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頭的誕生 一本男人的聖經——三分鐘快讀《教父》

《教父》是美國作家馬里奧·普佐創作的長篇小說,於1969年出版後深受讀者的歡迎,迅速成為當時美國出版史上的頭號暢銷書。後來,普佐還與弗朗西斯·科波拉合作,將《教父》改編成電影劇本,並於1972年搬上大銀幕。由巨星馬龍·白蘭度、阿爾·帕西諾等主演的這部電影異彩紛呈,獲得奧斯卡獎,成為電影史上不朽的經典。2006年,美國藝電(Electronic Arts Inc.,EA)更將其改編為同名遊戲,並迅速風靡世界。

1945年的夏天,美國紐約黑手黨柯里昂家族首領、「教父」維托柯里昂為小女兒康妮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教父」是義大利西西里人,而據說沒有一個西西里人會在婚禮上拒絕朋友的請求。於是,獨生女兒被凌辱毆打的朋友找到了他,雖然這個朋友的獨生女兒是教父妻子的教女,但是他因為怕欠教父人情和黑手黨扯上關係,一直和他維持著淡如水的關係;為了在一個新片中爭取「男豬腳」角色的過氣歌星找到了他,雖然他本人的教父就是「教父」,但他離婚亂搞,完全不聽從教父尊重家庭的教誨……教父冷峻嚴厲地教訓了他們,但同時慷慨地施以援手。

「教父」有三個兒子:長子桑尼慷慨豪俠又暴躁好色,次子弗雷德順從乖巧卻百無一用,小兒子邁克剛從美國海軍服役歸來,是戰鬥英雄,可是在西西里人的觀念中,為美國效忠的戰鬥英雄本身就是一個再大不過的笑話。

桑尼是父親的得力助手,未來繼承教父的位子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了。邁克雖然精明能幹,卻對家族的「事業」絲毫沒有興趣,他還帶回了一個女朋友,是純正的信仰新教的美國姑娘,更與信仰天主教、充滿義大利文化的家族格格不入。

如果一切沒有變數,家族後面的歷史也許就是老教父壽終正寢,大兒子桑尼繼承老大的位子,生意按部就班,偶爾有些無傷大雅的流血衝突,而小兒子邁克也許會變成一個大學教授,娶了新教浸會家庭背景的凱,他們的兒女有沒有天主教信仰也未可知。

(邁克從小對家族事務毫無興趣,但唯一比父親還犟的人就是他)

可是變局在意料不到的時候出現了。「教父」是黑手黨的巨頭,但是他有著自己的底線,他拒絕了毒梟「土耳其人」聯手販毒的要求,也因此激化了與紐約其它幾個黑手黨家族的矛盾。

桑尼犯了一個不可估量的錯誤,他在談判中對毒品交易表現出了一絲興趣,毒梟認為只要除掉教父,繼任的桑尼有可能成為合作夥伴。於是,聖誕前夕,毒梟劫持了「教父」的養子、家族法律顧問湯姆·哈根,並派人暗殺「教父」。

「教父」中槍入院,「土耳其人」要湯姆設法使桑尼重新談判同意聯手進行毒品買賣。毒梟的判斷也是完全錯誤的,桑尼不可能和刺殺父親的敵人重啟談判,但是有勇無謀的他滿腔復仇怒火,卻不知道該如何著手進行。

邁克去醫院探望父親,卻發現醫院裡除了受傷的父親空無一人,原來是警方和毒梟沆瀣一氣,把家族的保鏢全部趕走。邁克的潛能和對家族的熱愛被這個特殊的場景激發了,在醫院他和敵人鬥智斗勇,最終保住了他父親的性命。

因為教父遇刺,紐約黑手黨之間的平衡均勢被打破,各大家族間的火拚一觸即發。毒梟和警長要求和邁克談判。在一家小餐廳內,邁克用事先藏在衛生間內的手槍擊斃了毒梟和警長。

從戰鬥英雄變成殺人兇手的邁克逃到了父親的老家西西里,在那裡,他認為自己可能就終老於此了,於是他娶了清純美麗的當地姑娘阿波羅妮亞為妻,享受著田園牧歌式的生活,但心中總是有一層深深的不安和隱憂。

邁克的隱憂並非空穴來風,與此同時,紐約各個黑手黨家族間的仇殺已經白熱化,桑尼也被自己的妹夫康妮的丈夫卡洛出賣,在高速公路收費站被另一個黑手黨家族亂槍打死。

聽到兄長去世噩耗的邁克也沒能置身事外。被收買的保鏢在邁克的車上裝了炸彈,雖然他僥倖逃生,但愛妻被炸得粉身碎骨。「教父」傷愈復出,安排各家族間的和解,根據和解協議,教父承諾自己一生不會復仇,作為交換,邁克平安回到了紐約,並和前女友凱再續前緣,締結婚姻。

日益衰老的「教父」將家族首領的位置傳給了邁克。「教父」承諾自己不復仇可以被理解為在他的有生之年大家可以相安無事,事實上這是把復仇的重任傳承給了邁克。

在「教父」病故後,邁克果然行動了。他派人刺殺了另兩個敵對家族的首領,並殺死了謀害他前妻的保鏢,同時他也命人殺死了妹夫卡洛,為兄長桑尼報了仇。

仇敵盡數被剪除,邁克成為了新一任威望權柄都令人震驚的「教父」。唯一的不和諧音是康妮因為丈夫被殺而瘋狂地撕打邁克。邁克面無表情地命精神科醫生把康妮帶走,但是他還是平和地向妻子凱解釋,自己並沒有殺死妹妹的丈夫。

直到凱看到黑手黨的下屬一個個尊敬地向丈夫致禮,她才終於明白:丈夫對自己的辯解都是謊言,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老教父一樣殺伐決斷、心狠手辣的新一任教父。

這本書是一個字頭的誕生,那個集父母兄長寵愛於一身、念大學、當海軍、做英雄,想要有一個普通的美國夢、根本不願意涉足家族事務的小兒子,最後避無可避,成了新一代教父,正印證了本書一直想要表達的「每個人只有一個命運」。

正如陽明先生那樣「初溺於任俠之習,再溺於騎射之習,三溺於辭章之習;四溺於神仙之習,五溺於佛氏之習。正德丙寅,始歸正於聖賢之學(湛若水《陽明先生墓志銘》)」,所有的叛逆和背離都是為了成為他該成為的那個人的準備。

肯定有朋友看到此處,對筆者把黑手黨大佬和陽明先生放在一起怒了,且慢吐槽,筆者想說的是,這本書從政治正確的角度,或許終究只不過是盜亦有道,但其中閃耀的人性光輝畢竟當得起一句求仁得仁。

於是,這本書自然是一本男人的聖經。雖然這句話已經成了本書營銷推廣的套話,但筆者想說的是,當一個人被混混訛詐幾十塊錢時,當一個人家庭遭遇空前的危機時,也許一萬個有一萬個都選擇了忍耐,而不低頭的那一個最終成了真正的選民和王者——如果選擇去元老院為自己辯護,那就不會是凱撒;如果選擇被髮左衽,那就不會是國姓爺。

達特茅斯學院的大學教育終於抵擋不了血管里西西里天生的血液,而西西里的明媚陽光卻終於無法阻擋走向紐約凄風苦雨的步伐,唯一讓人感到痛心的是,渾似雛菊一般的阿波羅尼亞的命運只有死亡,彷彿玫瑰一樣的凱的命運只有在婆婆卡爾梅拉身後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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