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北京人的"三仇"和上海人的"三愁"

心態:北京人的"三仇"和上海人的"三愁"花隨月轉陰晴收錄於 新浪讀書   文章摘自《潛京十年手記》  作者:王干 出版社:鳳凰出版社   本書簡介:十年前的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我一個人悄悄來到北京。天很冷,我沒戴帽子。我無助,在朝內南小街,凍得想哭泣。我就寫文章取暖。這暖意,延續到現在,就成了一本書。在京城,你是一條無人知道的魚。……

  北京人「三仇」:仇富,仇腐,仇滬

  上海人「三愁」:愁外,愁窮,愁普通話

  任曉雯的「傳說」大概能代表一部分上海人對北京的想像,不大可能是北京人自己總結的。因為北京人現在更多關心的是美國人,不太關心北京以外的事,也不太關心上海人對自己的看法,而這個「三仇」說明上海人關心北京人對自己的看法。顯然是一種誤讀,仇富恐怕不僅是北京人的心態,仇腐更是全國人民的心態,上海人民也會仇恨腐敗。說北京人仇腐,恐怕是調侃北京政治意識強,腐敗是人民的公敵,腐敗不除,國無寧日。至於仇滬,我大吃一驚,北京人怎會敵視上海人呢?至少現在沒有。仇滬的情緒歷史上是有的,是在1976年之前的一段時間,「文革」期間上海的經濟比其他地方好,物資供應比其他地方充足,甚至被「四人幫」批為物質刺激的獎金,上海的很多工人也能悄悄拿到。全國人民對上海的特權地位都有微詞。所以,仇滬其實是羨慕的極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後期,仇滬演變成了善意的「嘲滬」,春晚那些小品里說滬語的男性一般都與小氣有關,而現在滬語或滬味的普通話也在春晚小品中消失了,說明上海的形象在提升。

  近來幾次去上海以及和上海朋友接觸,發現他們有「三愁」,一愁外(外地人、外國人),二愁窮,三愁普通話。這「三愁」說明上海的發展進步已經非常神速,讓市民有危機感。

  愁外說明上海已經是國際化大都市,是高密度的移民城市。凡移民多的地方,經濟必然發達。以前外地人被上海人稱為「鄉下人」,但現在整個上海遍地是「鄉下人」,而這些外地人有不少是投資者,不是那些窮得掉渣、土得掉渣的劉姥姥。至於老外嘛,財大氣粗的外國投資者更是佔領了上海的好地方和好姑娘,讓本地人很不爽。

  愁窮,則是憂患意識的標誌。愁窮和仇富是一回事,但愁窮比仇富更像上海人,上海人仇富的心理不如外地人強烈,但愛富的心理要更強烈。因為愛富,所以常常愁窮。而安於窮困的人則容易仇富。仇富者希望別人和自己一樣窮,愁窮者則希冀自己和富人一樣有錢。上海的富人那麼多,上海的民眾時時愁窮,正是為了發奮追趕。

  愁普通話則是文化保護意識強烈的表示,愁普通話不是拒絕普通話,而是擔心上海話消亡。上海人的「非遺」保護意識極強。幾年前,上海就有這樣的段子:浦江兩岸說英語,上海城區說普通話,上海郊區說滬語。上海人引以為自豪的上海話居然淪落為郊區的官方語言,實在讓人心疼。因為大量外地人和外國人的進入,擠壓了上海話的生存空間。乃至有些有識之士呼籲保護上海話,百度貼吧里有這樣的話:「年輕人口中上海話已經變味,很多孩子不願說它,這是本地人應該反思的,是教育值得關注的,更是相關部門應該加緊行動起來的。上海話是吳越文化的融合體,是江南文化的集大成者,也是西洋文明進入中國的一種見證。一種語言的消失就是一座盧浮宮的消失,也就是這個道理。」上海話已經和盧浮宮畫上了等號,上海人對以北方方言為主導的普通話存有某種戒心也是正常的。

  「愁」和「仇」同音,但出發點不一樣,思考問題的方式也不一樣,效果也不一樣。需要再次提出的是,據我在北京的十年經驗,說北京人仇滬是誤讀,恰恰相反,愛滬的北京人不在少數,不少北京姑娘就希望找到精明能幹、會掙錢又會做飯的上海男人,而很多的北京男人則鍾愛嗲聲嗲氣、美麗聰明、溫柔智慧的上海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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