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石頭尋根拜祖行(9)尋找王維
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秋夜獨坐 獨坐悲雙鬢,空堂欲二更, 雨中山果落,燈下草蟲鳴。 白髮終難變。黃金不可成。 欲知除老病。唯有學無生。 送元二使安西 渭城朝雨浥輕塵, 客舍青青柳色新。 勸君更盡一杯酒, 西出陽關無故人。 這就是王維。清逸淡遠、優雅雋永的王維。這些詩句伴我們度過了童年、青年和中年。幾十年後的今天,我終於有機會去看一眼王維安居近20年、寫出這些膾炙人口的詩歌的輞川。 輞川位於西安東南50里秦嶺北坡,是唐代詩佛王維的第二故鄉。王維一生隱居四次,三次都選擇了秦嶺。他最後一次住在輞川是在44歲,直至61歲去世,葬在輞川。 「川」是河流,「輞」是車輪的邊幅。「輞川」 得名是因為輞河盤山繞樑,形似車輪的邊幅。 (輞川圖:扁條幅)。
對王維其人其作,摘幾段名家的感言: 「王維(701—761),字摩詰,晚年隱居於藍田輞川,拜佛、念經、彈琴、賦詩、繪畫,過著半官半隱的生活。前期在政治上頗有報負。寫過一些激情高昂、氣勢奔放的邊塞詩,其送別詩情意深長,余時無窮,以「陽關三疊」為代表。但一生描寫幽棲生活和自然景物的山水田園詩最多,成就也最大,被稱作「詩佛」。 他的詩清而彌腴,淡而自遠,自成一家。尤其是他的山水田園詩,意境深邃。」 「王維中年以後,隱居輞川,過著亦官亦隱、笑傲林泉、寧靜脫俗的山居生活,詩人十分喜愛輞川風景,每每流連,用他那畫家的眼睛去捕捉輞川的美景、用音樂家的耳朵去悉聽大自然優美的旋律。」 「王維的詩既有老莊回歸自然,返璞歸真的青妙天極,也有佛家澄心清虛、超凡脫俗的自然流露,也難說沒有儒家獨善其身,樂山樂水的思想影響。」 下面,讓我們欣賞《輞川二十景》中的幾首: 鹿柴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 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 臨湖亭 輕舸迎上客,悠悠胡上來。 當軒對尊酒,四面芙蓉開。 白石灘 清淺白石灘,綠浦向堪把。 家住水東西,浣紗明月下。(圖) 再來一首: 輞川閑居贈裴秀才迪 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潺湲。 倚杖柴門外,臨風聽暮蟬。 渡頭余落日,墟里上孤煙。 復值接輿醉,狂歌五柳前。 輞川二十景早已風光不再,只可意會了,可是王維留下的佳作,上千年來卻為無數文人騷客所傾倒,成了千古絕響。讀了他的優美詩句,後代們(包括我)再也坐不住了,訪客絡繹不絕湧向輞川。 (圖:進入輞川)
(圖:輞川全貌) 經多日、多方搜尋,能跟王維掛上鉤的景物多數被「現代化」驅散,惟留一株王維當年手植銀杏(高26米,胸圍5.2米,樹冠25米,樹齡1200年),仍然枝繁葉茂,鬱鬱蔥蔥。樹身需要4人合圍方能抱住,距樹20米遠處,有一碩大條石,傳說是當年王維的釣魚台。 (王維銀杏圖x3)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一句,就成於此處。
輞川自北往南流入灞河,王維當年溯流而上 來到輞川最北端的一處水灣,歇歇腳,笑看山谷間雲霧升騰的奇景,寓意是除了佛、禪以外的東西其他皆為空無。(圖) 詩人當年看到的是水田白鷺,春草桃花,牧童牛羊,田夫野老,現在這裡已然是一片「大鍊鋼鐵」「支邊建設」的景象了。叫人難堪的是,這些「現代化」的怪物從生到死(為防「蘇修」把保密單位放到深山,而後發現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又撤走)不過是20年的時間。而它留給後人的除了這些讓人厭惡的水泥鋼筋殘磚爛瓦之外,更是永遠無法彌補的痛 – 毀掉田園、破壞人與自然水**融的痛。我現在只能從王維的手繪輞川圖向大家呈現當年輞川的情景。 (王維手繪輞川圖)
在輞川小憩一周,悉心尋找王維。 幾天之後,我知道,外面已沒有指望了,於是我住在農家小院,開始向內尋找。 這是痛苦的尋找:耳聽頭頂滬陝高速公路車流的呼嘯,吸著門前推土機掀起的煙塵,心裡默念著王維的詩句。後來的幾天,我改為早晨5點、晚6點出去,深入秦嶺山中。我承認,王維只存在於山林、天空、小溪之中,只存於思念他的人心中。 (輞川溪水圖)
(石頭在輞川居所)
(石頭在輞川的日子組圖)http://www.56.com/p83/v_MTAyOTgxNDU2.html&pstyle=1 誠然,王維的詩「從不正面觸及政治和百姓疾苦,難怪朱熹評價曰:萎弱少骨氣。鄭板橋說他:可曾一句道著民間痛癢。」應當怎樣看待王維呢?我想跟沈從文晚年棄文轉研什麼服飾是一樣的:他已厭倦了人世間的一切,一頭扎進自然,體味山水雲雨,專心參禪念佛。我們真的不要再苛求他更多了。 永遠的王維! (下篇:尋找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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