼靈感了,要有也來源於電視劇,好多人都跟我約歌,可是我跟他們說,我真寫不出來了!」韓真真說,選秀就像「小馬過河」。不試試怎麼知道水深水淺。她笑稱,摸爬滾打這幾年,已經掌握了娛樂圈遊戲規則,「等今後等賺夠了錢就自己開家公司,為音樂做主。」

師洋:掌聲和鮮花都是假的 吃飽肚子才是真的

選秀履歷:2006年《我型我秀》人氣冠軍、2010年《快樂男聲》

師洋家擺滿了貨,經營網店是他生活的全部

   「有一天你會發現那些掌聲和鮮花原來都是假的,只有吃飽肚子,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才是真的的時候,你也會像我一樣選擇離開(娛樂圈)。」2006年,師洋是最受矚目的選秀藝人,他獨特的舞颱風格甚至被專業人士歸為「師洋現象」。7年過去了,師洋徹底告別了娛樂圈,現在他的身份是——網店店主。

   從成為冠軍到與公司解約,從選秀紅人變成居無定所的通告藝人,師洋的「後選秀」之路與其他人如出一轍。2010年,一直抱有明星夢的師洋還曾參加過「快男」,然而這次並沒有複製上次的成功。這一年,最火的是比師洋更加具有話題的「偽娘」劉著。

   「現在我根本不去想什麼紅不紅的事兒,只想把能賺的錢賺到,讓自己活得快樂。」

他說:「開網店不用勾心鬥角」

   2009年在演藝圈無所事事的師洋,開起了化妝品店,沒想到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網店現在是他的主業。「剛開始創業的時候,每天只睡6個小時,全天看店,一直盯著電腦眼睛都會發炎,每個產品都親自嘗試,媽媽就是我的發貨員。」

   現在,師洋生活得很忙碌,經常全天看店。開店四年,師洋化妝品店已經到達四冠,也讓他的存款一路飆升到7位數字。採訪中,師洋也時常流露出賺錢養家的自豪感:「現在我過得很好,有不錯的收入也很充實。」

同為冠軍,安又琪難免被拿來和春春比較

   演藝圈並沒有實現師洋的明星夢,反倒讓他看透很多東西:「我在做藝人的時候就經歷過潛規則,比如剛談好的戲,就被某個『官二代』搶去角色,而開網店不用勾心鬥角,頂多就是收到一些差評。」師洋笑說,自己曾給無故打差評的顧客送過花圈,「因為骨灰盒太貴」。

   無獨有偶,首屆「超女」冠軍安又琪在經歷大起大落後,也曾開過一家網店維持生活。

他們咬牙堅持:落魄時夜店跑場維生

   有人放棄,也有人堅持。雖然混跡娛樂圈數年都發不了一張唱片,開不了一場演唱會,甚至要穿梭於各個通告跑龍套,客串各種節目賺生活費,但為了一個夢,他們依然在這個圈子裡咬牙堅持。

吉傑:當了三年通告藝人 給陳楚生伴舞

選秀履歷:2007《快樂男聲》第5名

吉傑在一家西餐廳店接受記者專訪

   下午兩點,記者在一家西餐廳等待吉傑,大多數客人都在忙著公事。當身高一米八六的吉傑大踏步地穿過餐廳時,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事實上,吉傑不喜歡別人叫他「快男」,每次演出前,只要一聽主持人喊「有請07年快男——吉傑」,他說自己就有種被人掄了一棒的感覺。

   選秀後的三年「黃金時間」,吉傑在各種小通告中穿梭,在節目里扮相撲搞笑,沒有發一張唱片,沒有一首代表作。一次上電視通告,節目組安排他作為十幾個人中的一分子,穿著一身很誇張的衣服,拿著泡沫道具,在後面伴舞,而2007年「快男」冠軍陳楚生在前面抱著吉他,安靜地唱歌。

   「我並不是不願意給陳楚生伴舞,我很喜歡他的音樂,在音樂上很尊重(他)的,但是我覺得這對於我自己來講是一個很可笑的事。」說這話時,吉傑臉上帶著苦澀的笑。選秀前,他是某全球五百強企業的高管。

   2010年,吉傑終於從「成名的泡沫」中醒轉過來,用三年發奮工作換回了「自由身」,是極少數沒付解約金的藝人。

他說:「我把自尊心放下,腦子裡只有掙錢」

   吉傑向記者回憶那段離開天娛的日子,他形容「走入了低谷中的低谷」。為了生活,他到處演出掙錢,演出商一次就安排十幾場,每個地方都得開車,在高速公路的休息站跟卡車司機們一起站著吃盒飯。去夜店唱歌,吉傑發現大家的反應並不熱烈,為了帶動現場氣氛,他就想出嗨曲串燒的絕招,還會拉台下的觀眾,跟他上台貼身熱舞。

再回想起剛解約的窘困日子,吉傑眼泛淚光

   現在回想起這段經歷,吉傑仍感到很痛苦:「我把很多的自尊心,不必要的顏面都放下,腦子裡只有掙錢。最差的一次是在江浙的一個夜店,台下就二十個人,演出商說我們有個朋友要見你,就把我拉到一個包間跟各種大老闆握手,喝酒,寒暄了半個多小時。」2011年,吉傑終於簽約了新的唱片公司,發行了兩張遵循自己內心的原創專輯。

   他告訴記者,他還會堅持。能堅持多久?他沒有答案。

薛之謙:開店賺錢為自己新歌買廣告

選秀履歷:2005我型我秀全國四強

   薛之謙,當年節目里人氣最旺的選手之一,但發展的坎坷卻一點不比其他選秀名人經歷得少。

   「我記得最艱難的時候就是跟公司在那邊扯,《幾個你》(薛之謙的專輯)的發布會,我問給5000塊錢場地費開發布會好不好?3000也行。公司說沒錢,我就只好自己去談贊助。那個時候不是做事累,是摳小錢累。我以前覺得人不用那麼物質,因為有公司可以投錢,後來我發現做人一定要靠自己,而且夢想一定要在現實後面。」他頓了頓,接著說:「我在家想通了,一定要做生意,靠自己路會好走一點。」

他說:「希望讓家人過好日子」

   如今,「火鍋店老闆薛之謙」、「潮牌主理人薛之謙」已蓋過「歌手薛之謙」。專輯做宣傳的時候,薛之謙經常被問及他的火鍋店和女裝店生意如何,這次也不例外。

薛之謙在火鍋店和顧客合影,走親民路線

   決定開始做火鍋店的時候,薛之謙手裡有60多萬的積蓄,賣掉一套房子,和合作夥伴共同投資了400萬,「我自己三顧茅廬去成都請廚師,試了四五個廚師,最終選定的這位我請了他兩次他才肯過來。裝修、菜品、定位都是我盯,步入正軌後才交給專人,連店裡的醬料都是我自己調製的。」薛之謙清楚地記得,2011年年底,火鍋店賺回來第一筆20萬,他拿出16萬為自己的新歌去買廣告。

   薛之謙毫不諱言所有的努力就是為了多掙錢:「音樂是我的最愛,再窮也會堅持唱歌。如果按照原來的收入,我可以過得舒服。但是爸爸馬上就要退休了,我希望可以讓家人過好日子,讓奶奶去打牌的時候有司機接送。在這個基礎上,我可以更安心地去做音樂。」

他們大搞副業:「我型我秀」冠軍辦起服裝廠

   相比「放棄」和「死磕」,這類選秀名人的選擇被圈內認為比較「聰明」。選秀歌手可以說是合約糾紛高發人群。理由通常是:選手不堪公司霸王條款,公司反擊其不講信用。不少歌手在解約後,都選擇自立門戶,一邊繼續音樂夢想,一邊賺錢養活自己,兩不耽誤,可進可退。

王嘯坤當廠長:畢竟還是得生活啊

選秀履歷:2006年《我型我秀》全國總冠軍

王嘯坤滑雪還不小心摔了個粉碎性骨折。

   去年年底,當記者撥通王嘯坤電話時,他正在雪場玩滑雪。今年7月,再次採訪王嘯坤時,他正忙於策劃一場搖滾樂手足球賽。與其他選秀名人相比,還留在娛樂圈的王嘯坤,簡直可以用「不務正業」來形容。

   從奪得冠軍到現在,七年時間,王嘯坤僅僅發行了兩張唱片,副業倒是幹得紅紅火火。三年前,他以自己的名義在石家莊辦了一家服裝加工廠,並創辦了音樂廠牌「DNA」。作為「廠長」,王嘯坤說:「擁有屬於自己的東西會更有安全感。能一直唱歌挺幸福的,但也挺讓人揪心的,畢竟還是得生活啊!」

他說:「選秀就像招聘中介,幫我找了個工作」

   2009年初,因為理念不合,發行了一張專輯的王嘯坤毅然和環球唱片解約,賠上了所有積蓄。作為僅僅發行了一張唱片的歌手,王嘯坤解約的消息並沒有轟動樂壇,他默默一人回到老家石家莊。王嘯坤向記者回憶道,那時自己只能悶在家看看書,想想其他的事兒才能平復心情,一向天馬行空的他甚至有了開火鍋店退出演藝圈的念頭。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王嘯坤再次與一家唱片公司簽約,然而這紙合約也半路夭折——發行了一張專輯後,去年年底王嘯坤再次因為理念不合同公司解約。

王嘯坤和同為選秀歌手的蘇醒參加明星足球隊。

   今年7月,記者再次採訪王嘯坤時,他的經紀人告訴我們,王嘯坤主要的工作是「踢球」。作為資深球迷,他和後海大鯊魚、痛仰等搖滾樂隊的樂手一起組建了一支名為「校隊兒」的足球隊。王嘯坤不僅是隊里的影鋒,還是主要策劃人,他負責和品牌談合作,把搖滾樂和足球都帶進全國高校。

   其實,《我是歌手》、《中國好聲音》都向王嘯坤發出過邀約,王嘯坤拒絕了。他認為現在的選秀有很多成熟的藝人去參加,多多少少有點變了味兒。「對我來說,選秀就像招聘中介,它幫我找了一個工作,但職業球員的職業生涯也就幾年吧,演藝圈也這樣。掙錢不是我當藝人的絕對目的,我更喜歡享受生活。」

胡靈:得虧我是個聊咖,還能在圈裡混著

選秀履歷:2006年《超級女聲》全國12強

   電話里的胡靈聲音聽起來多了幾分成熟,因為七年後的她,不再是「超女」舞台上唱唱跳跳的小女生,而是一家音樂公司的老闆。

   2009年,原本和海蝶唱片簽約11年的胡靈,早早結束了合約。解約鬧得很不愉快,胡靈向記者說道:「海蝶想把我包裝成小女生,但實際上我比較早熟,很小就開始賺錢養家了,在海蝶我沒有發言權,自己都不能被這些歌打動。」

她說:「我經常上一些自己都覺得很可笑的通告」

胡靈當年在超女舞台以爆發力著稱

   「我不適合任何唱片公司,乾脆自己干。」一向雷厲風行的胡靈很快找到了合伙人,自立門戶。如今,這家叫做新鮮音樂的公司已經成立三年多,共有三十多個員工,還簽約了易慧、南拳媽媽等多名藝人。除此之外,還全面擴張經營範圍,從潮牌到唱片周邊,再到餐飲。

   雖然當了老闆,但胡靈也和王嘯坤一樣,並沒有完全放棄演藝事業。為了增加曝光率,胡靈說她還會上一些自己都覺得很可笑的通告:「比如辯論社會實事,美容之類的節目,雖然聊天這個事我也愛干,但是跟音樂沒什麼關係,那也得去。得虧我是個聊咖,要不然一晚上也拍不到我幾個鏡頭。」

   胡靈說,這年頭靠唱片賺錢基本不可能,只能靠商演:「我還繼續在圈裡混著,因為這麼大一個公司要養活呢。甭管通告有錢沒錢,你還得去。」

他們還在回鍋:「超男」冠軍一度靠借錢過活

   採訪中,一位受訪者和記者閑聊:「那天我看電視,還看見當年和我一起參加(選秀)的,今年還在(選秀)。」記者告訴他,這類選手被稱為「回鍋肉」,採訪對象擺擺手:「都成職業了,這哪行。」一位曾參加過三、四檔選秀節目的選手告訴記者:選節目在他們眼裡就跟賭博似的,賭對了,你就火了。他們堅信選秀是成名之道,「今年不紅,明年再來」,君不見江湖幾多「回鍋肉」。

余銘軒:選秀相當於『毀』了我

選秀履歷:2004年《超級男聲》冠軍、2007年《好男兒》、2013《中國星力量》

從04年「超男」到07年的「好男」,再到今年的《星力量》(從左至右),余銘軒從未放棄選秀這條路。

   「選秀相當於『毀』了我,也『毀』了當時一批小孩。」採訪中余銘軒半開玩笑式地對記者說。

   「余銘軒」這個名字對很多人來說很陌生,其實他是張傑、李宇春的同門師哥——第二屆《超級男聲》總冠軍。出道將近10年,余銘軒仍然是娛樂圈中的「新人」,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告訴記者,現在每個月的收入和白領差不多,這跟已經進入福布斯排行榜的李宇春、張靚穎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通過微博,記者輕鬆地與余銘軒取得聯繫,第二天就約上了採訪。見面前,余銘軒特意打扮了一番,也許太久沒有面對媒體,他的語速有點慢,說話也非常謹慎,2004年那場選秀,是他有意迴避的話題。

   在余銘軒看來,《超級男聲》是他人生中一個最重要的轉折點,賽後他簽約天娛,從在校大學生成為一名歌手。然而,當時的「超男」並沒有達到預期的影響力,而剛成立的天娛各方面還未成熟,余銘軒的演藝事業還沒開始就停滯了。他每天無所事事,白天看看書、看看電影,晚上和一幫朋友出去喝點酒,有時他甚至沒日沒夜地玩網遊,打發時間。

他說:「選秀是唯一的出路」

   2006年,對前途感到迷茫的余銘軒單方面向公司提出解約。之後,他選擇北上,去北京電影學院進修了一年表演。北京的消費水平高,沒什麼收入更沒什麼積蓄的余銘軒甚至一度靠借錢過活。

高大帥氣的余銘軒仍有不少鐵粉。

   「那時候,北京的房租要3000塊,再加上經濟危機,根本接不到演出,08年奧運會又有不少限制,所以好幾個月沒收入。」余銘軒用「破產」形容當時的狀態:「也不敢輕易簽公司,沒公司就沒有系統的宣傳,有時候去夜店唱唱歌。」

   今年7月,28歲的余銘軒再次踏上了選秀的征程。其實在參加《星力量》之前,他還參加過「好男」。余銘軒道出了心裡話:「現在的音樂市場這麼低迷,如果不出名的話很難混,選秀是唯一的出路。」現在,培訓課程把余銘軒的生活填得滿滿當當,每月還去夜店演出一回。

   採訪最後,余銘軒湊到攝影師身旁,翻看了半天相片,「多挑點帥的。」余銘軒說,現在唯一值得他欣慰的就是身邊仍有一批粉絲,已經整整追了他十年。

多亮:仍在不停「PK」

選秀履歷:《非同凡響》10強、第一季《中國好聲音》

   儘管第一季《中國好聲音》已經結束整整一年了,但選手多亮最近的一條新聞仍與選秀有關。一年前,多亮和張瑋在《好聲音》舞台上那場pk讓人印象深刻,導師那英不僅公開「偏袒」,甚至激動落淚。一年後,他又要站上PK台,在今年深圳衛視「金鐘獎」的比賽中,他將與同屆「好聲音」PK——金志文。

   其實,多亮的演藝生涯一直沒能離開選秀,2010年,他曾參加過浙江衛視的選秀節目《非同凡響》,最終止步十強。直到去年,《中國好聲音》讓多亮再次登上舞台,憑藉一首《小情歌》成為導師那英的徒弟。

   比賽結束後一年,多亮跑遍全國各地,參演了數場《好聲音》的巡演,還曾亮相那英的個人演唱會,但始終沒有大紅。2012年底,他終於推出了個人第一張EP《多原話》,可惜歌曲並沒有太高的傳唱度。雖然多亮因為選秀節目保持著人氣,能頻頻參加各種頒獎典禮、商業活動,但演唱最多的還是翻唱歌曲,現在他急需一首自己的代表作。

   其實並不止多亮一個「好聲音」在「回鍋」,周禮虎參加了今年的「快樂男聲」,山野則投奔《中國夢之聲》,但都在前期海選被淘汰。

業內:參賽的多成名的少 小夥伴們要平常心

   採訪時,「過來人」吉傑向記者感慨:「在電視上看選秀節目,看見那些滿含淚珠說要實現音樂夢想的小孩兒時,就特別想擰著他的臉說,『你傻呀,你實現不了的』,實現音樂理想,是要靠自己抵在家裡,去聽各種各樣的音樂,去琢磨,去談戀愛去受傷害,去交朋友了解生活,去採風,那才是實現音樂理想。」

選秀常有,「李宇春」、「張靚穎」不常有

   資深電視人G則向記者表達他的看法:「選秀節目是一個很好的平台,但它的本質是綜藝節目,和電視劇、電影一樣,它並不以造星為根本目的。」G先生感嘆不少想當明星的年輕人把選秀節目當做救命草,「節目多,參賽者更多,想通過一檔節目就一夜成名並不現實,希望年輕人們可以擺正心態。」

   「有的選手在比賽之後會去參加一系列商演,其實這些都是安排好的,說到底只是主辦方和投資方獲得商業利潤的手段。」北京某文化傳媒公司總經理石女士介紹到,「形式單一、時間密集的商演不一定能給選手帶來預想中的名利,反倒可能會使年輕選手變得浮躁。」

   各類選秀製造了大量新星,而在行業內還有不少待紅歌手。「各種途徑生產出來的藝人太多,市場根本無法消化,後選秀時代的新星們,大多數生存狀況堪憂。」採訪的最後,石女士說,「對於這些人來說,在等待和選秀中,消耗的只有他們的青春和夢想。」

總結陳詞

   本期的總結陳詞特別一點,學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封面人物》來個「記者手記」。

   準備本期採訪時,我們大多是通過微信微博等方式和曾經的選秀名人們取得聯繫。當得知選題的大致方向時,他們大多選擇拒絕,其中不乏《花兒朵朵》的冠軍。還有人以公司規定「解約之後一年不得談選秀經歷」為由,拒絕接受採訪。

   這也許是內地樂壇特有的現象,大多選秀歌手和他們的公司都對「選秀」二字諱莫如深,巴不得按下delete。老一輩的音樂人總覺得選秀出來的歌手名大於實,選秀歌手們還真就被刁難到自覺低人一等。當光環變成負擔,他們的音樂和創作也永遠得不到應有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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