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勝門和廣渠門外血戰，袁崇煥言語不定，真實意圖究竟是什麼？

袁崇煥（之十七）

袁崇煥率領祖大壽等部，在北京城東面的廣渠門外紮營。廣渠門外有許多墳地，所以又叫沙窩門。

而宣府總兵侯世祿和大同總兵滿桂駐紮在北京北面的德勝門外。宣府、大同的邊鎮軍隊多年太平，戰鬥力與遼東明軍的差距明顯。

戰鬥在北京城外展開。

皇太極率領八旗軍右翼進攻德勝門，莽古爾泰率領左翼進攻廣渠門。

在後金軍隊的第一波打擊中，宣府總兵侯世祿率部避戰，德勝門外只剩下滿桂的人馬。城上的守軍施放大炮助戰，結果炮彈大部分落進滿桂的陣營中，炸死許多明軍，連滿桂都被傷及。

二十日這一天，後金軍隊在廣渠門外遇到了真正的對手，雙方苦戰一天。最危急的時候，後金士兵攻打到袁崇煥的面前。據說，後金士兵射出的利箭如驟雨一般，袁崇煥的身上也中箭，全賴重甲護衛。

混戰一直持續到深夜，明軍追趕後金軍隊一直到運河旁，許多後金軍馬陷入河冰之中，雙方傷亡慘重。崇禎皇帝派人送來酒飯，慰勞城外將士，並且准許滿桂和他的殘部進入德勝門的甕城。

二十四日，崇禎皇帝在平台召見袁崇煥、滿桂、祖大壽等人。

按照《明史紀事本末》的說法，進城時袁崇煥青衣元帽，似乎隱約感到了自己處境不妙。見到朝臣之後，他極力強調目前形勢的危急，希望能與皇太極達成和議。

《烈皇小識》記載，袁崇煥對朝臣們說：「達子此來，要做皇帝。已卜某日登極矣。」

這種話更像是市井百姓的流言，出自一個封疆大吏之口，令人錯愕，所以聽到的大臣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但袁崇煥很清楚，在眼前這種局面之下講和，就是接受城下之盟，崇禎皇帝萬萬不會接受，朝野的輿論同樣不會接受，所以他在崇禎皇帝面前沒有提到這個話題，只是請求能讓自己的將士們像滿桂一樣進城休養。崇禎皇帝不答應，好言慰勞，賞給他們貂裘銀甲。

關於進城的話題，《荷牐叢談》中的記敘比較細緻，袁崇煥提出帶兵進城休息，崇禎皇帝不許。袁崇煥又請求只帶三千兵進城，崇禎皇帝明確地說：「三十人亦不可。」他對袁崇煥的疑慮溢於言表，可惜袁崇煥依然沒有領悟。

滿桂在皇帝面前解衣展示自己身上的創傷，「上深憫之」。想必在場的袁崇煥的心中能夠體會到其中的差別。

這期間，皇太極也派人送來書信，要求議和，同時轉到北京東南的南海子紮營。袁崇煥和祖大壽也移營向城東南，並且派嚮導帶領幾百名炮手，用火炮從不同的方向襲擊敵營，效果不錯，敵軍被迫移出南海子。

按照《清史稿》的說法，此時皇太極用上了離間計：

初，獲明太監二人，令副將高鴻中，參將鮑承先、寧完我等受密計。至是，鴻中、承先坐近二太監耳語云：「今日撤兵，乃上計也。頃上單騎向敵，敵二人見上語良久乃去。意袁都堂有約，此事就矣。」時楊太監佯卧竊聽。翌日縱之歸，以所聞語明帝，遂下崇煥於獄。

崇禎皇帝果然中計，十二月一日再一次召見袁崇煥、祖大壽，名義上是要議餉，真實的目的卻是要擒拿袁崇煥。

袁崇煥（之十六）：

●未完待續

於左 撰 人物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