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寶盒，晚安小語

文/花謝無語月亮升起的時候，你說你剛好在。你說，你看那天空的銀線傾灑而落，又拂過水麵的柔波，多像是大話西遊中的月光寶盒。而我呢，今夜，我只是一枚相宜靜好的花朵，被秋末冬初的季節分割，若是你記得，請將我藏在你的袖口間，待走到天荒地老之時，我就是與你不可離散的骨骼。秋分一過，秋，就已然深了。入夜，清冷的街上只有樹影搖曳。你說，若是從城市的深處往外走，是不是，就可以走到臨近我的小村？我笑著不語，視線，落入窗邊植物深深的吻痕，宛若，是用心注視著我的半個情人。在黑夜來臨之前，我與月光有約。今夜，所有未曾謀面的故事都可以結伴歡歌，直到熱淚盈眶，亦可以載淚而飛行。而所有的情意，都可以從清晨寫到日落，從青絲寫到白首，一轉眼，就寫滿了一生。沒有什麼可以將季節留住，清晨的花染了晚霜，筆墨風乾在心上，就連籬笆牆的影子都是一片微涼。流年，潮落潮漲，風卷沉香，或有彷徨，或有微殤，都如袖底風，無法跟隨心去考量。唯有，一彎月影才能撫慰這長夜漫長。當霜色，一點一滴的漫過了我們的視線，你的微笑，儘管被一再的寫在紙上，卻彷彿，已經成了心底遙不可及的遠。夜裡，我想去月下尋一朵未開的花寄給你，用來丈量距離的長短，如此，就可以在你的心上長出一層一層的馨香，恰似一場雲水安暖。許久以來，只有夜晚是真的安靜的。我把心中大的波瀾都放入白天的喧囂里沉澱。然後，設想，我一定會帶著滿心的期許在某個縫隙里朝著夜晚奔跑。所以，今夜，我的愛人，你可以離我更近一些嗎？如果，你是靜夜的煙火，我就是裝滿月光的杯盞，讓清秋的小令，婉轉出一種深刻，落入眼角，落入發端，落入指間，落入唇邊，等霜色唯美了山川，我們相對，飲盡悲歡冷暖，細數風月纏綿。一定，有一些記憶，被鈴蘭花的遠景所遮蓋，所以，那些執意與虛幻，縱使在月光澄明的夜晚也再看不出端倪。時光，暗自流淌，往事，順流而下，那沿著故事走來的，不管是重疊或分散，也不過是失了色的對白，被悉數，安置在柴扉之外。有多少冷暖，是歲月裹緊著衣衫供養出的清歡？又有多少清歡，是內心拒絕生長繁衍的溫暖？就像，為一場奔忙不知疲倦，終於抵達夜晚的微寒。原來，那是我懷揣著思念，端坐成一枚褪盡花色的蓮，只為，在長夜的孤寂里讀關於你的句子，然後邂逅一次又一次的失眠。想，這個沒有月色的夜晚，我折來南牆外未開敗的花枝潤墨，能否，就可以畫出我掌心裡的星光。生命，是一場寂靜中的凝視，又從寂靜里勾勒出最熱烈的對白，如同時光轉角時的遇見，想來，定然是喜極而泣的歡愉。那麼，今夜，我只做一枚含笑的花朵，將溫暖與等待盈握，但願，我的心，正途經你不經意的路過。沒有月光的夜，思念是一匹快馬，穿過風信子的諾言如約抵達。傍晚，我採回來的那朵花，就靜靜的等在柴扉之外，或許，一個夜晚就等白了發。這一刻，我取出陳年的清酒，將往事灌醉，只為，可以躲在屋檐下聽到你夢裡的情話。沒有月光的夜晚，那朵花也是香的。窗前靜坐，風拂過一身清涼，與隔屏的女子聞香閑話家常。她說，歲月於我何嘗不美，縱使人世嘈雜，還有小字承歡，題詞吟句，所謂桃情柳恨不過是匆匆而已。我說，人心何其遼闊高遠，有的人說禪，有的人聽禪，說風月間的悲歡冷暖，只是，這紅塵之事唯有真正看破方可做個了斷。就如，浮華三千不取半盞，我只在一朵花下說故事，說到天色將晚，也是自己的歡愉與心安。我在清涼的月色里尋找，仰頭是蒼穹，低眉是菩提，而那條通往記憶的棧道，於蒼桑過後，已無法記起，誰曾讓我明眸若水的含笑？也許，某些往事已經被風沙掩埋，倉促的，來不及憑弔，回眸，也唯有山河依舊，歲月不老。那個山風與雲朵悄然對峙的夜，你說，你迷路了，心裏面總是無法湊足一點光亮，所以你開始懼怕黑夜。你說，怎麼辦？當我被各種情緒圍困的時候，我握不到你的手了，你在哪？聽到這些，心裡，突然感覺有大雪飄落，有細微的憂傷繞過我的呼吸。於是，我用力扯斷蘆葦的筋脈，點燃了整個季節的曠野，你看到嗎？那叢煙火的背後，多像是一顆心，燃燒成了徹夜守望的目光。那些素色的時光，對於我來說，總是美的無與倫比。如同，夜色里我蘸著清霜寫下的字，就寫在薄木槿花的蟬翼上，影射出某年的心緒，靈動，而安逸。我說，要感謝這一場邂逅，在城市轉角處的遇見，你的眼神，毫無防備的撞進了我的心裡，疼，讓我的心多年都無法呼吸。而月光，是多乖巧的女子，她知道撫慰我的訣傷，讓我縱使落淚，也要仰起頭，恰似是滿心歡喜。一滴墨，潛入黑夜，她對著月光說，如果，可以用盡一生的水色只為在他的掌心作畫，那麼，願傾盡所有的執念，也要將自己的模樣寫成他心裡不改的眷戀，撫慰，長夜漫長的寂寞。一直覺得，這一條人生的路，從城市到鄉村，從山野到平川，從白天到黑夜，不管會遇到誰，那都是一種很美好的緣分。就像那纖弱無塵的女子，對著陌生的我，說著她喜歡的棉麻衣衫和藍色印花布，說到江南秋韻，說到平湖映月，說到水岸低眉，說到笑意盈面，然後，眼裡沒有了生分，心裡憑添了情分，我們，相對，而歡，此刻便是最溫暖的兩個人。念一個人，從春天到冬天，從黎明到黃昏，從一朵花到一片葉，從一滴雨到一縷風，從草木的千頭萬緒中分割出一條筋骨，那也是藏著我的情深。我們，並沒有因此而荒廢了青春，你許我秋來明凈的眼神，我安坐紅塵路口細數年輪，等你，與我隔山隔水的相認，從此抱香枝上老，再不問晨昏。過一幅畫面，年長的禪師在夜色里靜靜的打坐，禪院的山腳下是江楓和漁火，此時，他心中有佛，亦或是萬象皆是佛，其中的心境，又何須旁人懂得。而月上有千風，花下有千冢，廊下回頭燕，靜夜枕上書，小女子，要的又何須多，不過是情到深處細數長流水，百丈紅塵相看兩不厭，僅此，僅此。QQ:584319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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