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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寫歌酬勞低得可恥 過兩年可能不寫了

林夕創作的歌紅透整個華語流行音樂界,無論是當年為王菲寫的《約定》《紅豆》,還是北京奧運會膾炙人口的《北京歡迎你》。但林夕在香港卻非常低調,極少接受採訪,本次香港書展期間,林夕的兩本書也在內地推出,昨日下午林夕接受了本報的獨家專訪。在樂壇低迷的大環境下,林夕坦言自己接下的歌詞創作正在逐年減少,「比以前至少少了三分之二,前年寫了一百多首,去年不到一百首,今年估計只有七十首吧。」貴為詞神的林夕更披露當下寫歌的酬勞「價格低得讓人覺得可恥」,不過林夕很有投資天分,好友更將他冠以「地產小王子」稱號,僅他目前居住的豪宅價值就超過6000萬港幣,令他不必因為寫詞不賺錢而煩惱,反而因為工作變少,更有時間享受生活,至於王菲復出開個唱,林夕也表示屆時要到現場支持朋友。住豪宅 他與黎明為鄰林夕在香港的豪宅位於新界臨近深圳羅湖的一處山下開闊地界,距離此處不遠即是北京奧運會馬術賽場地,山脈青翠、道路幽靜,記者昨日乘車經過曲折林BB路來到這一片物業所在,門前有「私家住宅,非請勿入」的字樣,這處物業大約由七八棟別墅組成,蔥鬱的樹木圍繞其間,而在圍牆之外再無其他更高建築,如果不進入小區,縱然是香港的狗仔隊,也難以拍到裡面的人。而從外面看去,別墅建築又以淺灰色為主,顯得非常低調。據悉,林夕在奧運會前一年就以3300萬港幣購得一棟別墅,此後黎明也買下一棟,與林夕做了鄰居。門口的保安經過仔細核對證件,並由林夕助理確認後才讓記者入內,身著淡藍T恤的林夕正在自家樓下會所等待記者。林夕在家著裝很是隨意,與記者頷首示意之後落座,然後掏出煙點燃。「這真是很巧,因為我馬上要出門旅行,四川我沒有去過,但很嚮往,李白、杜甫、蘇東坡是我非常喜歡的三位詩人,他們都和四川有關係。」林夕還擔心杜甫草堂在地震中有損壞,不過得知一切安好他感到高興,稱如果到成都一定要去草堂拜訪。談新書 興趣無限寬廣這次林夕在內地推出的《人情世故》《十方一念》兩本書,一本是雜文隨筆,一本則是詩集。多為林夕這幾年在香港開的專欄文章,而其涉獵也頗為廣泛,話題涵蓋社會、生活、經濟等諸多方面。新書的推出,令林夕在作詞者之後,又多了為外界所知的兩個身份,作家和詩人。林夕昨日告訴記者,其實在讀中學的時候就已經寫詩了,在讀香港大學文學院時,他還參與創辦了《九分壹》詩刊,不過到現在推出的《十方一念》卻是他個人的第一本詩集,多數都是他30年來首度示人的作品。林夕笑著告訴記者,其實他寫詩並不太多。也許有這些說不清的原因,這次的詩集為配合詩歌富於想像的特點,林夕更親自挑選並設計100張圖片,賦詩歌以新的神韻。「不過其實我寫詩很少,因為大部分的靈感都供應給了歌詞。但我對詩歌是非常喜歡的,像古體詩,我喜歡李白、杜甫和蘇東坡的作品,對我而言,目前是希望自己的風格能介於李白和杜甫之間。」聊歌詞 價格低到可恥毫無疑問,林夕為大眾所知道是因為他的歌詞創作,20多年來,林夕創作了大量精彩的歌詞,流傳極為廣泛,其中包括《紅豆》《十年》等諸多經典歌曲。就在和記者聊天的時候,他還時不時抽出幾張有樂譜的紙張,「難道你隨時都可以處於創作之中?」記者問道。而林夕表示,有時候觸及到靈感,會寫上去,他很少去刻意創作歌詞,「我知道《北京歡迎你》很流行,但對我來說,只是在文字上更有技巧而已,所以我也很少談它。」林夕當初寫歌詞,價碼是1000港幣一首,後來漲到5000港幣,由於詞作者和其他創作人一樣有分紅,唱片賣得好,分紅可能比寫的酬勞高。而以林夕的名氣,前來請他寫歌詞的人更是絡繹不絕,林夕常年處於欠債狀態,欠的當然是歌詞的債。不過昨日接受記者採訪之時,林夕卻表示,自己已經逐年減少歌詞的創作,「以前一年要寫300來首,現在早沒這麼多了,前年一百多點,去年不到一百首,今年估計只會寫70首。現在降價太厲害了。」貴為詞神,林夕價碼再低也不會低到哪裡吧,而他搖搖頭說,「我寫歌的價不會有多麼高,但現在的價碼對寫詞的人來說是個可恥的價格,具體的真的都不好意思說。」林夕表示,他如今是因為興趣而堅持寫歌,「但我還會慢慢減少下去,過兩年也有可能不寫了。」而對於王菲復出,林夕表示現在可能王菲只是開開演唱會,「她還沒有說聯繫我寫歌,當然她演唱會我要去看咯。」說生活 養魚種花都玩由於樂壇的低迷,唱片業越發不景氣,也讓林夕少了寫歌詞的債,而他也覺得這樣才更好。「看電影、電視劇和閱讀是我一直持續的興趣,看書永遠是第一位的,可是以前寫歌詞,好多書都沒有時間去看,而現在我終於可以享受生活,有更多的時間看自己喜歡看的書了。我很同意梁文道的話,你還剩下多少時間,還能看多少書呢?」林夕還有很多他看來「無意義的愛好」,這些愛好都是有周期性的,「可能我跟別人不太一樣,比如我養魚,就會去研究魚的種類,適合什麼樣的水質和食物,它的習性又是怎樣的。我一定會去把它搞懂,但到一定程度之後,我就會轉到其他方面去了。」林夕還喜歡過養花、傢具盆景等,這些大部分都是一個人參與的興趣愛好,「是啊,找一個合拍的人不太容易,而我又不喜歡踢球等運動。」林夕近幾年也對收藏產生了興趣,他目前喜歡研究東方古典傢具,「古董當然我也很喜歡啊,我去了解過贗品怎麼製造出來的,現在基本上還是能分辨出古董的真假,但是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財力,所以這個不去玩。」談投資 不是「地產小王子」林夕的身份非常多,從大學助教、報紙編輯、電視台節目創作主任到節目部副經理、音樂製作總監、電台廣告創作……作詞的成就掩蓋了林夕其他的才華,而給林夕帶來最大財富的並非作詞,而是投資。朋友圈裡甚至給他冠以「地產小王子」稱號。據悉,林夕從1988年開始投資房產,第一次投資據說收益就翻倍,而他現在居住的豪宅,當初買入價是3300萬港幣,如今市值已經達6000萬港幣,林夕投資的意識讓人驚嘆。此外,林夕還投資股票、基金等方面,他的敏銳並不僅僅局限在歌詞創作中,當金融風暴來襲之前,他剛好全身而退,沒受什麼損失。而昨日記者詢問他如何成功成為「地產小王子」的時候,林夕搖搖手,「那都是別人在說,我都不是啦,現在只有這一處房子,其他的都售出了,而且我在內地也沒有買房子,其他股票什麼的都賣出了,這樣讓我不必為此操心。」林夕告訴記者,他其實並非對房產有興趣,而是對建築和室內裝修有興趣,「這麼多年我把看房當成免費的娛樂活動,走進很多二手房都讓我覺得好像是走進一些人活生生的生活里。」林夕認為時間才是惟一的資產,他就算沒有房子,租房子也一樣開心,「如果要投資,你應該投資在時間上,而不是投資在金錢上。」姓名:林夕原名:梁偉文出生日期:1961年12月7日職業:創作總監、歌詞創作畢業院校:香港大學文學院中文系代表作品:《愛得太遲》《搜神記》《七百年後》林夕發表的第一首作品是鍾鎮濤主唱的《曾經》。上世紀90年代初,他與台灣歌手羅大佑合作,加盟音樂工廠,此時期較有名的作品有《似是故人來》及《赤子》。林夕與王菲、張學友等巨星都是非常好的搭檔,1996年張學友結婚時,林夕為他填詞經典名曲《你的名字我的姓氏》,送給張學友做結婚禮物。林夕不諱言自己偏愛王菲和楊千嬅,他曾說跟王菲是「無名分的夫妻」,又說自從聽過楊千嬅唱《再見二丁目》後,覺得後者唱得太好,所以決定以後都給她最好的,更用「自己的一塊肉」來形容跟楊千嬅的關係。林夕稱出書與音樂無關 不指望靠寫詞賺錢

上世紀80年代至今,香港樂壇很多歌手都因他的詞而成為天王天后;《一生最愛》、《紅豆》、《一生一火花》、《明年今日》、《至少還有你》……都出自他的手筆,他也因此成為張國榮、王菲、張學友、陳奕迅、林憶蓮(微博)等歌手的御用填詞人。他,就是林夕。日前,作為華語樂壇第一填詞人,林夕推出新書《毫無代價唱最幸福的歌》,書中文字正如他創作的歌詞,溫暖且令人感動。身份混搭作詞寫書各有各好記者:書名為什麼叫《毫無代價唱最幸福的歌》?林夕:《毫無代價唱最幸福的歌》來自於大概是1995年寫給陳奕迅的一首歌中的一句歌詞,我特別喜歡這句歌詞,有點「標題黨」的感覺。歌詞要表明的是,能夠唱所謂最幸福的歌是要付出代價的。記者:作詞和寫書更喜歡哪一個?林夕:各有各的好吧。寫詞比寫書付出的時間和心血要多很多,因為寫詞還需要配合旋律,而且兩者最終獲得的滿足感也是完全不同的。記者:之前,內地也曾出版一些港台音樂人的作品,但銷量並不是很好,這次出書,你會不會有些擔心?林夕:音樂人的書好看與否,跟裡面寫了什麼其實很有關,讀者一般想要了解的是音樂圈背後的一些事情。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我出書的時候,我的身份不是一個音樂人。其實在我的書里,沒有一篇文章是跟填詞人的身份有關,談不上擔心。而且我在香港開專欄的時候,也幾乎沒有牽扯到填詞人的身份,完全是另外一個角色。音樂環境寫詞賺錢不容樂觀記者:如今的香港音樂創作環境是怎樣的?互聯網的衝擊對傳統音樂載體有什麼影響?林夕:上世紀80年代至今,創作環境沒有太大改變,發片量是在減少,那是因為整個生產鏈少了。比如張學友,過去一年就能發兩張專輯,但現在很多歌手甚至兩年才會推出一張EP。關於網路衝擊,免費試聽和下載對傳統音樂載體的衝擊是非常大的,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我和朋友聊天時,經常會問他們某首歌聽過沒有,對方說在網上試聽過,很少聽他們說買CD回去聽。記者:填詞人的生活是不是越來越艱難?林夕:作為一個填詞人,僅僅通過寫歌詞來賺錢,的確非常不樂觀,要做好對這一行死心的準備。記者:你比較擅長寫哪一類歌詞,感性的、理性的,或者是其他類型的?林夕:我總是主動涉獵不同範圍的東西,其實很多事情很難嚴格區分出感性還是理性,我想培養自己可以寫理性文字的能力,但也可以把理性寫得感性。我常常提醒自己不要只停留於一種方法和角度,所以有時候我直接寫一些大道理,而有時候寫的是比較情緒化的東西。愛情戰爭 愛人往往也是對手記者:你和娛樂圈的接觸比較多,如何看待娛樂圈的愛情?林夕:我其實不屬於娛樂圈,我只屬於音樂圈,我之所以這樣區別,意思不是娛樂圈不好,而是音樂圈要比娛樂圈簡單一點。我接觸最多的不是藝人,而是音樂製作人。很少有歌詞是直接跟歌手溝通的,所以,只有一兩個歌手我們偶爾打打電話,而且談話內容都是為了歌曲,私事很少談及。所以,我談不上對娛樂圈的愛情有什麼看法。沒有看法,就等於我也是一個普通讀者,我所知道的幾乎都來自於媒體的娛樂版面。可能大家都以為我知道很多,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記者:看到周圍的人分分合合,很多人都對愛情持懷疑態度,你寫了那麼多關於情感的歌曲,你相信愛情嗎?林夕:我當然相信愛情。愛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可以加入親情、友情的成分,這時的愛情究竟還是不是愛情,這個題目夠大,所以,我說我相信愛情。但愛情是會變的,沒關係,如果變到不能接受就分手。如果你覺得對一份愛情有著很濃厚的感情,有很多回憶,那就跟他(她)保持愛情關係,前提是你覺得開心。總是持有一種懷疑心態是好的,如果你堅信的東西有一天變了,那就反思一下,之後你看得會更通透。愛情本身就是一場戰爭,你在爭取一個人的心時,想要不流血,就需要戰術。往往你的愛人也是你的對手,這個對手就是要你們好好相處,找到一種和諧關係進行下去。內心世界 不只依靠靈感寫作記者: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拿到一首曲子之後,你覺得很爛,不想為它寫詞,然後直接拒絕。林夕:誰也不希望為一些旋律太爛的歌寫詞。但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有些旋律的確比較爛,但歌詞卻可以遷就它們,化腐朽為神奇。所以,我經常告訴自己不要太偏激,可能有的旋律我覺得爛,但那卻是寫歌人的心血。有時候有些歌,多聽幾遍就會發現也沒那麼爛,我不想讓自己主觀判斷它很爛。還有一些歌,我一聽感覺很爛,但我還是要多聽一次,雖然那是在虐待自己的感覺,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也是我需要培養的能力。我設想,我喜歡的歌手正在唱這首歌,然後我便開始填詞。歌詞寫完之後,歌曲往往變成另外一種情況,所以所謂的爛旋律並不是絕對的。記者:寫詞20多年,是否遇到過詞窮的時候?林夕:靈感倒是一直都有,而且我不只是依靠靈感來寫,依靠的是感受這個世界的能力。不可能20多年來我每寫一首歌詞都很順利,但不順的時候可能只是幾個小時,可能只是下筆的那一刻,但很快就會過去,不存在絕對的瓶頸。 記者齊書勤相關閱讀「楊千嬅(微博)是我的一塊肉」林夕與張學友是非常默契的一對搭檔,1996年張學友結婚時,林夕為他填詞經典名曲《你的名字我的姓氏》,送給張學友做結婚禮物。林夕還從不諱言他對王菲和楊千嬅的偏愛,他曾說跟王菲是「無名分的夫妻」,又說自從聽過楊千嬅唱《再見二丁目》後,覺得她唱得太好,所以決定以後都給她最好的,更用「自己的一塊肉」來形容跟楊千嬅的關係。林夕曾在一次訪問中說,寫給王菲及楊千嬅的歌詞只是錦上添花,寫給王菀之的歌詞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而他最想拯救的歌手也是王菀之。林夕曾於2000年患上焦慮症,後來,他在一次受訪中表示,他是在為陳奕迅填《Shall We Talk》的詞時覺得自己患病,而在病況最嚴重的幾年裡,他的產量卻最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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