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洪升和韓信聊天

——我和家裡的名人聊天（24）

鄭洪升

在前邊，我和名字後面帶＂子＂字的孔子和孟子聊過後，又與帶＂仙＂字的文仙司馬遷聊了天。今天，我想和另一位帶＂仙＂字的兵仙韓信聊。這樣，文武就雙全了。

我把韓信大將請下來，一看到他，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給我印象是：豪邁，從容，氣派，威武，勇猛，智慧，對人十分坦誠，毫不設防，他與我初次交談，與我並無深交，但對我卻十分信任，說的全是掏心窩子的話，根本不考慮我兜里裝否錄音錄相設備，他竹筒倒豆子，有問必答。使我感到十分痛快。他是位敢做、敢說、敢當的大寫之人。

雙方落坐後，我說，韓大將軍，你的大名彪炳千秋，時光雖然過了幾千年，但人們只要一提起＂韓信＂的名字，如雷貫耳，天下聞名，貶者也有，但褒者與同情者居多。對此，大將軍你對你自已怎麼看？

韓信說：對於我這個人，歷史學家和文學家，還有許多政治家，都寫了相當多的言論。但是，他們都是根據資料和社會上的傳言而撰寫的，有的說得對，有些說得不對，甚至根本不沾邊。我沒跟任何人談過我當時的內心活動。這些日子，我看你與華盛頓、拿破崙、希特勒、斯大林等幾十位全世界頂尖人物聊得相當精彩，你這個80多歲的人，也值得我信任。因此，我韓信情願把我當時每干一件事的心理活動，向你老鄭敞開心肺。這樣做，除你而外，沒有第二個人。

我十分感動。忙說，謝謝大將軍對我如此信任。韓信說，咱們客套話少說，你想問什麼，就直說．

我說，既然大將軍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問遭受胯下之辱時，你當時的內心活動？

韓信說，老鄭呀，我小時家裡窮得叮噹響，經常揭不開鍋，我餓得肚皮貼肚皮，眼發黑，心發慌，沒辦法，經常蹭飯吃，說是蹭，實際上是討飯，被人瞧不起。去十家也不一定能有一家給我個窩頭。只有一位大嬸，看到我餓的可憐，經常給我點吃的。我當時就暗下決心，假如我韓信有出頭露臉的一天，我一定回來好好報答她老人家。說我家窮吧，可是我家的牆上從我記事起，就掛著一把寶劍。我對這把劍有天生的感情，我經常把它佩在身上，連要飯時也挎著此劍。而且，我經常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將來不僅要佩劍，還要亮劍。上帝派我韓信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讓我帶兵打仗的。我母親去世後，我給她老人家選了一塊大墳地，這個墳地周圍能放一萬人，我就想將來我的戰士若陣亡後，和我媽埋在一起，我死後也埋在這裡。此事司馬遷還專門來江陰考察，他看了我媽的墳地後，也相信此事是真。但是，我們家鄉有個殺豬賣肉的小子，他死活瞧不起我。他左看右看，橫看豎看，就認為我是一個沒出息的軟骨頭。一天，在集市上，趁人多時，這小子向我挑釁宣戰了。他說：韓信你小子若有種，你就用你身上掛的這把劍捅死我；你要是不敢捅死我，你就從我的褲襠底下爬過去。人山人海的人都在看熱鬧，不少人喊，捅了他；也有不少人喊鑽過去。我當時肺都快氣炸了，用眼晴死死地盯著這小子，我在想，我要用劍殺死他，殺人償命，那我就是死罪，上帝交給我帶兵打仗的任務豈不泡湯；我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從這小子褲襠下爬過去，我落個軟骨頭，有胯下之辱的惡名，我韓信還怎麼有臉見人？正在我是捅死他或爬過去激烈鬥爭之時，我突然想到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能上能下的道理，我萬萬不能為一時的意氣壞了我的遠大前程，兩利相較取其重，兩害相較取其輕，想到這裡，我眼晴一閉，豁出去了，我就當著眾之面，硬著頭皮，從這小子的胯下爬過去了。鄭先生，你說，我的這個選擇對不對？

我說，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你的這個選擇是很有智慧的。你若捅死他，後來漢朝的歷史，就要改寫了。謝謝你把這麼深的內心活動告訴了我。你挨過餓，挨過罵，從別人的褲襠底下爬過，這使我想起孟子說的：＂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態，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心，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韓信亳不虛偽，他直截了當地說，孟夫子說的好像就是我。

我說韓大將軍，能否給我詳細講講你的那個著名的拜將演說？

韓信說，自從受了胯下之辱後，我就暗下決心，我一定要報復這小子，而報復的最高級的辦法，就是干出大事業來給他們看看。當時秦朝已經失去民心，陳涉吳廣已舉起義旗。陳吳兵敗後，項梁的兵力在我們淮陰一帶繼續反秦。我就投奔了項梁。但項梁不重用我，我又投奔了項羽。項羽也不重用我。我就開小差投奔了劉邦。沒想到劉邦也不重用我，只讓我當了個管糧草的小官，因一次我犯了錯，他差點殺了我。我真是懷才不遇，英雄無用武之地呀。這時，我就想一切辦法接觸大官，向他們談我的見解，恰好劉邦手下的一位將軍，發現我不是等閑之輩。他和劉邦的丞相蕭何關係密切，他把我引見給蕭何。蕭何是識才的高手，他經過與我多次深談，得出一個結論，劉邦要取天下非韓信莫屬。他向劉邦推薦了我，而劉邦聽後幾乎笑掉大牙，心想蕭何呀蕭何，你著了什麼魔，一個從別人胯下爬過的人，一個從項羽那邊開小差過來的人，能有什麼大用？我看劉邦仍不重用我，我就假裝開小差，我使了個小手段，我託人想辦法告訴蕭何，我韓信不伺候了，老子走了。要知道，我從項羽那邊開小差過來的人，其他勢力我根本看不上，我往哪裡走？我只是假走，讓蕭何追我。蕭何果然不是凡人，他愛才如命，聽說我走了，他連給劉邦打一聲招聲都沒有，騎上馬連夜追我。這時，有人向劉邦報告：蕭何開小差了。劉邦急了，他一刻也離不開蕭何，急得團團轉，嘴裡還娘希匹娘希匹的不斷暴粗口。正在劉邦急得要發瘋時，蕭何把韓信追回來了。劉邦披頭戴腦就罵蕭何娘希匹，你為什麼開小差？蕭何說，不是我開小差，是我追開小差的人去了。劉邦說平時咱們這裡開小差的人不少，從來沒見你急過，是什麼人開小差使你這麼著急，連夜去追？蕭何說，我追的可不是一般的人，是韓信。劉邦說，韓信就這麼重要。蕭何憑他三寸不爛之舌，告訴劉邦，大王你要想奪天下，必須重用這個人。

我趕快問：劉邦採納了蕭何的意見了嗎？韓信嘆了囗氣說，劉邦說，看在你蕭何的面子上，我任命韓信當個將軍。蕭何說，若讓他當個一般的將軍，他還得跑。劉邦說，要按你的意見，讓他當什麼？蕭何說，必須任命他為大將軍。

我說，劉邦聽了嗎？韓信說，劉邦看蕭何這麼器重我，就隨便說了句：就依你，我任命他當大將軍。

我說，看來蕭何在劉邦面前說話分量不輕，他終於同意了。韓信說，蕭何太了解劉邦了，他這個人說話很隨意，嘴裡粗口不斷，今天答應的事，明天也許會變。蕭何趁勝追擊，說大王，你既然同意任命韓信為大將軍，就不能隨便一說，你必須搭個拜將台，還要洗澡更衣，召集文武百官到場，舉行隆重的拜將儀式。劉邦看蕭何這麼重視這個問題，就說，好，好， 蕭丞相，我全聽你的，就這麼辦。蕭何把劉邦的決定告訴了我。

我說，你聽到這個消息後，是怎麼想的？韓信說，我首先想到我必須抓住這個難得的施展自已才華的機會，征服劉邦，征服他的部下，特別是征服跟著他南征北戰的那些戰將。我還想到劉邦通過拜將，一定要對我進行嚴格的考試，此時此刻，我必須亮出令人語驚四座的真東西，讓在坐的人佩服得五體投地。我要讓大家看看蕭何追回來的這個人，究竟是個什麼人？

我說，韓大將軍，你太厲害了，你太有思想了，你是早有準備啊？韓信說，不出我的所料，拜將儀式剛完，劉邦就讓我上坐，考試開始了。他說，韓大將軍，請你談談對當前形勢的看法？

此時此刻，我必須拿出真知灼見。讓他們茅塞大開，耳目一新，心服囗服。對於劉邦這個人，我通過長期觀察，基本上把握了他的長處和短處。他好大喜功，急著想當一國之君；他的心胸還算開闊，還能用人；但他身上有流氓習氣，粗口不斷，他既盲目驕傲，又很自卑。我必須在演說中使用策略。

我趕快問，韓大將軍，你用了那幾手？韓信說，我先採用激將法。我問劉邦，大王你是滿足於當漢王呢，還是想奪取天下？劉邦說，我當然要奪取天下。我接著說，既然大王是要奪取天下，那麼，阻礙你取天下的主要對頭是誰？劉邦說，那還用說，當然是項羽那小子。我又問：大王你與項羽相比，你覺著你的威望與實力比項羽大還是比人家小？劉邦猶豫了片刻，只好承認，目前我不如他。

我說，你這一手真是高明。韓信說，劉邦說出此話後，我下面的文章就好做了。我這時通過一層層分析，大談項羽由於存在著致命的弱點，他絕奪不了天下，奪天下者必然是你劉邦大王。我看著劉邦的情緒馬上高起來了，兩隻耳朵豎起來聽。

我問韓大將軍你是怎樣分析的？韓信說，我分析了項羽的三大致命弱點：一是，項羽雖然跺一下腳，大喝一聲，可以把成百上千的人嚇得癱倒在地，但他不會用人，所以，項羽之勇，是匹夫之勇；二是，項羽這個人有時對他的愛將很仁愛，病了他親自送飯甚至喂葯，但他不肯把權交給別人，所以項羽的仁愛就成為婦人之仁；三是，項羽非常殘暴，他所到之處總是燒光殺光，他一次就活埋了20萬秦國已經放下武器投降的兵將，所以他名義上是霸王，實際上是獨夫民賊。我的這一排子分析，使劉邦聽得心花怒放，眉笑顏開，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感到無限舒服。

我說，韓大將軍你真行，佩服，佩服。韓信說，我大貶特貶了項羽之後，我就實事求是的給劉邦戴高帽子，分析他的優勢。我說，大王你現在的威望與實力雖還比不上項羽，但項羽的匹夫之勇、婦人之仁、獨夫民賊的致命弱點，怡恰是大王你的長處，大王你善於用人；你對部下約法三章，對百姓秋毫無犯；項羽對你的任命不公，人們看在眼裡，記在心間，都為你鳴不平；因此你大得人心，得人心者得天下，秦地民眾無一不盼望大王你奪取天下。今後的發展趨勢，肯定是項羽由優勢轉化為劣勢，直至滅亡；而大王你肯定是由劣勢變為優勢，直到最後勝利。

我說，韓大將軍你的拜將演說太經典了，分析太透徹了，運用的策略太高明了，我都懷疑後來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出山，諸葛亮對劉備說的那一排子話有抄襲你之嫌，至少他採用了你分析問題的路數。

韓信說，我是老一輩封建階級革命家，諸葛亮這些晚輩也是封建階級革命家，借鑒我的東西，理所當然，談不上抄襲。我說，大將軍真是大度。拜將演說後，你取得劉邦對你的信任了吧？韓信說，只能說他已刮目相待，認識到蕭何對他極力推薦我，名不虛傳。至於信任根本談不到，頭兒對他手下的幹將，從來只有提防，沒有信任。況且，我的演說雖頭頭是道，劉邦聽著也很入耳。但我仍屬於紙上談兵，他任命我當的是帶兵打戰的大將，可不是演說家。我歷來認為，紙上談兵，如《孫子兵法》也很不容易，然而，在戰場上＂談兵＂更難，不是一般的難，而是難上加難。我琢磨，劉邦那時的心情肯定是，別看你小子說得天花亂墜，條條是道，我把幾萬人馬交給你指揮，你消滅了敵人，擴大了我的地盤，我才承認你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大將。劉邦准想，你的分析雖然很到位，但是，究竟你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去溜溜。

我趕快問，韓大將軍你溜得怎麼樣，是騾子還是馬？

韓信說，劉邦把兵權交給我後，不少人想看我的笑話，他們希望看到我是個天橋把式，只會說不會練。而我當時想，我要用事實說話，初戰必勝，做出個樣子來，讓他們目瞪囗呆，佩服得五體投地，其中包括漢王劉邦。

我問，韓大將軍你指揮的第一戰是在哪裡打的？韓信說，說來真巧，鄭先生就是在你的故鄉現在叫臨汾、過去叫平陽打的。這一戰取勝非同小可，是我大顯身手，大顯將威，大樹威信的一戰。我必須大勝，決不能小勝，更別說失敗。我一向認為，軍事家首先要是思想家。打仗，表面上看是用刀槍，實際上是比智謀。你的招必須比對方高；你的招，對方根本想不到。為此，你必須聲東擊西，你必須出其不意，你必須不按常規出牌。在這裡真的用得著一句名言，不管黑貓白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

既然韓信指揮的笫一個大勝戰是在我的家鄉臨汾附近打的，我對他倍感親切。忙問當時取勝你用了什麼法寶。韓信說，劉邦命我率兵從陝西出發，攻打魏國．其國王魏豹的都城在平陽，即後來的臨汾市。魏王得知我帶兵來了，他分析我必然要從陝西與山西的臨晉關之間過黃河渡口。於是他把主要兵力布陣在這裡，防我渡過黃河。我為了迷惑他，我把一部分兵力擺在這裡，擺出從這裡渡黃河的架式，同時我悄悄派一部分兵力從另外的地段沿黃河北上，渡過黃河，直插到他的後路，突然攻打魏國的重鎮安邑。魏豹得知我韓信的兵已經抄了他的後路，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立馬引兵回擊，這時，他正面已經空虛，我馬上率大隊人馬從臨晉關渡過黃河，對魏王形成兩面夾擊之勢，一舉佔領臨汾，活捉了魏王魏豹，從而滅了魏國。

我說，你這一仗打的真棒。迅速、乾淨、徹底地取得初戰的大勝。劉邦和他的部將，不得不服氣吧？

韓信說，我揣磨當時劉邦會想，韓信這小子不僅會侃，而且能打。蕭何最為得意，心想我連夜把韓信追回來，追得值吧。劉邦手下的眾將想，打一次勝仗算個屁，說不定是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有本事連著勝幾次讓大家瞧瞧！

我說，後來的情況怎麼樣？韓信說，我一不做二不休，破魏之後，我又在你們山西娘子關附近用出奇兵的辦法破趙，隨之又破齊，最後在垓下打破項羽。這一連串的勝仗，司馬遷在《史記》里都有記載，鄭先生我就不細說了。好像貴黨領袖毛澤東曾評價他的兩員大將時說，彭德懷打仗狠，林彪打仗巧。我可以亳不誇大地說，我韓信是他們兩位指揮特點的綜合，既狠又巧。

我聽此言，趕快提醒韓大將軍，在取得輝煌勝利的情況下，一定要謙虛謹慎，不可太狂。韓信說，謝謝提醒，我有這個老毛病。例如，有一次我派人去請求劉邦任命我為代理齊王。在我看來這是我應得的職務。拿破崙不是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說，不想當王的將軍不是好將軍。這次劉邦看出我有野心，從此對我倍加提防；另一次劉邦與我聊天，他問我他能帶多少兵？我說最多帶十萬。而劉邦反問我，你能帶多少？我說多多益善。聽到我說此話，我看劉邦的臉色都變了，鼻子不是鼻子，眼晴不是眼晴。我趕快改囗說，你帶的十萬是將，我帶的都是些小兵疙瘩蛋子。這些都說明，我這個人太不謹慎，太缺乏城府了。鄭先生你的提醒，真是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呀！

最後，我問韓信，你對劉邦究競有否二心，有否想篡位當皇帝？

韓信坦誠地告訴我，說句真心話吧，滅了項羽後，我只想當個王，絕沒有篡大位的野心。因為劉邦雖開始對我不怎麼樣，但經過蕭何力薦後，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沒有劉邦的重用，就沒有我韓信。所以有位叫蒯通的人曾一再勸我：你為漢王劉邦取天下，劉邦未嘗一日不在取你韓信，自古勇猛震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你要另立爐灶，與劉邦、項羽三分天下，你所以能活到現在，就因為有項羽存在，如果項羽一亡，劉邦下一個消滅的目標肯定是你韓信。蒯通是位機謀甚高，看事物很透的人。他的話都說得如此明白，我都沒聽，因為我堅信劉邦不會這麼對我無義。事實證明我太幼稚、太天真、太相信主子了。果然，我幫助劉邦把項羽滅了後，一隻大黑手就向我抓來。在劉邦的授意之下，呂后與蕭何把我殺了，並滅了我三族，實際上是劉邦、呂后、蕭何合謀幹的。因為劉邦若親自殺我，太不得人心，劉邦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在他不在的情況下設圈套殺了我。劉邦回來後還假惺惺罵了一通，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後來有人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其實，我不不怪蕭何，各有其主，成與敗在蕭何來說，都是為了他的主子劉邦打天下，坐天下。當我的使用價值完了後，當我功高蓋主後，當我的存在對他有了威脅後，那肯定要把我除掉。＂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天下本是將軍定，不讓將軍享太平＂，這幾乎是歷朝歷代的規律。想到這些，我韓信沒枉活一生。拜將演說，我立了言。一連串的勝仗，我立了功；蒯通勸我背叛劉邦我沒聽，算我立了德。我立言，立功，立德，這崇高的＂三立＂都做到了。後來我當了大官後，我專門回到江陰找到給我飯吃的老太太，施以重金報答當年救命之恩；我找到殺豬的那個讓我受過胯下之辱的小子，我不僅沒殺他，還讓他到我手下當了個不小的官。這些也是我韓信立德的一部分。況且還有一句話也不可忘記，＂一將功成萬骨枯＂，我的成功，是千千萬萬屍骨堆起來的。好像你們的領袖毛澤東說過，整人太多必然整到自已頭上。我想補充一句：殺人太多必然殺到自已頭上。我韓信殺人太多了，最後我被殺，是應有的下場。我死而無憾！

聽韓大將軍最後說的這段話，不由得使我想起劉禹錫的那首詩：

將略兵機命世雄，

蒼黃鐘室嘆良弓。

遂令後代登壇者，

每一尋思怕立功。

聊到此，我望著韓信將軍佩著那把祖傳的寶劍走了。看著大將軍的背影，我無限敬佩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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