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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原發微
經名:天原發微。宋鮑雲龍撰。十八卷。底本出處:《正統道藏》太清部。參校版本: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天原發微卷之一
魯齊鮑雲龍景翔編著虛谷方回萬里校正
太極元名仲漠
太極者,無聲無臭之中有箇至極之理。是為造化之樞紐,品彙之根柢。在天地,則天地中有太極,如戶有樞,如衣有紐,挈其綱也。在萬物,則萬物中有太極,如木有根,如榦有柢,立其本也。謂之無邪,沖漠無朕之中,萬象森然已具。謂之有邪,當初元無一物而不可究詁。其為理也,至高而不遺於卑,至妙而不離於繳,至精而不雜於氣,至神而不滯於物。天地閒未生者生,未發者發,無不生死於其問也。如北辰居所,而經星七政,晝夜環繞,其所以動者,一系於此,而所以然者,則未嘗動也。 《易大傳》曰:易有太極。朱子答蔡西山曰:所以闔闢往來而無窮者,以其有是理爾。有是理,則天地設位而《易》行乎其中。兩生四,四生八。至於八,則三變相因而三才可見。聖人因之,畫為八卦,以形變《易》之妙,而定吉凶。此後方可以書言,此易字不可以書言也。易,變易也。陰陽交錯,千變萬化,皆從此出。此夫子所謂無體之《易》、,言變易無體,而有至極之理。兼指一動一靜,已發未發而言。太極者,性情之妙,乃一動一靜,已發未發之理。太極中全是一箇善,若三百八十四爻,有善有惡,皆是陰陽變化已後方有。《通書》曰:誠,無為太極也,幾善惡陰陽也。德曰仁義禮智信,五行也,皆就圖上說。朱漢上謂:《易》有太極、太虛也。陰陽者,太虛聚而有氣。柔剛者,氣聚而有體。仁義生於太虛,見於氣體,而動於知覺也。分而二,則為陰陽。分而五,則為五行。分而萬事萬物,皆同此一原,則謂之性。南軒謂:太極者,萬理總會之名,所以形性之妙。若只曰性,不曰太極。只去未發上認,不見功用。曰太極,則性之妙見。自棄賦觀之,謂之命。自通天地人觀之,謂之理。萬物各具一理,是物物一太極也。萬理同出一原,是萬物統體一太極也。愚曰:極無不在。民極則有總會之義,北極則有樞紐之義,皇極則有標準之義。謂之太極,則是源頭。只有此理,立乎二氣五行萬物之先,而行乎二氣五行萬物之內。無總會之形,而實為萬物之總會。無樞紐之形,而實為萬物之樞紐。無標準之形,而實為萬物之標準。 周子曰:無極而太極。 愚按:程子謂此#1句即沖漠無朕,萬象森然已具之理。蔡節齊謂:此所以發明《易》有太極之語,是其無極之真實,有得於夫子《易》之一言。或以為妄加者謬,今舉朱子六條以釋此一句。其主太極而言者有三:一曰象數未形而理已具;二曰未有天地,畢竟是有此理;三曰無極者,只是說當初元無一物,只有此理,便會動靜生陰陽。主陰陽言者亦有三..一曰從陰陽處看,太極便在陰陽裹,今人說陰腸上,別有一箇無形無影底是太極,非也;二曰太極只是天地萬物之理,其中各有一箇太極;三曰非有以離乎陰陽,即陰陽而指其本體,不雜陰陽而為言爾。主太極而言太極,在陰陽之先,陰陽未生也。生陰陽而言太極,在陰陽之內,陰陽既生也。謂陰陽之外,別有太極。常為其主者,固陷乎列子不生不化之謬。獨執太極,在陰陽之中之說者,又昧乎大本所在。或曰:陽前是陰,陽前又是陽。以陰陽未生而言,則可疑也。若截自一陽初動處前,謂之陰陽未生,亦可也。然陰陽雖未生,而生陰陽之理,則已具在人心,為未發之中,總名曰:太極。 朱子曰:太極所以指天地萬物之根,無極所以著無聲無臭之妙。以其無器與形,而天地萬物之理,無不在是,故曰無極。而太極以其具天地萬物之理,而無器與形,故曰太極本無極。以其在無物之前,而未嘗不立於有物之後。以為在陰陽之外,而未嘗不行於陰陽之中。以為通貫全體,無乎不在,則又無聲臭影響之可言。其高極乎無極,太極之妙,而實不離乎日用之問。又曰:上天之載,是就有中說無。無極而太極,是就無中說有。無極所以狀,夫無聲無臭之妙。太極是名此理之極致。 自無極太極推而下之,則萬一各正,小大有定,一物各具一太極。自太極本無極,推而上之,則是萬為一,一實萬分,萬物統體一太極。雖二氣五行,生人生物,紛糾錯揉,萬變不齊。而太極行乎其中,自有條理,自有問架,不是嚨恫都無一物。所以外邊纔感,中問便應,眼前觸著撞著,都是這道理。大小大快活#2。愚聞之師曰:周子無極而太極一句是順說,太極本無極一句是倒說。上天之載,無聲無臭,猶周子所謂無極而太極也。若移《詩》之二句,倒言之曰:無聲無臭,上天之載。亦何不可?所謂無極而太極也,非是以無極加於太極之上也。象山不肯拈太極本無極一句,只攻上句,徒肆強·辨。某若得見象山,敢問晚學未通,請公將太極來看一看。象山鈴太怒曰:太極是無形之物,是大地所根本之理,如何將來看?我無可將,爾無可看,即是無極也。然則周子無極而太極,太極本無極,真千古擷撲不破之議論也。 又曰:自太極以至萬物化生,只是一箇圈子。 周子於第二圈中,分出一圈在上,以見太極渾淪極至之理而無形爾。只這圈子,自有天地,便只是這箇物事,在這裹流轉,賦在萬物一物之中,天理完具,不相假借,不相陵奪。渾然太極之全體,無乎不在此無極,二五所以妙合而凝也。故曰:人人有太極,物物有太極,皆自然而然。第人物本同,氣稟有異爾。朱子解、剝圖體示人,以一身所自來,惟人也。以下示人,以人道所由立,使知人所以為人,聖所以為聖,君子小人所以各有氣稟而不同爾。或曰:太極圖,前一段如棋盤,後一段如人下棋。愚謂:上一圈是天地之性,下一圈分陰分陽,便有箇氣質之性在裹。 邵子曰:道為太極。 朱子曰:此指天地萬物自然之理而為言。愚謂:道即太極,無二理也。或謂道別是一箇懸空底物,在太極之先,則道與太極為二矣。太極豈出於道之外哉?以其通行而言,則曰道。以其極至而言,則曰極。太極是渾淪底道,是極中分派條理。隨分派條理去,皆是道。如穿牛鼻絡馬首,皆隨他通處,極與道豈有二理耶。 又曰:心為太極。 朱子曰:此指人得是理,以為一身之主而言。愚謂:心者虛靈之物,即性之邪郭也。極者至善之理,即性之形體也。心統乎理,即渾然太極出。應萬事,則一物各具一極矣。故游氏曰:寂然無思,萬善未發,是無極也。此心昭然,靈源不昧,是太極也。若於寂然之中,有一念之動,則是動靜為陰陽也。 朱子曰:伏羲作《易》,自一畫以下。文王演《易》,自乾元以下。未嘗言太極,而孔子言之。孔子贊《易》,自太極以下,未嘗言無極,而周子言之。伏羲、文王就陰陽以下說,孔子又#3就陰陽以上發出太極來。 蔡季通云: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天先生羲文矣,後不生孔子,不得三千年。後#4不生周程,亦不得。愚按:有羲文之《易》,無夫子太極之說,則人不知《易》之本。知本矣,無周子無極之說,則人不知太極之本。《易》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本本原原之妙既明,則千萬世人心,皆知有所歸宿之地。朱子嘗曰:周子說無極,而太極最好。又舉程子論橫渠清虛一大之說,使人句別處走,其意深矣。愚嘗參之先儒,質之師友,而得其說。曰:《易》有太極一句,羲文而後,非孔子無人道得出。孔子而後千五百年,無人識得破。至康節始識其為作《易》根本,至濂溪始以無極而發明其旨。聖賢以道相傳,漸說到親切處爾。千古已往,萬古未來。終《易》此一句不得,其於太極上加易有二字,便見太極之有根源,不比異端之入於虛無也。此易字最為微密,乃是陰陽變化妙處,所謂無體之《易》是也。在兩儀萬化之先,而具兩儀萬化之體。此時雖不明為陰陽,而鈴指太極之出於此者。欲明其無,非虛無而有至實之理在其中。故曰易,曰有,曰太極,字字有歸。夫子恐人不曉此理,而的言之也。若把《易》作一部書看,即便差了。周子恐人不曉太極之理,故曰無極而太極。只將無極二字,解《易》之一字,而太極之本意始明。朱子又恐人將無極而太極一句分言之,故曰一物各具一太極。
知此,則知二氣五行,千變萬化而為《易》。而一物之中各具一天然完渾之太極而不可易也。此理充塞宇宙,在在皆是,人自不曉爾。生生之謂《易》,便是《易》有太極之易,下面便生出兩儀、四象、八卦來。不獨一部《易》中,只說此#5簡道理在陰陽,在男女,在人心,在庶類,莫不各各以此推出,皆是此理而不可易。此《易》所以生陰陽,離陰陽而言。《易》固不可拘於陰陽以為《易》,尤不可其以陰陽變易而言《易》者,陰陽非易,陰陽變易,而無體者《易》也。吾故曰:《易》有太極,《易》無體也。無思無為,《易》之本也。設位成列,易立易行,《易》之用也。在人曰《易》,在人曰性,莫匪一太極也。夫子之《易》,而曰有周子之《易》,而曰無與。邵子晝前之旨,是或一道也。後世惑於列《易》太始太素之說,遂失易之一.字。而以有物混成,為太極之單傳者,其說與聖人之言,相去不遠矣。動靜
此章言太極,動靜而陰陽分。太極無象,陰陽有氣,動靜氣也,理乘氣而行也。奇藕變化,牝牡相御。得其陽氣者,乾道成男;得其陰氣者,坤道成女。氣聚成形,形交氣感,陰陽綜錯,所以為《易》。天地問,只有箇動靜循環不已,此外更無餘事。或問:陽動為用,陰靜為體。今周子說太極,動而生陽,卻自動處說起,則用在體先。且道未動以前是如何?愚日:未動以前則是理,所謂無極而太極是也。理不當對動靜言,未動則是靜,未靜則是動,未動則又是靜。然則,理無對,理不可以動靜言,理則因動靜而見也。若夫邵子謂:用起天地先。朱子謂:太極之用所以行。皆指用處說爾。益謂動而生陽,以上更不容說者,其意深矣。
周子曰:太極動而生陽。動極復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 朱子釋此章,極為精妙。曰:太極之有動靜,是天命之流行也。所以一陰一陽之謂道。誠者,聖人之本,物之終始,而命之道也。其動也,誠之通也。繼之者,善萬物之所以資始也。其靜也,誠之復也。成之者性,萬物各正性命也。動極而靜,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命之所以流行而不已也。動而生陽,靜而生陰,分陰分陽,兩儀立焉。分之所以,一定而不移也。益太極者,本然之妙。動靜者,所乘之機。太極形而上之,道也。陰陽形而下之,器也。愚謂:太極理也,動靜氣也,所乘之機,是動靜乘載。此理在氣上,不覺動了又靜,靜了又動。故曰:太極猶人,動靜猶馬。馬以載人,人以乘馬。馬一出一入,人亦與之出入。所以太極乘此氣之動靜而生陰陽也。動時便是陽之太極,靜時便是陰之太極。從陰陽處看,陰陽只在太極裹。謂之太極在陰陽裹,亦得物則滯於已定之形。或流於動而無靜,或淪於靜而無動,物則不通也。神則不離於形,而不囿於形。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所謂神妙萬物也。由五行二氣而上,則根於太極之一。動而靜,陽而陰,是萬為一性之原也。由二氣五行而下,則散為庶物之萬。靜而動,陰而陽,一實萬分,命之行也。靜則太極混合而歸於一,動則太極開闢而散於萬。或曰:如此則太極亦有分裂乎?曰:本一太極爾。萬物各有稟受,又自各全一箇太極,如月在天,一而已。及其散在江湖,影隨處而見渠,可謂月分乎一本萬殊,萬殊一本,無問然也。 程子曰:動靜無端,陰陽無始。 動而生陽,其初本是靜。靜之上,又須動。動前又有靜,推而上之,其始無端,此天道也。始於陰,成於陽,本於靜,流於動,人道也。然陽複本於靜,靜復根於動,其動靜亦無端。又曰:動靜互為其根,根字最宜玩味。益有已定之動靜,有可見之動靜,而未定不可見者,動靜之根也。此一根字難說。謂動根於靜,靜根於動,亦只說得箇互換往來,無問客主爾。意味未永,不若朱子說得圓活。其曰:元亨,誠之通動也。利貞,誠之復靜也。元者,動之貞,本乎靜。貞者,靜之質,著乎動,是貞也者。萬物之所以成終而成始也。故人不能不動而立乎人。極者,鈴主乎靜,則著乎動者,自無不中節而不失本然之靜矣。靜者,性之所以立。動者,命之所以行。其實一動一靜,皆命之行。而行乎動靜者,乃性之貞也。故曰:無極之貞。包動靜而言未發之中止,以靜言此,似指箇貞字,為動靜之根也。愚謂:動而生陽,非自動也。根於太極而動,出而賦予萬物也。靜而生陰,亦非自靜也。根於太極而靜,入而各正性命也。是則太極者,天地之根,所以御陰陽動靜之氣,以行能生成萬物也。其為根也,豈易言哉。
又曰:如百尺之木,自根本至.枝葉皆是一貫不可分。動靜為兩段事,漸安排引入來。太極如一木生上,分為枝榦,又分而生花生葉,生生不窮。到得成果子箇裹,又自有生,生不窮之理。生將出去,又是無限箇太極。更無停息,只是到成果時,自合少止。《易》曰:終始萬物,莫盛乎根。根止是生息之意。造物自然如此,豈待人安排哉。皆本末一貫之理。 朱子曰:動靜亦有兩儀。一是變易,便是流行底;一是交易,便是對待底。 動靜生陰陽,繼善成性,是流行底。分陰分陽,兩儀立焉,是對待底。太極之動,是流行也。動而靜,則為陰陽之對待。對待,則復動而為流行。如寒暑往來,一箇橫一箇直是也。,流行復靜,而為對待。如天地四方,束陽西陰,南陽北陰是也。對待是體,流行是用。體靜而用動,此動靜兩端,所以變化不窮。其日變易者,如陽變陰,陰變陽,老陽變為少陰,'老陰變為少陽。此是占筮之法,屈伸往來之類是也。其日交易者,是陽交於陰,陰交於陽。卦圖上天地定位之類是也。 又曰:思軻以後,無人識性。始自濂溪說動靜陰陽五行之變不齊,二程因此推出氣質之性來。 人未生時,只有此理,受得這理而生,方吹作性。天地之性,純乎此理而無雜,纔到陰陽五行處,便是氣質。以理與氣雜言之,於是有昏明厚薄之殊。故曰:五性感動而善惡分。性是形而上者,全是天理。氣是形而下者,便是查滓。至於形,又是查滓至濁者也。 又曰:眾人具動靜之理,而常失之於動。聖人全動靜之德,而常本之於靜。
動靜二字,相為對待,乃天理之自然。若不與動對,則不名為靜。不與靜對,則不名為動。但眾人之動,流於動而無靜。眾人之靜,淪於靜而無動。所以欲動情勝,利害相攻,從懷如流,其違禽獸不遠矣。惟聖人則不然。其動也,靜之理未嘗亡;其靜也,動之理未嘗息;是以其行之也中,處之也正,發之也仁,裁之也義。一動一靜,莫不有以全。夫太極之道,而無所虧焉。則向之所謂,欲動情勝,利害相攻者,於此乎定矣。未至此而修之#1。戒饉恐懼而靜者,常為主,君子所以吉·也。不知此而悖之,放辟邪侈而無不為,小人所以凶也。 邵子曰:天生於動,地生於靜。動之始,則陽生。動之極,則陰生。靜之始,則柔生。靜之極,則剛生。陰陽之中,又有陰陽,故有太陰太陽少陰少陽。剛柔之中,又有剛柔,故有太剛太柔少剛少柔。 愚按:邵子所說,由太極而動靜,則一生二。由動靜而分陰陽剛柔,而二生四。又從而分太少,則四生八卦。自此畫數,自此推舉,天地萬物,不能逃矣。於渾然太極之中,井.然有條如此。先儒謂康節,自陰陽相接處,看得分曉,信哉斯言。
靜動
此章言動根於靜也。天地四時,流行不息。然常著箇靜做本。若無.夜,則做得晝不分曉。若無冬,則做得春夏秋不能生長成實。如人終日應接,須少休息,便精神較健。如四時無冬,只管一向生去,元氣也有竭時。《易》曰:闔戶之謂坤,先於闢戶之謂乾,是由靜而動也。坤自夏至,以一陰右行,萬物從以入,故曰闔。乾自冬至,以一陽左行,萬物從以出,故曰闢。坤闔則陽變而陰,乾闢則陰變而陽,故一闔一闢謂之變。闔往闢來,萬變不息,在一歲為寒暑,在一日為晝夜,在一身為出入生死。無靜則無動,人乃世之以首坤歟#2.陰雖夏至方生,不到那亥上六陰獨處#3則未可言靜極則動。 《易·繫》曰: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
程子曰:中者,言寂然不動。和者,言感而遂通。其寂然者,無時而不感。其感通者,無時而不寂。是乃天命之全體,人心之至正。其未發也,見其感通之體。其已發也,見其寂然之用。人心天理一也。 邵子曰..一動一靜之問,天地人之至妙至妙者歟!. 陽闢而動,陰闔而靜,一動一靜也。不役乎動,不滯乎靜,非動非靜,而主乎動靜者,一動一靜之問也。或曰:《太玄》謂陽氣潛乎黃鐘之官#4o信無不在其中。信者,誠而已矣。周子《通書》曰:元亨,誠之通。利貞,誠之復。一通一復之間,有箇真實之理在。其殆元亨利貞之貞是也。後乎貞為利,前乎貞為元。由利而貞,則天地人之妙,歸藏於此。由貞而元,則天地人之妙,發越於此。正而固誠實而不妄,所謂萬變不息,而貞實者在此。無極而太極之妙,所以貫通天人之際。聖人用之,主靜以立人,極者正在乎此。謂之至妙至妙者,益極言其莫可得而形容也。這箇妙處,大開造化。動極復靜便是死,靜極復動便是生,陽極生陰便是化,陰極生陽便是變。人能識一動一靜之問者,便能知變化死生也。 又曰:無極之前,陰含陽也。有象之後,陽分陰也。朱子曰:自娠至坤,自陰含陽。自復至乾,是陽分陰。復垢之間為無極,自坤反娠,是無極之前。 朱子曰:此只就圖上說循環之意,坤陰收斂已盡,復陽包含未露,乃是本然之靜。不與動對,而為動靜之根本。先儒謂不與動對之靜,即無極而太極也。至靜之時,但有能知能覺者,而無所知所覺之事。此於《易》為純坤,無陽之象,而有貞至。不可磨之,理在其閒。若論復卦,則須以有所知覺,不得合為一說矣。邵子有言..一陽初動處,萬物未生時。恐是此意。若以人心觀之,此是欲動未動之問。如休惕惻隱於赤子入井之初,此時此意,須虛心靜慮方見得。今以圖之,左右推之。圖右屬陰,陰主闔。陰中有陽,言自巽消以至坤翕,靜之妙也,是無極之前陰含陽也。圖左屬陽,陽主闢。陽去分陰,言自震長而至乾分,#5是有象之後,陽分陰也。乾生一陰,故曰父生長女而為娠。坤生一陽,故曰母孕長男而為復。此合乾陽坤陰,舉一圖而通論也。若單論無極,只在復娠中問,卻不可指有象之後,泛言之也。故曰:自坤反詬,是無極之前。又曰:復娠之問,為無極其問。謂何無動靜而包動靜,無陰陽而含陰陽,有是理而不見其進。無聲無臭,至微至妙,周子謂無極而太極是也,不可以形容盡矣。忽然半夜一聲雷,萬戶千門次第開。若識箇中元有象,許君親見伏羲來。朱子其得之矣。 又曰:元有二。有生天地之始者,太極也。有生萬物之始者,生之本也。 先天反本,復靜曰坤。在一日,則亥時。在一年,則十月。在一元,則太極。未動之際有一未形。後天陽動於中為復。在一日,則子中。在一年,則冬至。在一元,則太極之始。以卦氣論復,又為先天,欲觀萬古一元是也。冬至者,天之元一之一。春分者,物之元二之一。一者,元之體。二者,元之用。先閉後開者,春也。純開者夏,先開後閉者秋也。冬則閉而無聲,冬雖收藏之終,實是施生之始。元而亨利,收藏於貞。閉固得密,則春陽發舒,鈴正一年,造化實基於此。故冬暖無霜雪,則來歲五穀不登,正以陽氣發泄之故也。 朱子曰:靜中有動,見天地心。正如大黑暗中有一點明。 三陽盛,萬物蕃。此時只見物之盛,不見其心,惟是萬物未生,玲玲靜靜。一.陽生物之心,動於積陰之下,自藏掩不得此。天地之心,所以於此可見。一邵子謂:天心無改移。正是年年歲歲,月月日日,皆如此無差武。愚嘗曰:復之一陽動於坤下,善端初發,見天地心。大壯四陽,震在乾上,發於顏色,見天地情。坤之六陰,一主乎靜,寂然不動,見天地性。
又曰:靜可救得動,此以靜為主也。靜在這裹,虛明洞徹,便從這裹應去,自然透徹。心若有私,便都差了。 其心湛然,純一隻在這裹,無一毫私意。雜之則物來能名#6,動靜#7便一齊當理。嘗聞延平李先生,教人大抵令人於靜中體認。大本未發時,氣象分靜動。處事應物,自然中節。此龜山門下,相傳指訣也。人之一心,當如明鎰止水,不當如槁木死灰。鏡明水止,其體雖靜,可以鑑物。是靜中函動,體中藏用,人心之妙如此。若槁木不可生,死灰不可然,是乃無甩之物。心者,具眾理而應萬事。委之,無用可乎。 又曰.二靜也不是閉門獨坐,塊然自守。事物都不應如根其止。止是靜;所以止之。便是動,此又靜中涵動,不流於一偏之說。
老氏之學,則於靜中有動。蘇張之學,流於動而無靜。是故有一般人,專要就寂然不動上理會。及其應事,卻七顛八倒,又牽動他寂然不動底。又有一般人,專要就事上理會,卻於根本上,全無工夫。須是徹上徹下,表裹一貫,如居仁便能由義,由義便能居仁,直內便能方外,方外便能直內始得。
又曰:敬貫動靜,則求放操存皆在裹,非塊然默守之謂靜也。
君子內外一貫之學,不可分為二。若只說涵養於未發,而已發之失乃不能制。是有得於靜,而無得於動。只知制其已發,而未發時不得涵養,則是有得於動,而無得於靜。存養是靜時工夫,靜時是中,無所偏倚。省察是動時工夫,動時是和,無所乖戾。靜時知覺不昧,復之見天地心,靜中之動也。動時發皆中節,止於其則乃根之,不獲其身,不見其人,動中之靜也。前章以動靜名者,以見太極動而生陽,是用起天地先也。此章以靜動名者,以見靜翕動闢,體先天而用後天也。故曰:龍蛇不墊,則無以奮天;擭不屈,則無以伸;是亦天理之鈴然者。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益亦審諸。
辨方
北方壬癸亥子,皆水王之地,其卦為坎。一陽陷二陰中,為險為勞為隱伏。其方曰幽都,又曰朔方。朔之為言,蘇也。萬物至此,死而復甦,猶月之晦而有朔。日行至是,則淪於地中,萬象幽暗。《先天圖》乾南坤北,乾來交坤成坎,坤去交乾成離。陽生子中,陰生午中。坎離交構,子與午對。陽為主,而陰為臣。天與人,皆背北面南,故南見北潛。辰極居北,眾星環共而數四方者,皆以北為尊,南為對,而後次束次西,宜太玄以罔冥為北。康節以太極居坤復之間也。 程叔子曰:朔初也,謂陽初始生之方也。如彼北方,終其陰而始其陽。 邵子曰:朔易以陽氣,自北方而生,至北方而盡,謂變易循環也。《堯典》三方皆言束西南,獨北方言朔。《易》三方皆言平秩,獨北方言平在。《月令》曰:散將幾終,歲且更始。伊川又曰:既成今歲之終,又慮來歲之始。曰終,曰始,曰今歲,曰來歲,皆成兩儀。又坤變坎,一卦變成兩卦。去歲陽氣至此而終,今歲陽氣又自此生起。 朱子曰:天地問有箇局定底,如四方是也。有箇推行底,如四時是也。屬北方便有二義,如冬至,前四十五曰屬今年,後四十五曰屬明年。子時前四刻屬今日,後四刻屬明日。根終始萬物,青龍白虎朱雀皆一物,惟龜蛇二物。 天有春夏秋冬,氣候不齊。地有束西南北,一定不易。故為西北之地,既有朔方,又有北方。天之束南有君火有相火。日月者,陰陽之真精,是生水火。故七曜有日復有火,有月復有水。人之五臟,心有包絡,腎有命門。水火各有二,君火真精實相通。真火有氣無形,所謂心奇而腎藕。朱烏一,而龜蛇二。夫心奇一而腎藕二。乾坤之畫,象之北方有龜有蛇。砍之《易》離,有龜象,又有甲胃。龜有甲也,損益頤皆言龜,互體有離也。息氣於內,如陽伏地中之象。背上中心有五條文。出外又成八卦,外面又成二十四氣。取象於此固切,但不知其何屬於十二辰,為已不當位北。砍之《記》與《書·傳》,俱不之及何也?意者,玄字,曲逵而走,有蛇之狀。化則龍也。震為龍伏坤下,為復義或近,是當別砍。或曰:玄陽屬蛇,武陰屬龜。王氏云:腎有兩,龜蛇亦兩,所以朔易屬貞,貞有兩義,正而固也。智字亦有兩義,智前一半方收藏屬陰,後一半復開發屬陽。《周禮》:龜蛇四游,以象營室。龜有甲,能捍禦,故曰武。水色黑,故曰玄。魏氏曰:雄不獨處,雌不孤居。玄武龜蛇,蟠蚪相扶。牝雞自卯,其雛不全。觀雌雄交構之時,剛柔相結而不可解。得其符節,非有工巧以制御之。若男生而伏,女偃#8其軀,本胞胎受氣之初而然,死復效之。此非父母教令其然,皆造化自然之妙。
西山蔡氏曰:一奇一藕,對待者陰·陽之體。陽三陰一,一饒一乏者,陰陽之用。故四時春夏秋生物,而冬不生物。天地東西南可見,而北不可見。人之瞻視,亦前與左右可見,而背不可見。皆造化自然之妙。楊子云以北方為玄,而統三方。有罔有冥,意正在此。 今以《太玄》砍之,其文曰:罔直蒙酋冥。罔,北方也萬物藏黃泉中無可名。故萬物罔乎北,直乎束,蒙乎南,首乎北·。罔者,有之舍有生於無。冥者,明之藏明以幽自藏。罔舍其氣陽氣含內,冥反其奧物在黃泉。出冥入冥,新故更代新故相代出入冥昧中。將來者進,功成者退,罔之時玄矣哉有形入無形,無形出有形,故玄。罔之時可制也,八十一家,由罔者也無形時可制。又曰:天以不見為玄,地以不形為玄,人以心腹為玄,天奧西北鬱化精也。十月純坤用事,陽氣積地下。地奧黃泉憶魄榮也,人奧思慮含至精也。詳味此章,則北方罔冥之義,斷可識矣。蓋萬物入乎北,則有化於無,故謂之冥。萬物出乎北,無化於有,故謂之罔。張氏謂:冥當不用之一,三者之所息,藏乎密也。愚謂:此是冬至前一半,屬今年事也。又曰:罔當無體之一,四者之所生,出乎虛也。此又是冬至後一半,屬明年事也。先、入乎冥,後出乎罔。冥當為北,罔當為中。故天之中在北,是為辰極。冥罔始息而後生,有本者如是。故曰:天有四時冬不用,地有四方北不用,人有四體背不用。一正不動,三用無窮。天地之玄奧於北,其深矣哉。或曰:冥是玄德,居中不動。而罔直蒙酋,即乾之元亨利貞#9也。此說甚當。 朱漢上曰:坎本坤體,位居北方,主天地鬼神之事也。 北方入冥,天形也。坎為鬼神之府,斗為天廟危,又主廟堂祭祀之事。此一說也。況先天位坤於北,以對乾於南,是兼天上地下之事。文王又易之以坎者,無他,以乾中一陽來交坤體,是名為坎。以坎對離,為水火既濟,推以濟生民之曰用也。中藏互體為根,西北陰美,既於此而止。盡束南陽和,又有伏震。自此發生,坤有伏坎。坤上六文言曰:天玄而地黃。天玄,即指坎中一陽之色。地黃,即其外之四陰也。是以冬至曰月五星,皆起牽牛之一度。牽牛,星紀也,水位也,坎卦也。故卦氣起於中孚,《太玄》始於中首者,亦以此也。玄渾
朱子《本義》曰:陽之氣健,其成形之大者為天。坤之性順,其成形莫廣於地。感興詩,又曰:仰觀玄渾周,一息萬里奔。俯察方儀靜,頹然千古存。其健順可知矣。益宇宙中問,萬物皆有衰息。惟天運動,曰過一度,未嘗休息。天非若地之有形也,地之上無非天。喊得一尺地,便有一尺天,人自不見爾。輕清上浮者天。天圓而動,包著箇地,在天之中。地方而靜,所以重濁下沉者,皆天氣之查滓凝聚於下者也。原其初,則一氣而巳。一分為二,陽得兼陰,陰不得兼陽。是以乾天之一包坤地之二而為三。地在天中,地之氣皆天之氣也。張子曰:虛者天地之祖,天地從虛中來。其道以至虛為實,金鐵可腐,山嶽可摧。凡有形之物皆易壞,惟太虛無動搖,故為至實。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至矣。又曰:空虛無物,萬物由之以出。 邵子曰:天向一中分造化。 天本是一,有地便分為二。陽本是一畫,有箇陰,便分出二畫來。所以事事物物,皆急地。有消便有息,有面便有背,皆自然非人力之所能為也。所謂先天一事無者,更不待安排而後然。又曰:若論先天一畫也,無纔有一便有二,有四有八有三百八十四,雖自此去然,豈待安排也。堯夫問程子曰:子知雷起乎?伊川曰:頤知之。堯夫不知也。既知之,何用數推?問曰:子以為起於何處?頤曰:起於起處。堯夫變然稱善。愚謂:雷起於天根之一,便是一中分造化也。 又曰:天依形,地附氣。 或問堯夫曰:天何依?曰:天以氣而依乎地。地何附?曰:地以形而附乎天。天地自相依附。語其體,則天分而為地,地分而為萬物。而道不可分,其終則萬物歸地,地歸天,天歸道。天惟不息,故閣得地在中問,使天有一之或息,則地須陷下,人叉跌死矣。程伯子曰:天氣降而至於地,地中生物者,皆天之氣也。程叔子曰:凡有氣莫非天,有形莫非地。張子曰:虛空即氣,喊得一天地,便有一尺氣。朱子曰:天之形圓如彈丸,朝夕運轉。其南北兩端,後高前下,乃其樞軸不動之處。其運轉者,亦無形質,但如勁風之旋升降不息,是為天體而實非有體也。地則氣之查滓聚成形質者,但以其束於勁風旋轉之中,故得以兀然浮空而不墜耳。黃帝問岐伯曰:地有憑乎?岐伯曰:大氣舉之,亦謂此也。嘗細推之,乾本一畫,其體質皆實如一箇物事。從裹面實出來遍滿天。所覆內天之氣,皆貫乎地之中。坤卻分為二畫,其體量便虛,便有開合。地形如肺,質雖實,而中則虛。乾氣上來時,坤便開從兩邊去,容得那天之氣迸上來。雖金石,也透過去。天形如鼓貓,外面是皮殼子,中間包得許多氣。《月令·孟春》:天氣下降,地氣上騰。自子月積至四月成乾。乾氣在坤下,蒸上來便如飯之蒸飯。然五月一陰生,至七月三陰在下成坤,三陽在上成乾。天氣上騰,地氣下降,天地不通,閉塞而成冬也。天地初問,只是陰陽二氣。磨來磨去,急'抄許多查滓,在裹面無出處。那水之滓腳,便結成地,在中央不動。今登高望群山如波浪,然似潮水湧起沙相似。火之氣極熱,便成風霆雷電日星之屬。天數九重,漸漸上去,氣愈高愈清。氣之清剛者為天,不剛則不能包涵覆燾。天只是箇旋風,就外面旋來旋去,旋出查滓,在中問成地。故邵子曰:其形也,有涯。其氣也,無涯。 又曰:道為天地之本,天地為萬物之本。以天地觀萬物,則萬物為萬物。以道觀天地,則天地亦為萬物。
一陰一陽之謂道。道形而上者也,陰陽形而下者也。天地陰陽之大者,散為萬物,則稟天地陰陽之氣以生也。囿於形器者,皆謂之物。物物各具一太極,則謂之道。故以形觀天地萬物,則天地為大,萬物為小。以道觀之,則天地亦太極中之一物耳。束廣微曰:仰游雲以觀月,月常動而雲不移。乘船以涉水,水去而船不徒。斯言有味。 周子曰:觀天地生物氣象。 天地之生物,一箇物裹有一箇天地之心,自然無所不到。此便是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人能於善端發處,以身反觀之,便自見得。動物有血氣,故能知。植物雖不可知,然一般生意亦可見。若戕賊之,便枯悴不悅悍,亦似有知者。草與魚,人所共見,惟明道與濂溪見一同。草茂庭砌,則曰:欲常見造物生意。盆池畜魚,則曰:欲觀萬物自得意,皆有道者氣象也。故曰:萬物靜觀皆自得。
程子曰:天地以萬物為心。朱子曰:天地別無勾當,只是以生物為心。
十月純坤之下,一陽復生。天地之心,幾於息滅,至此乃可復見。伊川以動之端,為天地之心。曰:動不是天地之心,只是見天地之心。復卦若從先天看,則下一畫,陽自剝上九變至坤上六,其三十分已積於十月。如子在母中,天地生物之心未露。若從後天處看,則坤下一畫,忽變成震,元是一箇根卦。翻轉來根,陰止靜之中,便有復陽流動之機。如子在母外,此天地生物之心,便自瞭然可見。一元之氣,略無停問,只是生出許多萬物。天地只是包得許多氣在裹無出處。裒一番,便生一番物。造化之運,如磨其生物,似磨中撒出來,有精有粗,只是不齊。
朱子曰:四時行,百物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見,只是說得他無心處。若果無心,則須牛生出馬,桃樹發李,他心自有定。程子曰:以主宰謂之帝,心便是他主宰處。
詩書中幾有主宰意思者,皆言帝。有包含遍覆底意思者,皆言天。南軒有言:不可以蒼蒼者,便為天。當求諸視聽言動之間,一念纔是,便是上帝。鑒觀上帝臨女,簡在帝心。一念纔不是,便是震怒。朱子謂:須要知他無心,又要識得他有心。天包著地,天所作為,只是知生物而已。此是箇無心之心。若福善禍淫,便似有人在裹主宰。相似又如起風做雨,震雷閃電,花開花結,非有神而何耶。 又曰:凡天下之男,皆乾之氣。凡天下之女,皆坤之氣。從這裹徹上徹下,都是一箇氣。皆透過去,雖至微至隱,纖毫之物,無有無乾坤之象者。 天下之萬聲,出於一闔一闢;天下之萬理,出於一動一靜;天下之萬數,出於一奇一藕;天下之萬象,出於一方一圓;盡起於乾坤二畫。以形體謂之天,以主宰謂之帝,以功用謂之鬼神#1,以妙用謂之神。天地是乾坤皮殼,乾坤是天地性情。只是一氣要生便生,非至健不能。本乎天者親上,幾動物首皆同上,人類是也。本乎地者親下,幾植物首皆向下,草木是也。禽獸首多橫,所以無智。天道便是上面,腦子下面便生許多物事。論萬物之一原,則理同而氣異。觀萬物之異體,則氣猶相近而理絕不同。氣相近,如知寒暖,識飢飽,好生惡死,趁利避害,人與物都一般。理不同,如螻蟻君臣,則義上有一點子。明虎狼父子,則仁上有一點子。明其他,更推不去。此天地所以為皮殼,萬物都包罩在此。乾坤是其性情,隨所賦而各有不同也。《西銘》言:乾稱父,坤稱母,人在其中,子道也。故乾陽坤陰,天地之氣塞乎兩間,而人物資以為體。乾健坤順,天地之志,為氣之帥,而人物得以為性。此人所以得性命之正,而為萬物之靈,物得其偏,正.於物而已。 張子日:由太虛有天之名,由氣化有道之名。合虛與氣,有性之名。合性與知覺,有心之名。
朱子日:本是一箇太虛,漸細分得密爾。太虛是總體,#3不離四者而言氣化,是那陰陽造化,寒暑、晝夜、雨露、霜雪、山川、草木、金水、火土皆是。雖雜氣化而言,實不離乎太虛。太虛是太極上面底圓圈裹陰靜陽動者。有這氣,道理便在這裹。無此氣,則道理無安頓處。如水中月,有此水方映那天上月。氣有形而太虛無逵。以有形之象,具無逵之理,故日性心之知覺。又是那氣之虛靈底聰明。視聽作為運用,皆是有這知覺,方運用得這道理。 邵子曰:有陰陽,然後可『以生天;有剛柔,然後可以生地。 《禮運》云:禮叉本於太一,分而為天地。太極者,未見氣。太初者,氣之始。太始者,形之始。太素者,質之始。此四句者,同論天地之前及天地之始。此言理氣形質之由,物之大者,無若天地。天生於動者也。太極動而生陽,陽即輕清而上浮天也。又日:陰陽生天者,陽根於陰也。故在天為陰陽,則有日月星辰。地生於靜者也。太極靜而生陰,陰即重濁而下沉地也。而日剛柔生地者,陰根於陽也。故在地為剛柔,則有水火土石。然則自其本言之,則太極動而生陰陽,即生天地也。分而言之,動之始則陽生,動之極則陰生。一陰一陽交,而天之用盡,故日陰陽可以生天。靜之始則柔生,靜之極則剛生。一剛一柔交,而地之用盡,故日剛柔可以生地。以天地一氣言之,陽自下而上升。升,生也。生陽以消陰。陰又自上而下降。降,消也。生陰以消陽。以二氣分言之,自下而升者,為陽生於地中。自子至巳而成乾,生天也。至午極而天方中,又生陰以基陽。基成則陽復行,為天道左旋。自上而降,為陰生天中。自午至亥,而坤純生地也。至子極而地方中,故生陽以基陰。基成則陰復行,為地道右轉。生天則萬物生,生地則萬物成。乾坤止用六爻,六乃居中。進六退六,在進為終,在退為始。晝終則夜始,夜終則晝始。通乎晝夜,而知是《易》之數能窮天地之終始,以明消息盈虛之理也。 又曰:乾坤定上下之位,坎離列左右之門。天有四象,地有四象。天有八象,地有八象。天地相銜,陰陽相交。
天主用四時行,地主體百物生。先天以乾坤坎離,當子午卯酉。四正之位,兼天上地下而言。所以天地闔闢,曰月出入,春夏秋冬,晦朔弦望,晝夜長短,行度盈縮,莫不由此四象者。在天為陰陽老少,兼曰月星辰則為八。在地為剛柔老少,兼水火土石亦為八。相街者,《先天圖》左有一百一十二陽八十陰,上亦然;右有一百一十二陰八十陽,下亦然。相交者,如男女、夫婦、牝牡、雌雄,乾去交坤成復,坤來交乾成詬之類。乾坤,陰陽中分而立天地之體。坎離,陰陽中交而致天地之用。陰陽本以坎離造化天地,天地復以坎離生萬物。後天文王八卦,方位不同,以坎離震兌居四正矣。而以餘四卦居四維,何也?辰極居北而少西,天神所宅,故曰西北為乾。崑崙居西而少南,地示所舍,故曰西南為坤。搖蕩萬物莫如風,一氣自東而南,故束南為巽,五嶽莫尊於束岳。地形自北而束,故束北為根。 又曰:天圓而地方。天南高而北下,是以望之,如倚至皿然。 唐一行有言:益天如繪象,止得其半。渾天如望象,能得其全。舜之璣璿,渾天法也。蔡邕《天文志》曰:天體有三家。一曰周髀。其雲天如覆盆,以斗極為中,中高四邊下,曰月旁行繞之。曰近見之為晝,曰遠不見為夜。衍數具在,多有違失,故史官不用。又云:天圓如張益,地方如棋局,天旁行如推磨而左旋,曰月右行,隨天左轉。故曰月實東而牽之以西沒,曰出高則見,曰沒故不見。曰朝出陽中,曰暮入陰中,陰氣黑,故不見。二曰宣夜。虞喜曰:宣,明也。夜,幽也。其衛兼幽明之數。郵萌記曰:曰月星辰,浮·生虛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須氣焉。又曰:天確然在上,有常安之形,此兼取蓋天之說也。李淳風益天說曰:天地中高四潰,曰月相隱蔽,以為晝夜繞。北極常見曰上規,南極常隱曰中規,赤道橫絡曰下規。三曰渾天。葛洪曰:天形如雞子,地如其黃。地居天內,天大地小。天表裹有水,天地各乘氣而浮,載水而行。以周天之度,而中分之半覆地,上半繞地下。宋何承天云:天形正圓,水居其半。東曰所出曰暘谷,西曰所入曰成池。莊子有北泣、南泣之辯。是四方皆水證也。故曰四海。幾五行水生於金,百川發源皆自山出,而下注於海。曰為陽精,夜入水則焦竭,百川歸注,足以相補。故旱不為喊,浸不為溢。王蕃亦曰:曰月初登天后入地。曰晝在地上,夜在地下。今史多用侯臺,即其法也。楊子云曰:落下閡經營之,鮮於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後漢蔡邕、張衡、鄭玄皆以渾天為長。愚謂:此外又有軒天昕天之說,皆不足擅。吳姚信謂:人如靈蟲,形最象天。頤前臨胸,頂不覆背。故天體南低,入地北偏高,此亦知人之所以為貴也。歐陽子謂:古人步圭景,意以節宣和氣輔相,物宜不在於辰次之。周徑渾益之是非,君子當缺而不議也。以為益天耶?則南方之度漸狹。以為渾天耶?則北方之極復高。徒區區於異同之辨,何益人倫之化哉!然格物,君子則推以窮理致知為先#4。 又曰:西北之高,戴乎天頂。 張氏曰:虞喜有言,天確然在上,有常安之形,數語皆的有意義。惜不究其始終爾。益《洛書》之數,戴九履一。一起於下,是為坎水,天象之始也。九窮於上,是為乾金,天象之成也。故坎水柔,動而乾金堅凝,動脈滋生而腦精安靜,此即北極為天之頂。凝然不動,有常安之形也,此亦益天之象。
又曰:天之陽在南,陰在北。地之陰在南,陽在北。天陽在南,故曰處之。地剛在北,故山處之。所以地高西北,天高束南。極南大暑,極北大寒。故南融而北結,萬物之死地也。天南高北下,陽在南,陰在北。故先天圓圖,乾位南,坤位北。地北高南下,陽在北,陰在南。故先天方圖,位乾於西北,位坤於束南。日在南則中,在北則潛。天之南,陽在上,故極南大暑。見於地者,融於水。地雖有陰,不能伏陽。天之北,陰在上,故極北大寒。見於地者,結為山。地雖有陽,為陰所伏。陽性熙極則融,陰性凝極則結。地之南宜寒而下者氣熱,北宜熱而高者氣寒,從天也。水柔也,屬陰。以陰不勝陽,故為陽用。山剛也,屬陽。以陽不勝陰,故為陰用。是以形則從乎地之柔剛,氣則從乎天之寒暑。極陽極陰,氣非中和。萬物不生,故為死地。惟天地交寒暑,和則萬物生也。 朱子曰:安定胡氏曰:天者,乾之形。乾者,天之用。天形蒼然,南樞入地下三十六度,北樞出地上三十六度,狀如倚杵。其用則一晝一夜,行九十餘萬里。人一呼一吸為一息,一息之問,天行八十餘里。人一晝一夜,有一萬三千六百餘息。故天行九十餘萬里。 愚按:《丹書》言:人之一晝一夜,有一萬三千五百息。一千一百二十五息乃應一時,如此則一萬三千五百六十息。文定舉成數言。鄭注《考靈曜》云:太虛本無形體,指諸星運轉以為天體爾。但諸星之轉,從束而西,叉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星復舊處。星既左轉,日則右行,亦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至舊星之處。即以一日之行為一度,計二十八宿。一周天幾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是天之一周之數。天如彈九,圓圍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一度二千九百三十二里千四百六十一分里之三百四十八周天,百七萬一千里者,是天圓圍之里數也。以圍三狸一言之,則直徑三十五萬七千里,此為二十八宿周回直徑之數。二十八宿之外,上下束西各有萬五千里,是為四游之極,謂之四表。四表之內,並星宿內,總有三十八萬七千里。天之中央上下正平之處,則一十九萬三千五百里。地在其中,是地去天之數也。又云:地益厚三萬里。《尚書》王蕃疏曰:天居地上,見有一百八十二度半強,地下亦然。北極出地上三十六度,嵩高正當天之中。極南五十五度,當嵩高之上。又其南十二度,為夏至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為春秋分之日道。又其南二十四度,為冬至之日道。南下去地『三十一度而已。是夏至日,北去極六十七度。春秋分,去極九十一度。冬至,去極一百一十五度。南北極,持其兩端,其天與日月星辰,斜而迴轉。此其大率也。叉古有其法,遭秦而滅。張氏曰:渾天之體,雖繞於地,地則中央正平,天則南高下。周天之度,南北各分其半。北極出地上三十六度,餘則皆潛。南極入地三十六度,餘則皆見。天與人皆背北面南,故南見北潛。又曰:周天之度,環北極七十二度,常見不隱,謂之上規。環南極七十二度,常隱不見,謂之下規。雖陰中自分陰陽,要之常隱常見者為靜數。坤之策,應之百四十有四。其束西循環為用者,二百一十六度。雖陽中自分陰陽,要之循環迭用者為動數#5。故乾之策應之。卦,地也。爻,天也。應乾之策,#6二百六十也。
張子曰:地有升降,日有脩短。地雖凝聚不散之物,然二氣升降,其相從而不已也。陽日上,地日降,而下者虛也。陽日降,地日進,而上者盈也。此一歲寒暑之候也。 《考靈曜》云:地益厚三萬里。春分之時,地正當天之中,自此地漸漸而下。至夏至之時,地下游萬五千里。地之上畔與天中平。夏至之後,地漸漸向上。至秋分,正當天之中央,自此漸漸而上。至冬至時,上游萬五千里。地之下畔與天中平。自冬至後,漸漸向下,此是地之升降於三萬里之中。天旁行四表之中,冬南夏北春西秋束,皆薄四表而止。地亦升降於天之中。冬至而下,夏至而上,二至上下,益極地厚也。又《考靈曜》云:正月假上八萬里,假下一十萬四千里,所以有假上假下也。鄭注云:天去地十九萬三千五百里。正月雨水時,日在上,假於天八萬里,下至地一十一萬三千五百里。夏至時,日上極與天表平,後日漸向下。冬至時,日下至於地八萬里,上至於天十一萬三千五百里。委曲俱#7《考靈曜》注云:二十八宿及諸星,皆循天左行,一日一夜一周天。一周天之外,更行一度,計一年三百六十五周天四分度之一。日月五星則右行。日一日一度,月一日一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此相通之數也。 朱子曰:天地四游,升降不過三萬里。《周禮》土圭之景,一寸折一.千里。尺有五寸,折一萬五千里。以其在地之中,故南北東西,相去各三萬里。非謂天地中間止此數也。春遊過東三萬里,夏遊過南三萬里,秋西冬北亦然。 譬如大盤盛水,以虛器浮其中,四邊定四方。若器浮過東三寸,以一寸折萬里,則去西三寸。亦如地之深於水,上蹉過東方三萬里,則遠去西方三萬里矣。南北亦然。然則冬夏一晝夜之長短,非日晷出沒之所為,乃一地之游轉四方而然爾。問曰:無此一理。雖不可知,然歷家推筭其數皆合。恐有此理。益地與星辰,俱有四游升降。四游者,自立春地與星辰西遊。春分西遊之極,地雖西極,升降正中,從此漸漸而東,至春末復正。自立夏後北游,夏至北游之極,地則升降極下,至夏季復正。立秋後東遊,秋分東遊之極,地則升降正中,至秋季復正。立冬後南遊,冬至南遊之極,地則升降極上,至冬季復正。此是地及星辰四游之義也。星辰亦隨地升降,不過三萬里之中。是以半之,三萬里而萬五千里,與土圭尺有五寸等。一尺差萬里,五寸五千里。一分百里,景長景短,皆差一寸。故畿方千里,取象於日。一寸為正,日圓望之,廣尺以應千里。或問:四游之說,搆虛不經。故《爾雅》似非鄭注。愚曰:眾言混淆,折諸聖經賢傳足矣。今張子、朱子皆以為然,則未可疑。
或問:朱子曰:《周禮》以土圭之法,測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則則景長多寒;日東,則景夕多風;日西,則景朝多陰。
或問:鄭注曰:景夕者,謂日映景乃中。立表太東,近日也。景朝者,謂日未中而景中。立表太西,遠日也。朱子答曰:景夕多風,景朝多陰。此二句,鄭注不可非,但說倒了。看來景夕者,景晚也。日未中,景已中。立表近南,則取日近。午前景短,午後景長也。景朝日已過午,景猶未中。立表太北,則取日遠。午前景長,午後景短也。問:多風多陰。曰:日近東自是多風,如海邊諸郡,風極多。每如期而至,春必東風,夏必南風。曠土無山可限#8。故風各以其方至。風從陽氣盛衰,早陽升風生午盛,午後風微,至晚風止。如西北多陰,非特山高障蔽,自是陽氣到彼衰謝。日到彼方午,則彼已甚晚,不久則落,故西#9邊不甚見日。古謂:蜀日越雪。又曰:漏天。言見日少也。以此觀天地,亦不甚闊。以日月、寒暑、風陰,驗之可見。唐賈公彥曰:周公營洛,求地中置五表,穎川陽城置中表。度景處古跡猶存。中表南千里置一表,中表北千里置一表,中表東一西各千里置一表,此正日景採裝也一中也。又按:朱子言:令人都不哉一土圭。康成亦誤圭尺是量表計氣。一尺長一尺五寸,以玉為之。覓至土一表,表景長短,以玉圭量。表景合一一尺五寸,此便是地之中。晷長刊友一影短,晷短則表影長。冬至復,表彰長一丈三尺餘。今地中與古已不同。漢陽城是地之中,宋朝岳臺是地之中,今在浚儀舊開封縣。唐開元十二年,遣使天下。候景南距林邑,北距橫野,中得浚儀之岳臺,應南北弦居地之中。大周建國,定都於汴,樹圭置箭測岳臺。晷刻居中,晷正則日至,氣應得之矣。陸象山云:孔壺為漏,浮箭為刻。日有十二辰八干#10四維,歲十二月二十四氣。以土圭測日景,以磁石辨方位,而二十四位於是乎正。日行有南北,晝夜有長短,而二十有一箭於是乎立。岳以南三徒之,而箭不用者六。岳以北三徒之,而箭亦六干#11維之。間或前或後,或兩屬磁咸所指,或以為干#12或以為午之三分丙之七分,或以為丙午之間,要叉有一定之說。相其陰陽,自周公以來則然矣。學者所當砍。 又曰:天包乎地,天之地又行乎地之中。 橫渠云:地對天,不過地,特天中之一物爾。所以言一而大謂之天,二而小謂之地。又曰:天體北高而南下,地體平著乎其中。邵子曰:天覆地,地載天。天上有地,地上有天。人居地上不覺耳。又曰:天圓如氣毬,地斜隔其中。又曰:天之外無窮,而其中空處有限。如空中一毬,自內觀之,坐向石動,天左旋。而星共極#13,則又一面。四游以薄四表而止。以《先天圖》觀臨師以上,各十六卦為天之天,地之天之,元會運世之數而在天。同人遁以下,各十六卦為天之地,地之地之,年月日辰之數而在地。 又曰:在地之位,一定不易。而在天之象,運轉不停。惟天之鶉火,加於地之午位,乃與地合,而得天運之正爾。 朱子曰:在天之位,一十二會,所會為辰。十一月,辰在星紀。十二月,辰在玄桿。正月,辰在課訾。二月,辰在降婁之類是也。若以地言之,則南面而立,前後左右,亦有四方十二辰之位,相為對待而不可易也。益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周布二十八宿以著天體,而定四方之位。以天繞地,則一晝一夜,適周一匝,而又超一度。日月五星,亦隨天而繞地。而惟日之行,一日一周,無餘無欠,其餘則有遲速之差。然其懸也,固非綴屬而居,亦非推挽而行。但其氣之盛處,精神自然發越,而自各有次第耳。 又曰:天不足西北,地不滿東南。是以東南多水,西北多山。 《素問》注云:中原地形,西北高,東南下。《河圖》括地象云:西北為天門,東南為地戶。天門無上,地戶無下。天從上臨下入萬里。又曰:南戴日下萬五千里。以地中求之,南北東西,相去各三萬里。先儒言:中原山水,皆源西北。故敘山水者,皆自西北而東南。地有山水,猶人有血豚。有近不相連,遠而相屬者。故曰:江海何嘗斷地脈。蔡氏曰:大河北境諸山,根本脊脈皆自代北環。武嵐憲諸山,乘高而來。其脊以西之水,則西流以入龍門西河之上流。其脊以東之水,則東流為桑乾幽冀,以入于海。其西一支為空#14口大岳。次以一支包汾晉之陽。又次一支為太行。又次一支為怛山。此北條也。其南條者,江漢南境之山川也。岷山之脈,其北一支為衡山,而盡於洞庭之西。其南一支,度桂嶺,北經袁筠之地,至德安,曰:敷淺原。或曰:今江州廬阜。二支之問,湘水間斷。衡山在湘水東南,敷淺原在湘水東北。其山川源流可砍也。鄭氏以研岐為正陰,列河濟所經。西傾為北陰,列伊洛淮渭所經。墦冢為次陽,列漢水所經。岷水為正陽,列江水所經。《西域傳》云:河有兩源。一出蔥嶺;一出於闐#15二水合,東注蒲昌海。一名鹽澤,去玉門陽關三百餘里。其水停居、冬夏不增滅,潛行地中,南出積石。程氏曰:九河未淪沒為海時,從今海岸東北,更五百里平地。河播為九,入海處有碣石,在西北岸。今兗冀之地,既無此石,而平州正南,有山名碼石者,南在海中,去岸五百餘里,此正古河沒海之處。漢王橫言:昔天嘗連雨,東北風,海水溢,西南出浸數百里。故九河碣石,包淪於海。後世儒者,知求九河於平地,而不知求碣石有無以為證。故前後異說,竟無歸宿雲。
唐法象志天下山河之象,存乎兩戒。北戒自三危積石,負終南地絡之陰,至穢貊朝鮮,謂之北紀;天所以限戎狄。南戒自岷山蟠冢,負地絡之陽,至東甌閩中,謂之南紀;天所以限蠻夷。《河源》曰:北河由北紀首達華陰,與地絡會。又分而東流與涇渭濟漬相表裹。《江源》曰:南河自南紀首達華陽,與地絡會。至荊山,又分而東流,與漢水淮漬相表裹。觀兩河之象,與雲漢之終始,而分野可知矣。 南北兩戒者,天所以限中華之地也。南北兩河者,所以與兩戒之山相為經緯也。其中用文用武,貨殖所阜之國,皆所以育人民,成造化,開中國君臣父子仁義禮樂之區也。宇內至大莫如天,至厚莫如地,至多莫如水。水精上浮為雲漢,下流為江河,月影山河之象,水涵星斗之文,無非一氣之造也。認山河脈絡於兩戒,識斗羅升沉於四維。下參以古漢郡國,區域分野,如指諸掌,此山河之大勢然也。以象求之,北戒則析木之所值,南戒則星紀之所臨。至若鶉首為秦隴之區,則兩戒山河之首實在焉。人君翕受中州清淑之氣,握五帝天綱地紀之符,鈴統常經而後可。#16 雲漢自坤抵根為地紀,北斗自乾攜巽為天綱。其分野,與五帝區相值。
坤,地也,雲漢地之氣。乾,天也,北斗天之極#17。五帝者,少昊氏金德,顓頊氏水德,伏羲大#18昊氏木德,神農列山氏火德,軒轅黃帝有熊氏土德。五帝各居五方,其說日究咸池。政在乾,維內者,降婁也。為少昊#19;墟吁北官。政在乾,維外者,陬訾也。為顓帝,墟成攝提。政在巽,維內者,壽星也。為太昊,墟布太微。政在巽,維外者,鶉尾也。為列山氏,墟得四海。中承大階政者,軒轅也,為有能氏墟斗杓治外。鶉尾也,為南方負海之國。斗魁治內。陬訾也,為中州四戰之國。其餘列宿,在雲漢陰者八,為負海之國;在雲漢陽者四,為四戰之國。 天下山分四條,上應二十八宿。 日:研岐、荊山、壺口、雷首,太岳底柱,東方宿也。其次日:降婁、玄桿,以負東海。神主岱山,日歲星。日:析城、王屋、太行、怛山、碼石、西傾朱吾,北方宿也。其次日:大梁、析木,以負北海。神主怛山,日辰星。 日:烏鼠、太華、熊耳、外方、桐柏、墦冢、陪尾,西方宿也。其次曰:鶉首、實沉,以負西海。神主華山,日太白。 日:荊山、內方、大別、岷山、衡山、九江、敷淺原,南方宿也。其次日:星紀、鶉尾,以負南海。神主衡山,日熒感。
中州居天下中。其次日:鶉火、大火、壽星、豕韋。神主嵩山,日鎮星。 負險用武之國。 於天象則弘農,分陝為兩河之會。自陝而西為秦涼。北紀山河之曲為晉代,南紀山河之曲為巴蜀。 四戰用文之國。 陝東三川,中嶽為成周。西距外方大任,北濟南淮,東達距野,為宋鄭陳蔡。河內及濟水之陽,為郁衛滇。 東濱淮陰,為申隨。 負海貨殖所阜之國。 北紀東至北河,北為邢趙。南紀東至南河,南為荊楚。自北河下流,南距岱山為三齊,夾右碼石為北燕。自南河下流,北距岱山為鄒魯,南涉江淮為吳越,此負海之國也。其他如九隘之險,九河之曲,養水三危,汶江九折,皆上為列宿。《河洛》篇日:天極中星,崑崙之墟。天門明堂,太山之精。張平子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九位,地有九域;天有三辰,地有三形;皆可指而言也。若極而論之,則八極之維,徑二億二萬二千三百里。南北短喊千里,東西則廣增千里。自地至天半於八極,則地之深亦如。通而度之,其數用重鈞股,懸天之景,薄地之義,皆移千里而差一寸。得之過此以往者,未之或知也。未之或知者,宇宙之謂也。宇之表無極,宙之端無窮,不可究詁。愚嘗上下區域,砍諸往牒,姑就三皇五帝所臨之地言之,則大章豎亥所步。孔子稱其地日:北至幽陵,南至交趾,西蹈流沙,東極蟠木。天地翕合,而秀氣鍾榮。河效靈,而《圖》、《書》出。於是,人之精者作聖,周孔出而為中國衣冠禮樂之主,以承羲皇群聖之託。鄒魯多儒雅,燕趙多豪傑,山之東西多將相,皆所以相與經緯乎中國也。禹承堯舜之盛,賓士九州,玉帛萬國定。可墾之地,九百一十萬八千二十四頃。出水者,八千里。受水者,八千里。名山五千三百五十經六萬四千五十里。出銅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鐵之山,三千六百九。貨殖所貿,男耕女織。不奪其時,以供財用。儉有餘,而奢不足。公家有三十年之積,私家有九年之儲。至成周盛時,民口二千二百七十萬四千九百二十三人,多禹#20時十六萬一千人。自後歷秦漢隋唐,盈虛豐耗不常。以至於今,天下一統,超鴻濛而混希夷,際天極地,莫不尊親,可以追蹤三五。 朱子曰:《河圖》言崑崙者,地之中。地下有八柱,互相牽制。名山大川,孔穴相通。 司馬相如傳註:崑崙山去中國五萬里,廣裹萬里,高八萬仞。層城九重,面有九井。以玉為欄,旁有五門。天帝之下都也。《水經》云:崑崙去中國五萬里,其山一萬一千里。胡用之問:天竺去處,土地多生異人。朱子答日:中國去於闐二萬里,於闐去崑崙無綠更有三萬里。《文昌雜錄》記於闐使來貢獻,自言其國之西千三百餘里,即崑崙山。今中國在崑崙束南,天竺諸國在其正南,黃河在崑崙束南,流入中國。如此則崑崙在西南上竺。《乾書》說:阿褥山即崑崙也。山頂有阿褥大池,其水分流四面。去入中國者,為黃河,入束海。其三面各入南西北海,如弱水、黑水之類。大抵地之形如饅頭,其捻尖則崑崙也。中國地形正圓,所生人物亦獨圓正象。其地形,益得天地中氣。其他世界,形皆偏側尖缺,而環處其外,不得天地之正,所生人物亦多不正。此便是益天之說。橫渠亦主此說雲。古誌有曰:西北多山,崑崙為祖根本,脊脈跨越環宇,五嶽三塗,綿亙錯峙。又曰:河出崑崙,地最高。仰北方沙地,無險可障。潰次束西,易成漂蕩。禹疏九河,殺其駭浪。 又曰:嵩山不是天之中,乃是地之中。黃道赤道,皆嵩山之北。南極北極,天之樞要。只有此處不動如磨臍然。此是天之中處。
按:邵子曰:天地之本,其起於中乎。天之中何在?曰:在辰極。地之中何在?曰:在嵩山。惟天以辰極為中,故可以起曆數而推節侯。惟地以嵩山為中,故可以定方隅而均道里。子午其天地之中乎?冬至陽生子夜,半時加子,所以乾始於坎而終於離,此南極北極,獨為天之樞而不動也。夏至陰生午,天中日正午,所以坤始於離而終於坎,此黃道赤道,亦在嵩山之北而不爽也。惟天地之中處一定不易,是以聖人者出。處璣璿以觀大運,植會要以察方來,皆自此而推之也。或謂愚曰:子之玄渾章,可以盡天地之制乎?曰:非也。言天文則有司天史,言地理則有指掌圖,言云漢分野則有唐一行,言水經曲折則有酈道元。然皆按陳進而言,未底其極也。《太玄》曰:馴乎玄渾,行無窮正象天,其妙有不可得而言矣。分二
唐孔氏曰:陰,蔭也,陰氣在內奧蔭。陽,揚也,陽氣在外發揚。陽奇為氣,氣混噸為一。又為日,體常明,無虧盈之殊。陰偶為形,形分彼此。又為月,有晦朔之別。伏羲見陰陽之數,畫一奇以象陽,畫一偶以象陰。陽一而施,陰兩而承,本一氣也。生則為陽,消則為陰,二者一而已。陽來則生,陽去則死,萬物生死主乎陽,則歸之於一也。蓋天地是劈初陰陽之氣結成,立其大者,以為之主,便是箇胚朴子。然後為父為母,生人生物,千變萬化,千條萬緒,皆不出此。所以充塞宇宙,何莫非陰陽之氣,都走那兩箇物事不得。造化之初,以氣造形,故陰陽生天地。以形寓氣,故天地轉陰陽。漢董仲舒始推陰陽,為儒者宗。儒者不可不知陰陽也。
周子曰:水陰根陽,火陽根陰。
水,陰也;而生於一,則本乎陽。火,陽也;而生於二,則本乎陰。故張子曰:陰陽之精,互藏其宅。朱子曰:周子之書,不出陰陽二端。始是生生之理,終是已定之理。始有處說生,已定處說死。太極未判前,則陰含陽。太極已判後,則陽分陰。陽陷於陰為水,陰陷於陽為火。
張子曰:氣怏然太虛,升降飛揚,未嘗止息。虛實動靜之機,陰陽剛柔之始。浮而上者陽之精,降而下者陰之濁。其感遇聚結為風雨,為霜雪。山川之融結,糟粕煨燼,無非教也。游氣紛擾,合而成質者,生人物之萬殊。其陰陽兩端,循環不已者,立天地之大義。朱子曰:游氣橫看,陰陽直看。陰陽如扇,游氣如扇出風。陰陽如磨,游氣如磨出鈣。陰陽如木根,游氣如開花結子。非陰陽外,別有游氣。虛空即氣,能升降,飛揚以生萬物,但人不見爾。如望氣龍成五色之類,氣撒出來,其中有精有贏,故人物有偏有正。
感遇聚結,以上說二氣,以下說游氣。始之一字,只是說箇生物底母子。精底都是從贏底上面發出。贏底事上無非天之道理,所以為至教。二氣在天地間,只管運轉,不知不覺生出許多物。各得一箇性命,各有一箇形質,皆此氣合而成之。雖是如此,而所謂陰陽兩端,成片裒裒將出來者,固自若也。 又曰:造物所成,無一物相肖者。以是如萬物雖多,其實無一物無陰陽者#1。以是知天地變化,二端而已。看他日月男女牝牡處,若#2見得無一物無陰陽。雖至微之物,有箇背面,若說行處是一氣#3。故朱子曰:獨陽不生,獨陰不成。造化周流,須是並用。如束西南北並立,以位相對。只是一般動對靜,屈對伸,一對二,道對器。有背有面,有上有下,有中有外,無一物無對者。形則有影,聲則有響。
蔡氏淵曰:生物之時,陰靜陽動。靜者常偏居,動者常去來。來者,息也。息者為陽,去者消也。陽消則陰。消息之間,隨其陰陽多少,而為變化,此流行之陰陽也。物形之後,有天地、日月、男女、雌雄之類,此類待之陰陽也。流行之陰陽,惟陽為用。對待之陰陽,則其用均。雖日用均,其所謂陰,非流行之陰矣。故幾動植之微而能生息者,雖陰亦待陽而得也。惟槁木死灰,乃為陰爾。
又曰:兩不立,則一不可見。一不可見,則兩之用息。又曰:一故神,兩故化。兩者,陰陽消長進退。朱子曰:橫渠此語極精。非一則陰陽消長,無自而見。非陰陽消長,則一亦不可得而見。蓋陽不獨立,鈴得陰而後立。故陽以陰為基,陰不能自見,鈴待陽而後見。故陰以陽為偶,一動一靜,一往一來,一寒一暑,皆陰陽之所為。而非有為之者也,亦無兩立之理。非陰勝陽,則陽勝陰。無物不然,無時不然。陰陽只是一箇消息,進便喚做陽,退便喚作陰。陽之退,便為陰之生。不是陽退了,又別有箇陰生。陰陽做一箇看,亦得做兩箇看,亦得大抵發生,都是一箇陽。陽長一分,下面陰生一分。不是討箇陰來陽消處,便是陰。故陽來為復,是本來物事。陰生為垢,娠是偶然相遇。陰陽是陽中之陰陽。陰陽以氣言,剛柔是陰中之陰陽。剛柔以質言,是有箇物了見得,是剛底柔底。程子曰:陰陽消長之際無截,然斷絕之理,然其升降生殺之大分,不可無也。又曰:陰陽之運,升降盈縮,未嘗少息。陽常盈,陰常虧。一參差不齊,而萬變生焉。譬如磨既行,齒都不齊。既不齊,便生出萬變。
朱子曰:陰陽者,造化之本,不能相無。而消長有常,亦人所不能損益也。然陽主生、陰主殺,則其類有淑慝之分。故聖人作《易》於其不能相無者,既以健順仁義之屬,明之而無所偏主。至於消長之際,淑慝之分,則未嘗不致其扶陽抑陰之意。以天地自然之氣言之,則不可相無。以君子小人之象言之,則未嘗不欲天下之盡為君子而無一小人也。有以善惡言者,如履霜堅冰至,則一陰之生,便如一賊。陽善陰惡,君子小人,天理人慾,互相勝負。又曰:陰何比小人,平看之卻好,以類言之,亦只是皮不好,骨子卻好。伊川云:十月謂之陽月,疑其無陽,陰亦然。聖人不言爾。蔡季通以為不然。曰:陰不可以抗陽,猶地不足以配天。朱子謂其所以不言者,這便是一箇參贊裁成之道。蓋抑陰進陽,長善消惡,用君子退小人,這便可見。 陽化為陰,只您地消縮去無痕邇,故謂之化陰變為陽。其勢浸長,便較有頭面,故謂之變陰少於陽。氣理數皆如此,用全用半,所以不同。 邵子曰:陽者,道之用。陰者,道之體。陽用陰,陰用陽。以陽為用則尊陰,以陰為用則尊陽。
張氏曰:陽動陰靜,陽貴陰賤,陰終不可與陽並言。及至隨時變易,則陽中有陰,陰中有陽,迭相為用。
陽盡陰純坤為主,陰盡陽純乾為主。愚曰:子月之巳月尊陽,午月之亥月尊陰。以分而言,乾尊坤卑,不可並也。以家言之,父母固是尊,然母終不可並乎父,尊無二上也。蔡氏謂:陽非陰不成,陰非陽不生,陰陽又相須為用。然在氣則陽為用,故陽動陰靜。在形則陰為用,故陰疾陽舒。 朱子曰:太極分開,只是兩箇陰陽,都括盡天下事物。《易》不離陰陽,千變萬化,只是他兩箇,陰氣流行則為陽,陽氣流行則為陰。只這一氣消長進退,做出古今天地問無限事來。如晝夜寒暑,一箇橫,一箇直。橫看是一般道理,直看是一般道理,橫堅皆可見。橫看則左陽右陰,前陽後陰,背陽面陰,進陽退陰,動陽靜陰,束南為陽,西北為陰,春夏為陽,秋冬為陰,都是一般。堅看則上陽下陰,仰陽覆陰,昇陽降陰,清陽濁陰,以至大陽小陰,高陽卑陰,研陽丑陰。以類推之,靡物不然,無時不然。愈析愈微,愈窮愈遠。陰陽之精,互藏其營。陰陽之氣,循環迭至。陰陽之質,從橫曲直,莫或使之,莫或御之。在天則陰陽成象,在地則剛柔成質,在人則仁義成德,莫匪陰陽也。 邵子日#4:陰以陽為體,陽以陰為體。 陽得陰而凝,虛賴實以立。陰待陽而發,實從虛而出。陰至坤而成體,乾之十二陽託焉。故陽以陰為體。復自坤出三十一變而央,為春為夏,則陰以陽為用。陽至乾而成體,坤之十二陰託焉。故陰以陽為體。娠自乾出三十一變而剝,為秋為冬,則陽以陰為用。在天則陽動而消陰,在地則陰動而消陽。 極陰之際,坤餘十二陽,其終成乾而得三十六陽.o極陽之際,乾餘十二陰,其終成坤而得三十六陰。以坤之陽而生震坎根二十陽,以乾之十二陰而生巽離兌二十陰。散一為三,生之始也。並為三十二,陰陽各得八位之半。以巽離兌之二十八陽而生乾之三十六陽,以震坎根之二十八陰而生坤三十六陰。會三歸一,生之極也。並而為六十四,陰陽各得八位之全。所以立春至立秋,陽數並之皆六十四,陰數皆三十二。立秋至立春,陰數並之皆六十四,陽數皆三十二。四八三十二者,四卦之全。八八六十四卦,八卦之全也。圖左三十二陽,右三十二陰,分天地之體,並之皆六十四卦者。陽極無陰,陰極無陽也。 邵子曰:離束坎西,當陰陽之半,為春秋晝夜之門。又曰:陽侵陰,陰侵陽,故坎離當半也。 先天六十四卦氣,皆中起以八卦配十二辰。子午卯酉為四中。乾當午,坤當子,離當卯,坎當酉。故曰:乾坤定上下之位,坎離列左右之門,得其正矣。四維之卦,則兌辰巳震,丑寅巽未,申根戌亥也。而邵子又曰:坎離陰陽之限。離當寅,坎當申,數常臉之者,陰陽之溢也。蓋謂用數不過乎中,以寅申巳亥居四孟之首。乾當巳而生於巳,坤當亥而生於亥,離當寅而限於三陽之半,坎當申而限於三陰之半,中則瑜其限而溢矣。況氣盈朔虛,其餘各六。《易》曰:日中則反,月盈則蝕。亦邵子怕處其盛之意,而退一位以居之,則卯辰兌也,子丑震也,午未巽也,酉戌根也。皆處數之不及,而不瑜乎中也。是故以坎離之半,而當陰陽之半也。若以坤為子半,推之則卯酉中矣。故卯為日門而居左,太陽所生。酉為月門而居右,太陰所生。為春秋晝夜之門者,春分陽中,秋分陰中。故曰:日中宵中,晝夜均也。非若夏至則晝數多,冬至則夜數多也。非但日月之出入於此,而萬物亦出生入死於其中也。翁氏曰:天地雖始於寅,而開物至卯,而門彌辟。雖始於戌,而閉物至酉,而門已閉。一歲而春夏秋冬,一月而弦望晦朔,一日而旦晝暮夜。雖皆坎離,日月之功,而莫不由乎門之左右矣。張氏曰:離當卯而終申,晝之分也。坎當酉而終寅,夜之分也。又曰:離當寅未卯而已明,坎當申巳酉而未昏。天克地以為餘分,晝常多夜五刻者,離陽侵坎陰,晝陽侵夜陰也。愚以大數言之,開物於鸞墊後,閉物於立冬前,陰陽互相侵也。故乾全用,坤全不用,坎離用半也。坎離二卦,是乾坤中爻之交。先天位坎離,以卯酉而為日月。後天位坎離,以子午而為水火。只此四#5位極好,陽中有陰,陰中有陽,是皆羲文之微意。其他卦不偏則雜矣。 朱子曰:五行相為陰陽,又各自為陰陽。春為少陽,夏為老陽。秋為少陰,冬為老陰。 此以流行於四時而言也。自一歲言,六箇月陽,六箇月陰。一日亦然,晝陽夜陰,午前陽,午後陰。一月言,望前陽,望後陰。六甲言,甲子陽,乙丑陰。分言之,則甲陽子陰。從古至今,只怠裒去,屈伸往來,循環不已。孰使然哉?天地是一箇大陰陽,一年一月一日一時,皆自其中流出。又春為陽始,夏為陽極。秋為陰始,冬為陰極。陽始則溫,陽極則熱。陰始則涼,陰極則寒。溫則生物,熱則長物。涼則收物,寒則殺物。是一氣之變為之也。陽生自下而上,則進而生物。陰生自上而下,則退而成物。陽居束南,主春夏以生。陰居西北,主秋冬以殺。此其大略也。 邵子曰:太陽為日,太陰為月。少陽為星,少陰為辰。其變則為暑寒晝夜、雨風露雷。 或問:雷霆風雨,雪霜雲露。張子對曰:陰氣凝聚,陽在內不得出,則奮擊而為雷霆。陽在外者不得入,則周旋不舍而為風。其聚有遠近虛實,故風雷有大小暴。緩和而散為雪霜雨露,不和而散為戾氣陰霾。陰常散受交於陽,則風雨調寒暑正。又曰:陽為陰累,則相持為雨。而降陰為陽,得則飄揚為雲而升。故云物班布太虛者,陰為風驅斂聚而未散者也。又有問雨風雲雷於邵子者。答曰:陽得陰為雨,陰得陽為風。剛得柔為雲,柔得剛為雷。無陰不能為雨,無陽不能為雷。雨柔屬陰,待陽而後興。雷剛屬陽#6,待陰#7而後發。張氏釋之曰:陽倡陰從流為雨,陰格陽薄散為風。剛倡柔從蒸成雲,柔蓄剛動激成雷。客主後先,陰陽逆順,不同也。風雨自天降,故言陰陽。雲雷自地升,故言柔剛。天陽無陰,不能為雨。地陰無陽,不能成雷。雨陰形柔,本乎天氣之陽。雷陽聲剛,出乎地體之陰。陰陽互相用也。又有以八卦爻象問於蔡節齋者。答曰:坎陰為陽所得,則升為雲,陽淺則為霧。坎陽為陰所累,則條為雨,陰淺則為露。陰在外,陽不得出則為雷。陰固則為地動,震也。陰在內,陽不得入則為風。陰固則為大風,巽也。陽包陰則離為霰,陽和陰則為雪,離交坎也。陰包陽則坎為雷,陰入陽則為霜,坎交離也。陰陽之精,互藏其宅,則離為日,坎為月。陰陽相戛則為電,陰陽失位則為霓。
又曰:氣自子至午為升,自午至子為降。子至寅地中升於地上,卯至巳地中升於天中。午至申天中降於地上,酉至亥地上降於地中。
愚按:子午各六,有地以限之。陽生於子至寅,則十一月至正月,陽氣升於地上。少陽數七,陰中陽也。卯至巳,二月至四月,地中升於天中。老陽數九,陽中陽也。'又自一陰生午以至於申,五月至七月,陰氣自天中降於地上。少陰八,陽中陰也。酉至亥,八月至十月,地上降於地中。老陰數六,陰中陰也。一日一月亦然。大抵寅申巳亥當乾坤泰否之交,三陽三陰,皆為天之用。震為少,至乾則老。巽為少,至坤則老。坎離又以四陰四陽,生物於中。三陰三陽,泰與否對。六陰六陽,乾與坤對。如水數六,雪片也。六不是人做將出來,物物造化皆是如此。可以見陰陽之妙處。
又曰:太柔為水,太剛為火。少柔為土,少剛為石。其化則為走飛草木色聲氣味。 陽生動物,陰生植物。朱子曰:本是一理,而消息盈虛,便生陰陽。雖至微至細,草木烏獸皆然。如鯉魚上有三十六鱗,陰數。龍背上有八十一鱗,陽數。龜背中問五段,五行也。兩邊各四段,八卦也。周圍二十四段,二十四氣也。至於草木、雌雄、銀杏、桐楮、牝牡、麻竹皆然。張子曰:糟粕煨燼,無非教也。愚嘗以《皇極經世書》推之,謂有飛飛之物,飛木、飛草、飛走之物,又有走飛、走木、走草、走走之物,又有木飛、木走、木草、木木之物,又以。草飛、草走、草木、草草之物。又有陰陽推之,飛陽走陰,動陽植陰,馬陽牛陰,角陽尾陰,皆不逃乎陰陽之數。大抵色聲氣味,目耳鼻口,物各有之。但或偏而不全,全而不能,如人之靈耳。
程子曰:近取諸身,百理皆具屈伸之氣,只鼻息問見之。
鼻·竅為天門,氣由以出入也。朱子曰:以氣言之,呼為陽便是發達底,吸為陰便是收斂底。如鼻息,無時不吸,無時不噓。噓盡生吸,吸盡生噓。胡文定公曰:人一晝一夜,有一萬三千五百六十息。橫渠張氏曰:魂交成夢,百感紛紜。對寤而言,一身之晝夜也。氣按為春,萬物錯揉。對秋而言,天地之晝夜也。朱子謂:太極是性,動靜陰陽是心。金木水火土,是仁義禮智信。軀體血肉,便是五行。所以開眼不是陰,便是陽,不是仁便是義。進便是陽,退便是陰。處己一爻是陰#9,應事接物是陽。爻#10又曰:事之未定者屬陽,已定者屬陰。邵子曰:天有四時,地有四方,人有四肢#11。指節可以觀天,掌文可以察地,天地之理具於掌矣。釋者曰:手仰本乎天,親上。足方俯乎地,親下。手可翻覆,足不可者。陽能兼陰,陰不可兼陽也。掌後高前下,束南多水,西北多山。聚為川澤,掌中之文,如川象手。自掌腕肘至肩足,自趾至經,股胯各三節,應十二次。四肢應天#12四時,應地四方。四指各三節,應十二辰。合之應二十四氣。拇指三節,二為陰陽。隱者為太極,掌大物也。合之而三十二,應天卦。並手足六十四,兼地卦。地體極於十六一,一手有十六數,而顯者十五。一者太極,隱於大物之問也。人之四肢各一脈,應四時也。一脈三部,應一時三月。一部三候,應一月三旬。乾策也。《素問》言十二節氣,皆通天氣。十二節氣應人之十二經脈,謂手足各三陰三陽三候,謂沉浮中陰陽,有太過不及也。 又曰:天地一氣而已。分陰分陽,便是兩物。故陽為仁,而陰為義。然陰陽又各分為二。故陽之初,為木為春為仁。陽之盛,為火為夏為禮。陰之初,為金為秋為義。陰之極,為水為冬為智。兼三材而兩之也。
陰陽作一氣看,亦得作二氣看,亦得隨時分出看,亦得大處有大闔闢大消息,小處有小闔闢小消息。大而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小而一年一月一日一時皆然。於其中雖有萬變不同,而其理則一定不易也。故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成之者性也。學得其究心焉。衍五
鄭氏引《白虎通》云:行者為天行氣。水訓準,水在黃泉,養物平均有準。火,化也。陽氣用事,萬物變化。金,禁也。秋時萬物,陰氣禁止。木,觸也。陽氣動躍,觸地而出。土,吐也。土居中央,總吐萬物。生物者,木火七八之數。成物者,金水九六之數。《易》精氣為物。注云七八。遊魂為變。注云九六。朱子曰:太極列五者於陰陽之下。五常是理,陰陽是氣。有理無氣,則理無所立,故五行次陰陽。又曰:義智屬陰,仁禮屬陽。陰陽是氣,五行是質。有這質,又有五行之氣,所以做得物事出來。愚曰:五行後天也。若問先天一事,無一者,太極也。自一分二,則有陰陽。陰陽者,五行之氣。五行者,陰陽之體質。一三五七九,為天之五行。二四六八十,為地之五行。二五一十,陰陽合而為一,則能生成萬物。故上.日一,五行而已。一中有二。甲陽乙陰為木,丙陽丁陰為火,戊陽己陰為土,庚陽辛陰為金,壬陽癸陰為水,天也。亥陰子陽,北寅陽卯陰,束巳陽午陰,南申陽酉陰,西辰戌陽丑未陰。位中央,地也。木神主仁,金神主義,火神主禮,水神主智,土神主信,人也。貫三才而一之,氣行理亦行。
周子曰: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 朱子曰:五行質具於地,而氣行於天。以質而語其生之序,則水火木金土。而水木陽也,火金陰也。以氣而語其行之序,則木火土金水。而木火陽也,金水陰也。蓋其變,至於不可窮,無適而非陰陽之道。又曰:水陰根陽,火陽根陰,錯綜而生。到運行處,便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循環旺相。又如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都是這箇物事。黃勉齋曰:《圖說》云:水陰盛,火陽盛,乃行之序,非生之序。如作建子時看,則水木是陽,火金是陰,此生之序。又曰:《太極圖》有一處可疑。圖以水陰盛居右,火陽盛居左。金陰稈,故次水。木陽稈,故次火。此是說生之序。下文卻說,水木陽也,火金陰也,卻以水為陽火為陰。論來物之初生,自是幼嫩,如陽始生為水尚柔弱,到生木已強盛。陰始生為火尚微,到生金已成質。如此則水為陽稈,木為陽盛,火為陰稈,而金為陰盛也。 又曰:五行之生,各一其性。 就氣質言之,水性玲,火性熱,木性溫,金性凍,土性中和。人之生也,亦各隨其氣質所稟,有智愚強弱之不同。然自本求之,則各一其性。所謂渾然太極之.全,無不各具於一物之中。此人也,所以獨得五行之秀,而其心為最靈。
程子曰:坎,水也。一始於中,有生之最先者也。
天一生水,故水居五行之先。物之初生,其形皆水。水者,萬物之一源,皆根於天一之造化也。如金石之產,其初亦乳。一陽之氣,一日之時,一年十一月,冬至皆肇於子。子者,水位也。夫水生於陽,而成於陰。氣始動而陽生,氣聚而靜則成水觀,呵氣可見。蓋生水之初屬一,故微至。成水時,則六矣。或問曰:天一生水,亦有物可證乎?曰:人之一身可證矣。食心動則津生,哀心動則淚生,愧心動則汗生,欲心動則精生,方人心寂然不動之時,則太極也。此心之動,則太極動而生陽也。所以心一動而水生,即可以為天一生水之證。神為氣主,神動則氣隨。氣為水母,氣聚則水生。 朱子曰:五行之序,木為之始,水為之終,而土為之中。以《圖》、《書》之數言之,則水一木三土五,皆陽之生數而不可易。故得以更迭為主,而為五行之綱。
五行:春始於束方之木,冬終於北方之水,中主於中央之土,是始中終三者,行之序也。而其生之序,則皆始於天。水能利澤萬物,天一打初便生水。水有貞靜之性,剛而有力,包藏於冬。木能溫燠萬物,天三便生木。木有發生之性,充吧莫御,條達於春。土能持載萬物,至天五生土。土為包育之母,直方以大居中,而旺四方。三者既生,生生不已,各居其方,而不可易。於以見上天好生之心,源頭既正,骨子又好,皆是天生。火之與金,乃是五行中相資以變化,不可一日無者,卻是地生。火生於地二,其性炎上,或自有而無,或自無而有,位可以居南,亦可以居西。金生於地四,其性從革,或方可為圓,圓可為方,位可以居西,亦可以居南。故《圖》與《書》有更置之說,不似水木土,皆天所生而有定序。然而,於定'序之中,五行生生,相為融貫,則序雖定而氣未嘗不相通也。故朱子曰:得以更迭為主,.而為五行之綱。
又曰:木之包五行也,以其流通貫徹,而無不在也。 饒雙峰曰:氣運於天,以生為主。故朱子以春為四時之首,而貫乎夏秋冬。其在人,則惻隱為四端之首,而貫乎羞惡辭遜是非。以春能生萬物,而惻隱能兼眾善故也。安氏曰:一在木下為本,是歸根復命而合於五也。一在本上為末,是分枝布葉而散於萬也。以一知萬。天一生水而為木,共此一爾。
又曰:水之包五行也,以其歸根反命而藏於此也。 木無水則枯,火無水則燥,金無水則宿。以水包之,則流通四時,活動萬物。功成則退藏二陰之中,伏於黃泉之底,所以能歸根復命於此。及其出也,則又元而亨,雷域中雨天下也。其在人,則腎精所藏,百體皆潤。
又曰:土則水火之所寄,金木之所資,居中而應四方,一體而載萬類也。
雙峰饒氏曰:質具於地,以養為主。故土居五行之中,而統乎水火木金。其在人,則脾居五臟之中,而統乎心肝肺腎。以土能養萬物,脾能養眾形。夏季未月,土為最王,故能生秋金。又寄王四季,每季皆十八日,共計七十二日。其他四行分四時,亦各得七十二日,共成三百六十日。翁氏謂:五行離土,則不能各成一器。一得五,便成水。二得五,便成火。三得五,便成木。四得五,便成金。五得五,便成土。五者,土居中央。一二三四五,纔得五,便成水火木金土,謂之六七八九十也。 又曰:天地者,陰陽對待之定體。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者,陰陽流行之次序。對待非流行,不能變化。流行非對待,不能自行。此五行,所以流行於天地中以為用。 變化者,一變六,化而成水。二變七,化而成火。三變八,化而成木。四變九,化而成金。五變十,化而成.土。天地其對待之大者。其次五行,亦各自為對。是為交易之《易》,火與水對,金與木對。對待則二,是有定體。行者,流通,流通則一。是為變易之《易》也。五行相生,為水木火土金,金復生水。對峙者,各半體。流通者,皆全體。對待流行,各有次序。以一氣言,則息極而消,消極而息。以二氣言,則陽極生陰,陰極生陽。以四時言,則所克者為夫婦,所生者為母子。夫取妻,而夫之血氣日以耗,故夏化為秋。母生子,而子之血氣日以充,故冬變為春。以五行,戊己問乎十干,辰戌丑未問乎十二支,中央間乎四方,坤問乎離兌。火生土,土生金也。(程氏) 朱子曰:陽變陰合,初生水火。水火,氣也。流動閃爍,其體尚虛。其成形,猶未定。次生金木,則確然有定形矣。天地生物,先輕清,以及重濁。水火二物,在五行最輕清,金木次之,土最重濁。
張子曰:水火,氣也。故炎上潤下,與陰陽升降。土不得而制焉。木之為物,水清則生火,然而不離也。朱子曰:《正蒙》只說金與木之體質屬土,水與火卻不屬土。問火附水而生,莫亦屬土否#2?曰:火是箇虛空中物。問:只溫與熱.之氣,便是火否?曰:然。如火中虛暗,離中之陰也。水中虛明,坎中之陽也。火中有黑,陽中陰水。外黑內明者,陰中之陽。故水謂之陽,火謂之陰亦得。張子又曰:陽陷於陰為水,附於陰為火。木金者,土之華實也,其性有水火之雜。故木水漬則生火,然而不離,益得土之浮華於水火之交也。金得火之精於土之燥,得水之精於水之儒。故水火相持而不害,爍之反流而不耗,益得土之精實於水火之際也。勉齋黃氏曰:以人物之初生驗之,天一生水,水便有形。人生精血,奏合成體,亦若造化之有水也。地二生火,火便有氣。人有此體,便能為聲。聲者,氣之所為,亦若造化之有火也。水陰而火陽,貌亦屬陰,而言亦屬陽也。水火雖有形質,然乃造化之初。故水但能潤火,但能炎其形質,終是輕清。至若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則形質已全具矣。亦如人身耳目既具,則人之形成矣。木陽金陰,亦猶視陽而聽陰也。造化之初,天一生水,而三生木,地二生火,而四生金。天得一奇而生水,一之極為三,故三生木。地得二偶而生火,二之極為四,故四生金。六之成水猶坎,以一陽居中,天一生水也。地六包於外,陽少陰多,而水始盛成。七之成火猶離,以一陰居中,地二生火也。天七包於外,陰少陽多而火始盛成。豈曰:一生水而未成水,二生火而未成火,叉待五行俱足,方待六與七而成水火,如此則全不成造化矣。益水火之氣,一濕一燥。水濕極而生木,火燥極而生金。人物始生,亦精與氣聚而為之耳。精濕而氣燥,精沉而氣浮,故精為貌而氣為言。精之盛者,濕之極,故為目、為肝、為視。氣之盛者,燥之極,故為金、為肺、為聽。大抵貌與視屬精,故精衰而目暗。言與聽屬氣,故氣塞而耳聾。此曉然易見也。醫家以耳屬腎,以肺屬金。與此比配,各有不同。雲庄劉氏曰:陰陽互為其根。水居子位,極陰之方,而陽已生於子。火居午位,極陽之方,而陰已生於午。若木生於天三專屬陽,故其行於春亦屬陽。金生於地四專屬陰,故其行於秋亦屬陰。不可以陰陽互言,蓋水火未離乎氣。陰陽交合之初,其氣自有互根之妙。木則陽之發達,金則陰之收斂,而有定質矣。此所以與水火不同也。 朱子曰:《樂》聲是土金木水火,《洪範》是水火木金土。 《樂》辨五聲,十九八七六。《范》分四方,一二三四五。又曰:《范》言一二三四五,而不及六七八九十。《月令》言八七五九六,而不及一二三四十。《太玄》言三八四九二七一六五五,而不言十。《范》以水火木金土為序,禹以水火金木土為序,劉向、班固以木火土金水為序,范曄以木金火土水為序。
又曰:五行質具於地,而氣行於天者也。 蔡九峰曰:在天而流布四時日五行,在地為人所取用日五村。唐孔氏曰:五行以微著為次。水最微為兀火漸著為二,木形.實為三,金體固為四,土實大為五。今以《洪範》推之。蔡氏曰:潤炎曲直,從革以性言,稼穡以德言。水潤而又下,火炎而又上,木曲而又直,金從而又革,土兼四方而具生之德。故言其所重在稼穡,而民以食為天也。馮氏曰:種曰稼苗也,穫日穡穗也。蔡傳言稼而又穡者,言其生生不已也。又曰:咸苦酸辛甘者,五行之味也。五行有聲色氣味,而獨言味者,以其切於民用也。五味以五穀為主。以《月令》推之,可見五殼之配五行者,麥為木,黍為火,稷為土麻為金,菽為水。以五畜言,鵝為木,羊為火,牛為土,犬為金,豕為水。以五果言,則栗水、李木、杏火、桃金、棗土。是數者皆質具於地而切於民之生養,不可一日無也。其運此氣而在天則為五行,其凝此質而在地則為五材。天有日,故地有火。天有月,故地有水。天有雨暘寒燠風,故地有水火木金土。天而地,地而天,充塞宇宙,何莫非五行者。況人稟五行之秀氣以生,孰不資五行以為用。 邵子曰:火生於無,水生於有。火內暗而外明,故離陽在外。火之用,用外也。水外暗而內明,故坎陽在內。水之用,用內也。 火用外,目象水;用內,耳象火。內.為體,外為用。水外為體,內為用。陽者,用也。朱子曰:陰以陽為質,陽以陰為質。水內明而外暗,火內暗而外明。陰陽之精,互藏其宅也。西山真氏曰:日火外景,金水內景,本淮南子。益清明者,內景金水也。濁明者,外景日火也。或曰:日火揚光於外,故日有蝕,火有滅。金水潛光於內,故無窮。以此收視反聽,潛神不耀。此理故妙,可以養生。又於治道不相關,孰若吾儒,當明則為離晉,當晦則為明夷。又曰:火、日外光,能直而施,所應無窮。金水內光,能闢而受,隨才各得神與形。天與地之道歟?張氏曰:火託木而木生水,神乘氣而生精。先天以神生精,一生二。後天以精集神,二生一。愚嘗推其說曰:水陰根陽,故為少陽,春至夏而老。火陽根陰,故為少陰,秋至冬而老。乾坤具坎離之體,乾以九二交坤成坎。坎中一陽生子,是為真水,乃陰中之真陽也。坤以六二交乾成離。離中一陰生午,是為真火,乃陽中之真陰也。二多一少,坎一離二。少者為主,則多者為用。少為主,故坎為冬。所生之歲月日辰,自子至巳,六辰皆陽。多者為用,故離為夏。所生之歲月日辰,自午至亥,六辰皆陰。天地之問,無往而非水火之用。所以乾坤付正性於坎離,坎離為乾坤之用也。
又曰:雲有水火土石之異,地類亦然。
張氏曰:水火土石地之體也,幾物皆具地之體。先生曰:水雨霖,火雨露,土雨濛,石雨雹;水風涼,火風熱,土風和,石風冽;水雲黑,火雲赤,土雲黃,石雲白;水雷玄,火雷願,土雷連,石雷霹;故一物鈴通四象。天有日月星辰,地有水火土石。首有目耳口鼻,身有骨肉血髓。髓為火,血為水,肉為土,骨為石,是為動物四象。液為水,華為火,枝為土,根為石,是為植物四象。幾人之吹噴吁呵呼,應天之風雨雲霧雷。
《易》有陽貞陰貞。朱漢上曰:乾貞於十一月子,左行,陽時六。陰貞六月未,右行,陰時六。 陽貞取陽卦,乾生三男,震坎根也。陰貞取陰卦,坤生三女,巽離兌也。乾一陽生於子,始於坎,至離而乾終。坤一陰生於午,陰不敢當午位,故退一辰而貞於未,至坎而坤終。陽自左行,問時以治六辰。陰自右行,亦間時以治六辰。順成其歲功,陰陽二貞既定,然後可以推四時之節氣。愚考之孔疏,數之所起,起於陰陽。陰陽往來於日道。冬至日南極,陽來而陰往。冬,水位也。一陽生為水,數一。故乾貞於十一月,子而左行。夏至日北極,陰進而陽退。夏,火位也。當以一陰為火數,但陰不名奇數,叉以偶。故六月二陰生為火,數二故坤貞於未而右行。冬至以及於夏至,當為陽來。故正月建寅。三陽生為木,數三。夏至以及於冬至,當為陰進。故八月建酉。四陰生為金,數四。三月建辰,居四季之首,為土位。五陽生為土,數五也。水在北,從盛陰之氣,故潤下者從陰也。火在南,從盛陽之氣,故炎上者從陽也。木束金西,陰陽相半,柔可曲直,剛可從革,土含養萬物,以為五行之主。 朱子曰:京房因卜筮推出許多道理。
其說謂:大.衍五十,其一不用者,天之生氣,將以虛來實,故用四十九焉。十日十二辰二十八宿,共五十。其一不用,今只取生氣一句為說。
一者為天之生氣。愚曰:天之數不用五,一由五齣故。大衍之數不用一者,一乃天之神也。一入於北,則變坤成坎而生水,其數一。一入於南,則變乾為離而生火,其數二。一入於束,則天始交地而生木成震,其數三。一入於西,則陰說於陽而生金成兌,其數四。其終也,一復歸藏於五,而為萬化本。存一不用者,是為生氣。太初氣之始,是也。五十五,數存五以為五行之本。大衍五十,又存一以為太極之本。太極而五行,以一分五,以五分十。其四十九者,又五行之細數。五十者,五其十。十者,兩其五。兩者,一也。一者,水也。五行之始,生氣之出也。十者,土也。五行之終,生氣之入也。是故十日十二辰二十八宿,散在天。三百六十是為度數,散在地。萬有一千五百二十,是萬物之盈數。其一不用者,退歲於密。故木旺#3則水退#4火王則木退,土王則火退,金王。則土退,水王則金退。此五十五退五不用者,所以去衍之盈數。五十又退一不用者,所以虛衍之本數。故曰:抑其盈虛,其一萬本於五,五本於一,天地盈虛與時消息。天以一變四,四有體,一無體也。此一在人為心,在德為仁,在《易》為乾,在時為春,無往而不為天之生氣,豈特四十九著,賴此以為神哉。天地萬物,皆倚此以為立命之地。故曰:不用之一,群用之所攸宗。 朱子曰:有八卦之金木水火土,有五行之金木水火土。乾金,《易》卦金也。 兌金,五行金也。巽木是卦中取象,震木是束方屬木。以土寄王四季,故止言四時。唐孔氏謂:五行去土,亦日四象,謂金木水火。土·震木離火兌金坎水,各主一時。又巽同震木,乾同兌金,加以坤土,又日七八九六之謂。在一一物為木火金水,在人為仁義禮智,在方為束西南北,在《易》為元亨利貞,在象為龍虎鶉龜,在月為弦望晦朔,在日為日一晝暮夜,在首為目耳鼻口,在身為骨肉血髓。理也有此四段,氣也有此四段。事事物物,都相離不得。春子丑寅為少陽,夏卯辰巳為太陽,秋午未申為少陰,冬酉戌亥為太陰。邵伯溫曰:水火土石,本體也,五行在其中矣。金木水火土,致用也,五材出焉。金出於石,木生於土。有石後有金,有土後有木。四象四體,先天也。五行,後天也。
又曰:天下道理,只是一箇生兩箇。《易》說到八數住,《洪範》說到十數住。卦八而數十,八是陰陽·數,十是五行數。一陰一陽便是二。以二乘二便是四,以四乘四便是八。五行本是五,而有十者,一箇包兩箇。木包甲乙,火包丙丁,土包戊己,金包庚辛,水包壬癸。又曰:甲乙是兩箇木,丙丁是兩箇火,戊己是兩箇土,金水亦然。兼三才而兩之,是陰陽五行之相剋也,所以相成,而五常之德亦然。
莫大於仁,木德也。仁或失於弱,故以義斷之。義,金德也。義或失於剛,故以禮節之。禮,火德也。禮或失於拘,故以智通之。智,水德也。智或失於詐,故以信正之。五常之德,乃五行相剋之理。老蘇之說為然。金克木,剛勝柔也。水克火,柔勝剛也。 又曰:有互相發者。 王氏曰:水言潤則火燥,土#5得木敷金斂可知。火言炎則水洌土,蒸木溫金清可知。水言下火言上,則木左金右土中央可知。木言曲直,則土園金方火銳水平可知。金言從革,則木變土化水因火革可知。土言稼穡,則井血火爨木與金器械可知。所謂木變者何?炳為火,斕為土。土化者何?能燥能潤,能敷能斂。水因者何?因甘而甘,因苦而苦,因蒼而蒼,因白而白。火革者何?革生為熟,革柔為剛,革剛為柔。金亦能化,可園可平,可銳可曲直。然非火革,則不能自化,故命之日從革。
又曰:得五行之秀者,為人只言五行,不言陰陽。做這人,須是五行方做得成。五行一陰陽也,舍五行別無討陰陽處。如甲木陽乙木陰之類。 朱子曰:數只是算氣之節候,大率只是一箇陰陽。播而為五行,五行各有陰陽。甲乙木,丙丁火,春木夏火,年月日時,無非五行之氣。甲乙丙丁,又屬陰屬陽,只是二五之氣。人生適逢其氣,參差不齊,貴賤壽夭皆然。聖賢在上,則其氣中和。不然,則氣偏。五行有得其氣清者,聰明而無福祿;有得其氣濁者,有福祿而無智慧;皆其氣數使然。堯舜禹湯文武周召得其正,孔孟齊魯得其偏。五代極亂,卻生許多聖賢,如祖宗時。如大睡一覺,醒時卻有精神。五行有理有氣有數,其行於十干十二支之中。可得而數,天一與地六合,生成水居北。子數一,亥數六,壬為陽水一,癸為陰水六也。地二與天七合,生成火而居南。巳數二#6,午數七,丙為陽.火,七丁為陰火,二也。天三地八生成木而居束。寅數三,卯數八,甲為陽木,三乙為陰木,八也。至於土位乎中央,則五與十合而生成土。戊與辰戌麗於十而屬陽,巳與丑未亦麗於十而屬陰也。西方虎位成金,庚干申支數既為九而屬陽,辛干酉支數又為四而屬陰矣。又曰:一陰一陽之謂道。道非數不行,數非道不立。列於十干者,如此布於十二支,亦如此。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奇中有偶,偶中有奇;上入蒼天,下入黃泉;大含元氣,細入無倫;皆莫能逃此數矣。六經言五行者,《月令》四時所紀,相生之數爾,《虞書》六府所救相剋之數爾。至於天地生成之數,惟《易》與《洪範》言之。箕疇孔繫,皆有得於河洛之傳矣。觀象
《易》曰:兩儀生四象。又曰:四象所以示也。王輔嗣以下,伊川以上,所說多有不同。獨邵子傳先天之學,一見而次,可以破千載之惑矣。朱子《啟`蒙》一書,示人至矣。或者未徹。愚曰:君若看得其中八字,則此一卷書,皆荃蹄爾。奚用多言,識者題之。《易》言:天數五,地數五。存一以為本,用四以為變。用之於著,則日七八九六。用之於地,則日水火土石。用之以觀天象,則日日月星辰。其在卦,則分為八焉。特所指地頭不同爾。 邵子曰:物之大者,無若天地。天之大,陰陽盡之;地之大,剛柔盡之。陰陽盡而四時成,剛柔盡而四維成。 乾陽物,坤陰物。天地亦物之大者爾。天不過一陰一陽之消長,一寒一暑而四時成,天下道也。地不過一剛一柔之交錯,一夷一險而四維成。地之理也,著於天為四象,列於歲為四時,形於地為四體,布於方為四維,皆乾陽坤陰二物為之。 程子曰:四象謂陰陽剛柔。陰陽生天,剛柔生地。 朱子曰:邵子說數,也從一陰一陽起頭。他做陰陽太少,乾"之四象;剛柔太少,地之四象;陰交陽,陽交陰,生天之四象。所謂四象者,天有陰陽,又就其中分為太陽太陰少陽少陰。天之四象,日月星辰是也。地有剛柔,又就其中分為太剛太柔少剛少柔。地之四象,水火土石是也。其實元初只有一箇太極。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又分為八。天得一箇四,地得一箇四。各有一箇太極行乎其中,便是兩其五行而已。 日月為《易》。 易之一字,上面從日為陽,下面從月為陰。故莊子曰:《易》以道陰陽也。
邵子曰:太陽為日,太陰為月,少陽為星,少陰為辰。日月星辰交,而天之體盡。太柔為水,太剛為火,少柔為土,少剛為石。水火土石交,而地之體盡。
邵伯溫曰:《皇極經世》舍金木水火土,用水火土石,何也?曰:日月星辰,天之四象。水火土石,地之四體。金木水火土,謂之五行。四象四體,先天也。五行,後天也。先天者,後天所自出。水火土石者,五行所自出。金出於石,木生於土,五行行乎天地之問,水火土石在其中矣。《經世》用水火土石,本體也。《洪範》用水火木金土,致用也。日為陽精,《先天圖》以乾為日,乾之位在正南。月為陰精,《先天圖》以兌以月,兌之位在東南。少陽為星屬離,位在正東。少陰為辰屬震,位在東北。太柔為水月象,《先天圖》坤為水位,在正北。太剛為火日象,《先天圖》根為火位,在西北。少柔為土辰象,《先天圖》坎為土位,在正西。少剛為石星象,《先天圖》巽為石位,在西南。日陽月陰,星剛辰柔,天有地也。水陰火陽,土柔石剛,地有天也。在天成象為日,在地成形為火。火與日,本一體,故陽燧取於日而得火。在天成象為月,在地成形為水。水與月本一體,故方諸取於月而得水。在天成象為星,在地成形為石。石與星本一體,故傳言星隕為石。在天成象為辰,在地成形為土。辰與土本一體,故自日月星辰之外,高而蒼蒼者皆辰也。自水火土石之外,廣而茫茫者皆土也。蓋日月星辰,猶人之有耳目口鼻。水火土石,猶人之有血氣骨肉。故謂之天地之體。陰陽剛柔,則猶人之精神,而所以生耳目口鼻血氣骨肉者也。 又曰:日為暑,月為寒,星為晝,辰為夜。暑寒晝夜交,而天之變盡。水為雨,火為風,土為露,石為雷。雨風露雷交,而地之化盡。暑變物之性,寒變物之情,晝變物之形,夜變物之體。性情形體交,而動植之感盡。雨化物之走,風化物之飛,露化物之草,雷化物之木。走飛草木交,而動植之應盡。
日月星辰,變乎暑寒晝夜。水火土石,化乎雨風露雷。暑寒晝夜,天之變而唱乎地。雨風露雷,地之化而和乎天。一唱一和而後物生。暑寒晝夜,變乎性情形體。雨風露雷,化乎走飛草木。性情形體本乎天,而感乎地。走飛草木本乎地,而應乎天。一感一應,而後物成。一唱一和,一感一應,天地之道,萬物之情也。天類屬陽,地類屬陰。陽為動,陰為植。陽之陽為飛親上,陰之陽為走親下。天有至粹,地有至精。人為明哲,飛為鸞鳳,走為麒麟,介為龜龍,草為芝蘭,木為松相,石為金玉。天有至戾,地有至幽。人為妖孽,飛為梟鴆,走為虎狼,介為虺場,草毒木青石疆礫。有數則有物,數盡則物窮。有物則有數,物窮則數盡。天地生物,萬殊不同,所以感應交錯而變化出焉。邵子曰:日起於一,月起於二,年起於三,辰起於四。一者一元也,二者十二會也,三者三百六十日也,四者四千三百二十時也。舉一歲言之。
又曰:日隨天而轉,月隨日而行,星隨月而見。故星法月,月法日,日法天。天半明半暗,日半盈半縮,月半盈半虧,星半動半靜,陰陽之義也。
日雖右行,然隨天左轉。月雖行疾,然及日而會,常在其後。星隨月者,見於夜也。一陰一陽之謂道。天法道,故半明半晦。日法天,故半盈半縮。月法日,故半盈半虧。星法月,故半動半靜。有一又有二,獨陰獨陽,不能自立。半盈半縮者,在陽度則盈,在陰度則縮。半動半靜者,在緯星則動,在經星則靜也。蔡氏曰:日者正纏度,月者定晦朔,星者經星、緯星也。辰者,日月所會十二次○ 又曰:天,晝夜常見。日見於晝,月見於夜,而半不見。星,半見於夜。貴賤之等也。 天雖半晦半明,而晝夜常見。日當晝時鈴在天上,月當夜時有在地下。.故半不見星,又不及乎月,貴賤之分。上得兼下,大能包小。星半見者,五緯二十八宿,皆迭見故也。
又曰:月,晝可見也,故為陽中之陰。星,夜可見也,故為陰中之陽。 先天以日月星辰,配乾兌離震。日為陽中陽,月為陽中陰,星為陰中陽,辰為陰中陰。月,晝可見,故為陽中陰。星,夜可見,故為陰中陽。星亦隨月,故為錯綜而互用。辰,不可見,故為陰中陰。辰,天也,日月星辰託焉。辰雖不可見,天晝夜可見,故不用之一,用之所宗。 朱子曰:兩儀始為一晝,以分陰陽、四象者。次為二晝,以分太少。 兩儀者,一畫陰,一畫陽。於畫上各加一奇一偶而為二畫者。四是謂四象,其位則太陽一,少陰二,少陽三,太陰四。其數則太陽九,少陰八,少陽七,太陰六。以一二三四,含九八七六。以《河圖》言之,則六者一而得於五,七者二而得於五,八者三而得於五,九者四而得於五。以《洛書》言之,則九者十分一之餘,八者十分二之餘,六者十分四之餘。周子所謂:水火木金。邵子所謂:二分為四,四象之上,各生一奇一偶。而為三畫者八,於是三才略其而有八卦之名,其位則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根七、坤八。或疑《易》有四象。唐孔氏以為金木水火,庄氏以為實象、義象、用象。謂之七八九六者,又不指為陰陽老少。張子云:龍虎鶉龜,乾四德四時。朱子發云:四方四維,諸儒皆不以為天之四象。而子爻以是為言,似與朱子畫卦次序不同。愚曰:朱子之言,即本之邵子先天之學也,第先儒未之及爾。先天無所不包,以四象無往不在也。在《易》為七八九六,在天為日月星辰。老陰變為少陽,老陽變為少陰。少陰少陽則不變,待老陰老陽而變。推是以古,則可知吉凶、悔吝、進退、存亡之兆。日為太陽,則有寒暑晝夜之變。而少陽為星,則分日之光而無變象。月為太陰,則有晦朔弦望之變。而少陰為辰,則為天之體,而無變形。天象在天,顯然之爻象也。卦爻在《易》,隱然之天象也。伏羲仰觀天象,以畫八卦。夫子仰觀天文,而知幽明,一以貫之可也。孰謂占《易》者,不可以占天。#1
太陽 說卦曰:離為日為火。唐孔氏曰:日取南方而行。積陽之熱氣生火。火氣之精者為日。火無形,麗物而有形。生於地,二王於南方。其神在天為日,在地為火。胡氏曰:日離體陰用陽。離陰故行舒,用陽故昱乎晝。《堯典》曰:日中日永,宵中日短。舉四仲之日言之。《月令》:其日甲乙,其日丙丁,其日戊己,其日庚辛,其日壬癸。舉四季之日言之。愚曰:日在於子,夜半方升。升則向生,海宇俱清。日在於午,午後為降。降則向死,萬物皆鬼。鬼神之機,升降而已。《元命包》云:日形圓,望之廣天,以應千里。故王畿象之。
程子曰:天地日月一也。月受日光,日不為虧。然月之光,乃日之光也。
邵子曰:陽抱陰為(日日陽中)陽。朱子曰:乾乾不息者,體日月寒暑往來者。用有體則有用,不可分先後說。天包地外,地形小,日光大,從地四面光起。月在天中,則受日光而圓。月遠日,則其光盈。近日,則其光損。朱漢上曰:天地以坎離相濟。以日言,日降則月升;以月言,日交則月合;以歲言,寒來則暑往;皆既濟也。坎上離下,水火之極。則反其初,故既濟之極,未濟藏焉。漢張衡曰:日陽精之宗,積而成烏。有三趾,陽數奇也。蓋雞屬酉,陽中之陰,離中虛火氣宿焉。又曰:月陰精之中,積而成兔。陰偶數,屬卯。蓋陰中之陽,坎中滿也,天一之水氣宿焉。晉杜預曰:日之質赤,月之質白。《元命包》曰:日之為言實也。大明盛實。日,人君之象,行有道之國則光明。日有五色,其政泰平。
邵子曰:夏則日隨斗而北,冬則日隨斗而南。
夏至熱極,日自此隨斗而北。冬至寒極,日自此隨斗而南。 愚嘗砍邵子之言,其有合於《太玄》之說乎。請條之。其曰:日一南而萬物死,日一壯而萬物生。蓋夏至日在井,日窮南陸,群陰漸長,故萬物向死。冬至後,日在牽牛,一返北道,群陽漸長,故萬物向生。《玄》又曰:斗一北而萬物虛,斗一南而萬物盈。蓋立冬後,斗杓建亥,陰氣藏物,故日虛。立夏建巳,陽氣發物,故日盈。又曰:日之南也,左行而右旋。斗之南也,右行而左旋。蓋日迎天右行,春始行,自西方歷七星而南,故云右行。秋行回,自東方歷七星而北,故云左旋。斗隨天左行,春指東歷三辰而南,始指東方,故云:左行。秋指西歷二辰而北,還從西方,故云右旋。又曰:冬至及夜半以後者,近玄之象。蓋冬至斗建子,夜半時加子,謂#2其進而未極,往而未至,虛而未滿。時則天道左行,斗柄隨天左指。日雖違天右行,每與月會,則與斗柄相應。玄卦自中至應四十一首,以奇為主。一百八十二日半,日行其中,是陽行陽中。行陽度,則盈至巳成乾而生物也。夏至及日中以後者,遠玄之象。蓋夏至斗建午,日中時加午,謂其進極而退,往極而還,已滿而損。時則天道右轉,斗柄亦隨天右指日。雖違天左行,每與月會,則與斗柄右指相應。玄卦自迎至養四十首,陰偶用事,一百八十二日,是陰行陰中。日行陰度,則縮至亥成坤收藏萬物。南北者,陰陽之定位,故日為經。東西者,陰陽之通氣,故日為緯。日在天,一日則分晝夜,一歲則分南北,於萬物則分生死。故曰:陽來則生,陽去則死。注云:上文共三百六十四日半,益以崎疏二贊得一日,通三百六十五日令二十#3分。其二十分在一日,即得三時,成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
漢上曰:劉昭云:日行北陸謂冬,西陸謂春,南陸謂夏,東陸謂秋。
世言南北陸是矣。至言東西陸,不誤則疑。《隋志》言東陸日春,西陸曰秋。又當別考,不可混而言之也。蓋南北為經,子午相對。冬至一陽生子,神靈合論天地,以並一年造化。日月星斗,皆自此始。故曰:行北。陸日冬,行南陸日夏。方與時,皆不可易。由是天自北而東,左旋以生物。日則自北而西,右轉以為之緯。孟春,日在營室,北宿也。是為正月建寅,會於課訾之亥。仲春,日在奎,西宿也。二月建卯,會於降婁之戌。季春,日在胃。三月建辰,會於大梁之酉。以西緯東,故曰:日行西陸謂之春。以至四月,巳與申合,會於實沉。日行南陸,一陰生午,造化收功摯斂萬物。於是天道自南而北,從西右旋以成物。日則自南而東,左行以為之緯。孟秋日在翼,申合巳,日鶉尾。仲秋,日在角,酉合辰,日壽星。季秋,日在房,戌合卯,日大火。以東緯西,故曰:日行東陸謂之秋。所以東不言春而言秋,西不言秋而言春,以見南北之經不可變,東西之緯互相備也。日為陽,陽用事,故自東至夜半而發南。日進而北,晝進而長,陽進故為溫為暑。陰用事,故自夏至日中而發北。日退而南,晝退而短,陰勝故為寒為涼。二至之中,道齊景至,春秋分焉。日則有中道,月則有九行。朔會陸行鄰於所交,虧奪生焉,日為寒為溫。冬至日南極晷長,南不極則溫為害。夏至日北極晷短,北不極則寒為害。 邵子曰:天行所以為晝夜,日行所以為寒暑。夏淺冬深,天地之交。左旋右行,天日之交。 天一日一周。日行一度,為天之所轉,日隨之。夏出寅入戌,冬出辰入申,春秋出卯入酉。出為晝,入為夜,雖系乎日之出入,其行也則系乎天。日在地下則寒,姐在天上則暑。冬行北陸為寒,日行地下深。夏行南陸為暑,日行地下淺。春行西陸,秋行東陸,為寒暑之中。日行所以為寒暑,天道向南則自深之淺,向北則自淺之深,天地之交也。或謂:夏則南極仰,冬則南極俯。引人首為喻,為夏淺冬深之說,此不知日有黃道也。夏至日在午而正於午,冬至日在子而正於子,隨天運而然。故以淺深,為天地之交。冬至日起,星紀右行,而日移一度。天左旋一周而過十度,日巡六甲與斗相逢,此天日之交也。冬至之夜如夏至之日,夏至之夜如冬至之日。冬之夜僅如春秋之晝者,晝侵夜五刻也。日出本有常時,所以然者,未出二刻半而明也,入二刻半而後昏矣。
又曰:朝東夕西,隨天之行。夏北冬南,隨天之交。天一周超一星,應日之行也。春酉正',夏午正,秋卯正,冬子正,應日之交也。 冬至夜半子,日起星紀。日右行一度,天亦左移一度,故夜半日常在。所以朝叉出東,夕叉入西。天之行,而非日之行也。夏則日行隨一在北,冬則日行在南。日最北,去極最近,故影短而日長。日最南,去極最遠,故影長而日短。此隨天之交也。日日行一度,天日一周,而過一度。一度者,星之一度也,故為應日之行也。冬至日在子,夏至日在午,春分日在酉,秋分日在卯,天之移也。冬至子日正在子,夏至午日正在午,春秋二分日,或正於酉,或正於卯。東西迭緯,所以為春夏陰陽之交,此應日之交也。愚稽之古志矣。冬至日在牽牛初度,春分日在婁四度,夏至日在東井二十一度,春分日在角十度。《隋志》曰:日去極近,則景短而日長。言其時為夏至。日行內道去極近,則晝極長。八尺之表,尺有五寸之景。若春分在婁,秋分在角,晝夜等。故立八尺之表,七尺五寸之景。《隋志》又曰:日去極遠,則景長而日短。言其時為冬至。日行外道,去極遠則晝極短。八尺之表,一丈三尺之景。就中去一尺五寸,則餘一丈一尺五寸之景,是冬夏往來之景也。故曰:日有中道。北至牽牛,去極近,為夏至。南至牽牛,去極遠為冬至。東角西婁,去極中。故南至角,東至婁,為春秋分。鄭曰:春分日在婁,月上弦#5於東井,圓於角,下弦於牽牛。秋分日在角,上弦於牽牛,圓於婁,下弦於東井。亦以其景知氣至否#6。春秋冬夏氣皆至,則四時序正。冬夏致日者,日實也。故於長短極時,政之極則氣至。冬無愆陽,夏無伏陰。致日之時,日中視其景如度者,歲美人和。不如度者,歲惡人偽。若人君政教得,則四時景依度。 晷進則水者,謂晷長於度。日之行黃道外,則晷長。晷長者,為陰勝,故水。晷退則旱者,謂晷短於度。日之行入進黃道內,故晷短。食者,為陽勝,故旱。進尺二寸"晷短則月,月以十二為數也。退尺二寸則日食,日數備於十也。晷進為盈,晷退為縮,亦以其景知氣至與不而得之也。
又曰:聖人仰觀日月之運,配以坎離,而八卦之義著矣。
《繫辭》曰:縣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朱子曰:如納甲法。坎納戊,離納己。乾之一爻屬戊,坤之一爻屬己。留戊就己,方成坎離。蓋乾坤是大父母,坎離是小父母也。漢上曰:虞日日月縣天成八卦象,晦夕朔旦則坎象,水流戊,日中則離象。火就己成戊,己土位象,見於中,日月相催而明生。乾坤二五交則生坎離,而日月出焉。三日震象,月出庚。八#7日兌象,月見丁。十五日乾象,月盈甲壬。十#8六日巽象,月退辛。二十三日根象,月消丙。三十日,坤月滅乙。合而論之,則坎離為日月,生明於震,生魄於巽,上弦於兌,下弦於根,盈於乾而滅於坤。甲至癸十日,具於八卦中也。《記》曰:大明生於東,月生於西。
《詩》曰:東方之日,東方之月。
月之始則生於西,其盛則生於東。日之所出,乃在東方。未旦則己行於地中,特未出地之上耳。古者訓日字,實也。月字,缺也。日常實是如此。天行有差,日月星辰又遲,趕他不及。惟日之行,鐵定是如此,故日實也。 又曰:天地之大寤在夏,人之神存乎合心 午則日隨天在南,子則日隨天在北,一日之寤寐也。夏則日正在午,冬則日正在子,一年之寤寐也。故夏日昊天,而離為萬物相見之卦。日者,天之神也。人之神,晝在心,夏也;夜在腎,冬也。晝相應夜,藏密也。《玄》曰:藏心於淵,神不外也。謂棲心氣腑所以存神也。天地之交十之三。夏至之晝,日在天上七分,冬至之夜,在地下亦七分。自天言之,在地上者十之七,在地下者十之三。故陽數盈於七也。日與天不同者,日行有南北道故也。
又曰:日入地中,構精之象。
一日之夜,猶一歲之冬。天神地靈,陽魂陰魄。冬至子半夜至子半,相與會合於黃泉之官。所以胎育元造,萌芽萬物也。故曰:男女會精氣而後生人。日以場精交地氣而後生物。知此則知性命之學。又曰:日者,天之陽魂。陽抱陰為日,以魂制魄。陰抱陽為月,以魄拘魂也。 朱子曰:日月出水乃升於天。其西下,又入於水。 或有問渾天於朱夫子者,曰:天外是水,所以浮天而載地。答曰:天外無水,地下是水載。孟子曰:水由地中行。蘇子曰:地中無往而非水。知此,則知地下有水,天外是氣明矣。陽金為水母,水為萬物母,天只是一箇純剛清明之氣。地平著。乎其中。天之日每夜周地下一匝,而過一度。天一之氣既生水,以為萬物利。日為陽精,又能涸地下之水,而不為萬物害。水豈沃焦尾閒之所能洩哉。蓋天一之神,是為氣母。出雲多水滔天雲蒸霧淪日夜流轉則水珠流出。使水盛而無日以涸之山奮』則時雨以降天地。陰陽二氣自然有許多氣也。有許則浩浩下民昏墊。史載堯時十日出,雖不足信。然天之哀念下民有是理,日為火而常明日以為之進退也,《易》曰:明入地中轉也。天在水中為需也。日為陽而水為陰而陰氣無不散。水氣無不消。出則為晝宇宙之間,天實有之行爾。是亦造化扶陽之意。然則天體正圓絡天腹如內郭月為水而有盈虧,隨言天一生水故日一升天日一從地下轉,而容並驗之潮汐可見。,明夷日從地下,入則為夜。其可一日無陽明之象哉。隋《天文志》說:日涸水極好。
又曰:天有黃赤二道。沉存中云:特歷家說#10色,以記日月之爾。
天體正圓,如兩蓋之相合。赤道橫如兩蓋之交處。赤道之北,如上覆蓋。赤道之南,如外郭,如下仰蓋。皆以圖心為極。赤道而北為北極,自赤道而南為南極。朱子云:黃道是那匣子相合縫處,在天之中。又云:赤道正在天之中,如合子縫模樣。黃道是橫過在那赤道之問。又曰:赤道一半在黃道內,一半在黃道外。東西兩處與黃道相交度,卻是將天橫分為許多度數。會時是那黃道赤道十字路頭#11相交處廝撞著#12望,時在#13月與日正相向,如一箇在子,一箇在午,皆同一度。如月在畢十一度,日亦同在此度,卻南北相向。日所以食朔者,月常在下,日常在上。既是相會,日被月在下面遮了。故曰:食望時月食,故陰敢與陽為敵也。 日有中道,一日黃道。 或曰:中央戊己土,應之星辰,四時有四游。春西秋東夏北冬南,與日春東秋西夏南冬北行道不同。及四季辰戌丑未之月,皆屬土,是為黃道之正。其時星辰亦屬黃道。還復正位,日常依行黃道中。鄭注《洪範》云:四時之問,合於黃道問者何?愚謂:冬春'之問,春夏之問,秋冬之問,即四季屬土之月。每季寄王十八日,通計七十二日,而末居火金之問,其位在坤,以時言也。黃道居中,亦日中道。青赤白黑四分為八,並為九月,佐日以生成萬物也。故《天文志》曰:日之所由,謂之黃道。月#14有九行者,黑道二出,黃道#15北;赤道二出,黃道南;白道二出,黃道西;青#16道二出,黃道東。並.黃道而九,立春、春分,月#18東從青道;立秋、秋分,月西從白道;立冬、冬至#19月北從黑道;立夏、夏至,月南從赤道。黃正色。又曰:青赤出陽道,白黑出陰道。月失節而行,出陽道則旱風,出陰道則雨水,在黃道為正。故《星備》云:明王在上,則日月五星皆乘黃道。月之行,雖有白黑赤青,道不同,然不過在黃道之東西南北耳。日行黃道之中,又其內為北,自奎至較,亥至巳也。外為南,自角亢至室壁,辰至戌也。東方角其間,天門又房為天街,黃道經其中,七曜之所行也。
邵子曰:日月之相食,數之交也。日望月則月食,月掩日則日食,猶水火之相剋。是以君子用智,小人用力。
日月相對日望,相會日晦。日食朔,是月近日,無光,為晦。故小人狎比之時,多能危君。月食望,是月敵日而尤盛。如小人在外,雖盛鈴自危。如水剋水,掩而克之,小人用力也。火克水,叉隔物焉,君子用智也。日月一年十二會。十二望交則食,不交則不食。故日行黃道,月行九道,亦有交而不食者。其合朔時,日月同在一度。其望日,則日月極遠而相對。其上下弦,則日月近一而遠三。如日在午,月或在卯酉之類。合朔時,日月東西,雖同在一度,而月道南北,或差遠於日,則不食。或南北,雖日相近,而日在內,月在外,則不食。 朱子曰:日月之食,皆非其常也,而以月食為常。日食為不臧者,以陰勝陽而掩之,不可古rr也。故春秋日食必書,而月食無紀焉,亦以此爾。
日月一歲十二會,方會月光都盡而為晦。已會,則月光復甦而為朔。朔後晦前各十五日,日月相對。月光正滿而為望,望而日月之對,同度同道,則日亢月而月為之食。晦朔而日月之合,東西同度,南北同道,則月掩日,而日為之食。是皆有常度矣。然王者修德,用賢去邪。陽盛而陰不能侵,則月常避日。雖參差不齊,亦當食而不食也。不然,德政不修,臣子背君父,小人侵君子,夷狄亂中國。陰盛陽微,當食叉食,實為非常之變。穀梁子書日食有四種:日有食晦日者,隱三年是也。有食既朔者,次日也,相十七年是也。日有食之既者,相三年也。他如夜食者,則庄十八年也。一日一夜為一日,日不食而夜食,則日在地下,人不見其形。至朔日,日始出,如見其有虧傷之處,日光未復,故知其夜食也。夜食亦屬前月之晦。夜食,星無光也。
《詩》:十月之交。朱子取孔註說得甚詳,今攘其說於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
古#20歷及《周脾》皆言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日月皆右行於天。日日行一度,月日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是日遲月速,二十九日有餘。而月行一周,追及於日而與之會,是之謂交。每月交會,而月或在日道表,或在日道裹,故不食其食,要於交會。又月與日同道乃食,周十月夏八月也。日月交會而日食,陰侵陽,臣侵君之象。以日食者,月食之也。何休曰:不言月食之者,其形不可得而睹。故疑言日有食之,從甲至癸為日。甲剛乙柔,其中有五剛五柔,十日皆為干,故日為君。子至亥為臣。子陽丑陰,其中有六陽六陰以對,十日皆為支,故辰為臣。卯比#21臣,辛比君,金應勝木。今臣反侵君,是五行相逆。以辛王在秋,臣以休廢之,時侵當王之幼君也。 古今天度一也。日月之食,本無常時。歷家為日月交會之衍,大率以百七十三日有奇為限。日月行天,各自有道。雖至朔相逢,而道有表裹。若月先在裹,依限而食者多。若月先在表,雖依限而食者少。杜預見其參差乃云:日月動物雖行度有大量,不能不少有盈縮。故雖有交會而不食者,唯正陽之日,君子忌之。是日月食無常時,非分至之月,叉相食也。正以二分晝夜等,有類同道,二至長短極似。若相過因名示義,非實然也。其實日食皆為異矣。若人君改過修善,雖正陽之月,禍亦可消。若長惡遂非,雖分至之月,亦將有咎。安得二至二分,獨為不災。 夫以昭昭大明,臨照下土。忽爾纖亡,俾晝作夜,其為怪異,莫斯之甚。故有伐鼓用幣,貶勝去樂之典,皆所以重天變警人君也。而天道深遠,有時而驗。或亦人之禍釁,偶與相逢。故聖人因其變,常假靈神,以為勸戒。使智達之士,識先聖之深情;中下之士,信妖祥以自懼。但神可以助教,不可以為教。神之則惑眾,去之則害宜。故其言若有若無,其事若信若不信,期於大通而已。杜預曰:日光以望時奪月光,故月食。日月相會,月掩日,故日食。蘇氏曰:仲尼修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星之變鈴書,而月食不紀。解之者云:月,諸侯道也,夷狄象也。彼有虧王者,中國之政勝。故不為災。左氏卜楚丘曰:日之數十,故有十時,亦當十位。 晉杜氏曰:日中當王,食時當公,平旦為卿,雞嗚為士,夜半為阜,人定為輿,黃昏為隸,日入為僚,哺時為僕,日映為臺。隅中日出,闕不在弟,尊王公也。禺中巳也,日出卯也,皆闕。亦如一月五卦,初侯二大夫三卿四公五辟之類。愚曰:《易》崇陽抑陰之書也。日為君象,故尊之崇之。上經三十卦而終於離。離在天為日,則蒼生無不仰照。下經三十四卦而終於既未濟,離皆在其中。民無此則不生活,所以濟生民之日用也。乾,君象也,坤來交乾成離。臣事君以忠之義,是故以離升天上,則日大有,而柔得尊位。反是,則下之為同人。離出地上,則日晉,而晝日三接。反是,則入地中,為明夷,皆所以崇陽抑陰,而惟恐陽明一息之不升於天也。其餘散入諸卦,各盡其用。或為烹飪之鼎,或為人文之貴,或為日中之豐,或為治歷明時之革。若夫睽噬旅家人#22,則離之反矣。名其象曰:太陽者,所以為群物之宗。月星且分其光而麗天,況萬物乎。文王入美里而為明夷,文王之不幸也。又能演《易》以啟夫子十翼之傳。然則,仲尼之日與文王相繼而代明,晝夜有經,其又天下後世之大幸歟。太陰
《說卦》曰:坎為水為月,月水之精也。《河圖·帝覽》云:金之精,坎一陽居內。內明外暗,在天為月,在地為水。胡氏曰:月體坎,陽用陰,陽故行速,陰故昱乎夜。《曆本議》曰:日朝見日納,夕見日跳。《五行傳》云:晦而月見西方,謂之跳。朔而月見東方,謂之側。匿亦名跳納。跳則侯王其舒,側匿則侯王其速。《太玄》注云:跳,側變之貌。跳,見也。朔月見東方曰側,晦見西方日跳。日雄月雌,經於天而無已也。《司天考》云:月離跳脯,隨歷校定。日纏跳納,臨用加喊。又曰:日纏月離,跳納定數,跳喊納加。《周脾》云:月生於日所照,魄生於日所蔽。當日則光盈,就日則光盡。京房云:有形無光,日照之乃光。日照處明,不照處則閤。月,闕也,滿則闕也。先天乾一兌二,月自兌起者,月行不及日之數也。日月皆有盈縮。日盈月縮,則後中而先朔。月盈日縮,則先中而後朔。
張子曰:月陰精,反乎陽者也。月所位陽,故受日之光,不受日之精。相望中弦則光之為蝕,精之不可以二也。又曰:日月之精,互藏其宅。
朱漢上曰:泰,言天地交而萬物通。否,則不交不通。泰當坎九五,水氣上行。坎坤體,坎中之乾,二五也。乾陽流於坤陰,故月以速為退。月體不明,待日而明。明者,乾也。乾言日月合明者,坎離互用也。豫言日月不過者,坎為月伏離為日,日月會於北方也。怛言日月得天者,乾九四之五,變離坎也。小畜上九,中孚六四,歸妹六五。月幾望者,小畜四有伏坎,巽有伏震。月在東,日在西,望也。孚訟坎變震,月在東,亦望也。歸妹六五,月在東,日在西,亦望也。小畜中孚,坎在四。歸妹六五,爻在五。坎在四五則中矣。是故日望月則月食,月掩日則日食,坎離交勝也。或曰:坎水離火,火麗乎水,何也?曰:離非水則明,無自而託。坎非離則明,無自而生。水聚則精聚,精聚則神生。焚薪為炭,枯拼成灰。朽木夜明,濕盡光暗。血為走燐,見於暮夜陰雨之時。故曰:離者,麗也。坎水盡,則離亦無所麗矣。橫渠言:日月五星,逆天而行,並包乎地。月陰精反乎陽,故其右行則速。日質本陰,月質本陽,故於朔望之際,精魄反交,則光為之,食虧盈法。月於人為近,日遠在外,故月受日光,常在於外。人視其終,初如鈞之曲,及其中天,如半璧然。此虧盈之驗也。金水內光、能闢而受陰陽之精。互藏其宅,各得所安。故日月之形,萬古不變。
或問程子曰:月有定魄,而日遠於月。月受日光,以人所見為有虧盈否?曰:日月一也#1豈有日高於月之理。
月若無虧盈,何以成歲。蓋月一分光,則是魄虧一分也。
月不受日光,故食。不受日光者,月正相當陰亢陽也。鼓者所以助陽,然則日月之青,皆可鼓也。月不下日,與日正相對,故食日。月薄食而旋復者,不能奪其常也。日之與月,有陰陽尊卑之辨。近君則威損,遠君則勢盛。故月遠日則其光盈,近日則其明缺。未望則出西,既望則出東。揚雄甲:月未望載魄於西,月既望終魄於東。言月方生,則以日之光,加被於魄之西而滿其東,以至望而後圓。既望則以日之光,終守其魄之東,而漸虧其西,以至於晦而後盡。月貌日以為明,未望則日在其右,既望則日在其左,故各以其所在受光。朱子日子云兩句,亦錯說了。 《書》曰:一月壬辰旁死魄。又曰:厥四月哉生明。《禮》曰:三五而盈,三五而闕。 蔡九峰曰:一月建寅,正月也。不日正,而日一者,以商建丑故。此雲一月,當是一月。二日死魄,朔也。旁死魄,二日也。始生明月三日也。《歷志》曰:幾月朔而未見,日死魄。夕而成光,則謂之絀。陳氏曰:或以生明為月三日。唐孔氏以為生明死魄,俱在月初,如何日朔日?月以生明,但明處極微昧明生,則魄死矣。故為始死魄,魄死明生矣哉。生明月一日也,旁死魄月二日也。至望日,則明全生而魄全死。自望後一日,則月生魄。魄生則明死矣。至晦日,則明全死而魄全生。故月終謂之晦,以其魄全晦。月始謂之朔,以其明初見。以晦朔觀之,當以穎達為正。諸儒以哉生魄為十六日。夫望後一日魄始生,而望或在十五日,與十六日,與十四日,不可指定。十六日為生魄也。考亭夫子曰:月小大,只是以每月二十九日半九百四十分日之二十九計之,觀其合朔為如何?明之徑時,大盡則初三,小盡則初二。生明上弦至十五日,望其光,滿生魄。下弦又至十五日,晦其光,缺日為魂。月為魄,魄是黯處,魄死則明生。或言:載營魄。載如車之載人,魂加於魄,魄載魂也。月受日之光常全,人在下望之,故見其虧盈不同。西山真氏曰:和而後月生者,陰陽和合。而月始生明#2月本無光,以受日光之多少而為虧盈。朔則日月合。三日明生。八日上弦,其光半。望日十五,其光滿。三五而盈也。既望漸虧,二十二日下弦,其虧半。三十日而晦,其光盡。此三五而闕也。方晦為純陰,故魄存而光泯。至日月合朔,而明復生。 邵子曰:月體本黑,受日之光而白。月者日之影也。又曰:陽中之陰,月也。以陽之類,故能見於晝。 月體黑者,陰也。受日光而白者,得陽之氣也。朱子言:天包地外地形小。日在地下,則月在天中。日光大從地四面光起,地礙日之光。月中之影,即山河地影也。王普曰:日月在天,如兩鏡相照。地居其中,四旁皆空水。故月中微黑處,乃鏡中大地之影,非真有桂樹蟾兔之說。斯言有理,足以破千古之惑。月中黑精,只在地形一塊實物隔住,故微有礙。西山真氏曰:月如圓毬,只有一面受光。望日日在酉,月在卯。正相對,受光為盛。天積氣上面勁,只中問空為日月往來地。有時月在天中央,日在地中央,則光從四旁上受光於日。其中暗處,便是地之影。望以後,日與月行,便差背向一半,相去漸漸遠,其受光面不正,至朔又相遇,日與月正緊相合,日便食無光。月或從上過,或從下過,非#3不受光,受日光但小耳。 朱子曰:月無盈闕,人看得有盈闕。晦日則月與日相疊了,至初三方漸漸離開去。人在下面側看見,則其光闕。日行遲月行速,一夜一夜漸向東,便可見月退處。 日月相會時,日在月上,光都載在上面一邊,故地上無光。到得日月漸漸相遠時,月光漸漸見於下。望時月光渾在下面一邊,望後又漸漸光向上去。又曰:下弦至晦,則月與日相杳。月在日後,光盡體伏。魄加日之上,則日食。在日之後,則無食。晦朔則日月相併也。《楚詞》云:夜光何德?死則又育。厥利維何,而顧菟在腹。此問月有何德,乃能死而復生。月何利而顧望之,菟常居其腹乎?答曰:歷家舊說,月朔則去日漸遠,故魄死明生。既望則去日漸近,故魄生明死。至晦而朔,則又遠日而明復生。所謂死而復有#4也。此說誤矣。若果如此,則未望之前,西近東遠,而始生之明,當在月東。既望之後,東近西遠,而未死之明,卻在月西矣。安得未望載魄於西,既望終魄於東,而貌日以為明乎?故為沉括之說,乃為得之。其曰:月本無光,猶一銀丸,日耀之乃光。爾光之初,生日在其旁,故光側而所見,才如鈞日,漸遠則斜照而光稍滿。大抵如一彈九,而粉塗其半,側視之則粉處如鈞,對視之則正圓也。近世王普又申其說,曰:月生明之夕,但見一鈞。至日月相望,人處其中,方得見其全。不知弦晦之時,亦與望夕無二。人自不見爾。以此見月光常滿,其有盈有虧者,由人所立所見之有偏正,非死而復生也。月陰精形圓而質清,日光照之則見其明,不照則魄爾。至日月相望,人居其間,則盡睹其明而其形圓。上下弦則日照其側,人觀其旁,故半明半魄也。晦朔之日,日照其表,人在其裹,故不見也。 又曰:月至明,中有暗虛,其暗至微。望時月與日正對,無分毫差。月為暗虛所射,故蝕。雖是陰勝陽,畢竟不好。若陰有退避之意則不至,相對而蝕之矣。 漢張衡曰:火外光水含景,月光生於日之所照,魄生於日之所蔽。當日則光盈,就日則光盡。眾星被耀,因水轉光。當日之衝,光常不合者,蔽於地也,是謂暗虛。在星星微月,遇則食日之舊地。其明曰:由暗視明,明無所屈,是以望之若火。方於中天,天地同明。絲明視閤,閤還有奪,故望之若水。火當夜而揚光,在晝則不明。愚曰:暗虛之說本此。所謂暗虛者,陰抱陽為月。坎為月,坎中一畫陽,本是離中一畫陰。乾入坤中為月,坤入乾中為日。望時日月相對,貞#5精相會,故離日以乾體,欲吸取月中一畫之陽,故月為之食。其所謂暗虛者,即離中一畫之#6。也。此是眼前事,只是古中無人曾說來。 又曰:月去日近,則光露一眉。漸遠,則光漸大。如日在午,月在酉,則是近一遠三為弦。至望,則日在西,月在東,人在下望之,見其光之全。 《渾儀略說》曰:月行速而日行舒,當以二十九日強而相及。故一歲周而十有二會。會而為晦,晦而復甦,明於是乎生焉。是之謂朔月之行速,漸遠於日。以周天言之,其近日九十一度有奇。其遠於日也,三百七十四度有奇。是謂近一遠三為弦,此謂之上弦也。其行甚遠,而與日對去,日百八十二度六十二分有奇,是謂相與為衡。分天之中而為望,日與月相望故也。其行過中,遠於日也,二百七十四度有奇。其謂近一遠三為弦,此謂下弦也。上弦在於八日,下弦在於二十二日,望在於十五日,此其常也。上弦或退則是七日,進則九日。下弦或退則是二十一日,進則二十三日。望日或退則在於十四,進則日之十六。此其變也。上弦是月盈,及一半,如弓之上弦。下弦是月虧了一半,如弓之下弦。 又曰:《先天圖》有一月之象,自復而震。初三日,月生明。至兌,初八日,月上弦。十五,至乾,月之望也。至巽,則月之始虧,十八日也。至根,則月之下弦,二十三日也。至坤,則月之晦而三十日。 一息之問,便有晦朔弦望。上弦者,氣之方息,自上而下也。下弦者,氣之方消,自下而上也。望者,氣之盈日況於下,而月圓於上也。晦朔之問者,日月之合乎上。所謂舉水以滅火,金來歸性初之類是也。甲乙丙丁庚辛者,乃以日之昏旦出沒言之,非以分六卦之方也。 又曰:明魄弦望晦朔,皆以向背於日而得名。 生明至上弦,皆由日入於酉,而月隨以生。魄中生魂,俯以接日,明自下生。以至於平分,安得不為弦上,而在望前。自望後以至下弦,皆由日出於卯而月隨以死。魂中生魄,仰以貌日。望前之光,悉變為魄。明自下退而死,及其又弦而金水。平分如前,安得不為弦下,而在望之後。 又曰:震一、兌一不乾三、巽四、根五、坤六,每五日為一節。朔旦始用事,為日月陰陽交感之初。二十六日已後,至初二為坤。日行至震,則月生光一分。至兌,月生光二分。至乾,月全體皆光。十六已後至巽,月光漸虧。至晦朔之間,日月相杳全無光。
日與月會而分晦朔。月掩於見其背,故陰體全見而為晦。象坤,其時月在乙方,而日在乙,以其合也,故坤合乙。月至於晦,則自東而北,乃與日會。東,乙也;北,癸也;消乙入癸,會於乾壬。壬癸,北方氣之所歸。十有二會,萬物畢昌,而月復見於震兌矣。天地交而後有震。震者,天地之始交而萬物興。夫坤終乙癸,則乾始震庚。望晦朔,終始相續而不已也哉。明第一節,初三日純陰。中一陽初交,始生一線之明,則月作震象。其時月昏見於西方庚地,日方入於地面,故震納庚。六日後第二節日二陽生明,半於魄,為上弦。畫.巡.莖翌.立上返鱷坐巡麵逢二又作兌象,昏見於南方辛地。又六日,第三節之中,十五日盛滿為純陽,則月又作乾象。昏見東方甲地,受光日與地面平。望後十六日四節之始,乾體始受下一陰為巽而生魄。月作巽象,以平日一而沒於西方辛地。又六日,下弦第五節之中,二十二一復生。中一陰為根,月作根象,以平旦而沒於南方丙地。三十日第六節終,全變三陽而光盡體伏於西北。一月六節,六節既盡,禪於後月,復生震卦雲。《參同契》十四章曰:根直於丙南,下弦二十三。坤乙三十日,東北喪其明。節盡相禪與繼體,復生龍以此。納甲者,乾父納甲子、壬午。震,長子繼父體,納庚子、庚午。子午同乾也。坤母納乙未、癸丑。巽,長女繼母體,納辛丑、辛未。丑未同坤也。坎中男,戊寅、戊申。根,少男,丙戌、丙辰。離,中女,己卯、己酉。兌,少女,丁巳、丁亥。壬癸庚辛戊己丙丁甲乙,從下生上。乾坤各用二,包六子於中,所以能生化也。戊己中央土,坎陽納戊,離陰納己,陰陽各得其類居中。壬為陽精,甲為陽首,癸為陰血,乙為陰始。二老包藏,坎離居中用事,天地之造化神矣。三百八十四爻為一周天之數。一爻直一日四卦,二十四爻以候二十四氣。一月便是弦望晦朔,一日便是子午卯酉。以一日言之,則一月一歲皆在其中。子至巳生明,上弦至望在其中。午至亥生魄,下弦歸晦在其中。十二時應十二辟卦,七十二爻應七十二候。以一月言之,上下兩弦應陰陽二八,三百六十時應三百六十爻,蓋又應三百六十日。以一歲言之,納甲六爻分十二辟卦,而兩之。歲功一成,一歲之功,縮於一月之內。以日觀月,以月觀年,日中用時,時中用刻。一刻工夫,自有一年之氣侯。造化之可細推者,又如此。
邵子曰:陰抱陽為月。月者,陰中陽也。陽消則陰生,故日下而月西出。陰盛則敵陽,故日望而月東出。天為父,日為子,故天左旋。日為夫,月為婦,故日東出月西生也。月遠日則明生而遲,近日則魄生而疾,君臣之義也。
日雖右行,然隨天左轉。月雖行疾,然及月而會,常在其後。星隨月者,見於夜也。諸家歷說:月一日至四日最疾,日夜行一十四度餘。自二十四日至於晦又最疾,行度亦然。自五日至八日行次疾,日行十三度餘。自二十日至二十三日又小疾,行度亦然。自九日至十九日行遲,日行十二度餘。以一月均之,則日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也。遠日則明生而行遲,近日則魄生而行疾,有君臣之義焉。月本無光,借日以為光。及其盛也,遂與陽為敵,為人君者可不慎哉。天左旋,日右行。日東出,月西生。父子夫婦,陰陽之義也。月望亦東出者,敵陽也,非常道也。愚為之說,曰:天為大,日次之,月又次之。所以日行不及天,月行不及日。一尊一卑,各有分劑,天之所以教也。文王演《易》於坎,言習於象,言月一陽居中,二陰環之。一年十二會,月皆後於日而不敢先陽者,其意深矣。陰佐陽以成歲功,固不可無月以為之助。陰亢陽以侵君子,尤不可無以為之防。是以乾·言日月,而叉日合明。稼言日月,而鈴日不過。怛言日月,而叉日得天。又以日月並言,而終不以月先日,皆所以寓崇陽抑陰之意。至於獨取月以為戒者,其意為尤切。小畜月幾望而征凶者,以其四有伏坎,巽有伏震。月在東,日在西。小畜以一陰亢上九之.陽而凶也。歸妹六五,亦月幾望而吉者,以坎月在東,離日在西。陰陽居中,雖日月相望,幾於盈而不相亢。所以吉也。是故月可當夜,不可當晝,天道然也,而況人乎。日望月則月食,月掩日則日食。陰不可以.1幾陽,臣不可以亢君,婦不可以亢夫,小人不.可以亢君子。程子曰:臣居尊位,莽、卓是也,猶可言。婦居尊位,女媧氏、武氏是也,非常之變,不可言也。 《漢志》言:月從右轉,與《先天圖》八卦合。 《律曆志》:日有晦朔,月有弦望,日陽月陰,陰氣常為,陽為氣消爍。朔後月從右行,漸離日而明生。初七八問為上弦,半明十五日,月去日最遠。全明月半後,漸近左畔,明復漸消。二十二三間,月又半明,是謂下弦。三十日,日月相合,月為日消盡,謂晦。諸說不同,獨此可信。愚以卦及十二辰參之,晦日卦在坤,日月會於子,月光消盡。晦朔之問,又從坤右轉,其卦為根?陽生明於外。辰在戌亥閒,又轉正西坎卦?,一陽居中,遠日半天,是謂上弦。夜半在酉,日升於東,照半規之酉,故曰:其中有雞。酉與卯相對也。又進而巽卦?,二陽外明,魄僅內存。以夜半臨未申之問,在弦望中問。·日照漸正,月轉乾當午,日正在坤子上下,相對正照,所以全明。故謂之望月。又離午左轉辰巳之問,昔對戌亥而生明者,今生魄矣。以日照偏一陰外生,故作兌?象。兌轉而離,月在正東,距日半天,魄歸於中,是為下弦。夜半在卯,月生於西,照半規之卯,故曰:其中有兔。至震?,則又與巽對。巽則一陰漸消而月圓,震則二陰漸壯而月晦。日漸逼近,明僅內存,以夜半臨丑寅之問,在弦晦中,至坤則月盡矣。夫取卦自北而西者,以月行退度而右轉也。取爻自外而內者,以月受日光,自外而內。此說頗與《漢志》及先天卦合。或曰:測日以午,測月以子,測星宿以昏旦。彼作《參同契》者,不悟月行退度與受光自外之法,故摭坎離居中,以震為生明,兌為上弦左矣。一切反先儒之說,自以為發老月千古之一快,愚謂此亦得《易》中之一義爾。然朱子於《參同契考》驗精矣。況魏伯陽所傳,自漢至今千有餘歲,前賢未有非之者,渠#7容輕議。少陽
星象繁難,不勝其說。星者,元氣之英也。邵子曰:少陽為星。張靈憲曰:中外之官常明者百二十有四,可名者三百二十。為星者二千五百,微星之數萬有一千五百二十。羅君常與予言,星家愛哩人,使人不知頭緒。欲識萬象之森,羅不出五行之指訣。自太極判而為陰陽,陰陽播而為五行。五星者,五行之精也。日月五星,是為七政。散在四方,方有七宿。合中央之北斗言之,則有五七三十五名,皆不離乎五行也。故班固曰:太極運三辰五星於上元,氣轉三統五行於下人。皇位三德五事於中,分為三才,孰有外於五行者。歐陽子曰:堯命羲和考中星,以正四時,為道猶簡。降及後世,其法漸密,鈴積眾人之智,然後能極其精微。三代中問,遺文曠發,六經無所迷,天人之事難言矣。今所存者,惟以五行為主,非敢以星翁歷史為比也。
邵子曰:五星之說,自甘公、石公始也。 五星之說,古未有聞。《虞書》但曰:撫於五辰而已。至甘石則盡露矣。石申,魏人。著《星經》。甘德亦同時。星有三色,所以別三家之異。出於石者赤,出於甘者黑,出於巫咸者黃。紫官中外諸星,亦出三家,總數三百八十三名,積數七百八十三星。其施於渾家者,惟天極、北斗二十八舍,為占候之要。其餘載者,所以備上象之全體而已。
張子曰:五緯,五星之精也。 班曰:五星東行天西轉。常星為經,五星為緯。交相經緯,以成天文也。五行精氣,其成形在地,則結為木火土金水。其成象在天,則木合歲星居東,火合熒惑居南,金合太白居西,水合辰星居北,土合鎮星居中央。在人則木之神日仁屬貌,火之神日禮屬視,金之神日義腐言,水之神日智屬聽#1,土之神日信屬乎思與心。分旺四時,則春木、夏火、秋金、冬水,各旺七十二日。土旺四季,辰戌丑未之月,各十八日,合之為三百六十。其為色也,則木青、火赤、金白、水黑、土黃。其為分野各有歸,更旺相休廢。其色不同,王則光芒相則內實,休則光芒無角不動搖,廢則光少色。白園者,喪。赤園者,兵。青園者,夏水。黑園者,疾多死。黃圓者,吉。白角者,哭泣之聲。赤角者,犯我城。黑角者,水行窮兵。太史公曰:五星同色,天下偃兵,百姓安寧,五穀蕃昌,春風秋雨,冬寒夏暑,日不食朔,月不食望。是為有道之國,叉有聖人在乎其位也。
歲星 木性柔直。史氏謂其主司天下人君之過。主歲五穀,分四七宿,為十二次。一歲行一次,太歲在子午卯酉。四仲則歲行三宿,太歲在寅申巳亥。四孟及辰戌丑未,四季則歲行二宿。二八十六,三四十二,而行二十八宿。歲星十二歲一周天為一紀。太歲為陰,左行在寅。歲星為陽,右轉在丑。太歲在卯,則歲星居子。在辰,則歲星居亥之類。又為太歲在寅,則歲星正月最出東方。在卯,則二月晨出東方。以此而推,餘皆可見。歲星所在,其國有福。失次則所衝之地有禍。過次者殃大,過舍者殃小,不過則無咎。張曰:木乃一歲盛衰。辰者一月一交之,次有歲之象也。
熒惑 火性激烈,使主執法。常以十月入太微,受制出行。列宿司無道,出入無常,二歲一周天。張曰:火者,陰質為陽萃焉。然其氣比日,故其遲倍日。蓋火星自有入無,自無入有,受天地變化之氣為之。
鎮星
土性重厚,戊巳居季夏。四時之中,如人有心,四肢百骸無不統。故四星皆失,鎮星為動。一曰:主女象。又曰:天子之星。天子失信,鎮星大動。常以甲辰元斗之歲,鎮行一宿,二十八歲一周天。所居之次殊久,其國德厚。張曰:鎮星其行最緩,亦不純系乎地。
太白 金性堅剛,主司兵,陰星也。出東當伏東,出西當伏西。班曰:常以正月甲寅,與熒惑出東方二百四十日,而入四十日。又出東方,出以寅戌,入以丑未。大率一歲一周天,僅與日月同。
辰星 水性平淡,主形法之得失,是正四時。常以春分見奎婁,夏至見東井,秋分見角亢J冬至見牽牛。出辰戌,入丑未。晨候之東方,夕候之西方。一時不出,其時不和。四時不出,夭下大飢。亦一歲一周天。或曰:水星為辰星,時有十一.一辰,月有十二會。散在天地閒,無往而不為。潤澤出非其時,寒暑失節,故為太一之象。蓋水火二星相須,火或有或無,水或盈或涸,皆得天地變化之氣。
張子曰:金水附日,前後進退而行者,其理精深存乎物,感可知矣。 《星經》曰:太白辰·星附日而行,速則先日,遲則後日。速而先日,昏見西方。遲而後日,晨見東方。《詩》疏云:日未出前,能開導日之明,故謂明星為啟明。日既入後有明,言能長續日之明,故謂明星為長庚。《韓詩外傳》又曰:太白晨見東方為啟明,昏見西方為長庚。意者,金水平分二星,亦可互言。孫炎曰:明星,太白也。晨出東方,高三舍,今日明星。昏出西方,高三舍,今日太白。然則啟明是太白矣。長庚不知何星?或一星出東西,有異名。或二者別星,未能審也。朱子斷之曰:長庚,水星。啟明,金星。金在日西,日將出則東見.。水在日東,日將沒則西見。斯言盡矣。張平子曰:攝提熒惑見晨附於日,太白辰星見昏附於月。當別考。
程子曰:天地真元之氣,奏合在曆數中,則日月如合璧,五星如連珠,所以生聖人也。 歷推上古渾元之初,歲名焉逢甲攝提格寅。甲子朔旦,夜半冬至,日月五星皆合在子,故有合璧連珠之瑞,以應顓帝建歷之元也。又漢元年十月,五星聚於東井,為高帝受命之符。又宋乾德五年三月,五星如連珠,分在降婁,為天下文明之象。程子所謂:天地真元之氣,非游氣所能雜,故能奏合以生聖人。又如堯舜禹湯文武周孔,亦是如此。今姑舉三者,以驗造化之符耳,他不暇悉也。予嘗砍之武帝改元,而曰太初者,慕顓帝。改元以合其瑞耳,非武帝時實有其象也。東坡蘇氏曰:金水常附日不遠十月,日在箕尾,此所以疑其妄。以余砍之、秦以十月為正。十月乃今之八月,而得七月節,則日猶在較翼問。金水聚於井,亦不甚遠。坡說亦本於漢注耳。五星聚奎,又在魯分,自是天下始太平,見竇儀言。
朱子曰:緯星陰中之陽,經星陽中之陰。五星皆地上木水火土金之氣,上結而成,卻受日光。 經星是陽氣之餘凝結者,閃爍開合,其光不定。緯星有芒角,其本體之光,亦自不動,皆受日之光也。朱子曰:經星晝夜左旋一周而有餘。天有十二次,今織女星在漢旁,終日七襄者,自卯至酉,當更七次。《爾雅》注曰:五星皆右行於天二十八宿,則著天體不動,故為經星。五星為緯,若識之經緯。然五緯惟辰星難見,而血之流行於肌肉#2之問者,至幽也。辰星屬坎,為水善隱伏。元濟沱潛之水,潛行千餘里而後見。營室天子宮,皆中官經星。緯星動為陽,而太白辰星為陰。經星不動為陰,而析木鶉首為陽。
邵子曰:陰中之陽星也,星之至微,如塵沙者,隕為堆阜。又曰:星隕地為石。
星陽之餘,五星為人五臟,諸星如人四肢百骸。精血神守,精存則麗其職而宣其明。神歇精數,則如人之有死。是以星隕則石。朱漢上曰:精數氣歇,坎極離見,乃有隕星。其光燭地離也。隕為石為堆阜塵沙者,根也。光耀既散,氣凝為石,亦猶人之體魄降於地也。
日月五星,俱起牽牛之初。 即漢太初曆十一月朔旦冬至也。漢劉氏曰:指牽牛之初,以紀日月,故曰星紀。五星起牽牛初,日月起其中,幾十二次。且至其初為節,至其中斗建下,為十二辰。視其建而知其次。漢宋衷曰:冬至日起牛,宿一度,斗建子位。杜預曰:十二次從星紀起而右旋。《爾雅》曰:星紀起牛,斗牽牛也。郭注曰:牽牛斗者,日月五星之所終始也。傳不曰冬至,日日南至,蓋謂日自鶉尾而來,至牽牛也,日中景最長,以此知其南至斗綱之端,連貫營室,識女之紀。《逸周書》曰:維十有一月既南至昏易,畢日踐長,微星動於黃泉。是月也,斗建子始昏指北,日月俱起,牽牛右迴而行,月周天起一次而與日會。日行月一次而周天,歷會於十有二辰,終則有始,是謂日月權輿。愚謂造化淵微,非合數說,不足以明之。
《星經》難曰:視蓋僚與車輻近,杠轂則密,益遠益疏。今北極為天扛轂,二十八宿為天撩輻。今疏密不同,何也。 撩輻者,取《周禮》轎人,蓋弓二十八以象星,輪輻以象日月。日與月會,一月一周天。又行一辰,遂及日而合宿。天圓如兩蓋相合,南北極猶兩蓋扛轂,二十八宿猶蓋之弓撩。赤道橫絡,天腹如兩蓋相交處。赤道北為內郭如上覆蓋,赤道南為外郭如下仰蓋。赤道正在天中如合縫處。黃道橫過,是在那赤道之間。故列弓撩之數,近兩轂則狹,漸遠漸闊,亦猶列舍之度。近兩極則狹,漸遠漸闊,至赤道則極闊也。圓圖近南,星度當漸,狹則反闊。橫圖去兩極皆闊,失天形矣。今砍天形為覆仰兩圓圖,以圖心為極。赤道以北,為北極內官星圖。赤道以南,為南極外官星圖。兩圖相合,全體渾象,則得星度闊狹之勢,占候不失。北極日上規,南極日下規,赤道橫絡者日中規。中規闊,上下兩極處極狹也。歐子曰:蓋天則南度漸狹,渾天則北極復高。二說當闕疑可也。
《周禮》星土辨九州,封域皆有分星。 分星《禮》經所載,不可磨也。其說有三:伶周鳩曰:歲星所在,則我之分野。古堪與書亡後,郡國所入,非古歲星。或北或西,與古受封所在不伺一也。唐虞及夏,萬國殷周,千七百七十三國,並依附十二邦,以系十二次之星。法先王命親之意,以主祀為重。如封板伯商丘,主辰為商星,商人是因。封實沉大夏,主參為夏星,唐人是因。唐後為晉,參為晉星二也。今以分野次舍玫之,青州#3在東,玄桿在北,雍在西,鶉首在南。以至揚東南星紀北,冀東北大梁西,徐東降婁,西豫與三河居中,大火在正東。此纏次之最差者三也。三說不同,識者當自擇之。
傳曰:五緯興周。 《國語》曰:武王伐商,歲在鶉火,月在天駟,日在析木,辰在斗初,星在天電。愚嘗砍之,周之興也,鶉火直軒轅之虛,稷星系焉。房與歲星相經緯,以屬威靈仰之神,后稷感以生焉。鶉首又當山河之右,太王以興而后稷封焉。及周師之出也,日在箕十度,則析木之津。月在房四度,則昇陽之駟。又三日,得周正月庚寅。朔日月會南斗一度,則辰在斗柄也。是時,火星與周師俱進,而水星伏於天電,所以告顓帝而終水行之運。自天電及析木歲星及鶉火,又退行而旅於鶉首,而後進及鳥帑。所以反覆其道,以經綸周室者,豈人力哉。宜其卜世三十,歷年八百,為古今有道之長也。星象昭昭,詛不信乎。後世欲以人力勝之,烏乎可。
《春秋》傳曰:二十八宿分在四方,方有七宿,共成一象。蟲獸在地,有象在天。東蒼龍,西白虎,皆南首北尾。南朱雀,北玄武,皆西首東尾。從角起而左旋。 《爾雅》壽星角亢。郭註:數起於角,列宿之長,故曰壽星。方有七宿者,第斗至璧,是謂星武。第奎至參,是謂星虎。第井至秒,是謂星烏。第角至箕,是謂星龍。環列四方,隨天西轉。方有定星,星無定居,故隱見各有其時。林氏曰:鳥火虛勗,皆分至之昏。見於南方,正午位之中星。仲春之月,七宿各居其方位。故星火在東,烏在南,勗在西,虛在北。日在勗,入於酉地則初昏時,鶉火見於南方正午之位。當是時,晝夜各五十刻,是為春分之氣。至仲夏之月,則烏轉而西,火轉而南,虛轉而東,易轉而北。日在星,入於辛地初昏之時,大火房心見於南方正午之位。當是時,晝長夜短。晝六十刻,夜四十刻,是為夏至之氣。至仲秋之月,則火轉而西,虛轉而南,昂轉而東,烏轉而北。日在心,入於酉地初昏之時,虛見於午。當是時,晝夜分亦各五十刻,是為秋分之氣。至仲冬之月,則虛轉而西,勗轉而南,烏轉而東,火轉而北。日在虛,入於申地初昏之時,昂見於午。當是時,晝短夜長。晝四十刻,夜六十刻,是為冬至之氣。分至之氣既定,則十二月之氣無不定矣。星烏以象言,星火以次言,虛易以宿言,互相備也。愚謂:天地四時之氣,皆不外於中。子午者,二至之中,亦天地之中。卯酉者,二分之中,亦陰陽之中也。以二十八宿之中星,至於中而止。聖人出,而致中和以位天地者,亦日執中而已。
七宿之星數。 星龍之星三十二,星武之星三十五,星虎之星五十一,星雀之星六十四。合之而一,百八十二星。
七宿之度數。 星龍之度七十五,星武之度九十八四分度之一,星虎之度八十,星雀之度百二十,合之而為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一度二千九百三十三里,分為十二次。
七宿之分野。
自斗十一度至婆女七,一名須女,日星紀之次。辰在丑,謂之赤奮,若律中黃鐘。斗建子,今吳越分。自婆女八度至危十六,次玄桿,一名天電。辰在子,日困敦,律大呂。斗建丑,今齊分。自危十七度至奎四,次豕韋,一名陬訾。辰在亥,日大淵獻,律太簇。斗建寅,今衛分。奎五至胃六,次降婁。辰在戌,日闊茂,律夾鍾。斗卯,今魯分。胃七至畢十一,次大梁。辰酉日作噩,律姑洗。斗辰,趙分#4。畢十二至東井度十五#5,次實沉。辰申日活灘,律中呂。斗巳,晉魏分#6。井十六至柳八,次鶉首。辰未日轟洽,律褻賓。斗午,秦分#7。柳九至張十七,次鶉火。辰午曰敦胖,一名大律。於律為林鐘。斗未,周分#8,張十八至較十一,次鶉尾。辰巳日大荒落,律夷則。斗申,楚分#9。較十二至氏四,次壽星。辰在辰,日執徐,律南呂。斗酉,韓分#10。氏五至尾九,次大火。辰卯日單板,律無射。斗戌,宋分#11。尾十至斗十,百三十五分而終析木。辰寅日攝提格,律應鐘。斗亥,今燕分。愚按:司農鄭氏曰:天有十二次,日月之所纏。地有十二分,王侯之所國。是以二十八宿分配十二辰,與七政互行。一左一右,相為經緯。所以兩其五行,以成天地四時之造化。 東宮蒼龍角為五帝坐庭。一幾為宗廟,氏為天根,房為天府,心為明堂,尾為人子,箕為敖客。《靈憲》曰:蒼龍連蜷於左。 左為青龍,屬木居東。又分為小象者,七星家名角木為蛟,斗幾金為龍,氏土為貉,房日為兔,心月為狐,尾火為虎,箕水為豹,日月居中。五星緯外,析木會寅,大火會卯,壽星會辰。
角 二星,為天關。其問天門,其內天庭,黃道經其中,七曜之所行也。龍左角為天田為理,主刑。右角為將,主兵。星明大,王道泰,賢在朝。熒惑犯天田旱。《郊祀志》:漢祖建靈星祠。亢 四星,天子之內朝也。為疏廟,主疾疫,總攝天下奏事,聽訟理獄錄功。氐 氏四星,王者之宿官,后妃之府。前二星適,後二星妾。單子曰:天根見而水涸。《爾雅》曰:氏,天根也。角亢下系於民,若木之有根。宋分。
房 房四星,為明堂,天子布政之官。中問為天衢,七曜由其中,則天子和平。亦為天駟天馬,主車駕。《國語》曰:農祥。晨正日月底於天廟,土乃豚發。《隋志》曰:五緯入房,啟姬王肇進。
心 三星,天王正位也。中星為明堂,天子為大辰,主天子賞罰。前星為太子,後星為庶子。大火為大辰,大中寒暑乃退。《律書》云:心言萬物,始有華心。《唐志》曰:《易》雷承乾日大壯,房以象焉。心為乾精,而房昇陽之駟也。房,日月之所在。鈞命次曰:歲星守心年穀豐。《洪範》曰:重華者,謂歲星在心。歲星一名攝提,一名重華。《左傳》:心為火,五月火始昏見#12《詩》:三星在天。
尾 尾,九星上第一星,後次三星夫人,次星若後嬪妾第二。傍一星名日神官。蒼龍之尾為九子,色均明。後官有叔多子孫。丙子辰,龍尾伏辰左,尾言萬物,死生如尾。
箕 箕四星,為後官,后妃之府。亦為龍尾,為敖客,主口舌。亦日天津,主八風。幾日月宿在箕東壁北方星。翼較巳上風起,又#13鶉。又曰:傅說騎箕尾比於列星。《晉志》曰:傅說一星在尾後。《詩》疏曰:箕在南而斗在北,故南箕北斗。愚嘗以卦參之龍屬東方震。震動重陰之下,龜吐氣。蛇起#14善變化者,龍也。卦直春分以後,辰為蒼龍之次。動則變,故龍以春分,升而為雷,出地奮之。豫以秋分,降入為雷澤,歸妹之象。盛夏疾雷,木拔龍起。震木位於卯也。亢曰龍,雷同類。玄之中,以次三為龍。占家以甲乙寅卯為龍。天文角為蛟,亢為龍,翌#15較為蚓。角亢,辰也。翌#16也。自春分至芒種,震治也,而辰巳為翌#17曰:氣之散也。房為天駟,又為蒼龍之次。故馬亦日龍馬。《志》言:五緯入房,姬王肇邊者,亦興王之嘉瑞也。五馬一化為龍說亦本此。其象:日天田,日農祥,日多子,皆以應東方之春。 西宮咸池,奎為溝讀,婁為聚泉,胃為天倉,勗為白衣,會畢為邊兵,貲腦為虎首,參為斬艾。《靈憲》曰:白虎猛據於右。 右白虎屬金居西,又分為小象者。七星家名奎木為狼,婁金為狗,胃土為稚,昂日為雞,畢月為烏,貲火為猴,參水為猿。日月居中,五星緯外,降婁會戌,大梁會酉,實沉會申。
奎 十六星,天之武庫。一日天豕,亦曰封豕。主兵禁暴。又主溝瀆。《月令》:仲春月在奎,季夏奎旦中。
婁 三星,為天子,主苑囿犧牲供給郊祀大享,多子孫。明則天下和平。《唐志》:日會在婁,為大臣憂。
冑 三星,為天廚,天倉五穀之府。動則有輸運之事,明則天下和平。季春日在胃。
昴 七星,天之耳也,主西方獄事。又為毛頭胡星,明則天下牢獄平。《書》:日短星昴。
畢 八星,日罕畢為邊兵,主弋獵,又主遠兵。黃道所經,天子出旎頭。罕畢以先驅,此其義也。《正義》云:箕畢尚妻之所好,中央土氣為風,東方木氣為雨。木克土為妃,故箕星好風,是尚妃之所好也。畢屬西方,金氣為陰,克東方之木為妃,故好雨而尚妻之所好。又申寅兩相衝,破申來逆寅。寅被逆,故為颼風。寅來破申,申被逆,故為暴雨。
嘴 三星,為虎首,為三軍之侯行軍之藏府。明則軍儲盈,將勢得。《月令》:仲秋旦貲鵬中。
參 十星:一日參伐,一日大辰,一日天市,一日鐵釩。主斬刈殺伐。又為權衡,所以平理。又主邊城。參十星為白虎之體。中三星橫列者,三將也。下三星斜列,日伐天之都尉,主胡鮮卑戎狄之國,故不欲明。其外四星,左右肩股也。東北日左肩,主左將。西北曰右肩,主右將。東南日左足,主後將軍。西南日右足,主偏將軍。故黃帝占曰:參應七將,七將皆明。天下精兵伐星明與參等,大臣皆謀起兵。參為白虎三也。房為天駟,又為蒼龍之次。故馬亦日龍馬。《志》言:五緯入房,姬王肇邊者,亦興王之嘉瑞也。五馬一化為龍說亦本此。其象:日天田,日農祥,日多子,皆以應東方之春。 西宮咸池,奎為溝讀,婁為聚泉,胃為天倉,勗為白衣,會畢為邊兵,貲腦為虎首,參為斬艾。《靈憲》曰:白虎猛據於右。 右白虎屬金居西,又分為小象者。七星家名奎木為狼,婁金為狗,胃土為稚,昂日為雞,畢月為烏,貲火為猴,參水為猿。日月居中,五星緯外,降婁會戌,大梁會酉,實沉會申。
奎 十六星,天之武庫。一日天豕,亦曰封豕。主兵禁暴。又主溝瀆。《月令》:仲春月在奎,季夏奎旦中。
婁 三星,為天子,主苑囿犧牲供給郊祀大享,多子孫。明則天下和平。《唐志》:日會在婁,為大臣憂。
冑 三星,為天廚,天倉五穀之府。動則有輸運之事,明則天下和平。季春日在胃。
昴 七星,天之耳也,主西方獄事。又為毛頭胡星,明則天下牢獄平。《書》:日短星昴。
畢 八星,日罕畢為邊兵,主弋獵,又主遠兵。黃道所經,天子出旎頭。罕畢以先驅,此其義也。《正義》云:箕畢尚妻之所好,中央土氣為風,東方木氣為雨。木克土為妃,故箕星好風,是尚妃之所好也。畢屬西方,金氣為陰,克東方之木為妃,故好雨而尚妻之所好。又申寅兩相衝,破申來逆寅。寅被逆,故為颼風。寅來破申,申被逆,故為暴雨。
嘴 三星,為虎首,為三軍之侯行軍之藏府。明則軍儲盈,將勢得。《月令》:仲秋旦貲鵬中。
參 十星:一日參伐,一日大辰,一日天市,一日鐵釩。主斬刈殺伐。又為權衡,所以平理。又主邊城。參十星為白虎之體。中三星橫列者,三將也。下三星斜列,日伐天之都尉,主胡鮮卑戎狄之國,故不欲明。其外四星,左右肩股也。東北日左肩,主左將。西北曰右肩,主右將。東南日左足,主後將軍。西南日右足,主偏將軍。故黃帝占曰:參應七將,七將皆明。天下精兵伐星明與參等,大臣皆謀起兵。參為白虎三星,有一者為衡。西有勾曲九星,一曰天期,二曰天苑,三日九游。東有大星,曰狼。狼角變色,多盜賊。愚以《易》參之虎屬西方,居兌。兌金稟收歛肅殺之氣,有虎象焉。《履》言:覆虎尾者,內卦兌也。革言虎變者,外卦兌也。《頤》言:虎視眈眈者,有伏兌也。《象》言:參為白虎者,參申也。參據蒙虎之首,有斬刈殺伐之威。東有大狼,狼亦虎類也,是以為天之將星。七宿中有取武庫天倉者,亦以應揫歛之秋。
南宮朱烏,井為水事,鬼為祠事。柳為鳥,主草木。星為鴻火,主急事。張為素廚,主觴客。翼為羽翮,主遠客。翰為車,主風。《靈憲》曰:朱雀奮翼於前。
前為朱雀,屬火居南。又分小象者,七星家豐井木為訐,鬼金為羊,柳土為獐,星日為馬,張月為鹿,翼火為日在柳,季秋旦柳中。日月居中,五星緯外,鶉尾會巳,鶉火會午,鶉首會未。
井 八星,天之亭侯,主水衡事,法令所取平也。《正義》曰:參旁之東有王井。故曰:東井龍王用法平則井星明,而端列東井,京師分。又曰:熒惑犯東井,旱。
鬼 五星,天目也,主視明察奸謀。明則五榖成。又云:主死喪。
柳 八星,天之廚宰也,主尚食,知滋味。又主雷雨,朱鳥之口,故曰鳥啄。《爾雅》:味謂之柳味,即啄。亦作噣(音晝)。《左傳》:味為鴻火。《天官書》:為鳥啄,主草木。又,季夏日在柳,季秋旦柳中。
星 七星,一名天都,主衣裳文綉。又七星為頸。
張 六星,為溸音素,鳥受食處,主珍寶宗廟所用。天廚飲食,賞責之事,明則王道昌。《漢志》:主觴客。《晉志》:朱張為烏星,故為訂蟲。
翼二十二星,天之樂府徘優,主夷狄遠客負海之賓。明則大禮樂興,動則四夷使來,離徒天子舉兵。翼為羽麗主遠。
軫 四星,為車,主車騎,亦主載任。有軍出入,皆占於較。又主冢宰輔臣,亦日鳥帑鳥尾。又主風,與巽同位。又軼為首-。愚陝《易》參之,離南方為飛烏象,朱雀也。史言:流火為烏。又為日中之烏。午為鶉火之次,未為鶉首,巳為鶉尾。其味在柳,其翼在翼。柳,午也,離也。翼,巳也,巽也。卜楚丘論《明夷》之《謙》曰:當烏即朱鳥也。《歸藏》初巽曰:有烏將來,而垂其翼。翼為鶉尾,故稱飛烏。鶉稚之屬,飛鈴附草,嶺南孔雀之類也。七星為馬,於辰為午,故馬為火。畜午為火,蠶為馬首,龍星之精。故馬蠶同氣,蟹鼇龜卯皆有黃,離也。七宿中有鬼輿。天目七星,主文綉,皆以應於南方離明之象。 北宮玄武,南斗為廟,牽牛為犧牲,委女為天孫。女虛為哭泣之事,危為蓋屋,營室為清廟,東壁為文章。《靈憲》曰:靈龜圈首於後,後為玄武,屬水居北。又分小象者,七星家名斗木為蟋,牛金為牛,女土為蝠,虛日為鼠,危月為燕,室火為猜壁水褕。日月居中,五星緯外,玄楞會子,星紀會丑,陬訾會亥。
斗 南斗六星,天廟,亦為壽之期。又丞相太宰位,主褒賞,進賢稟授爵祿。又主兵。南二星天梁,中二星天相,北二星天府。庭斗星盛明,王道和平。傳曰:辰在斗柄,日月會南斗。
牛 六星,天之關梁,主犧牲事。《後志》云:七曜之起,始於牽牛。此三星河鼓,河鼓亦名牽牛。《律書》牽牛,言:陽氣行,萬物出也。《博物志》:張騫乘搓窮河源。嚴君平占客星犯牛斗。又云:太白犯牽牛,將軍凶。女
婺女四星,又日須女,主布帛裁製嫁娶。須,賤妾之稱,婦職之卑者。其北織女,天女孫也。
虛 主北方邑,居廟堂祭祀祝禱事。又一主哭泣之事。又冢宰之官。《書》:一宵中星虛。
危
三星主天府天市,架屋危為玄桿,耗,神也;虛亦耗神。
室 營室二星,天子之官。又有軍糧之府及土功事,星明國昌。一日玄官,二日清廟。室二星謂之定。定,正也,主土功事。《詩》云:定之方中。
壁
二星,主文章,天下圖書之祕府也。《詩》疏云:壁者,室之外院。箕在南,則壁在室東,故稱東壁。星明王一者昌,道衛明,國多君子。歲星守之,五穀以水傷。《月令》:仲冬昏東壁中。以《易》參之,斗本北方為坎,北官龜形,乃其本象。又分為龜蛇兩物於寶,以坎為狐。虞翻以根為狐,《天文》以心為狐,互發也。運斗樞日玉衡,散而為鼠。玉衡斗星,亦坎也。牽牛在丑,北星河鼓,亦名牽牛。言陽氣行而萬物出也。女須四星賤,識女三星貴,妾與天女異分也。天牢六星在斗魁下,貴人之牢也。貫索九星在招搖前,庶人之牢也。北七宿中,多言宗廟禱祠者,以北方幽陰,鬼神之窟宅也。言官室女工以應冬候,陰極陽生,是以列宿皆起於牽牛之初。
中宮天極五星,勾陳六星,皆在紫宮中,最尊者也。《靈憲》曰:黃神軒轅於中。天五居十干中為戊己,屬土應天極五星。地六居十二支中為辰戌丑未,屬土應勾陳六星。在天為辰,在地為土,故張氏以黃神目之。其日五官,五七三十五。名者以北斗七星為帝車,以斡旋造化也。
天極五星 星家言四帝,俠黃帝中坐者,東帝威靈仰,南帝赤嫖怒,西帝自招矩#18,北帝吁光紀。即《月令》木火金水,並中央土為五是也。或謂:天一而帝五,何也?曰:此不過借主宰之名,以言五行之氣,各有攸統爾。
鉤陳六星 六星土象,坤數六也。口中一星,日天皇大帝,主御韋靈。抱極樞四星,日四輔。《隋志》曰:在紫微官中。班固曰:周以勾陳之位,蓋土居五行中,而四時之氣無不備。勾陳居龍虎鶉龜中,而四方毛羽甲鱗之蟲無不統。所以為中官之衛歟。《靈憲》曰:在朝象官,在人象事。
三台星 六星兩兩而起,一日天柱。三公之位,在人日三公,在天日三台。文昌二星日上台,為司命主壽。次二星日中台,為司中主宗室。東二星日下台,為司祿主兵。又日三台為天階,太乙鑷以上下。一曰:泰階。上階上星為天子,下星女主。中階上星為諸侯,下星卿大夫。下階上星為士,下星庶人。又曰:上台司命為太尉,中台司中為司徒,下台司祿為司空。三能台色參君臣和,不齊為乖戾。三階平陰陽和風雨,時社稷神紙咸獲宜,天下太平。六符者,六星之符驗也。
文昌星 六星在北斗魁前。天之六符,主集計天道。《史六星,一上將命司中司祿天官》曰:斗魁戴魁二次將,三貴相。司與三么中同。
尚書五星為天喉舌,斟酌元氣,運平四時,賦一政四海,共治天下。
少微星 四星,在太微士大夫之位。一日處士,或曰博士。官南第一星,處士第二星,議士第三星,大夫明大而黃,賢才舉。
郎官十五星 在帝座東北,一日依烏郎府。周官元士,漢光祿中散諫議郎,是其職也。
傳說一星。
在箕尾後,主章祝,巫官也。#19愚謂一星應在朝,一官前星為太章。祝,巫官也。子三台為三公,文昌六星為尚書,六部北斗為天喉舌,尚書亦為王喉舌。天有傳說星,人有傳說相,天有王良策馬,人有王良善馭。如此之類,難以遍舉。
文星
東壁 二星主天下文章圖書之府。星明王道行,國多君子。
五星聚奎 見前五星連珠注。
柱下史。
極東一星主記過,左有史之象
六甲 六星在華蓋旁,政教。
華蓋 分陰陽,配節侯,布《晉志》:上九星華蓋,下九星扛蓋之柄,所以覆帝座。《詩》:為章於天。
織女 三星,天孫也,主果蕨絲帛珍寶嫁娶。《詩》:終日七襄。天孫為織雲錦裳。
武星
天將軍 十二星,在婁北,主武。中央大星,天之大將也。外小星,吏士也。大將軍搖,兵起大將出。小星,不具兵發。
郎官 一星,在郎位,北為武備。
騎官 二十七星,在氏。南為天子,虎貴主宿衛。
虎賁 一星,在太微北,詫頭之騎士也。
羽林星 四十五星,在營室南,一曰天軍。
壘壁星 十二星,在羽林北,羽林之垣壁也○三軍位為營室。
參旗 九星,在參西。一日天旗,弓。主司弩弓之張,候變。
九斿#21 西南九星,天子旗也。
左旗右旗 九星,在牽牛北,天鼓也。一日三武大將軍,居左右二將之中也。旗九星在鼓旁,相為旌表。又河鼓星亦名牽牛。非也。《隋志》曰:河鼓三星。唐《天文志》曰:河鼓,將軍象也。
天槍 三星,在北斗杓東,一曰天鉞天之武備。
弧#22 九星,在狼東南,天弓也。主備盜賊。
天棓 五星,天子先驅也。忿爭御難,皆所以備非常。一星不具,國兵起。
招搖 一星,與斗相應,胡來受命中國。明而不正,則胡不受命。
天廄 東壁十星,日天底。主馬之官,主驛亭,主刻漏,與晷刻並馳。
王梁 天駟一星,日王梁,榮馬車騎滿野。《晉志》曰:王良亦日天馬,亦梁為天橋。故或占車騎,或津梁道。愚曰:文武並用,長久之道。然在朝為郎官,其星十五,野為郎將,星止於一,天之示人至矣。
民星
房星為農祥。 在東七星中,立春日晨星中於午,為農祥。占日百穀熟○
農文人
在南斗西南,老農主穡也。
天雞 主候時以催耕。
牽牛 張騫乘搓事,見河東牛郎耕,河西織女織。雖未鈴,然於世教有補,況七曜起於牽牛。道陽氣以出乎《爾雅》,河鼓牽牛一星,李巡孫炎二之#23。李日二十八宿名,孫日河鼓在牽牛北。
犁曲九星 六星大而明,餘三星小而暗,耕時柄向上。
天田#24
九星,在牛星南。又曰:蒼龍左角為天田。
水府#25 在東井西南,主水官。
羅堰#26 九星在牽牛東,壅水潦為灌溉之蕖。
四瀆#27 江河濟之星
斗#28 五星,在官#29南,主平量,仰則天下牛斛不平,覆則歲禳。
內杵臼 七星主給軍食。客星入,兵起東府。南三星曰內杵,四星曰內臼。
天江 在尾北。四星不具動搖,大水出。
天船 九星,一日舟車日積水,以濟不通。中一星曰積水,候水災,亦主水旱。均明則天下安。
天錢 十星,如貫錢之狀,在北,落門西北。
天籥 在斗杓西,主關閉。
天市垣 《隋志》:垣有二十二星,在房星東北,主權衡,主聚眾市中。星眾潤則歲實,稀則歲虛。熒惑守之,戮不忠之臣。彗孛守之,為徒市易郡。帝座一星在市中,天庭也。光而潤,天子吉#30威令行。候一星在帝座東北,主伺陰陽宦者。四星在西南,不欲大明,則輔臣強。《易》曰:日中為市,交易而退。天下之民,從之神農,取諸噬咳以此。
人星 南五星日人星,主靜,眾庶柔遠近。一曰外星,主防淫佚。老人星。
老人星 一日南極,常以秋分之日見於丙,春分之日沒於丁。見則治平昌。不見,則兵起。
天乳 亢北一星日天乳,主甘露。
格滓#31
炎火之狀,黃白起地,下大上銳。其見也,不耕而穫,不有土功,叉有大咎。
景星 德星也。又日天哩。常出有道之國,生於晦朔,助月為明。哩明也,赤方氣與青方氣相連。赤方中有兩黃星,青方中有一黃星,三方星合為景星。
天社
輿鬼之南六星日天社,其位坤,其氣未,其神共工氏之子。勾龍平水土,故杞以配其精為星。
天稷星
五星,在七星南。稷,農正也。取乎五穀之長,以為號。
天廟
張南十五星,日天廟,天子之祖廟也。虛危為宗廟子之氣。愚謂:生民之功,起於后稷。力農以配天,則景星見而甘露降。天象昭昭,豈不信乎。
邵子曰:星為晝。《要義》曰:日夜分,謂晝夜刻漏。 馬氏曰:晝五十刻,夜五十刻。據日出日入為限。蔡邕云:星見為夜。日入後三刻,日出前三刻,皆屬晝。晝有五十六刻,夜有四十四刻。鄭云:日中星以為日,見之漏五十三刻,不見之漏四十五刻,與蔡校一刻。愚按:邵子以離為星,星為晝,辰為夜。日出則星沒,日沒則星出,皆人所共睹。故今以此定晝夜也。
星變。 五緯行度,與七政互相表裹。分布四方,用告禍福。故曰:彝倫失序,則星辰亂行。歲星一日行十二分度之一,十二歲而周天。熒惑日行三十三分度之一,三十三歲而周天。鎮星日行二十八分度之一,二十八歲而周天。太白日行八分度之一,八歲而周天。辰星日行一度,一歲而周天。是五緯所行之度數,與二十八宿共為天體。一有差舛,則在.天為水旱,在人為殃咎,在國為興亡。人能修德以禳之,則庶乎獲免。不然,積毫芒而成尋丈,可不畏哉。今略具星變於後雲。
彗星之變。 《公羊傳》曰:有星孛於大辰者,彗也。何休曰:邪亂之氣,掃故置新之象。緯書曰:其形長丈,彗有五色。色蒼,侯王破;赤,強國咨;白,兵大作。愚嘗詳砍其變矣。魯文公時,彗在北斗,後楚以夷狄深入諸夏。春秋齊侯禳彗。晏子曰:不可。是天教民,民將流亡。始皇十五年間,彗四見,長或竟天,遂兼六國,攘四夷,死人如麻。漢元光五年七月,彗東入太微,至幸臣五十餘日,致中常侍趙忠姦亂之應。漢哀建平二年三月,彗出牽牛七十餘日,卒貽王莽篡國之禍。宋景定甲子,彗出柳宿,律中葵賓為鶉火之次,妖燄貫於半天七十餘日。惟祕書郎又疏曰:彗犯柳宿,著見尤異,政塗宥府,此端門次輔之星。今以孔光崔烈而變為彗,甘泉法從此,文昌華蓋之星。今以元積貢禹而變為彗,給舍臺諫司過之星。今以嗚鳳化寒蟬,仗馬餵莓豆而變為彗,又有大彗者在焉。為商君相業而尚功利,為介甫擅權而謂天變不足畏。切中時病矣。惜#32言未及行,不及十稔,國隨以滅。悲夫。
蚩尤為旗之變。 類彗後曲象旗,黃上白下,熒惑之精。見則王者征伐四方。
天狗墮地之變。 狀如大流星,有聲如雷,望如火光,炎炎中天。墜地類狗。其下圓,如數頃田處。上銳,千里破軍殺將。孟曰:亦太白之精。
太白經天數,有盈縮之變。 盈縮者,日方南,太白居南;日方北,太白居北。為贏,侯王不寧,用兵進吉退凶。日方南,太白居北;日方北,太白居南。為縮,侯主有憂,用兵退吉進凶。又,太白在南,歲星在北,名日牝牡,年穀大熟。當出不出,當入不入,不破國鈴亡國。經天者,日陽也。日出則星亡,晝見午上為經天。與日爭明,是為亂紀。天下革,民更主,人民流亡。強者弱,小者強。女主昌莽地皇,時在太微中,燭地如月光。太微,天子庭也。是年大兵入天子庭。至漸臺,斬莽首。愚曰:是二星者,不鈴遠引。庚午秋,天狗星墮。未幾,大將砠。己丑夏,太白經天。明年白波浪起,並前甲子彗三大異星。予年七十,皆目所親睹,故特書之。
太白主兵,熒惑主內亂。月主刑,其變有三。三者失度,有亂臣賊子,伏屍流血之兵。
枉矢星之變。 物莫直於矢直,而枉操矢者,邪人也。昔項羽救鉅鹿,枉矢西流,遂阬秦#33屠咸陽,以亂伐亂。
星聚為祟之變。
水木火三合東井。占曰:外有兵與喪,五#34星入輿鬼。木火金合,虛如連珠,皆為死喪。三星在斗,戮將死相。火金水三星合秒,金水合於東井,皆為白衣之會。漢文帝時,天子四衣白衣,臨邸第者,此也。唐天寶中,五星聚箕尾。占曰:有德慶,無德殃。至德中,木火金水聚鶉首,從歲星也。木火陽主中邦,金水陰主外邦,陰與陽合,中外相連以兵。以此見五星之聚,有吉有兄,不可拘#35一。
流星之變。 漢元延中日哺時,有流星頭大如缶,長十餘丈,赤白從日下東南去。或大如盂,或如雞子,耀耀如雨,下至昏止。其占為天子失勢,後王莽篡國。建武中,小流星百枚以上,或西南東北四面行。其占為小民流徒,後應徵公孫迷民流。流星大如杯,從織女西行,後光烈皇后崩。流星出文昌,將相色白光燭地,長可四丈,搖如龍蛇形。已而,王商自殺。
《晉志》曰:天#36使也,星大者使大,.小者使小。自上而下日流,自下而升日飛。大日奔,亦流也。聲隆隆者,怒之象。小星流者,庶.民之象。大如月者,人主之象。天星盡搖,民勞之象·。
附耳星之變。 西畢大星旁小星,附耳摻動,有讒亂在側。
天讒星之變。 又曰:捲舌六星在北,主口舌以知佞讒。捲舌上一星,日天讒。
攙槍桔彗之變。 四星狀異,殃一破國危君。餘殃為旱凶飢暴疾。
熒惑之精為變。 隋大業末,熒惑逆行入南斗,色赤如血光,芒震耀長七八尺。後楊玄感反,天下大亂。唐長壽中,熒惑犯。五諸侯渾儀尚獻甫奏,臣命在金,五諸侯太史位,火克金,臣將死矣。武后曰:為禳之。遷水衡都尉,水生金,又去太史位,卿無憂矣。是秋,獻甫卒。
太白之精為變。
六賊星,太白之精也。出正南,去地可六丈。大而赤,形如彗,芒九角。天狗亦太白也,主兵。
赦星.o 星長三丈餘,出北斗魁南,抵軒轅而滅。占日有赦。填星之精為變。咸漢星填之,精也。出正北,去地可六丈。大而赤中青,青中赤。表下有三彗從橫,又名五殘。星出正東,狀類辰,去地可六丈,大而黃。
狼角之變。 九遊星東有大星日狼,變色則多盜賊。
貫索。 賤人之牢也。又日連索。連營天牢,主禁強暴。九星皆明,獄煩。七星明,大赦。動斧鑽#37用。
歸邪之變。 如星非星,如雲非雲。歸蛇出,爻有歸國者。其占亦有吉凶。已上並《天文志》所載。
星變關時否泰。
星一也,其形其色,其常其變,其時其分,各有取捨。其占不同,惟嚴子陵足以當客星之占,陳仲弓足以應德星之聚。宿騎箕尾而傅說生,星隕中營而葛亮死,吉人君子未嘗不與天象相關也。客星又有變者,形大如瓜,色有青白者,不為大水,則為大飢。氣白起天苑西南者,則牛馬死傷,又何其不祥也。春秋時,彗三見。夜常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殺君三十六,亡國二十五,諸侯奔走,不保社稷者,不可勝數。《傳》曰:夜有星無雲而天雨者,謂之天泣。其故何也?蓋不忍君子小人之倒植,而痛蒼生之罹其禍也。天象豈虛應哉!.是以古之隱德之士,所以夜觀天象,晝察人事,而為之隱憂也。
《易》曰: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鬼神害盈而福謙,人道惡盈而好謙。
歐陽子曰:此聖人極論天人之際也。《春秋》雖書日食星變,孔子未嘗道其所以然。曰:天地鬼神不可知,為其可知者人而已。日中鈴反,盛衰叉復。天,吾不知;吾見其虧盈於物者矣。草木之成者,變而衰落之;物之下者,進而流行之。地,吾不知;吾見其變流於物者矣。人之責滿者多禍,其守約者多福。鬼神,吾不知。吾見人之禍福者矣。天地鬼神不可知其心,則因其著於物以測之。故據其進之可見者以為言,日虧盈,日變流,日禍福。若人則可知者,故直言其情,日好惡。其知與不知,異辭也。參而會之,與人無以異也。以其不可知,故當尊而遠之。以其與人無以異,則修吾人事而已。未有人心說而天意怒,未有人理逆而天道順者。嗚呼,聖人沒,異端起。秦漢以來,學者惑於災異久矣。天文五行之說,不勝其幾也。予之所迷,不得不異乎《春秋》也。歐公以人之可知者一,對天地鬼神之不可知者三。一者盡,則三者在。其中君子何如哉?修身俟命而已。少陰
《春秋傳》晉侯問伯瑕曰:何謂辰?對曰:日月之會是謂辰。辰,時也。愚謂:自十一月至十月,子至亥也。言日月聚會有時,故以辰言之。在天為二十八宿,舉目可見,故以星言之。但其流行於四時八節,有氣無形。散布於太空,似有形而無可執著者,皆辰為之也。
邵子曰:辰是那天上星,分為十二段底即十二辰,天壤也。
日月星辰#1自是四件,此說辰者,謂一辰各有幾度。謂如日月宿於角幾度月即所宿處是辰。故曰:日月所會謂之辰。為相氏曰:若指星體而言,謂之星。日月會於其星,則名宿名辰名次名房名合。若不據會宿,則指星體而言星也。《尚書精義》曰:天極謂之北辰,五緯有辰星,又有十二次,日辰。
又曰:辰數十二,日月交會謂之辰。辰,天之體也,無物之氣也。
張氏曰:辰,十二從地數也。無物之氣不可見,因日月之會而見。以不可見故為陰,天之陰者,天之體。天之所以立也,從地數者天之地也。
又曰:陰中之陰,辰也,天壤也。氣一而已,主之者乾也。 辰者無物之氣,天之體。故日天壤,辰之於天是也。辰者,天之體。土者,地之體。辰者,無物之氣不可見。以星觀焉,知其廓然太虛能容物也。土者,有形之物可見。以山觀焉,益知其能負物也。土為大物,辰為太虛,日月星辰託焉。辰雖不可見,天晝夜常見,故不用之一,用之所宗也。
又曰:辰至日為生,日至辰為用。蓋順為生而逆為用。 辰至日者,言天左行為順,布氣生物。日至辰者,言日右行為逆,變氣用時。故時可逆推,物又順成。子云曰:巡乘六甲,與斗相逢,言天日之相應也。
又曰:星為日餘,辰為月餘。
日為陽精,天之靈魂。月為陰精,天之氣魄。星為陽之餘精,辰為陰之餘氣。故星者天之神,辰者天之體。日月在天,如人之真心命門,陰陽之本也。五星如人五臟,諸星如人支骸精血。辰之於天,則人之體魄是也。
又曰:天有日月星辰與天為五。地有五行,金木水火與地為五。辰陽中陰不可變,故一日十二辰,不可見也。 辰者,天之體。辰之於天,猶土之於地。天主用,有神焉?辰不可以盡天,非若土即可以盡地。辰之外別名天,土即所以為地也。漢上曰:月生於日之所照,眾星被耀,因水轉光。三辰同形,陰陽相配,其體則辰也。
又曰:天以一而變四.。四者有體,而一者無體。
張氏曰:日月星辰,以成天體。四成則太極之體,退藏於四者之問而不可見。所以日月星辰與天而五,除日月星辰則無天。四者有體,所以成形。一者無體,退藏於密。言五者,必歸之天。言十者,必歸之地。五當無極,十當為有之#2極。亦曰:除#3一而無四也。天之體數四,不用者一。天辰不見者,辰為天體,而不可見也。其色蒼蒼,其形渾渾,四者之中,惟日月星柴然可見。是知五者存一以為體,故用四。四又存一以為體,故用三。如此,則五為無體之一,以況自然。辰為不用之一,以況道。《太玄》以一元統三方,曰天地人。亦此意也。一時止三月,一月止三十日,皆去其辰數。一時本四月也,止用三。一月本四十日也,止用三十。皆去其辰之一,三用一不用。天有三辰,天三地四,天兼地之餘,地有四行。分而用七。所以天辰不見,地水#4常潛。
朱子曰:空無星處謂之辰。
愚按:《易》系言天數五,邵子言天象者四。四自何來,本於一陰一陽而已。一陽分為二,則有太陽少陽之象,是為日星。一陰分為二,則有太陰少陰之象,是為月辰。日月星辰,所以為天之四象,缺一不可。今邵子既謂辰為天體,朱子又謂辰是無星處而不動。如此,則一辰而分兩用。既為少陰,又為天體。可乎?曰:非也。天數本有五,一為無極,四·為四象。四象之中,又體一而用三。少陰反為體,而日月星所由麗也。其曰:辰空無星者,辰本渾淪無逵不可窺度,是為體之極。聖人因其日月所會之處,而以辰名之爾。故無體之中,無象不包。其不動,而在北為極星之樞者,則曰北辰。然則少陰為辰,固為天體。而北辰居天體之中,又為十有二辰之主也。故以辰辨方,曰十二次。以辰兼星土,曰十二野。以辰兼十二子十二歲,十有二月系焉,皆辰也。舉宇宙之閒,洪纖高下,莫不各囿於其中矣。詳見下篇。
天樞
維北有辰,為紐#5為樞。居中不動,旋斗杓於外,以建四時,齊七政也。《西志》曰:中官天極星,其一明者,太一之常居也。愚謂:一者氣數之始,物無然。既常居者,居中不動之義也。《束志》曰:北辰星合#6元垂曜建帝形,運機授度張百精,三階九列,斗衡太微,攝提之屬百二十官,二十八宿各布列,下應十二子。天地設位,星辰之象備矣。愚謂:曰合,曰垂,曰建,曰運,曰授,曰張,曰屬,曰布與應九字爾,最宜玩味。蓋言辰極無不包括天地星辰之象於其中,故曰備矣。舍為元氣,散為星曜,張為百精,建為斗衡,班固曰攝提。直斗杓所指,以建時節,故亦曰天樞焉。二十八宿,即布列於十二辰者。十二辰,即統於北辰者。故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爾雅疏》謂:斗杓所建,以正四時,故謂之辰。北辰,即總十二辰在其中。斗杓,即指十二辰者。傳記多言北斗,不言北辰者,以辰居中無為,藏諸用也,故無迸可指。可指而言者,斗杓所建而已。其言北斗,則北辰可知。
程子曰:北辰自是不動,便為氣之主,為星之最尊也。故眾星四面環繞而歸向之。 愚嘗參酌先師之論,而得其說曰:北辰不動,為天之樞。朱子曰:綠人取此為極,不可無箇記認。所以就其旁取一小星,謂之極星。問:極星動不動?曰:也動,只是他近那辰處,雖動不覺。今以管窺極星,見其動去,只在管裹面,不動出去。向來人說北極不動。至宋時,人方推得是北極只在北辰邊頭,而極星依舊動。舊說皆以絲星即天極,在正北為天心不動。今驗天極,亦晝夜運轉。其不移處,乃在天極星內一度有半。故渾象扛轂正中,置之不動,以象天心也。愚按:北極五星,在紫微垣中。北頭一星,在天心。四方去各九十一度。九十一度天者,四九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四方輻奏將來,辰星居中,即北頭一星之內,無星處是也。眾星咸共者,北辰在天為天之心,猶心在人為身之主。手足耳目,血詠膚體,無一不關也。世無非人也,而人君南面以為之主。天體無非辰也,北辰居中,以為之主。以至周天之度,萬有之伙,莫不脈絡於是。是則不動之辰,以為韋動之本。故曰:無形者,有形之統。不用之一,即無極之極,降而在我者也。嗚呼!精矣。
朱子曰:北極為天之樞,以其居中,故曰北極。南極在地下中處,南北相對,天雖轉,地卻在中不動。天形如鸚子旋轉,極如一物橫亙其中,兩頭抨定。一頭在北上,是為北極。一頭在南上,是為南極。太一如帝座在紫微者,故有北辰之號。是中問無星處些子不動,綠人要取此為極。如輪之轂,如磴之臍,天圓繞地,左旋不息。惟此其樞軸不動之處,則在南北之兩端焉。 南極低入地下三十六度,故周回七十二度之中,常隱不見。《唐書》說:有人至海上,見南極下有數大星,甚明。亦在七十二度之內。北極高出地上三十六度,故周回七十二度,常見不隱。北極之星,正在常見不隱七十二度之中。常居其所不動,其旁則經星隨天左旋。日月為緯,右轉更迭,隱見若環繞而歸向之。唐一行謂:大約南北相去八萬餘里。南林邑國,北極高十七度。安南都護府,北極高二十一度。其餘州不同。大#7史南說…等至海中,南望老人星下,眾星燦然,皆古所未名。或問:南極見,老人壽。星則是南極也。解見朱子答曰:南極不見,是南邊自有一箇老人星。南極高時,解浮得起來。 太一是帝座#8,如人主之居北極。如帝都在紫微者,在七十二度,常見不隱之中。故有北辰之號。 《前志》言:天極其一明者,太一常居。太一天皇,大帝北辰,以起節度,亦為紫微官。天帝居中,紫之言,此中之言官。此官之中,天神圖法,陰陽開闔,皆在其中。朱子曰:此辰常居其所,天形運轉,晝夜不息,而此為之樞。如輪轂磴臍,雖欲動而不可得,非有意於不動也。朱漢上曰:辰為天樞,而不動之處猶在。極星之下,聖人言居其所日北辰。而占天者,鈴日極星之下者,詳略異也。
或問:北辰之為天樞,何也?曰:天圓而動,包乎地外。地方而靜,處乎天中。故天之形,半覆地上。,半繞地下,而左旋不息。惟此為不動,而謂之樞焉。其他諸星,則與二十八宿,同一運行。 朱子答曰:若太微之在翼,天市之在尾,攝提之在亢,其南距赤道也甚近,其北距天極也甚遠。則固不容於不動,不免與經星同其運行。故其或束或西,或隱或見,各有度數。仰而觀之,蓋無頃刻之或停也。今曰:與其在紫微者,皆居所而為不動者。四則是一天而四樞,一輪而四轂,一磴而四臍。分寸一#10移,則其為輻裂而瓦碎也,無日矣。若之何,而運動之無窮哉。胡五峰說:有三箇極星不動,殊不可曉。若以天運,譬如極盤,則極星只是中問蒂子,所以不動。若是三箇不動,則不可轉矣。
西山蔡氏問曰:極星只在天中,束西南北皆取正於極。而極星皆在其上,何也?朱子無以答。後思之曰:只是背坐極星。極星便是北而南,則無定位。
《公羊傳》曰:北辰日大辰,常居其所。迷惑不知束西者。視此,永嘉鄭氏曰:北極居天之中,而常在人#11北,以天形北傾也。或曰:斗杓可指束西,而辰則無為日觀。其所指,則知辰之所在。《書傳》曰:日月天之使也,星辰天之期也。一左一右,更有經緯。蓋自斗杓之所如#12言之,則謂之建。自日月之所會言之,則謂之辰。斗柄左移,日月右徒,故辰與建常相合焉。月行及日,會而為辰。辰本無體,兼星而見,故天正之吉。辰在星紀,自北而西,則地正之於天,玄桿以#13正之於豕韋。而西陸之降婁大梁實沉,南陸之鶉首鶉火鶉尾,束陸之壽星大火析木,其朔月可知也。《春秋外傳》所謂:日月底於天廟者,言建寅之月。辰在課訾,建亥之月。辰在天漢,日月會於龍朧。蓋因朔月之所在以知辰,因辰之所合以知斗之建焉。愚按:斗杓與北辰相脈絡,北辰為十二辰之統,斗杓則指十二辰者也。又《公羊傳》謂:大火為大辰,此則夾鍾生於房心之氣,為天帝之明堂,亦日天官。非北辰之大辰比也。如正月建寅,辰在束北。日月卻會西北之亥,氣便相應者,以寅與亥合也。日月都是如此#14。斗每月所指辰日建斗。第一星為魁,四為衡,七為杓。用昏建者,杓屬陰,夜半建日衡,居平三建者,魁屬陽。歷家以建除滿平定,執破危成收開閉,幾十二日,周而復始,觀所值以定吉凶。每交一月,節鈴疊兩值日。如正月寅日,值建二卯三辰之類,與斗杓所指相應。
《易傳》曰: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一者太極也。(漢馬季長云:《易》有太極,謂北辰也。太極生兩儀,兩儀生日月,日月生四時,四時生五行,五行生十二月,十二月生二十#15四氣。北辰居中不動。) 或難之曰:如此則太極有此北辰之可指。周子無極而大極,恐無此。愚應之曰:太極無聲無臭,是至微之中而有至顯之理。北辰至中至極,是有象之中而寓至微之理。體用一原,顯微無間。故北辰居中不動,而能生兩儀,日月四時五行十二月二十四氣也。太極靜極而動,而能生兩儀四象八卦,一物各具一太極也。天之北辰微有象,象夫子之太極。夫子之太極,故#16無象而象。天之北辰,北辰為氣之宗,而理行其中。太極為理之宗,而氣行其中。是或一道也。
邵子曰:天渾渾於上,而不可測也,故觀斗數以占天。斗之所建,天之行也。魁建子,杓建寅,星以寅為晝也。斗有七星,是以晝夜不過七分。
張氏曰:星以寅為晝者中。星以寅為旦,戌為昏。日以卯酉為中,則十二分而用七。星以寅戌為限,則十、分而用七矣。愚演之曰:天道左旋,以辰為體。無物之氣,不可見已。渾渾之中,惟星可指。日月五星,從地右行。斗杓所建,四時以平。大衍五十,一為太#17極。四十有九,是為七七分而用之,各有所入。一為天體,一為七政,一居中央,是為北斗。四列四方,是為七宿。蓋天地四方,以斗為樞。天運四時,自斗而指。斗正則時正,時正則斗正。故歷有差法,斗無差度,善治歷者,質諸斗而已矣。
北斗七星在太微,北魁四星為縱璣,杓三星為玉衡。斗人君之象,號令之主也。輔星輔於開陽,佐鬥成功,丞相象也。
一至四為魁,五至七為杓。一日天樞,二日縱,三日璣,四日權,五日玉衡,六日開陽,七日搖光。樞為天,天子象,陽德也。城為地,女主象,陰刑也。璣為人,日令星,主火。權為時,日伐星,主水。玉衡為音,日殺星,主土。開陽為律,日危星,主木,主天倉五穀。搖光為星,亦日應星,主金。輔一星,輔於開陽,所以佐鬥成功,主危正矯不平。或問曰:斗有七星,並輔星為八。星家又謂斗有九星,主九州,何耶?或又謂:《天官書》言孟課攝提。攝提者,星名。隨斗杓所指,以建十二月。以此星而足為九,可乎?日此無明證,不可從也。張平子妙於知天,言北斗與四官星,共為五七,則七星為斗,確乎不可增也。瞽史之學《易》,流於誕。五。儒寧缺疑可也。歐陽子曰:天人之際,遠矣。使一藝之士,布算積分,舍經從史,以求合焉,不亦艱哉。 《天官書》曰:所謂漩璣玉衡,以齊七政,杓擔龍角,衡殷南斗,魁枕參首。《前志》曰:用昏建者杓,杓自華以西南。夜半建者衛,衡殷中州河濟之問。旦建者魁,魁海岱以東地#18也。擔,連也。龍角,天田也。東七宿共為龍形。殷,中也。玉衡居中,南北之斗相殷也。杓斗之尾星第七也,尾為陰,昏陰位,故主西南。衡星居中,昏杓建於寅。夜半.衡,亦建於寅也。魁斗之首星屬陽,故主束北,所以斗杓連束方龍角之星。
《要義》曰:斗所建,地上辰。辰所會,天上次。斗與辰合。 按:斗柄所建十二辰,而左旋日體十二月,與月合宿而右轉。但斗之所建,建在地上十二辰,故言子丑之等。辰者,日月之會,會在天上十二次,故言課訾降婁之等。以十二律,是候氣之管。聲之陰陽各有合,如黃鐘十一月建子,合大呂十二月建丑之類。是斗與辰合宿,而成日月之會。
斗星亦隨天運轉。
孔氏曰:斗星一日一夜,亦隨天轉過一周,而行天一度。聖王觀斗所建,命其四時,以分十二月之會。
《詩》曰:維北有斗,西柄之揭。朱子曰:北斗,常見不隱者也。南斗,柄固指西。若北斗而西柄,則亦秋時也。董氏曰:斗四星,其方為斗,三星為柄,垂而下揭。斗隨天旋轉,四時各有吵界。故《春秋傳》曰:斗有環域是也。李子堅曰:北斗為天喉舌,.斟酌元氣,運平四時。《太玄》亦曰:陰質北斗,夜則測陰。言陰夜質,正於北斗,以歷日月,定時成歲也。又北極與南極相對,是為樞星。南隱北見,人多舉其見者言之,以其居天之中故也。北斗之星七,其數奇。對南斗、之星六,其數偶。是天亦如此巧也。
《傳》曰:辰在斗柄,日月會南斗是也。其星亦分南北。南二星日大梁,中二星日天相,北二星日天府庭也。斗星盛明,王#19道和平。劉向曰:北斗貴星,君象也。歲會
月以十二起者,六與六相偶而為十二。以康節數推之,日歲運元皆用十二,故一日十二時,一歲十二月,一運十二世,一元十二會。包括往古來今,無不在是。即一時可以推一日,即一日可以推一月,即一月可以推一年,即一年可以推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推而上之,豈特一歲十二月之用而已哉。十二辟卦舉其凡,《皇極》一書究其極。《皇極經世》是推步之書,以十二辟管十二會,棚定時節,就中推吉凶消長,只是加一倍推去。京房卦氣,用六日七分,康節亦用六日七分。康節、京房《易》,自是一書,與《易》不相干。鄭氏曰:日月之行,一歲十二會,聖王因其會而分之。以為大數,觀其所會,命其四時。卦氣提其綱,《太玄》研其細,《經世》衍其妙。而後天地日月,星辰元會,運世皇帝,王伯#1之蘊,皆可得而推矣。在年則以消長,在月則以跳脯,在日則以晝夜而分。太史公日:大運三十歲一小變,百年中變,五百年大變。三大變一紀,三紀而大備,此其大數也。
邵子曰:一元統十二會三百六十日四千三百二十世,猶一歲統十二月三百六十日四千三百二十辰。
日為元,元始也,其數一。一歲一周,月為會,會交也。數十二歲十二周,星為運。運者,時之行也,隨天左轉,歲三百六十周。辰為世,世者變之終也。一日十二辰,積一歲四千三百二十辰也。一世三十年,則一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是為一元之數。一元在大化中,猶一年也。自元之元至辰之元,自元之辰至辰之辰,而數窮,窮則變。《經世》但著一元之數,窮天地之數可知矣。一元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歲,一會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月,一運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日,一世有十二萬九千六百辰,皆自然之數,又非有所牽合也。
又曰:前六會為息,後六會為消。即一歲之自子至巳為息,自午至亥為消。開物於星之七十五,猶歲之驚墊也。閉物於星之三百一十五,猶歲之立冬也。或日:氣盈於三百六十六,朔虛於三百五十四。今《經世》之數槃以三百六十為率,何也?曰:所以藏諸用也。 自子至巳作息,陽進陰退。至巳月之終,當辰之二千一百六十為陽極,陰陽之餘空各六。自午至亥作消,陰進陽退。至亥月之終,當辰之四千三百二十為陰極,陰陽之餘空各六。幾二十有四,當《易》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之數。除四正卦,幾卦六。四六二十四三百八十四#2去其二十四,則所有者三百六十。乾坤坎離為四正卦,居四方之位,反覆不變。《經世》一元之運數,舉成數焉。消息盈虛之法在其問,所以藏諸用也。唐堯始於星之癸一、百八十,辰之申二千一百五十七,何也?曰:以今日天地之運,日月五行之行,推而上之,因以得之也。
又曰:分而為十二,前六限為長,後六限為消。進退三百六十日。 此當元經會之數。十二月即十二會,三百六十日即三百六十運。以元之元之數為一分,每會得一萬八百元分,每運得三百六十元分。總一元之分數,得十二萬九千六百元之元#3。陽三百六十為進,陰三百六十為退。合三百六十,乃成七百二十。
又曰:分而為三十,以當一月三十日之數。隨大運消長,而進退六十日。 此當以會經運之數,一月三十日,即一會三十運。自月言之,跳納分用,一進一退,消長各數,則成六十運。戶日言之,晝夜又分用。一進一退,跳納各數,則一月之數成百二十日,一會之數成百二十運。
又曰:十二萬九千六百,分而為十二,以當一日十二時之數,而進退六日。
此當以運經世之數,以元經會則年卦月卦,會經運則氣卦侯卦,運經世則日卦時卦之數。一日十二時,即一運十二世。一為一秒,十二秒為一分,三十分為一時,總一日得四千三百二十秒。十二萬九千六百,則三十日之秒也。積一運之年,幾得五億五千九百八十七萬二千秒,則泰之數也。日進退六日者,舉一變之數也。以日當年,則六日為六年,進之而六十年,在小運則為十變,在大運則為一變。蓋天道以六而變,必有餘分。小則六日者,歷六辰也。甲子甲午,各一世也。是故大運六十年一變者,五運之數也。天始於甲,臨於子。地始於己,臨於卯。甲己之問,中見土運。土金水木火,以次相傳。天終於癸亥,地終於戊寅。別而言之,各有六十。合而言之,共為六十。如是而大變一周天矣。小運六年而一變者,六氣之數也。六氣者,天始於子而終於巳。地應之,則始於卯而終於申。天始於午而終於亥。地應之,則始於酉而終於寅。司天司地,通為六氣,別之則十二,而二十四合之,則十二而六。如是六十變,亦一周天矣。是故大運以六十而變,六變通,餘分得三百六十六。小運以六而變,六十變通,餘分亦成三百六十六也。
又曰:三百六十,以當一時之數。隨小運之進退,以當晝夜之時。 一時即一世。自時言,三百六十為秒數。自世言,三百六十為月數。三百六十月,即一世之年矣。當晝夜之時,則一時成一時。一時得百八十秒,積一日實二千一百六十秒,於一日四千三百二十分,用其半也。隨大小運之消長者,子以後六月為長,午以後六月為消。隨小運之進退者,子以後六時為進,午以後六時為退。大運有消長,無進退。小運有進退,無消長。消長者,進退之積也。子至巳為長,午至亥為消。此盡舉一元之數,包退數閏數在其間。若日月,則消長之中,各有進退。一年止有七百三十晝夜。《太玄》以一晝一夜為一日,通奇贊為三百六十五日。《經世》以晝夜各為一日,並陽盈陰縮,共餘十二日,成一百二十日。以一百二十合七百二十,則八百四十日。即一年三百六十日,一分為兩,兼晝與夜。及閏數而計之也。餘分六日,散於六甲,得六十甲子。閨數六日,合之而百二十,為人物之用也。六數之中,日分乎晝夜,數分乎跳肋,各成十二。一以為二,各兼消長。二以為四,可知一限。進六十日,退六十日。六限進退,三百六十日。又一限進六日退六日,共七分消長,所以用十四會,成七百二十日,皆用半數。或曰:進十二日,為百有二十。退十二日,亦為百有二十。並陽盈之餘,分六交數之朔,虛六亦得,二百五十二亦通。
又曰:大小運數之立。 體數有三百八十四,而用數止於三百六十一年,正數得三百六十。以《經世》推之,以十二會用九,則用二百七十日。今以一元三百六十運中止用二百四十運,加閏數不過二百五十二者,用閒物八會也。蓋寅開戌閉,戌亦不用也。天有生物之時,地有生物之數。主天而言,一年用三百六十。主地而言,自草木萌動,至地始凍,止用二百五十二也。故卦氣圖在日,數則三百八十四日;在時,數則二百五十六日。止有三千七十二時,此大小運之所以分也。盡取十二限數,進退三百六十日。又一限進六日,而退亦若是,陰陽賡續,分治一元。別而言之,各有三百六十陰。分乎陽,析乎半數。若合而言之,陽進陰退,共成三百六十者,陽包乎陰,總全數也。故此大運法,別退數閨法而言,以明天地陰陽之數,正閏相生,分半而通用,同本而異名也。
又曰:立小運法,十二萬九千六百。去其三者交數,取其七者用數。用法三而成於六,加餘分,故有七。
大運法專明體,則小運之體可知。小運法專明用,則大運之用可知。互#4見也。在體,為體之用數,三百六十也。在用,為用數之用,二百五十二也。交數則不用之數也。用數顯陽也,交數幽陰也。天統乎體,地分乎用。自一元之數而言,用數七交數三,陽勝乎陰者。天在地上者七,交而在地下者三,主坎離卯酉而言晝夜之分也。陽侵陰,晝侵夜,三天兩地之理也。以一日言,自寅至戌。以十二會言,開物至閉物,於十二萬九千六百中取九萬七百二十數為用。以日數言,於三百六十日中十取其七,得二百五十二為用。以一歲言,冬三分不用。以一日言,夜三分不用。
二至二分,三百六十中分之,則一百八十。中,相去之數也。 朱子曰:自冬至至春分,是進到一半,所以謂之分。自春分至夏至,是進到極處,故謂之至。進之過則退至,秋分是退一半。至冬至也,是退到極處。
百六陽九之運。
幾水旱之歲,歷運有常。按《律歷志》云:十九歲為一章。四章一部,二十部一統。三統為一元,有四千五百六十歲。初入元一百六歲,有陽九,謂旱九年。次三百七十四歲,陰九,謂水九年。以一百六歲,並三百七十四歲,為四百八十歲。注云:六乘八之數。此魏鶴山要義之雲。愚按:史謂漢家有陽九之厄。堯有九年之水,湯有七年之旱。隊此推之可見矣。蓋堯舜以德彌變,水旱出於天數,故不能為害。若漢家之厄,則出於人為,不可一諉諸天也。故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這。此之謂也。
中數日歲,朔數曰年。 大史掌正歲年以序事。中數謂十二月,中氣總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謂之歲。朔數者十二月之朔,一周謂三百五十四日,謂之年。此是歲年相對,故有朔與中之別。若散而言之,則一也。《爾雅·釋天》云:唐虞日載,夏日歲,商日祀,周日年是也。
朱子曰:康節十二會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以小推大,箇箇一般,謂歲月日時皆合。第一會一萬八百年,天始開。第二會一萬八百年,地始凝。第三會人物始生,謂之開物。此時屬寅,到戌時閉物,為人物消盡之時,大半是半明半晦,如晝夜相似。到得一元盡時,天地又是一番開闢。 以天地一氣推之,一晝一夜,便自可見。今年冬至至明年冬至,是氣之一周。把來拆做兩截,前面底是陽,後面底是陰。又拆做四截,便是四時。春夏是噓,秋冬是吸,只是一箇氣。陽氣既升之後,相將欲絕,便有陰生。陰氣將盡,便有陽生。其己用之氣便散,所謂消長是也。天運一月,日自轉一匝#5。又有那大轉底時候,不可拘一。愚按:乾坤《易》之門,復詬二卦,為門之關鍵而啟閉焉。自子陽生,乾之門便開。其動又曰:天開於子〝寅。故斗杓建此,也闢,其名日震,萬物出焉。乾以分之也,故至巳而止。自午一陰生,坤之門便閉。其靜也翕。巽#6陰消陽,萬物入焉。坤以藏之,至亥而止。一闢一翕,如兩扇門。相似一扇開,便一扇閉。陽來則開,陽去則閉也。以此觀之,則先儒所謂充拓得去,則天地變化草木蕃。充拓不去,則天地閉賢人隱。亦在乎人而已。堯舜禹湯文武在上,則為唐虞商周世道陽明。否則,正士囚奴,毒痛四海,焚書坑儒,天下解散,石動朱溫,穢濁人倫,翻覆天地。此時不待,日月無光,宇宙黑暗,而人物自不容於不消盡也。嗚呼!亦難言哉。
又曰:天開於子,地闢於丑,人生於三辰之月,皆可以為歲首,而三代迭用之。夏以寅為人正,商以丑為地正,周以子為天正。然時以作事,則歲月自當以人為紀。故孔子嘗曰:吾得夏時。而說者以為謂夏小正之屬,蓋取其時之正與其令之善也。
或問曰:商周之改正朔,何以不如夏時之得其正也。曰:陽氣雖始於黃鐘,而其月為建子。然猶港於地中,而未有以見其生物之功也。歷丑轉寅,三陽始備。於是協風乃至,盛德在木,春氣應焉。古之聖人,以是為生物之始。改歲之端,蓋以人之所共見者。·言之,未有知其所由始也。至於商周,始以征伐而有天下。於是更其正朔,定為一代之制,以新天下之耳目,而有三統之說。然以言乎天,則生物之功未著。以言乎地,則改歲之義不明。而幾四時五行之序,皆不得其中正。此孔子所以考論三王之制,而鈴行夏之時也。愚砍諸傳記,三代雖正朔不同,然皆以建寅起數。蓋朝覲同會,班歷授時,則以正朔行事。至於紀月之數,則皆以寅為首。伊訓稱十有二月。乙丑者,商以建丑為正,故以十二月為正。乙丑,日也。不以系朔者,非朔日也。至於改正朔,而不改月數者,於經史猶有可砍。周建子矣,而《詩》言四月,維夏六月。祖暑則寅月起數,未嘗改也。秦建亥矣,而《史記》始皇三十一年十二月,更名臘,日嘉平。夫臘叉建丑月也。秦以亥正,則臘為三月。雲十一月者,則寅月起朔,秦未嘗改也。至三十七年,書十月癸丑,始皇出遊。十一月,行至雲夢。繼書七月丙寅,始皇崩。九月,葬驪山。先書十月十一月,而繼#7書七月九月者,知其以十月為正朔,而寅月起數,未嘗改也。秦史制書謂改年始,朝賀皆自十月朔。夫秦繼周也,若改月數,則周之十月為建酉月矣。安在其為建亥乎。漢仍秦正,史亦書曰:元年冬十月,則正朔改,而月數不改亦已明矣。又按:漢孔氏以春為建子之月,蓋謂三代改正朔,叉改月數,叉以其正為四時之首。《泰#8誓》言一月戊午,一乃三字之誤。爾既以一月為建子之月,而經又系之以春,故遂以建子之月為春。不知其實正月孟春也。如是則四時改易,尤為無義#9。冬不可以為春,寒不可以為暖,不待辨而明矣。或曰:鄭氏箋《詩》,維莫之春,亦言周之季春,於夏為孟春。曰:此漢儒承襲之誤耳。臣工詩,蓋言莫春,當治其新會矣。今如何哉!然牟麥將熟,可以受上帝之明賜。夫來牟將熟,則建辰之月,夏正季春審矣。鄭氏於《詩》,亦不得其義,而砍之不審矣。不然,則商以季冬為春,周以仲冬為春,四時反逆,皆不得其正。豈三代聖人,奉天之政乎。
又曰:周人以子為正,雖得天統,而孔子之論,為邦乃以夏時為正。蓋取諸陰陽始終之著明也。 陽始於子而終巳,陰始於午而終亥。論四時之氣,則陽始寅而終未,陰始申而終丑。此二說雖若小差,所爭不過二位。蓋子位一陽雖生,而未出乎地。至寅位泰卦,則三陽之生方出地上,而溫厚之氣,從此始焉。巳位乾卦,六陽雖極,而溫厚之氣未終。故午一陰雖生,而未害於陽。必至未位遁卦,而後溫厚之氣始盡也。其午位陰已生,而嚴凝之氣及申#10方始。亥位六陰雖極,而嚴凝之氣至丑方盡。義亦放此。康節十二會言到子方有天未有地在,到丑方有地未有人在,到寅方有人,皆天地人之始於此。故三代即其始處,建以為正。故曰:子丑寅之建正,皆是三陽之月。若秦以亥為正,直是無謂。 又曰:《先天圖》中,亦函十二辟卦。左邊自子至巳,陽卦三十二。從震起,復分十六卦。二陽升於兌,宮為臨,由臨以上八卦,入乾宮升。三陽為泰,四陽壯,五陽夫,六陽乾,四月終焉。右邊自午至亥,陰卦三十二。巽宮生於娠,分十六卦。二陰降於根,宮為遁,由遁以下八卦,入坤宮降。三陰而為否,四陰觀五剝,六陰坤,十月終焉。 陽卦震官取一,乾官取四。陰卦巽官取一,坤官取四。以見陰陽二氣,其始也微而緩,其終盛也。疾而速,微而緩,所以根柢萬物而養其源。疾而速,所以生殺萬物,而成其功。獨坎離二官不取者,以見水火二氣,流行於天地問。其不用者,乃無往而不用也。辟卦平鋪,四時對待,故二十四氣七十二候,分列其中而不紊。先天八官,對待各有定序。十二辟卦,乾坤獨握其八焉。所以父母萬物,生長收藏,莫不由此。 邵子曰:法始乎伏羲,成乎堯,革於三王,極於五伯,絕於秦。萬物治亂之邇,無以逃此矣。始伏羲,開物於寅也。成乎堯,陽純乎巳也。革於三王,陰生於午也。極於五伯,陽道已窮。絕於秦,則限隔矣。邵子所謂羲黃堯舜湯武威文皇帝王伯,父子君臣,四者之道理,限於秦是也。言限截於秦,而不得行也。又曰:《易》始於三皇,《書》始於二帝,《詩》始於三王,《春秋》始於五霸#11。 其說謂二皇之世如春,五帝之世如夏,三王之世如秋,五伯之世如冬。又曰:七國冬之餘烈也。漢王而不足,晉伯而有餘。三國伯之雄,十六國伯之叢也。南五代伯之借乘也,五朝伯之傳舍也o.隋晉之於唐,漢之弟也。隋季諸郡之伯也,江漢之餘波也。唐季諸鎮之伯也,日月之餘光也。後五代之伯也,日出之星也。愚按:堯之前,亦有如五伯者。大數之中,自有小數,以細別之也。特世運無傳,惟近者可見爾。邵子謂:皇帝王伯之中,各有皇帝王伯者是也。姑以漢一代言之,亦有皇帝王伯之髡鬍者焉。無為者,皇如漢高惠是也;恩信者,帝如孝文是也;智力者,伯如孝武是也。孝宣伯之王,孝武王之伯。譬之四時,春秋冬夏。伯而夷狄#12,又出其下矣。嗚呼!何幸而得遇三皇之時哉。
又曰:天地之氣運,北而南則治,南而北則亂,亂久復北而南矣。天道人事皆然。推之歷代,可見消長之理也。又曰:陰事太半,陽一而陰二也。治世少而亂世多,君子少而小人多之數也。
愚按:元會運世之數,一運當三百六十年,可以推歷代之治亂。子至卯,陰中陽,將治也。卯至午,陽中陽,極治也。午至酉,陽中陰,將亂也。酉至子,陰中陰,極亂也。《先天圖》自泰歷蠱而至否,自否歷隨而至泰,即南北之運數也。蓋泰與否相對,蠱與隨相對。故日自泰至否,其問有蠱。蠱之者誰,陰方用事,陽根以止。陰邪巽入,否斯至矣。自否至泰,其問有隨。隨之者誰,陽震順動,兌陰隨之。民說無疆,泰無不宜。此否泰蠱隨,殆亦天門地戶,人路鬼方,出入之交歟。數往者順,自子而午,震離兌乾,治之象。知來者逆,自午至子,巽坎根坤,亂之象。當背北面南觀之,即知逆。唐至五代,包六甲子,半治半亂。宋#13乾德至今,又六甲子。中經南人用事,南禽隨氣,過北而亂。康節蓋以數推之,六甲子者,三百六十年也,即一日十二時之數。自堯甲辰起運,月巳辰未星癸。迄今月仍在午,辰方過酉。為年者三千六百六十,為時者僅一百二十二。何速哉?古今在天地問,猶日一暮爾。聖人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故能以一時觀萬時,一世觀萬世。愚錄世運於十二會,運之終,其有感也夫。
司氣 地上之數起於二。二而六之為十二月,二而四之為二十四氣,二而三之為七十二候。此十二辟中,所以藏了七十二候。四正卦中,所以藏了二十四氣。六十卦中,所以藏了三百六十日。漢始以驚墊為正月中氣,雨水為二月節。至前漢末始改。故《律曆志》云:正月立春節雨水中,二月驚墊節春分中。言墊蟲,正月始驚,二月大驚。故移居後雲。《三統曆》:穀雨三月節清明中。按通卦驗及今歷,以清明為三月節穀雨中,餘並與《律歷志》同。《月令》紀十二月時侯,體例不一。氣候在前先言之,在後後言之。其二至二分之月,皆再紀時候者,以二至是陰陽之始終,二分是陰陽之交會。此節之大者,聖王所加謹。
《易》曰:坎,正北方之卦也。又曰:兌,正秋也。又曰:先王以至日閉關。
後世氣候節序,《易》已備之矣。坎既言正北方卦,則震束兌『西離南,不言可見。兌正秋者,秋分也。則震春分,離夏至,坎冬至,不言可見。復大象言,至日閉關,冬至也。則娠為夏至,不言可見。人能明《易》,則陰陽消長之氣,可觸類而知矣。
鶴山魏氏曰:秋為陰中,春為陽中。 陰氣始五月終十月,故七月八月為陰中。陰中雖兼有陽,陰為主。陽氣始十一月,終四月,正月二月為陽中。陽中雖兼有陰,陽為主。
朱子曰:自今年冬至至明年冬至,只是一氣周匝。把來折做兩截,則春夏為陽,秋冬為陰。分做四截,便是四時。又分做二十四氣七十二候,皆自此始。 二十四氣者,孔云:正月立春節雨水中,二驚墊節春分中,三穀雨節清明中,四立夏節小滿中,五芒種節夏至中,六小暑節大暑中,七立秋節處暑中,八白露節秋分中,九寒露節霜降中,十立冬節小雪中,十一大雪.節冬至中,十二小寒節大寒中。雨水者,雪散而為雨水。自上而下日雨,北風凍之而為雪,束風解之而為水。驚墊者,墊蟲驚而走出。穀雨者,雨以生百穀。清明,物生清凈明潔。小滿,物長於此,小得盈滿。芒種,有芒之穀可稼種。小暑大暑,就極熱之中,分為大小。月初為小,半為大。處暑,暑將退伏潛處。白露,陰氣漸重,露凝色白。寒露,露氣寒將欲凝結。小雪大雪,十月初小,十一月轉大。小寒大寒,十二月初寒為小,月半寒為大。二十四氣,有十五日有餘。每氣中,半分之為四十八氣,氣有七日半有餘。《周禮》有日十八箭,是一氣易一箭也。幾二十四氣,三分之氣問五日有餘,故年有七十二候也。
歐子曰:七十二候,各置中節。節初,候也。以候策累加之卦。置中氣,即次卦也。五行用事而命之,即公卦也。以策累加之即春木夏火秋金冬水#14之初也。置四季之節之,即土用事也。
十二辟卦之爻,應七十二侯中節。前為初候,朔氣前三日也。後為次朔氣後三日也。候以分內外故六十卦應三百六十日,一年十二月有十二中氣,即次候六十四置四立之。節冬以維策。加則置十二公卦以主之。如十一月坎初六孚是中氣。辟復候屯,三日也。小寒坎九二候屯外大夫謙卿睽,是次卦也氣後三日也。四立者木,立夏火,季之月正冬至公中內為朔氣,前,十二月節。立冬水,立秋金。皆四孟之節五行用事之初也。根巽。四維之位,分六氣,四季者,為辰戌丑未。土用事之時也。坎離震兌也。每卦兩爻統五卦成一月用事為朔立春居乾坤四正卦,一爻,統兩卦半。六爻統十五卦成三.月為一時。統而論之,四時四六二十四也。分而言之,有節有氣有候,各有條而不亂。姑以意釋之,未審得歐公之意否?或曰:甲巳一月六變,十二月則七十二變。謂之候亦通。
司天考曰:七十二者,五行化成之數。是為經法。陽之策,三十六而.兩之。陰之策,二十四而三之。陰陽之數,無往不合。七十一一候,亦自此推。 七十二候,王司監用之於歷,極其精妙。愚嘗求其說而不得。終夜以思,久而方悟。曰:此即乾坤二卦之策。乾一爻三十六,.兩爻七十二,六爻二百一十六。坤一爻二十四,三爻七十二,六爻一百四十四。用之一年,則三百六十日之數盡矣。又以五行之熙分之。水木火金分王四季,共得四七二百八十八日。又欠七十二日,以足一周之數。於是以土四季當之,每季十八日,為辰戌丑未之月。又每月六日屬土,應一月辟卦六爻,以見五行,離土不得。一年四季,一月六日,皆有土以寄王其中。所以天地問,萬民萬物萬事萬化並資之,以為生長收藏之地,故日侯焉。讀者當諒其苦思不止,甲巳之變而已也。
觀物張氏曰:四時八節,各以三變,以十為一日旬。三旬而一月,九旬而一時,三十六旬而四時畢。以五為一日候。三候而一氣,九候而一節,七十二候而八節周。 天有四時,一時四月,一月四十日。四四一十六,而各去其一。是以一時三月,一月三十日。體數雖四,而一者常不用。用數有三有九。故三旬為一月,三月九十日為一時。五日一侯者,一月六候,五六三十日也。三候一氣者,十五日也。九侯一節者,八九之侯而氣節周也。愚嘗恨今之司歷者,徒登其候之名,而未又研其義。請逐一條之,免墮於與百姓日用而不知之域。
七十二候名義。 以十一月中蚯蚓結起候者,用冬至.甲子上元歷一始也。以束風解凍起候者,本人正為重用五代馬重續#16新曆,正月雨水為氣首也。
正月
束風解凍者,春風發散寒凍之氣也。墊蟲始振者,初始振動而未出。至二月乃大驚而出。魚上冰者,當盛寒時。伏冰#17下,逐其溫暖。至正月陽氣上,始游水上而近於冰。獺祭魚者,此時魚肥美,先祭而後食也。鴻馬來者,大鴻小厲,自外來於中國,將北反其居。通卦驗云:立春稚雊雞乳,雨水降條風至。條風,束風也。猛風,風之甚也。動搖草木有聲,故曰草木萌動。是為可耕之候。
二月 桃始華,應驚墊侯。又五日,而倉庚嗚驪黃。又曰:黃栗留。又曰:蚧啤I談雀,齊人謂搏黍。今日布穀,與搏黍聲相近。鴻鳩鴣鴻,皆其號也。鷹化為鳩,至秋時則鳩化鷹。玄,鳥燕也。又曰:乙鳥以施生時來,巢人堂宇而孚乳,嫁娶之象,所以商簡狄吞而生契。陽在陰內不得出,奮擊之而雷發。其陽聲電者,陽之光。陽在外,陰有所麗,故閃爍而為電。又曰:電是陽光,陽微則光不見。皆陽氣漸盛以擊於陰,其光乃見。故云始電。
三月 桐始華,田鼠化為駕9駕,鷓也。一云:牟無#18鼠,陰類,陽#19氣盛,故化為駕。陰氣盛,則駕復化為鼠。虹,婦練也。雄虹#20謂明盛者,雌虹#21謂閤微者。虹是陰陽交會之氣。純陰勝陽,則虹不見。若雲薄漏日,日照雨滴,則虹生。萍,浮萍也。又日蘋日藻,水草也。嗚鳩拂其羽,蠶將生之。候飛且翼相擊,趁農急也。鴻鳩,又日鵲鴿,似山鵲而小。青黑色,尾短,多聲,故曰嗚鳩。戴勝降於桑者,織維之烏,一名鴉#22鳩。降桑以示,婦當務本也。內宰云:仲春率命婦躬桑浴種蠶龍精,月直大火則浴其種。
四月
螻蟈,嗚蛙也。《周禮》蟈氏注云:蝦蟆當夏氣之盛而嗚聲怒。蚯蚓陰物,感正陽之氣而出。王瓜生色赤,感火之氣而生。苦菜秀,感火之氣而苦味成。靡草,草靂之屬,以其枝葉細,故云靡草。六陽之月至陰之草,不勝陽而死。
五月 螳娘生。又日鐺蠔,一名不蠅。其子名嫖峭,燕趙日食麗,齊杞束日馬穀鷓。始嗚七月,將寒之侯也。幽地晚寒,五月則嗚。反舌,百舌也,今日蝦蟆。其舌本著口側,末向內靡。信雲曾取屠視之,其舌反向後。鄭不然之,乃知反舌春始嗚,至五月稍止。其聲數轉,故名反舌。或蝦蟆舌性自然,不鈴以為反舌也。鹿陰類,感陰氣而角解,今醫家用鹿茸補陰是也。蟬亦陰類,感而嗚。半夏生,藥名也。陰極陽生。
六月 溫風始至,溫厚之氣至季夏而極也。蟋蟀,參也,亦名促識。生土中,季夏羽翼稍成,未能遠飛,故居壁。七月則遠飛在野。鷹感二陰之氣,乃有殺心,學習擊搏之事。焦問云:仲秋鳩化為鷹,仲春鷹化為鳩。此六月何有鷹學習乎?張逸答日:鷹雖為鳩,自有真鷹可習。腐草得暑濕之氣,故為螢。不言化者,螢不復為腐草矣。土潤得暑,大雨時行。
七月 涼風至,寒候也。白露降,金色也。寒蟬嗚,得陰氣之正。寒凋,又日寒蟹,似蟬而小。青赤鷹殺烏,不敢先嘗,示民報本也。又示:不有武功,天地始肅,禾乃登。
八月 鴻媽來。孟春言自外來於內,此又言自北而來南。玄烏歸,為仲秋之侯。春至秋歸,歸墊藏本處,群烏養羞。羞食之,美養之,以備冬藏。墊蟲啟戶於雷發聲之時,故述戶於雷收聲之時。述戶者,戶允也。增益允四畔,使通明處稍小,以時尚溫猶須出,十月寒甚方閉之。雷二月陽中發聲,八月陰中收聲。陰縮,故水始涸也。《國語》日:辰角見而雨畢,天根見而水涸。雨畢而陰道,水涸而成梁。八月宿,直昂畢主雨。天根氏房之問,辰角見。九月本,天根見。九月末,本末相去,二#23十一日餘。
九月 鴻鳩來賓,雲仲秋來者為主,季秋來者為賓。又云:仲秋來則過去,季秋來則客止。未去爵,入大水,化為蛤,飛化為潛也。菊有黃華,獨記其色,以其華應陰之盛。愚謂:五陰不能剝一陽,故吐其美為華。豺祭於天,然後戮禽而食。孟秋,鷹祭烏,飛者形小,其成為速。季秋,豺祭獸,戮獸走者形大,其成為遲。草木黃落,反本也。墊蟲咸俯,皆垂頭向下,以隨陽氣之在內也。
十月 水始冰。季秋,霜降至此始冰,履霜堅冰至也。地始#24凍,水冰#25則地凍。可知稚入大水為蜃,大蛤日蜃,飛化為潛也。虹藏不見。季春,陽勝陰,故虹始見。孟冬,陰勝陽,故虹藏不見。天氣上騰,五月一陰生。天氣上騰,至十月六陰俱升,六陽已謝。天體在上,陽歸虛無。故云:上騰地氣,六陰在下用事。故云:下降也。閉塞而成冬者,陽氣下藏地中,陰氣閉固而成冬也。
十一月 鵲鵲#26不嗚者,益烏之夜嗚求旦,乃陰類而求陽。故感一陽而不嗚。虎始交者,亦陰類感一陽#27而交也。荔挺出荔,香草感陽而香。馬爺也。蚯蚓結者,蚯蚓出允,屈首下向。陽氣氣動,欲宛而上首,故其結而屈。麋角解者,鹿陽獸,夏至得一陰而解角。麋陰獸,冬至得一陽而解角。水泉動者坎,天一之陽所生也。
十二月 碼北鄉者,自南而趁北。早者則此月北鄉,晚者二月乃北鄉。鵲始巢者,鵲知歲所在,以來歲之氣兆,故巢也。.早者十一月。《詩》緯云:復之日,鵲始巢,是也。稚雊者,火畜也。感陽有聲,故雊。雞乳者,雞木畜也。麗於陽而有形,故乳在立春節,以立春在此月也。征烏厲疾者,時殺氣盛極,故鷹集之厲,取烏疾捷。嚴,猛#28也。水澤腹堅者,冰堅達內,謂腹厚實。在玄桿女虛危之次。出土牛者,出作也。月建丑為土,能克水作土牛,以送寒氣,使陰氣不為來歲之害也。此七十二候,各有其義。觸景興思,可以寓感時動物之嘆,故特書之。
《春秋傳》曰:分至啟閉,必書雲物為備。 分謂春分秋分,至謂夏至冬至,啟謂立春立夏,閉謂立秋立冬。唐孔氏曰:二至是陰陽之始終,二分是陰陽之交會,是節之大者。故古人以二至二分而觀雲物#29。物即色也。保章氏曰:以五雲物之色,辨吉凶水旱。降豐荒之視象,青為蟲,白為喪,赤為兵荒,黑為水,黃為豐。皆視日旁雲氣之色,以驗視象,以知十二物之分野。所降下之國,有豐荒也。
保章氏曰:以十二物,以察天地之和。
風即氣也。古者皆吹十二律,以候十二辰之風氣,能別祆祥。今無吹律之法,故其道亡。《春秋傳》:楚師伐鄭,師曠曰:五驟歌北風,又歌南風。南風不競多死聲,楚叉無功。愚按:師曠吹律,以觀楚強弱。北風者,無射,夾鍾以北。南風者,姑洗。以前南風弱,則知楚無功。王氏昭禹曰:十二風生於十二辰之位,天地六氣,合以生風。震為明庶風,離為景風,兌為閻闔風,坎為廣莫風,此四正卦之風也。根為條風,立春亦日條風。巽為清明風,立夏亦日清明風。坤為凍風,立秋亦日涼風。乾為不周風,立冬亦日不周風。此四維卦之風。又兼四立而言八卦,並四立為十二風也。八風主乎八卦。傳曰:舞以行八風。又曰:十二風應十二律。出師之日,吹律合聲,望敵知吉凶,聞聲效勝負。餘見後吹律說。
朱子曰:天地只是一氣,發生之初為春氣。長得過,便為夏。收斂便為秋,消縮便為冬。明年,又復從春起。
仁義便如陰陽,四端便如四時。分四時四端,便如八節。只一氣而有消長爾。一分二,二分四,三其四為十二,兩其十二二十四,三其二十四七十二。散為十百千萬,不過天三地兩而已。 律呂聲音附。
朱子曰:天氣都從地中透上來,此氣升降,當分為六。自冬至下面第一層生起,至四月六陽足便消,下面陰氣便生,以律呂合氣候之可見。 太師掌六律六同。六律合陽聲,六同合陰聲。言聲之陰陽,各有合也。黃鐘子之氣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紀。大呂丑之氣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玄桿。太簇寅之氣也,正月建焉,而辰在課訾。應鐘亥之氣也,十月建焉,而辰在#30析木。如太簇為乾官,陽聲第二,以乾九二來合。坤官應鐘六三,此陽律陰呂,皆以陽為主,陰來合之。巳後皆然。以至建卯為夾鍾,建戌為無射,建辰建酉為姑洗,南呂而降婁、大火、壽星、大梁之次,又互纏焉。建巳者,中呂也。建申者,夷則也。建午建未者,菠賓林鐘也。是為四五六七月之管,而其辰為實沉。鶉首尾火之星,又互相配合,以通其氣。星纏十二次,律應十二月,用以和同天人。先布其氣於四時之中,助聖王位天地,以建中和之極也。
又曰:三統者,建寅為人統,建丑為地統,建子為天統。 天統黃鐘律,長九寸,乾數。地統林鐘律,長六寸,坤數。人統太簇律,長八寸,八卦之數。三律皆無餘分。林鐘未位,黃鐘氣盡。於林鐘天地之文,至巳而著,至束南之未而成章,無餘分矣。律以陰陽九六為法,至九九八十一,為一元之統而章成。又積十有九年,七閏而章大成,俱無餘分矣。宜三代聖王,建此三律為歲首,以順天施地化人事之紀。而鈴以行夏之時為主者,益人和則天地之和應。
三宮者,園鍾天宮,函鍾地宮,黃鐘人宮。
園鍾,夾鍾也。生於房心之氣,是為大辰,天帝之明堂,故日天官。本陰聲從陽律,祭天用四聲,無黃簇姑也。函鍾,林鐘也。生於未之氣,位在坤,天社地神在。在束井輿鬼之外,故日地官。祭地用四聲,林簇大呂姑也。黃鐘生於子。子上有虛危之氣,主宗廟,故日人官。祭宗廟用四聲,黃簇應鐘大呂也。三者為官,天地人祭.祀之用,各於本官上相生為角徵羽,以聲類求之也。
又曰:律呂候氣不差。 律又日鍾者。鍾,中也,應也。應謂吹灰。幾律空(音孔),圍九分,內徑三分。黃鐘管埋子位,上距地九寸,頭向南。從其方位以推,諸律可悉知。以河內霞孚為灰。宜陽金門山竹作管。埋十二律於密室,四時位上,內子至巳,午至亥,大陰陽也。六陰問六陽,小陰陽也。京房十二律。五律得位,各生五子,黃太#32姑林南。以陽居陽陰居陰為得位,五五二十五,並五幾三十。失位生三子,亦五律,大夾中夷無。以陽居陰陰居陽為失位,三五十五,並五幾二十。以二就三,成五十位。有不失不得者,生四子。奠應處陰陽交際之問,二四為八,並本二為十。十就五十,合為六十。又黃鐘太簇等七律,各統一日自為官。其餘五十三律,隨所生日。六七等為其日之官,則周一驀之日數。
十二律生十二調。 京房律法,一律五聲,十二律六十聲,六十律又生出三百六十音,以當一歲之日。又以十二律,一律為七音。音為一調,幾為八十四調。調者,所以調其聲也。《淮南子》云:三百六十律,各因月律為母,以一中氣為子。隨所建日辰為分數,以配七音則建日。冬至之聲,五聲七音於斯和。備於其中,又有正聲子聲之別。一律生五音。如黃鐘屬子,子有五焉。甲子徵,丙子羽,戊子官,庚子角,壬子商,此黃鐘五聲也。大呂亦有五焉。乙丑丁丑己丑辛丑癸丑五音,亦如之。餘律自卯月至亥月皆然。
朱子又曰:律凡十二,各以本律為宮,而生四律。如黃鐘為宮,則太簇為商,姑洗為角,林鐘為徵,南呂為羽,是黃鐘一均之聲也。若林鐘為宮,則南呂為商,應鐘為角,大簇為徵,姑洗為羽,是林鐘一宮之聲也。 十二官各就其官,以起四聲,而後六十律之聲備。非以黃鐘定為官,太簇定為商,姑洗定為角,林鐘定為徵,南呂定為羽。但黃太#35大夾姑中蘿林夷南無應,為十二律短長之次。黃鐘一均,上生下生長短皆順,故各得用其全律之正聲。其餘六十律,則五聲各終一日,以次運行。當日者,各自為官,即旋相為官,迭為官商角徵羽也。朱子又論旋官所生之法,如大呂為官,則大呂用黃鐘八十一之數,而三分損一,下生夷則。夷則又用林鐘五十四之數,而益一上生夾鍾。其餘皆然。
律呂管數,子午巳束屬陽為上生,主息,故三分益一。子午巳西屬陰為下生,主滅,故三分去一。
陽下生陰,長管生短管也。損其一分則為短。陰上生陽,短管生長管也。益其一分則為長。如黃鐘九寸,三分其九,合成六寸,便為下生。林鐘,六月之管,又三分林管之寸,以二加六得八寸,便為上生。太簇,正月之管,餘律亦然。又以官數數之,九九八十一,官音也。三分去了一分,二十七則得五十四,為徵音。又添一箇十八,於五十四上則得七十二,為商音。就其中,又去了一分二十四,則得四十八,為羽音。又添一分十六,於其上即得六十四,為角音。此五音三分損益之數,皆出於自然而然。
律左呂右,其行不同,如筮法然。
黃鐘至中呂,皆下生。子至.巳,陽升陰退。故律生呂言下生,呂生律言上生。菠賓至應鐘皆上生。午至亥,陰昇陽退。故律生呂言上生,呂生律言下生。至午而變,故義賓重上生。京、馬、鄭皆然。班固蘿以次下生。夾鍾長三寸七分有奇,律促不應孟仲。春長養之氣,鄭以陽生為升。降陽將何寄?不若以筮法論。乾甲壬左行,坤乙癸右行。六陰六陽從行者,真性蘿賓第七官。上生大呂為徵,下生夷則為商。上生夾鍾為羽,下生無射為角。用六十律六十卦,自黃鐘左行至制時為上生,自林鐘右行至遲時為下生。夫六十卦,乾貞於子而左行,坤貞於未而右行,屯貞於丑問時而左行,蒙貞於寅問時而右行,泰貞於寅而左行,否貞於申而右行,小過貞於未而右行。七卦錯行,律實效之。若論捷法,不出乾坤,六陽六陰也。子寅辰午申戌,黃太姑莫夷無,一如乾之左旋,是之謂律而下生。未巳卯丑亥酉,林中夾大應南,又如坤之右轉,是之謂呂而上生。此鄭玄筮法之言,得之《太玄》也。京氏以一律含五聲之變,而成六十卦,其實起於中孚。七日而後,復應冬至之律,黃鐘也。其實生於執始,乃在冬至之前,此律歷之元也。子云與房實知之。北辰不動,紐為天樞。而不動之處,其實在紐星之末一度。餘非善觀天者,不足與知此。
宮數終始。 黃鐘一,林鐘二,太簇三,南呂四,姑洗五,應鐘六,義賓七,大呂八,夷則九,夾鍾十,無射十一,中呂為第十二官。故日陽下生陰,陰上生陽,終於中呂,而十二律畢中呂。上生黃鐘為徵,下生林鐘為商。上生太簇為羽,下生南呂為角。是十二官,各有五聲,凡六十聲。南呂最處於末,故云:終於南呂。又云:中呂上生執始,執始下生去滅。上下相生,終於南事。南事即南呂也。故曰:終於南事,而六十律畢矣。
三才七始。
三才者,天始黃鐘,地始林鐘,人始太簇。七始者,姑洗春始,葵賓夏始,南呂秋始,應鐘冬始。謂之四始,並三為七。若以二變為調曲,則冬夏聲闕,四時不備。所以每官五調,加變官變徵#36二調為七。《月令》止載五音,不言官徵之變。
乾六爻,生六陽律。 乾初九黃鐘為復,九二大呂為臨,九三太簇為泰,九四夾鍾為壯,九五姑洗為央,上九中呂為乾。自黃鐘一陽生於十一月,而下陽生陰為下生。
坤六爻,生六陰律。 坤初六葵賓為娠,六二林鐘為遁,六三夷則為否,六四南呂為觀,六五無射為剝,上六應鐘為坤。自奠賓一陰生於五月,而下陰生陽,亦為下生,謂之上生亦可。
八八以象八風,同位象夫妻,異位象母子。故曰:律取妻而母生子。 十二管相生,皆八八也。上下相生,陌盡於中呂。陰陽相生,自黃鐘始而左旋。如黃鐘生林鐘,是歷八辰。此以下皆然,皆參天兩地之法。三三而九,二三而六。九六,陰陽夫婦子母之道也。黃鐘初九,與林鐘初六,俱居初之第一象。夫婦一體同位,聯居林鐘,上生太簇。九二,二於第一,為母子相生而異位。故日律所生者,為夫婦而同位。呂所生者,為母子而異位雲。
吹律知吉凶之事。 太師執同律,以聽軍聲而詔吉凶。武王出兵之書,言王者行師出軍之日,士卒振旅,將張兮#37大呼,大師吹律合音。商則戰勝,軍士強西方。金主剛斷,故強。角則軍擾多變失士心。木主曲直,故擾。官則軍和士卒同心。土主生長,能載。徵則將急數怒,火主嫖怒,故急。羽則兵弱,少威明。水主柔弱,故幽閤。師曠曰:吾歌北風,又歌南風。南風#38不競多死聲,楚又無功。北風者,夾鍾無射以北。南風者,姑洗南呂以南。南律氣不至,故死聲多,皆吹律歌風以知之也。出聲日歌。
邵子曰:元酒淡無味,大音聲正稀。
冬至一陽,萌於黃官,如醞釀元酒。味藏於無味,此無聲之樂也。周子曰:樂聲淡而不淫。淡則欲心平,和則躁心釋。此黃鐘中聲為律之本,所以不官商而自吁也。吾嘗愛萬寶常,與人方食,以著擊雜缶而自成音律。品節高下,惜時無知音者爾。蘇子曰:世無南郭子泰,耳未嘗聞地籟,況得聞天籟乎?歐子曰:器有弊,而聲不可以言傳。於乎聲,豈真無傳哉。宇宙問,何往而非音律。常與日月寒暑晦明風雨,並行於天地之間。自古至今,自旦至暮,喙喙爭嗚,竅竅相應,皆吾高山流水,黃桿土鼓也。豈必待金石絲竹之奏,而後聲為有傳哉。
又曰:律感呂而聲生。
聲為律,律為陽。律有闢翕,一闢一翕,而萬聲生。十聲配十律,十干五為陽中,五聲即十干之合。故#39在卦為乾兌離震,在時為元會運世,在律為日月星辰之聲。以聲唱音,以律唱呂,其數則有太陽少陽太剛少剛之別。聲生於日,配甲至癸,下倡十二音於地。幾一百六十聲,用一百一十二聲。
呂感律而音生。 音為呂,呂為陰。呂有倡和,一倡一和而萬音生。十二音配十二呂,十二支六為陰中六呂,即十二辰之合。故在卦為坤根坎巽,在時為年月日辰,在呂為水火土石之音。以音和聲,以呂和律,其數則有太柔少柔太#40陰少陰之別。音生於辰,配寅至丑,上和十聲於天。幾一百九十二音,用一百五十二音。
邵子律呂,抉先天不傳之祕,與《太玄》、《太初》不同。 《玄》以天三奇數為節。三三相乘為九,是為天地人之三統。同起於黃鐘之律,范之數也。邵子《經世律呂》以地四偶數為節。四四相乘為十六,起於兩儀生四象,《易》之數也。以陰陽老少,分聲音律呂。四以為體,五六為用。五為聲音,六為律呂。若體中自分體用,則聲為體,音為用。用中自分體用,則律呂為體,音聲為用。《太玄》、《太初》,專以子至巳為陽律,午至亥為陰呂。音聲合於一。邵子先天數,專以十日為陽律,十二辰陰呂。聲音配律呂,必通三三四四相乘之法,而後律呂之學可通。古今言音聲者,混為一塗。至邵子之說,始為精到。
精於鐘律者,審音聲而知治亂。 康節游龍門山中道,憩礫林,忽枯枝墜傍#41。語富韓公曰:此木不久見伐。歸途,果彌望皆空。驗之,乃留都營造伐去,#42其言始驗。他如牡丹盛衰,鵑聲治亂#43皆同一學。今摭一二紀於後。漢蔡邕伯偕經會稽高遷亭,見其屋祿竹,東間十六可為笛。果有異聲,世號柯亭笛。此以形而知其聲也。又取客邸中燒桐為焦尾琴,此以動而知其聲也。鄰人鼓琴,見蟾蛆捕蟬。聽其聲,知其有殺聲。此以物之聲,而知人之心也。隋萬寶常妙達音律,謂隋文帝曰:鄭譯所定之樂,乃亡國音,豈陛下所宜聞。又嘗聽太常所奏,注然流涕。人問之。曰:樂淫厲而哀天下,不久相殺。時四海全盛,聞者皆謂不然。至大業末,言始驗。時有王令言外聽其子戶外彈琵琶,作番安公子曲。大驚曰:此曲興自早晚。曰:頃有之。令言流涕謂其子曰:汝慎勿從帝幸江都,帝鈴不返。此曲官聲,往而不返也,吾以是知之。卒如其言。唐李嗣真聽樂聲曰:官不召商,君臣乖也。角與徵戾,父子疑也。死聲多且哀,若國家無事,太子叉任其咎。俄而,太子廢。又自筮死日,具棺斂,如期卒。唐裴知古,神龍元年正月,享太廟樂作。謂元行沖曰:金石諧婉,將有大慶在唐室子孫乎。是月,中宗複位。人有乘馬者,曰:馬嗚哀,主叉墜死。見新昏聞珮聲,曰:終鈴離。訪之皆然。又如鄭相如告鄭虔之說,亦知榮辱成敗生死。宋少常伯竇公儼算木椅之壞,言兄弟壽祿皆不爽。竇萬深於樂律,辨得聲音,自是算得出。以是推之,預知覆射之類,秦漢以來擅之者眾,獨宋儒康節先生得其妙。謂人之性,靜也,靜極則動。此動為陽,非情也。只是初開闢時,一物見天地之心者在此。人在包胞#44時,亦為開闢,亦為初陽。墮地之際,是開物成務。到此方有情動,便可見動。植二百五十六位,只是聲上算起。康節以二百六十四字姆;總括律呂聲音之數,其內實用一百十二字括聲。又百五十二字括音,聲與音互相反切,各得一萬七千二十四聲音。聲為韻,音為姆#45。聲分平上去入,音分唇舌牙齒喉。聲別內外,八轉音辨,開發收閉。又分闢清翕濁,卻以聲卦居左,音卦居右。將一#47卦外三爻日悔,內三爻曰貞。橫看各得何卦,此二卦名#48既濟,圖卦也。看得拐一圖某卦方,以定吉凶,全憑聲音起算。聽之須審,不可毫釐差也。伊川丈人曰:一闢一翕,而平上去入備。一唱一和,而開發收閉備。平上去入備,而萬聲生。開發收閉備,而萬音生。律隨天而變,呂隨地而化。闢隨陽而出,翕隨陰而入。唱隨剛而上,和隨柔而下。然後律呂隨音聲,官徵羽角之道,各得其正矣。陽日火,陰月水。剛星金柔辰土日月星辰金木水火土正,而天地正矣。日目火色月耳水聲星鼻金氣辰土江味目耳口鼻色聲氣味正,而人道正矣。是故知律呂聲音之道,可以行天地人事也。律呂相感,而聲音生天地萬物之情,見於此而已矣。卦氣
卦氣起於中孚。京房傳於焦贛,焦贛得之隱者。言四正卦,分主四方,為方伯監司之官。用坎離震兌者,是二至二分之日。四時專主之氣,春木夏火秋金冬水。各卦主時,其占各以其日,觀其善惡。其餘六十四卦爻,別主一日,幾三百六十日。餘有五日四分日之一者,每日分為八十分。分起於夜半,五日分為四百分。四分日之一,又為二十分。六十卦分之六七四十二卦,別各得七分。剝卦陽氣之盡,在九月末,十月當純坤用事。坤卦有六日七分,坤卦之盡,則復卦陽來,是從剝盡至陽氣來複。隔坤一卦,六日七分,舉成數言,故日七日也。愚謂以月卦言剝至復。隔坤一卦,以侯卦言,每月各有五卦。已上見《易緯圖》#1。京傳以消息卦為君。息卦日太陰,消卦日太陽,其餘卦日少陰少陽。
西山蔡氏曰:康節亦用六日七分,揚子云放之以作《太玄》。 《太玄》去坎兌離震,《經世》去乾坤坎離。皆去四正卦,用六十卦六日七分之說。子夏曰:極六位而反於坤之復,其數七。七爻在初,故稱七日。胡安定曰:幾歷六爻,一爻為一日,六十卦爻當三百六十日。而兩卦相去,皆以七日。且卦有以爻為歲者,有以爻為月者,有以爻為日者。復言七日,明卦氣也。以消息言,立冬十月節,至大雪十一月節。坤至復卦,幾歷七日。諸儒說皆源於子夏。兩漢諸儒,傳經皆用六日七分之說。至宋,王昭素、王抹、宋咸始著論駁之。昭素曰:註疏並違夫子之義。十月純坤,猶有陽氣在內。故薺麥先生坤上六,猶有龍戰。若用六日七分為坤卦之盡,則十月節終,一陽便來據其節,去冬至尚十五日。則知七日之義,難用《易》緯之數。胡旦難之曰:西漢京房以卦氣主事皆驗,束漢郎顛六日七分之學,最為精妙。夫六日七分,卦爻實數也。歲之日,虛數也。月不盡之日,鈴加算以為閨焉。昭素未明閏數之妙,故有去冬至十五日之疑也。惜緯文喪失,京郎已亡。朱子發曰:昭素知其大綱爾,豈知四正卦主四方六十卦。主#2一期之日,節氣皆統於四正,則餘五日。四分日之一,積而成閨。每卦六日七分,氣之進退,推盪而成。如九月剝也,有根既濟噬大過,幾五卦而後成坤。十月卦也,又有未濟騫頤孚,幾五卦而後成復。剝復相去三十日,復主冬至,冬至中氣起於中孚,自中孚之後七日而復。故曰:天行也。歷代先儒,惟玄得其旨。故玄一,中二,羨三,從四,更五,眸六,廓七,喊八,沉九,成中象。中孚冬至節,日起牛宿一度,斗建子。律中黃鐘,夏後之十一月也,其入牛宿五度為周。周象七五一復,七日來複,是也。自揚雄、馬融、鄭玄、宋、虞、陸、范並傳此學,而昭素非之奈何。王抹既駁孔穎達釋王傳之非矣,宋咸又貶京郎關朗輩假《易》以行壬遁卜祝陰陽衍數之學,聖人之旨無有焉。何如以是卦直是月,以是爻直是日。氣何不起他卦,而獨起中孚。朱氏難之曰:穎達王傳《易》緯消息之卦,不可非也。六壬參時日,而得《易》之坎離。遁甲分九官,而得《易》之《河圖》。皆得《易》之一端,而不能盡。又謂:諸儒假壬遁言《易》,以籠天下,不知壬遁實出於《易》。而言《易》者,亦何假夫壬遁哉!.聖人推陰陽消息之理,以明得失存亡之象。咸信剛柔進退,而不信消息《易》緯之學,而謂卦氣不起於中孚,是終日數十而不知二五也。豈得為善觀書乎。元貞乙未冬至日,虛谷方先生以書抵予。曰:朱子發冬至起牛宿一度,此古法也。漢文帝三年甲子,冬至日在牛二十二度,至唐興元元年甲子,冬至日在斗九度。九百六十一年問,差十二度。今元貞元年十一月初七,冬至日在箕八度,又退十二度。冬至後五日,在斗三度。如何尚執舊說,為冬至日入牛宿為周象復乎?愚曰:稽之往古,難玖盡同。《歷》謂:堯時冬至日在虛一度,何承天卻雲在女十度。宋《元嘉歷》冬至日在斗十七度,《月令要義》卻雲在斗十四度。唐開元《大衍曆》冬至日在斗十度,至宋《統元歷》冬至日在斗二度。至如古歷分日起於子半,淳風卻以子初為朔,遂差二刻,當時亦伏其精。蓋陰陽二氣,參差不齊,推盪而成一歲。其盈縮進退,自是如此,不過箕鬥牛女之間而已。《太玄》謂入牛宿象復者,亦本《太初》曆法。舉當時已效者言之,約其大數以為之準爾。末流雖異,其本則同,未敢輕訾也。朱子曰:善為歷者,要叉立虛寬之大數以包之,斯言是已。若夫六日七分之說,諸儒辯之詳矣,焉用贅。
革之《象》曰:澤中有火,革;君子以治歷明時。
朱氏子發曰:冬至日起牽牛一度,右行周十二次,盡斗二十六度,復還牽牛之一度,而歷更矣。牽牛火位,星紀水位,日月交會於此,澤中有火之象也。此上元《太初》起歷之元,在卦氣為三月。《太玄》準之,以更史氏日革。居序卦之四十九,當太衍之數節。居序卦之六十,當周天之度。六十卦三百六十爻,一爻主一日。上經乾起甲子,泰甲戌,噬甲申,至離三十卦一百八十日而三甲盡。下經咸起甲午,損甲辰,震甲寅,至節癸亥而終,亦三十卦一百八十日而年一周。所以京焦用以直日節,日天地節。而四時成革,亦日天地革。而四時成是,或一道節。後繼以中孚小過既未者,所以分坎離震兌四卦,應子午卯酉,為春夏秋冬。四時兩之,以為八節,是為分至啟閉。每爻直十五日,以應七十二侯。先儒言卦起中孚,非也。中孚起於甲子爾。乾十一月起甲子,陽氣至巳而終節。十月卦而得癸亥,是陰生於午,至亥而終巳,結算一年了畢。今又曰:中孚亦為十一月,卦起甲子,至未濟而終者,蓋以卦氣皆自前月中氣而起。《太玄》以中準中孚配坎之初六,為十一月。中氣一場始生,以應上元。《太初》十一月朔旦,冬至為起數之元,算曆之首也。中孚巽上兌下,小過震上根下,併既未濟坎離之體為六子。少陽少陰,六子之氣,分布四時,以成一年之候。
邵子曰:洛下閎改《顓歷》為《太初曆》,子云準《太初曆》作《太玄》。凡一隔五卦,氣起於中心。故首中卦參天兩地,倚數非天地正數,擬天地正數而然也。 康節曰:《太玄》其知天地之心乎?心者,坤極生乾,始於冬至之時。此律歷之元也。其鉤深致遠,與神契合有如此。故其詩曰:若無楊子天人學,安有庄生內外篇。一陽初動,萬物未生,聖人以此見天地心。卦起中孚,七日應焉。以其中虛象心也,與漢《太初曆》相應。《顓帝歷》以十月為首,《連山》經以根為首。子云參之八十一首,每首九贊,通七百二十九贊。贊,爻也。兩贊直一日,每贊直六時,一時得六策,一贊得三十六策,與六十卦氣之爻合。每卦六日七分,玄每首四日有半。一首四日分則有餘,兩首九日分則平。陰首以陰數為主,陽首以陽數為主。以五居二四之中,五土也。一二三四,生數居五之前,六七八九,成數居五之後。
朱子曰:《太玄》都是學焦延壽推卦氣。 焦氏諸家說不同。文王八卦,乾在西北,十二卦在束南;坤在西南,十二卦在西北;位置迥然不同。《易》卦震束兌西離南坎北為一說,十二辟卦分屬十二辰為一說。及焦延壽為卦氣直日之法,乃合二而一之。既以八卦之坎離震兌,二十四爻直日時,又以十二辟直十二月。且分為四十八卦,為公侯卿大夫,而六日七分之說生焉。《太玄》放之卦氣,以中孚為冬至之初,頤上九為大雪之末。《太玄》亦以中為陽氣開端,冬至初也。養有崎贏二贊,大雪末也。皆以《易》卦氣為次序,而變其名稱。卦氣以坎離震兌,主二十四氣。《玄》則自中將四而六之,以主二十四氣。其取數也,一本之《河圖》。一與六共宗,二與七共朋,三與八成友,四與九同道,五與十相守,蓋合生成之數。以睨.擬之,衣裳之示。,取諸三八;甲戟之威,取諸四九;君臣之制,取諸二七;鬼神之祀,取諸一六;酒食之養,取諸五五;其不言五者,以五五為十也。
又曰:揚雄《太玄》,全是模放《易》。他全用三數,《易》卻用四數。他本是模《易》,故就他模底句上看《易》也。可略見得意思。 《太玄》準《易》者。周準復,童準蒙,增準益,交準泰,頤準養。皆就《易》卦上取名。或一首準一卦,二首三首準一卦,所以明分秒之法也。玄衝者,序卦也。玄錯者,雜卦也。玄數者,說卦也。玄文者,文言也。繫辭之於攤瑩抗圖,告也。皆準《易》也。《易》以一生二,二生四,四而八之,八八六十四而止。《玄》以一生三,三生九,九而九之,九九八十一而止。《易》有六爻,金木水火為一分,上為二。六六相乘,六十四卦而三百八十四爻生。《玄》有九贊,分金木水火之生。成為八,並土之守一為九。九九相乘,至於七百二十九贊而備。《易》與《玄》皆同一五行也。《易》以二乘四,四乘八,八乘六十四,六十四乘三百.八十四,蓋本於《河圖》之天三數而乘地四數也。故以四為地體,而天以三數用之。此伏羲所以重三爻而為六爻,以成一卦。《玄》之數,起於黃鐘之律。九寸空圍九分,三其一為三才,三其天三為九疇,三其地四為十二辟卦,三其天五為十五日之一氣,三其地六而為十有八變而成卦。黃鐘起於子,天之一。故參子之一,於丑為三。參丑之三,於寅為九。參寅之九,於卯為二十七。參卯之二十七,於辰為八十一。參辰之八十一,於巳為二百四十三。參巳之二百四十三,於午而為七百二十九。由午以及未申酉戌亥五辰,則得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此乃京房六十律相生之數,而見於束西《律曆志》之注云。《玄》三百六十五日,每一日以八十一乘之,為二萬九千五百六十五分。又益以四分日之一二十分.少,合二萬九千五百八十五分少。每贊每氣,算之皆合。故曰:下飲上飲,出入九虛。玄者,神之魁也。
又曰:子云為人思沉,會去思索。如陰陽消長之妙,他直是去推求。張平子謂其妙極道。.數使人論難陰陽之事,漢家得天下二百歲之書,與五經相擬。 如曰:天日錯行,陰陽更迭#6死生相謬,萬物乃纏。此言明生魄死,魄死明生,死生相授,萬物纏綿而成就也。如曰:察龍虎之文,觀烏龜之理。立天經,日陰與陽。立地緯,日縱與橫。立人行,日晦與明。此言天為經,地為緯,南北為經,束西為緯。晦明賢愚之分,在其中矣。如日..一晝一夜,然後作一日。一陰一陽,然後生萬物。此言夏晝六十刻,冬夜六十刻。夜長無過冬至,晝長無過夏至。冬至之夜,不如夏至之晝,故晝數多。又如曰:生陽莫如子,生陰莫如午。西北則子美盡,束南則午美盡。此言陽起子終午,陰起午終子。西南尚有微陽,故至西北而美盡。束北尚有微陰,故至束南而美極。至於陽道常饒,陰道常乏,言陽全用,陰半用也。南北定位,東西通氣。言子午定位者,陰陽之府。束木旺#7則西金死,氣應而相通也。其論日月也,曰:日有南有北;不南不北,則無冬夏。月有往有來;不往不來,則晦朔不成。聖人察乎跳側匿之變,而律乎日月雌雄之序。蓋日南至牽牛,北至束井。南為太陽,北為太陰。陽精至太陽為夏,陰精至太陰為冬。晦而月見西日跳,朔而月見束日側匿(餘見太陽章)。其論陰陽數也,曰:子午數九,丑未八,寅申七,卯酉六,辰戌五,巳亥四。故律四十二呂三十六。或還或否,幾七十有八。甲己數九,乙庚八,丙辛七,丁壬六,戊癸五。聲生於日,律生於辰。聲以情質,律以和聲,聲律協而八音生。蓋以黃鐘起子,乾始初九,午為子官,故數俱九。以子丑寅卯辰巳月,對午未申酉戌亥月。分四五六七八九之數,甲與己合,隨子稱九。乙庚隨丑稱八,丙辛隨寅稱七,六五之數亦如之。陽律九,七五而倍之,故四十二。陰呂八,六四而倍之,故三十六。並之七十八。八則丑未還,得呂而不得律。五聲生於十干。甲乙角也,丙丁徵也,庚辛商也,壬癸羽也。十二律生於十二時,律所出也。八音者,金石絲竹匏土革木也。此聲律之源,五行之數。後世托是以談康節之數者,豈知其實出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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