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張學良50年的女人 - Qzone日誌

于鳳至 于鳳至，一生只愛張學良 文/葉細細 提到于鳳至，總忍不住想起一段流行語：若愛，請深愛。放棄，請徹底。等待，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可是，于鳳至等了張學良50年。 這樣傻傻地等待值得嗎？甚至在她死後，還在洛杉磯自己的公墓旁留下一個空穴，等待有一天，張學良能陪在身邊。 張學良死後，卻選擇陪伴在趙四小姐的墓穴旁。連最後的機會也沒有給於鳳至，縱觀于鳳至的一生，真讓人唏噓不已。 都是名人的原配夫人，于鳳至與魯迅的原配夫人朱安還是不一樣的。她出生在富戶大家，知書達理，長相也不差。不像朱安，高顴深目，一見便讓人好感不起來。張學良雖然自小接受新文化，厭惡包辦婚姻，但面對一個漂亮的女人，最終還是接受了。 現在說說于鳳至有多美吧，末代皇帝的弟弟溥傑說于鳳至的長相如雨後清荷，而她留下的老照片也可以看出，這是個清秀端莊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在17歲的時候，想必也是看一眼便難忘的。難怪張學良的父親張作霖親自去說媒。據說為了讓于鳳至順利過門，張作霖還答應老親家一些要求，比如張學良婚後不再納妾，任何女人都不可與于鳳至相提並論。即便這些只是傳說，也足以看出於鳳至在當年的地位。 于鳳至17歲嫁給張學良，比張學良還大3歲。民國男子很多都早婚，李大釗也是，10歲就當新郎。現在看來，都不能說早婚，簡直要說童婚了。14的張學良與17歲的于鳳至在一起，于鳳至難免要承擔起照顧張學良的重任。這樣的重任瑣碎繁雜，她即是他的大姐，又是他的妻子。 在張學良晚年的回憶錄里，說他與于鳳至在婚前沒見過面，他也很不情願這包辦的婚姻，但婚後，他們育有四子女，日子說不上美滿，但也還是過下來了。 這樣的記錄，卻與于鳳至晚年的回憶大相徑庭。在於鳳至的記憶里，她與張學良在結婚之前，是有過一段時間接觸培養感情的，這也是張學良日後很信任她的一個原因。 兩位當事人的各執一詞已無從考證，但從他們留下來的老照片合影里，還是看出了他們有過的甜蜜歲月。照片上的他們一起打高爾夫球；于鳳至穿著時髦的貂皮大衣與張學良在街頭十指緊扣地行走；每次重要聚會于鳳至都陪伴在張學良的身邊。 當然，少帥也有風流事，他在晚年曾形容自己：平生無憾事，唯一愛女人。這個喜歡賭博與抽大煙的男人說他這輩子，情人至少有11個。他對她們都好，但他不給她們名分。即使不給這些女人名分，依然不妨礙她們愛他。男人的花心有很多種，少帥的花心卻無法把他與賤男人劃個等號。就如金庸小說里的那些武功絕頂英雄們，似乎被女人愛是必然的。更何況，少帥又是民國四大美男之一，有權會玩，又很會哄女人開心，什麼樣的女人能抵擋來自少帥的魅力呢？即使明明知道他已有妻室。 在遇見趙四小姐之前，張學良無論怎麼在外面玩也都是理智的。在有一次于鳳至生孩子生命垂危時，家裡人也提出讓于鳳至的侄女兒來照顧張學良，卻遭到張學良的拒絕。少帥說，我現在娶別的女人過門不是催她早死嗎？即使她真的不行了也要她同意我才能答應。 奇蹟的是，這件事之後，于鳳至的病竟很快好轉。于鳳至康復後，感動得不行。她也以為這輩子，他們就這麼相守到老了。 可有那麼一天，少帥在外面還是玩出了事兒。 少帥喜歡跳舞，一進舞場就成焦點。而那個名叫趙一荻的女子，即趙四小姐，在一次跳舞中與少帥一見鍾情。 要說趙四小姐，雖然後人把她與少帥的愛情形容得感天動地，可在最初，她的確做了些不算厚道的事情。 在戀上少帥之後，還是中學生的趙四小姐便什麼都不顧了。在他們的戀情被趙四小姐的家裡發現，並受到阻力時，趙四竟不惜與家裡脫離關係。 這種鬧法就讓于鳳至很為難了。試想想，一個中學還沒念完的女生，跑到于鳳至面前跪下，求于鳳至收留她。為此她對於鳳至保證，自己不要名分，只希望能做張學良的女秘書。 于鳳至說，在當年很多親戚是反對她收留趙一荻的，理由是這樣一個愛玩的女孩，待在張學良的身邊，不會有什麼好事的。 儘管親友好心勸說，于鳳至還是心軟了。她覺得趙四小姐也不容易，這麼小就和家裡斷了關係，以後怎麼辦呢？ 于鳳至不僅答應了趙四小姐留下來做女秘書，還告訴會計給她的工資從優。這樣趙一荻終於以女秘書的身分擠進了這個原本平靜的家庭。 後來，在於鳳至的回憶錄里可以看出，于鳳至是真的後悔了。她根本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女秘書會取代她，與張學良結婚。 西安事變之後，他們三人平靜的關係也發生變故。 身在國外陪伴子女讀書的于鳳至，在得知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張學良被蔣介石扣押之後，連忙飛回國內，四處為張學良聯繫，希望他能獲得自由。為此她去求見蔣介石，被蔣拒絕不見後又去求宋美齡。雖然于鳳至與宋美齡私交甚好，這次宋美齡也幫不上她什麼忙。 在少帥軟禁的頭幾年裡，于鳳至被獲准陪伴在少帥身邊。那幾年的時光有多痛苦，于鳳至不說，但她卻患上乳癌。如果不是心情鬱結，這樣的病也不是輕易能患上的。她心疼少帥不能自由，看著一個在戰場上拼殺的英雄，日日落寞地被關在小屋裡唱《四郎探母》，那樣的哀傷，在他的唱詞里流轉出來。他唱：我好比籠中鳥，有翅難飛—— 于鳳至焦灼、痛苦，又無能為力，終於病倒了。 少帥說：你不如去美國看病，順便為我的自由向世界呼籲。這樣，于鳳至才答應暫時離開少帥。 總覺得這一生於鳳至為少帥付出太多。在少帥第一次帶兵出征時，于鳳至的擔憂在她寫給他的詩里。看看吧，那首詩如此寫道：「惡卧嬌兒啼更漏，清秋冷月白如晝。淚雙流，人窮瘦，北望天涯搵紅袖。鴛枕上風波驟漫天驚怕怎受。祈告蒼天護佑，徵人應如舊。 而今，沒有戰爭卻要忍受更為痛苦的分離。 在於鳳至離開少帥來到美國時，她以為這與少帥只是暫別，沒想到這暫別卻是時光過去50年而再沒有的重逢。 在那邊軟禁的少帥被獲准由趙四替代于鳳至照顧時，在香港待著的趙四喜出望外，而美國的于鳳至則在忍受化療的痛苦。她的頭髮大把脫落，身體疼楚難忍，左乳被摘除，即使面對這樣的變故她還是挺過來了。病情稍微控制，她便開始為少帥的自由奔走呼籲。另一方面，生存的壓力也讓她感到危機。 于鳳至有一點是趙四永遠無法相比的。那就是于鳳至的遠見與學識。這也是為什麼西安事變時，少帥會問于鳳至意見而不同趙一荻的原因。而這次的分離，少帥一句：「盼望苦難早日過去，我們重獲自由，到時我們一起回故鄉。」就是于鳳至在美國奮力打拚的一個巨大動力。 什麼是愛情？在愛一個人到怎樣的程度時，才能容忍他的所有缺點，並以他的幸福為自己的幸福？ 在這一點上少帥是幸福的。且不說他外面的女人如何，單是于鳳至與趙四小姐，就都做到了這點。 如果說在少帥軟禁之前，趙四小姐對少帥的愛還比較盲目，那麼在少帥軟禁之後，這樣的盲目變成了一種真實又殘酷的方向。趙四小姐放棄了在香港的自由以及有可能出現的新生活，畢竟那年她還算年輕，與少帥又沒名分。可她在聽到能與少帥陪伴的消息後還是喜出望外。 趙四小姐沒想到，這一陪不僅就是50年，還陪出了她與少帥此生的婚姻。 于鳳至在生活的掙扎中，學外語，學炒股，做房地產商。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能與少帥以後的重逢。 她一邊辛苦照顧著孩子的學業生活，一邊規劃著她與少帥的未來。這時，她卻等來了一紙離婚協議書。 于鳳至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現實。打電話過去，少帥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還是我們，我現在依然每天都在唱《四郎探究母》，並且，他為她寫了一首詩： 卿名鳳至不一般，鳳至落到鳳凰山，深山古剎多梵語，別有天地非人間。 于鳳至看著這詩就哭了。 前來勸于鳳至離婚的人說，這也是為了讓少帥能早點自由，生命不受威脅。因為蔣介石怕少帥自由後跑到美國來。 于鳳至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後，依然不覺得自己從此不再是張夫人。她依然以少帥的夫人自居，總以為有一天他們會再度重逢，一起回東北。 即使不能回東北，于鳳至也做了打算。這些年，她在美國奮鬥也算成功人士。養育子女已綽綽有餘，她還在美國建了兩幢別墅，室內都按北京順城王府的擺設布置，希望有一天張學良來美國居住。 她等他一直等到93歲。 臨死前還吩咐要在她的墓旁留個空穴給少帥，希望死後他們能葬在一起。少帥卻與趙一荻在50年的陪伴中，相濡以沫。趙一荻去世後也給自己的墓旁留下一個空穴，希望能與少帥永世在一起。 就像生前的選擇一樣，少帥在活過一個世紀之後，選擇了在趙四小姐的墓旁長眠，而于鳳至，則成為一個永遠回不去的夢。

張學良

趙四小姐

張學良與于鳳至打高爾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