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果:不要讓我們華人的下一代成為加拿大的「孤兒」
第一代移民必須痛定思痛,義無反顧地進入「政治主流」,積极參与「遊戲規則」的制定。
我們作為第一代移民,在加拿大努力參政議政,不單單是要盡我們作為公民的責任和行使我們的基本權利,也不單單是要提升我們華人社區的能見度和社會參與度,讓我們成為社會的「主流」社群之一,更為重要的是,我們要為我們的孩子和後代,在加拿大創造一個平等發展的機會,為他們掃清華人先輩乃至我們所經歷和承受的不平等待遇的黑暗角落,讓他們能夠在加拿大作為主人公而揚眉吐氣地生活,追尋他們的加拿大之夢,建設他們自己所屬的社群,發展他們自己的企業和事業,在公共事務的參與和晉陞上,沒有所謂的「天花玻璃板」。
很可惜的是,我們不少第一代移民在上述所有的領域,做得都不盡人意,儘管我們富裕華人的豪宅不斷矗立在大城市或者近郊的黃金地段,我們華人的豪車耀眼地行使在各條主要街道上,我們華人的吃客在考究的中西餐廳一擲千金,土豪們的炫富和種種別人不太理解的行徑不斷成為英文媒體的頭條。
我們的華人人口在卑詩省和安大略省的不少城市佔據了三分之一,卑詩省的列治文華裔人口甚至超過了半數以上,但是,我們的投票率、我們在公共服務領域的管理人員、我們社區在接受政府撥款的數量、我們在三級議會和政府中的代表、我們在制定三級議會和政府立法和政策制定上的話語權,卻是少得可憐,成為加拿大社會中政治上「能見度最小」、「話語權最小」的族群。
我常常講,第一代移民的「歧視忍耐度」最高,對自己政治地位和社會地位的低下的「忍耐度」也是最高,對自己不參與投票和社會參與「借口最多」。他們自我安慰的理由就是:儘管我們的頭腦和智慧很高,但因為我們英語不好,是「虎落平陽」;我們是「遊子遊客」,大不了「落葉歸根」,歧視多了,我們就跟加拿大「說再見」;我們是少數,一張票改變不了政局,不投也罷;華人不團結,搞分裂,國民素質不行(但我行)……總而言之,第一代移民想盡辦法為自己不參與社會、不投入參政議政找到心安理得的「理由」。
這種態度和思維方式,讓華人社區在100年的歷史中無所作為,以至於猶太人社區崛起了,華人社區還在政治社會的末端;印裔崛起了,華人社區還在後面緩慢「爬行」;菲律賓裔韓裔崛起了,華裔在政治參與上和基層選票實力上相對落後;現在,連中東裔(不少是難民)即伊斯蘭社群聲音都很大的時候,華人的整體聲音仍然還是幾十年前水平(儘管在三級政府中華裔的議員人數有所增加),這是相當遺憾的事情,也是不能再繼續下去的現狀,華人社區的大多數應該感到這種現狀「無法再繼續忍耐下去」,我們才有希望。
最為弔詭的是,我們很多第一代移民是為了孩子才毅然決然地移民,但移了民,以為給孩子們找到了一個制度可以萬年不變的天堂,再加上父母累積的財富,足可以讓他們高枕無憂、幸福無邊了。其實不然,第一代移民的無所作為以及「醬缸文化」,讓孩子們既看不起華人社區和中華文化,也與父母有很大的「溝通問題」,以至於他們只能在一個虛幻的「主流」里打晃,語言沒有問題了,教育也沒有問題了,但卻攤上了一個他們急欲要擺脫、卻又如影隨形跟在他們後面的「華人社區」,這是一個四分五裂、勾心鬥角、渙散無力、在政治上少有能見度、被其他族裔常常詬病的社區,他們無法引以為自豪的社區。如此一來,在其他少數族裔崛起的新時代里,華裔二代、三代反而成了加拿大的「無根浮萍」,這個「浮萍」還漂不回大陸。一旦社會有風波、有變動,他們就成了最為「脆弱」的一群。
因此,第一代移民必須痛定思痛,義無反顧地進入「政治主流」,積极參与「遊戲規則」的制定,為下一代建造一個可以讓他們驕傲自豪、樂於認同的華人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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