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雲路:戀愛結婚也會焦慮
柯雲路:愛情婚姻也會焦慮
曾被媒體普遍冠以「中國最受爭議的作家」的柯雲路,今年1月出版了新書《今天我們為什麼結婚》。該書絕大部分文章選取自柯雲路的博客內容,通過分析45例真實的婚戀個案,試圖探討當代人在愛情、婚姻、家庭等方面遇到的各類問題。
與之前的作品對比,今年已六十歲的柯雲路又一次選擇了全新的題材,這似乎是柯雲路的「拿手好戲」。自1980年柯雲路發表第一篇短篇小說起,二十年來他總是帶著不斷變化的題材出現在讀者面前。
上世紀80年代柯雲路以長篇小說《新星》名噪文壇,該書的同名電視連續劇於1986年春節期間在中央電視台播出,曾創電視連續劇收視率最高紀錄。
讀者們都在期待柯雲路的「京都三部曲」第三部問世,但他相繼推出的卻是《大氣功師》、《人類神秘現象破譯》、《生命特異現象考察》、《發現黃帝內經》等一系列研究東方傳統文化的作品。此時適逢中國的「氣功熱」,不少人指責他「趕時髦賺大錢」。他在作品中極力宣揚一位民間「神醫」,後來此人因被控「庸醫」並「醫死多人」被捕,柯雲路因此惹上很大麻煩,一時間負面新聞不斷。
前幾年,柯雲路又寫了《情商啟蒙》、《中國孩子成功法》等勵志書籍,趕上席捲中國的「勵志潮」。在引起諸多爭議之時,他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又一次「變臉」連續推出以文革為時代背景的長篇小說《芙蓉國》、《蒙昧》等。2004年,柯雲路甚至出版了一本人物評傳《溫情馬俊仁》。
為什麼柯雲路的寫作題材如此多變?「我還算聰明,有一套自己的研究方法。很多人要用很長時間研究的問題,我用幾年就搞好了,而且比他們的成果更好。」1月28日上午,柯雲路在《瞭望東方周刊》的專訪中這樣回答。
自信滿滿的他還補充說:「今年我還會出書,還會讓人大吃一驚。」
「我覺得婚戀問題有意思」
《瞭望東方周刊》:你為什麼開始對婚戀領域感興趣?
柯雲路:在我而言這是個無心的過程。我最初在朋友的邀請下在新浪開了博客,因為以前寫了不少心理學方面的作品,很多讀者就經常留言或寫信向我諮詢問題。有的談怎樣求職,有的談怎處理人際關係,最多的就是婚戀問題。我有選擇的把一些跟讀者的交流貼在博客上,結果貼一封信,就引來千百封信,讀者不光是對事情評論,還有很多表示自己有同樣經歷。於是我的博客開始不自覺地向婚戀方面傾斜,後來幾乎成了一個討論婚戀的平台。
慢慢的,我開始覺得這是一個嚴肅的人文話題了。我通過這些交流發現太多人在婚戀方面存在問題,甚至以前來採訪我的媒體記者,總要在最後留下一段私人時間,問我他們個人與他們同事遭遇的問題。我覺得這個話題比較有意思,值得研究。
《瞭望東方周刊》:你認為你能給讀者有益的幫助和指導?憑藉什麼給他們指導意見?
柯雲路:我相信能。我認為我能給出最佳解決辦法的,就會說出來,不能肯定的,至少也給提供一個選擇。我在這方面有信心,通過他們給我的反饋也驗證了這一點。
我首先憑藉的是生活經驗豐富。來尋求幫助的絕大多數是年輕人,我肯定比他們閱歷多,而且我是一個作家,本身就是研究人物的,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呢?我覺得自己對人有敏銳的判斷力。第二,我以前研究過很多學科,包括心理學、社會學、歷史學等等,這些也給了我很多幫助。
《瞭望東方周刊》:你會在婚戀問題上繼續研究下去嗎?
柯雲路:我一向主張做研究不能淺嘗輒止,下了水不要光濕濕腳就走。我希望通過更深入的分析,找到這些婚戀問題的規律。都有什麼問題?為什麼有問題?這些問題會持續多長時間?怎麼解決這些問題?這才是我最終要解決的。所以這個領域的研究我還會繼續下去,可能還會再出一兩本這方面的書。我現在的優勢在於擁有很大的資源,每天都有很多人向我講述他們的真實經歷,提供了大量的研究素材。
《瞭望東方周刊》:你認為你能找到以上這些問題的答案?
柯雲路:我敢這麼說,就意味著我已經有了初步的答案。我覺得婚戀問題是跟社會問題緊密相連的,可以說現在是婚戀問題的高峰期,十年二十年前沒那麼多問題,可能五十年之後也沒那麼多問題,為什麼現在集中?就是因為社會問題也處於高度密集的狀態。
現在社會的主要問題是不平衡、落差大,比如貧富差距,舊觀念與新觀念的差距,理想與現實的差距等等。通常會主觀要求很高,而現實能夠得到的東西往往和主觀要求差別很大。這種落差使人們充滿了焦慮,發財致富會焦慮,愛情婚姻也會焦慮。
很多人覺得找不到理想的愛情和婚姻。婚前,認為自己的戀愛不理想。婚後,認為自己的婚姻不理想。所以即使覺得自己的婚戀生活很穩定,還是可能找機會嘗試更多浪漫的滋味。
「我做的事從不後悔」
《瞭望東方周刊》:媒體常常把你稱為「最受爭議」或者「最會變臉」的作家,你怎麼看這種稱呼?
柯雲路:不置可否。我覺得這是很有趣的稱呼,不會因此自卑,也不因此自得。外界都是在憑一種簡單的表面了解來評價我,他們覺得我總是在大轉變,其實在我而言這都是自然而然的。不過是我的愛好多一點而已,文學和東西方文化本來就是我感興趣的兩個東西,我只是先做了一個再去做另一個而已。
《瞭望東方周刊》:也有人認為你的轉變都是在追逐熱點來賺錢。
柯雲路:我自認不是一個娛樂的作家,我寫的東西雖然廣泛,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都是許多人關心的重大的社會人文問題。就說寫《溫情馬俊仁》,我也是因為覺得馬俊仁的經歷代表了一種社會現象,為什麼這麼好的一個人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媒體口中的反面人物?現在有很多當紅的體育明星,我就沒興趣寫,因為這還沒有代表一種社會問題。
我的確關注熱點,並且對熱點問題很敏感,它一出就能很快捕捉到。但前提是我關注的話題都是在我熟悉的範圍內,就是人文社會這一塊。石油問題也是熱點,我就寫不了。我研究的問題可以分為兩類,一類稱得上是社會熱點或者說是已經露出端倪要成為熱點的,另一類是還沒有被發現但是我覺得重要的問題。比如對東方傳統文化的研究,在社會興起熱潮之前我就在關注了,現在仍然在做研究,沒有因為它不是熱點就不理會了。
《瞭望東方周刊》:外界對你的那些評價真的對你沒有影響嗎?
柯雲路:一點影響都沒有是不可能的,我還沒有修鍊到那個境界。我也會生氣,就像在香山爬山,看人家把那些樹葉全摘了去,連樹皮都剝了,去說人家,對方還可能嘟嘟囔囔,當然生氣。但是我明白脾氣是自然來自然去,不會讓它影響我。我寫書也是一樣,不會讓情緒影響我的大局。我善於對待和引導自己的各種性格特點,我覺得這是我最聰明的地方。
《瞭望東方周刊》:這些「爭議」給你帶來了什麼?
柯雲路:帶來最多的,是世俗層面的負面評價。我的形象受到了歪曲。這是一個冤案,我到現在還是這樣堅持。我只能說,我對自己做的事不後悔。
我有一種「自覺」,就是自己明白自己。我對自己能做的和不能做的事情都非常清楚,後者也可以稱為「自知之明」。這是我性格中最顯著的特點。因此我能堅定自己的方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要做的事情一定會堅持下去。
《瞭望東方周刊》:為什麼你覺得受到歪曲的時候沒有出來澄清?
柯雲路:我沒有澄清的條件。當這件事風行的時候,所有人的觀點幾乎都在往一個方向傾斜,我沒有機會說話。當這件事過去,再提也沒有多大意義了。我覺得很多時候不適合深入講道理,現在社會都熱衷炒作,把你的形象進行歪曲或者惡搞,成為大眾狂歡的犧牲品。我一直不願意在自己身上用「犧牲品」這個詞,但是我覺得可能確實如此。
——《瞭望東方周刊》2007年第10期(撰稿: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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