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裝飾紋樣道教文化內涵淺析

06-03

雷國強李震 / 文

從歷史發展的縱向緯度序列考察某一歷史名窯不同時期的產品，不僅可以發現其胎質、釉色、器型、紋飾以及裝燒方法等工藝傳承與發展的變化關係，同時也可以從中發現各個時期的產品在不同側面用其陶瓷文化特有的表達方式在印證和記錄著社會歷史文化發展與變化。筆者在系統整理研究歷代龍泉窯青瓷作品及其相關殘器、瓷片、窯具等資料時發現，北宋中晚期是龍泉青瓷發展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特殊時期。這一時期無論是從其生產規模考察，還是從其產品質量以及產品種類分析，均表明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較前期有了一個質的飛躍發展。如，就其產品裝飾文化特徵與主題內容而言，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產品的裝飾風格一改其承襲北宋早期婺州窯、甌窯較為單一的纏枝花卉為主體的風格，而出現了一個趨於表達多元文化內容主題的發展傾向。說明這一時期龍泉窯已不再是一個僅僅滿足於地方市場消費，產品相對單一的地方性民窯，而已發展成為一個被當時社會各個階層消費者所認同的一個青瓷名窯。套用當今通俗流行的一個名詞，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已成為當時國內陶瓷產業的一個知名品牌。正因為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已成為青瓷行業領軍者，所以才有條件聚集大批優秀人才，有經濟實力發展生產，同時這也大大促進了這一時期龍泉窯產品的多元發展。行業翹楚的地位也加快了其同各大名窯之間的生產工藝技術的交流，學習先進的生產工藝，製作精良青瓷以滿足不同階層消費群體的需求。如這一時期龍泉窯為適應和滿足北宋社會大興道教信仰而生產製作的一批在裝飾紋飾之上具有鮮明道教文化主題特色的青瓷產品就是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進入文化多元發展時期的證明。

怎樣研究與解讀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裝飾紋樣中的道教文化內涵以及分析研究其商品屬性已成為當前龍泉青瓷研究領域的一個新的課題。

一、北宋社會道教「玄武」崇拜與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

（一）玄武與玄武神格的演變

玄武為「四象」之一，即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象」是我國古代殷商時期形成的天文天體的形象概念。殷商時期的先民把春天黃昏時出現在南方的若干星星聯成一體，把它想像成一隻飛鳥，主管南方；把東方的若干星星聯成一體，把它想像成一條蒼龍，來主管東方；把西方的若干星星聯成一體，把它想像成一隻神虎，來主管西方；把北方的若干星星聯成一體，把它想像成龜蛇相纏而交的玄武，來主管北方。春[來自wwW.Lw5u.coM]秋戰國時期，陰陽五行觀念形成，繼而產生五方配五色的說法，天體「四象」也就分別配上顏色，成為「東方青龍，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的基本格局。圖1，為漢代「四靈」畫像磚圖。

四象之龍、虎、雀、龜蛇，在原始動物崇拜之中，都被視為靈物、神物，並成為一些部族的圖騰。有學者經研究指出玄武之龜蛇相交的形象源於大禹之父水神。禹父為鱉氏族酋長，死後化作三足鱉，鱉為其氏族圖騰。相傳的妻子名「修己」，修己即「修蛇」。為龜或鱉，其妻為蛇，正是魚蛇相交，即玄武圖上的龜蛇交尾之象。圖2，漢代石刻玄武（龜蛇）紋。

玄武作為最初的星辰神，後演變成動物神，而在北宋最終被大宋朝廷為鞏固其封建統治地位需要改造成位列道教神譜仙班的大神——玄武大帝。宋初太祖時，即有玄武為天之大將助其成大業的天下的傳說。「玄武」改成「真武」的時間在北宋宋真宗祥符年間。「玄武」何以改成「真武」，據宋人趙彥衛在《雲麓漫鈔》卷九中說：「祥符（宋真宗年號）間避聖祖諱，始改『玄武』為『真武』。」《明史·禮志四》亦稱：「宋真宗避諱，改為『真武』。」熟悉宋史的人都知道，宋太祖趙匡胤是在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才當上大宋皇帝的，所以大宋皇帝初登大寶之時的合理性是令人質疑的。這一思想領域的問題一直困擾著北宋幾代皇帝，為了鞏固其政權的統治地位，於是他們就學李[來自wwW.lw5u.cOm]唐王朝唐高宗把太上老君請出奉為自己的始祖來抬高自己的出身門第的前例。但大宋王朝的皇帝姓趙，而道教神仙序列之中又沒有趙姓大神，所以不好攀親認祖，於是宋真宗趙恆就上演了一出「神授天書」的著名歷史鬧劇來創造出一個趙玄朗當作其始祖。《宋史》還專門為其記述一筆：某日，真宗趙恆對從臣說：「朕夢先降神人傳玉皇之命云：『先令汝祖趙某授汝天書，令再見汝，如唐朝恭奉玄元皇帝（指老子）。』翌日，……先聞異香，頃之，黃光滿殿，蔽燈燭，睹靈仙儀衛，天尊至，朕拜殿下。……（天尊）命朕前，曰：『吾人皇九人中之一人也，是趙之始祖。……後唐時，奉玉帝命，七月一日下降，總治下方，主趙氏之族，今已百年。皇帝善為撫育蒼生，無怠前志。』即離坐，乘雲而去。」

就此，宋真宗趙恆假戲真作，並以此事詔告天下：「聖祖」號曰「聖祖上靈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上帝。」……「聖祖名：上曰『元』（玄），下曰『朗』，不得斥犯。」於是一個本不列仙班名神之列的趙姓始祖，就因宋真宗白日一夢而成為道教大神，所以為避趙玄朗名諱，「玄武」就改稱「真武」，並沿用至今。

從上述討論分析，玄武最初加入道教，不過是極其普通的護法神，即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威儀。入宋以來，宋朝廷以維護其統治地位的需要不斷造神，當然玄武在傳統神話語境中的龜蛇「小爬蟲」的形象自然就不能滿足大宋王朝先祖的高大威猛的大神形象的需要了，於是就出現了被道士們附會的人形化「玄武」形象。

關於玄武人神化趨向其實早在漢代讖書《河圖》中已顯端倪：「北方黑帝，體為玄武，其人夾面兌頭，深目厚耳。」宋代繪製的玄武人格化圖像今已不得見，但據《夷堅支志》景卷三記載宋孝宗時有一進士名葉方，曾得到一張其上繪有「真武仗劍坐石上，一神將甚雄猛，持斧拱立於旁」舊畫圖。作者疑是唐吳道子畫，怕不可靠，但作為宋代已出現的玄武真君畫像的事實卻是無疑的。宋·趙彥衛《雲麓漫鈔》記述的所描繪玄武神像又較《夷堅支志》有了進一步的發展：「繪其像北方之神，被（披）發黑衣，仗劍蹈龜蛇，從者執黑旗。」這可以說是關於宋代的玄武帝標準像描述最具體的文字材料了，後世有關「真武」各種版本的造像，均以此為準。

在宋一朝，崇信道教以宋徽宗為最，他不僅自稱為「昊天上帝元子」的人間帝王，而且還授意道錄院「冊封」其為「教主道君皇帝」。據傳宋徽宗曾親繪「玄天真武」真容：「身長丈余，端嚴妙相，披髮皂袍垂地，金甲大袖玉帶，腕劍跣足，頂有圓光，結帶飛繞。立一時久，帝（徽宗）自能寫真。寫成，忽不見。」這位作為北宋亡國之君的皇帝治國無能，但是作為丹青高手卻名垂青史的宋徽宗趙佶是否真畫過玄武像今已難考。但如上面文字所述的玄武「真容」，在元、明時的版刻圖書中倒是多見。圖3，明代木刻真武圖。

（二）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玄武」主題紋飾分析

至此，我們已經基本明晰了玄武形象及其神話演變的大致發展脈絡。就目前發現的刻繪有玄武形象及銘款的青瓷作品（瓷片、殘件）共計有四件，現點評鑒賞介紹於下：

1.圖4，龜鳳蓋盒

北宋，通高4.4厘米，口徑12厘米，底徑4.7厘米，蓋面平，篦點紋作地，蓋緣下折成母口。蓋內刻飛鳳和龜各一，龜昂首翹尾作爬行狀。盒為子口，矮直腹，小平底。盒內有三個小盒，可盛粉、黛、硃等化妝品。灰白胎，通體施青釉，子母口與底無釉，呈淡硃色。1986年浙江省麗水市松陽縣水南鄉橋頭村上黃出土。松陽縣博物館藏。

2.圖5，玄武朱雀人物刻劃紋碗底殘片

北宋中晚期，長14.5厘米，寬15.5厘米。

該殘片刻繪有玄武大帝人物坐像，頭戴道冠，身著道袍，長須飄飄，左手執仙帚拂塵一把，右手作講道說經狀。其頂飄浮祥雲兩朵，雲間懸掛金烏一枚。其前蹲伏玄武（龜）一隻，作昂首翹尾狀；站立仙鶴（朱雀）一隻，作提足回首狀，似在聽玄武大帝講經。該瓷片采自龍泉金村窯，藏龍泉市宮頭吳三春青瓷會所。

3.圖6，玄武朱雀人物紋碗底殘片北宋中晚期，長15.5厘米，寬13.5厘米。

該殘片刻繪有玄武大帝人物坐像，頭戴道冠，身著道袍，長須飄飄，盤坐於蒲團墊座之上。頭頂祥雲環繞，其前蹲伏玄武（神龜）一隻。細觀此玄武與上一片瓷片所刻繪有所不同，其背盤繞有修蛇一條。神龜伸頭，吐出仙氣兩道，似與玄武大帝作交流狀。龜後站立仙鶴（朱雀）一隻，刻劃亦較細，羽毛紋清晰，短尾長頸，作回頭顧盼狀。該瓷片采自龍泉金村窯，藏龍泉市宮頭吳三春青瓷會所。

4.圖7，「供養玄天」銘款執壺殘件

就此殘件具體形制分析，當為道教供養凈水執壺，壺身已殘缺，見有方形執壺流嘴，壺直頸刻有北宋青瓷常見祥雲紋飾圖案，壺頸上部橫向銘刻「供養玄天」四字銘款。此壺釉質青綠透明，胎質灰白，製作工藝精良。當為北宋中晚期道觀供養玄武大帝座前之供器。龍泉青瓷歷史文化博物館藏。

（三）關於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玄武主題紋飾的討論

1.關於北宋中晚期龍泉青瓷玄武形象道教主題文化瓷片鑒定與研究價值的討論。

就目前所知，玄武、朱雀道教人物主題紋樣，在北宋青銅鏡的裝飾紋樣中亦發現有一枚。見圖8，宋代菱花型玄武朱雀道教人物紋青銅鏡。這枚宋代菱花型青銅鏡背面的紋樣構圖亦是玄武朱雀道教人物紋。尤為難得的是在這枚青銅鏡的紋樣構圖人物之形象細節上不僅描繪有頭戴道冠，身坐岩石的樣子，而且人物頭背還繪有圓光背影，頭頂還點出北斗三星點名其北極天尊——玄武大帝的具體身份。其座前神龜伏地，其上朱雀飛天，旁邊竹下繪有道童一人。自然更進一步證明，在這一類構圖紋樣中的中心人物就是位居北極的玄武大帝。

那麼，何以將此兩枚龍泉青瓷玄武人物紋樣殘片定為龍泉窯北宋晚期的作品呢？其根據有三：首先就是底足的墊燒工藝，仍為北宋龍泉窯、婺州窯、甌窯通行的泥餅墊燒；其次，就其胎、釉及紋飾刻劃工藝特質而言當屬北宋晚期之產品無疑；再次，從目前已知的文史典籍資料表明玄武形象由龜、蛇相交的靈物形象轉變為人物形象的具體時間就在北宋中晚期。

關於玄武由靈神之物形象變作人物形象的討論前有所及，在此，筆者再將有關補充材料說明一次。就目前所掌握的典籍史料而言，北宋中前期的玄武形象仍以龜、蛇相纏為主的傳統樣式。宋·高承《事物紀原》卷七就這樣記述發現玄武並建神廟的經過：「營卒有見龜蛇者，軍士因建真武堂。二年閏月四月，泉涌堂側，汲不竭，民疾疫者，飲之多愈。」真宗聽說此事，下詔就地建觀，賜名「祥源」。這當為中國歷史上有史可查的第一個供奉真武大帝的道觀了。後宋真宗封玄武為「真武靈應真君」。本文前述，到了北宋晚期玄武之形象已變成「身長丈余，端嚴妙相，披髮皂袍垂地，金甲大袖玉帶，腕劍跣足，頂有圓光」的大將軍形象了。但期間有關玄武人格化的形象只見《雲麓漫鈔》、《夷堅支志》、《朱子語類》等宋代典籍的描述，不見繪有其人物形象的圖片實物。就其具體原因恐有二：一則，中國廟宇道觀的神像一般均為泥塑貼金，故不易保存；其二，假設有紙、絹本所繪玄武大帝真容，因時過千年，故亦早已湮滅成灰不復存在。就此而論，這兩枚刻繪有北宋中晚期玄武大帝坐像真容的龍泉金村窯所出的青瓷殘片就顯得彌足珍貴。就已公布和發表的資料檢索分析，這兩枚刻繪有北宋中晚期玄武大帝坐像真容的龍泉青瓷殘片是目前已發現數量極其稀少的描繪有北宋中晚期玄武大帝真容形象的珍貴文物。它們的發現不僅印證了我國古代典籍有關玄武大帝真容形象的描述，同時也成為了研究中國道教史、中國美術發展史、龍泉青瓷發展史，極為難得，彌足珍貴的實物研究參考資料。

2 .關於北宋晚期刻劃「供養玄天」銘款龍泉青瓷執壺殘件的討論。

關於龍泉青瓷歷史文化博物館所珍藏的北宋晚期刻劃「供養玄天」銘款執壺殘件承載的歷史文化信息認知問題。筆者認為這一件北宋中晚期所燒制的刻寫有「供奉玄天」銘款的執壺殘件，不僅說明北宋中晚期龍泉窯生產刻繪有道教主題文化裝飾紋樣的日用青瓷，而且亦在燒造專供道觀祭祀供養敬神用的青瓷產品。

玄天，北方的天。《呂氏春秋·有始》：「北方曰玄天」。高誘註：「北方十一月建子，水之中也。水色黑，故曰玄天也。」《莊子·有宥》：「亂天之經，逆物之情，玄天弗成。」《後漢書·玉梁傳》：「玄武，水神之名」，李賢註：「玄武，北方之神，龜蛇合體。」由此可見「玄天」的概念最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形成，最遲到後漢時已成為北方之神玄武的另一代名詞。《三教源流搜神大全》是一部彙集了宋、元以來民間神道人物傳略故事的典籍，其中有「玄天上帝」條。《三教源流搜神大全》「玄天上帝」洋洋千餘字，概括言之則為「本為元始化身，托胎為凈樂國王子，不統王位，入太和山修行，功成飛升，上帝封為『玄天上帝』。」

二、道教文化中的神仙思想在北宋中晚期龍泉窯青瓷裝飾紋樣中的表現

關於道教對中國傳統藝術的影響與作用，著名的文化學者葛兆光先生在其《道教與中國文化》一書中這樣指出：道教給予人們的不僅僅是一種寧靜的情感與恬淡的心境，而是一種熱烈與迷狂的情緒，它帶給中國文學藝術的，乃是一種追求絢麗神奇的審美情趣，一種色彩繽紛、瑰偉怪誕的意象群，一種近乎沉浸於幻覺之中的熱烈想像力。

道教文化對中國古代傳統工藝的影響，體現在其裝飾藝術中的表現，主要可分為四種：其一，神仙人物意象群，如西王母、老君、二十八神、五斗星君、關聖帝君、玄武大帝、樟潼帝君、八仙、玉皇等等眾仙形象；其二，仙境意象群，有天宮、三島、十洲、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等；其三，瑞獸祥鳥、神木仙草意象群，如飛龍奔雀、仙鹿瑞鶴、巨虯神松、幽蘭芳草、仙草靈芝等；其四，還有《洞仙傳》、《道學傳》、《神仙傳》等記述的人們耳熟能詳家喻戶曉的「裴憶藍橋」、「令威仙鶴」、「倩偷桃」、「王母擊節」、「琴高控鯉」、「黃安坐魚」、「王暉虎耕」、「陸羽鳥耘」、「王質爛柯」等神仙故事。就目前發現的北宋中晚期龍泉窯青瓷裝飾紋樣中反映道教神仙文化思想的青瓷產品（殘件、瓷片）不多，主要有以下幾種：

1.圖9，龍泉金村窯北宋中晚期刻劃祥雲瑞鶴紋青瓷碗口沿殘片。龍泉吳三春青瓷會所藏。

2.圖10，龍泉窯北宋中晚期獸足八卦紋鼎爐

該爐（殘），釉質青亮泛黃，爐身器型為鼎狀，爐面正中一周以八卦：乾、坤、巽、震、坎、離、艮、兌八個卦像為飾。爐足以三個獸首為腳。龍泉季雲福藏。

3.圖11，龍泉窯北宋中晚期八方雙立耳八卦爐

該爐高10.4厘米，口徑11.6厘米，底徑6厘米。器型為八方筒狀，折沿外翻，爐底以四足獸頭為足。爐身八方八面紋飾分上、中、下三個層次，爐口折沿下飾水波紋一周。正中八面分別刻印八卦：乾、坤、巽、震、坎、離、艮、兌八個卦像為中心主題紋飾。下飾以蓮紋及火焰紋。其爐身製作，均由模範壓制後再拼接而成。釉色青中泛綠，清亮透明，爐足獸首凹陷處有積釉。浙江麗水處州青瓷博物館藏。

4.圖12，龍泉窯北宋中晚期六方鼎爐

該爐形製為六方鼎狀，每面縱橫出棱成框，框中壓印仙鶴、壽菊紋為飾，爐底承接六隻如意雲腳為足。釉色呈淺灰黃色，釉質清亮透明。龍泉季雲福藏。

5.圖13，龍泉窯北宋中晚期六方鼎爐

該爐呈六方鼎狀，每面縱橫出棱成框，框正中壓印神鹿回首圖案為飾。釉質青亮，呈青灰色。龍泉季雲福藏。

6.圖14，龍泉窯北宋中晚期仿商周青銅鼎四方爐

該爐以商周青銅方鼎為母本，釉質青黃透亮，爐四面刻印青銅饕餮紋為飾，四足以雲頭如意為足。龍泉季雲福藏。

7.圖15，龍泉窯北宋中晚期六邊型花卉紋鼎爐

該爐呈六邊型，爐面壓印四季花卉紋為飾，釉質青黃透亮，以六隻如意雲頭為爐足。龍泉季雲福藏。

8.圖16，龍泉窯北宋中晚期蓮瓣紋刻款銘文事神爐（殘片）。龍泉吳三春青瓷會所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