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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道藏 10_1---3

中華道藏第十珊航道德真經傳經名..道德真經傳。宋呂忠卿撰。四卷。底本出處..〈正統道藏〉洞神、部玉訣類。道德真經傳表臣惠卿~一一口..臣聞處丁奏刀,得養生於文惠;輪扁釋鑿,議讀書於齊桓。志之不分,道或有在。臣誠惶誠懼,頓首頓首。臣竊以大制散於智慧之偽,含生失其性情之初,愛有真人,起明至教,獨推原於道德,蓋祖述於典墳。是以雞犬相間,莊周指謂神農而上;穀神不死,列子稱為黃帝之書。究其微~一一口,中有妙物。唯恍唯惚,視聽莫得以見聞;不古不今,迎隨孰知其首尾。失之,其出彌遠,至寶祕於荊山而莫知;悟之,不召自來,玄珠索之象間而可得。軒轅華胥之國,唐堯姑射之山,皆極至遊,遂臻泰定,此書之指,其詣不殊。曹參師於蓋公而相齊國,孝文傳之河上而為漢宗,僅得淺膚,猶幾康車。夫唯俗學,不識道真,徒見其文有異《詩》《書》之遍,莫知其指乃是皇王之宗。故間不尚賢,則謂遺之野而不收,不貴貨,則謂棄諸地而不用,謂絕學則無憂等於禽績,謂絕聖則無法同於鴻荒。不知靈府之間,有若清眸之上,雖留金屑,亦躊神光。故令善惡之兩邊,而極沖虛之一致。茲難情度,宜使智迷。遂以允聖之信士一口,列於百家之珍說,發茲微學,宜屬至神。伏惟皇帝陸下,以高真之質而出應君師,以妙本之餘而形為事業,蠱筋而庶政交舉,革當而四方己手。方將齊心服形而捐治物養己之累,深根固蒂以趣長生久視之門。同天下於華胥,見神人於姑射。深造其極,適丁斯時。臣性維椒、蒙,生足憂患,每思朝徹,以解天弦。汎觀以考其散殊,又損而期於胞合。維日不足,歷年於茲,晚於斯文,忽若三一四有得。即動而靜,物芸芸而歸根;由濁以清,中冥冥而見曉。遂以其意,達之於辭,雖雲自安,未知其可。竊謂至人之靜鑑,實為學者之元龜。敢用冒間,以佔中否。龍隨章散,困難知其上天;馬以智專,因可取於辯道。備有三一一口之補,敢辭萬死之誅。所著《老子道德經傳》凡四珊,謹奉表投進以聞。臣惠卿誠惶誠懼,頓首頓首,謹~一一口。元豐元年正月日資政殿學士通議大夫定州路安撫使馬步軍都總管兼知定州軍州事及管內勸農使上輕車都尉東平縣開國伯食口巴八百、尸臣呂惠卿上表

道德真經傳卷之一資政殿學士呂惠卿傳始。大初有無無,有無名。有無無則一亦不可得,有無名則一之所起,有一而未有形也。既謂之一,則雖未有形,且已有名矣。名為一,而名之者為二,二與一為三,萬物紛紛自此生矣,故曰有名,萬物之母。知常曰明,明則無所不見也,故唯常為可以觀。方其無欲也,則游除玄覽而無疵,於此觀其妙,故曰常無欲,可名於小矣。方其有欲也,則萬物並作而芸芸,於此觀其徽,故曰萬物皆往歸焉而不知主,可名於大矣。唯小所以見其妙,唯大所以見其徽也。此兩者,其出則同,顧其名異而已。其名異也,其實未嘗異。其實未嘗異,則有欲之與無欲,求其所出皆不同得。不可得則其所出也,故同謂之玄。玄之為黑色,與赤同乎一也。天之色玄,陰與陽同乎一也。名之出玄,有欲與無欲同乎一也。同乎一回妙矣,然妙乎一矣,未妙乎多也,妙乎我矣,未妙乎物也。玄之又玄,則問者亦不可得。同者不可得,道可道章第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徽。此兩者,同出而其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血來妙之門。傳曰:凡天下之道,其可道者,莫非道也,而有時乎而殆,則非常道也。凡天下之名,其可名者,莫非名也,而有時乎而去,則非常名也。萬物芸芸,各復歸其根,而不知曰靜,靜曰復命,復命曰常。為道而至乎常,則心凝形釋,物我皆忘,夫孰知道之可道而名之可名哉?﹒則常道者,固不可道也,故曰道乃久,及身不殆。常名者,固不可名也,故曰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不殆不去,是之謂常道。常無名,則無名者道也,而天地之所自而始也,故曰無名,天地之道德真經傳卷則一之與多,我之與物,莫不皆妙也。萬物之所以妙,出於此而已,故曰玄之又玄,來妙之門。天下皆知章第二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己;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己。故有無之相生,難易之相成,長短之相形,高下之相傾,聲音之相和,前後之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士一口之教。萬物作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不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傳曰:天下皆知美之為美,善之為善而欲之,知惡與不善而惡之。然自離道言之,則雖美與善,皆離乎道矣。自出於道言之,則雖惡與不善,皆非道之外也。由固定觀之,則美斯惡,善斯不善,山豆虛言哉?﹒是故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是之謂有無之相生。難事作於易,而易亦由難之,故無難,是之謂難易之相成。有鶴腔之長,而後知有覺腔之短,有覺腔之短,而後有鶴腔之長,是之謂長短之相形。以高為是,則百穀為川三一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潰之源,則高有以傾乎下,以下為是,則川潰為百穀之歸,則下有以傾乎高,是之謂高下之相傾。黃鍾為君則餘律和之,餘律為君則黃鍾和之,是之謂音聲之相和。自秋冬而望春夏,則春夏前而秋冬後,自春夏而望秋冬,則秋冬前而春夏後,是之謂前後之相隨。凡此六者,當其時,適其情,天下謂之美,謂之善;不當其時,不適其情,天下謂之惡,謂之不善。夫豈知所謂至美至善哉?則美與惡,善與不善,亦送相為往來興廢而已,豈常也哉。是故聖人知其如此也,以常道處事而事出於無為,以常名行教而教出於不言。事出於無為,則終日為而未嘗為;教出於不言,則終日言而未嘗言。則美與惡,善與不善,吾何容心哉?﹒若然者,無往不妙。無往不妙,則萬物之作,吾不見其作與作之者,不見其生與生之者,不見其為與為之者,則雖作不作,雖生不生,雖為不為,吾何辭、何有、何恃哉?﹒此所以功成而不居也。夫有居則有去,在已無居,夫將安去哉?﹒不尚賢章第三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也,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元知元欲,使夫知者不敢為也。為元為,則元不治矣。傳曰:聖人知夫美斯惡,善斯不善,而我元容心焉,故雖靡天下之爵,因任而已,而賢非所尚也,聚天下之財,養仁而已,而難得之貨,非所貴也。民之爭,常出於相賢,知賢非上之所尚,則不爭矣,故曰舉賢則民相乳。民之盜,常出於欲利,知貨非上之所貴,則不為盜矣,故回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君子之所欲者,賢也。小人之所欲者,貨也。我皆不見其可欲,則心不亂矣。然則不尚賢者,非遺於野而不用也。不貴難得之貨者,非委之地而不收也。內不以存諸心,而外不以遺其速而已矣。是以聖人之治也,虛其心,實其一一一一六腹,弱其志,強其骨。心藏神,而腹者心之宅,虛其心,則神不虧而腹實矣。腎藏志,而骨者腎之餘,弱其志,則精不搖而骨強矣。虛其心而腹實,則常使民元知也;弱其志而骨強,則常使民元欲也。智者知賢非上之所尚,而貨非上之所貴,則為之非所利,故不敢為也。夫唯如此,則為元為,而元不治也。道沖章第四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傳曰:萬物負陰而抱陽,沖系以為和,則沖者,陰陽和也。陰為虛,陽為盈,道之體則沖,而其用之則或不盈。其體沖也,故有欲元欲同謂之玄。其用之不盈也,故虛心弱志,而常使民元知元欲而已。唯其如此,故淵兮似萬物之宗。而求其為宗者,固不可得也,似之而已。然則何以得此道哉?﹒挫其銳,解其紛,和其

光,同其塵而已。心出而入物為銳,挫其銳而勿行;物至而交心為紛,解其紛而勿擾。銳挫而紛解,則知常之明,發乎天光。光者塵之外,在光不嗽,故和之而不別;塵者光之內,在塵不昧,故同之而不異。夫唯如此,則所謂宗者,湛兮似或存矣。淵兮者,佔百乎其深也。湛兮者,主一百乎其清也。或不盈者,非可以為定虛也。似或存者,非可以為定存也。虛盈存亡,五口無所容心,則吾安能知其所自生哉?﹒見其生天神帝而已,故曰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蓋有吾有知有誰而道隱矣,五口不知誰,則亦不知吾矣,此真道之所自而出也。生天以先象,神帝以始帝,則其為形器之先可知矣。天地不仁章第五天地不仁,以萬物為第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第狗。天地之間,其猶棄筒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士一口數窮,不如守,中。傳曰:夫道冥於象帝之先,而不知道德真經傳卷誰之所自出,則體此道者,仁惡足以名之哉?﹒夫仁,人心而已矣。天地體此道者也,無所事仁,以萬物為努狗。聖人體此道者也,無所事仁,以百姓為努狗。努狗之為物,無所事仁而畜之者也。萬物者,與天地同體者也。百姓者,與聖人同體者也。天地聖人白、視猶努狗,則其視萬物百姓亦若是而已,則生之畜之,長之育之,何所事仁哉?夫唯不仁,是之謂大仁。然則天地之間,其猶棄答固可見矣。蓋申戶采答之為物,唯其虛而不屈,所以動而愈出者也。則人也而體此道者,言出於不言而已。言無言,則為無為可知也。發於聲而為言,見於事而為為。或雲或為,其實一也。何則?﹒言為之體,如是而已。不知此,則言不出於不言OA--口不出於不言,則異乎囊答之虛動矣,其多而數窮,不亦宜乎?孔子曰:夫今之歌者,其誰乎?知此則知言出於不言矣。言出於不言,人莫不然也。然而不能者,以其心不麗乎有則麗乎無,不麗乎取則麗乎捨,不能適與道相當故也。不有不無,不取不捨,而適與道相當者,是之謂守中。守中而不已,則知言之所以言矣,則多言數窮,不若守中之為務也。故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穀神不死章第六穀神不死,是謂玄忱。玄化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傳曰..谷,有形者也,以得一,故虛而能盈。神,無形者也,以得了故寂而能靈。人也,能守中而得了則有形之身可使虛而如谷,無形之心可使寂而如神,則有形與無形合而不死矣。古之人以體合於心,心合於系,系合於神,神合於無,其說是也。合則不死,不死則不生,不生者能生生,是謂之玄忱。玄者,有無之合。化者,能生者也。故曰穀神不死,是謂玄忱。道之生天地,由此而已,故曰玄此之門,是謂天地根。以為亡耶,則綿綿而未嘗絕.,以為存三一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耶,則惡睹其存哉?﹒若存而已。若亡而非絕,若存而非存,則吾之用之存之無所容心,胞合之而已,何勤之有哉?﹒天長地久章第七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耶?﹒故能成其私。傳曰:長短,形也。久近,時也。天以時行者也,嫌不足於形,故以長言之。地以形運者也,嫌不足於時,故以久言之。天地之根出於玄此,玄此之體立於穀神之不死。不死則不生,不生者能生生。f入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不自生,故能長生,猶穀神而已矣。然則聖人豈以有其身為累哉?緣於不得已,而物莫之能止,故曰後其身而身先。立於無何有,而物莫之能害,故曰外其身而身存。身者,吾之私也。後其身外其身,則公而無私矣。無私也,乃能成其私。上善若水章第八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士一日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惟不爭,故克尤。傳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謂之繼,則已離道而非道之體矣。上善者,道之所謂善者也,非天下皆知善之為善者也,故若水焉。蓋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而上善亦然,則雖未足,以為幾於道矣。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下之也,故以居則善地。蛻桓之審為淵,止水之審為淵,流水之審為淵,故以心則善淵。注一為而不滿,酌焉而不竭,故以與則善仁。行險而不失其信,故以主一一口則善信。其派為川穀,其委為潰海,故以政則善治。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故以事則善能。源泉混混,不舍晝夜,盈科而後進,故以動則善時。要之出於不爭,而以居善地為本,故曰夫唯不爭,則天下莫能三-A與之爭,故無尤。持而盈之章第九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傳曰:持所以防溢,而盈之則重溢也,如欲勿溢,則如勿盈,故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所以慮失,而銳之則重失也,如欲,勿失,則如勿銳,故曰揣而銳、之,不可長保。滿而不溢,所以長守富也;持而盈之,則金玉滿堂,寞之能守矣。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揣而銳、之,則富貴而驕,自遺其位矣。然則何以免此患哉?﹒法天之道而已矣。蓋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此所以無私而成其私也。封人之告堯曰退己,其法天之道之謂乎?﹒載營魄章第十載營魄抱一,能克離乎?專為致柔,能如嬰兒乎?﹒游除玄覽,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克為乎?天門開圈,能為雌

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傳曰:夫人之有其身久矣,而欲退之以體天之道,而不為功,名之所累者,豈不難哉?然亦有道矣。人生始化曰魄,魄與精為一,則寂然而已。既生魄,陽臼魂,魂與神往來,而魄旁精出入,則魄險而不營一,離而不抱矣。載者,終而復始之謂也。營者,環而元險之謂也。雖已為人矣,而載營魄抱一,湛然無為,如其生之始化,則能元離矣。能元離,則專系而不分,致柔而元件,而能如嬰兒矣。能如嬰兒,則游除悔吝,玄覽觀妙,凡動之徽,我必知之而能元疵矣。所以養中者如此,則雖愛民治國,不以事累其心而能元為矣。內之游除玄覽而無疵,外之愛民治國而元為,則天門開閣,常在於我而能為雌矣。不將不迎,應而不藏,則明白四達而能元知矣。道至於元知,則真知也,是其所以人貌而天也,夫道德真經傳卷何功,名之累哉?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者,乃其所以為天也。玄德元他,天德之謂也。三十輻址二數章第十一三十輻共一殼,當其元,有車之用;挺壇以為器,當其元,有器之用;鑿戶捕以為室,當其元,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元之以為用。傳曰:三十輻共一數,當其元,有車之用,車吾所乘也。堤壇以為器,當其元,有器之用,器吾所用也。鑿、屍蜻以為室,當其元,有室之用,室吾所居也。乘則觀乎車,用則觀乎器,居則觀乎室,其用未嘗不在,於元其則不遠矣。至於身,則不知吾之所以用者,何耶?﹒故有之以為利,元之以為用。有有之為利,而元元之為用,則所謂利者,亦廢而不用矣。有元之為用,而元有之為利,則所謂用者,亦害而不利矣。是故,聖人入而未嘗有物也,所以為元之之用;山山而未嘗元物也,所以為有之之利。故曰:精義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五色章第十二五色令人目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傳曰:目之所以為目者,色色而非色也,屬乎五色,則失其所以為目,而無異乎盲矣。耳之所以為耳者,聲聲而非聲也,屬乎五音,則失其所以為耳,而元異乎聾矣。口之所以為口者,味味而非味也,屬乎五味,則失其所以為口,而元異乎爽矣。萬物無足以撓之者,心之所以靜而聖也,逐乎外則罔念而發狂矣,事莫不然,而馳騁田獵為尤甚。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行所以全也,求乎外則辱殆而行妨矣,物莫不然,而難得之貨為尤甚。腹元知者也,目有見者也,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有見有欲之追求,而取此元知元欲之虛靜也。三一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寵厚章第十三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為寵辱?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傳曰:寵者,畜於人者也,下道也,寵而有其寵,則辱矣。吾之所以有辱者,以吾有驚,未得之則驚得之,既得則驚失之,若五口無驚,吾有何辱?則寵之有辱者,亦若是而已。貴者,畜人者也,上道也,貴而有其貴,則有患矣。吾之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故古亦我所患,凶亦我所患,若五口無身,吾有何患?﹒則貴之有大患者,亦若是而已。主一一口身則知驚之為心,言驚則知身之為累也。無心則無驚,無驚則無辱,無身則無累,無累則無患矣。昔者舜以匹夫而友天子,則可謂寵矣,而若固有之,則何辱之有哉?巍巍乎有天下,可謂貴矣,而不與有焉,則何大患之有哉?﹒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寵而招辱,則賤其身矣,非可以寄天下者也。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貴而罹患,則危其身矣,非可以託天下者也。若夫寵而不有其寵,貴而不有其貴,如舜者,乃真可以寄託天下者也。視之不見章第十四視之不見名日夷,聽之不聞名日希,搏之不得名日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嫩,其下不味。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傳曰:視者,元有也,故視之不見。雖不見也,然能玄能黃,不可名之以元色也,曰夷而已。聽者,元有也,故聽之不聞。雖不開也,然能官能商,不可名之以元聲也,曰希而已。搏者,元有也,故搏之不得。雖不得也,然能陰能陽,能柔能剛,能短能長,能圓能方,能生能死,能暑能涼,O能浮能沉,能出能沒,能甘能苦,能擅能香,不可名之以無形也,曰微而已。凡物求之而不得者,或可以致詰而得之,此三者終不可致詰者也。不可以致詰,則東聰明,離形去智,而吾得之矣,則、視也、聽也、搏也混而為一矣。、視以目,聽以耳,搏以心,混而為一則耳如目,目如耳,心如耳目矣。夫失道者,上見光而下為土,吾得之也,其上非光也,故不嗽,其下非土也,故不味。繩繩兮調直而有信,雖有信也,而不可名,故復歸於元物而已。雖元物也,是謂元狀之狀、元物之象,而未嘗元物也。是謂惚恍則不嗽,不嫩則疑於元物也,而非元物也。恍則不昧,不昧則疑於有物也,而非有物也。其始元前,故迎之而不見其首;其卒元尾,故隨之而不見其後。元前元後,則不古不今矣。雖不古不今,而未嘗元古今也,則長於上古而不為老者,五口得之以日用矣,故曰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所謂古者,非異於

今也,以知古之所自始也。所謂今者,非異於古也,以知今之所從來也。誠知古之所自始!則知今之所從來矣。始元所白,來元所從,所謂元端之紀也。元端之紀者,道紀也。道不可執也,得此則可以執之以為德矣,執德之謂紀。古之善為士章第十五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若冬涉川,猶若畏四鄰,儼若客,換若冰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故能敝不新成。傳曰..古之善為士者,將以成聖而盡神也。則其為士也,雖未至乎聖神,所以成聖而盡神者,其間之回已全盡矣。微妙玄通,深不可識,乃所以成聖而盡神也。微而後妙,妙而後玄,玄而後通,則深不可識矣。夫惟不可識,則其形容安得以擬議哉?強為之容而已。豫若冬涉川,道德真經傳卷一迫而後動,不得巳而後起也。猶若畏四鄰,閑邪存其誠,非物持之,則其心不出也。儼若客,不為主也。沒若冰將釋,方且終之以心凝形釋,骨肉俱融也。敦兮其若樸,復其初也。曠兮其若谷,應而不藏也。渾兮其若濁,無是非彼我之辯也。人皆昭昭也,孰能濁以靜之徐清者乎?徐清則無所不照矣。人皆取先也,孰能安以動之徐生者乎?徐生則無所不出矣。蓋欲靜則平系,欲神則順心。有為也而欲當,則緣於不得已。平添也,順心也,乃所以徐清也,緣於不得巴,乃所以徐生也,此士之所以能成聖而盡神也。道之體沖,沖也者,陰陽之和而盈虛之守。而保此道者不欲盈,則虛而已。然不曰虛,而每日不盈者,恐人之累於虛也。累於虛則不虛矣,故曰或不盈,不欲盈而已。天下之物,有新則有敝,有敝則有壞,則能不敝者鮮矣。夫唯不盈,則新敝成壞無所容街心,是以雖敝不敝則不壞,不敝不壞則不新不成矣。致虛極章第十六致虛極,守靜篤0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日靜,靜日復命。復命日常,知常日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傳曰:保此道者不欲盈,致虛而不極,守靜而不篤,則非不盈之至也。眾人之於萬物也,息而後見其復,衰而後見其歸根。而我以虛靜之至,故見萬物之所以作與其所以芸芸,在我而不在彼。其所以作者,乃其所以復也。方其所以芸芸者,乃其所以歸根也。故以其並作而觀其復,則方其芸芸而各復歸其根也。然則所謂虛者,非虛之而虛也,直莫之盈,故虛也。所謂靜者,非靜之而靜也,夫物芸芸,各歸其根而不知,而莫足以撓心,故靜也,故歸根曰靜。命者,吾之所受以生者也。夫惟靜,則復其所以生,而能命物矣,一一一一一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故靜曰復命。道至於能命物,則常而不去矣,故復命曰常。自常觀之,則吉凶悔吝,常見乎動之徽,明孰加焉?故知常曰明。不知常者反此,則所作不免妄而已。能知常而體之,則萬物與我為一矣,故知常容0萬物與我為一,則不內其身而私矣,故容乃公。萬物與我為一,而無私焉大也,大則聖,內聖外王,故公乃王。聖然後至於神,故王乃夭。天則神矣,道者所以成聖而盡神也,故天乃道。為道而至於常,則盡矣,故道乃久,及身不殆。久而至於及身不殆者,常之、謂已。太上章第十七太上,下知有之;其次,親之譽之;其次,畏之侮之。信不足,有不信,猶其貴吉。功成事遂,百姓謂我自然。傳曰..執大象,天下往,由天下方且釋我而忘之,其遺孰得而見哉?故下知有之而已。下知有之者,元以尚之,故謂之大上。則親之譽之者其次,畏之侮之又其次可知已。何以論之?今夫父子愛欽,不言而喻,至賓主之際,朋友之交,欲致其欽之之意,必有以文之而後喻。何則?信之足與不足而已。則親之譽之,已出於信之不足而有不信,況於畏之侮之乎?然則欲使信至不足而有不信者,宜如何哉?猶其貴言,以復乎道而已。貴言者,行不言之教而已。行不言之教,則處無為之事可知也。至夫功成事遂,百姓謂我自然,而莫知為之者,則孰得而親譽之哉?大道廢章第十八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傳曰:道不可名,名之為道,已非道也,則又分而為仁義,豈道之全哉?則有仁義者,回大道之廢也。賊莫大乎德有心而心有眼,及有眼而,內視,內視則敗矣,則智慧出,固所以有大偽也。偽者,德之返也。有仁義,則其弊至於六親不和而有孝慈矣。有大偽,則其弊至於國家昏亂一一一一一一一而有忠臣矣。是故有薯嫂之頑囂,弟象之傲,而後有舜,有笑付之暴,而後有龍逢、比干,此無他,去本愈速而已矣。道德真經傳卷之一

道德真經傳卷之二資政殿學士呂惠卿傳絕聖棄智章第十九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見京抱樸,少私寡慾。傳曰..聖人知天下之亂,始於迷本而失性,唯元名之樸為可以鎮之。絕聖棄智,絕仁棄義,絕巧棄利,乃所以復吾無名之樸而鎮之也。絕聖棄智,絕仁棄義,則不以美與善累其心矣。絕巧棄利,則不以惡與不善累其心矣。內不以累其心,而外不以遺其跡,則民利百倍,民復孝慈,盜賊元有,因其理也。堇絕聖棄智,絕仁棄義,不尚賢之盡也,絕而棄之,則非特不尚而已。絕巧棄利,不責難得之貨之盡也,純而棄之,則非特不貴而已。人之生也,萬物皆備於我矣,則有至足之富。能絕聖棄道德真經傳卷二智而復其初,則其利百倍矣。民復孝慈,則六親皆和,而不知有孝慈矣。盜賊無有,則國家明治,而不知有忠臣矣。不尚賢,使民不爭,民利百倍,民復孝慈,則非特不爭而已。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盜賊無有,則非特不為盜而已。聖智也,仁義也,巧利也,此三者以為文而非質,不足而非全,故純而棄之,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心/私寡慾,乃其所屬也。見素則知其元所與雜而非文,抱樸則知其不散而非不足。素而不雜,樸而不散,則復乎性而外物不能惑,而少私寡慾矣。少私寡慾,而後可以語純學之至道也。絕學無憂章第二十絕學無憂。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臺。我獨怕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乘乘兮若克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純純兮。俗人昭昭,我獨若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忽若晦,寂兮似無所止。眾人皆有以,我獨頑似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傳曰:上絕棄乎聖智仁義之善,下絕棄乎巧利之惡,不以累其心,則純學矣。純學則元為,元為則神,神也者,鼓萬物而不與聖人同憂者也,故曰純學元憂。唯之與阿,出於聲一也,其相去幾何?善之與惡,離乎道一也,其相去何若?此所以雖聖智猶純而棄之,不以累其心也。憂悔吝者存乎介,震元社者存乎悔,則人之所畏,不可不畏也。荒兮其未央哉,未央者以言其大而無極,而不獨畏人之所畏也。君子小心,則畏義而法大,則天而道。人之所畏,不可不畏,所以同乎人也。荒兮其未央哉,所以同乎天也。眾人熙熙,則不知塞其兌,閉其門也。如享大牢,則不知夫淡乎其元味也。如一春登臺,則不知夫視之不足見也。我獨怕兮其未兆,若嬰兒之未孩,則塞其兌,閉其門,而元味之足嗜,元見之足悅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也。乘乘兮若元所歸,以言唯萬物之乘而在已無居也。眾人如享大牢,如春登臺,故皆有餘,我獨怕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故獨若遺。凡此者,以言其遺物而離形也。我愚人之心也哉,以言其元知也。純純兮,以言其不雜也。俗人昭昭,我獨若昏,則異乎俗人之昭昭。俗人察察,我獨悶悶,則異乎俗人之察察矣。忽若晦,晦則都元所見也。都元所見,則非特若昏悶悶而已,其動也,乘乘兮若元所歸,其靜也,寂兮似元所止。俗人昭昭,俗人察察,故皆有以。我獨若昏,我獨若悶,故頑似鄙。凡此者,言其去智而忘心也。夫視聽思慮,道之所自而生者也,故於道為子,而道則為之母。而來人逐物役智,以資其視聽思慮,則養其子而已。而我則遺而去之,凡貴養母故也,故日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夫老君神矣,何所事養,而與眾人俗人為異而巴,欲使為道者知如此而後可以至於道故也,然則純學之大四指可知矣。而先儒以謂人而不學,雖無憂如禽,何其未知所以純學元憂之意矣。孔德之容章第二+一孔德之容,唯道是從。道之為物,唯恍唯惚。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然哉?以bruoιHY傳曰:其遺物離形至於若遺,其去智忘心至於若鄙,則其容之甚德者也。夫將何從哉?﹒唯道之從而已。道之為物,唯恍唯惚。方惚而恍,恍則不昧,不昧則明,明則疑於有物也,然其中有象。象者,疑於有物而非物也,故日無物之象,又曰大象元形。方恍而惚,惚則不嗽,不嗽則晦,晦則疑於元物也,然其中有物。物者,疑於元物而有物者也,故曰元狀之狀,又曰有物混成。恍惚則不測,不測則神矣。窈冥者,神之又神者也。神之又神而能精焉,故曰窈兮冥兮,其中有精。精者,得道之一而不雜者也。天下之物真而不偽,信而不式,常而不變,未有加於此,而天下之始,吾於是乎閱之,故臼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來甫。故為道者不嗽不昧,存其恍惚,元、視元聽,致其窈冥,有象此有物,有物此有精,有精此有信,為道至於有信,則與吾心符而至物得矣。欲知天地萬物之所以為天地萬物者,莫不始於此而巴,故臼吾何以知來甫之然哉?以此。曲則全章第二+二曲則全,枉則宜,容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欽,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士一口哉?﹒誠全而歸之。傳曰:能知來甫之然,則能抱一致柔。能抱一致柔,則能曲能枉,能獲能敝矣。曲者,曲之自然者也。枉者,曲之使然者也。天下之物,唯水

為幾於道。一西一束而物莫之能傷,是曲則全也;避礙萬折而必束,是枉則直也.,善下而百穀歸之,是建則盈也.,受天下之垢而莫清焉,是敝則新也。唯得一者為足以與此,故曰少則得。眾人所以不能然者,以其不一故也,故曰多則惑。制財用必有式,傳土木必有式,所持者約而所應者博也。聖人抱一以為天下式,亦如是而已,故可以曲,可以枉,可以霆,可以敝。元往而非一也,故因天下之所見而見之,而我不自見也,則所見元不察,故曰不自見故明。因天下之所是而是之,而我不自是也,則所是莫之能葦,故曰不自是故彰。歸天下以功,而我不自有也,故有功。任萬物以能,而我不自矜也,故長。如是者元他,得一則元我,元我則不爭。夫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矣。古之所謂曲則全,其要如是而已。知所以曲則全,則知所以枉則宜,建則盈,敝則新矣。而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道德真經傳卷二故有功,不自矜故長,皆由是也,豈非所謂全而歸之哉?﹒希吉自然章第二十三希吉自然。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德者,德亦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得之。信本足,有不信。傳曰..聽之不聞名曰希言,而知其所以言,則言出於不言,而聽之不開矣,故曰希言。希言者,以道言也,故曰自然。飄風驟雨,成之暴庚,非出於常然也,故雖天地為之,尚不能自然、朝終日之久。人之言而不出於自然,則多而數窮宜矣,故唯從事於道者,為能元我。元我則道也、德也、失也,吾不見其所以異,故道者我則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而恢詭譎怪,通為一也。夫唯不見其所以異而與之同,則彼雖有以異我,而未嘗去我也,故曰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德者,德亦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得之。唯其信不足,則於是乎有道、有德、有失而不同矣,故曰信不足,有不信。跛者不立章第二十四肢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元功,自矜者不長。其於道也,日餘食贅行,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傳曰..跤之為立,非立之常也,跨之為行,非行之常也,則不可久,故雖立不立,雖行不行也。道回元我,元我則不爭,則夫自見、自是、自矜者,亦非其常也,故其於道也,為餘食贅行而已。夫俗人皆嗜之矣,而吾復取焉,是餘食也。性本無是而特侈之,是贅行也。餘食贅行,物或惡之,則有道宜其不處也。夫道處來人之所惠,而曰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何也?董卑虛柔弱者,來人之所惡而去之者也,故有道者處之。見是矜伐者,眾人之所惡而爭之者也,是以不處。則或處或不處,其為三二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不爭一也。有物混成章第二十五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日道,強為之名日大。大日逝,逝日遠,遠日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傳曰:有系也,有形也,有質也,而天、地、人之位分可間也,可見也,可搏也,而耳、目、心之官辯是物也,未見系與形質者也。系形質渾淪而未相離者也,而視之不可見,聽之不可間,搏之不可得,則其形不可得而見也,故吾不知其名,而命之其義可言也,故字之曰道。不知其名,以心契之也。字之曰道,以義言之也。道之為物,用之則彌滿六虛,而廢之莫知其所,則大豈足以名之哉?﹒強為之名而已。大則周行而元不在,不止於吾身而巴,故大曰逝。逝則遠而不禦,故逝曰遠。遠而不禦,則吾求其際而不可得也。復歸其根,而未始離乎吾身也,故遠曰反。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在六合之外則大不足以言之,所謂四大者,域中而已。王者,人之復命,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者也,故域中有四大,而王處一焉。王者,人道之盡者也。人以有形而合於元形,於地亦然,則地之所至,人亦至焉,故回人法地。天之所至,地亦至焉,故回地法夭。道之所至,天亦至焉,故回天法道。道則自本自根,未有天地雪白古以固存,而以元法為法者也。元法也者,自然而巴,故曰道法自然。重為輕根章第二十六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輸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臣,躁則失君。傳曰:輕者先感,重者後應,應者感之所自生,則重為輕之根矣。靜者役物,躁者役於物,躁常為靜之所役,則靜為躁之君矣。是以君子終-A-J、日之間,其行為可以約資矣,然猶不離鞘重,則輕之不可以元重也。雖有榮觀為足以適矣,而必有超然之燕處,則躁之不可以元靜也。終日之行與其榮觀猶且如此,況乎萬乘之主,任重道遠以觀天下,其可不靜且重乎?蓋迫而後動,感而後應,不得巳而後起,則重矣,無為焉,則靜矣。苟其動常在於得己之際,而不能元為,則是以身輕天下而不重,不重則躁而不靜矣。故曰上元為也,下亦無為也,固定下與上同德,下與上同德則不臣。下有為也,上亦有為也,固定上與下同道,上與下同道則不主。蓋輕則任臣之勞而代之,而臣則無為,而與上同道則不臣,不臣則是失臣也。躁則忘君之逸而為天下用,則君亦有為,而與下同道則不主,不主則是失君也。故曰輕則失臣,躁則失君。善行章第二十七善行無轍迎,善士一口無瑕擒,善計不用籌算,善閉無關權而不可開,善結元繩約

而不可解。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元棄人.,常善救物,故元棄物,是謂襲明。故善人,不善人之師.,不善人,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知大迷,是謂要妙。傳曰..車行則有轍,徒行則有遠,則行固不能元轍適者也。知行之所以行,則行出於不行,故曰善行無轍逃。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則言固不能元瑕捕者也。知言之所以言,則言出於不言,故曰善言無瑕請。一與言為二,二與一為三,自此以往,巧曆不能算,唯得一而忘言者,為能致數。致數則其計不可窮矣,故曰善計不用籌算。天門元有,關聞在我,我則不闕,誰能開之?故曰善閉元關樸而不可閱。天下有常然者,約束不以纏索,因其常然而結之,故曰善結元繩約而不可解。故行而不以此,則行不能元轍逃.,言而不以此,則言不能無瑕請.,計也、閉也、結也而不以此,則雖用籌算而亂,雖有關樸而闕,雖有繩約而解,所以存道德真經傳卷二於己者,不能元敝,其何暇人物之救哉?聖人為能體道以善此五者,是以常善救人而元棄人,常善救物而元棄物矣。何則?此五者,性命之理所同然者也。唯聖人以知常之明,而救之於所同然之際,雖行之、言之、計之、閉之、結之而莫知其所以然,則其明襲而不可得見,故曰是謂襲明。唯其善救也,故善人不善人之師,不善人善人之資。明人之不善,何棄之有哉?雖然,致道者忘心,善人者雖不善人之師,而吾不知其師之為可貴也,不善人雖善人之資,而吾不知其資之為可愛也。不貴其師,不愛其資,則雖智有所不知而遠迷矣。夫唯以智求之而不得,此道之所以為要妙也,故曰雖智大迷,是謂要妙。知其雄章第二十八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藉。為天下路,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式,復歸於元極。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制不割。傳曰..雄動而雌靜,雄剛而雌柔,雄倡而雌和。知其雄,守其雌,則篤靜致柔,和而不倡者也,故為天下難。難之為物,受於谷而輸於江海,受而不拒,輸而不積,物之能通而元造者也,能通則常德不離矣。人之生也,常德內全,與物元迢,及為物之所遷,則日蓋以離。唯能篤靜,致柔和而不倡,則常德不離,而復歸於嬰兒矣。白於色為受采,於物為明,於行為金,於數為四。黑於色為不受染,於物為晦,於行為水,於數為一。知其白,守其黑,不受萬物之染,若晦若水,終之於抱一。抱一則能曲能枉,能獲能敝,故可以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元枉而非一,則常德不式矣。不離者,不離其故處而已,而未必能不式也,不式則不差矣。嬰兒之為物,專無致柔,不失其一,體之和而已。復歸於元極,則嬰兒不足七

中華道藏第十冊以言之也。草木之蕃也為榮,其謝也為辱,人之所以為榮辱,亦若是而已。知其榮,守其辱,去華歸根,雖被以天下之所甚惡,而不能累焉,故為天下谷。谷之為物,虛而能盈,應而不藏,而江海之源所自出者也。能為天下谷,則反乎其源矣,故常德乃足,則又非特不式而已。復歸其樸,樸者,其之全而物之混成者也,唯其混成而未為器,故能大能小,能曲能宜,能短能長,能圓能方,元施而不可,則元極不足以言之也。然則守其雌、守其里川、守其辱足矣,安用知其雄與白與榮哉?蓋守之以為母,知之以為子;守之以為經,知之以為變也。樸散則為器,器之為物,能大而不能小,能曲而不能宜,能短而不能長,能圓而不能方,故聖人用之為官長而已,非容乃公、公乃王之道也。若夫抱樸以制天下,其視天下之理,猶、厄丁之、視牛,未嘗見全牛也,行之於所無事而已,恢恢乎其於游刃固有餘地矣,何事於割哉?故曰大制不割。將欲章第二十九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隨,或歐或吹,或強或贏,或載或寢。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傳曰:聖人抱樸以治天下,故大制不割,則其取天下常以元事而巳。取之也者,得天下之心,使之不去者也。則將欲取天下而為之者,非所以取天下也。非所取而取之,吾是以見其不得也。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天下之為器,神器也。唯神道為可以御神器,神元思也,元為也,而為之,則御之非其道矣,故不可為也。為者所以求成而適足以敗之,執者所以求得而適足以失之也。堯非有人而非見有於人,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而不與焉,凡此者,真知所以取天下者也,非為而執之者也。是以凡物有行則有隨,有咱則有吹,有強則有贏,有載三二八則有廳,事勢之相生,不得不然也,則安可以執而為之哉?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凡以輔萬物之自然而已,其敢為也哉。以道佐人主章第三十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故善者果而己,不敢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傳曰:人主者,元為者也。佐人主者,有為者也。取天下不能元事,而為之不巳,其弊至於以兵強之,雖佐人主者,任在於有為,猶為不以道也,況於主道之元為乎?﹒所以然者,以其事好還而巳。以道服天下,則天下莫敢不服,而以兵強天下,亦將阻是而抗我矣。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師之毒天下如此,故善用兵者果而已。果者,剋敵者也。敵而剋之,造攻自鳴條,朕哉自

古宅,剋敵之謂也。出於不得已,非所恃以取強也。果而勿矜其能,果而勿伐其功,果而勿驕其勢,其果常出於不得已,是乃果而勿強之道也。如果而矜其能,果而伐其功,果而驕其勢,則是果於強,非果於不得已者也。凡少則壯,壯則老,物之情也。道也者,貴於守柔以為強,乃所以久而不殆者也。若以兵強天下,則是棄柔而用壯,壯而必老,則物而已,山豆道之所以物物哉?﹒故曰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夫佳兵章第三十一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惑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吉以喪禮處之。殺人眾多,以悲哀泣之,戰勝則以喪禮處之。傳曰:文數而武匿者,天地之道,陰道德真經傳卷二陽之理也。兵而佳之,是乃器之不祥,而物之或惡也,是以有道者不處。故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其所貴異乎平居之時,則是固以不祥之器處之,而非君子之器也。非所以佳之也,必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故勝而不美也。非所以佳之也,天將救之,以慈衛之。慈者,天之所以樂推而不厭也,則殺人者,豈非樂哉?而美之則是樂殺人也。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也。故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眾多,以悲哀泣之,戰勝以喪禮處之。夫以喪禮處之,則是不祥之器而不美之可知已。以悲哀泣之,則是不樂殺人也可知已。老君之察於禮學如此,而謂老君絕滅禮學者,豈知其所以絕滅之意乎?道常元名章第三十二道常亢名,樸雖小,天下不敢臣。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與江海。傳曰:道常無名,名之為道,則與道乖矣。方其元名,固未始有物也。其樸可謂小矣,而天下不敢臣,夫何故?天地資之以始,萬物恃之以生,則天下孰有敢臣其所自始與其所自生哉?夫是之謂真君。萬物莫不有真君焉,是之謂也。侯王若能守,則是以真君君萬物,萬物孰有得其真君而不賓者乎?故曰聖人作而萬物睹,至陰肅肅,至陽赫赫,肅肅出乎天,赫赫發乎地,兩者交通成和,而物生焉。或為之紀而莫見其形,天地相合以降甘露,則交通成和之至也。侯王執道紀而萬物賓之也,亦若是而已,孰得見其形哉?﹒故人莫之令而自均也。元名之樸,元思也,元為也,工宰一動,則始制有名,而名亦既有矣。於是之時,亦將知止,則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諜,其脆易破,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則何始之有哉?此侯王所以力,

中華道藏第十珊守之之道也。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與江海,則其有不歸之者耶?﹒知人者智章第三十三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傳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自知然後能知人,則明者回智之所自出也。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自勝然後能勝人,則強者回力之所自出也。復命曰常,而知常曰明,不能自知,非所以知常也,則知常者乃所以自知也。明至於自知,則其於知人也何有?守柔曰強,與接為構,日以心門,非所以守柔也,則守柔者,乃所以自勝也。強至於自勝,則其於聖人也何有?有自知之明,則知萬物莫不備於我,而元待於外慕也,故曰知足者富。有自勝之強,則於道也勤行而已矣,元事於他求也,故曰強行者有志。知其足於己而強行之,則能存其所存,而不為物之所遷矣,故曰不失其所者久。能存其所存,則雖死而未嘗亡也,故曰死而不亡者壽。大道汎兮章第三十四大道汎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不居。衣被萬物而不為主,常元欲,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知主,可名於大。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傳曰:可以左而不可以右,可以右而不可以左,在物一曲者,非大道也。大道則無乎不在,故汎兮其可左右也。凡物之大者,則不可名於小,小則不可名於大。是道也,以其可以左右也,故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不居,、衣被萬物而不為主。夫唯不居,不為主,故常無欲。常無欲則妙之至者也,故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知主,則容之至者也,故可名於大。雖然既大矣,而可名於小,則非大也,既小矣,而可名於大,則非小也。非大非小,此道之所以隱於元名也。然則道之所以為大也,果不在大也。聖人體道者也,則O其所以能成其大者,豈白大也哉。執大象章第三十五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樂於餌,過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元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間,用之不可既。傳曰: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與江海,萬物歸焉而不知主,是元形也0元形也者,大象也,則孰將保我而不往哉?故曰執大象,天下往。失道而天下往,則去之而已,則其往也,不能元害,執道而天下往,則雖相忘於道街,而未嘗相離也,故往而不害,安平泰。平者安之至,而泰者平之至。有樂之可樂,有餌之可嗜,則止者過客而已矣。道之出言,淡乎其元味,則非餌之可嗜;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間,則非樂之可樂。若然者用之,豈可既乎?過客止,則為之蓬廬而已,非可久者也。用之不可既,則百姓日用而不知,而安平泰之所自出也,豈特過客止而已哉?﹒

將欲數之章第三十六將欲敬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噩,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傳曰..將欲敘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天之道,物之理,人之事,其勢未嘗不如此者也。於張知斂,於強知弱,於興知廢,於與知奪,非知幾者,孰能與於此哉?故曰是謂微明。然則能敬之、張之、弱之、強之、廢之、興之、奪之、與之者,元形而柔弱者也。為其所敏、所張、所弱、所強、所廢、所興、所奪、所與者,有形而剛強者也。則柔弱之勝剛強也明矣。人之不可以離柔弱,猶魚之不可以脫於淵,魚脫於淵則獲,人離於柔弱則死之徒而已矣。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元,有入於元間。馳騁天下之至堅而入於元間,則器之利者也。操道德真經傳卷二利器以取天下國家,則其所以圖回運動者,常在於元形之際,安可使知其所自來哉?故曰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道常元為章第三十七道常克為而元不為,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克名之樸0元名之樸,亦將不欲。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傳曰..萬物皆有名也,而道常無名,則有名者,莫不為之賓,故言萬物將自賓,則以無名言之。雖然,此知元為而已,元為而元不為,則未嘗有夫元為也,故萬物將自化。自化則我與萬物莫非道也,孰知萬物之賓與其所以賓哉?故方其自賓也,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如止。知止者,復於元名之樸而已。方其自化也,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元名之樸,而元名之樸亦將不欲也。元名之樸亦將不欲,則豈特元為而已,而亦未始有夫元為者也。天下之動,正夫一者也。侯王守道以至於此,則可謂不欲以靜矣,天下其有不自正者乎?夫老君真人也,宜不弊弊然以天下萬物為事,而於侯王之間如此其詳薦,何也?道以修之身為真,而以修之天下為普,使王侯者知而守之,則修之天下,不亦普乎?﹒夫不裔其道而欲與天下同之,仁也,欲同之天下而先之侯王,義也。而學者顧見其言有絕棄仁義,則曰老君槌提吾仁義而小之也,吾所不取。嗚呼,彼不見其所以維棄之意,宜其不取焉耳。道德真經傳卷之二一一一一一一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道德真經傳卷之三資政殿學士呂惠卿傳上德不德章第三十八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克德。上德克為而元以為,下德為之而有以為。上仁為之而元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仍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bruo仆此r傳曰..道之可道,非常道,則庸有得而有之者乎?上德者,以元得為得,唯其元得,乃所以得也,故曰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者,以不失之為得者也,唯其不失,故雖得而非德,故曰下德不失德,是以元德。上德元為,非故無為也,率德之自然而實元以為也。下德不知出此而為之,故不能不有以為也。夫德元以為足矣,而且有仁焉,則是為之也。然上仁者之於仁,元所事仁而仁者也,是為之而元以為也。仁則不可獨者也,必有義焉,雖上義不得不為者也,是為之而有以為也。仁者施之而已,義則擇所施之宜者也,未責所報也。禮則施報矣,來而不往非禮,往而不來亦非禮,施報之義也。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仍之,以其往而不來,雖不以禮繼之,猶不為非禮以禮之,理固如是也c上仁、上義、上禮猶如此,則其下者不論而見矣。由是觀之,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豈虛言哉?﹒禮之相責望者如彼,則中心信自此薄,亂爭自此起,而智謀之所以用也,是禮雖所以治亂,適所以首亂也。前識雖所以用智,乃所以始愚也。夫何故?人之治常生於厚,厚則其性,薄則其偽,去性而作偽,未有不亂者也。人之自知,常在於明,明則其實,智則其華,離實而務一一一一一一一一華,則未有不愚者也。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忘仁義,絕禮學,遺智慧,而志於道德之大全,是之謂去彼取此。昔之得一章第三十九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其致之,天元以清將恐裂,地元以寧將恐發,神元以靈將恐歇,谷元以盈將恐竭,萬物元以生將恐滅,侯王元以為貞而貴高將恐嗽。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是以侯王自謂孤、寡、不穀,此其以賤為本邪?非乎?故致數譽克譽,不欲球球如玉,咯咯如石。傳曰:道一而已,而得之則得之者與道為二,非一也。唯其得之而元得,故謂之得一也。昔之得一者,莫不然也。仰之而天也,得一以清,故覆焉而不傾。俯之而地也,得一以寧,故載焉而不陷。神元形而至寂者也,以得一,故妙乎有生而靈。谷有形而至虛者也,以得一,故應乎所

感而盈。其來為之物,以得一,故生而元極。其尊為王侯,以得一,故能制天下之動而員。夫一則一之不可不致也如此,故一者天之所以清,地之所以寧,寂之所以靈,虛之所以盈,萬物之所以生,而侯王之所以為天下與者也。使天元以清則裂,地元以寧則發,神元以靈則歇,谷元以盈則竭,萬物元以生則滅,而侯王也,元以為真而唯貴、高之,知其得不厥邪?﹒故責以賤為本,則未有貴者,乃貴之所自而立也。高以下為基,則未有高者,乃高之所自而起也。然則貴而元其貴,高而元其高,乃侯王之所以為天下真而不版者邪?固定以孤寡不穀,人之所惡而賤也,而貴高以為稱者,以其所本為在此也。故致數而極之,以至於一,則貴不異乎賤,而卑不離乎高,而譽出於元譽矣。譽元譽則毀元毀矣,譽元譽則不可得而貴,毀元毀則不可得而賤。玉可貴故球之,石可賤故落之,不欲碌碌如玉,落落如石,不可得而貴賤道德真經傳卷三之謂也。反者道之動章第四十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元。傳曰..道之周行萬物,非不逝也,而其動常在於反,所謂樞始得其環中,以應元窮者固定也。運動乎天地,非不強也,而其用常在於弱,所謂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實元有入於元問者固定也。故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元,唯有為能生天下之物,而元又能生天下之有,則道之動在於反,而其用在於弱可知已。然則欲反而弱者元他,致一以極乎元而已矣。上士聞道章第四十一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建午一一口有之..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類,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真若渝,大方亢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聾,大象克形,道隱亢名。夫唯道,善貸且成。傳曰..孔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則開道者死生固不足以累其心,豈苟知之而巳哉?﹒上士開道,真聞之者也,真聞之則元所復疑,特勤而行之而已矣。夫道亦何以勤行為哉?﹒曰觀諸心以契其所閣,則勤行之謂也。中士開道,聞之而未審焉者也,故若存若亡。若存若亡,則不能勤行之,一出焉,一入焉而巳矣。下士開道,聞之而不信者也,故大笑之。所以大笑者,以情求之而不得故也。使道而可以情求,則彼不笑之矣,故曰不笑不足以為道。若古之建言者有之,凡皆不可以情求之謂也。冥冥之中獨見曉焉,元聲之中獨聞和焉,固定之謂明道若味。和之以固定非,而休乎天均,則元物不然,元物不可,固定之謂夷道若類。為道者日損,損之又損之,以至於元為,固定之謂進道若退。上德者,元為而元以為者也,然其應如響,斯不亦若谷乎?﹒大白者,游除玄覽而元疵者也,然受天下之垢,斯不亦若辱乎?廣德者,廓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乎其元不容也,而未嘗自見自是,自矜自伐也,斯不亦若不足乎?善建者不拔,而建之以常元有,非確然有見者也,故曰建德若偷。體性抱神,以遊世俗之間而非所驚也,故曰質真若渝。大方體之,元南元北,爽然四解,淪於不測,元東元西,始於玄冥,反於大通,此大方之元隅也。大成若缺,然日計之而不足,歲計之而有餘,此大器之晚成也。大立自者,聽之不可聞,故希聲。大象者,視之不可見,故元形。凡此者,皆道也。然謂之明而若昧,謂之夷而若類,謂之進而若退,以至音而希聲,象而元形,名與實常若相反,故以道隱於元名,而以名名之則常若相反者也。唯道為能如此,故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而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莫非道也,故曰夫唯道,善貸且成。道生一章第四十二道生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0萬物負陰而抱陽,沖為以為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故物或損之而益,益之而損。人之所教,亦我義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傳曰..道之在天下,英與之偶者,英與之偶則一而已矣,故回道生一。既謂之一,則謂之者與所謂為二,故曰一生二。有一有二,則有三矣,故曰二生三。故唯元名則已,苟謂之一,則其適遂至於三,三立而萬物生矣,故曰三生萬物。凡幽而不測者,陰也。明而可見者,陽也。有生者,莫不背於幽而不測之陰,而,向於明而可見之陽,故曰萬物負陰而抱陽。負則背之,抱則向之也。雖然,必有沖系以為之和,董陰與陽二也,沖添一也,萬物不得了元以生故也。故人之所欲者,軒冕富貴也,而其所惡者,孤、寡、不穀也。軒冕在身,非性命也,物之備來寄也,而遂有之以為固,則,向陽而不知反之甚者也。古之制名者,以其所惡而為王公之稱者,欲其貴而不忘賤,高而不忘下,三三四抱而知所負,向而知所反,以不失乎沖一之和而已,故物或損之而益,益之而損。滿招損,謙受增,時乃天道也。人之所教,亦我義教之,我之所教道也,教而不以我義者,則亦非道而已。董唯通於道者為得一,得一則元我,元我不爭。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反是死之徒而已。君子之教人,雖或不同,然至於反一而元我,教之所自而生也,故曰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天下之至柔章第四十三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元有入於元間,吾是以知元為之有益。不士一口之教,元為之益,天下希及之。傳曰: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觀於物則水固定也。元有入於元間,觀於物則無是也。水以其柔弱,故幾於道,然而不能元形者也,而猶攻堅強者莫之能先。無以其元質,故合於神,然而不能元系者也,猶能入於元間,而況以元形之至柔,大易之未見系,於以馳騁天下之至堅,而

入於元間,則孰不為之動,而亦何入而不自得哉?故曰五口固定以知元為之有益也。而不言之教,元為之益,天下希及之,固定亦不知反其宗而已矣。名與身章第四十四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傳曰..列士之所街者,名也,而至於殘生傷性,則不知身之親於名也,故曰名與身孰親。貪夫之所街者,貨也,而至於殘生傷性,則不知身之多於貨也,故曰身與貨孰多。所街者名,則世謂之君子。所街者貨,則世謂之小人。君子小人之所街雖或不同,而亡其所存則一也。然則得名與貨而亡其存,則不知亡之病於得也,故曰得與亡孰病。固定故愛名欲以貴其身也,以甚愛之,故並其良貴而失之,固定大費也。蓄貨欲以富其身也,以多藏之,故並其至富而害之,固定厚亡也。夫唯有德者知至貴之在己,而元待於名也,故知足而不道德真經傳卷三辱.,知至富之在己,而元待於貨也,故知止而不殆。不辱不殆,則可以長久矣。大成若缺章第四十五大成若缺,其用不敝。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大宜若屈,大巧若抽,大辯若訥。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傳曰..萬物始乎是,終乎是,固定大成也,然始元所始,終元所止,故若缺。唯其若缺,故其用日新而不敝。萬物酌焉而不竭,固定盈也,然益之而不加益,故若沖。唯其若沖,故其用日給而不窮。大直者,曲之而全,枉之而直者也,故若屈。大巧者,刻彤來形而不為巧者也,故若拙。大辯者,不言而辯者也,故若訥。如固定元它,凡以有本故也。本者何也?今夫寒熱者,天地之所為,有形之所不免一也,而一躁焉,則可以勝寒,一靜焉,一則可以勝熱。以一時之躁靜,猶可一以勝天地之所行,況夫體元為之清一靜,以為天下正,則安往,而不勝者一乎?故以言其成,則若缺而不敝,以言其盈,則若沖而不窮,其直若屈而伸,其巧若拙而工,其辯若訥而諭,此之謂有本。天下有道章第四十六天下有道,部走馬以糞,天下克道,或馬生於郊。罪莫大於可欲,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傳曰..天下有道,民之智能已於耕食之間,而盜爭銷於元欲之際,而其死已脫矣,故曰邦走馬以糞。天下元道,見可欲以為造兵之本,雖有封疆之界,不能定也,故曰戒馬生於郊。然則罪之所由生者,何耶?可欲而已矣,故曰罪莫大於可欲。由可欲故不知足,則雖有餘而不止也。平為福,有餘為禍,故曰禍莫大於不知足。由不知足故欲得,欲而得之,則怨社之招而兵之所以不已也,故曰拉莫大於欲得。故不知足者,雖足而不足,則知足之足,常足也可知矣。不出戶章第四十七不出戶,知天下.,不窺蹄,見天道。其三三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出彌遠,其知彌少。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傳日..天下之所以為天下者,果何邪?知天下之所以為天下,則不出戶而知之矣。天道之所以為天道者,果何邪?見天道之所以為天道,則不窺牆而見之矣。今夫天下之大,固元窮也,必待出而後知之,則足力之所及者寡矣,所知者幾何哉?﹒天道之遠,固不測也,必待窺而後見之,則目力之所及者寡矣,所見者幾何哉?﹒故日其出彌遠,其知彌少。固定以聖人知天下之所以為天下,故不行而知;見天道之所以為天道,故不見而名。夫何故?以其備於我故也。知之於所不行,名之於所不見,則不為而成矣。為學日益章第四十八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之,以至於元為,尤為而元不為。故取天下常以亢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傳曰:為學者,未聞道者也,未聞道而求之,則不得不搏,故日益。為道者,已開道者也,已開道者而為之,則期至於元為而已,故凹損。而損之者未免乎有為也,並其損之者而損焉,而後至於元為。元為者,元有而已0元不為者,乃所以元元也。此之謂純學元憂。元憂之謂神,神也者,物物而非物者也,則取於天下也何有?由此觀之,取天下常以元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觀莊周之所以應帝王者,而深求之則可知已。聖人元常心章第四十九聖人亢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五口善之,不善者五口亦善之,德善。信者五口信之,不信者五口亦信之,德信。聖人在天下,慄慄為天下渾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傳曰:人心其神矣乎?操則存,捨則亡,出入元時,莫知其鄉。操存捨亡則元常體之可測,出入元時則非今昔之可求,莫知其鄉則非方所之可得。神則若是,人心亦然。聖人先得我心之盡者也,故元常心,而以EA--J、百姓心為心,猶之鑒也元常形,以所應之形為形而已。聖人之視己心也如此,則其視百姓心亦若是而已,則善不善、信不信,亦何常之有哉?﹒故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知其心之善不善元常,而以德善之故也。信者吾信之,不信者五口、亦信之,知其心之信不信亦元常,而以德信之故也。物得以生之謂德,形體保神、各有儀則之謂性。性修反德,德至同於初,則德者性之所自出,則元不善不信明矣。聖人之在天下,慄慄然不已,為百姓渾其心。渾其心也者,使信善者不以自異,而不善、不信者不自棄故也。百姓皆注其耳目,唯聖人之為視聽,而聖人皆孩之。孩之也者,遇之以慈,待之以厚,雖有不善不信,猶善而信之,知其心之元常猶己而已矣。出生入死章第五十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動之死地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蓋聞善攝生者,

陸行不過兒虎,入軍不被甲兵。兒克所投其角,虎克所措其爪,兵克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剋死地。傳曰..生者死之徒,死者生之始,則生死相為出入而已矣。生之徒十有三,則由生而得生,非幸生者也。死之徒十有三,則由死而得死,非不幸而死者也。民之生、動之死地十有三,則豹養其內而虎食其外,毅養其外而病攻其內,非不以生為事,顧不得其道,而動之死地者也。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董由生得生,由死得死者,固不必論,而以生為事,而反之死地,其失為在此也。董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遇兒虎,入軍不被甲兵。兒元所投其魚,虎元所措其爪,兵元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元死地焉。老子之於此言固已體之,而言蓋以疑之,言聞以質之,何也?此莊周所謂重言耶?﹒嘗試論之..人之所以遇虎兒被甲兵,而虎兇甲兵之所以能傷人者,以吾有身故也。今我視吾心莫知其鄉,則吾道德真經傳卷三心不可得,吾心不可得,則吾身與物亦不可得,內不見有身,外不見有物,則孰為死地?孰為虎兒甲兵而投其魚、措其爪、容其刃哉?﹒然則善攝生者,夫何以加此?道生之章第五十一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爵而常自然。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傳曰:萬物之生,常本於元名之物,而其畜常在於一而未形,而物得以生之際0元名者,道也。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者,德也。及其為物,則特形之而已,非其所以生且畜也。已有形矣,則裸者不得不裸,鱗介羽毛者不得不鱗介羽毛,以至於幼壯老死不得不幼壯老死,皆其勢之必然也,故曰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然則勢出於形,形出於德,德出於道。道德本也,形勢末也,本尊而末卑,本貴而末賤,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爵而常自然,此其所以能以元為之柔弱而勝形勢之剛強,則王侯之所以賓化萬物者,在此而不在彼也。然則雖曰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至本而言之,則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莫非道也。而道終元名焉,故曰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天下有始章第五十二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殼身不殆。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見小日明,守柔日強。用其光,復歸其明,克遺身殃,是謂襲常。傳曰: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則經所謂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者是也0元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道常元名而為天下母,何也?蓋有名徒為萬物母,而未足為天下母,元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名天地之始,則白天而下皆生於元名,故曰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也。聞道易,得道難,得道易,守道難。今我既得其母,以與心契矣,非特聞之而已也,則知天下之物皆我之所出也。知天下之物皆我之所出,而我常守之而不失,則天下孰能以其所出而害其所自出哉?此其所以及身不殆也。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動,此則守其母之謂也。心動於內而吾縱焉,是之謂有兌。有兌則心出而交物,我則塞其兌而不通,不通則心不出矣。物引於外而吾納焉,是之謂有門。有門則物入而擾心,我則閉其門而不納,不納則物不入矣。內不出,外不入,雖萬物之變芸芸於前,各歸其根而不知矣,夫何勤之有哉?﹒古之人有能廢心而用形者,以此道也。若聞其兌而不塞,濟其事而不損,則我之心直為物之逆旅莫適守者,何恃而不亡哉?此所以終身不救也。夫惟守其母者,每見其心於動之徽,則寂然不動矣。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故曰見小曰明。守元形之至柔,而物寞之能勝也,故曰守柔曰強。既用其光以照其動之微,復歸其明以反於寂然也,則未嘗開兌濟事,以至於不救,何殃之有哉?﹒如是則襲於知和而深不可見矣,故曰用其光,復歸其明,元遺身殃,是謂襲常。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民甚好徑。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資財有餘,是謂盜誇,非道也哉。傳曰:君子之於道,不可以不剩心。心制而元餘,雖萬變陳於前,而不足以撓吾之靜,夫何施而畏哉?﹒使我不能剩心,而有介然之知行於大道,則唯施是畏,求其周行不殆,不可得也,況夫開其兌,濟其事者耶?﹒大道之為體,不知而知,則夷之甚者也,而民乃欲以有知求之,是好徑而不知所由也。人之生以食為本,而食必出於田,田治而倉實,倉實而食三三八足,食足而財豐,財豐而廷治,以知其本之所自出故也。今以介然有知之心,而行於大道,則已不得其母,不得其母則其子非吾有也,非吾有而取之,猶之灑掃其庭內,蕪其田,虛其倉,而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資財有餘,亦非其有而取之矣。非盜誇元以為也,豈道也哉。善建不拔章第五十四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子孫以祭抱不綴。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餘;修之鄉,其德乃長;修之國,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國,以天下觀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傳曰:凡物以建而立者,未有不拔者也。唯為道者,建之以常元有,則善建而不拔矣。凡物以抱而困者,未有不脫者也,唯為道者,抱神以靜,則善抱而不脫矣。夫唯所建所抱者如此,則其傳豈有窮哉?﹒此子孫所以以祭花不輾也。世之所謂修

德者,或修之於天下國家,而不知其本真乃在吾身也,故曰修之身,其德乃真。或修諸其身,而不能推之於天下國家者,故曰修之家,其德乃餘,修之鄉,其德乃長,修之圈,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乃普也。莊周以為道之真以治身,其緒餘以為國家,其土主以治天下,其說出於此也。然則何觀而修之身哉?以身觀身而已矣。何謂以身觀身?-AA7五口觀五口身之所有何自也,則知吾身之所白而有矣;又觀吾身之所以觀者何自也,則知吾觀之所白而觀矣。既知五口身之所白而有,又知五口觀之所白而觀,則所以修之身者已足,而元待於外也。以家觀家,以國觀國,以天下觀天下,亦若是而已矣。古之所以藏天下於天下者,用固定道也含德之厚章第五十五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毒蟲不贅,猛獸不據,摟烏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化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終日號而隘不嚷,和之至。知和日常,知常日道德真經傳卷三明,益生日祥,心使原日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傳曰:人之初生,其德性至厚也。比其長也,耳目交於外,心識受於內,而益生日益多,則其厚者薄矣。為道者損其所益生,性修反德,德至同於初,故曰合德之厚,比於赤子。夫赤子之為物,特以其受沖系之和,積而未散,而猶毒蟲不贅,猛獸不據,護鳥不搏,況夫充純系之守,通乎物之所造,而其和大同於物者,夫孰能害之?魏文侯之間、卜1商固定也。董唯精為能致和,何以言之?今夫赤子不知所取而握園,不知所與而峻作,則精也。使赤子也介然有取與之知,則不一而粗矣,其能知固定乎,故曰骨弱筋柔而握園,未知枕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元所憂恤,故雖終日號而嘩不嚷,則和也。使赤子也有所憂恤,則傑出反而不和,其能若是乎,故曰終日號而噬不嚷,和之至。夫形全精復,與天為一,精而又精,反以相夭。精而至於相天,則其充沖系之和,以至大間,於物不足異也。故致道之極,則至於復命,復命曰常。合德之厚,則至於知和,知和亦曰常。則道德雖有間,及其會於常,則同也。知常,則常因其自然而不益生,動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身若稿木之枝,而心若死灰,美以心使系為哉?﹒故益生則曰祥。、禍福元有,則元人文祥者,禍福兆於此,而人文隨之矣。心使系則曰強,強梁者死之徒。夫致虛而守柔者,道也,道乃久,沒身不殆。致實而強,則物而已,物壯則老,其道也哉,故曰物壯則老,固定謂不道,不道早已。知者不盲章第五十六知者不盲,吉者不知。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傳曰..知至於知常,則知之至也。知之至,則默而成之,而元不理也,何所容心哉?苟為不能元言,則不三三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能元我,雖知之,非真知者也,故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則默而成之之道也。若然者,萬物一府,死生同狀,元所甚親,元所甚疏,故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就利,不違害,故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榮通,不醜窮,故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夫可得而親疏利害貴賤者,則貴在於物,而物能賤、之。不可得而親疏利害貴賤者,貴在於我,而物不能賤也。其為天下貴,不亦宜乎?然則知道者回終不言,故曰今以言言道,則言非道也,而知者乃以言為知,則是知知矣。斯言所以不得不出也,以其言出於元言,雖言猶不言也,夫道豈默然也哉?以正治國章第五十七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亢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人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技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故聖人云..我元為而民自化,我亢事而民自富,我好靜而民自正,我亢欲而民自樸。傳曰:國容不入軍,軍容不入圈,其來久矣,則其所以治國用兵者回不同也。治國者,不可以不常且久者也,故以正而不以奇。正者,所以常且久也。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故有道者不處。兵而常且久,則是處之也,故以奇而不以正。奇者,應一時之變者也。以其故不能不有以為以正,故不以智治圈,國之福也。治國而元所事智,則有事之不可以取天下也明矣,故曰以正治圈,以奇用兵,以元事取天下。何以知元事之足以取天下哉?以有事不足以取天下而知之也。夫唯為不出於元為,而至於有事,則天下多忌諱,以避其所惡,則失業者眾而民彌貧。人多利器以趨其所好,則下難知而國家滋昏。民彌貧而多利巧,國家滋昏而奇物滋起,此法令所以滋彰,而盜賊多有也。法禁於法之所加,三四O而不能禁於法之所不加,令行於令之所聽,而不能行於令之所不聽。民貧而多利巧,則令有所不聽矣,國家昏而奇物滋起,則法有所不加矣,此所以滋彰而盜賊多有也。若然者,凡以有事取天下之過也。故聖人云..我元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元事而民自富,我元欲而民自樸。此則取天下常以元事之證也。蓋我元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則民多利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末之有也。我元事而民自富,我元欲而民自樸,則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人多利器國家滋昏亦未之有也。蓋其失之也,由有事,故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人多利器而國家滋昏。唯其如此,故民多利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也。其復之也,由元為故好靜,元為故民自化,而絕巧棄利,奇物不起。好靜故民自正,而盜賊元有。由元為好靜,故元事而元欲。以元事,故民自富而元忌諱之貧。以元

欲,故民自樸而元利器之昏。其序然也。其政悶悶章第五十八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孰知其極?其克正邪?正復為奇,善復為妖。民之迷,其日固久。是以聖人方而不剖,廉而不劇,直而不肆,光而不耀。傳曰:以正治國,以元事取天下,則其政悶悶。悶悶者,言其不以察為快也,故其民淳淳。淳淳者,言其不澆於薄也。以智治國,以有事為天下,則其政察察。察察者,反悶悶者也,故其民缺缺。缺缺者,言其不全於樸也。淳淳故安於德性,而不為禍福、奇正、善妖之所遷,是不澆於薄也。缺缺故避禍而未必兔,求福而未必得。以為正也,而有時乎為奇,以為善也,而有時乎為妖,而禍福、奇正、善妖,未知孰在也。徒令智多而難治,是不全於樸也。何則?﹒時有終始,世有變化,禍福淳道德真經傳卷三淳,至有所拂者有所宜。有所拂者,世所謂禍,而有所宜則福所倚也。有所宜者,世所謂福,而有所拂則禍所伏也。則孰知其極而避就之耶?﹒自殉殊面,有所正者有所差,則所謂正者果未可知也。今為正者,後或為奇,此為奇者,彼或為正,善與妖亦然,則天下之禍福、正奇、善妖果未可定也。民自有知以來,迷而執之,其日久矣,奈何重之以察察之政,而使之不得反樸而全乎?﹒是以聖人方而不割,故不以一人斷制利天下;廉而不劇,故勝物而不傷.,直而不肆,故能曲全而枉直.,光而不耀,故用其光,復歸其明。此元它,取此悶悶而去彼察察故也。治人事天章第五十九治人事天,莫如膏。夫唯裔,是謂早復。早復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元不克。元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是謂深根固蒂、長生久視之道。傳曰..治人而不以人之所以為人者而治之,則人不可得而治矣;事天而不以天之所以為天者而事之,則天不可得而事矣。精神四達並流,而元所不極,化育萬物,其名為同帝,則人之所以為人而天之所以為天者也。純素之道,唯神是守,守而勿失,與神為一,則人其有不可得而治,天其有不可得而事者乎?﹒故曰治人事天,莫如音也。夫唯膏,其精神而不用,則早復者也。苟為不裔而費之,至於神弊精勞,雖欲反其精神,亦元,由入矣,其於復也,不亦晚乎?﹒故曰夫唯脅,是謂早復。人之生也,由足於德,夫誠能裔而早復之,則德日益以充,故曰早復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德之至者也。至德者,火不能熱,水不能溺,寒暑不能害,而禽獸不能賊,則安往而不克哉?﹒故曰重積德則元不克。夫有所不克,則其道有時而極也,元所不克,則孰知其極哉?﹒故曰元不克則莫知其極。夫有土者,有大物也,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三四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物,莫知其極,則不物而能物物者也。雖有土而元其累矣,故曰莫知其極,可以有園。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及身不殆,故曰有國之母,可以長久。然則脅之為道,是謂深根固蒂長生久、視之道也。精神者,生之根,裔而藏之,則根深而生長矣。長生者,視之蒂,衛而保之,則蒂固而視久矣。道德真經傳卷之三道德真經傳卷之四資政殿學士呂惠卿傳治大國章第六十治大園,若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民.,非其神不傷民,聖人亦不傷民。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傳曰..得有國之母以治園,雖大元難也。烹魚者不可以煩,而烹小鮮者尤當全之而不割者也。治大國者亦若是而已,烹而割之則傷矣。以道蒞天下者謂之大制,、亦不割以傷之而已。及其至也,則其鬼不神,凡以不傷之所致也。何以言之?鬼之為道,非不神也,厥與人雜擾而見其神,則不能不傷人。而所以不神者,以聖人為能以道蒞天下,使人不淫其性,不遷其德,元大喜大怒以干陰陽之和,所謂處混芒之中,與一世而得灌漠焉者也,則是聖人亦不傷人也。唯聖人為能不傷人,故陰陽和三四二靜,鬼神不擾,萬物不傷,群生不夭,則其神不傷人也。神不傷人,則元以見其靈響而神焉。由此觀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也,由其神不傷人,故不神也.,非神不傷人,由聖人亦不傷人,故其神不傷人也。使聖人之於人,不能全其樸而傷之,而人失其性,至於四時不至,寒暑之和不成,人之所以傷神者為多,則神其能不傷人乎?夫唯神不傷人,則神歸德於人,神不傷人而人亦歸德於神矣,故曰夫雨不相傷,故德交歸焉。大國者下流章第六十一大國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交忱。化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故大國以下小園,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園,則取大園。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兩者各得其所欲,故大者宜為下。傳曰..知以道治其園,固不傷其人矣,而不知所以交天下者,則已雖不傷人,而有傷其人者矣。大國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交牠,牠常以

靜勝牡,以靜為下,是乃所以交天下而保其人之道也。蓋天下之交此,而此常以靜勝牡,而所以勝者,由以靜為下故也。大國誠能居下流以致天下之交,則比以靜為下而勝牡之道也,故大國以下小圈,則取小圈,則所謂或下以取之也。下以取之者,言大之於小,宜若可以無下,而下之者以取之故也。小國以下大圈,則取大圈,則所謂或下而取之者也。下而取之者,言小之於大,不得不下而取之故也。蓋大國不過欲兼畜人,而小國不過欲入事人,今大者下小,小復下大,兩者各得其所欲,則其有不取之者乎?﹒取之者,言得其心而不失之謂也。然則大者小者莫不宜為下,而獨曰大者宜為下,何也?小而不能下大,非徒不能取大圈,而亦禍文及之矣,則不嫌於不宜,故曰大者宜為下而已。道者萬物之奧章第六十二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寶,不善人之所保。美吉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道德真經傳卷四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璧以先翩馬,不如坐進此道。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為天下貴。傳曰:萬物負陰而抱陽,沖系以為和,則未有一物而不足於道者也。室之有奧,深遼燕間,而尊者之所處也。萬物莫不有深遼燕間,尊高之處,則道是也。故曰道者,萬物之奧。唯其如此,故善人之寶,而不善人之所保也。何則?善人知其善之所自出,則得之而有元窮不貴之富,非其實耶?不善人知其不善,至於此而玄同,則雖有萬惡,沒然而釋矣,非其所保耶?夫言之美者可以市,行之尊者可以加人,則人元善不善,固知美所美而尊所尊也。有道者之於人,猶天地也,天元不覆,地元不載,非特美言尊行之比也,則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璧以先馳馬,所以享於上者,禮之恭、幣之重者也,然不如坐進此道,以道之為天下貴,雖坐而進之,過於恭禮重幣也。天子三公所以坐而論者,不過此而已矣。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也?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免耶?為天下貴,求以得,則所謂善人之寶。有罪以兔,則所謂不善人之所保也。唯其如此,此所以為天下貴而古之所以不得不貴也。為元為章第六十三為元為,事亢事,昧亢昧。大小多少,報怨以德。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由難之,故終克難。傳曰..有道者,其為常出於不為,故為元為。為元為,故事元事。事元事,故味元味。何則?方吾之為也,求其為者不可得,則為出於不為矣。有為則有事,為而元為則事亦元事也。非徒元事也,雖味之而元味矣。味之者,反覆尋繹之之謂也。道之為物,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搏之不三四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得,雖友覆尋繹之,復歸於元物而已矣。唯其如此,故可以大,可以小,可以多,可以少。多少舉在於我,而所謂怨者固元常心,則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而皆報之以德矣。人之所難忘者怨也,而以德報之,則它不足累其心矣。非徒然也,而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以天下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之大事必作於細,而我常元作也。苟有所作,必於易與細而見之,則所謂知幾其神者固定也。能得之於吾心,則其推之於天下國家元難矣。固定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以為大於其細,而不為大於其大故也。出諾易也,復言難也,不慎重於出諾之際,則言難復矣。易而圍之則易也,難而圍之則難矣,不圍之於易圍之始,而圍之於難,則難矣,此俗人之所以寡信而多難也。固定以聖人,田難之,故終元難,以難之於其易,而不難之於難也。三四四其安易持章第六十四治治之也。已有而為之,則為之欲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諜,其脆易破,其一成而反敗之.,已亂而治之,則執之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一欲固而反失之也。固定以聖人為之於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一未有,則我固元為也,故元敗.,治之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為者敗一於未亂,則我固元執也,故元失。民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克為故亢敗,一之從事,常在既有之後,故至於幾成亢執故亢失。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一而敗之,以不知其本故也。使知大敗之,慎終如始,則亢敗事。是以聖人一生於小,高起於下,遠始於近,慎終欲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血來一如始,則元敗事也。固定以聖人慾不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一欲,不貴難得之貨,則滑欲於俗而思傳曰..其安易持,危而持之則難矣。一以求致其明,非知此者也。學不學,其未兆易謀,已動而謀之則難矣。一以復忠來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其脆易破,則不可使至於堅。其微一而不敢為,則繕性於俗,俗學以求復易散,則不可使至於著。物皆然,心一其初者,非知此者也。為甚,通諸其心,則於天下國家元難一古之善為道章第六十五矣。安也,未兆也,則是為之於未有一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也。脆也,微也,則是治之於未亂一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國也。合抱之木生於毫末,生於小也。一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九層之臺起於累土,高起於下也。一者亦楷式。常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遠起於近也。一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則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其本末順。常如此也。為之於未有,則是以不傳曰..忠來人昭昭,我獨若昏.,俗人為為之也。治之於未亂,則是以不察察,我獨悶悶,我愚人之心也哉。

古之善為道者,在已若此,則推之於民也,因非明之,將以愚之也。察察,昭昭,則所謂明之也。若昏,悶悶,則所謂愚之也。民之失性,居華而去實,故智多而難治。誠欲治之,則去智與故,鎮之以元名之樸,則彼將自化,而以智治之,適所以亂之也。蓋不識不知,順帝之則,而毀則為賊,治國而以智,則毀其則矣,故曰以智治國,國之賊。治國而不以智,則元介然之知,其道甚夷,而元益生之祥,則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故不以智治園,國之福。知此兩者,非特施之於治國而已,而於身亦楷式而未嘗違也。蓋知其子,守其母,及身不殆,則不以智治之而福者也。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則以智治之而賊者也。則不以智之與以智,非亦我之楷式乎?﹒誠知楷式而不違其德,可謂玄矣。德而至於玄,則深而不可測,遠而不可量,以情觀之不能莫逆於心,及其至也,與物反本,元所於逆矣,故曰常知楷式,是道德真經傳卷四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順。江海為百穀主章第六十六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王。是以聖人慾上人,以其吉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後之。是以處上而人不重,處前而人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傳曰:江海之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王,則能為天下王者,亦善下之而己,則玄德者,乃所以下下之道也。莊周以為以此處下,則玄聖素王之道,而舜之在下,則曰玄德升聞,則玄德者,因聖人所以處下之道也。以處下之道而居人上,乃所以下之也。聖人之有天下也,以言其位則因欲上人也,然以孤寡不穀為稱,而受國之垢與不祥,則以其言下之也;以言其序則因欲先人也,然迫而後動,感而後應,不得已而後起,則以其身後之也。夫惟以其言下之,則處上而人不重,不重則以戴之為輕矣;以其身後之則處前而人不害,不害則以從之為利矣。不重不害,此天下所以樂推而不厭也。夫以其言下之,以其身後之,則不爭者也。樂推而不厭,則天下莫能與之爭者也。非體玄德者,其能若是乎?故曰夫惟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天下皆謂章第六十七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夫惟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我有三寶,保而持之。一日慈,二日儉,三日不敢為天下先。夫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今捨其慈且勇,捨其儉且廣,捨其後且先,死矣。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傳曰:天下徒見我道之大,而謂其似不血肉,而不知其所以大,因似不肯也。何以言之?大道汎兮,其可左右,元乎不在者也。彼見其元乎不在,元可擬者,謂之似不血肉,而不知其元不在而似不血肉,乃道之所以為三四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大也。蓋萬物莫非道也,則道外元物矣。道外元物,則元所尚者,此其所以為大也。若有所血肉,則道外有物矣。道外有物,則道有所不在,其尚得為大乎?﹒故日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血肉。夫惟大,故似不尚。若此同久矣,其細也夫。蓋我道所以如此之大者,以吾元我而不爭故也。夫唯元我而不爭,故能持人之所難持。我有三寶,保而持之,一日慈,二日儉,三日不敢為天下先。此皆持人之所難持者也。何則?人不能元我而不爭,故勇而不能慈,廣而不能儉,先而不能後,則元我不爭,乃其所以能保此三寶而持之也。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而我守之,常寬容於物,不削於人,非慈乎?其行身也,徐而不費,以約為紀,非儉乎?﹒未嘗先人而常隨人,人皆取先,己獨取後,非不敢為天下先乎?夫慈為柔弱矣,而能勝剛強,固定能勇也。儉為不費矣,而用之不可既,固定能廣也。不敢為天下先,為後人矣,而聖人用之以為官長者,皆從我者也,固定能成器長也。今捨其慈且勇,捨其儉且廣,捨其後且先,則剛強之徒而已,死不亦宜乎?夫自事觀之,則軍旅之事愛克厥威允罔功,則慈宜若有所不行也。然自本觀之,則所以能立其威者,以慈而已矣。故日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園。夫惟慈故儉,儉故不敢為天下先,則慈者,三寶之所自而始也。捨其慈則死,保其慈則生,則慈乃所以衛吾生者也。故日天將救之,以慈衡之,慈立而三寶舉矣。善為士章第六十八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爭,善用人者為之下。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古之極。傳曰:士之為言,事道而以將人為任者也。事道則以不爭而勝,將人則用人之力。若然者,何所事武哉?﹒故日善為士者不武。為士而元所事武,則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爭,善用人者為之下,固其宜也。何三四六則?體道者不爭,不爭則天下莫能與之爭,則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爭,固定謂不爭之德也。體道者能下人,能下人者,樂為之用而不自用,則善用人者為之下,固定謂用人之力也。德則不爭,力則用人,雖用兵之危,我猶元為,況其它乎?元為為之之謂天德,至於元為,則與天同而元以加矣,故曰固定謂配天古之極。用兵有盲章第六十九用兵有吉..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是謂行亢行,攘亢臂,仍亢敵,執亢兵。、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則幾喪吾寶。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傳曰:道之動,常在於迫而能以不爭勝,其施之於用兵之際,宜若有所不行者也。而用兵者有言..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則雖兵猶迫而後動,而勝之以不爭也,而況其它乎?﹒何則?主逆而客順,主勞而客逸,進驕而退卑,進躁而退靜,以順待逆,以逸待勞,以卑待驕,

以靜待躁,皆非所敵也。所以爾者,道之為常出於元為,故其動常出於迫,而其勝常以不爭,雖兵亦猶固定故也。誠知為常出於元為,則吾之行常元行,其攘常元臂,其仍常元敵,其執常元兵,安往而不勝哉?苟為不能出於元為,知主而不知客,知進而不知退,固定之謂輕敵。輕敵則吾之所謂三寶保而持之者,幾於喪矣,故曰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則幾喪吾寶。夫唯以不爭為勝者,則未有能勝之者也,故曰抗兵相加,哀者勝矣。吾盲甚易知章第七十吾干一一口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干一一口有宗,事有君。夫唯元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則我貴矣。是以聖人被褐懷玉。傳曰:道法自然,其言亦希而自然。自然則元為,則知之行之也,不乃甚易乎?而天下不能知,不能行,何耶?以言有宗,事有君,而天下不知其宗與君,固定以不吾知也。何謂道德真經傳卷四也不?元為而自然者,言之宗也。自其宗推之,則言雖不同,皆苗裔而已矣,其有不知者乎?何謂君?元為而自然者,事之君也。得其君而治之,則事雖不同,皆臣妾而已矣,其有不行者乎?惟其不知宗之與君,此所以不吾知也。夫道之所以為天下貴,以其不可以知知,不可以識識,故為天下貴。使道而可以知知識識,則何貴於道哉?﹒故曰知我者希,則我貴矣。固定以聖人以若辱若愚之容而大白盛德,天下鮮儷者,固定之謂被褐懷玉。知不知上章第七十一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聖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傳曰:道之為體,不知而能知者也。知其不知,而以不知知之,知之至者也,故曰知不知,上。雖知其不知,而以知知之,則其心庸誼而寧乎?故曰不知知,病。夫唯知知之為病而病之,則反乎元知,而知不足以病之矣,故曰夫唯病病,固定以不病。聖人不病,以此而已,故曰以其病病,是以不病。南伯子荼曰:我悲人之自喪者,吾又悲夫悲人者,吾又悲夫悲人之悲者,其後而日遠矣。若子暴者,可謂病病者乎?民不畏威章第七十二民不畏威,則大威至。元狹其所居,元厭其所生。夫唯不厭,是以不厭。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傳曰:民不冥於道,而唯識知之尚,故生生厚。生生厚,故輕死。輕死,故不畏威。民至於不畏威,則元所不為,此天之所自以明威而大降其威虐也,故曰民不畏威,則大威至矣。夫唯以道治天下者,知夫充滿天地,包里六極,凡命於天者,其居之所同然也,勿狹之而已矣。精神四達並流,元所不極,凡命於天者,其生之所同然也,勿厭之而已矣。夫民元常,在我而已。夫唯我不厭,是以民亦不厭也,則莫不畏威之有三耳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哉?是故聖人自知以常,而不自見以外其身,知常而外其身,乃所以不狹其所居也。自愛以脅,而不自貴以遺其生,愛裔而遭其生,乃所以不厭其所生也。故去彼知識之病,而取此不識不知之不病也。勇於敢章第七十三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知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執知其故?是以聖人猶難之。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士一口而善應,不召而自來,坦然而善諜。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傳日..用其剛強而必於外物者,勇於敢者也,則死之徒是已,故日勇於敢則殺。致其柔弱而元所必者,勇於不敢者也,則生之徒是已,故日勇於不敢則活。勇於敢者,人以為利,而害或在其中矣。勇於不敢者,人以為害,而利或在其中矣。然則天之所惡,殆非可以知知而識識也,故曰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惠,孰知其故。是以聖人之動也,豫若冬涉川,猶若畏四鄰,猶難之若此者,以天之所惡為不可知故也。夫唯不可知,則不識不知,乃所以順帝之則也。董天之生物,因其材而篤焉,栽者培之,傾者覆之,則未嘗與物爭者也,而物莫能違之者,故目不爭而善勝。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其行其生,未嘗差也,故日不言而善應。寞之為而為者,天也,寞之致而至者,命也,故日不召而自來。易則易知,而其道盈虛,與時消息,而未嘗違,故日坦然而善諜。天聰明白我民聰明,天明威自我民明威,其聰明明威未嘗自用,而惠吉逆凶猶影響也,故日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夫唯天之道不可知為如此,聖人所以勇於不敢,而不識不知,乃知所以順之也。民常不畏死章第七十四民常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若使人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孰敢?常有司殺者殺,而代司殺者殺,是代大匠斬。夫代大匠斬,希有不傷其手矣。三四八傳曰..民之為道,固常不畏死者也。唯元狹其所居,元厭其所生,則可以使之畏威而重死矣,奈何以死而懼之而欲其畏死乎?何以知其然也?若使民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則孰敢不畏死而為奇乎?然而執之而不勝,殺之而不止者,則民之不畏死,而不可以死懼之明矣。然則以道治天下者,宜如何哉?常有司殺者殺,勿代之而已矣。何謂常有司殺者殺?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則司殺者天之謂也。刑戮有出於好惡,而不用於天討,則是代司殺者殺也。代司殺者殺,是代大匠斬。代大匠斷,希有不傷其手者矣,則代司殺者殺,其傷可知也。民之飢章第七十五民之飢,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飢。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是以難治。人之輕死,以其生生之厚,是以輕死。惟元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傳曰:一夫之耕足以食數口,則美

至於飢哉?而至於飢者,非以其上食稅之多,故飢耶?織而衣,耕而食,是謂同德,美難治哉?而至於難治者,非以其上之有為,故難治耶?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樂其居,則美至於輕死哉?﹒而至於輕死者,非以其生生之厚,故輕死耶?是以聖人元事而民自富,元欲而民自樸,則至於食稅之多而飢,元有也。元為而民自化,好靜而民自正,則至於有為而難治,元有也。自富、自樸、自化、自正,而不飢以難治,則至於生生之厚而輕死,元有也。蓋所以生生之厚而至於輕死者,以其提跛好知,爭歸於利,而不可止故也。夫唯生生之厚,遂至於輕死,則元以生為者,賢於貴生可知矣。是故聖人不自見以外其身,不自貴以遺其生,知其元以生為而已矣。人之生章第七十六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桶。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不道德真經傳卷四勝,木強則共。堅強居下,柔弱處上。傳曰..道之為物,元形而不爭,則天下之至柔弱,而人寞之喻也,故以有形喻之。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楠,則雖有形者,亦以堅強而死,柔弱而生,而況體元形之道,而不致其柔弱,其可得乎?是以兵強則恃之而驕,而敵國之所謀也,我驕而敵諜,則所以不勝也。木強則伐,伐之所以共而舉之也,非徒然也。而以位言之,則天以系在上,地以形在下,系則柔弱,形則堅強。臣以有為事上,君以元為畜下,有為則堅強,元為則柔弱。堅強居下,柔弱處上,物之理也,然則柔弱之能勝剛強可知矣。天之道章第七十七天之道,其猶張弓乎?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孰能以有餘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不處,其不欲見賢耶?傳曰..天之道,元為而已矣。元為則元私,元私則均,猶之張亨也,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適於均而已矣。夫天之道,非故以抑高而舉下也,元為任物之自然,則高者為有餘,不得不抑而損,下者為不足,不得不舉而益。滿招損,謙受增,時乃天道是也。人之道不能元為,不能元為則不能元私,不能元私則至於損不足以奉有餘,不足異也。夫唯有道者,知未始有物,而有為之與功,名皆我所餘,而天下之所不足而爭之,故損之以奉天下而不有此,故曰孰能損有餘以奉天下?唯有道者。聖人則有道者也,是以為而不恃,功成不居,其不欲見者元它,凡以法天之道而巳矣。天下柔弱章第七十八天下柔弱莫過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其元以易之。故柔勝剛,弱勝強,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聖人士一口..受國之垢,是謂社稜主;受國不三四九

第十珊中華道藏祥,是謂天下玉。正佔一一口若反。傳曰:天下之物,唯水為花,因物之曲直、方圓而從之,則是柔弱莫過於水者也。而流大物,轉大石,穿突陵谷,浮載天地,唯水為能,則是攻堅強者元以先之也。所以然者,以其雖曲折萬變,而終不失其所以為水,是其元以易之也。夫水之為柔弱,而柔弱之勝剛強,天下莫不知,而老子數數稱之,何也?以天下雖莫不知,而莫能行也。夫聰明睿知足以有臨矣,則其患者豈在於材,刀之不足也,顧未能損有餘以奉天下,持之以柔弱,而常為名屍智主事任謀府之所累耶?﹒故老子論道德之將終,而數數及此言,又引聖人言以信之曰:受國之垢,是謂社稜主;受國之不祥,是謂天下王。明所以服天下者,在此而不在彼也。夫三代之王必先其令間,而曰受國之垢與不祥,而為社稜主為天下王,何也?董必先其令聞者,非過名之言也,不及名之言也。受國之垢與不祥,則過名之言也,名不足以言之也。不及名之言應事,應事言之變也。過,名之言體道,體道言之正也。正言而曰受國之垢與不祥,故曰正言若反。湯武之言日..萬方有罪,在予一人。此知以國之垢與不祥,而受之者也。和大怨章第七十九和大怨,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人。故有德司契,亢德司徹。天道克親,常與善人。傳曰:復偉者不折鎮干,雖有仗心,不怨飄瓦。是以天下平均。不由此道,則怨之所生也,而人慾和之,不可勝解矣,故曰和大怨者,必有餘怨。不善者,五口亦善之,乃所以為德善,和大怨而不免於有餘怨,安可以為善哉?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是乃使復儼者不折鎮干,雖有仗心,不怨飄瓦,而天下平均之道也。董古之獻車馬,執右契,右契所以取,左契所以與,則左契者,常以與人而不為物主者也。聖人為而不恃,功成不居,每以有餘奉天下,至三五。於殺人,則有司殺者殺,而未嘗屍之,則是執左契以與人,而不為物主,此其所以元怨而不責於人之道也。夫豈以和之為悅乎?故有德司契,則不責於人而已.,元德司徹,以通物為事者也。天道元親,常與善人,元親而唯善人之與,是亦執左契而不責於人之道也。小國寡民章第八十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克所乘之.,雖有甲兵,元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為犬之音相間,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傳曰:三代以來至於周衰,其文弊甚矣,民失其性命之情,故老子之言救之質。,以反大古之治。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元所乘之.,雖有甲兵,元所陳之。此救之以質而反乎大古之道也。莊周稱至德之世曰:抖抖曰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

氏、中央氏、栗陸氏、驟畜氏、軒轅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伏犧氏、神農氏,當是時也,民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安其居,鄰國相望,為犬之音相聞,民至老死而不相往來。則若此者,非特老子之言而已,古固有是道也。然《詩》《書》之所言,則止於堯舜三代,而老子欲反太古之治,何哉?曰:夫道與世之交相喪久矣,非大道不足使人反性命之情,言道而不及其世,不足以知大道之巳試,此其所以必反大古之治也。然則世去大古也久矣,遂可以盡復乎?﹒曰:未可也。然則其言之何也?曰:禮至於兼三王,樂至於備六代,其文極矣。然而禮不以玄水大羹,而措之釀酒和羹之下,樂不以唾管清聲,而加之朱絃疏越之上者,使人知禮樂之意所不得已者如彼,而所欲反本復始如此也。方斯時也,孔子方求文武周公之墜緒而廣之,老子論其道與世如此、其意猶是而已矣。譬之月建巳道德真經傳卷四而火始王,而金系巳生於其間矣,此五材所以相繼而不絕也。故開古之治,雖有什伯之器而不用,有舟輿而不乘,有甲兵而不揀,則舉大事,用大眾,非得巳也。聞其民結繩而用之,鄰國相望,為犬相聞,至老死而不相往來,則煩文倦令,督稽趣留,而足、遼接乎諸侯之境,章,軌結乎千里之外,非得巳也。則不得已者,常在於此,而所欲復者,常在於彼也,則其肯煩事為以深治人之過乎?﹒然則欲天下不安平泰,不可得也。即及而不言,猶屏玄水,徹疏越,其孰知禮之寧儉而樂之節樂為反本復始之意乎?﹒夫聖人之言,豈小補哉。信宮不美章第八十一信佔一一口不美,美佔一一口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聖人元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傳曰:道之為物,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搏之不得,可以默契,不可以情求者也。則信言者,信此而已,安事善@?美言者@,善此而已,安寧辯?知言者,知此而已,安寧博?由是觀之,則美者不信,辯者不善,博者不知可知已。何則?雖美與辯與博,而不當於道故也。道之為物,未始有物者也。聖人者,與道合體,夫何積之有哉?唯其元積,故萬物與我為一0萬物與我為一,則至富者也,故既以為人已愈有,既以與人已愈多。使其有積也,則用之有時而既矣,安能愈有而愈多乎?﹒老子之言也,內觀諸心,外觀諸物,仰觀諸天,俯觀諸地,元有不契,是信也。然而下士聞而笑之,天下以為似不肯,是不美也。言之至近而指至遠,是善也。然而非以言為悅,是不辯也。其知至於元知,是知也。而其約不離乎吾心,是不博也。而學者以美與辯與博求之,則疏矣。老子之道也,以有積為不足,雖聖智猶純而棄之,是元積也,故至元而供萬物之求,則是愈有而愈多也。而學者於←一一玉一

@@@美安救道而元故矣則則凡是之事者善質德已為有O元不物不......共矣故爭凡所能有能疑疑疑作作作會呈O元O物不不所剩EZ=司EZ=司E=『善安救傳我唯之利害利心之事者美以卷正TZ石先iR質之OO』==O2之者所唯所則四/"、不道夏不天不不劉利爭雖不之利可囡"為有則道,得盛是利,有布而我而點天元,而元所至校之有不所不、hJ道夫我害利利有.中華道藏第十珊三五二

鵬道德真經論經名..道德真經論。宋司馬光注。四卷。成本出處..〈正統道藏〉洞神都玉訣類。原經元章名,今據王粥本補。道德真經論卷之一司馬氏註太史公曰:老子著書上下篇,士一口道德之意。後人因其篇首之文,名上篇日道,下篇日德。夫道德連體,不可偏舉,今從本名。一直早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世俗之談道者,皆曰道體微妙,不可名言。老子以為不然,曰道亦可言道耳,然非常人之所謂道也。名亦可強名耳,然非常人之所謂名也。常人之所謂道者,凝滯於物。所謂道德真經論卷一名者,苛察繳繞。也。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一故有無之相生,難易之相成,長短之相天地,有形之大者也,其始必因於一形,高下之相傾,音聲之相和,前後之無,故名天地之始曰無。萬物以形一相隨。相生,其生必因於有,故名萬物之母一凡事有形適者,必不可齊。不齊則曰有。一爭,爭則亂,亂則窮,故聖人不貴。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一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徽。一用智若禹之行水,行其所無事徽,邊際也0萬物既有,則彼無者宜一行不吉之教。若無所用矣。然聖人常存無不去,一其身正,不令而行。欲以窮神化之微妙也。無既可貴,一萬物作焉而不辭,則彼有者宜若無所用矣。然聖人常一心之出也,物或末之。物至而應,無存有不去,欲以立萬事之邊際也。一所辭拒。苟專用無而棄有,則蕩然流散,無復一生而不有,邊際,所謂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一存養萬物而不取以為已有。也。一為而不恃,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一聖人於天下不能全無所為,但不恃又玄,血來妙之門。一之以為己力耳。玄者,非有非無,微妙之極致也。一功成不居。二章一不自滿假。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己.,皆知善一夫唯不屑,是以不去。之為善,斯不善已OK一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美善有逛,為眾所知,非美之至者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三五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一一一直早不尚賢,使民不爭."賢之不可不尚,人皆知之。至其末流之弊,則爭名而長亂,故老子矯之,欲人尚其實,不尚其名也。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使民無利慾之心。實其腹,足食也。弱其志,不敢爭奪。強其骨。盡力。常使民無知無欲,甘其食,美其服,不知其外更有何欲。使夫知者不敢為也0年來莫之應。為無為,則無不治矣。為之使至於無為。四章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出一小。深不可測,常為物主。挫其銳,鋒角猛露,道所惡也。解其紛,事為煩亂,道所鄙也。和其光,輝華顯赫,道所賤也。同其塵,汙辱卑下,道所貴也。湛兮似或存。湛然不動,若有若亡。吾不知誰子,象帝之先。言其先天地生,物莫能喻。五且早天地不仁,以萬物為獨狗.,努狗,祭紀之具也,未用則貴,已用則賤。天生五材,力盡而弊之,有似不仁。聖人不仁,以百姓為獨狗。天地之間,其猶棄衛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三五四羹,排也。筍,樂衡。申戶來衡之中,空洞無情,故虛而不可窮屈,動而不可竭盡。多干一一口數窮,不如守中。能守中誠,不言而信。六且早穀神不死,中虛故曰谷,不測故曰神。天地有窮而道無窮,故曰不死。是謂玄忱。玄者,言其微妙。此者,萬物之母。玄此之門,是謂天地根。天地,由之以生。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微而不絕,若亡若存,無物不用,而未嘗勤勞。七章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久。凡有血氣之類,皆營為以求生。惟天地無為而自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亦不一用力。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眾人之私小,聖人之私大。小之至者,父子乖離,不能保一身。大之至者,蠻夷率服,享叫作百世。八章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又不爭,處眾人之所惡,人惡卑也。故幾於道。道無水有,故曰幾。居善地,若水處下。心善淵,深靚。與善仁,問物。~一一日善信,如姐無隱。政善治,游穢。事善能,任物園方。道德真經論卷一動善時。隨時凝淨。夫唯不爭,故無尤。爭者,事之末也。與物無競,寞之怨惡,何過之有?故特美之。九章恃而盈之,不如其已.,恃勢恃位,恃才恃德,而自滿者,不如無勢無位,無才無德。揣而銳之,不可長保。揣知物情,銳求進入,必將失之。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四時更運,功成則移。十章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游除玄覽,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為乎?善愛民者,任其自生,遂而勿傷。善治國者,任物以能,不勞而成。天門開圈,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聰明睿智,守之以愚。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長謂下知有之,宰謂有所制割。十一章三十輻共一殼,當其無,有車之用;以其虛中受物,故能以寡統來。挺壇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蜓,和也。壇,土也。鑿戶鵬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禮至於無體,樂至於無聲,刑至於無刑,然後見道之用。十二章五色令人自育,五音令人耳聾,五昧令人口爽,爽,失也。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皆以外傷內。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腹內守,目外慕。十三章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三五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為士者以道德為上,爵祿為下。上榮也,下辱也。眾人乃寵其辱,操之則慄,舍之則悲。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由有其身。及吾無身,歸之自然。吾有何患?色聲味貨,身之大患也。眾人乃貴之甚於身,皆俏外而忘內故也。故貴以身為天下者,可以託天下矣;愛以身為天下者,可以寄天下矣。夫貴重天下者,天下亦貴重之。愛利天下者,天下亦愛利之。未有輕賤殘賊天下,而天下貴愛之者也。故聖人之貴愛天下,所以貴愛其身也,如此則付以大器,必能守之。十四章視之不見名日夷,無色。聽之不聞名日希,無聲。搏之不得名日微。無體。此三者,不可致話,故混而為一。皆歸於無。其上不轍,其下不味。擻,明也。道之升,萬物以生而不可見。道之降,萬物以息而未嘗亡。繩繩兮不可名,繩繩,廷長之貌,日有日無,皆強,名耳。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欲言無邪,則物,由以成。欲言有邪,則不見其形。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若有若無。迎之不見其首,無始。隨之不見其後。無終。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三五六古之道,無也。能知古始,是謂道紀。道以無為紀。十五章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惟不識,故強為之容..但言其外貌可見者。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換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有道之士外貌皆然。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是以能弊復成。謙受益。十六章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萬物之動,必復歸於靜。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物出於無,復入於無。歸根日靜,靜日復命。物靜則從天命。

復命日常,誰能達夭。知常日明。動靜不失其時。不知常,妄作凶。達理而動。知常容,虛靜則無不包。容乃公,無偏無黨。公乃王,為天下所歸往。王乃天,與天合德。天乃道,天法道。道乃久,無疆。投身不殆。虛則無所達拒,靜則無所侵犯,何危之有?十七章太上,下知有之.,道德真經論卷一莫知帝力。其次,親之譽之.,有遠。其次,畏之.,強以威服。其次,侮之。威德皆亡。信不足,有不信。猶其貴士一目。猶當作,由。欲盡復其言,必不能周。功成事遂,百姓日我自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十八章大道廢,有仁義.,道者涵仁義以為體,行之以誠,不形於外。故道之行,則仁義隱.,道之廢,則仁義彰。知慧出,有大偽.,小人依善而為惡。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六親,父子兄弟夫婦也。若六親自和,國家自治,則孝慈忠匣不知其所在矣。魚不能相忘於江湖,則清沫之德生焉。十九章絕聖棄智,民利百倍."聖智所以利民也,至其末流之弊,乃或假聖智以害民,故老子矯之雲爾。絕仁棄義,民復孝慈.,孝慈,仁義之本也。絕巧棄利,盜賊無有。巧於利民,聖智之本心也。盜賊乃竊巧以利已。此三者,以為文而未足,故令有所屬。屬,著也。聖智、仁義、巧利,皆古之善道也,由後世徒用之以為文飾,而內誠不足,故人才三者皆著於名而喪其實。見京任真。抱樸,存本。少私無我。寡慾。三五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無求。二十章絕學無憂。學之所以不可已者,為求道也。若棄本而逐末,則勞而無功,不若不學之無憂也。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唯則為恭,阿則為慢。在有道者觀之,唯阿善惡同歸於無,相去無幾。然恭則人喜,慢則人怒,善則受福,惡則致、禍,怒集、禍來,將喪其身,亦不得不畏也。人皆為之,吾敢不為有卦,荒兮其未央哉。恭與善皆細行,聊以避害耳,未足以為大道也。大道廣遠,不可量。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臺。以外物為悅。我獨怕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孩,小兒笑也。乘乘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務於多得。而我獨若遺。不有於物。我愚人之心也哉,純純兮。俗人昭昭,我獨若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忽兮其若晦,飄兮似無所止。眾人皆以,我獨頑似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受乳哺於元和。道德真經論卷之一三五川道德真經論卷之二司馬氏註二十一章孔德之容,唯道是從。道之為物,唯恍唯惚。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窈兮冥,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信,驗也,皆所謂無狀之狀。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血來甫。吾何以知血來甫之然哉?﹒以此。二十二章曲則全,強直自遂,鮮不缺折。枉則宜,塗雖曲,而通諸夏則由諸。川雖曲,而通諸海則由諸。、霍則盈,水息淵,木消枝,山殺瘦,澤增肥。弊則新,衣錦尚納。少則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

下式。一,少之極也。不自見,故明."時然而日彰。不自是,故彰."稽於眾,舍己從人。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功名永久。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士一口哉?誠全而歸之。沒身不殆。二十三章希士一口自然。知道者不言而諭,故曰自然。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躁人多辭,必不能安固於道。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皆自得之。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德者,德亦道德真經論卷二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得之。自然相應。信不足,有不信。由其貴言。二十四章跤者不立,跨者不行。心有所屬,故不能兩存。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皆外競而,內亡。其於道也,日餘食贅行。物成惡之,故有道者不處。盛鎮之餘,本雖美,更可穢也。本雖有功而自伐,更為流贅也c或惡之,猶雲或擊之也。二十五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混然自成。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無與之匹,故曰獨立。變化終不失其常,故曰不改。周行而不殆,周行無所不至而不危。可以為天地母。能生大形。五口不知其名,名以定形,混然無形,不可得而定。字之日道,取於無物不由。強名之日大。大日逝,逝日遠,遠日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明王者,不得以位自驕。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二十六章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輯重。守重靜以為本。雖有榮觀,燕處超然。不以為意。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臣,躁則失君。君輕躁則臣不畏,臣輕躁則君賤、之。二十七章善行者無轍遍,善干一一口者無瑕誦,善計者不籌算,三五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則為於為知為為知是資者救是善善為天無天白其由天處天有其主回O"物以域結固閉知器下極下清白德下卑下武雄二要不ZJ聖民主國主其串谷O式潔手以為而為而手十妙貴口是人不熬不惜必亨,OJE歸」為O不主jkO芷人川、常以繩以關然自Z其為豈是毒品奈何盃章肉之棄益封約山權O之乃夫空惡,不歸,不間的革空果堅票型只守式O誰吃愛不是令界可險可罕復其石堡其善謂故O解O間長歸零星歸究人襲無O整為東蓋雖有月於向空司覓市善故方樸J;復:(主人善常散tf歸」ζli之人善材見於外則如器,各有所能。聖人因其所能,用為眾官之長。故大制不割。因其自然。二十九章將欲取天下而為之者,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為之則傷自然,執之則乖變通。故物或行或隨,或陶或吹,或強或贏,或載或墮。載,成也,此皆物自然之性。是故聖人去甚,去奢,去泰。任物自然,但去此三者而已。三十章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卡,其事好咀迷。物極則反,故曰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明兵者兇器。故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強。果猶成也,功成則已。/、O果而勿矜,果而勿驕,果而勿伐,果而不得已,是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明強者不得久。三十一章夫佳兵者,不祥之器,兵愈佳則害人愈多。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若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不可以得志於天下矣。故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吉以喪禮處之。殺人眾多,以悲哀泣之,戰勝則以喪禮處之。此言兵之不祥。三十二章道常無名,不可指的。樸雖小,樸者,道之質。天下不敢臣。言其尊。

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侯王守道,則物服,氣和,民化。始制有名,聖人得道,必制而用之,不能無言。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雖以有名教民,亦務簡要,勿令滋彰。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與江海。有為之教,比之於道,大小鮑殊,然亦終歸於道。三十三章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自知自勝尤難。知足者富,常足。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得所則安。死而不亡者壽。身沒道存。道德真經論卷二三十四章大道汎兮,其可左右。言無執0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皆與之。功成而不居,衣被萬物而不為主。故常無欲,可名於小矣.,易足0萬物歸焉而不知主,可名於大矣。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三十五章執大象,天下往。道之見者謂之象,聖人執之,以為天下王。往而不害,安平泰。不以有為害之。樂與餌,過客止。眾人凝滯於物。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間,異於樂餌。用之不可餌。虛而不屈。三十六章將欲敏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知微之明。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一本人。三十七章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化。化而欲作,作,動也。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無名之樸,亦將不欲。兼忘。無欲以靜,天下將自正。道德真經論卷之二三六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道德真經論卷之三司馬氏註三十八章上德不德,是以有德.,推至誠而行之,不自以為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慕德之名,循其途而求之。上德無為而無以為,我無為民自化。無以為猶言無用有為也。下德為之而有以為。有為之德,不修則廢。上仁為之而無以為,因民所利而利之。上義為之而有以為。制而用之。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仍之。立制度以強民,民不肯從,則用刑以威之。仍,引也,字或作扔。故失道而後德,道無形,德無遺。失德而後仁,魚相煦以沫。失仁而後義,恩不能懷,必加裁製。失義而後禮。制其外貌。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忠信,禮之本也。守其文,忘其本,則巧偽橫生矣。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也。世有億度屢中者,人或謂之智,而多言數窮,未免於愚也。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三十九章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正。其致之一也。一者,道之子,物之祖也,故莫不賴之以成功。以事言之,常久不已,所謂一也。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發,神EA-/、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貴高將恐楚。離本失道,不常故也。故貴必以賤為本,高必以下為基。是以侯王自謂孤寡不穀,此其以賤為本邪,非乎?不敢忘本。故致數輿無輿,式較軟輯,各指其名,則無復輿矣。不欲球球如玉,落落如石。四十章反者道之動,一陰一陽之謂道。弱者道之用。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四十三早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非常之道,固非常人所知。故建吉有之..古之立言。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類,

穎,絲節也。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宜若渝,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夫唯道,善貸且成。物賴以成而不能有,故謂之貸。四十二章道生了白無入有。一生二,分陰分陽。二生三,濟以中和。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負猶背也,抱猶嚮也。沖氣以為和。萬物莫不以陰陽為體,以沖氣為用。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故物或損之而益,益之而損。滿招損,謙受益,皆所以去甚泰,就中和。人之所教,亦我教之。亦我教之,猶言我亦教之。道德真經論卷三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為眾教之父。四十三章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泰山之溜穿石。無有入於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形之細者,無若微塵,然不能入無險之物。唯無有乃可以入於無間。不吉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知之者鮮。四十四章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得名貨而亡身,與身而亡名貨二者,孰病?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四十五章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物成必毀,盈必溢,理之常也。有道者雖成若缺,雖盈若沖,故不弊不窮。大宜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躁勝寒,動作。靜勝熱,無為。清靜為天下正。虛靜以觀萬物。四十六章天下有道,郤走馬以糞。無求不爭,舍外修內。天下無道,或馬生於郊。食慾無厭,舍內競外。罪莫大於可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常足矣。四十七章不出戶,知天下;不窺艙,見天道。得其宗本。其出彌遠,其知彌少。去本逐末。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至理不易。一一一六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不為而成。四十八章為學日益,為道日損。去其浮冗。損之又損之,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矣。跛者不立,跨者不行。有為則滯閔於一隅,故無為則無不為矣。故取天下者,常以無事,使天下自歸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強之則物不從。四十九章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隨時因物,應變從道。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得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得信矣。彼雖不善,吾白為善以接之,不失其善矣。彼雖不信,吾自守信以待之,不失其信矣。聖人在天下,慄慄焉為天下渾其心。渾其心,無所間剔。百姓皆注其耳目焉,則而象之。聖人皆孩之。愛之如赤子。五十章出入生死,出生地則入死地。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動之死地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言十人之中,大約柔弱以保其生者三,剛強以速其死者三,雖志在愛生而不免於趨死者亦三。其所以愛生而趨死者,由其自奉養大厚故也。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遇兇虎,入軍不被甲兵,兒無所投其魚,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兒虎以喻強暴。處強暴之間而不見害者,以其柔順不爭故也υ五十三早道生之,宗本無形謂之道。三六四德畜之,氣象變化謂之德。物形之,聚而成物,質性散殊。勢成之,生必長,長必成,自然之勢。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為之父母。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爵而常自然。聖人道德洽於天下,其為人所推戴亦然。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及其成功,皆歸於道。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五十二章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始謂道也,道者萬物之所生。既得其母,以知其子,因道以立禮樂刑政。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不可忘本棄道。

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見小日明,守柔日強。用其光,復歸其明,無遺身殃,是謂襲常。光外燭,明內景。五十三章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民甚好徑。道本簡易,由人之好鑿,故失道。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失道之國,好察近而遭遠,逐末而忘本,故視其朝若修治,而察其民實貧困。服文彩,帶利劍,厭飲食,財貨有餘,是謂盜誇。取非其有謂之盜。德薄位尊,智小謀大,危亡將及。曾不自知,乃更矜誇,以為得意,服美不稱,積實無厭,故曰盜誇。盜誇,非道也哉。所以有此誇者,豈非本欲行道,而更鑿以致失哉。道德真經論卷三五十四章善建者不拔,深根固蒂,不可動搖。善抱者不脫,民心懷服,不可傾奪。子孫祭抱不綴。享祥久長。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餘.,餘當作蜍。修之鄉,其德乃長.,修之國,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乃普。皆循本以治末,由近以及遠。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國,如一。以天下觀天下。以古況今。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以一知萬。五十五章含德之厚者,比於赤子。毒蟲不贅,猛獸不據,摟烏不搏。言和厚之至者,雖仗夫所不忍害。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此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也。終日號而不嚷,和之至也。皆在其自然。知和日常,知常日明。益生日祥,祥,善也。和之善者,可以益生。心使氣日強。志,氣之率也,心動則氣亂,氣亂則昏,心不能制,故有悼暴之行。來人皆以氣盛者為強,老子獨以心能使氣者為強也。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不用其壯,可以後亡。五十六章知者不育,得之於內。佔百者不知。求之於外。塞其兌,閉其門,不出入。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三六五

中華道藏第十冊玄者極深,困者無外。故不可得而親,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亦不可得而賤,守道故不動。故為天下貴。五十七章以正治國,政者,正也。以奇用兵,兵家尚詐。以無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夫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民多仗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法出姦生。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無事而民自富,安而勿擾。我好靜而民自正,正已而物正。我無欲而民自樸。雖賞之不竊。五十八章其政悶悶,其民淳淳."責大體而已。其政察察,其民缺缺。政苛則無完人。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邪?禍中有福,福中有、禍,天下無正禍正福。正復為奇,善復為妖。非獨禍福為然,邪正善亞的亦常反覆,皆由物極則反。民之迷也,其日固久。天下莫能知之。是以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劇,劇,刮也。直而不肆,光而不耀。皆不欲至其極。道德﹒其經論卷之三-A-/、EA--/、道德真經論卷之四司馬氏註五十九章治人事天,莫若音。省青精神。夫唯裔,是謂早復。早復謂之重積德,不遠而復,不離於德,可以修身。重積德則無不克。念德不怠,庸可敵平。無不克則莫知其極,廣運。莫知其極,可以有國。然後能保其國家。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母謂存神育德。是謂深根固蒂、長生久視之道。六十章治大國,若烹小鮮。擾之則爛。以道在天下,其鬼不神。物各得其所,無妖矢。

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寒暑風雨,變化生成。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聖人與鬼神合其吉凶。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民,神之主也。聖人不傷人,則神亦不傷矣。六十三早大國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忱。交猶歸聚也,午一巨大國所以為王霸,下流所以為江海,皆以此。化常以靜勝牡,以其靜為之下。覆解化之為德。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以取取人,而取為人所取。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兩者各得其所欲,故大者宜為下。畏天者保其國,樂天者保天下。六十二章道者,萬物之奧也,妙萬物而為言。道德真經論卷四善人之所寶,守而用之。不善人之所保。依於有道以自安。美~一一口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美而言之,可以使人從教,若市之得物。尊而行之,可以使人心服,必不為人下。人之不善,何棄之有?所貴於道者,為其兼容敦化,若中者棄不中,才者棄不才,不得為有德。故立天子,置三公,立君以司牧其民,置輔以師保其君。雖有拱璧以先駒馬,不如坐進此道。拱壁,璧大如拱也。古者進物,必有以先之。寶用有盡,道用無窮。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為天下貴。有求而循道者,無不得。有過而從道者,無不免。六十三章為無為,事無事,昧無味。大小多少,報怨以德。、視小若大,視少若多,犯而不校。國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兢兢業業,一日二日萬幾,故能無為而治。夫輕諾必寡信,故子路無宿諾0多易必多難。小人先易而後難。是以聖人由難之,故終無難矣。君子先難而後易。六十四章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謀,其脆易破,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合抱之木,生於豪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皆言防微慎始。為者敗之,傷自然。執者失之。滯於物。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三六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無成無虧。無執故無失。無喪無得。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慎終如始,則元敗事。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貴難得之貨."聖人所欲者,不欲也,故不貴珍奇。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年來人用心過分,更成贅疵,故人所學者在於不學,以復眾人之所遇。萬物生成,皆不出自然,聖人但以輔之,不敢強有所為也。六十五章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去華務實,還淳反樸。民之難治,以其智多。姦詐亂政。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上下相欺。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王道正宜。知此兩者,亦楷式也。常知楷式,是謂玄德。知用智不若不用,非有精微之德,其孰能與於此。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乃復至於大佰呎。物情莫不貴智,而有玄德者獨賤之,雖反於物,乃順於道。六十六章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玉。是以聖人慾上人,以其吉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後之。是以處上而人不重,處前而人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滿招損,謙受益。六十七章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山間,似也,言異於眾人。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我有三寶,保而持之。一日慈,二日儉,三日不敢為天下先。夫慈,故能勇,仁者必有勇。三六八儉,故能廣.,約省則有餘。不敢為天下先,故能為成器長。成器猶成法也,為眾教之父,故曰為成器長。今捨其慈且勇,捨其儉且廣,捨其後且先,死矣。必為物所害。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仁者,束之所附。天將救之,以慈衛之。人不忍傷。六十八章善為士者不武,以德服人。善戰者不怒,我祖惟求定。善勝敵者不爭,不戰而屈人兵。善用人者為之下。得其歡心。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古之極也。

德與天合,自生民以來無以加也。六十九章用兵有吉..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主謂以強兵為己任。客謂人加於己,已不得已而應之。不敢進寸而退尺。謙而不貪。是謂行無行,不行而自至。攘無臂,無臂而可以攘人。仍無敵,敵自服,不必仍。執無兵。不執兵而全勝。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則幾喪吾寶。寶謂三寶。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辭宜而不爭者,為眾所哀。七十章吾士一日甚易知,甚易行。易筒。天下莫能知,莫能行。道德真經論卷四精一。~一一日有宗,體要。事有君。返本。夫唯無知,是以不我知。有知則知道矣。知我者希,則我貴矣。道大,故知之者鮮。是以聖人被褐懷玉。蒙以養正。七十一章知不知,上;不知知,病,知之如不知,則速愁。不知而強知,則招患。夫唯病病,是以不病。聖人之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病人能自知其病,斯不甚病矣。七十二章民不畏威,則大威至。弗畏入畏。無狹其所安,不擇地而安之。無厭其所生。甘其食,美其服。夫惟不厭,是以不厭。不厭於物,亦不為物所厭。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人不知而不懂。自愛不自貴,卑以自牧。故去彼取此。去外慕,取內樂。七十三章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知此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是以聖人猶難之。人知此而避殺就活,是利也。亦有知此而更速死者,害也。豈非天之惡人如此乎?孰能知其意故哉?是以聖人於天道亦不敢易言之。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任物自然,物莫能違。不士一日而善應,隨其順逆,應以吉凶。不召而自來,三六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不疾而速,不行而至。緝然而善諜。縛,緩貌。不忽邊,而事無不成。天網恢恢,疏而不失。恢恢,大貌。七十四章民常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見利則忘生,是不畏死。若使人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夫孰敢也?奇,邪也。常有司殺者殺。天將去惡,必假手於一人。夫代司殺者殺,是謂代大匠斬者,希不自傷其於矣。妄作凶。七十五章民之飢,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飢。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是以難治。擾之故難治。民之輕死,以其求生之厚,是以輕死。求利所以養生也,而民常以利喪其生。夫唯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外其身而身存。七十六章民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萬物草木生也柔脆,其死枯桶。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強則不勝,兵驕者滅。木強則共。強大處下,柔弱處上。七十七章天之道,其猶張弓乎?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虧盈益謙。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以貴抑賤,以富奪貧,以智加愚,以賢陵不尚。孰能以有餘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不處,其不欲見賢邪?聖人功德有餘,故推以與人。七十八章天下柔弱莫過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七O能勝,以其無以易之也。故柔勝剛,弱勝強,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聖人之吉雲..受國之垢,是謂社稜主.,受國不祥,是謂天下主。故正士一日若反也。合垢納污,乃能成其大。七十九章和大怨者,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故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八十章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重復。愛生安土。雖有舟輿,無所乘之.,不遷。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不爭。使民復結繩而用之。不相欺。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雖疏惡隘陋,自以為甘美安樂。鄰國相望,雞犬之音相間,

信近。民至老死,不相往來。無求。八十一章信士一口不美,質宜。美士一口不信。華巧。善者不辯,古人寡辭。辯者不善。盜言孔甘。知者不博,一以貫之。博者不知。多岐亡羊。聖人不積,不私無物。既以為人己愈有,德智無窮。既以與人己愈多。損之而益。天之道,利而不害."春生秋成,以美利利天下。聖人之道,為而不爭。不能無為,然輔而不強。道德真經論卷之四(劉周盛點校)道德真經論卷四三七一

中華道藏第十冊鯽道德真經註經名..道德真經註。又名..老子解。宋蘇轍注。四卷。底本出處..〈正統道藏〉洞神、部玉訣類。參校本..無求備齋影印寶、顏堂秘笈本(簡稱寶、顏本)。道德﹒宜、經註卷之一眉山蘇轍註道可道章第一道可道,非常道。莫非道也。而可道者不可常,惟不可道,而後可常耳。今夫仁義禮智,此道之可道者也。然而仁不可以為義,而禮不可以為智,可道之不可常如此。惟不可道,然後在仁為仁,在義為義,在禮為禮,在智為智。彼皆不常,而道常不變,不可道之能常如IVU0,時此r名可名,非常名。道不可道,而況可得而名之乎?﹒凡名皆其可道者也。名既立,則圓方曲宜之不同,不可常矣。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徽。自其無名,形而為天地,天地位而,名始立矣。自其有名,播而為萬物,萬物育而,名不可勝載矣。故無名者道之體,而有名者道之用也。聖人體道以為天下用,入於品煞有而常無,將以觀其妙也。體其至無而常有,將以觀其微也。若夫行於其微而不知其妙,則粗而不神矣。留於其妙而不知其徽,則精而不遍矣。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以形而言有無,則信兩矣。安知無運而為有,有復而為無,未嘗不一哉。其名雖異,其本則一會知本之一也,則玄矣。凡速而無所至極者,其色必玄,故老子常以玄寄極也。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三七二言玄則至矣,然猶有玄之心在焉。玄之又玄則盡矣,不可以有加矣,來妙之所從出也。天下皆知章第二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故有無之相生,難易之相成,長短之相形,高下之相傾,聲音之相和,前後之相隨。天下以形名言美惡,其所謂美且善者,豈信美且善哉。彼不知有無、難易、長短、高下、聲音、前後之相生相奪,皆非其正也。方且自以為長,而有長於我者臨之,斯則短矣。方且自以為前,而有前於我者先之,斯則後矣。苟從其所美而信之,則失之遠矣。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吉之教。當事而為,無為之之心;當教而言,無言之之意。夫是以出於長短之度,離於先後之數,非美非惡,非善非不善,而天下何足以知之。萬物作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不居。

萬物為我作,而我無所辭。我生之為之,而未嘗有,未嘗恃。至於成功,亦未嘗以自居也。此則無為不言之報,其為美且善也,山豆復有惡與不善繼之哉。夫惟不居,是以不去。聖人居於貧賤而無貧賤之憂,居於富貴而無富貴之累,此所謂不居也。我且不居,彼尚何從去哉,此則居之至也。不尚賢章第三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也,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尚賢,則民恥於不若而至於爭。貴難得之貨,則民病於無有而至於盜。見可欲,則民患於不得而至於亂。雖然天下知三者之為患,而欲舉而廢之,則惑矣。聖人不然,未嘗不用賢也,獨不尚賢耳。未嘗棄難得之貨也,獨不貴之耳。未嘗去可欲也,獨不見之耳。夫是以賢者用而民不道德真經註卷爭,難得之貨可欲之事畢效於前,而盜賊禍亂不起,是不亦虛其心而不害腹之實,弱其士心而不害骨之強也哉。今將舉賢而尚之,寶貨而貴之,街可欲以示之,則是心與腹皆實也。若舉而廢之,則是志與骨皆弱也。心與腹皆實,則民爭.,士心與骨皆弱,則無以立矣。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知者不敢為也。不以三者街之,則民不知所慕,港乎其無欲,雖有智者,無所用巧矣。為無為,則無不治矣。即用三者之自然而不尚、不貴、不見,所謂為無為也。道沖章第四道沖而用之,或似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出一小。夫道沖然至無耳,然以之適來有,雖天地之大,山河之廣,無所不遍,以其無形,故似不盈者。淵兮深妙,吾知其為萬物宗也,而不敢正言之,故曰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人莫不有道也,而聖人能全之。挫其銳,恐其流於妄也。解其紛,恐其與物構也。不流於妾,不構於物,外患已去,而光生焉,又從而和之,恐其與物異也。光至潔也,塵至雜也,雖塵無所不同,恐其棄萬物也。如是而後全,則湛然其常存矣,雖存而人莫之識,故曰似或存耳。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道雖常存,終莫得而名之,然亦不可謂無也,故曰此豈帝之先耶。帝先矣而又先於帝,則英或先之者矣。天地不仁章第五天地不仁,以萬物為獨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獨狗。天地無私,而聽萬物之自然,故萬物自生自死,死非吾虐之,生非吾仁之也。譬如結努以為狗,設之於祭花,盡飾以奉之,夫豈愛之,時適然也。既事而棄之,行者踐之,夫豈惡之,亦適然也。聖人之於民亦然,特無以害之,則民全其性,死生得喪,五口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無與焉。雖未嘗仁之,而仁亦大矣。天地之間,其獨棄僑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排之有葉與審也,方其一動,氣之所及,無不靡也,不知者以為機巧極矣。然案審則何為哉?﹒蓋亦虛而不屈,是以動而愈出耳。天地之間,其所以生殺萬物,雕刻來形者,亦若是而已矣。多~一一口數窮,不如守中。見其動而愈出,不知其為虛中之報也,故告之以多言數窮,不如守中之不窮也。穀神不死章第六穀神不死,是謂玄忱。谷至虛而猶有形,穀神則虛而無形也。虛而無形,尚無有生,安有死耶?謂之穀神,言其德也。謂之玄化,、一一百其功也。化生萬物,而謂之玄焉,言見其生之而不見其所以生也。玄枕之門,是謂天地根。玄此之門,、一百萬物白是出也。天地根,言天地白是生也。綿綿若存,用之不勤。綿綿,微而不絕也。若存,存而不可見也。能如是,雖終日用之而不勞矣。天長地久章第七天長地久,天地雖大而未離於形數,則其長久蓋有量矣。然老子之言長久極於天地,蓋以人所見者言之耳。若夫長久之至,則所謂天地始者是矣。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天地生物而不自生,立於萬物之外,故能長生。聖人後其身而先人,外其身而利人,處於來入之表,故能先且存。如使天地與物競生,而聖人與人爭得,則天地亦一物耳,聖人亦一人耳,何以大過之哉。雖然,彼其無私,非以求成私也,而私以之成道,則固然耳。七四上善若水章第八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血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又曰:天以一生水。蓋道運而為善,猶氣運而生水也,故曰上善若水。二者皆白無而始成形,故其理同。道無所不在,無所不利,而水亦然。然而既已麗於形,則於道有間矣,故曰幾於道矣。然而可名之善,未有若此者也,故曰上善。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佔一一口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避高趨下,未嘗有所逆,善地也。空虛靜默,深不可測,善淵也。利澤萬物,施而不求報,善仁也。圓必旋,方必折,塞必止,次必流,善信也。洗游群穢,平準高下,善治也。遇物賦形,而不留於一,善能也。冬凝春淨,潤溢不失節,善時也。夫惟不爭,故無尤。有善而不免於人非者,以其爭也。

水惟不爭,故兼七善而無尤。持而盈之章第九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如長保。知盈之必道,而以持固之,不若不盈之安也。知銳之必折,而以揣先之,不如揣之不可必恃也。若夫聖人有而不有,尚安有盈.,循理而後行,尚安有銳。無盈則無所用持,而無銳則無所用揣矣。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日中則移,月滿則虧,四時之運,功成者去。天地尚然,而況於人乎?載營魄章第十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魄之所以異於魂者,魄為物,魂為神也。《易》曰..精氣為物,遊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魄為物,故雜而止.,魂為神,故一而變。謂之營魄,言其止也。董道無所不在,其於人為性,而性之妙為神。言其純而未雜則謂之一,言其聚而未散則謂道德真經註卷一之樸,其歸皆道也,各從一其實言之耳。聖人性定而神凝,不為物遷,雖以魄為舍,而神所欲行,魄無不從,則神常載魄矣。年來人以物役性,神昏而不治,則神聽於魄,耳目困以聲色,鼻口勞以臭味,魄所欲行而神從之,則魄常載神矣。故教之以抱神載魄,使兩者不相離,此固聖人所以修身之要。至於古之真人,深根固蒂,長生久視,其道亦由是也。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神不治則氣亂,強者好闕,弱者喜畏,不自知也。神治則氣不妄作,喜怒各以其類,是之謂專氣,神虛之至也,氣實之始也。虛之極為柔,實之極為剛,純性而亡氣,是之謂致柔。嬰兒不知好惡,是以性全。性全而氣徽,氣微而體柔,專氣致柔,能如嬰兒極矣。條除玄覽,能無疵乎?聖人外不為魄所載,內不為氣所使,則其游除塵垢盡矣。於是其神廓然,玄覽萬物,知其皆出於性,等觀淨穢,而無所瑕疵矣。愛民治國,能無為乎?既以治身,又推其餘以及人。雖至於愛民治國,一以無心遇之。苟其有心,則愛民者適所以害之,治國者適所以亂之也。天門開闊,能為雌乎?天門者,治亂廢興所從出也。既以身任天下,方其開闡變會之間,來人貴得而患失,則先事以徽福;聖人循理而知天命,則待唱而後和。《易》曰..先天而天弗違,非先天也.,後天而奉天時,非後天也。言其先後常與天命會耳。不然先者必蚤,後者必英,皆失之矣。故所謂能為雌者,亦不失時而已。明白四達,能無知乎?內以治身,外以治國,至於臨變,莫不有道也,非明白四達而能之乎?明白四達,心也,固定心無所不知,然而未嘗有能知之心也。夫心一而已,苟又有知之者,則是二也。自一而二,蔽之所自生,而愚之所自始三七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也。今夫鏡之於物,來而應之則已矣,又安得知應物者乎?﹒本則無有,而以意加之,此妄之源也。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其道既足以生畜萬物,又能不有不恃不宰,雖有大德,而物莫之知也,故曰玄德。三十輻章第十一三十輻共一殼,當其無,有車之用;挺壇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鵬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竭知盡物以為器,而器之用常在無有中。非有則無無以致其用。,非無則有有以施其利@,是以聖人常無以觀其妙,常有以觀其徽。知兩者之為一而不可分,則至矣。五色章第十二五色令人白宮,五立日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視色聽音嘗味,其本皆出於性,方其有性而未有物也,至矣。及自緣五色,耳緣五音,口緣五味,奪於所緣而忘其本,則雖見而實盲,雖聞而實聾,雖嘗而實爽也。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聖人視色聽音嘗味,皆與人同,至於馳騁田獵,未嘗不為,而難得之貨未嘗不用也。然人皆以為病,而聖人獨以為福,何也?聖人為腹而來人為目,自貪而不能受,腹受而未嘗貪故也。彼物之自外至者也,此性之凝於內者也。寵痔章第十三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古之達人,驚寵如驚辱,知寵之為辱先也.,貴身如貴大患,知身之為患本也。是以遺寵而辱不及,忘身而患不至。何謂寵辱?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所謂寵辱非兩物也,辱在L←於寵而世不悟,以寵為上,而以辱為下者皆是七/、也。若知辱生於寵,則寵顧為下矣。故古之達人,得寵若驚,失寵若驚,未嘗安寵而驚辱也。所謂若驚者,非實驚也,若驚而已。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貴之為言難也。有身大患之本,而世之士難於履大患,不難於有其身。故聖人因其難於履患,而教之以難於有身,知有身之為難,而大患去矣。性之於人,生不能加,死不能損,其大可以充塞天地,其精可以蹈水火、入金石,凡物莫能患也。然天下常患亡失本性,而惟身之為見,愛身之情篤,而物始能患之矣。生死疾病之變攻之於內,寵辱得失之交摟之於外,未有一物而非患也。夫惟達人知性之無壞,而身之非實,忽然忘身,而天下之患盡去,然後可以涉世而無累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人之所以驚於權利、溺於富貴、犯難

而不悔者,凡將以厚其身耳。今也祿之以天下,而重以身任之,則其忘身也至矣。如此而以天下予之,雖天下之大,不能患之矣。視之不見章第十四視之不見名日夷,聽之不聞名日希,搏之不得名日微。此三者,不可致話,故復混而為一。、視之而見者,色也,所以見色者,不可見也。聽之而聞者,聲也。所以聞聲者,不可聞也。搏之而得者,觸也,所以得觸者,不可得也。此三者,雖有智者莫能詰也,要必混而歸於一,而後可爾。所謂一者,性也。三者,性之用也。人始有性而已,及其與物構,然後分裂四齣,為視為聽為觸,日用而不知反其本,非復混而為一,則日遠矣。若推而廣之,則佛氏所謂六入皆然矣。《首楞嚴》有雲..反流全一,六用不行。此之謂也。其上不繳,其下不昧。物之有形者,皆麗於陰陽,故上繳下道德真經註卷一昧,不可逃也。道雖在上而不嗽,雖在下而不昧,不可以形數推也。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繩繩,運而不絕也。人見其運而不絕,則以為有物矣,不知其卒歸於無也。是謂無狀之狀,無象之象,是謂惚恍。狀,其著也。象,其微也。無狀之狀,無象之象,皆非無也。有無不可名,故謂之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道無所不在,故無前後可見。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古者,物之所從生也。有者物之今,則無者物之古也。執其所從生,則進退疾徐在我矣。古之善為士章第十五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粗盡而微,微極而妙,妙極而玄,玄則無所不遇,而深不可識矣。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若冬涉戒而後動曰豫,其所欲為,猶迫而後應,豫然若冬涉川遂巡,如不得已也。猶若畏四鄰,疑而不行曰猶,其所不欲遲而難之,猶然如畏四鄰之見之也。儼若容,無所不敬,未嘗惰也。換若冰將釋,知萬物之出於妄,未嘗有所留也。敦兮其若樸,人偽已盡,復其性也。曠兮其若谷,虛而無所不受也。渾兮其若濁。和其光,同其塵,不與物異也。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世俗之士以物泊性,則濁而不復清。枯稿之士以定滅性,則安而不復生。今知濁之亂性也,則靜之,靜之而徐自清矣。知滅性之非道也,則動之,動之而徐自生矣。《易》曰..寂然不七七

中華道藏第十冊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今所謂動者,亦若是耳。保此道者,不欲盈。盈生於極,濁而不能清,安而不能生,所以盈也。夫惟不盈,故能弊不新成。物未有不弊者也。夫惟不盈,故其弊不待新成而自去。致虛極章第十六致虛極,守靜篤。致虛不極,則有未亡也。守靜不篤,則動未亡也。丘山雖去,而微塵未盡,未為極與篤也。蓋致虛存虛,猶未離有,守靜存靜,猶陷於動,而況其他乎?﹒不極不篤,而責虛靜之用,難矣。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極虛篤靜以觀萬物之變,然後不為變之所亂。知凡作之未有不復者也,苟五口方且與萬物皆作,則不足以知之矣。夫物芸芸,各歸其根0萬物皆作於性,皆復於性,譬如華葉之生於根而歸於根,濤瀾之生於水而歸於水耳。歸根日靜,苟未能自復於性,雖止動息念以求靜,非靜也。故惟歸根,然後為靜。靜日復命,命者,性之妙也。性猶可言,至於命則不可言矣。《易》曰..窮理盡性以至於命。聖人之學道,必始於窮理,中於盡性,終於復命。仁義禮樂,聖人之所以接物也,而仁義禮樂之用,必有所以然者。不知其所以然,掏其名而為之,世俗之士也。知其所以然而後行之,君子也。此之謂窮理。雖然盡心以窮理而後得之,不求則不得也。事物日構於前,必求而後能應,則其為力也勞,而為功也少。聖人外不為物所蔽,其性湛然,不勉而中,不思而得,物至而能應,此之謂盡性。雖然,此吾性也,猶有物我之辨焉,則幾於妄矣。君之命曰命,天之命曰命,以性接物,而不知其為我,是以寄之命也。此之謂三七八復命。復命日常,方其作也,雖天地山河之大,未有不變壞。不常者惟復於性,而後湛然常存矣。知常日明。不以復性為明,則皆世俗之智,雖自謂明,而非明也。不知常,妄作凶。不知復性,則緣物而動,無作而非凶,雖得於一時,而失之遠矣。知常容,方迷於妄,則白是而非,彼物皆五口敵,五口何以容之?苟知其皆妄,則雖仇蟬,猶將哀而憐之,夫何所不容哉?﹒容乃公,無所不容,則彼我之情盡,而尚誰私乎?﹒公乃玉,無所不公,則天下將往而歸之矣。王乃天,無所不懷@,雖天何以加之。

天乃道,天猶有形,至於道則極矣,然而雖道外不能復進於此矣。道乃久,沒身不殆。太上章第+七太上,下知有之.,以道在、有天下,而未嘗治之,民不知其所以然,故亦知有之而已。其次,親之譽之.,以仁義治天下,其德可懷,其功可見,故民得而親譽之。其名雖美,而厚薄白是始矣。其次,畏之侮之。以政齊民,民非不畏也,然力之所不及,則侮之矣。信不足,有不信,吾誠自信,則以道御天下足矣。唯不自信,而加以仁義,重以刑政,而民始不信矣。猶其貴干一一口。功成事遂,百姓謂我自然。聖人自信有餘,其於言也,猶然貴之不輕出諸口,而民巳信之矣。及其功成事遂,則民日遷善遠罪,而不自道德真經註卷二知也。道德共經註卷之一道德真經註卷之二眉山蘇轍註。無以致其用..「致」原作「故」,據實顏本改。@有有..原本作「有無」,據實顏本改。@無所不懷..「懷」原作「壞」,據實顏本改鬥大道廢章第+八大道廢,有仁義.,大道之隆也,仁義行於其中,而民不知。道既廢,而後仁義見矣。智慧出,有大偽.,世不知道之足以滄足萬物也,而以智慧加之,於是民始以偽報之矣。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六親方和,孰非孝慈?國家方治,孰非忠臣?堯非不孝也,而獨稱舜,無替自又也。伊尹、周公非不忠也,而獨稱龍逢、比千,無策材也。酒澤之魚,相咱可以沫,相清以溼,不如相忘於江湖。絕聖棄智章第十九絕聖棄智,民利百倍.,非聖智不足以知道,使聖智為天下,其有不以道御物者乎?然世之人不七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足以知聖智之本,而見其末,以為以巧勝物者也,於是馳騁於其末流,而民始不勝其害矣。故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仁義所以為孝慈矣。然及其衰也,竊仁義之名以要利於世,於是子有違父,而父有虐子,此則仁義之速為之也。故絕仁棄義,則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巧所以便事也,利所以濟物也,二者非以為盜,盜賊不得則不行。故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慾。世之貴此三者,以為天下之不安,由文之不足故也。是以或屬之聖智,或屬之仁義,或屬之巧利,蓋將以文治之也。然而天下益以不安,品不反其本乎?見素抱樸,少私寡慾,而天下各復其性,雖有三者,無所用之矣。故曰: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此則聖智之大,仁義之至,巧利之極也。然孔子以仁義禮樂治天下,老子純而棄之,或者以為不同。《易》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孔子之慮後世也深,故示人以器而晦其道,使中人以下守其器,不為道之所眩,以不失為君子,而中人以上,自是以上達也。老子則不然,志於明道而急於閑人心,故示人以道而薄於器,以為學者惟器之知,則道隱矣,故鮑仁義棄禮樂以明道。夫道不可言,可言皆其似者也。達者因似以識真,而昧者執似以陷於偽。故後世執老子之言以亂天下者有之,而學孔子者無大過。因老子之言以達道者不少,而求之於孔子者常苦其無所從入。二聖人者,皆不得已也,全於此,必略於彼矣。絕學無憂章第二十絕學無憂。三八O為學日益,為道日損,不知性命之正,而以學求益,增其所未間,積之不已,而無以一之,則以圓害方,以直害曲,其中紛然,不勝其憂矣。患夫學者之至此也,故曰純學無憂。若夫聖人未嘗不學,而以道為主,不學而不少,多學而不亂,廓然無憂,而安用純學耶?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學者溺於所聞而無以一之,則唯之為恭,阿之為慢,不可同日言矣,而況夫善惡之相反乎?夫唯聖人知萬物同出於性,而皆成於妄,如畫馬牛,如刻虎麓,皆非其實,海焉無是非同異之辨,孰知其相去幾何哉?﹒苟知此矣,則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悴,無足怪矣。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聖人均彼我,一同異,其心無所復留,然豈以是忽遺世法,犯分亂理而不顧哉?人之所畏,吾亦畏之.,人之所為,吾亦為之。雖列於君臣父

子之間,行於禮樂刑政之域,而天下一世俗以分別為智,聖人知群妄之不不知其異也。其所以不嬰於物者,一足辨也,故其外若昏,其中若悶。其心而已。一忽若晦,寂若無所止。荒兮其未央哉。一忽焉若晦,不見其津涯也。寂然無人皆街其所知,故介然不出哇吵。一朕,不見其所止宿也@o聖人兼涉有無,無入而不可,則荒兮一眾人皆有以,我獨頑似鄙,其未可央也。一人各有能,故世皆得而用之。聖人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我獨一才全德備,若無所施,故疑於頑鄙。怕兮其未兆,若嬰兒之未孩,『一我獨異於人,兒貴食母。人各溺於所好,其美如享大牢,其樂一道者,萬物之母。眾人街物忘道,而如春登臺,囂然從之,而不知其非。一聖人脫遺萬物,以道為宗,譬如嬰兒唯聖人深究其妄,遇之泊然不動,如一無所雜食,食於母而已。嬰兒之未能孩也。一孔德之容章第二十一乘乘兮若無所歸。一孔德之容,惟道是從。乘萬物之理而不自私,故若無所歸。一道無形也,及其運而為德,則有容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一矣,故德者道之見也。自是推之,則來人守其所知,各自以為有餘。聖一來有之容,皆道之見於物者也。人包舉萬物而不主於一,超然其若一道之為物,唯恍唯惚。惚兮恍,其中有遺也。一象.,恍兮惚,其中有物。我愚人之心也哉,純純兮。一道非有無,故以恍惚言之。然及其純純,若愚而非愚也。一運而成象,著而成物,未有不出於惚俗人昭昭,我獨若昏.,俗人察察,我獨一恍者也。悶悶。窈兮其兮,其中有精;道德真經註卷二方有無之未定,惚恍而不可見。及夫有無之交,則見其窈冥深妙,雖未成形,而精存乎其中矣。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物至於成形,則真偽雜矣,方其有精,不容偽也。真偽既雜,自一而為二,自二而為三,紛然錯出,不可復信矣。方其有精,不吾欺也。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血來甫。古今雖異,而道則不去,故以不去名之。唯未嘗去,故能以閱眾有之變也。甫,美也,雖萬物之美,不免於變也。吾何以知血來甫之然哉?以此。聖人之所以知萬物之所以然者,以能體道而不去故也。曲則全章第二十二曲則全,聖人動必循理,理之所在,或直或曲,要於通而已。通故與物不近,不迂故全也。枉則宜,直而非理,則非直也。循理雖枉,而三八一

中華道藏第十加天下之至直也。霍則盈,來之所歸者,下也,雖欲不盈,不可得矣。弊則新,昭昭察察,非道也。悶悶,若將弊矣,而日新之所自出也。少則得,道一而已,得一則無不得矣。多則惑矣。多學而無以一之,則惑矣。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抱一者,復性者也。董曲則全,枉則直,建則盈,弊則新,少則得,皆抱一之餘也,故以抱一終之。不自見,故明.,目不自見,故能見物.,鏡不自照,故能照物。如使自見自照,則白為之不暇,而何暇及物哉。不白是,故彰.,不自伐,故功.,不自矜,故長。夫惟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不自見,不白是,不自伐,不自矜,皆不爭之餘也,故以不爭終之。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士一日哉,誠全而歸之。世以直為是,以曲為非,將循理而行於世,則有不免於曲者矣F故終篇復主一一口之曰..此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夫所謂全者,非獨全身也,內以全身,外以全物,物我兼全,而歸復於性,則其為主也大矣。希吉自然章第二十三希干一一日自然。言出於自然,則簡而中.,非其自然而強言之,則煩而難信矣。故曰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間,用之不可既。此所謂希言矣。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陰陽不爭,風雨時至,不疾不徐,盡其勢之所至而後止。若夫陽亢於上,陰伏於下,否而不得洩,於是為飄風暴雨,若將不勝,然其勢不能以三八終日。古之聖人主一日出於希,行出於夷,皆因其自然,故久而不窮。世或厭之,以為不若詭辯之悅耳,怪行之驚世,不知其不能久也。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德者,德亦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得之。孔子曰..苟志於仁矣,無惡也。故曰仁者之過易辭。士心於仁猶若此,而況志於道者乎?﹒夫苟從事於道矣,則其所為合於道者得道,人A口於德者得德,不幸而失,雖失於所為,然必有得於道德矣。信不足,有不信。不知道者,信道不篤,因其失而疑之,於是益以不信。失惟知道,然後不以得失疑道也。肢者不立章第二十四肢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人未有不能立且行者也,苟以立為未足而加之以跤,以行為未足而加

之以跨,未有不喪失其行立者。彼其自見、自是、自伐、自矜者,亦若是矣。其於道也,日餘食贅行。譬如飲食,適飽則已,有餘則病。譬如四體,適完則已,有贅則累。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有物混成章第二十五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夫道,非清非濁,非高非下,非去非來,非善非惡,混然而成體,其於人為性,故曰有物混成。此未有知其生者,董湛然常存,而天地生於其中耳。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寂兮無聲,寥兮無形,獨立無匹而未嘗變,行於群有而未嘗殆,俯以化育萬物,則皆其母矣。吾不知其名,字之日道,強為之名日大。道本無名,聖人見萬物之無不由也,故字之曰道。見萬物之莫能加也,道德宜(經註卷一故強為之名曰大。然其實則無得而稱之也。大日逝,逝日遠,遠日反。自大而求之,則逝而往矣。自往而求之,則遠不及矣。雖逝雖遠,然反而求之,一心足矣。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由道言之,則雖天地與王,皆不足大也。然世之人習知三者之大,而不信道之大也。故以實告之,人不若地,地不若天,天不若道,道不若自然。然使人一日復性,則此三者人皆足以盡之矣。重為輕根章第二十六重為輕根,靜為躁君。凡物輕不能載重,小不能鎮大,不行者使行,不動者制動,故輕以重為根,躁以靜為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輯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行欲輕而不離鞘重,榮觀雖樂而必有燕處,重靜之不可失如此。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人主以身任天下,而輕其身,則不足以任天下矣。輕則失臣,躁則失君。輕與躁無施而可,然君輕則臣知其不足賴,臣躁則君知其士心於利,故曰輕則失臣,躁則失君。善行無轍遁章第二十七善行無轍迎,乘理而行,故無遠。善吉無瑕諦,時然後言,故、一一百滿天下無口過。善計不用籌算,萬物之數,畢陳於前,不計而知,安用籌算。善閉無關權而不可闕,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全德之人,其於萬物,如母之於子,雖縱之而不去,故無關而能閉,無繩而能約。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三八

中華道藏第十加彼方執算以計,設關以間,持繩以川紅巾,其力之所及者少矣。聖人之於人,非特容之,又善救之。我不棄人,而人安得不歸我乎?是謂襲明。救人於危難之中,非救之大者也。方其流轉生死,為物所蔽,而推吾至明以與之,使暗者皆明如燈,相傳相襲而不絕,則可謂善救人矣。故善人,不善人之師;不善人,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聖人無心於教,故不愛其資;天下無心於學,故不貴其師。聖人非獨五口忘天下,亦能使天下忘我故也。雖智大迷,是謂要妙。聖人之妙,雖智者有所不諭也。知其雄章第二十八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藉。為天下路,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式,復歸於無極。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雄雌,先後之及我者也。白黑,明聞之及我者也。榮辱,貴賤之及我者也。夫欲先而亞心後,欲明而惡間,欲貴而惡賤,物之情也。然而先後之及我,不若明聞之切;明閩、之及我,不若貴賤之深c古之聖人去妄以求復性,其性愈明,則其守愈下;其守愈下,則其德愈厚;其德愈厚,則其歸愈大。蓋不知而不為.不若知而不為之至也。知其雄,守其雌,知性者也。知性而爭心止,則天下之爭先者,皆將歸之,如水之赴熟,莫有去者。雖然,譬如嬰兒能受而未能用也,故曰復歸於嬰兒。知其白,守其黑,見性者也。居聞而視明,天下之明者,皆不能以形逃也,故來明則之以為法,雖應萬物,而法未嘗差,用未嘗窮也,故曰復歸於無極。知其榮,守其辱,復性者也。諸妄已盡,處辱而無憾,曠兮如谷之虛,物來而應之,德足於此,純性而無雜矣,故曰復歸於樸。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三八四制不割。聖人既歸於樸,復散樸為器,以應萬物c譬如人君分政以立官長,亦因其勢之自然,雖制而非有所割裂也。將欲取天下章第二十九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聖人之有天下,非取之也,萬物歸之,不得巳而受之。其治天下,非為之也,因萬物之自然,而除其害耳。若欲取而為之,則不可得矣。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凡物皆不可為也。雖有百人之聚,不循其自然而妄為之,必有組齡不服者,而況天下乎?雖然小物寡束,蓋有可以力取而智奪者,至於天下之大,有神主之,不待其自歸則叛,不聽其自治則亂矣。凡物或行或隨,或昀或吹,或強或贏,或載或嚷。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陰陽相盪,高下相傾,大小相使,或行於前,或隨於後,或吻而煥之,或

吹而寒之,或益而強之,或損而贏之,或載而成之,或東而毀之,皆物之自然,而勢之不免者也。然世之愚人,私己而務得,乃欲拒而達之,其禍不覆則折。唯聖人知其不可逆,則順以待之,去其甚,去其奢,去其泰,使不至於過而傷物,而天下無患矣,此不為之至也。堯湯之於水旱,雖不能兔,而終不至於敗,由此故也。《目勿》之泰曰..後以財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三陽在內,三陰在外,物之泰極矣。聖人懼其過而害生,故財成而輔相之,使不至於過,此所謂去甚、去奢、去泰也。以道佐人主章第三十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沮堪。聖人用兵,皆出不得已。非不得巳而欲以強勝天下,雖或能勝,其禍必還報之。楚靈、齊浩、秦始皇、漢孝武,或以殺其身,或以禍其子孫。人之所毒,鬼之所疾,未有得免者也c道德真經註卷二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兵之所在,民事廢,故田不修。用兵之後,殺氣勝,故年穀傷。凡兵皆然,而況以兵強天下者耶?故善者果而己,不敢以取強c果,決也。德所不能餒,政所不能服,不得巳而後以兵決之一斗。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是果而勿強。勿矜、勿伐、勿驕、不得巳四者,所以為勿強也。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壯之必老,物無不然者。唯有道者成而若缺,盈而若沖,未嘗壯,故未嘗老,未嘗死。以兵強天下,壯亦甚矣,而能無老乎?﹒夫佳兵章第三十一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以之濟難,而不以為常,是謂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士一日以喪禮處之。殺人眾多,以悲哀泣之,戰勝則以喪禮處之。道常無名章第三十二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不敢臣。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賓。樸,性也。道常無名,則性亦不可名矣。故其為物,舒之無所不在,而斂之不盈毫末,此所以雖小而不可臣也。故匹夫之賤守之,則塵垢枕樣足以陶鑄堯舜;而侯王之尊不能守,則萬物不賓矣。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沖氣升降,相合為一,而降甘露,將然被於萬物,無不均遍。聖人體至道以應諸有,亦露之無不及者,此所以能賓萬物也。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聖人散樸為器,因器制名,豈其何名三八五

中華道藏第十冊而忘樸、逐末而喪本哉?﹒草、亦知復於性,是以乘萬變而不殆也。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與江海。江海,水之鍾也。川穀,水之分也。道,萬物之宗也。萬物,道之末也。皆水也,故川穀歸其所鍾;皆道也,故萬物賓其所宗。知人者智章第三十三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分別為知,蔽盡為明。分別之心未除,故止於知人而不能自知。蔽盡則無復分別,故能自知,而又可以及人也。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力能及人而不能及我,能克己復性則非力之所及,故可謂強矣。知足者富。知足者所遇而足,則未嘗不富矣。雖有天下而常挾不足之心以處之,則是終身不能富也。強行者有志。不與物爭而自強不息,物莫能奪其志也。不失其所者久。物變無窮,而心未嘗失,則久矣。死而不亡者壽。死生之變亦大矣@,而其性湛然不亡,此古之至人能不生不死者也。大道汎兮章第三十四大道汎兮,其可左右。汎兮無可無不可,故左右上下周旋無不至也。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不名有。世有生物而不辭者,必將名之以為已有。世有避物而不有者,必將辭物而不生。生而不辭,成而不有者,唯道而已。愛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欲,可名於小.,萬物歸之不為主,可名於大。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大而有為大之心,則小矣c執大象章第三十五執大象,天下往。道非有無,故謂之大象。苟其昭然有形,則有同有異。同者好之,異者惡之。好之則來,惡之則去,不足以三八六使天下皆往矣。往而不害,安平泰。有好有惡,則有所利有所害;好惡既盡,則其於萬物皆無害矣。故至者無不安,無不平,無不泰。樂與餌,過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無昧,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間,用之不可既。作樂設餌,以待來者,豈不足以止過客哉。然而樂閱餌盡,彼將捨之而去。若夫執大象以待天下,天下不知好之,又況得而惡之乎?雖無臭味形色聲音以悅人,而其用不可盡矣。將欲敵之章第三十六將欲款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未嘗與之而遠奪,則勢有所不極,理有所不足。勢不極則取之難,理不足則物不服,然此幾於用智也,與管仲、孫武何異?﹒聖人之與世俗,其遺固有相似者也。聖人乘理,而世俗

用智,乘理如醫藥巧於應病,用智如商賈巧於射利。柔勝剛,弱勝強。聖人知剛強之不足恃,故以柔弱白處。天下之剛強,方相傾相扯,而吾獨柔弱以待之,及其大者傷,小者死,而五口以不校坐待其斃,此所謂勝也。雖然,聖人豈有意為此以勝物哉,知勢之自然而居其自然耳。魚不可以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魚之為物,非有爪牙之利足以勝物也,然方其託於深淵,雖強有力者,莫能執之。及其脫淵而陸,則蠢然一物耳,何能為哉?聖人居於柔弱,而剛強者莫能傷,非徒莫能傷也,又將以前制其後@,此不亦天下之利器也哉?﹒魚惟脫於淵,然後人得制之。聖人惟處於柔弱而不厭,故終能服天下,此豈與眾人共之者哉?﹒道常無為章第三十七道常無為,而無不為。無所不為而無為之之意耳。道德真經註卷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聖人以無為化物,萬物化之,始於無為而漸至於作,譬如嬰兒之長,人偽日起。故三代之衰,人情之變,日以益甚,方其欲作,而上之人與天下皆靡,故其變至有不可勝言者。苟其方作而不為之動,終以無名之樸鎮之,庶幾可得而止也。無名之樸亦將不欲,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聖人中無抱樸之念,外無抱樸之、道,故樸全而用大。苟欲樸之心尚存於胸中,則失之遠矣。道德真經註卷之二@其所..原本作『真所」,據實顏本改。@亦大矣..原本作『益大矣」,據實顏本改〕@以前制其後..『前」原作『全可據實顏本改。道德真經註卷之三眉山蘇轍註上德不德章第三十八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聖人縱心所欲不逾矩,非有意於德而德自足。其下知德之貴,勉強以求不失,蓋僅自完耳,而何德之有?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為之而有以為。無為而有以為之,則猶有為也。唯無為而無以為之者,可謂無為矣。其下非為不成,然猶有以為之,非徒作而無衛者也。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仁義皆不免於為之矣,其所以異者,仁以無以為為勝,義以有以為為功耳。德有上下,而仁義有上無下,何也?下德在仁義之間,而仁義之下者,不足復言故也。三八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仍之。自德以降而至於禮,聖人之所以齊民者,極矣。故為之而不應,則至於攘臂而強之.,強之而又不應,於是刑罰興而甲兵起,則徒作而無術矣。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忠信而無禮,則忠信不見,禮立而忠信之美發越於外。君臣父子之間,夫婦朋友之際,其外集然,而其中無餘矣。故順之則治,違之則亂,治亂之相去,其間不能以髮,故曰亂之首也。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聖人玄覽萬物,是非得失,畢陳於前,如鑑之照形,無所不見,而孰為前後?世人視止於目,聽止於耳,思止於心,冥行於萬物之間,役智以求識,而偶有見焉,雖自以為明,而不知至愚之白是始也。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世之鄙夫,樂其有得於下而忘其上,故喜薄而遭厚,采華而棄實,非大丈夫,孰能去彼取此?昔之得一章第三十九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一,道也。物之所以得為物者,皆道也。天下之人,見物而忘道。天知其清而已,地知其寧而已,神知其靈而已,谷知其盈而已,萬物知其生而已,侯王知其為天下貴而已。不知其所以得此者,皆道存焉斗。其致之,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貴高將恐嗽。致之言極也。天不得一未遂裂也,地不得一未速發也,神不得一未邊歇也,谷不得一未遂竭也,萬物不得一未遞減也,侯王不得一未遂販也,然其極必至於此耳。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三八八天地之大,侯王之貴,皆一之致。夫一一果何物也?視之不見,執之不得,一則亦天下之至微也,此所謂賤且下一也。一是以侯王自謂孤寡不穀,此其以賤為一本耶?﹒非乎?﹒一昔之為此稱者,亦舉其本而遭其末一耳。故致數輿無輿,不欲碌碌如玉,落落如石。輪、輻、蓋、較、衡、親、斟椒、轄會而為車,物物可數,而車不可數,然後知無有之為車,所謂無之以為用者也。然則天地將以大為天地耶?﹒侯王將以貴為侯王耶?﹒大與貴之中有一存焉,此其所以為天地侯王者,而或英知之耳。故一處貴而非貴,處賤而非賤。非若玉之碌碌,貴而不能賤;石之落落,賤而不能貴也。反者道之動章第四十反者道之動,復性則靜矣,然其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則動之所自起也。

弱者道之用。道無形無聲,天下之弱者莫如道,然而天下之至強莫加焉,此其所以能用萬物也。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世不知靜之為動,弱之為強,故告之以物之所自生者。蓋天下之物,聞有以母制子,而未聞有以子制母者也。上士聞道章第四+一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道非形,不可見。非聲,不可聞。不先知萬物之妄,廓然無蔽,卓然有見,未免於不信也。故下士聞道,以為荒唐謬悠而笑之。中士開道,與之存亡出沒而疑之。惟瞭然見之者,然後勤行服膺而不怠。孔子曰:語之而不惰者,其回也?與斯所謂上士也哉。建午一一目有之..建,立也。古之立言者有是說,而老道德真經註卷三子取之下之所陳者是也。明道若昧,無所不照,而非察也。進道若退,若止不行,而天下之速者莫之或先也。夷道若類,或夷或類,所至則平,而未嘗削也。上德若谷,上德不德,如谷之虛也。大白若辱,使白而不受汙,此則不潔不屑之士,而非聖人也。廣德若不足,廣大而不可復加,則止於此而已,非廣也。建德若偷,因物之自然而無所立者,外若偷惰,而實建也。質真若渝,體性抱神,隨物變化,而不失其真者,外若渝也。大方無隅,全其大方,不小立圭角也。大器晚成,器大,不可近用也。大音希聲,非耳之所得聞也。大象無形,非目之所得見也。道隱無名。夫惟道,善貸且成。道之所遇,無所不見,凡此十二者,皆道之見於事者也。而道之大全則隱於無名,惟其所遇,推其有餘以貸不足,物之賴之以成者如此。道生一章第四+二道生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夫道非一非二,及其與物為偶,道一而物不一,故以7名道,然而道則非一也。一與一為二,二與一為三,自是以往,而萬物生。雖有萬不同,而莫不負陰抱陽,沖氣以為和者,蓋物生於三,而三生於一,理之自然也。人之所惡,惟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三八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世之人不知萬物之所自生,莫不賤寡小而貴眾大。然王公之尊,而自稱孤寡不穀,古之達者,蓋已知之矣。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人之所教,亦我義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世以柔弱為損,強梁為益,不知其非也。故將使天下之教者,皆以此教之曰..不見強梁者之不得其死乎?強梁,妄之極也。人知強梁之不免於死,則知妄之不可為.,知妄之不可為,而後可與語道矣。故曰吾將以為教父。天下之至柔章第四十三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於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以堅御堅,不折則碎.,以柔御堅,柔亦不康,堅亦不病。求之於物,則水是也。以有入有,捍不相受.,以無入有,無未嘗勞,有未嘗覺。求之於物,則鬼神是也。固定以聖人唯能無為,故能役使宋強,出入群有。不吉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0名與身章第四十四名與身執親?﹒身與貨孰多?﹒先身而後名,貴身而賤貨,猶未為忘我也。夫忘我者,身且不有,而況於名與貨乎?然貴以身為天下,非忘我不能。故使天下知名之不足親,貨之不足多,而後知貴身,知貴身,而後知忘我,此老子之意也。得與亡孰病?不得者以亡為病,及其既得而患失,則病又有甚於亡者。惟齊有無,均得喪,而後無病也。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愛之甚,則凡可以求之者無所不為,能無費乎?藏之多,則攻之者必來,能無亡乎?﹒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大成若缺章第四十五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天下以不缺為成,故成必有弊。以不虛為盈,故盈必有窮。聖人要於三九O大成而不腳其缺,期於大盈而不惡其沖,固定以成而不弊,盈而不窮也。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直而不屈,其直必折.,循理而行,雖曲而宜。巧而不拙,其巧必勞.,付物自然,雖拙而巧。、辯而不訥,其辯必窮.,因理而言,雖訥而辯。躁勝寒,靜勝熱,清淨為天下正。成而不缺,盈而不沖,直而不屈,巧而不拙,辯而不訥,譬如躁之不能靜,靜之不能躁耳。夫躁能勝寒而不能勝熱,靜能勝熱而不能勝寒,皆滯於一偏,而非其正也。唯泊然清淨,不染於一,非成非缺,非盈非沖,非直非屈,非巧非拙,非辯非訥,而後無所不勝,可以為天下正矣。天下有道章第四十六天下有道,部走馬以糞。天下各安其分,則不爭而自治,故部走馬而糞田。天下無道,或馬生於郊。罪莫大於可欲,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以其可欲者示人,固有罪矣,而不足

其足者,其禍又甚。所欲必得者,其位最大。匹夫有一於身,患必及之。侯王而為是,則戒馬之所自起也。故知足之足,常足矣。知足者,所遇而足,故無不足也。不出戶章第四十七不出戶,知天下;不窺騰,見天道。其出彌遠,其知彌少。性之為體,充遍宇宙,無遠近古今之異。古之聖人,其所以不出戶麟而無所不知者,特其性全故耳。世之人為物所蔽,性分於耳目,內為身心之所紛亂,外為山河之所障塞,見不出、視,間不出聽,戶麟之微,能蔽而絕之,不知聖人復性而足,乃欲出而求之,是以彌遠而彌少也。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性之所及,非特能知能名而已,蓋可以因物之自然,不勞而成之矣。為學日益章第四十八為學日益,不知道而務學,開見日多,而無以一道德真經註卷三之,未免為學者也。孔子曰:多鬧,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知之次也。為道日損。苟一日知道,顧視萬物,無一非妄,去妄以求復性,而性實無幾。孔子謂子貢曰..賜也,女以予為多學而識之者欺?曰..然,非欺?曰:非也,予一以貫之。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去妄以求復性,可謂損矣。而去妄之心猶存,及其兼忘此心純性而無餘,然後無所不為,而不失於無為矣。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人皆有欲取天下之心,故造事而求之,心見於外,而物惡之,故終不可得。聖人無為,故無事,其心見於外,而物安之,雖不取天下,而天下歸之矣。聖人無常心章第四十九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矣。虛空無形,因萬物之形以為形,在方為方,在園為園,如使空白有形,則何以形萬物哉?﹒是以聖人無心,因百姓之心以為心,無善不善皆善之,無信不信皆信之。善不善在彼,而吾之所以善之者,未嘗渝也,可謂德善矣。信不信在彼,而吾之所以信之者,未嘗變也,可謂德信矣。不然,善善而棄不善,信信而棄不信,豈所謂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哉。聖人之在天下,慄慄為天下渾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天下善惡信偽,方各自是以相非相賊,不知所定。聖人憂之,故慄慄為天下渾其心,無善惡,無信偽,皆以一待之。彼方注其耳目,以觀聖人之予奪,而吾一以嬰兒遇之,於善無所喜,於惡無所嫉。夫是以善者不矜,惠者不恤,釋然皆化,而天下始三九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定矣c出生入死章第五十出生入死,性無生死,出則為生,入則為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動之死地十有三。用物取精以自滋養者,生之徒也。聲色臭味以自賊賊者,死之徒也。二者既分生死之道矣。五口又知作而不知休,知言而不知默,知思而不知忘,以趣於盡,則所謂動而之死地者也。生死之道以十言之,三者各居其三矣,豈非生死之道九,而不生不死之道一而已乎?不生不死,則《易》所謂寂然不動者也。老子言其九,不言其一,使人自得之,以寄無思無為之妙也。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有生則有死,故生之徒,則死之徒也。人之所賴於生者厚,則死之道常十九。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遇兒虎,入軍不被甲兵。兒無所投其角,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至人常在不生不死中,生地且無,焉有死地哉?﹒道生之章第五十一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道者萬物之母,故生萬物者道也。及其運而為德,牧養群眾而不辭,故畜萬物者德也。然而道德則不能自形,因物而後形見。物則不能自成,遠近相取,剛柔相交,積而為勢,而後興亡治亂之變成矣。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形雖由物,成雖由勢,而非道不生,非德不畜。固定以尊道而貴德,尊如父兄,貴如侯王,道無位而德有名故也。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爵而常自然。恃爵而後尊貴者,非實尊貴也。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三九三天下有始章第五十二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道方無名,則物之所資始也,及其有名,則物之所資生也。故謂之始,又謂之母。其子則萬物也。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聖人體道以周物,譬如以母知子,瞭然無不察也。雖其智能周之,然而未嘗以物忘道,故終守其母也。寒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天下皆具此道,然常患忘道而街物。目悅於色,耳悅於聲,開其悅之之心,而以其事濟之,固定以終身陷溺而不能救。夫聖人之所以終身不勤者,唯塞而閉之,未嘗出而街之也。見小日明,悅之為害,始小而浸大。知小之將大而閉之,可謂明矣。守柔日強。趨其所悅而不顧,自以為強,而非強

也。唯見悅而知畏之者,可謂強矣。用其光,復歸其明,無遺身殃,是謂襲品吊。世人開其所悅以身街物,往而不反。聖人塞而閉之,非絕物也,以神應物,用其光而巴,身不與也。夫耳之能聽,目之能視,鼻之能嗅,口之能嘗,身之能觸,心之能思,皆所謂光也。蓋光與物接,物有去而明無損,是以應萬變而不窮,殃不及於其身,故其常性湛然相襲而不絕矣。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體道者無知、無行、無所施設,而物自化。今介然有知而行於大道,則無所施設建立,非其自然有足畏者矣。大道甚夷,民甚好徑。大道夷易,無有險阻,世之不知者,以為迂緩,而好徑以求捷。故凡舍其自然而有所施設者,皆欲速者也。朝甚除,田甚蕪,倉甚虛。服文采,帶利劍,厭飲食,貨財有餘,是謂盜誇。道德真經註卷三非道也哉。俗人昭昭,我獨若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豈復飾末廢本以施設為事,誇以誨盜哉?﹒善建不拔章第五十四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子孫祭把不薇。世豈有建而不拔,抱而不脫者乎?﹒惟聖人知性之真,審物之妄,捐物而俯身,其德充積,實無所立而其建有不可拔者,實無所執而其抱有不可脫者,故至其子孫,猶以祭花不都概也。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餘.,修之鄉,其德乃長;修之國,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乃普。身既修,推其餘以及外,雖至於治天下可也。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國,以天下觀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天地外者,世俗所不見矣,然其理可推而知也。修身之至,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園,皆吾之所及知也,然安知聖人以天下觀天下,不若吾之以身觀身乎?﹒豈身可以身觀,而天下獨不可以天下觀乎?故曰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言亦以身知之耳。含德之厚章第五十五含德之厚,比於赤子。老子之言道德,每以嬰兒況之者,皆言其體而巴,未及其用也。今夫嬰兒泊然無欲,其體之者至矣,然而物來而不知應,故未可以言用也。毒蟲不贅,猛獸不據,摟烏不搏。道無形體,物莫得而兒也,況可得而傷之乎?﹒人之所以至於有形者,由其有心也。故有心而後有形,有形而後有敵,敵立而傷之者至矣。無心之人,物無與敵者,而易由傷之夫。赤子之所以至此者,唯無心也。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枕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無執而自握,無欲而自作,是以知其精有餘而非心也。三九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終日號而不嚷,和之至。心動則氣傷,氣傷則號而嘆。終日號而不嚷,固定以知其心不動而氣和也。知和日常,和者,不以外傷內也。復命曰常,遇物而知反其本者也。知和曰常,得本以應萬物者也。其實一道也,故皆謂之常。知常日明,益生日祥,生不可益,而欲益之,則非其正矣。祥,妖也。心使氣日強。氣惡妄作,而又以心使之,則強梁甚矣。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益生使氣,不能聽其自然。日入於剛強而老從之,則失其赤子之性矣。知者不盲章第五十六知者不幹一一日,吉者不知。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道非言說,亦不離言說,然能知者未必言,能言者未必知。唯塞兌閉門以杜其外,挫銳解紛和光同塵以治其內者,默然不言而與道同矣。故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可得而親,則可得而疏。可得而利,則可得而害。可得而貴,則可得而賤。體道者均覆萬物,而孰為親殊?等觀逆順,而孰為利害?不知榮辱,而孰為貴賤?情計之所不及此,所以天下貴也。以正治國章第五十七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古之聖人柔遠能遍,無意於用兵,唯不得已,然後有征伐之事。故以治國為正,以用兵為奇。雖然,此亦未足以取天下。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唯體道者廓然無事,雖不取天下而天下歸之矣。吾何以知其然哉?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人主多忌諱,下情不上達,則民貧而三九四無告矣。民多利器,國家滋昏.,利器,權謀也。明君在上,常使民無知無欲。民多權諜,則其上眩而昏矣。人多仗巧,奇物滋起.,人不敦本業而趨末仗,則非常無益之物作矣。法令滋章,盜賊多有。患人之詐偽,而多為法人可以勝之,民無所措手足,則日入於盜賊矣。故聖人云..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白宮,我無欲而民自樸。其政悶悶章第五十八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邪。正復為奇,善復為妖,民之迷,其日固久。天地之大,世俗之見有所眩而不知也。董福倚於禍,禍伏於福,譬如晝夜寒暑之相代。正之為奇,善之為妖,譬如老稚生死之相繼,未始有

正,而迷者不知也。夫惟聖人出於萬物之表,而覽其終始,得其大全,而遭其小察,、視之悶悶,若無所明而其民淳淳,各全其性矣。若夫世人不知道之全體,以耳目之所知為至矣。彼方且自以為福,而不知禍之伏於其後;方且自以為善,而不知妖之起於其中。區區以察為明,至於察甚,傷物而不悟其非也,可不哀哉。是以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劇,直而不肆,光而不耀。知小察之不能盡物,固定以雖能方能廉,能直能光,而不用其能,恐其陷於一偏而不反也,此則世俗所謂悶悶也。治人事天章第五十九治人事天,莫若裔。夫惟裔,是謂早服。早服謂之重積德,重積德則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有國之母,可以長久。凡物方則割,廉則劇,直則肆,光則耀。唯聖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劍,直道德真經註卷三而不肆,光而不耀,此所謂音也。夫裔者,有而不用者也。世患無以服人,苟誠有而能膏,雖未嘗與物較,而物知其非不能也,則其服之早矣。物既已服,斂藏其用,至於沒身而終不試,則德重積矣。德積既厚,雖天下之剛強,無不能克,則物莫測其量矣,如此而後可以有國。彼世之小人,有尺寸之柄而輕用之,一試不服,天下測知其深淺而爭犯之,雖欲保其國家,而不可得也。吾固定以知青之可以有國,可以有國,則有國之母也。是謂深根固蒂,長生久視之道。《孟子》曰:盡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以裔治人,則可以有國者固定也。以裔事天,則深根固蒂者固定也。古之聖人,保其性命之常,不以外耗。內則根深而不可拔,蒂固而不可脫,雖以長生久視可也。堇治人事天,雖有內外之異,而莫若裔則一也。治大圖章第六十治大國,若烹小鮮。烹小鮮者,不可撓;治大國者,不可煩。煩則人勞,撓則魚爛。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聖人無為,使人各安其自然。外無所求,內無所畏,則物莫能侵,雖鬼無所用神矣。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非其鬼之不神,亦有神而不傷人耳@o非神之不傷人@,聖人未嘗傷人,故鬼無能為耳。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人鬼之所以不相傷者,由上有聖人耳,故德交歸之。道德真經註卷之三。失德而後仁..「失」原作「後」,據實顏本改。@亦..原本作「非」,據實顏本改。@非..原本作「亦」,據實顏本改。三九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道德真經註卷之四眉山蘇轍註大國者下流章第六十一大國者下流,天下之歸大園,猶眾水之趨下流也。天下之交,天下之忱。化常以靜勝牡,以靜為下。品來動之赴靜,猶眾高之赴下也。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大國能下,則小國附之。小國能下,則大國納之。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國下以取人,小國下而取於人。大國不過欲兼畜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兩者各得其所欲,故大者宜為下。道者萬物之奧章第六十二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實,不善人之所保。美吉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棄之有。凡物之見於外者,皆其門堂也。道之在物,譬如其奧,物皆有之,而人莫之見耳。夫惟賢者得而有之,故曰善人之寶。愚者雖不能有,然而非道則不能安也,故曰不善人之所保。董道不遠人,而人則遠之。AA7誠有人美言之,則可以為市於世;尊行之,則可以加於人矣。朝為不義,而夕閣大道,妄盡而性復,雖欲指其不善,不可得也,而又安可棄之哉?故立天子,置三公,雖有拱璧以先翩馬,不如坐進此道。立天子,置三公,將以道救人耳。雖有拱璧之貴,驅馬之良而進之,不如進此道之多也。古之所以貴此道者,何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免耶,故為天下貴。道本在我,人患不求,求則得之矣。道無功罪,人患不知,知則凡罪不能汙也。為無為章第六十三為無為,事無事,昧無味。大小多少,報怨以德。三九六聖人為無為,故無所不為.,事無事,故無所不事;味無味,故無所不味。其於大小多少,一以道遇之而已。蓋人情之所不忘者,怨也。然及其愛惡之情忘,則雖報怨,猶報德也。圖難於其易,為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由難之,故終無難。世人莫不畏大而侮小,難多而易少。至於難而後圈,大而後為,則事常不濟矣。聖人齊大小,一多少,無所不畏,無所不難,而安有不濟者哉?﹒其安易持章第六十四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謀,其脆易悴,其微易散。為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方其未有,持而謀之足矣。及其將然,非淨而散之不去也,然猶愈於既成也。故為之於未有者上也,治之於未亂者次也。合抱之木,生於毫未;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為者敗

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治亂、禍福之來,皆如彼三者。積小以成大,聖人持之以無為,守之以無執,故能使福自生,使禍自亡。譬如種苗,深耕而厚籽之,及秋白壤。譬如被盜,危坐而熟、視之,盜將自郤。世人不知物之自然,以為非為不成,非執不留,故常與禍爭勝,與福爭贅。,固定以禍至於不救,福至於不成,蓋其理然也。民之從事,常於幾成而敗之,慎終如始,則無敗事。聖人知有為之害,不以人助天,始終皆因其自然,故無不成者。世人心存於得喪,方事之徽,猶有不知而聽其自然者,及見其幾成而重失之,則未有不以為敗之者矣。故曰慎終如始,則無敗事。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人皆街其所欲以傷物,信其所學以道德真經註卷四害理。聖人非無欲也,欲而不欲,故雖欲而不傷於物。非無學也,學而不學,故雖學而不害於理。然後內外空明,廓然無為,可以輔萬物之自然,而待其自成矣。古之善為道者章第六十五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古之所謂智者,知道之大全,而覽於物之終始,故足貴也。凡民不足以知此,而溺於小智,以察為明,則智之害多矣。故聖人以道治民,非以明之,將以愚之耳。蓋使之無知無欲,而聽上之所為,則雖有過,亦小矣。民知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國之賊."吾以智御人,人亦以智應之,而上下交相賊矣。不以智治國,國之福。知此兩者,亦楷式。能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順。吾之所貴者德也,物之所貴者智也。德與智固相反,然智之所順者小,而德之所順者大矣。江海為百穀王章第六十六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王。是以聖人慾上人,以其吉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後之。聖人非欲上人,非欲先人也,蓋下之後之,其道不得不上且先耳。是以處上而人不童,處前而人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天下皆謂章第六十七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夫道曠然無形,頹然無名,充遍萬物,而與物無一相似,此其所以為大也。若似於物,則亦一物矣,而何足大哉?我有三寶,保而持之。一日慈,二日儉,三日不敢為天下先。道以不似物為大,故其運而為德則亦悶然,以鈍為利,以退為進,不合於世俗。今夫世俗貴勇敢,尚廣大,誇進銳,而吾之所寶則慈忍儉約廉三九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退。此三者,皆世之所謂不商者也。夫慈故能勇,世以勇次為賢@,而以慈忍為不及事,不知勇次之易挫,而慈忍之不可勝,其終必至於勇也。儉故能廣,世以廣大蓋物,而以儉約為陋,不知廣大之易窮,而儉約之易足,其終必至於廣也。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世以進銳為能,而以不敢先為祉,不知進銳之多惡於人,而不敢先之樂推於世,其終卒為器長也。蓋樸散而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自樸成器,始有屬有長矣。今捨其慈,且勇;捨其儉,且廣;捨其後,且先,死矣。勇、廣、先三者,人之所共疾也。為眾所疾,故常近於死。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以慈御物,物之愛之如己父母,雖為之效死而不辭,故可以戰,可以守。天之將救固定人也,則開其心志,使之無所不慈,無所不慈,則物皆為之衛矣。善為士章第六十八善為士者不武,士當以武為本,行之以怯,若以武行武則死矣。善戰者不怒,聖人不得巳而後戰,若出於怒,固定以我故殺人也。以我故殺人,天必殃之。善勝敵者不爭,以吾不爭,故能勝彼之爭。若皆出於爭,則未必勝矣。善用人者為之下。人皆有相上之心,故莫能相為用。誠能下之,則天下皆吾用也。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古之極。用兵有富章第六十九用兵有士一日..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主,造事者也。客,應敵者也。不敢進寸而退尺。三九八進者,有意於爭者也。爭者也。是謂行無行,無意於爭,則雖用兵,與不用均也。攘無臂,仍無敵,執無兵。苟無意於爭,則雖在軍旅,如無臂可攘,無敵可因,無兵可執,而安有用兵之位邪?禍莫大於輕敵,輕敵者幾喪吾賣。聖人以慈為寶,輕敵則輕戰,輕戰則輕殺人,喪其所以為慈矣。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兩敵相加,而吾出於不得已,則有衷心。衷心見,而天人助之,雖欲不勝,不可得矣。吾盲甚易知章第七十吾士一日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道之大,復性而足。而性之妙,見於起居飲食之間耳。聖人指此以示人,豈不易知乎?人能體此以應物,豈不易行乎?然世常患日用而不知,知且不能,而況行之乎?退者,無意於

士一口有宗,事有君。夫惟無知,是以不我知。言者,道之笙也。事者,道之遠也。使道可以言盡,則聽言而足矣;可以事見,則考事而足矣。惟言不能盡,事不能見,非舍言而求其宗,遺事而求其君,不可得也。蓋古之聖人,無思無為,而有漠然不自知者存焉,此則思慮之所不及,是以終莫吾知也。知我者希,則我者貴,來人之所能知,亦不足貴矣。是以聖人被褐懷玉。聖人外與人同,而中獨異耳。知不知章第七十一知不知,上;不知知,病。道非思慮之所及,故不可知。然方其未知,則非知無以入也,及其既知而存知,知則病矣。故知而不知者上,不知而知者病。夫惟病病,是以不病。既不可不知,又不可知。除非知知之為病者,久而病自去矣。道德真經註卷四聖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民不畏威章第七十二民不畏威,則大威至。夫性自有威,高明光大,赫然物莫能加,此所謂大威也。人常患溺於來,妄畏生死,而悴得喪。萬物之威,雜然乘之,終身情慄之不暇,雖有大威而不自知也。苟誠知之,一生死,齊得喪,坦然無所怖畏,則大威爆然見於前矣。無狹其所居,無厭其所生。夫惟不厭,是以不厭。性之大,可以包絡天地。彼不知者,以四肢九竅為已也,守之而不厭。是以見不出、視,間不出聽,叢然其甚陋也。故教之曰無狹其所居。彼知之者,知性之大而吾生之狹也,則傲然厭之,欲脫而不得,不知有厭有慕之方園於物也,故教之臼無厭其所生。夫惟聖人不狹不厭,與人同生,而與道同居,無廣狹淨穢之辨,既不厭生,而後知生之無可厭也。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聖人雖自知之而不自見以示人,雖自愛之而不自貴以眩人,恐人之有厭有慕也。厭慕之心未亡心,則猶有畏也。畏去,而後大威至矣。勇於敢章第七十三勇於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兩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惡,孰知其故?是以聖人猶難之。勇於敢則死,勇於不敢則生,此物理之大常也。然而敢者或以得生,不敢者或以得死,世遂以僥倖其或然,而忽其常理。夫天道之遠,其有一或然者,孰知其好惡之所從來哉?故雖聖人猶以常為正,其於勇敢未嘗不難之。列子曰:迎天意,揣利害,不如其已。患天道之難知,是以歷陳之也。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與物爭於一時,要於終勝之而已。不吉而善應,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未有求而不應者也。三九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不召而自來,神之格思,不可度思。蚓可教思,夫又誰召之哉?﹒緝然而善諜。釋然舒緩,若無所營,而其謀度非人所及也。天網恢恢,疏而不失。世以耳目觀天,見其一曲而不睹其大全。有以善而得、禍,惡而得福者,未有不疑天網之疏而多失也。惟能要其終始,而盡其變化,然後知其恢恢廣大,雖疏而不失也。民不畏死章第七十四民常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政煩刑重,民無所措手足,則常不畏死,雖以死懼之,無益也。若使人常畏死,而為奇者,吾得執而殺之,孰敢?民安於政,常樂生畏死,然後執其詭異亂群者而殺之,孰敢不服哉?﹒常有司殺者殺。司殺者,天也。方世之治,而有詭異亂群之人恣行於其間,則天之所棄也。天之所棄而吾殺之,則是天殺之,而非我也。夫代司殺者殺,是代大匠斷。夫代大匠晰,希有不傷其手矣。非天之所殺,而吾自殺之,固定代司殺者殺也。代大匠斷,則傷其手.,代司殺者殺,則及其身矣。民之飢章第七十五民之飢,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飢。民之難治,以其上之有為,是以難治。上以有為導民,民亦以有為應之,故事多而難治。人之輕死,以其生生之厚,是以輕死。上以利慾先民,民亦爭厚其生,故雖死而求利不厭。夫惟無以生為者,是賢於貴生。貴生之極,必至於輕死。惟無以生為,而生自全矣。民之生章第七十六民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萬物草木生也柔弱,其死也枯稿。故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沖氣在焉,則體無堅強之病;至理四OO在焉,則事無堅強之累。是以兵強則不勝,兵以義勝者非強也,強而不義,其敗必速。木強則共。木自拱把以上,必伐矣。強大處下,柔弱處上。物之常理,精者在上,粗者在下。其精必柔弱,其粗必強大。天之道章第七十七天之道,其猶張弓乎?﹒張考上筋,叫他考上角,故以況天之抑高舉下。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天無私,故均;人多私,故不均。孰能以有餘奉天下?唯有道者。有道者灌足萬物而不辭,既以為人已愈有,既以予人己愈多。非有道者,無以堪此。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不處,其不欲見賢邪。

為而恃,成而處,則賢見於世。賢見於世,則是以有餘自奉也。天下柔弱章第七十八天下柔弱莫過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其無以易之。故柔勝剛,弱勝強,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聖人士一日..受國之垢,是謂社稜主;受國不祥,是謂天下王。正吉若反。正言合道而反俗,俗以受垢為辱,受不祥為殃故也。和大怨章第七十九和大怨,必有餘怨,安可以為善。夫怨生於妄,而妄出於性,知性者不見諸妄,而又何得乎?今不知除其本,而欲和其末,故外雖和,而內未忘也。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故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契之有左右,所以為信而息爭也。聖人與人均有是性,人方以妄為常,馳驚於爭奪之場,而不知性之未始少亡也。是以聖人以其性示人,使之除妄以復性。待其妄盡而性復,道德真經註卷四未有不廓然自得,如右契之合左,不待貴之而自服也。然則雖有大怨恕,將決然冰解,知其本非有矣,而安用和之?彼無德者,乃欲人人而通之,則亦勞而無功矣。徹,通也。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天道無私,惟善人則與之。契之無私,亦猶是也,惟合者則得之矣。小國寡民章第八十小國寡民,老子生於衰周,文勝俗弊,將以無為救之。故於其書之終,言其所志,願得小國寡民以試焉,而不可得爾。使民有什伯之器而不用。民各安其分,則小有材者,不求用於世。什伯之器,則財堪什夫伯夫之長者也。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事少民朴,雖結繩足矣。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屑,樂其俗。內足而外無所慕,故以其所有為美,以其所處為樂,而不復求,也。鄰國相望,雞犬之音相間,民至老死,不相往來。民物繁夥而不相求,則彼此皆足故也。信富不美章第八十一信士一日不美,美士一日不信。信則為實而已,故不必美。美則為觀而已,故不必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以善為主,則不求辯。以辯為主,則未必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有一以貫之,則無所用博。學而日益者,未必知道也。聖人無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o聖人抱一而已,他無所積也。然施其所能以為人,推其所有以與人,人有盡而一無盡,然後知一之為貴也。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勢可以利人,則可以害人矣。力足以為之,則足以爭之矣。能利能害四O

。與福爭贅..「爭」原作「生」,據實顏本改。@以勇決..「以」原作「之」,據實顏本改。@愈多..原本作「與多」,據實顏本改。中華道藏第十珊而未嘗害,能為能爭而未嘗爭,此天予年四十有二,請居筠州。筠雖與聖人所以大過人,而為萬物宗者一小州,而多古禪剎,四方遊僧聚焉。有也。凡此皆老子之所以為書,與其一道全者住黃葉山,南公之孫也,行高而所以為道之大略也,故於終篇復言一心通,喜從予遊,嘗與予談道。予告之之。一日..子所談者,予於儒書已得之矣。一全日..此佛法也,儒者何自得之?予一日..不然,予本問道,儒者之所無,何一苦。強以誣之。顧誠有之,而世莫知一耳。全日..@儒佛之不相通,如胡漠之一不相諸也,子亦何由知之?試為我吉一其略。予日..孔子之孫子思,子思之一書日《中庸》,《中庸》之吉日..喜怒哀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一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一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一物育焉。此非佛法而何?﹒顧所從干一一口之一異耳。全日..何以吉之?予日..六祖一有吉..不思善,不思惡,方是時也,孰一是汝本來面目?自六祖以來,人以此一吉悟入者太半矣。所謂不思善,不思一惡,則喜怒哀樂之未發也。蓋中者,佛一性之異名;而和者,六度萬行之總目一也。致中極和而天地萬物生於其間,道德真經註卷之四(劉周盛點校)。何苦..原本作「何若」,據實顏本改。@全日..此二字原在「子亦何由知之」後,據實顏本改。四O一此非佛法,何以當之?全驚喜日..吾初不知也,今而後始知儒佛一法也。予笑日..不然,天下固無二道,而所以治人則異。君臣父子之間,非禮法則亂,知禮法而不知道,則世之俗儒,不足貴也。居山林,木食潤飲,而心存至道,雄為人天師可也,而以之治世則亂。古之聖人,中心行道,而不毀世法,然後可耳。全作禮日..此至論也。是時予方解老子,每出一章,輒以示全,全輒歎日..皆佛說也。予居筠五年而北歸,全不久亦化去,逮今二十餘年矣。凡《老子解》亦時有所刊定,未有不與佛法合者。時人無可與語,思復見全而示之,故書之《老子》之末。大觀二年十二月十日子由題。

鵬道德真經藏室饗微篇經名..道德真經藏室暴微篇。宋陳景元編撰。十卷。據楊仲庚序,是書於理宗寶祐六年(公元一二五八年)刊行。成本出處..〈正統道藏〉洞神、部玉訣類Q道德真經藏室集微閉題老子姓李,名耳,字軸,或字伯陽。按道家經籍所說,則挺生空洞之先,變化自然之妙,而常居天上,代為帝師,此則六合之外事,故略而不論也。非其逕庭之語者,舉其大槳,雲..老子母感大流星而有振,應見於李氏,降生於商室,於商十八王陽甲之十七年,歲在庚申,寄胎託振,經人十一年,極太陽九九之數。其母常逍遙李樹之下,而生老子。老子生而皓首,故能佔一一日,因指道德真經藏室賽微開題李日..此吾姓也。又雲..父姓李,名無果。母尹氏,名益壽。當商二十二王武丁之九年,歲在庚辰,二月十五日卯時生也。或雲老子身長八尺人寸,黃色,美眉,廣穎,聰耳,大日,疏齒,方口,厚膺,額有三五達理,日角月淵,鼻有雙骨,耳有三漏,足蹈二午,手握十文,蓋票氣至清,而受形特異。生於楚國苦縣瀨鄉曲仁里,渦水之陰。至約二十一年丁卯歲,居岐山之陽。西伯聞之,詔為守藏史。武王克商,轉為柱下史,歷成、康之世,潛默卑秩。居周久之,見周衰而退官。至昭王二十五年癸丑歲,五月二十九日圭午,乃乘青牛薄全車,徐甲為御,遂去用。關令尹喜,周大夫也,姓尹,名喜,字陽公。著書九篇,說道德之事。或今西升經是。又莊、列所引之句或吉善內學星宿,服精華,隱德行仁,時人莫知也。喜姿形長美,雅好典墳,善天文秘緯,仰觀俯察,莫不洞徹,雖鬼神之變無以匿。其情大度恢傑,不修俗禮,慈儉博愛,損身濟物,入為東宮賓友,出補函谷關令。每望霄漠,有升虛之思。老子未至關時,喜登樓四望,見東方有紫雲西邁,知有真人當過京巴,乃戒嚴,門吏掃路焚香以俟應兆。至七月十二日甲子,老子到關。喜擎臆曲拳,邀迎就舍,巾榔盟漱,齋戒問道,至於十二月二十五日,退官託疾,二十八日,授《道艾德》二篇。喜叩頭請隨老子西伯流沙。老子日..汝未得道,惡能隨吾遠適。夫流沙異域,擴俗難化,而何術可禦邪,唯生道入腹,神明皆存,而能除垢止念,靜心守一,千日清齋,鍊形入妙,而後可尋吾於蜀郡青羊之肆,其若之何。喜唯唯而謝。老子忽然騰空,冉冉升乎太微。喜候光景斯散,影響蕭寂,樓居清齋,屏絕童隸,誦經三年,精思千日,心凝形釋,骨肉都融。已而窮數達變之微,因形移易之妙,無不盡之矣。於是去家,超然高蹈,既往青羊之肆,乃會老子。老子命喜為文始先生,俱遊乎流沙之域。或日昭王時出闕,化導西胡,至幽王時,部選中夏。故孔子適周,嚴事老子而問禮焉。老子曰:四O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子所佔一一口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合一口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吾聞之,良買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孔子去,謂弟子曰:烏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游,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游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糟。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是時天下崗,王道衰,故再出關。或士一口二百餘歲,以其修道而養壽也。老子受學於容成,問道於常蹤,皆古之隱君子也。老子之子,名宗。宗仕魏,為將軍,封於段干。宗之子注,注之子宮,宮之遠孫假,假仕於漢孝文帝。假之子解,解為膠西王叩太傅,因家於齊。夫有天地,則有道術,道術之士,何時暫乏。自伏羲以來,至於三代,顯名道士,世世有之。論之老子,本亦人靈,蓋得道之尤精者也。時俗見其久壽,又生而皓首,故日老子。老者尊稱也。子者通號也。人受命自有通神達見者,直涼氣與常人不同,應為道主,故能為天神所濟,眾仙所從。是以所出度世之法,若九丹人石,玉禮金液,存真守元,思神歷藏,行氣鍊形,消夾辟惡,治鬼養性,絕穀變化,散固教戒,役使鬼彪,皆老子常所經歷救世之術,非至極者也。已而治家治世,皆大道之土荳,舉人之餘事也。老子恬淡無為,專以長生為務,故在周雖久,而名位不遷者,蓋和光同塵,內實自然,所貴道,虛無因應,變化無為,故著書稱微妙難識,道成乃去,是所謂博大真人也。且老於之子孫,祭抱不綴,而升於玉京。莊子之鼓盆,送妻而入侍帝{辰,皆為道之宗師者,使後世之人,信長生之可學,非神異,而學不能及也。是日方外之教,有淳古之風焉。歷代尊崇廟貌不絕。至唐乾封元年,高宗詔贈老子為玄元皇帝。光宅元年,太后詔贈尹氏為先天太后,故為有唐聖祖焉。昔老子著書日《道》《德》二篇,今日《老子道德經》者,當是關尹受書之後標題雲耳。夫道者杏然四O四難盲,有物混成,強名日道,以其通生萬物,故訓日通。又道,蹈也。況道路之道,使人佩服其士一口,而履行之也。道者德之欽,有道則必有德,德,得也。內得於心,外得於物,得而不喪也,故物得以生,謂之德。有德則必全道,道德相須而不相離,故日道德也。經者,常也,法也ot一口其理有常可法,如九經可法之義。又經者,書之尊稱也。今佔一一口《道經》上,《德經》下者,上篇之首取其道,可道,非常道。下篇之首取其上德不德,是以有德,而題之也。後之說者,故隨文生義,佔百道非德無以顯,德非道無以明。道無為無形,故居化物之先。德有用有為,故在生化之後。道衰而有德,德衰而有五常,是明道德為眾行之先,五常之本。故《道經》居先,《德經》次之,上、下二卷,法兩儀之生育,人十一章,象太陽之極數。是以上經明道以法天,下經明德以法地。天數奇,故上經三十有七章。地數偶,故下經四十有四章。此皆起自先賢,且仍舊貫,此經以重淵為宗,自然為

體,道德為用,其要在乎治身、治國。治國則我無為而民自化,我無欲而民自樸。治身則塞其兌閉其門,穀神不死,少私寡慾。此其要旨,可得而言口也。若夫視之不見,聽之不間,淵之又淵,血來妙之門,殆不可得而言口傳也。故遊其廊廳者,皆自以謂升堂睹奧,及其研精草思,然後於道,知其秋毫之端,萬分未得處一焉。輒依師授之旨,略集昔賢之微,其如忱惚杏冥在達者之自悟耳。老子論老子論天下無二道,聖人無兩心,其著書所以傳道,其垂教所以救時。救時之弊不同,故逃之出亦異,其遺既異,故立士一口有不同,使後世之士於此異觀,而以孔、老為殊訓也。苟通其道而不窒以時,會其心而不拘以湛,得其意而不泥以盲,則諸聖之書相為終始,固未嘗少庚也。自三代之季,聖王不作,天下溺於文勝之弊,元以反其情性,而復其初。道降德衰,未有甚於此時者也。老軸氏生於周,以懦弱謙下為表,以虛空不毀萬物為實,故其去藏室而隱也。關令尹喜請著書,遂作人十一章,以暢道德之旨。其辭簡,其理遠,以深為根,以約為紀,以本為精,以末為粗,必欲使斯民復結繩之朴而後己。其所以扶教救時,可謂切至矣。不幸後世不見天地之全功,聖人之大體,儒者若馬遷氏,至謂學儒者則老,學老者點儒,道不同不相為謀也。楊雄氏日..絕滅禮樂,吾無取焉。韓愈氏日..坐井觀天,其見者小也。三君子者一,何不知聖人之甚欺。蓋道猶歲也,聖人時也。夏以生出為功,秋以收斂為德,一則使之榮華而蕃鮮,一則使之凋悴而反本,相因而歲功成焉。且自伏羲始造法,迄於堯、舜、三代,禮樂製作,炳然大備,則夏之時也。當老子之時,禮文過度,若不斂浮華而歸道德,聖功何由而成哉。其佔一一日失道而後德至,失義而後禮,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者,謂天下莫尊於道德,而莫卑於禮,苟自禮反之於仁義,仁義復歸於道德,其於治天下有不足為矣。所以點仁義禮智,而皆以道德著書詔天下。後世其士一日,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夫太易之初,渾淪而已,無形體之可見,無氣質之可名,逮乎易變而為一,始有數矣。一變而為七,七變而為九,九者究也,乃復歸而為一,即其所生而歸之也。如此變化往復,何有窮盡。故老氏著書九九篇,以明陰陽消息,禍福倚伏,天道往來,人事終始,無不備焉。孔子與老氏同四O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時,皆著書以垂不朽。孔子曰:我學不厭。老氏則絕學。孔子曰:必也聖乎。老氏則絕聖。孔子貴仁義,老氏棄仁義。孔子舉賢才,老氏不尚賢。孔子日..智者不惑。老氏曰:以智治國,國之賊。其立佔一巨大率相反,是豈故相乖背耶。蓋孔子立道之常以經世變,老子明道之本以救時弊,其勢不得不然也。絕學則使己任其性命之情,而造坐忘日損之妙。絕聖則使人安其性命之情,而亢驚愚明污之志。棄仁義,則亢楚楚提跤之私,使天下不獨親其親,予其子,而同歸於孝慈。不尚賢,則無儒、墨畢起之爭,使天下無誇跤相乾之心。以智治國,國之賊,吉澆偽多而智愈困,孰若政悶悶而民淳淳哉。其所以立吉不同者,以此及莊周之書,寓言十九,發明玄旨多假孔、老相為問答,而傳亦載其問禮之事,使其道異耶。何為有竊比老彭及猶龍之語,是必有名異而實同者。後世束教之士,以通觀聖人相去益遠矣。老子曰:吾吉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碧虛子陳君景元,師事天台山鴻濛子張無夢,得老氏心,印有《道德經藏室鑫微篇》,蓋撿諸家註疏之精華,而參以師傳之秘文,義該膽道物兼明,發揮清靜之宗,丕贊聖神之化。熙寧中,召對便殿,因進所著。睿眷殊涯宣附《道藏》,鎮諸名山,四海學徒,典刑是賴。仲庚西蜀末訪道東南,課習是經,垂著逮白,義海重玄,望洋竊歎,幸窺鑫微之要,若披雲霧而睹日月也。第以世無善本,流行未博,敬就藏峽詳加校正,募化善士,命工刊梓,以傳不朽。上答玄元道祖立士一口開教之恩,次酬父師生成訓迪之賜,普祈同志,潛心玩繹,因佔一一口會道,俱證無為,益衍真風,保安國祥,庶表林下野人報本之萬一知,莫能行。萬世之後,一過聖賢,既以其所知行之,而成清靜之治。又以其所士一口發之,而為博大之書。使四海還淳,道德不廢,抑何幸敗。抑何幸欺。文康公葛洲州次仲迷一玄。皇宋寶祐戊午上元日,瞻山靈應觀開山管轄住持觀事臣楊仲庚拜手謹書。四O六

道德豆、經藏室集微篇卷之一碧虛子陳景元築道經上篇明道以常道為宗。常道者,虛心以待物者也。道,可道,非常道。夫道者,杏然難、一-5日非心口所能辯。故心困焉,不能知。口辟焉,不能議。在人靈府自悟爾,謂之無為自然。今標道者,已固定強名,便屬可道。既雲可道,有變有遷,有言有說,固定曰教典。何異糟粘,嘗試舉揚,且從訓釋曰..道,通也。萬物得之,無所不通。亦曰..道,蹈也。取道路以為稱。《說文》曰:一達謂之道。先賢令人體而行之,故曰道也。至於仁、義、禮、智、信,皆道之用。用則謂之可道。可道既彰,即非常道。常道者,自然而然,隨感應變核物不窮,不可以言傳,不可以智索,道德真經藏室集微篇卷但體冥造化,含光藏暉,無為而無不為,默通其極耳。嚴君平曰..可道之道,道德彰而非自然也。今之行者,畫不操燭,為日明也。日明者,不道之道常也。操燭者.,可道之道彰也。夫著於竹串,鎮於金石,可傳於人者,可道之道也。若乃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者,常道之道也。五千文之蘊發揮自此數言,實謂玄之又玄,神之又神也。名,可名,非常名。道者,體也。名者,用也。用因體生,名白道出。既標其名,即可稱用。稱用既立,故曰可名。可名既著,即非常名。常名者,謂應用無方,支離其德也。嚴君平曰..可名之名,功名顯而非素真也。列子居鄭圍四十年,人無識者。國君、卿大夫視之猶眾庶,此真守常名者也。無名,天地之始。無名者指道而言也。萬化未作無以強名。及妙本之始,既降,渾淪之樸,將離,則易之太極生兩儀也。嚴君平曰..無名,無朕,與神合體,天下恃之,莫知所以變於虛無,為天地始,此體道者也。有名,萬物之母。有名者指天地而言也。天施地化,茂養萬物。亭之毒之,如母養子。故曰有名,萬物之母。夫大道杏冥,豈繫乎有名無名哉。聖人約用立教,以明本逃同異爾。凡日新之道,皆曰無名,是故始萬物者,為無名。成萬物者,為有名也。嚴君平曰:有名者之為化也。尊道德,貴神明,師大和,則天地,故為萬物母,此用道者也。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徽。欲者,遂境生心。妙者,要又微之極也。徽,邊隅也。大道邊有小路,曰徽。又歸也。夫虛無之道,寂然不動,則曰無欲。感孕萬物,則曰有欲。無欲觀妙守虛無也。有欲觀徽四O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謂存思也。嘗謂真常即大道也。無欲有欲,即道之應用也。道本無物,物感道生,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上士知微知章,睹其未然,已盡其妙,故日常元欲,以觀其妙。中士因循任物,見其群材,乃得其用,故有萬不同真理難測,但規其邊徽耳。又解日..夫人常體大道之徽,守清靜之要,復性命之極,不為外物所誘,則志意虛港,可以觀道之要妙,造徽之至極。嚴君平日..心如金石,形如枯木,默默隅隅,士心如駒憤者,無欲之人,復其性命之本也。有欲之人,貪遂境物,亡其坦夷之道。但見邊小之徽,迷而不返,喪失真原。先賢或以謂無欲者,體道內觀化及群品無所思存,忘其本遠也。有欲者,從本起用施於可道,立教應物,成濟眾務,見物所終了知歸趣,前以約身為說,後以化民為、一一一口,修身治圈,理無不備也。此兩者同。此兩者謂可道可名,無名有名,無欲有欲也。俱蘊於寂然不動湛爾之源,體用未彰,善惡都淚,故云同也。出而異名。出謂從本降適可道漸分,雖起自一人之心,而五常之用殊剔,賢愚有隔有變,萬端壽夭存亡,其名各異也。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玄者深妙也,冥也,天也。所謂天者,自然也。言此無名有名,無欲有欲,皆受氣於天,稟性於自然,中和濁辱,形類萬狀,蓋,由、玄之又玄,神之又神,所謂自然而然也。若乃通悟深妙,洞達冥默者,是一謂有玄德也。眾妙之門。謂道域也。夫大道曠蕩,無所制園,無門無房,四達皇皇也。約身而論,出則用來人,入則為妙本,舉教言則眾真講妙而出,群聖蘊妙而歸,化導無方,湛然惟一,獨立不改,是曰知常。既有出入之由,故曰門耳。莊子日..有乎生,有乎死,有乎出,有乎入,入出而無見其形,是謂天門。四O八天門者,無有也0萬物出乎無有,斯亦謂來妙之門也。有妙道然後萬物生焉。生萬物者,其唯妙道乎。用道者,其唯聖人乎。聖人之道,日新其變,應用無方,故日常也。出處有渣,欲異而為,故日可也。可道必名,名必有知,故次之以天下皆知。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美善生於妄情,以情之所好為美,情之所互心為亞心,縱已妄情,非惡而何。以已之所是為善,已之所非為不善,縱已是非,安有美乎。莊子曰:是非吾所謂情也。吾所謂無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惠內傷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此謂止於實當也。夫聖人豈無美善,蓋有而不矜,同於無也。不矜則德全,同無則害遠,德全害遠,美善盡矣。若以美善化天下,使知其美之為美,董未盡善也。《經》日..上德不德,下德不失德。是矣。且天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若矯其治遠,竊而侮之,斯為惡矣。君平日..昭昭不常存,冥冥不常然,

榮華扶疏,始於仲春,葬麥陽物,生於秋分,冬至之日,萬物滋滋,夏至之日,萬物愁悲,、謂其盛必有衰,美必有惡,陰陽尚爾,況於人乎。斯戒其矜誇美善者也。故有無之相生,難易之相成,長短之相形,高下之相傾,音聲之相和,前後之相隨。此六事因矜美善動入有為。有為既彰,偏執斯起,殘賊互生,物失其性,故結以聖人無為,而玄德不去。夫有無之性,本不相生,今言有必出於無,論無必生於有,故日有無之相生也。難易之法,本不相成。譬如陶者易於治壇,必難於治木。匠人易於治木,必難於治壇。彼此相易,則難就,各守其工,則易成,故臼難易之相成。長短之相,本不相形,見鶴而知覺經之短,觀覺而識鶴腔之長。以此相因,物皆如是,故臼長短之相形。高下之名,本不相傾,名位不足,故有傾奪之心。若處高而不驕賞,故無下之者。在下而不卑辱,故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無高之者。若企羨交馳,則逅相傾覆,故日高下之相傾。音聲之鳴,本不相和,是猶天賴自鳴自已。而世謂立自律聲氣合成歌曲,以相和鳴,故曰音聲之相和。前後之時,本不相隨,有如日夜相代,昨夜是今日之前,今日乃昨夜之後。又如前後行步之迎,舉足下足,何先何後,遷易相隨,無有窮盡,故曰前後之相隨也。君平曰..無以有亡,有以無形,難以易顯,易以難彰,寸以尺短,尺以寸長,山以谷摧,谷以山傾,音以聲剔,聲以立自停,先以後一丸,後以先明,故無無則無以見有,加煞有則無以知無,無難無以知易,無易無以知難,無長無以知短,無短無以知長,無山無以知谷,無谷無以知山,無立目無以知聲,無聲無以知音,無先無以知後,無後無以知先。凡此數者,天地之驗,自然之符,陳列暴慢,然否相隨,終始反覆,不可別離,神明不能遁,陰陽不能達。由此觀之,帝王之事,不可以有為為也。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幹一一日之教。此言上古無為之君,不以美善治天下,而天下自治也。無為者,非拱默閑堂也,謂美善都亡心,滅情復性,自然民任其能,物安其分,上下無擾,故也行不言之教者,以身帥導,正容悟物,隨時舉事,因資立功,理契言忘之謂也。萬物作而不辭。作,動也。聖人在有天下,無事無為,故百姓耕而食,織而衣,含鋪而熙,鼓腹而道,樂其性分而動,皆飲無為之化也。故聖人任之而不辭,夫民可使由之,而不可使知之。此乃上德不德之風也。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不居0萬物自生,卓然獨化,不為已有。群品營為,各適其性,不恃己德。功成事遂,道洽於物,心遊姑射之山,不居萬民之上。此聖人之全德也。夫唯不居,是以不去。夫聖人功同造化,使萬物鹹得其極,而忘名忘己也。不居者,不以位為四O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已有,故民莫覺莫知,是以其道不喪,其德不去也。《鴻烈解》曰:楚將子發攻蔡,輸之,官一王郊迎,列田百頃,而封之執圭。子發辭不受,曰:治國立政,諸侯入賓,此君之德也。發號施令,師未合而敵遁,此將軍之威也。兵陳戰而勝敵者,此庶民之力也。夫乘民之功勞,而取其爵祿,非仁義之道也。故辭而弗受。此功成不居之謂也。知則善惡互生,高下之傾,不能逃也。難易對陳,長短之才,無由隱也。長短彰則爭尚賢德,故次之以不尚賢c不尚賢,使民不箏。夫人君之謙下雌靜,不矜尚己之賢能,則民之從化,如風靡草柔,遜是守何有爭乎。《經》曰:我無為而民自化事我好靜而民自正。又解曰:人君靜,大臣明,刑不避貴,澤不隔下,賢、不肯各當其分,則士無爭矣。若人君依達,大臣回俊,雖尚賢求士,外忠內僻,情毒言和之才至,至則姦偽生而交爭起。君平曰:盛德者為主,微劣者為臣,賢者不萬一,聖人不世出,夫天生之賢、匪,由尚出也。又曰:譬如使驚馬、驛駱並馳於夷道,鴻鵲、輔助炳雙翼於青雲,則賢、不尚可知矣。此乃自然,非由尚也。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難得之貨,謂金玉珠犀也。言上化清靜,民務耕織,藏金於山,捐珠於淵,不利貨財,不近貴富,則民無貪盜之心矣。又解曰:驕龍夜光之珠,金玉錦繡之玩,君王不貴,臣民元貪,盜賊於何而有。語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也。《鴻烈解》日..引神農之法,曰丈夫力壯而不耕,天下有受其飢者。婦人當年而不織,天下有受其寒者。故身自耕,妻自織,以為天下先,其導民也。不貴難得之貨矣。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可欲者,謂外物惑情,令人生可尚愛欲之心也。而日不見者,非遠絕不見也,謂不以見為見,而為無為也。間一O若乃人君見外物,而無可尚愛欲之心者,是不為色塵所染亂,則性原清靜恬滄,而復其真一矣。人君能守乎其一,則使民心不亂,而淳樸之風可致矣。君平曰:世不尚賢,則民不趨,不趨則不爭,不爭則不為亂。世不貴貨,則民不欲,不欲則不求,不求則不為盜。世絕三五,則民無喜,無喜則無樂,無樂則不淫亂。此自然之數也。《鴻烈解》曰:令尹子佩請飲楚莊王,王許之。子佩疏揖北面立於殿下,曰..昔者君王許之,今不果往,意者臣有罪乎。莊王曰:吾開子具於疆臺。還臺者,南望料山以臨方皇,左江而右准,其樂亡心死。若五口薄德之人,不可以當此樂也。恐留而不能反,故曰不見可欲,使心不亂。傳奕《音義》曰:古本作使民心不亂,河上公開元御本作使心不亂,亦通。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聖人之治,先治其身,然後及於家國也。虛其心者,謂無邪思也。不役

心逐暗泊,然內寂嗜欲,頓消神物,自定則其心虛矣。莊子曰:虛室生白吉祥止,止謂心虛,則純白白生福慶留止也。實其腹。聖人道德內充,五神安靜,愴怕自足,貪愛不生,故曰實其腹。弱其志。志者心之事。事在心曰志,欲令舉心行事,當守謙靜柔弱,則道全矣。疆其骨。骨者體之幹。夫淳和足則體潤,精神壯則骨疆,亦自然之理也。常使民無知無欲。聖人所以常修身虛心者,欲令百姓反樸守淳,愧然自化也。語曰..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使夫知者不敢為也。民雖有貴尚之知、飾偽之適者,然已被其清靜之風,淳樸之化,而自灰心,構體不敢興動,有為之欲心也。為無為,則無不治矣。為無為,猶言行無為之道也。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無為者,謂不越其性分也。性分不越則天理自全,全則所為皆無為也。物物無為,則貴尚貪求之心,決然都志,故淳風大行,誰雲不治。尚己賢能則民從,而爭盜縱此欲心則亂生乎。彼唯聖人治之以虛沖,故次之以道沖。道沖,而用之或不盈。盈古本作滿。沖,虛也。又中也。或不定之辭。又常也。言道以沖虛為用,夫和氣沖虛,故為通用。王者得沖虛之用,故萬乘遺其富。匹夫得沖虛之用,故環堵忘其貧。身在廟堂之上,心同巖穴之下,躬服努牧之陋,不異軒冕之華,此深得沖虛之用,而不盈滿也。君平凹..為沖者不沖,為和者不和,不為沖和,乃得沖和。沖以虛為宅,和者無為家,能虛能無,至沖有餘,能無能虛,常與和俱,斯真得大道,沖和之用而不盈滿者也。中者所用在於和也,或者不敢建,言其道也。淵兮似萬物之宗。淵,深靜也。兮者,深歎詠道之詞也。明此,沖虛之道,不虧不盈,體性凝湛,深不可測,故謂之淵也。夫不測之理,非有非無,難以定名,故寄去自似也。群生日用,注酌湛然,體合萬象,善惡斯保,動植成歸,故為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挫,抑止也。又折其鋒曰挫。銳,鉛利也。又進也。解,釋散也。紛,多擾也。言鉛利進趣功名之人,當念道沖虛,抑止貪妄,而不自兒也。或債情奔馳,內外紛擾,能體道淵靜,釋縛解紛,湛爾澄清,以復其性。紛,河上公作念,曰結恨也。、謂陰賊瞋悉,念恨牢結,若存道沖和,乃淡然冰釋也。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虛極之道,以沖和為用,其所施用,無乎不可。在光則能和,與光而不剔。在塵則能同,與塵而不異。應物則混於光塵,歸根則湛然不染,尋其妙本杏然而虛,約其施為昭然而四一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實,故曰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吾者,老氏自稱也。象,似也。我觀至道杏冥,沖用不測,匠成萬物。今古常存道,既無祖無宗,誰敢言孫言子,彷佛深思似出乎天帝之先矣。用道虛沖,則淵兮不滿,和光同塵,故為萬物之所宗。尋其宗而先乎天地,故次之以天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獨狗。以百姓為獨狗。努,草也。謂束努為狗。古人用以祭花除被不祥用,已而棄之。言當用之時不甚愛,及乎棄之,亦不為憎也。故努狗因神明而成,神明無用於努狗也。無用則無私,無私則無恩,固定以天地無恩,而大恩生,聖人不仁,而天仁成。不仁者,謂無情於仁愛,非薄惡之謂也。故天地無情,視萬物如努狗,不責萬物之報。聖人無情,視百姓如努狗,不責百姓之報。蓋天地之自然也。君平日..天高而清明,地厚而順寧,陰陽交通,聖人不仁,和氣流行,怕然無為,萬物自生焉。天地非傾心移意,勞精神,務有事,悽悽側側,流愛加利,布恩施厚,成遂萬物,而有以為也。此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努狗也。明王聖主,秉道統和,清靜不改,一以變化,神明默達,與道同儀,天下應之,萬物自化。聖人非竭智盡能,擾心滑志,損精費神,不釋思慮,徨徨顯顯,仁生事利,領理萬民,而有以為也。此所謂聖人不仁,以百姓為努狗也。天地之間其猶棄筒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棄者,輸也。謂以棄鼓風而吹火也。衛者,笛也。企巨大地之間虛空無為,生物無私,以喻聖人之心,虛廓淵靜,應世不逆,若棄之懷風鼓之,以成器物,衡之舍聲吹之,而調音律,應用不絕,而終不可屈也。以況聖人無私無心,而不事愛利也。君平曰..天地釋虛無而事愛利,則變化不通,物不盡生。聖人釋虛無而事愛利,則德澤不普,海內不並,恩不四一二下究,事不盡成,何則仁愛之為街也。有分而物類之仰化也。無窮操有分之制,以授無窮之勢,其不相膽,由川竭而益之以注也。又曰:機蟲動於毛髮,則寐為之不安。蚊聶著於皮膚,則精神騷動,思慮不通。外傷蜂憂之毒,則中心為之慘痛,末害於耳目,而百節為之不用。此言愛利存於胸中,豈得無屈撓純和耗蠹血氣乎。多~一一口數窮,不如守,中0多言者,謂多有兼愛之言也。多則施行難編,故數窮屈而不遂,若法天地之虛靜,同申秉衡之無心,抱守中和,其自然皆足矣。亦在乎不言之教也。《鴻烈解》曰..王壽負書而行,見徐馮於周。徐馮曰..事者應變而動,變生於時,故知時者無常行。書者言之所出也。言出於知者,知者藏書。於是王壽乃焚其書而舞曰:多言數窮,不如守中。天地運處而無私,中含虛而不屈者,由其神也。故次之以穀神。

穀神不死,是謂玄忱。夫大人以大虛為空谷,以造化為至神,空谷、至神乃道之體用,豈有死乎。不死之理既甚深冥,又能母養,故日玄枕。或谷喻天地,神喻大道。今說者以山谷響應為喻,不其小哉。且人能懷豁無方,法大虛之廣,存任神真,資造化之靈,自然形與道合,何死之謂乎。如是,則冥然茂養,物受其賜,故日玄枕。河上公《章句》..谷音育,訓養也。人能養神則不死。神謂五藏之神,肝藏魂,肺藏魄,心藏神,腎藏精,脾藏志。人能清靜虛空,以養其神,不為諸欲所染,使形完神全,故不死也。若觸情耽滯,為諸境所亂,使形殘神去,何道之可存哉。玄枕之門,是謂天地根。夫大虛造化,萬類由之以出入。既有出入之名,故謂之門。根者,本也。天地雖大,不能逃其有形,有形之類,成以虛空大和為其根本,故日天地根。河上公曰:不死之道在於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義也。夫養神則深妙冥極,清靜虛空,綿綿若存,感物而起,無有絕時。鍊形則呼吸大和,導接血氣,飲難終之泉,咀延年之草,使其文節宣暢而不勤勞,此方可與天地同根,眾妙共門也。太虛其谷,造化其神,枕養萬物,綿綿不死,故次之以天長地久。綿綿綿其浮不生物豈有也之之來口地日味地主音鼻也玄綿若玄動生J我得生O術理也之通魄濁食出聲入O牛七玉存月七言正其至言有夫也OOF1百O辱人入五戒於O很堅孟也字系以tf主kt主3zzzt主J院采令:貌吾先古詩是;一:112:這牛七tZ究其1:究竟此。深有散失乃道神俱之不天有O由從天日氣天叫t草生:堅E也貝iZ22冬zz:;有Z女i近2z主形流有玉石52元入六藏鼻魂為且是鍊空常O不神動生與人人所有人情於為者精J冒玄雄神氣枕形小;不以亡道鍊養從言,主t主常死穴,也也心之,其死為/、,O同形神往鼻與鬼五OO明從地是能天天以益物德冥皆寧結長地故稱標長聖草,",資者義生所言長也地人生卓故不育,也O以久也O久給""然能自支以O他也O天白,票O成反萬以者成質廣主此E又之其缺長以高厚覆川青代古有ZE究其書執手首先1jl;是fEI豆豆四一三

中華道藏第十冊存。聖人無為,身在廟堂,而心游姑射,法天地之覆載,而均養無私,大有處謙而不敢為天下先。其百姓欣戴而不重樂,推而不厭,故身先也。又能忘功忘名,外身寡慾。其天下愛之,如父母,神明祐之,若赤子。故身存也。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天地生育萬物,而聖人外已全民,皆不以仁恩自恃,豈有自私之心乎。實無私也。無私故能長能久,以其長久,故如能成其私者也。李約曰:夫能不私於己,而私於人,人之私未必成,而已之私已成矣。《鴻烈解》曰:公儀休相魯,而嗜魚,一國獻魚,公儀休不受。其弟子諜曰:夫子嗜魚,不受何也。答曰:夫唯嗜魚,故弗受。夫受魚,而免於相,雖嗜魚,不能自給魚,無受魚,而不免於相,則能長自給魚。此明於為人為己者也。故曰: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河上公、嚴君平本作以其無私。王粥古本作不以其無私邪。開元御本作非以其無私邪。互有其義,讀者詳之。聖人後身外身能公肝、己而私於人,善柔順而利物,故次之以上善若水。道德真經藏室暴微篇卷之一四四道德宜、經藏室築微篇卷之二碧虛子陳景元賽道經上善若水。上善者,標人也。若水者,舉喻也。夫志人虛懷無欲,應變隨時,不逆諸緣,處善忘善,故臼上善。水能方圓凝釋,深淺浮沉,順道涵虛,成有其理。唯至人兼而通之,故曰若水。且水蘊三能之近道,七善之利物,謂下文也。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此三能之近道也。水性平靜,散潤一切。天無水則陽旱,地無水則塵飛。利澤萬物,故臼善利,此一能也。天下柔弱,莫過於水,去實歸虛,背高趨下,鑫之則止,決之則流,聽從於人,故曰不爭,此二能也。人之情惡,處下流好居上位,而水則就

卑受濁,處惡不辭,人才物潔白,獨納污辱,處來人之所惡,此三能也。幾,近也。夫水利物,則其仁廣大,不爭,則其德謙光,處惡,則其量忍垢。舉水性之三能,唯至人之一貫德行如斯,去道不遐,故曰近爾。又解曰..水為氣,毋王於北方,其數六。北方者,陽德之始,陰氣之終也。生數一與道同也,道亦謂之一。道,一者無一之一,水,一者有一之一也。無一之一為道之體,有一之一為道之用,明水者,道之用,故曰幾於道也。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一一日,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至人所居,善執謙下,順物自然,化及鄉黨,如水在地,善就卑下,滋潤群物,故曰居善地,此一善也。至人之心,善保虛靜,洞鑒幽微,湛然通徹,如水淵澄,波流九變,不失明靜,故曰心善淵,此二善也。至人若與,善行仁慈,惠及天下,不懷親愛,如水膏潤,善能升降,無不需濟,故曰道德真經藏室察微篇卷二與善仁,此三善也。至人之言,善守誠信,不與物期,自然符契,如水景物,如醜無差,流滿輒移,行險不失,故曰言善信,此四善也。至人從政,善治於民,正容悟物,物自順從,如水清平,善定高下,游蕩群物,使無塵穢,故曰政善治,此五善也。至人臨事,善能任物,隨器授職,不失其材,如水柔性,善事方園,能隨形器,無用不成,故曰事善能,此六善也。至人動靜,善觀其時,出處應機,能全其道,如水之動,善隨時變,冬凝夏液,不差其節,故曰動善時,此七善也。夫唯不爭,故無尤矣。唯,獨也。此結上三能七善之辭也。至人之所用心行事,出處語默,皆全於妙道,合乎物宜,而常守雌靜不與物爭,物既不爭,安有尤避之地。又尤,怨也。言天下獨有不爭之人,無所怨尤之者。道體虛無,而水數一,唯至人用之,則幾於道,又不盈而善持,故次之以持而盈之。持而盈之,不如其已。盈,滿也。已,止也。夫執持盈滿之物,而不知謙損者,必見其傾覆矣。慎其傾覆之禍,不如早圖休止,此垂誡也。嚴君平作殖而盈之,謂積其財寶也。揣而銳之,不可長保。揣,度也。又治也。銳,鉛利也。言人但知鉛利慾心,而貪趣富貴,殊不知揣度妄情,思治情恣,禍患之來,不可長保。君平曰..富貴之於我,猶登山而長望也。名勢之於我,猶奔電之忽過也。言不可長保也。《鴻烈解》曰..白公勝得荊國,不能以府庫分人。七日,石乞入曰:不義之得,又不能布施,患必至矣。不能與人,不若焚之,元令人害。白公弗聽也。九日,葉公入,乃發大府之貨,以與眾出高庫之兵以賦民,因而攻之,十有九日,而擒白公。夫國非其有也,而欲有之,可謂至貪矣。不能為人,又無以白為,可謂至愚矣。譬白公之音也,何以異於梟之愛其四一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子也。故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也。金玉滿堂,莫之能守。此明盈難久持理之必然也。夫金玉滿室,徒為潤屋,然而巨盜至,則負匿揭籃擔囊而趨,雖有智者,莫之能守。故象有齒而焚身,雞畏犧而斷尾,禽獸尚如此,人何不思之。嚴君平、王粥本作金玉滿室。富貴而惰,自遺其咎。遺,與也。富則人求之,故便欺物。貴則人下之,故好陵人。欺陵日恣,殃咎必來,非自與而何c君平曰:金玉之與身,而名勢之與神,若冰若爽,勢不俱存。故名者神之穢也,利者身之害也。養神之穢,積身之、害,損我之所成,而益我之所敗,得之以為利,失之以為害,則彼思慮迷,而趣舍悼也。又曰..益我貨者,損我神,生我名者,殺我身。患生於我,不由於人。福生於我,不由於夭。陸希聲曰:持大器而滿盈,雖懼之,不如早止c居大位而亢極,雖憂之,不如早退。揣勢利而銳意,雖得之,不可永保。貪金玉而滿堂,雖有之,不能長守。貴而僑則得其禍,富而情則益其過,情生乎心,咎自於己,豈可怨天尤人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此結義也。夫大功既成,顯名已遂,而不知休退者,何人哉。高鳥盡而良亨藏,、狡兔死而獵狗烹,勢使然也。惟體天道之盈虛,知進退存亡者,至人哉。外物盈滿,理必傷生,與其銳心於富貴,不若抱一而無咎,故次之以載營魄抱一。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道家以陽神曰魂,魂樂生,陰鬼曰魄,魄好殺,魂則道,塊則靜。《白虎通》曰..魂者云云也,營者不定貌,故謂魂為營也。舊說載,乘也。營,魂也。又謂營,護陽氣也。魂為陽精,魄為陰靈。陽精喜動遊,故仙書有拘留之街。陰靈喜浮惑,故仙書有制伏之法。使其形體常乘載陽四一六精、陰靈,抱守大和純一之氣,令無散離,永保長年矣。夫道之抱一如鑑之合明,明豈離鑑乎。此教人養神也。今解曰..人慾抱一之衡,當令心無散離,若無散離者,即是乘載魂魄抱守純一之道也。能如嬰兒乎。下皆以此義釋之。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舊說曰專,一也,任也。氣者沖和妙氣,又自然之氣也。夫人卓然獨化,稟自然沖和妙氣,氣降形生,白無染雜。若乃專任沖妙,知見都亡心,氣自純和,形自柔弱,不為眾亞心所害,是得嬰兒之全和也。此教人養氣也。今解曰:能如嬰兒乎者,言人慾專氣致柔之街,當如嬰兒純和,若能如嬰兒純和,即是得專氣致柔之術也。游除玄覽,能無疵乎。舊說曰濕,洗也c除,遣也。玄覽,心照也。疵瑕,病也。人當洗游塵垢,除遣五情,內外清虛,心照萬事,瑕疵之病,瑩然不生,此教人修心也。自此上三事約人修身,自此下

三事勸人治國。經日..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天下,其德乃濤也。今解日..人慾洗心除垢,冥察內外之事,能自省己躬,無疵瑕之病,即是游除玄覽之法也。愛民治國,能無為乎。舊說日治國者,愛民如赤子,臨政不可苛虐,賦役不可傷性,務農簡事,使民各遂其業,而安其生,斯無為之化也。今解曰:人君欲愛養萬民,令不傷天性,治國務農,使無繁細,當能清靜無為,即是愛民治國之術也。天門開閣,能為雌乎。天門者,自然之門也。自然生太極,太極生天地,天地生陰陽,陰陽生萬物,萬物生死由之而往來,故謂之天門。開謂散施,聞謂敏斂,開則生成,聞則衰滅,雖生萬物,而未見其生生者,雖死萬物,而未見其死死者,生生死死,而英兒其形,得不謂之自然乎。能體自然,其唯大人乎。大人量包宇宙,氣含陰陽。所為雌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一靜,則生死王衰不入於胸中。雌靜者,自然之妙用也。此h布希治身治國者,當以雌靜是守。舊說日..天門者,北極紫宮之門也。天有北極,星在紫宮之內,宮內又有五帝,送相休王,故門有開闊也。開則為泰,聞則為否,故春時青帝門開,餘門皆閣,四時之例如此。且五運終始,曆數之變,興廢不常,唯聖人知天知命,常守雌靜,則不為變動所傾,故永亨元吉也。或以治身論者天門謂鼻、口也。開闊謂喘息呼吸也。言人雌靜柔和,則氣息深遠,綿一綿微妙,致其精神,恬然自在無為也。今解曰..天門開聞休王者,乃曆數之常,唯能雌靜謙下,故陰陽不能移,寒暑不能變也。明白四達。能無知乎。舊說曰明,謂慧照也。治身者雖有慧照之心,聰明通達,若無見聞。治國者其德明白如日月之照,四達海內,當塞聰蔽明,能如無知。使天下百姓日用不知,是謂有道。今解曰:欲得智慧,明白四達。天下者,先須收視反聽,常守無知,即是明白四達之原也。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OA--口修身治園,能行上六事,即如道之生,物不塞其原,任其自成。而已德之養,物不禁其性,全其素分而已0萬物卓爾,獨生聖人,豈有乎哉。群類各自營為,聖人何恃乎哉。物自長養,聖人安所主宰乎哉。斯乃忘功忘物,洞入冥極,是謂玄德也。王粥曰..玄德者,有德而不知其主,出乎幽冥者也。抱一不離專氣,致嬰兒之和,和則物歸如輻之釀殼,故次之三十輻共一載。三十輻共一殼,當其無,有車之用。此明有無功用,相資而立。《周禮考工記》說..車董圓以象天輿,方以法地,三十輻以象一月之數。夫月之縣天,流行不息,車之輾地,運轉無窮。是故車以象月,三十日共一月,四一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亦猶三十輻共一穀耳。當其凱歌中空虛,輪得以轉行。車中空虛,人所以載其上。故其空無之處,是有轉行容載之用也。君平以謂大古聖人之牧民也,因天地之所為,不事乎智巧。飲則用瓢,食則用手,萬物齊均,無有高下。及至王者有為,賦重役煩,百姓罷極,上求不歇,貢獻遼遠,男女負戴,不勝其任。故智者作為推凱歌,駕馬服牛負重致遠,解緩民勞。後世相承,巧作滋生,雕球斑凱歌,朱輪飾以金銀,加以翠磯,一車之費,足以貧民,是以老氏傷創作之害道德,明為善之生禍亂也。故舉車器室三事,說有無利用之相資,因以垂戒雲。挺壇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蜓,和也。壇,黏土也。謂工人範和黏土,陶成形器,取其器中空無之處,是有盛受諸物之用也。君平以謂道德衰廢之時,憂患攻其內,陰陽賊其外,民人薄弱,贏瘦多疾,是故水火齊起,五味將形,生熟不剔,乾潰不分,故智者塊土為器,以熟酸鹹,遂至田獵奢淫,殘賊群生,剩胎殺穀,以順君心,雕球珠玉,以為孟盤,樸散為器,一至於斯。鑿戶捕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鑿,穿也。半門曰戶。門傍窗,謂之捕。門戶窗麟,亦通稱也。古者穴處,謂穿鑿穴中之土,以覆其上,為戶蝙居室也。取其室中空無之處,故人有安存出入之用也。君平以謂人心既變,萬物怨恨,蟲蛇起,毒益作,禽獸害人,於是巖穴之中,不足以禦患難,全性命,終天年。故智者為作居室,上棟下字,穿窗候望,堅關固閉,開閣疾利,蜂聶不得入,禽獸不得至,而後遂至華臺危閣,阿房之殿,大關守險,築城為園,士卒疲倦,死者無數。然而上世以為治,後世以為亂者,此乃有無利用相因之弊,蓋在乎人爾。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此解上三事,明有無相資俱不可廢,故有之以為利,利在乎器也。無之四一八以為用,用在乎空也。夫器之為利也,必存其外,外資空用而成。空之為用也,必虛其內,內藉器利而就。故無藉有以為利,而有籍無以為用也。無則同乎道,有則成乎器。形而上者曰道。道,無形也。道雖無形,必資有,以彰其功。形而下者曰器。器,有體也。器雖有體,必資無,以成其用。故器非道不能應用,道非器不能顯功。亦如凱歌中有輻,器中有物,室中有人,成因無以利有,因有以用無也。若夫治身,則神為存生之利,虛為致神之用,故無能致用,有能利物,利物在乎有,而致用在乎無,無者虛靜之謂,有者神明之謂也。神明則妙有,虛靜則至無。妙有之利,在乎存生.,至無之用,在乎致神。存生致神之利用,不出乎妙有至無也。車器之設,用無而利有,用無是空,利有是色,故次之以五色。五色令人日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

人口爽。五色之設,本以彰五行之象,精散文章,別尊卑之飾,斯則五色之用也。而後世為錦繡之麗,青黃悅目,逐物外遷,傷精喪明,不能徹視無色之色,非盲而何。五音之設,本以彰五行之聲,金石絲竹,通天地之氣,斯則五音之用也。而後世作鄭衛之聲,淫哇悅耳,耽營不已,蕩性塞聰,不能冥聽無聲之聲,非聾而何。五味之設,本以彰五行之和,鹽梅調適,養人倫之損,斯則五味之用也。而後世有熊掌之嗜,努其餘美口,饗攀無歇,濁神穢真,不能內嘗無味之味,非爽而何。爽,亡也。差,失也。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田獵者,國之常禮,以講武事,示民時也。天子諸侯,每歲三田,一為乾豆,祭花宗廟也。二為賓客,交二國之好也。三充君之底食以時也。時之不田,則曰不恭。田不以時,則謂之暴天物。故春蒐、夏苗、秋瀰、冬符。若不遵法度,馳騁逐境,禽荒無道德真經藏室察微篇卷二節,暴物傷農,登崖輸險,心神發亂,非狂而何。難得之貨,令人行妨。金銀珠玉,難得之貨。人若貪取無歇,采求不已,則道行妨傷,而身多勞辱也。君平曰..五色重而天下盲,五音調而天下聾,五味和而天下啥,田獵興而天下狂,珠玉貴而天下勞,幣串通而天下傾。是故五色者陷目之錐,五音者塞耳之椎,五味者斬舌之饑,田獵狂惑之帥。利遠方之貨,天下之所以達也。責難成之物,天下之所以微也。凡此數者,變而相生,不可窮極,難明而易滅,難得而易失也。殃、禍之間,危亡之室也。求之以自賊,居之以自殺也。此上戒君王,而下訓兆民也。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聖人謂有道之君也。有道之君,任聲色之外馳,養浩然之內景。腹者,受物養實其腹,則不逐物,故內全而神王,是以聖人法之而為腹也。目者,著色役亂其目,則逐物移,故外盲而精喪,是以聖人戒之而不為目也。去彼取此者,令人去目之逐物,取腹之內全也。耽悅聲色,則戮辱及之,不責難得之貨,而寵榮可待。故次之以寵辱。寵辱若驚。寵者,謂富貴慶賞諸吉也。辱者,謂貧賤刑罰諸凶也。達道之士,以形骸為逆旅,生死如贅撓,不榮通,不醜窮,知軒冕之去來,外物之寄託耳,豈有寵辱係懷而驚但哉。此言寵辱若驚,謂中人耳。中智之士,處安而慮危,得寵而知辱,故皆如驚。世俗趨末則驚辱,中智觀本故驚寵,故曰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貴者,尊愛之稱。大患者,軒冕寶貨,外物養身之屬也。至人知身非我有,而尚外之,況尊愛他物乎。今世人謂軒冕寶貨,可以資生,故貴之如身,而不知身與物,皆是大患之本,不足貴也。囚一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何謂寵辱,寵為上,辱為下。開元御本作寵為下。言人得富貴,慶賞者恃寵而情盈,則生、禍。因寵獲禍,則寵為辱本,故曰寵為下。河上公本作寵為上,辱為下。於經義完全理無迂闊,下文解之,其義詳矣。皇甫雄本亦作寵為上,辱為下。言以得為上,以失為下也。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結義也。夫世俗據其富貴,操之則慄,捨之則悲,未達得失之非我,故皆驚情也。中智之士,知禍福循環,譬如斜纏得其寵榮,必有悴辱,故戒之持勝,如失之驚也。《列子》曰:趙襄子使使攻翟,取二口巴而有憂色,謂元積德而有重功,不可不戒懼也。孔子聞之,日..越氏其昌乎,此得之若驚也。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何謂者再問答張本,以起後義也。吾者汎舉自稱。夫人所以有大患者,謂其有身也。且人之身,元毛羽以禦寒暑,必將資物,以為養性全生之具,而貪生大厚者,動入死地,故大患隨之。是由封執塵累,矜其有身也。若能外其身,不以身為身,忘其心,不以心為心,冥乎造化,同乎萬物,使行若曳枯木,坐若聚死灰,則向之寵辱大患,何緣及之。故曰..及吾無身,吾有何患。《齊物論》子荼謂顏僱曰..今者吾喪我,汝知之乎。夫遺照坐亡心,尚諸患莫侵,況體合自然者乎。無者忘也,外也。或以無身為滅壞空寂者,失老氏之也不包曰A矢。故貴以身於為天下,則可以託天下。愛以身於為天下,則可以寄天下。自元身而上,汎論士民驚執寵辱,致其大患也。自貴愛而下,專說王者未能兼忘天下,故有寄託之名耳。然寄託之說,實非上德之君,若乃游心於濤,合氣於漠,順物自然而元容私者,則可復大古之風矣。陸希聲曰..若以得失動其心物,我存乎懷,則寵辱不暫寧,吉凶未嘗息,安足為四二O天下之正,居域中之大乎。唯能貴用其身,以為天下,愛用其身,以為天下者,則是貴愛天下,非貴愛其身也。夫如是,則得失不在己,憂患不在身,似可以大位寄託之,猶不敢使為之主,而況據而有之哉。此大道之行,公天下之意也。開元御本作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御注日..此章首標寵辱之戒,後以寄託結成者,夫寵辱若驚,未忘寵辱,貴愛以為,未忘貴愛。故以辱校寵,則辱不如寵,以貴方愛,則貴不如愛。驚寵辱者,尚有寵辱介懷,存貴愛者,未為兼忘天下。故初則使驚寵如辱,後欲令寵辱俱亡心,假寄託之近名,辯兼忘之極致,亡心寵辱則元所復驚,亡心身則無為患本,忘天下則無寄託之近名。王粥本作故貴以身為天下者,則可以託天下矣,愛以身為天下者,則可以寄天下矣。粥注目..無物以易其身,故日貴,如此乃可以託天下也。無物以損其身,故曰愛,如

此乃可以寄天下也。不以寵辱榮患損易其身,然後乃可以天下付之也。正經今取《莊子﹒在有篇》所引為定,王粥本次之,註解輔闕,希聲為優,疑開元御本校勘時以別本增損,有失古意。寵辱皆驚,未免櫻拂其心,唯違者順道無形,故次之以視之不見。視之不見名日夷。夷,古本作幾,幾者,幽無象也。《自冬日..幾者,動之微。雖有此義,今存而不論。聽之不聞名日希。搏之不得名日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道之難狀難說也,如固定,聖人不得已而強為之名耳。且道非色不可以目、視而兒,故於無色之中,能色來色,因而話之曰夷。夷者,平也,謂漠然平夷無涯淚貌,在色而無色也。道非聲不可以耳聽而聞,故於無聲之中,能聲來聲,因而說之曰希。希者,疏也,如物之希疏,無擊觸之聲,道德真經藏室黨微篇卷二在聲而無聲也。道非形不可以手搏而得,故於無形之中,能形眾形,因而話之日微。微者,妙也,微妙無質咳,在形而無形也。唯至人以神、視可見無色之色,而出於眾色。以氣聽可闊無聲之聲,而出於來聲。以心察可得無形之形,而出於來形。言此希夷微三者皆道之應用強名,豈可以為實有,而得致詰責問哉。故當混合而冥為至一耳。君平曰..夫鴻之未成,剖其卵而、視之,非鴻也,然其形聲首尾皆已具存,此固定無鴻之鴻也。而況乎未有鴻卵之時,而造化為之者哉。由此觀之,太極之原,天地之先,素有形聲端緒,而不可見聞,亦明矣。不以視視者能見之,不以聽聽者能聞之,不以循循者能得之,不以言言者能辯之,是故無形之形,天地以生,謂之夷。無聲之聲,五音以始,謂之希。無緒之緒,萬端以起,謂之徽。此皆先賢舉其進道之方也。若夫能忘其視聽,其其循搏,混一都無,則至矣盡矣,不可以加矣。其上不擻,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夫形色之物,皆有涯分,不能出其定方。唯道超然出於九天之表,而不為明,存乎太極之先,而不為高,使其學者居上,與日月齊照,而其光不嗽。沈然沒於九地之外,而不為暗,流乎六極之下,而不為深,使其學者在下,與瓦嚷同寂,而其明不味。而繩繩運動,無窮無絕。生育萬物,而道不屬生,物自生爾。變化萬物,而道不屬化,物自化爾。萬物自生,自化,自形,白色,而不可指名於道也。既而尋本究原,歸於杏冥,復於沈默,斯乃道之運用生化之妙數也。故曰..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繩繩,接連不絕之貌,又無際也。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忱。夫歸於無物者,非空寂之謂也,謂於無形狀之中,而能造一切形狀。於無物象之中,而能化一切物象。欲言有邪,而不見其形,固定即有而無四二一

中華道藏第十冊也。欲言無邪,而物由之以成,是即無而有也。有無不定,是謂惚忱。惚無也,言無而非無。忱有也,言有而非有。故曰惚忱爾。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夫道先乎天地,長於上古,湛然何來,莫知其始,故迎之不見其首。而又終古不息,後乎億劫,寂爾常存,莫知其終,故隨之不見其後。此使人廓其靈臺,而法其道體也。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古道者,無形無名,天地之原,萬物之宗也。即視不見,聽不聞之道也。老氏使其治身治世者,執持上古無為自然之道,制御即今有為煩撓、之俗,歸乎淳風,復乎大始,使各正性命,不遷其德,是謂知道之綱紀也。視聽莫話,忱惚無狀,能執持古道以御今之有為者,其唯善士乎。故次之以古之善為士者。道德真經藏室翠微篇卷之二道德真經藏室築微篇卷之三碧虛子陳景元築道經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言上古善以自然之道治身、治國而為士者,其德用淵徽,神明遠妙,智照望冥,精誠通達,是以體貌深厚,孰能知識老哉。故道大似乎不肯,列子居鄭而人莫識,此乃古之善為士者也。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有道之士,德量深遠,難可知識,恐後世無以為師法,故強為說其容狀,指陳表儀,謂下文也。豫若冬涉川,豫,猶豫也。言有道之士,順從自然,弗逆萬物,不為福先,不為禍始,然而舉事退藏,輒加重慎,雖履坦途,常憂沒溺,有如寒注之月,揭涉長川,其心豫然而疑難,恐沈於不測四二二之淵也。猶若畏四鄰,有道之士,常履虛無而不敢有為,故出處而深思猶然,而畏慎謹於去就,而慮幽明之司察,有如世人避禁,而畏四鄰之竊知,此戒之深也。儼若客,有道之士,儼然端謹,心無散亂,如賓對主人,自旬敢造次,主一一口無事無為也。如東郭順子正容悟物,使人意消,故田子方師仰之李舍光居於暗室,如對君父,故司馬子微激賞之此,可謂能儼若客也。換若冰將釋,有道之士,外雖矜莊,內心閑放其智,智如春冰之釋,決然沖散,凝滯都亡。敦兮其若樸,敦者,淳厚貌。樸者,質素貌。又形未分曰樸。言有道之士,天資淳厚,質素未分,語默恬和,無文飾也。曠兮其若谷,曠者,寬大之稱。谷者,含虛之竅。

言有道之士,德淳厚而不顯,器寬大而合容,任善惡之去來,如空谷之應答而常虛也。渾兮其若濁。雜波流曰渾,不分明日濁。主一一口有道之士,內心清靜,外雜波流,若濁水之不明,身分別乎新醜。已上七事,治國則民不識不知,復乎太古,修身則和光同塵,冥乎至道。孰能獨以澄,靜之徐清。言有道之士,心同淵泉,即其濁以淫,靜之則徐復其清矣。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言有道之士,支離其德,當其安以久,而動之則徐全其生矣。舊說雲至人外示混濁不異,凡流內本淒清,同乎道體,徐徐而登,假於清真也。復為學人,恐安此徐清之道,久而不遷,住於諸境,故勉之令動別求勝法,逮及徐徐漸生,不住諸相,以至生生不絕也。一本作孰能濁以靜之而徐清。孰能安以動之而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弊道德真經藏室察微篇卷三不新成。言人保守此徐清徐生之道者,善能謙以自牧,安其虛靜。夫唯不盈者。再舉獨有至人,不矜恃盈滿,故能常守弊陋,雖有新成之功,而能持勝不動,更求進嚮,復增上善,不住小成,斯乃聖人之深趣也。善士師古,識量深微,敦樸空曠,得幽谷虛極之道,故次之以致虛極。致虛極,守靜篤。致,得也。言人能心無愛欲,得沖虛之道,參杏冥之極,復能常守清靜,則德化淳厚矣。《列子》日..莫如靜,莫如虛,靜也,虛也,得其居也。《西升經》日..人能虛空無為,非欲於道,道自歸之。嚴君平日..道德虛無,故能稟授。天地清靜,故能變化。陰陽反覆,故能生殺。日月進退,故能光曜。四時始終,故能育成。釋虛無則道德不能以然,去清靜則天地不能以存,往而不反,則陰陽不能以通,進而不退,則日月不能以明,終而不始,則萬物不能以生。是故有而反無,實而歸虛,心無所載,志無所彰,無為如塞,不憂如狂,抱真履素,捐棄聰明,不知為首,空虛為常,則神明極而自然窮矣。動作反身,思慮復神,藏我於無心,載形於無身,不便生者,不以役志,不利天者,不以滑神,事易而神不變,內流而外不化,覆視反聽,與神推移,上與天道,下與世交,神守不擾,生氣不勞,趣捨屈伸,正得中道0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人生而靜,天之性。AA7午一一口致虛極、守靜篤者,使人修之,復於妙本也。非止於人。蓋萬物之並動,作者未有不始於寂然,而發於無形,生於和氣,而應於變化,及觀其復也,盡反於杏冥,而歸於無朕,以全其形真也。《易》日..復,其見天地之心乎。天地之心謂寂然至無也。君平日..天地反覆,故能久長。人復寢寐,故能聰明。飛鳥復集,故能高翔。走獸復止,故能遠騰。龍蛇復蟄,故能四二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章章。草木復本,故能青青。化復則神明得位,與虛無通,魂休魄息,各得所安,士心寧氣順,血脈和平,此皆暫爾復靜,猶能精神,況久歸至道者乎。夫物芸芸,各歸其根。歸根日靜,靜日復命,復命日常。芸芸,茂盛貌。謂草木植物之類也。或作云云,動作貌,眾多貌,謂飛走動物之類也。以義推之,動植雖殊,成歸其根。虛者沖漠之謂,靜者寂怕之謂,沖漠寂怕者,乃動植之根本也。且無者有之本,靜者躁之君,動之極也,必歸乎靜,有之窮也,必復乎無。草木之根重,靜處下,則長生。花葉輕,動居上,則凋落。物尚如斯,何況人乎。故聖人舉喻,使民息愛欲之心,歸乎虛靜之本,則可以復其性命之原矣。性命之原,即杏然冥然,視不見而聽不聞者也。此唯明哲之自悟爾。能悟之者,則行住坐齡不離乎虛靜寂寞,而應變不遷,是得常道,而復命者也。知常日明。不知常,妄作凶。此言常道之難,如此知猶悟也。悟常道者,神變無方,性無所不通,氣無所不同,不知萬物之為我,我之為萬物,故能蹈水火,貫金石,反山川,移城色,乘虛不墜,觸實不咳,千變萬化,不可窮極,此神合常道者也。其次則毓質不衰,顏如處子,住世千載,飲而上仙,此形同常道者也。其次則語默有法,出處合時,動與陽同波,光而不曜,靜與陰同德,用晦而明,世累莫干而身無祉,此能用常道者也。若以治體為宗,則用常道為上矣。故曰知常曰明。或作日明者,言日益明達,此有漸之說也。既悟常道,當如上說。或不悟常道者,反以神變為妖,長生為誕,虛極靜篤,為空曠歸根,傷命為滅亡,不知強知,不識強識,舉心偽妄動,作皆凶易,所謂不常其德,或承之差,故曰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玉,玉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四二四夫知常道者,應用萬物,善救無棄,而無所不包容也。包容動植,於已無私,則襟懷蕩然,而至公矣。至公無私,則德用周普天下,無不歸往者矣。王,往也。人既歸往,天將祐之,理同自然,於物元逆,是曰真人。而能出有入元,冥乎大通,久與道合,莫知窮極,則水火不能害,金石不能殘,世患莫侵,有何危殆。致虛守靜,歸根復侖,是知常。知常之人道同大上,故次之以太上。太上,下知有之。大上者,謂大古之上,無名號之君也。所謂上德不德者也。其德無上可加,故曰太上,雖有君位,而不以尊自稱,任物自然,各正性命,故其教無為,其治無逛,隨時舉事,因資立功,百姓日用而不知其道,但知有君上而已。謂帝何力於我哉。莊子曰:至德之世,不尚賢,不使能,上如標枝,民如野鹿,端正而不知以為義,相愛而不知以為仁,行而無、逛,

事而無傳,此大上之世也。其次,親之,譽之。上德既衰,仁義章顯,故天下被其仁者,親而附之,懷其義者,譽而舉之。莊子曰..及至聖人,楚楚為仁,提跛為義,而天下始疑矣。疑則親譽生焉。又曰..舜有建行,百姓悅之,故三徙成都。堯聞其賢,舉之登庸,因而禪位,此親之、譽之也。其次,畏之,侮之。仁義失而刑法立,刑法立則禁令嚴,禁令嚴而民畏之。夫禁令雖嚴,而權詐為事者,民從其化,而為欺同,民欺罔則侮上之深者也。《鴻烈解》曰..大上仁化,謂大上下知有之也。其次使不得為非,謂親之、譽之也。其次賞賢而罰暴,謂畏之、侮之也。信不足,有不信。心有愛之謂誠,言可復之謂信,信全則天下安,信失則天下危。今既權詐聿興,欺同並起,君信不足於下,故下有不信之心應之。夫上之化下也,如明鑑之接形容,而理無差焉。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三王粥曰..御體失性,則疾病生,輔物失真,則疵釁作,信不足焉,則有不信,此自然之道矣。猶其貴午一一口。自親而下巳喪太上無為之化,不能復淳古之風,猶其貴重佔百教,執守陳-1逝,以為化方,雖然失道遠矣,不猶一愈於忽言不信,而致犯上作亂者乎。一功成事遂,百姓謂我自然。一夫有道之君,垂拱無為,故功業成而一不有,愴默清靜,故事務遂而忘知。一民皆淳樸,無所妄為,謂我自然而然一也。親譽畏侮之心於何而有哉。舊一說信不足,有不信,覆釋畏之、侮之,一猶其貴言,覆釋親之、譽之,功成事一遂,百姓謂我自然,覆釋大上下知有一之類乎,膠柱調絃,今不從焉。一太上無為至德不顯,及其仁愛親之、譽之,則一大道廢,故次之以大道廢。大道廢,有仁義.,大道即大古無為之道。廢,猶隱也,又陵替不行也。人心不淳,則大道隱廢。至德不行也。然後仁愛漸生,義利浸長,故樸散以為器,斯則大道廢有仁義也。莊子曰..魚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街,此喻大道之世也。及其兼愛為仁,裁非為義,故仁義生乎不足,是猶泉潤魚相與處於陸,相吻以渣,相清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此論大道廢有仁義也。智慧出,有大偽。夫敦懲隱廢,則智慧出,智慧出,則大偽生,理勢然也。莊子曰..馬之真性,說草飲水翹足而陸,喜則交頸相靡,怒則分背相蜓,馬智巳此矣。及至伯樂治之,前有概飾之患,後有鞭策之威,加之以衡厄,齊之以月題,馬乃介倪、聞扼、驚曼、詭衡,竊巒之智生矣。夫大古之時,民居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含備而熙,鼓腹而道,民能巳此矣。及至聖人,屈折禮樂以錫天下之形,縣跛仁義以慰天下之心,而民乃智詐漸毒,頡滑堅白,解垢同異之辯生矣。此所謂智慧出,有大偽也。四二五

中華道藏第十冊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六親,父子兄弟夫婦也。《禮記》曰:大道之行也,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至仁忘親也。亡心親者,撫諸娃如己子,事伯叔如己父,六親元有不和,孝慈於何而彰,如是則乘之奉我親,亦如我之奉眾親矣。是以上下和睦,而親親相忘也。若在長失均平之教,居幼有高下之心,故違於大順,則六親不和,而慈愛養親之遠見矣。且聖人均平,則四海一家,遊心姑射之山,杏然忘其天下矣。此則君上無為,而蒼生自化,於何而有抉目剖心之臣哉。是故薯唆頑而舜稱大孝,魯哲嚴而參稱能養,夏榮立而龍逢彰,商討亡而比干顯,斯不得已而為之,非樂然也。大道廢而仁義彰,智慧出而大偽作,欲復淳風,在乎絕滅聖遍,棄去智詐,故次之以絕聖棄智。絕聖棄智,民利百倍."聖者謂制度法象功用陳述之聖也。絕之者欲復其渾樸也。河上公曰:五帝畫象,倉頡造書,不如三皇結繩無文之治也。智者謂權變謀慮揣摩縱橫之智也。棄之者欲歸於無為也。經曰:以智治國,國之賊。夫不顯功用陳述之聖,不用揣摩縱橫之智,則姦先不生,、禍亂不作,民如童蒙,專事農業,則利民何止乎百倍。莊子曰:去小知則大知明。又曰:善人不得,聖人之道不立。盜踮不得,聖人之道不行。故須絕棄之民,始獲其利也。絕仁棄義,民復孝慈."仁者愛物,則人親之。義者宜物,則人譽之。而仁義之弊在乎親譽,親譽既行,則跛尚奔競之心生,而性命之和失矣。性命之和失,則孝慈之行何由而有。今使純而棄之,是欲人全性命,而復孝慈也。絕巧棄利,盜賊無有。巧者雕斯刻削機械肩鋪之謂也。利者珠玉斗斜權衡符璽之謂也。夫機械肩鋪權衡符璽之屬,於小則能守四二六備,於大則不可禦寇。今日絕棄之者,是猶譴玉毀珠焚符破璽,使民樸鄙,而盜自止也。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屬,繼也。三者謂絕聖棄智、絕仁棄義、絕巧棄利。言此三者雖欲不用,而復其淳古之風,然紀之為文,垂之為教,尚未明白於理不足,故人多有疑難之者。別AAT有所屬繼,使霉心決然如冰之,釋在下文。見素抱樸,少私寡慾。見素謂守其純素,不雜文飾,聖速智諜,自然絕矣。抱樸謂歸其樸厚,不街矜誇,仁義之情,自然棄矣。少私謂守分至公,不好外美,而機巧自然絕矣。寡慾謂節儉制情,泊然安靜,而浮利自然遺矣。夫聖智之八逝,可以救近而不知傷遠,仁義之情,可以濟急而不知違真,巧利之器,可以助小而不知害大,故聖人明而不顯,知而不用,唯以見素抱樸為懷,心/私寡慾為念,如是治國而民擠富壽復於古風,修身則構體灰心喀然喪精矣。

聖逃絕則機智自志,仁義絕則慈孝親睦,斯由學者之弊,故次之以絕學無憂。絕學無憂。夫道者杏然難言,豈學者可得而進,故可傳而不可授,可得而不可具。輪扁之仗,非不傳也,董無受仗之質也。況聖人之道乎。今之學者,但糟粘而已矣。所言純學,非謂其絕滅不學也,謂守自然之性,不越分外而學也。猶如先腔雖短,績之則憂。鶴腔雖長,斷之則悲。夫離朱師曠,天生聰明,後之學者,或致吵塞性之長短,豈跤慕矜誇所能逮哉。去其跤慕,則無憂樂,董宮一示其自然之氣,得乎聖人之心,是以真品足求而妄不足除也。世之務學而有憂者,垂首刺股,所趣不過虛名,映雪聚螢,所逐止存浮利,以致寵辱皆驚,憂樂兩陷,何其迷哉。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唯者,恭膺也。阿者,慢應也。以名道德真經藏室察微篇卷三教言之,則唯恭而阿慢,以誠理論之,唯阿皆膺聲也。而世之執者,使變阿為唯,或以唯異阿,是未明唯阿之間出乎一聲,相去何遠也。若亡心世之執,則無唯阿之分。善者,古之稱。惡者,凶之名。學而履之者,善也。不學而悼之者,凶也。夫道杏然虛極,淵兮沉靜,豈係學與不學哉。今為善者無近名,名極則害身,為惡者無近刑,刑極則殘生,故善之與惡非道之實,乃外物耳,。既皆外物,則相去美異哉。唯其純學者,雖有聖智,而不自知,況善惡唯阿乎。或說雲..變俗學為真學,變阿為唯,變惡為善,如反掌耳。上之言至理也。此之言世教也。若以此辯,又何以異乎唯阿哉。古本作美之與惡,如上章,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至人真心妙道,純學無憂,雖忘善惡於胸中,必順唯阿於形外,善惡之戒,不敢不畏,其唯蘊道之深者乎。小夫則不然,慕善而不行善,畏惡而不去惡,散溺世學,往而不反,荒廢真性,未嘗有中止之時。央,中也,止也。眾人熙熙,如饗太牢,如春登臺。熙熙,悅樂之貌。春臺,時物之華。此舉俞也。世人因學致偽,逐境失真,泊沒於愛欲之波,熙熙悅樂,如餓夫之臨饗大牢,士心無散足,馳聘乎軒冕之途,欣然觀望,若遊子之登賞春臺,心迷不反也。我獨怕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乘乘兮,若無所歸。怕,寂也,又安靜無為貌。兆者,形狀之初。孩,笑貌。乘乘,運動貌。夫至人之心,寂然安靜,無為虛愴,莫知其形狀之遠,雖處乎囂塵之間,觀物之遷變,瞳然若嬰兒之不能分別笑賴也。既而隨世混迎,與物同波,乘眾人之所乘,行不崖異浩然都任,若無所歸趣也。又解乘乘,若虛舟之東西,而無所歸止也。怕,一本四二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作魄。王粥作廓。乘乘,王粥作儡儡,一本作魁魁。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沌沌,不分貌。夫人心有所係,觸境如歸,襲珍食於富貴之間,、謂其心有餘樂矣。是以至人枕棟世務,纏繳紳修,知軒冕之去來,如寄故獨忽之若遺忘耳。此乃心字沌沌而莫分,磅磚萬物以為一愚人之心,固欲辯其美惡矣。一本作純純者,質樸無欲貌。我愚人之心也哉,猶雲我豈愚人之心也哉,言非愚人之心,實無分別,則至人之心憤然若此也。俗人昭昭,我獨若昏。昭昭,光燿自衛貌。夫世俗為學,而日益浮麗,自謂昭昭,光燿街當才藝,是以至人智周萬物,未嘗矜誇,如同昏間,也。俗人察察,我獨悶悶。忽兮若海,漂兮似無所止。察察,嚴明貌,又苛急貌,又矜持貌。悶悶,寬裕貌。或作悟悟者,味昧貌。夫世俗因學為政,制度嚴明,立法苛急,矜持有為,故民不聊生,固定以至人體天法道,因循任物,在清天下寬裕昧昧,民乃全其真也。莊子曰:至道之極,昏昏默默,然雖昏默不分,晦冥難測,而萬物歸之,莫知其所往,百姓用之,不知其所竭,善下廣納,莫測其深,故曰若海。而又應變之道,奠定其方,若流波漂揚,無所止著。一本作忽若晦寂兮似無所止,言至人容儀忽然晦昧,屍居其心,寂靜無所擊絮,此壺丘子林之波流九變也。二義俱遇,今從上說。眾人皆有以,我獨頑似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以,用也。世人崇尚學業,不能無為,而有所施用,故曰有以。至人行若曳楠木,居若聚死灰,不外飾其形,故獨似頑鄙爾。夫至人出處,語默非欲異於人,而自然與人異,何也,貴用其道爾。用道者,體與造化冥,故曰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食,用也。母,道也,本也。或說食,四二八養也,母,神也。神能生身,故曰母。世人貴有欲以喪形,至人貴無欲以養神,故異於人。又曰:母,氣也。世人嗜好滋味,而至人貴食和氣,所以異於人也。或曰老氏以和光同塵為務,此篇何獨彼我之說云云,曰此豈至人之本意哉,蓋不得巳而言也。夫至人所行,何嘗有異,自是世俗動靜相反,因垂言立教,故有彼此雲爾。失禮之憂因學而有沌沌若昏,德容光大,故次之以孔德之容。孔德之容,唯道是從。孔,甚也,大也。容,狀也。從,順也。至人冥於道者也。常道無名,唯德以顯之,至德無本,順道而成之,夫大德之人於諸相,豈可見邪,唯有順道之容,/繫UW弗是其狀矣。道之為物,唯忱唯惚。夫道杏然難言,故眠聽不能聞兒,何物之可謂邪。今言物者,蓋因強名以究妙理也。夫大德之人,能從順於道,道既無形,何從之有。既無其

形,又不可名,當何以為從乎。唯叩其忱惚者,則可以影響,其象罔耳。忱似有也,在有非有,惚似無也,居無非無。居無非無,即空固定色也。在有非有,即色是空也。有無不可測,復假借於象物,以明道也。惚兮悅,其中有象,忱兮惚,其中有物。象者,氣象。物者,神物,即莊子之所謂真君,今之所謂性者也。夫道,忱惚不定,謂其無邪,惚然白無形之中,忱爾變其氣象,將為萬物之朕兆也。謂其有邪,忱然自有象之初,惚爾而化歸於無有也。然而至無之中,有神物焉。神物者,陰陽不測,妙萬物以為言者也。千變萬化,無所窮極,經營天地,造化陰陽,因氣立質,而為萬類,治身治國,鍊粗入妙,未有不由神物者也。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窈,深遠貌。冥,寂墨貌。夫道,忱惚不能定,象物不能見,又窈兮深遠,冥兮寂墨,問者不知其體,應者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四不明其理,然而中蘊純粹之精,畜乎自然之信。其精非偽,故日真。其化應時,故日信。猶鳥足之為擠槽,人血之為野火,朽瓜為魚,賢女為石,雖動植之類萬殊,未有不精感而變信至而不化者也。非至德,孰能通於此。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血來甫之然哉,以此。閱,度也,又披也。甫,本始也。夫道,上自往古,下及來今,湛然常存而不去形,雖不見名常在焉。以喻至人得道長年,故能閱度萬物之本,始知其皆始於道,故閑之以成其形質也。又設問我何以知萬物皆資稟於道,生死終始之然哉。答以道之忱惚窈冥,常在不去,故能應變為治,清靜無為,度閱萬物之遷移,未有不資稟於道者,以此也。大德之人,從順於道,順道則曲全,故次之以曲則全。道德真經藏室暴微篇卷之三道德真經藏室集微篇卷之四碧虛子陳景元築道經曲則全,枉則宜,霍則盈,弊則新,少則得,多則惑。夫聖賢之士,博通古今,鉤深致遠,廓然見獨,而播曲才能,未嘗顯燿者,欲速害全身也。聰達明察,功業顯著,心直如矢,志端如弦,常枉已屈伏,而不自伸者,此則大宜之士也。又解至人不與物逆,物來枉已,則屈伏以受之,彼必內省知非,則直自歸之,故曰枉則直也。夫陵原川穀之變,高下不常,川穀遲下則水就而滿之,陵原高峻則雨剝而頹之,人之謙下則眾仰而歸之,以致其光大,故日建則盈。人有賢才而能支離其德,弊薄其身,則眾共樂推,而其道日新矣,故日弊則新。夫少者簡易之謂。《易》日..易簡而天下之理得四二九

中華道藏第十加矣。《西升經》曰:子得一,萬事畢0多者博學之謂。莊子曰..文滅質博溺心。《列子》曰..路,多岐則亡羊,學多方則喪道也。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經》曰..道生一。一者,道之子,謂太極也。太極即混元,亦大和純一之氣也。又無為也。聖人抱守混元純一之道,以復大古無為之風,可以為天下法式。何以謂一,為無為也。《經》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莊子曰:天無為以之清,地無為以之寧。以此可明矣。自曲則全下六事,尚有對治之遠,此雲抱一,無為,可以兼包之,故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此四事,皆無為之識。夫聖人無為,何嘗顯見己之才能,則天下自然稱其明矣。河上公曰:聖人雖明,不自見千里之外,乃因天下之目以視之,故能明達。夫能用天下之目者,亦不自顯見之意也。音訓雖異,其出日略同,且聖人虛靜,何嘗白是而非人,董彼我都忘,則天下自然稱其是,而其德彰矣。聖人恬愴,何嘗自伐取其德美,則天下自然稱其功業矣。聖人寂莫,何嘗自矜大其賢貴,則天下自然稱其有道而長存矣。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鴻烈,解》曰..趙簡子死,未葬,中牟入齊。已葬五日,襄子起兵攻之,圍未合而城自壞者千丈,襄子擊金而退。軍吏諜曰..君誅中牟之罪,而城自壞,是天助我,何故去之。襄子曰..吾聞之叔向曰:君子不乘人於利,不迫人於險,使之治城,城治而後攻之。中牟聞其義,乃請降。故曰: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士一口哉?﹒誠全而歸之。夫聖人純一,無為,何嘗有爭競之心哉。《經》曰..含德之厚,比於赤子,毒蟲不贅,猛獸不據,護鳥不搏,蟲獸尚爾,況於人乎。然而上古有此曲全之語,豈今日之寓言哉。人能四三O行之,誠有全德之美,而歸之於身,此再三勸勵之深皆也。曲全抱一,不矜不伐,不矜伐則希盲,故次之以希盲自然。希午一一口自然,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易》曰..古人之辭寡,躁人之辭多,貴其希疏而戒其不常也。言希疏則合自然。夫至人有問即應,接物即言,動靜以時,故合自然。以諭風雨時若,則利乎萬物,暴卒不常,則為害。飄,猛烈也。驟,暴急也。從旦至哺,為終朝。自早及暮,為終日。夫山澤相通為此飄風,陰陽噴激作此驟雨,葦,由陰陽失節,和氣不洽而致此,故不能長久也。以況於人,語言違庚,喜怒不常,其於純和,寧不喪乎。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設問誰為此飄風驟雨者乎。答是天地之所為也。夫形之大者,莫過乎天地,氣之廣者,莫極乎陰陽。陰陽

相擊,天地交錯,而為猛風、暴雨,尚不能崇朝終日,何況人處天地之間,如毫末之在馬體,況敢縱愛欲任喜怒,暴卒無節,趣取速亡,不亦悲乎。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從,為也,順也。夫道,虛無自然安靜簡易之謂也。言人為事,當從順於道,希言愛氣,、永保天和,豈可若飄風驟雨而不久長也。然而順道者,動與陽同波,靜與陰同德,聚則成形,散則成氣,出有入無同於妙道行乎。德者,內全諸巴,不喪精神,外濟於物澤及嵩萊,功成不居,同於上德趣嚮。失者,以嗜欲為樂,疆鎖為榮,本然疲役,而心不悔,甘乎死地,同於喪失也。同於道者,道亦得之。同於德者,德亦得之。同於失者,失亦得之。信不足,有不信。言氣類相感有如此也。夫體冥妙道者,非但民之樂推,而大道之君亦得其人矣。功合上德者,非但民之仰道德真經藏室賽微篇卷四戴,而至德之士亦得其人矣。心溺於喪失者,非但屍魄之欣樂,而失喪之徒亦得其人矣。蓋各以類應也。自足以信乎道者,得其道。信乎德者,得其德。不信於道,輕忽於德,故道亦不應,德亦無稱。天下豈有信之者哉。故曰:信不足,有不信。希士一口寡辭自然同道,道同德洽而亢跨跤,故次之以肢者不立。跤者不立,跨者不行。跌者,舉躍而望,又進貌。跨者,夾物也,又超略貌。夫襲珍贊冒進之夫,跤望非分欲求寵榮,雖苟得之,有若延頸舉鐘,何能久立乎。而又才力卑劣,欲超略勝人,來共蔽之,使不得言,跨步夾物,心欲速達,何由得行乎。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曲則全,第二十二章,明聖人無為不自矜伐,而未嘗彰顯。此章言小夫則不然。自見己之才美賈街而蔽人,其於事也,豈得明乎。自是而非彼,美己而惡人,其於理也,豈得彰乎。仁不濟物,義不裁非,自取名譽,以為光燿,其於治也,豈有功乎。矜大己能,以壓愚下,其於道也,豈得長乎。其於道也,日餘食贅行,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附形曰贅流之類也。巳上自矜等行,其於無為常道,猶棄餘之食,適使人惡,附贅之形,適使人醜。凡物尚惡之,況有道之士,品嘗厝身處之乎。跨肢贅行,有道不處,其速混成,故次之以有物混成。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有物混成者,道之宗也。故眠之不見,聽之不聞,搏之不得。夫至理湛然而常存,故謂之有物。真道萬況而莫分,故謂之混成。然混成不可得而知,萬物由之以生,故曰有物混成也。先天地生者,道之元也。四三一

中華道藏第十珊《經》曰..五口不知誰子象帝之先。莊子曰:夫道在太極之先,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生,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此皆標道之大體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寂者,無聲。寥者,無形。既雲有物混成,尋其形聲,、宵真空洞,無象無質,故曰寂寥。夫大塊卓然,無物可比,且形影因待,猶言獨化,況妙道廓然,何物能偶,故曰獨立。物雖千變萬化,出生入死,而妙道未嘗遷草,故曰不改。且道之用也,散則沖和之氣偏於大無,斂則純精之物藏於零栗,周流六虛,應用不窮,故曰不殆。物無大小,皆仰於道,得之則全,離之則頰,生之成之,成有所賴,故曰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日道,強為之名日大。夫大道無形,故眠聽莫聞,搏取不得,既無形聲端緒,故不知其名。然而前稱有物,則有體用,體用既彰,通生萬物,就用表德,字之曰道,包含天地,其體極大,故強為之名曰大。大日逝,逝日遠,遠日反。逝,往也。凡物之大,皆有邊際,唯道無窮。無極往,無涯畔,故大曰逝。愈逝愈遠,莫究其源,故逝曰遠。雖遠出八荒之外,而收眠反聽湛然於方寸之間,若鑑之明應而不藏,故遠曰反。反,復也。往而還復,沒而復生,陰而復陽,皆道之化也。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一焉。道為天地之始,曠蕩無不制圈,萬物得之則生,士民懷之則尊,故曰道大。天者顛而在上,運動不息,覆物無窮,故曰天大。地者凝而在下,寂然不動,柔順安靜,厚載無窮,故曰地大。王者清靜無為,化被萬物,給黎之首,不敢與天地道為比,故云亦大也。域中四大,謂道天地王也。四三二域者,限也。夫道大包宇宙,細入秋毫,或超象外,或處域中,白地而上,皆屬於天,不必高速蒼蒼之謂也。天在地外,地處天內。王者人倫之尊,居九州之間,皆處於域中。故曰域中四大也。而王者參天地之道,秉萬物之權,於四大之中,預其一焉。莊子曰..莫神於天,莫富於地,莫大於帝王,帝王之德,配天地,可不慎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此戒王者,當法象二儀,取則至道,天下自然治矣。夫王者守雌靜則與陰同德,所載無私,固定法地也。又不可守地不變。將運剛健則與陽同波,所覆至公.,固定法天也。復不可執天不移。將因無為,與道同體,其所任物,成歸自然,謂王者法天地則至道也。非天地至道之相法也,宜察聖人垂教之深U目,不必專事空言也。混成之道,是謂種名,種名四大,王居其一,王者以重製輕,故次之以重為輕根。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夫草木花葉輕脆而居標枝者,則為風霜之所零落,根本堅重而處於深下者,則物莫能傷而長存。以況治身治圈,當以厚重為根本。夫龍蛇播屈沉靜,則能變化升騰,虎豹威猛躁動,故遭射獵夭虧,以況治身者,心安靜則萬神和悅,故無嗜欲奔躁之患。治國者,君無為則百姓樂康,故無權臣撓亂之憂也。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略重。轍,屏車,又大車也。重者,重其行事也。夫至人君子,未嘗容易其言行,凡所行必具轎車,所言必重其事,言行尚爾,況於至道,豈敢須央離乎。或以輪訓靜者,亦戒其靜與重也。又解行邁之人,未嘗遠離其轎車重載者,以其衣食之資所在也。苟遠而棄之,則有委困道途之患。以況君子,若離道之重靜,以行輕躁其於身,患豈為細哉。雖有榮觀,宴處超然。榮觀,紛華貌。宴,安也。言至人君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四子,常愴怕其心,不以紛華榮觀為美,無為宴安,超然遠寄,遺其驕侈,此亦守重靜之皆也。一本作榮館、燕舍者,謂不樂榮華之館,宴安於小舍,而超然遠適也。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本,躁則失君。奈何猶如何,傷歎之辭也。言為萬乘之尊,處大寶之位,豈可不守重靜,輕身縱欲哉。夫為臣而不鎮重,則失其身本,而亡其職分。古本作輕則失本,人君不守無為清靜,躁動擾民,則失其君位,而喪其天和矣。舊說曰..人君輕易煩擾,則民離散,誰與為臣。人臣飾詐千祿,躁求權勢,坐招竄妞,不得事君。二義俱通。重靜之法,唯君子善行,故次之以善行無轍渣。善行,無轍迎。善士一口,無瑕誦。善計,不用籌策。善閉,無關鍵而不可閱。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善行者,順自然而行也。《陰符經》雲..觀天之道,執天之行,謂觀自然之道,元所觀也。執自然之行,無所執也。夫無觀無執,蓋得之於心,則不出戶而無轍遠也。善言猶莊子之危言,酌中之言,日新之變,合於自然,涯分而無過溢之談。如是則無瑕疵請責之過也。善計者,謂守一無為,因任萬物,使長短廣狹大小多少各盡其分,而不損其自然之材器也。莊子曰..一與言為二,二與一為三,自此以往,巧曆不能得,而況其凡乎。此貴夫無為而去其籌策也。《陰符經》曰..八卦甲子神機鬼藏陰陽相勝之衡,昭昭乎進乎象矣,此皆有為機變休位之學也。至人游心於物之初,任萬物之自治而不為萬物所役,計巳之身,即知於彼,故不用籌策。善閉謂心無為也,心無為者,雖聲色在前,而諸境不入於眠聽,此不用關槌而莫能開也。橫曰闕,立曰礎。善結者謂以道約事也。至人簡易無為,善以道繩約貪縱,自四三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然結縛情慾,而俺然清靜,無勞解釋也。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密用曰襲,聖人謂能行五善之聖人也。夫聖人體合自然,心冥至一,故能努狗萬物為而不恃,因人賢愚就之職分,使人性全形完,各得其用,故無棄人。又能隨其動植,任其材器,使方圓曲直不損天理。至於瓦雙梯碑,成有所施,故無棄物。常善者謂蘊其常道而能明悟任物也。《鴻烈解》曰..昔者公孫龍在趙之時,謂弟子曰..人而無能者,龍不能與遊。有客衣、褐帶素而見曰..臣能呼。公孫龍顧謂弟子曰..門下故有能呼者乎。對曰..無有。公孫龍曰..與之弟子之籍。後數日,往說於王,至於河上,而杭在一氾,使善呼之一呼而杭來,故聖人之處世,不逆有仗能之士,故曰無棄人。故善人,不善人之師。不善人,善人之資。善人者,謂有道之士也。《經》曰..立天子,置三公,此將以教不善之人也。故曰善人,不善人之師。設有不善之人,善人亦資取役,使以漸化導之。《經》曰..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得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得信。此以德化攝伏不善人,為資給役用也。《鴻烈解》曰..楚將子發,好求技道之士。楚有善為偷者,往見曰..聞君求技道之士,臣偷也,願以技齊一卒。子發聞之,衣不給帶,冠不暇正,出見而禮之。左右諜曰:偷者,天下之盜也,何為禮之。君曰:此非左右之所得與。無幾何,齊興兵,伐楚,子發將師以當之,兵三部。楚良賢大夫皆盡其計而悉其誠,齊師愈強。於是市偷進請曰..臣有薄技,願為君行之。子發曰..諾,不問其辭而遺之。偷則夜解齊將軍之桐帳而獻之。子發因使人歸之,曰:卒有出薪者,得將軍之推,使歸之於執事。明日又復往取其箏。子發又四三四使歸之。齊師聞之大駭,將軍與軍吏謀曰..今日不去,楚軍恐取吾頭,遂還師。無技細而能薄,在人君用之耳。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知大迷,是謂要妙。夫聖人雖遊心於白得之場,不可不立其師資也。雖立師資,復恐貴尚其師,伶愛其資,泥於陳遠,不至遠達,故再舉不貴其師,不愛其資也。夫人雖因師發蒙,尋其至理,出白天性,是曰獨化。故伯樂不能御駕船為騏驗,良匠不能伐檸檬為棟梁,將使人忘其企慕,然後可造至道之極。故列子師老商、友伯高而得風仙,既而曰:不知夫子之為我師,若人之為我友,此真忘其師資者也。聖人雖知小夫執滯,言教必以此言,大為迷謬,然而垂訓上士,使彼我俱志,乃至言要妙之道也。善行善~一日,所以救人、救物也。為師為資,所以知柔、知剛也。故次之以知其雄。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藉。為天下路,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雄,尊強也,先也。雌,卑弱也,退也。夫知己之尊,顯出人之先,縱之則強梁生,而禍患至矣。乃處身卑微,守其柔弱,謙退下位,而天下歸服,如水之流入深熟,既心字如熟,是能保其常德不離於身,去剛躁、之欲心,復性歸於嬰兒也。嬰兒者,諭其怕然淳和,是非都淚也。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式,復歸於無極。有道之士,心字如熟,則虛室生白,昭昭明了,乃守其淵默,持之自晦,使光而不燿,此可為天下之法式矣。人取以為法式者,是見其常德,無所差式,將與道真極也。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有道之士,雖為人所法式,當守卑辱持勝自汙,則天下歸心,如水之投谷,器量如谷,是德充而無名,復歸於道樸,樸謂隱材藏用也。道德真經藏室黨微篇卷四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制不割。復於道樸,則渾淪宵冥、視聽無得,此乃體冥真理也。若於治道,則當散而為器。河上公曰:萬物之樸散,則為器,用若道,散則為神明,流為日月,分為五行也。夫人真心之散,則為念慮,念慮一動,則百行彰而庶事生。庶事者,材器也。聖人就其材器,因其賢能,而用為百官之元長,故能大制群物,任之自然,而不割傷也。陸希聲曰:於乎大道,廢有仁義,大樸散而為器,聖人能用其器,故可以為群材之帥。夫唯大道不器,故能用此成器,大制不割,故能宰此群物。若未冥於道,而欲用天下之器,見制於物,而欲宰天下之材,吾必見其殆矣。知雄守雌,謙德如給谷之就下,知白守黑,自晦為天下之法式。法式施用,將欲有所取焉,故次之以將欲取天下。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夫道無為自然也。雖秋毫之小而尚由之,況天下乎。今若不由其無為自然,而恃其果敢,將欲力取天下大器,而自縱有為者,非徒失道,吾必見其不得死已。巳者,死也。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神器者,大寶之位是。天地神明之器也。人乃天下之神物也。莊子曰:開在有天下,不開治天下也。在之也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有之也者,恐天下之遷其德也。天下不淫其性,不遷其德,有治天下者哉。此謂不治天下也。不治天下者,是以因循無為,任物自然,故天下安而神物寧也。不任無為自然而有所為者,猶拙夫斯木,雖加其工,所敗多矣。故七竅鑿而混沌死,鞭策威而馬力竭,豈非為者敗之乎。而又執而不移,自謂聖治,非唯喪至理,亦將自失其真。故物或行或隨,或昀或吹,或強或贏,或載或慕。此八事,謂外物不可必也。夫世有四三五

中華道藏第十珊四三六誠心行其事者,有偽意而隨之者,誠心則治,偽意則亂,治則自然,亂則有為也。或有吻之為溫,謂讚譽成人之美者,或有吹之為寒,謂毀營致人之惡者,又解吻溫諭富貴,吹寒諭貧賤,猶春夏之長養,秋冬之肅殺,世事代謝,亦復如是。或有見強而扶之者,或有見嬴而抑之者,或有扶之使強者,或有抑之致嬴者,此人情之傾奪也。或有載而安之者,或有壞而危之者,自此巳上,並是失於自然,專任有為果敢,欲有所取,而致斯弊也。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甚、奢、泰,皆過當越分之謂也。是以治天下之聖君,知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捨乎有為,歸乎無欲,去造作之甚者,復於自然,去服玩之奢者,復於純儉,去情慾之泰者,復於清靜,雖甚、奢、泰、之三名,乃無為自然之一體,因茲奢泰,致其為之,故老氏特垂深戒也。將欲必敗,強嬴傾奪,縱已奢泰,不若以道佐人,故次之以道佐人主。道德真經藏室笨微篇卷之四道德真經藏室築微篇卷之五碧虛子陳景元築道經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沮遇。以,用也。夫賢臣用自然之道,輔佐聖君者,當先明天而道德次之,道德巳明而仁義次之,仁義巳明而分守次之,分守已明而形名次之,形名巳明而因任次之,因任巳明而原省次之,原省巳明而是非次之,是非巳明而賞罰次之,此用道輔佐聖君之街也。是以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夫兵者兇器,戰者危事,豈可示強兵於天下。兵之兆在心。懷意未發兵也,疾眠作色兵也,傲言推梭兵也,侈間攻戰兵也,此四者鴻細之爭也。且人以暴陵物,物必傷之,是謂獸窮即搏,故曰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

凶年。師旅所居之處,必多害物,侵民妨祿,致田荒室露,荊棘亂生,又大軍一遇,誅戮無涯,生死之冤感傷和氣,陰陽凶變必水旱繼生。治身解則多事為師旅,煩惱為荊棘,嗜欲為大軍,疾病為凶年,隨義縱橫,淵匕曰莫盡。故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惰。夫兵之害物也,神人共惡之。然而明王聖主,未嘗去者,其所自來上矣。庚桑子曰..原兵之所起與始有人俱。又曰:有以咽藥而死者,欲禁天下之醫非也。有以乘舟而死者,欲禁天下之船非也。有以用兵喪其國者,欲禁天下之兵非也。兵之不可廢,譬水火焉。善用之則為福,不善用之則為、禍,是故怒答不可僱於家,刑罰不可僱於國,征伐不可僱於天下。古之聖王,有義兵而無僅兵也,故以道輔佐人主者,當守雌靜,不敢以兵強天下,不得巳而應道德真經藏室集微篇卷五之,故曰善用也。果,勇也。言善用師者,勇於濟難而巳,不敢以兵刃取強於天下也。雖有果敢濟難之勇,勿矜其能,勿伐其功,勿僑其心,是謂善用者也。果而不得已,是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言雖果敢濟難止敵,然皆不得巳也。但當以除暴為事,非用果以為強也。夫草木之生也柔脆,其壯極則枯落。人之幼也柔弱,其壯極則衰老。以喻用兵壯武則暴興,暴興則敗矣。既敗,則不得謂之有道。非道之事不可法則,而行不如早止也。故義兵、王,應兵勝,念兵死,驕兵滅。善用兵者,決定果敢,不矜不忿,不貪不驕,不得巳而後應之,義在除敵救人,非恃力好戰也。治身解曰人之枯楠,因不行道,不行道者,早死而巳矣。佐主當以道德,不可以佳美強兵,故次之以夫佳兵。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佳者,好也,尚也。夫好尚兵戈以為服玩者,是尚不善之器用也。且兵戈之屬,傷人形神,唯凶頑者樂為也。凡物尚或惡之,況有道之士品嘗處之乎。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天地之道,左陽而右陰,陽主德生,主柔弱,陰主刑殺,主剛強。故君子平居則以有德者居左,戒事則以有勇者居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此重疊而言,是經解經也。夫兵既主殺,主剛強,以傷害為用,是謂不善之器也。君子以無為自然為心,道德仁義為用,兵只可以為武備,固非君子常用之器也。不得已而用之,恬愴為上。夫蠻夷猜夏,寇賊姦先,故有道君子不得巳而用之,然未嘗為起戒之首,故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皆不得巳也。蓋義兵以魁定禍四三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亂應敵為用,非貪土地利財寶也。莊子曰:市南宜僚弄丸而兩家之難解,孫叔放甘寢秉羽而那人投兵,斯所謂不戰而善勝,恬愴為上也。又解不亂曰恬,夷心曰愴"事至而不動撓者,此治身之法也。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天地之大德曰生,人物之所以共貴也。今不能以德懷來,而興師用兵,殺伐求勝,豈有道者之所佳美哉。《列子》曰:趙襄子使家臣攻翟,勝之而有憂色,此賢主持勝也,故曰勝而不美。然而有美之者,是好樂殺人也。樂殺人者,非但人不歸附,亦將有殺之者矣。此凶暴好殺之士,不可使得志於天下。苟得志,必逆天之德,縱行誅戮,天豈祐哉。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一一日以喪禮處之。左為陽主生,故居常則尚左,古也。右為陰主死,故喪禮則尚右,凶也。《禮記﹒檀寸HHJ》曰..夫子與門人立拱而尚右,二三子亦尚右。夫子曰:二三子之嗜學也。我則有姊之喪故也。二三子當復尚左。夫上將軍專殺則處右,偏將軍不專殺一故處左,言用兵之道,同於喪禮。今上將軍居右者,固定以喪禮處置之也。殺人眾多,以悲哀泣之,戰勝,則以喪禮處之。夫義兵者不得已而戰也。戰勝,則殺人多,勝而不美,故悲哀而傷泣之。上將軍居右,右位主喪,故也。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君子所貴,唯道之常,故次之以道常無名。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不敢臣。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賓。夫道於大不終,於小不遺,包羅萬有,貫穿毫微,虛中藏實,陽內含陰,所謂道,非常道,名,非常名,故曰道常無名。既而無名,即非器用,器用未彰,乃謂之樸。道樸微妙,故、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是謂之小。夫世之材器,有明可以役其眠,有聰可以役四三八其聽,有心可以役其志,有勇可以役其力,有辯可以役其詞,有巧可以役其事,此諸有名,皆無為者之所役使,唯道樸無名,故天下莫敢臣。夫侯王若能執守無為之本,恍然在上,宵然虛懷,則外物不能累其真,嗜欲不能滑其神,萬物將自賓,四民無不服矣。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天無為則陰氣降,地無為則陽氣騰,兩無為相合,則和氣並甘露垂而嘉祥生,此乃侯王道矣。天地德洽神明也。《經》曰: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元欲而民自樸,此皆不待命令,而自然從化均平也。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始者,道也,無名也,即道常無名也。有名者萬物之器用也。夫道始無名,能制御有名之物,是為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名器者,亦盡為王者之所有,名分既立,尊卑

是揀,不可越於上下,故亦將知所止,足能知止,足是自知曰明,既明且哲,豈有危殆乎。河上公本作天亦將知之,言人能法道行德,天亦將知之,隨註解釋義理相遇。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與江海。道之在天下,無所不編,上則清都紫府,下則瓦雙梯碑,順之則昌,逆之則亡,侯王能守清靜無為,則上感和氣,下得民心,本末相洽,無不被其澤矣。是猶川穀之流,與江海源通,順之則浸潤萬物,逆之則濟濟為沙也。守道則萬物賓服,能自知而知人也,故次之以知人者智。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人而分別之謂智,故知言之所以知人也,是謂適人之智,而不自知也。自知而默守之謂明,故知而不言所以知天也,是謂自適其明而已,此超乎智之上也。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道德真經藏室賽微篇卷五勝人者不常勝之道也。不常勝之道曰強。強而有力遇不及己者則勝,至於如己者則殆矣。自勝者常勝之道也。常勝之道曰柔。柔能自謙,物必推先,謂不勝而自勝,不任而自任,常安無殆,非強而何。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知足者謂止其欲也。欲心不侈,儉會自足,可謂富矣。強行者謂勤而行之也。勤行必獲,可謂有志節矣。莊子曰..的目子居衡,組袍無表,顏色腫啥,手足耕脈,三日不舉火,十年不製衣,正冠而縷絕,捉特而肘見,納履而鍾次,曳綠而歌商頌,聲滿天地,若出金石,天子不得臣,諸侯不得友,故養士心者忘形,養形者忘利,致道者忘心矣。斯所謂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也。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所者謂天之所受壽夭、窮達、貴賤、貧富也。保其常理,安之於命,不以得喪動其懷,是能久矣。如是則當生不以生為樂,知倚然而來,遇死不以死為憂,知倚然而往,直順命以待終,不殘生以自喪,故曰壽也。嚴君平曰..不知人則無以通事,不通事則無以交世,不自知則無以知天,不知天則無以睹未然,不勝人則無以在上,不在上則無以為王,不自勝則無以自得,不自得則無以得人,不知足則無以知富,不知富則無以止欲,不強行則無以順道,不順道則無以得意,動作非任無以得和,不得和則無以久生,不久生則無以畜精神,精神不積無以得壽。故立身經世,興利除害,接物通變莫廣乎知。人攝聰畜明,建圈子民,達道之意,知天之心,莫大乎自知。柄政履民,建法立儀,設化施令,正海內臣諸侯莫貴乎勝。人奉道德,順神明,承天地,和陰陽,動靜進退曲得人心莫崇乎自勝。治家守圈,使民俠樂,處順恭謹,慈孝畏法,莫高乎知足。遊神明於昭昭之間,恬愴安寧,尊顯榮華莫善乎得意。任官奉職,事上臨下,成人之業,繼人之後,施之萬民莫過乎四=一九

中華道藏第十珊可久。天地所貴,群生所恃,居之不厭,樂之不止,萬福並興,靡與爭寵莫美乎壽。陸希聲曰..知出於外謂之智,如日火之外光。知反於內謂之明,如金水之內景。用弱以勝人之暴為有道之力,守柔以自勝其躁為有德之強,知足於利慾者,不亡其大業,故謂之富強。行仁義者,可至於盛德,故謂之有志。動而不失其所常,故可久,身死而道不亡,故謂之妻呵。知人則勝人,自知則知天,已而不失其所,死而不亡,汎然無繫、得其道敗,故次之以大道汎兮。大道汎兮,其可左右。汎兮,無繫著貌。夫道至高無上,至深無下,平乎準而直乎繩,圓乎規而方乎矩,包里宇宙而無表裡,洞同覆載而無所咳。汎汎兮滿乎太空,而無所繫著者,其唯道之體乎。或可於左,或可於右,皆逢其源,而無所不周者,其唯道之用乎。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不名有。恃,賴也。夫天恃道之陽氣,而運轉於上,地恃道之陰氣,而安處於下,天地至大,猶恃賴道以為用,況萬物之繁,何莫由之以生乎。且大道無情,生育天地,其於萬物豈有辭勞哉。而又大道無形,造物無物,萬物雖有恃賴之名,尋其生也。卓然獨化,物化而自生,故無因代辭謝之遠。聖人功業成而不名已有者,是法道之用也。愛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欲,可名於夫道能覆育群品,而不望其報,故聖人以仁愛畜養萬類,使各遂其性長而不宰。《經》曰..常無欲以觀其妙,妙則無所不入,可以名其樸為小矣。一本作衣被萬物,衣被為覆育也。萬物歸之不為主,可名於大。夫道覆載萬物,無不制圈,萬物歸之而無不同,同之而不為主。莊子曰:不同,同之之謂大,大則無所不容,可名道為大。四四O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聖人執道,自謙而稱孤、寡、不穀,是終不為大也。萬國歸之,樂推不散,是能成其大也。杜光庭曰..聖人愛民恤物,巨細申恩,若可名於小矣。任物遂性,歸功於天,又可名於大矣。法道施化,布德及人,鼓以淳和之風,被以清靜之政,亡心功不有,不自尊高,故其盛業可大,聖德可久,以其不為大,故能成此尊大也。修身之士,汎然無著,若雲之無心,水之任器,可左可右,隨方隨園,不滯於常,物來斯應,鑒物斯廣,不伐應用之心,利物雖多,不矜兼濟之德,仁逮蠢動,未始為私,眾善歸宗,不為之主。是能彰非小非大之德,無自尊自伐之稱,可以契全真之大道矣。大道汎兮,而左右逢其源,萬物歸之,其由孰大法法象也,故次之以孰大象。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大象,大法也。八卦九疇之謂也。

大古之君,天下無為也,天德而已矣。逮乎聖人設卦觀象,吉凶明而變化生,故有得失進退也。夫鴻荒乍變,執守大法以治天下,天下之淳樸去矣。往,去也。淳樸初去,而大法可扶,故往而不害。往而不、害者,是由隨時而舉事,因資而立功,量材授職,不傷性分,故天下安而平泰矣。嚴君平曰:道無形,故天地資之以生。道無有,故陰陽資之以始。道無法,故四時資之為業。道無象,故萬類資之以往。故大法無法,大象無象,大無不無,大有不有,為生於不生,為否於不否,故道無為而天地成,德無事而萬物處,夫何為哉。不無不有,不為不否,道自得於此,而萬物自得於彼矣。斯所謂天德而已矣。使道變化待有為而後然,則其所然者寡矣。待有事而後施功,則萬物所蒙者鮮矣。斯所謂有得失進退也,故下文雲。樂與餌,過客止。此舉喻也。夫音樂之和,人必為之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五少留。鎮餌之美,客必為之暫止。樂之俠也,耳滿而過焉。餌之飲也,舌味而爽焉。客之止也,主倦而散焉。夫法之初興,民皆親之、譽之,及其弊也,則畏之、侮之。莊子曰:仁義,先王之蓬廬也,止可以一宿,而不可以久處,觀而多責會此言法之用也。隨世汙隆,滯而久之,理必敗矣。既敗,豈有往而不害哉。既受其害,則美足言其安平泰也。道之出口,淡乎其無味。夫樂俠餌飲,則過爽隨焉。大法一弊,則畏侮彰焉。若夫道之出口,淡然無味,所謂信言不美也。清靜無為,則民樂其性,故含鋪鼓腹而遊乎,混茫則不知其所之矣。豈有和悅之聲,甘美之味,審聽咀嚼哉。視之不足見,聽之不足間,用之不可正凡此。Etb夫法象有為,屬於眠聽則窮矣。自然無為,而聲色莫能究也。故曰、視之不見,聽之不間,自古及今,其名不去。百姓日用而不知此,用之不可既也。無象之象,則無所執,無執,則用之不既,若執而有之,山一見兔敏張與奪,故次之以將欲敏之。將欲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此章先賢解者多端,皆不條理,其說或引孔子曰..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以明之者,或引國家權變為辭,近乎縱橫之說,亦未可據,此乃與陰符天機合矣,在乎高識變通者密用爾。陸希聲曰..夫聖人之淵處,莫妙於權實,實以順常為體,權以反經為用,權所以濟實,實所以行權,權實雖殊,其歸一換。老氏既以實導人,立知常之教,又以權濟物,明若反之言,《易》所謂曲成萬物而不遺,範圍天地而不過者也。《鴻烈解》曰..齊桓公好味,易牙烹其子而餌之。虞君好寶,耳目獻公以璧馬釣之。胡王好、音,秦穆公以女樂誘之。是皆以利見制於人也。嚴四四

中華道藏第十珊君平曰..道德所經,神明所紀,天地所化,陰陽所理,實者反虛,明者反晦,盛者反衰,張者反施,有者反亡,生者反死,此物之性而自然之理也。故反覆之便,屈伸之利,道以制天,天以制人君,人君以制臣,臣以制民,含氣之類,皆以活身。虎豹欲據,反匿其爪,材狼將食,不見其齒,聖人去意以順道,智者反世以順民,忠言逆耳以舍其正,邪臣將起務順其君,知此而用之,則天地之間六合之內皆福也。不知此而用之,則閏門之內骨肉之間皆賊也。故子之與弟時為虎狼,仇之與餓時為父兄,然中有否,否中有然,一否一然,或亡或存,故非忠雖親不可信,非善雖近不可親,此賢人之所嘩欺,而聖智之留心也。莊子稱徐無鬼見魏武侯,先相狗馬,然後勞君之神形,而結以政治,斯乃智者敘張之權也。若以此理而推之,則微明、之出曰見矣。柔弱勝剛強。夫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其道之理敗,就此而論權變之用,明矣。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國家之權諜,利物之大器也。夫魚脫離於淵泉,則鎧能苦之,國家之權謀泄於下,則小夫得以玩弄,況姦雄乎。《陰符經》曰..天有五賊,見之者昌,豈可輕以示人乎。又解魚脫於淵,不可復得,權失於臣,不可復收。韓非曰..勢重者人主之淵也,臣者淵之魚也。古人難以直言,故託之於魚。賞罰者,利器也。君操之以制臣,臣得之以擁主,故君先見所賞,則臣當之,以為德君,先見所罰,則臣當之,以為威國之利器,可不慎乎。《鴻烈解》曰..昔者司城子罕相宋,謂宋君曰..夫園、家之安危,百姓之治亂,在君行賞罰。夫爵賞賜與,民之所好也,君自行之。殺戮刑罰,民之所怨也,臣請當之。宋君曰..善。寡人當其美,子受其怨,寡人自知不為諸侯笑矣。國人皆知殺戮之制,專在子罕也。大臣親之,百四四二姓畏之,居不至共同年,子罕遂郁,宋君而專其政,此魚脫於淵,而利器移於下也。教張與奪之衛,是謂微明。明則魚脫於淵,微則入於常道,故次之以道常無為。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化。夫道之常也,湛寂不動,故曰無為。應物而動物,皆自用,故曰無不為。侯王若能常以虛為心,以無為身,持守而不撓者,萬物將自從其化也。《經》曰..我無為而民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夫天下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是以聖人之德化常善救人,假有不從其化而欲動作背道者,聖人亦自寬、有,將以無名道樸鎮撫之,使其清靜無為也。無名之樸,亦將不欲,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道本無迎,假淳樸以為言,而滯逃之流,執淳樸之有,而為後世之弊,聖

人憂其弊之不救,亦將不欲存此無名之樸,則天下倪然自定,入於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也。陸希聲曰..首篇以常道為體,常名為用,而極之以重淵。此篇以無為為體,無不為為用,而統之以兼亡心,始末相貫,而盡其體用也。道常無為,是謂常道,常道應變,而無不為也。道德真經藏室暴微篇卷之五道德真經藏室察微篇卷六道德真經藏室築微篇卷之六碧虛子陳景元築自一心您也-vhw.....,-w札凶,",『.下篇明德,以不德為元,不德者,忘德以應用者也。上德不德,是以有德.,德者,得也。內得於心,外得於物,常得而無喪,利而不害,物得以生,謂之德也。本由蘊道故有德,有德而無名,道之深也。有德而有名,道之淺也。道有深淺,故德有上下。所謂上德者,至德也。至德者,深矣,遠矣,與物互矣,人不見其遠,則謂之不德,以其合光匿燿,支離所為,使百姓日用而不知,則其德全矣,故曰有德也。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下德者,適用漸彰,至一業散,因循任物,物保其安,天下稱之,歸美於己,雖其德不喪,已遠於至德也,故曰無德也。上德無為,而無以為.,夫有上德者,性受自然之至妙,命得元氣之精微,神貫天地,明並日月,無思無慮,心白無為,忘功忘名遠,無以為用也,謂無用已為而自得也。古本作上德無為而無不為,言上德之人,心既寂默,性亦恬愴,縱心所好,不達自然,任性所為,不逆萬物,故無為而無不為。下德為之,而有以為。下德降於上德者也,性受自然之平淡,命得元氣之純和,神配陰陽,明效日月,民皆仰戴,咸共樂推,故曰有以為。古本作下德為之而無以為,言下德之人心存仿像,執守沖虛,應物臨機,不敢造次,故曰無以為。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仁者博施兼愛,皆可為也。可為而無偏私,故言上仁。有心濟乎群品,故言為之。功成不居,事遂不宰,故無以為也。四四三

中華道藏第十冊上義為之,而有以為。義者宜也。有所宜必有所虧,處於事類而無所不宜,故曰上義。有宜有利,故為之。其所為者,皆由裁非斷割,而有以為也。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仍之。攘臂,謂攘除衣袂以出臂也。仍,引也。夫禮者,履也,謂履道而行,辯上下,定貴賤,謙恭和柔使無爭心,斯禮之本也,故稱上焉。玉﹒吊交馳,威儀相答,擎民曲拳,進退顧揖,此禮之文也,故為末焉。莊子曰:大禮與天地向節。又曰:以禮為翼者,所以行於世也。古聖制禮,使人定心氣,整容貌,故曰為之。然而中下之士,喪本崇末,曲說煩多,不能應答,故曰莫之應。此失禮之微者也。而有她然作色奮臂,仍引指陳去就為爭競之端,又失禮之甚者也。老氏舉渾淪分散,一至於此,在下文也。嚴君平曰..虛無無為,開導萬物,謂之道人。清靜因應,無所不為,謂之德人。兼愛萬物,搏施無窮,謂之仁人。理名正實,處事之宜,謂之義人。謙退辭遜,恭以守和,謂之禮人。此五者,皆可道之陳遠,非至至者也。至至者一尚不存,安有其五。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道德仁義禮,五者之體,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了一既分矣,五事彰而遠狀著,故隨世而施設也。道者德之體,德者道之用。離體為用,故失道而後德。德者,得也。物得以生謂之德,有生必愛,故失德而後仁。仁者,親也。親愛物宜,故失仁而後義。義者,宜也。宜則謙恭,故失義而後禮。禮者,履也。履道成文,簡直則易行,煩曲則穀亂也。失者,亡也。末盛而本亡,自然之理也。嚴君平曰:帝王根本,道為之元,德為之始,道失而德次之,德失而仁次之,仁失而義次之,義失而禮次之,禮失而亂次之,凡此五者,道之以一體,而世主之長短也。故所四四四為非其所欲,所求非其所得,不務自然而務小薄也。夫禮之為事,中外相達,華盛而實虧,末隆而本衰,禮薄於中心P權輕於威,信不及義,德不逮仁,為治之末,為亂之元,詐偽所起,忿爭所因,謂下文也。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夫忽道德仁義,而專以禮教為用者,豈非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乎。若乃尊道德仁義,而兼用禮教者,是禮之上也,則何往而不治哉。莊子曰:聖人行不言之教,道不可致,德不可至,仁可為也,義可虧也,禮相偽也,此與亂之首義同。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夫修崇禮教者智也,智為先兒,故曰前識。識既先物,安能忘懷,故以智治囡囡之賊,豈非道之華而愚之始乎。若乃藏識藏智,何思何慮,則反其質素矣。禮煩則亂,智變則詐,此必然之理也。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

大丈夫者,有道之士也。文子曰:大丈夫恬然無思,愴然無慮,行乎無路,遊乎無怠,出乎無門,入乎無房,屬其精神,但其知見,漠然無為,而無不為也。夫如是,則所處自然樸厚,合乎上德也。居忠信而務誠實,品嘗華綺詐偽哉。是故去彼禮義之淺末,取此道德之大本也。古本四句並作處字。有妙道然後萬物生焉。天地之大德日生,物得以生謂之德,不德之德故日上也。在德不失,故日下也。上下雖殊而各得其一,故次之以昔之得一。則曰靈府,升之心上則曰靈臺,寂然不動則謂之真君,制御形軀則謂之真宰,卷之則隱入毫竅,舒之則充塞太空。《西昇經》曰:子得一而萬事畢,人能虛心待之一自歸已。莊子曰: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又曰:虛室生白吉祥止止。夫天者,純陽之氣也。且天得之,故能剛健運動,穹薩廣覆,垂象清明,萬物資始焉。地者,純陰之質也。且地得之,故能信順柔弱,盤磚厚載,安寧不動,萬物資生焉。神者,妙萬物以為言也。且神得之,故能通變無方,反覆不窮,正直靈響,應物無盡焉。谷者,溪之純深者也。且谷得之,故能氣運水注,盈滿不竭焉。萬者,數之大。物者,形之可見也。物得之,故能生生成成而不歇滅焉。侯者,五等之爵。王者,君之通稱。得之,故能永有大寶,無思不服,而為天下正焉。夫上五事能致清寧靈盈,生者皆由君道正使然也。正者,得其沖一之謂。沖一,失則凡昔之得一者..天得了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玉得一,以為天下正;其致之一也。此耳目者,往古也。一者,元氣也0元氣為大道之子,神明之母,大和之宗,天地之祖,結為靈物,散為光燿,在陰則與陰同德,在陽則與陽同波,居玉京而不清,處瓦壞而不潤,上下無常,古今不二,故曰一也。藏乎心,內道德真經藏掌管寮微篇卷六物喪亡,在下文也。開元御本作其致之無一也,二字於義闕焉。此取古本為正。嚴君平本無萬物得之以生並下文萬物無以生將恐滅十四字,以人為萬物之靈,侯王為人之君,故總而言之也。有之則、文句備,略之則義未闕,於理、亦通。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貴高,將恐嗽。無以者,致誡之辭也。天者,陽之德表君象,言天無以清,自恃若恃之,則失至明之道,致陰陽繆庚,紀綱她絕,沖一不運,將恐有開裂之兆。且陽氣之亢也,必為文衰,沖和之散也,必致開裂。故《陰陽書》曰:天裂者,陽氣不足,君德衰微也。自此以下,皆垂誡之辭也。夫地者,陰之德表臣象,去一口地無以寧,自恃若恃之,則失安靜之道,致剛柔卷折,山川崩缺,沖一不守,將恐有發泄之應。且陰氣之極也,必有水沙,沖和四四五

中華道藏第十冊之消也,必致發泄。故《陰陽書》曰:地震者,陰氣有餘,臣道失職也。夫神者,靈變也。凡物精通皆有其神,陰陽不測者也。主一一口神無以靈,自恃若恃之,則失至變之道,致、禍生怪,扶祥勃興,沖一不居,將恐有廢歇之時也。故神失道則傷民,民被傷則反毀之,毀之無神,非歇而何。谷者,虛以待物者也。言谷無以盈,自恃若恃之,則失流潤之道,致崩夷之憂,沖一不通,將恐有枯竭之隔,枯竭則繫於邦園,故洛枯而夏亡,河竭而商喪也。物有形質當任遷,言物無以生,自恃若恃之,則失順從之道,致循逆生性,沖一散去,將恐有滅亡之期。王者貫三才而為主,統萬物而有之,當謙以自牧,寄託群才也。言侯王無以貴高,自恃若恃之,則失清淨之化,百官失職,萬民不歸,致厥敗之虞,顛仆之禍。自此巳上,雖敘天地等事,會歸戒於侯王。侯王尚耳,況黎庶乎。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自此以下,結成其義也。夫貴者,豈白貴哉。必由賤者所奉,然後貴耳。此以賤為本也。高者,豈自高哉。必緣下者所戴,然後高耳。此以下為基也。是以侯王自謂孤、寡、不穀,此其以賤為本邪,非乎。孤、寡、不穀三者,皆人之鄙惡,而侯王以為稱者,謙以自牧,不矜其尊也,豈非以賤為本邪,而雲非乎,言實以賤為本耳。故致數譽,無譽。有道之君,忘名忘己,天下數譽,而不加勸。天下數非,而不加沮。惡識所以貴不貴哉。開元御本作故致數輿,無輿。言就輿數,則有輪棘箱軸群材之名。無有名為輿者,合之則輿矣。就國求之,則有士農工商萬民之號。無有名為國者,合之則為國矣。忽群材輿何以成,棄萬民國何以存,此重戒侯王,令愛民也。不欲球球如玉,落落如石。碌碌,玉貌。落落,石貌。言有道之四四六君,不欲顯燿,碌碌如玉,冥心韜光,落落如石,此能守沖一之道,為天下正者也。古本作若玉若石,傳奕、徐鍍取之。得一貴高,以賤為本,自稱孤寡,反復謙下,故次之以反者道之動。反者道之動,反者,復也,變也。虛靜者,物之本。物之將生,先反復虛靜之原,及其變也,出虛靜而動之,是先反而後動。故曰《易》復卦曰:剛反動而順以行,是以出入無疾,此之謂也。弱者道之用。既反虛靜為道之動,則柔弱雌靜,實道之用也。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有,一也。一者,元氣也。言天下萬物皆生於元氣。元氣屬有光而無象,雖有光景出於虛無。虛無者,道之體也。《列子》曰:有形者生於無形,則天地安從生。又曰:形動不生形,而生影。聲動不生聲,而生

響,無動不生無,而生有。是故物生於有,有生於無,而萬物莫不獨化也。嚴君平曰..天地生於太和,大和生於虛冥,是謂反復虛靜之原也。物之將動,先反乎虛靜之原,能虛靜動用者,其唯上士乎。故次之以上士聞道。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夫上士者,受性清靜,恬愴寂漠,虛無無為,純粹而不雜,靜一而不變,聞乎道也,人觀其遠,真以為勤行而實無勤行也。斯所謂天然縣解矣。中士者,受性中庸,世所不用也。則就數澤處閑曠,吐故納新,熊經鳳禱,養形保神而已,及乎為世用也,則語大功,立大名,禮君臣,正上下,為治而已,此之謂若存若亡也。下士者,受性濁辱,目欲視色,耳欲聽聲,口欲察味,志氣欲盈,聞其恬愴無為,則大笑而非之,若不為下士所非笑,則不足以為上道也。嚴君平道德真經藏室裳微篇卷六日..鴉鸚高飛,終日馳驚,而志在乎菁茅。鴻鵲大舉,經歷東西,而志在乎被池。鷥鳳翱翔萬仿之上,優游太清之中,磨薄日月,高覽遠逝,棲息八極,乃得其宜。三者殊便,皆以為娛。故無窮之源,萬尋之泉,乃神龍之所歸,而小魚之所去也。高山大丘,深林巨墊,乃鴻鵲虎豹之所喜,而雞狗之所惡也。是以損聰明廢智慮,反真歸樸,遊於太素,輕物傲世,淳然不汙,喜怒不嬰於心,利害不棲於意,貴賤同域,抱德合和,大聖之所尚,乃上士之所務也,中士之所眩,乃下士之所大笑也。陸希聲日..形而上者之謂道,通乎形外者也。形而下者之謂器,正其形內者也。上士知微知著,通乎形外,故聞道而信則勤行之。中士在微著之際,處道器之間,聞道而疑信相半,故若存若亡。下士知著而不知微,止乎形內,故聞道則大笑之,不唯笑之,且將非之矣。夫道者,微妙冥通,深不可識,苟不為下士所非笑,則不足以為真精之道也。建吉有之..建,立也。將立道行之言,明三士所見之差,被笑之狀,謂下文也。明道若昧,明,唔也。悟道之人,含光不耀,舉措施為,有若暗味。故中士疑其存亡,下士所大笑也。進道若退,上士穎達不行而至,又況進乎。雖有聖功,進而不取,同塵接物外若退敗。夷道若類,夷,平也。穎,絲之不勻者,乃織者之所棄也。夫上士襟懷坦夷平一,與物無際支離其德,若絲之有穎,不為世用也。河上公本作類,言大道之人,坦蕩平夷,隨類參同,不自分別也。上德若谷,上德之人,無為無事,心同虛空,高下莫測,有若深谷,無所不容。大白若辱,四四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大白者,若雪霜之潔白,而無所不到,雖瓦嚷汙溜之處,施而無擇。有道之士,豈異於是,故處於濁世,純白獨全,而不雜染也。廣德若不足,孫登曰:其德深廣則通疏見遠,遺略小節,智若不足。故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陸希聲曰..衣被天下而不有其仁,斯廣德若不足也。建德若偷,此言陰德密行也。夫建立陰德之人,不顯其功,畏人之知,故若偷竊耳。口夭筠《元綱論》曰..功欲陰,過欲陽,功陰則能全,過陽則易改,此之謂也。質真若渝,渝,變也,色不明也。質真者,純素之士動無文章,如五色之渝淺,光華不發也。傳奕《立自義》雲..古本作輸。《廣雅》雲..翰,愚也。或本作捕。董遇作搖。今依王粥、傳奕本作渝。大方無隅,開元御注曰:方,正也。隅,角也。夫截稿名節,以作廉隅。此謂束教之人,非曰大方之士。磨而不磷,在涅不漪,大方也。和光同塵,行不崖異,無隅也。大器晚成,備物之用曰器。河上公曰:大器之人,若九鼎瑚趣,非一朝而可成,積習生常美,成在久也。大音希聾,河上公曰:大音猶雷霆待時而動,諭愛氣希言也。雷霆尚耳,況至言乎。陸希聲曰..以不言之教,鼓動萬物,而不事小說,斯大音希聲也。大象無形,河上公曰:大法象之人,質樸無形容。夫有大法象者,無象而不應,曰大象能應來象者,不可以形定,故曰無形。道隱無名。道本無名,而強名曰道。今道又隱焉。而名何有此,真所謂減速匿端四四八也。天唯道,善貸且成。貸,施與也。夫歎美獨有此妙道,能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善以沖和妙氣施與萬物,且成實而復於自然也。君平曰:道之為化也,始於無有,終於無終,存於不存,貸於不貸,動而萬物成,靜而天下遂也。陸希聲曰..夫唯善濟貸於萬物,而不責其報,是以萬物受其成,而不知其德,故下士聞此道而笑之,不信其能若此耳。上士勤行建德道生,故次之以道生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道者,虛之虛,無之無,自然之然也。混洞大無,冥寂淵通,不可名言者也。然而動出變化,則謂之渾淪。渾淪者一也。渾淪一,氣未相離散,必有神明,游兆於中。神明者二也。有神有明,則有分焉,是故清濁和三氣,噫然而出,各有所歸,是以清氣為天,濁氣為地,和氣為人。三才既

具,萬物資生也。嚴君平日..虛之虛生無之無,無之無生無,無生有形,故諸有形皆屬於物類,物類有宗,類有所祖。天地,物之大者,而人次之。夫天人之生也,形因於氣,氣因於和,和因於神明,神明因於道,道之自然萬物以存,故使天為天者,非天也。使人為人者,非人也。穀神子曰:夫道自然變而生神,神動而成和,和散而氣結,氣結而成形,故日道生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也。河上公日..道始所生者一,一生陰陽,陰陽生和清濁三氣,分為天地人。天地人共生萬物。天施地化,人長養之。開元御注日..道者,虛極之神宗。一者,沖和之精氣也。生者,動出也。言道動出和氣以生物,然於應化之理猶未足,更生陽氣,積陽氣以就一,故日一生二。純陽又不能生,更生陰氣,積陰氣以就二,故日二生三。三生萬物者,陰陽交泰,沖氣化醇,則編生庶彙也。三家之說,大同小異,今備存道德真經藏室察微篇卷六之0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負,背也。抱,向也。動物則畏死而趣生,植物則背寒而向暖,物之皮質,周包於外,皮質陰氣之所結,故曰負陰。骨髓充實於內,骨髓陽氣之所聚也,故日抱陽。充和之氣運行於其間,所以成乎形精也。沖和之氣盛全,則形精不虧,而生理王也。沖和之氣衰散,則形精相離,而入於死地矣。故大人虛其靈府,則純白來並,君子不動乎心,則浩然之氣可養。純白浩然者,沖氣之異名。沖氣柔弱,可以調和陰陽,故曰沖氣以為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孤、寡、不穀者,柔弱謙卑之稱,乃流俗之所惡嫌,獨大人君子取以自謂者,乃所以有王公之貴耳。是法沖氣之為和,損心志之強梁,而求益於道德也。故物,或損之而益,益之而損。夫物有能減損情慾,不自矜伐,卑以自牧。如王公稱孤、寡、不穀之損,故有尊貴之益也。俗物則惟好盈滿,襲珍智富貴不知住止而危敗及之。《書》日..滿招損,謙受益。夫物情之損,有道之益也。有道之益,物情之損也。人之所教,亦我義教之。世人所教各立其我義教之者。如諸子百氏,自成一家之法,其皆善者,則歸乎聖人之教,其匕曰悼者,則變為縱橫之學。縱橫則陷於強暴,而不得其死矣。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柔弱屬陽,生之徒也。強梁屬陰,死之徒也。在上強梁則失群下之心而覆亡無日,在下強梁則為束之所加而顛鑽可待矣。不得其死,謂不得壽終也。老氏觀俗之失道將以為後世法,知謙損柔弱者必吉,貪暴強梁者必凶,書之垂誠,以為教父。父,先也,本也。法一沖和以謙受益,去我義之強梁,必守其四四力,

中華道藏第十珊至柔也,故次之以天下之至柔。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至柔者水,至堅者金石。馳騁,奔競不息貌。水之流注如駿馬之奔競也。水以至柔,為用而能貫穿金石,沉溺萬物,故日馳騁天下之至堅也。無有,入於無間。無有,道也。悶,除也。夫道混然之氣,無有形質,故能包里乾坤而無外,密襲秋毫而無內,與其有形,安得入其無問也。莊子日..金石不得無以鳴,謂藏道氣也。君平日..有形鋸利,不入無理,神明在身,出無悶,入無竅,俯仰之頃,經數千里矣。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五口,老氏自稱也。主一一口虛無之道,柔弱無形,而無所不通也。王粥日..無有不可窮,至柔不可折,以此推之,故知無為之道,有益於物也。不幹一一口之教,無為之益,天下稀及之。聖人觀天道之自然而謹身節用,餅容儀以悟物,故不言而其教行。若乃有為,則滯速損物,既而無為,則利益甚多,故知清靜簡易之道,誠南面之至術,天下稀及之也。經日..知我者稀,則我貴矣。文子日..車陶啥而為大理,天下無虐,刑有貴乎佔百耶。師曠薯而為大宰,吾國無亂,政有貴乎見耶。不言之令,不視之見,聖人所以為師也。柔弱不競,在乎無為,無為之益,唯身是親,故次之以名與身孰親。名與身,孰親?身為實,名為賓,捨實從賓,是謂倒置。《列子》日..實名貧,偽名富,日實無名名無實名者,偽而已矣。而悠悠者,趨名不已。名固不可去,名固可賓耶。今有名則尊榮,亡名則卑辱,尊榮則逸樂,卑辱則憂苦,憂苦犯性也,逸樂順性也,斯實之所係矣。名胡可去,名胡可賓,但惡夫守名而累實,將恤危亡之不救,豈徒逸樂憂苦之問哉。鮑焦子推之,徒守名累實者也。四五O身與貨,孰多?貨,資財也。凡在富貴而樂其資身之具,未有不貪財貨者。夫富者苦身疾作積財而不得盡用,其為形也、亦外矣。貴者夜以繼日思慮善否,其為形也亦疏矣。雖有金玉滿室,而無仁惠之心者,空得竊名顯貨之譏,及至家亡身辱,所喪山豆少哉。得與亡,孰病?夫虛名浮利,得之乎輕羽,而性命形神,亡之若大山。達人校量誰者是病。莊子日..養志者忘形,養形者忘利,致道者忘心矣。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費,損也。夫甚愛名者,矯情偽行,致損神之患,豈謂小哉。多藏貨者,貪滿苟得,致滅身之、禍,何嘗薄哉。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殆,危亡也。知足者,不貪貨財也。不貪貨財,誼有戮辱之患。莊子稱孔子謂顏回日..、家貧居卑,胡不仕乎。對日..不願仕。回有郭外之田五十敵,足以給奸粥,郭內之田十

散,足以為絲麻,鼓琴足以自娛,所學夫子之道,足以自樂也。回不願仕。孔子傲然變容曰..善哉。五口聞之知足者,不以利自累也。審白得者,失之而不懼,行修於內者,無位而不作,丘誦之久矣。今於回而見之,固定丘之得也。知止者,不貪名位也。不貪名位,終無危殆之憂。莊子曰:原憲居魯,環堵之室,決以生草,蓬戶不完,桑以為樞。而話各位朋二室,褐以為塞,上漏下濕,平坐而弦。子貢乘大馬中細而表素軒,車不容巷,往見原憲。原憲華冠綠履,杖黎而應門。子貢曰:嘻,先生何、病。原憲曰:無財謂之貧,學而不能行謂之病。今憲貧也,非病也。子貢遂巡而有愧色。原憲笑曰..夫希世而行,比周而友,學以為人,教以為已,仁義之慮,與馬之飾,憲不忍為也。若乃知足知止之士,固無戮辱危殆之憂,可以長久也。親身則知足,疏名則不辱,知足不辱,道成如缺,故次之以大成若缺。道德真經藏室賽微篇卷六大成若缺,其用不敝。缺,破也。敝,因也,敗也。大成謂全德之君子也。夫德充於內者,故能包荒舍歲,支離其形。若器之缺站,罕見其用,故得保完全而無困敗之敝也。又如大捧一酌之而不竭,明鑑應之而不蔽,故曰其用不敝。大盈若沖,其用不窮。沖,虛也。盛德大業者,謙沖而不驕。富貴滿堵者,虛儉而不奢。其所用也,常有羨餘,豈能窮置哉。大宜若屈,大直謂隨物而宜,彼含垢而不申,其直不在已,故若屈也。大巧若拙,大巧謂因物性之自然而成,器用不造為異端,故若拙也。《列子》曰:宋人有以玉為褚葉者,三年而成,亂之褚葉中而不可別也,遂以巧食宋國。列子聞之曰..使天地之生物,三年而成一葉,則物之有葉者寡矣。故聖人恃道化而不恃智巧。夫道化者,可謂大呀矣,因物而成,不矜已能,故若拙也。大辯若訥。大辯謂智無不周也。因物所言而言之,而無產一蔽。若恃已言,辯則於物理有所不及矣。其於非法不說,非禮不言而已,無所造為,故若訥也。躁勝寒,靜勝熱。躁,動也。言春夏陽氣發於地上,萬物因之以生,物極則反,故夏至則一陰生乎其中,氣動極則寒,寒則萬物以衰,明躁為死本,盛為衰原,喻功成不缺者必敗,持滿不沖者必傾,有為剛躁者必死。君平曰..天地之動,一進一退,而萬物成遂,變化不可閉塞,屈伸不可障蔽。故陰之至也?地裂而冰凝,清風熄厲,霜雪口皆蠱,魚鱉蟄伏,萬物、宛拳,當此之時,處溫室,臨爐火,重狐絡,襲義綿,猶不能禦也。及至定神安精,動體勞形,則是理泄汙流,捐衣出室,媛有餘身矣。靜勝熱者,謂秋冬陽氣靜於寒泉之下,否極則泰,故冬至則一四至王

中華道藏第十珊陽生乎其中,熱則和氣發生也。萬物因之以生,生託靜而起,故知靜為生本亦為躁。嚴君平曰..陽之至也,煎沙爛石,飛鳥絕,水蟲疾,萬物枯楠,江河消竭,當此之時,入沉清泉,出衣締結,遊燕高臺,服食寒石,猶不能任也。及至解心釋意,託神清靜,形捐四海之外,遊志無有之內,心平氣和"、一亦有餘身矣。此言躁為死本靜為生根者,以況君王。躁強則拒敵飾非犯物之性,以致家國凋敝,是謂躁強,則寂然而寒薄,寒薄則衰減矣。靜理則垂拱無為全物之真,以致社稜永安,是謂靜理,則煦然而人和,人和則隆盛矣。清靜為天下正。此結明前義也。夫至清者在濁,而物莫能滑,至靜者處動,而事莫能撓。且大成、大盈、大宜、大巧、大辯,則有不敝、不窮、若屈、若缺、若訥以對之,惟清惟靜則可以持來事而為天下之中正也。莊子曰:抱神以靜形將自正,必靜必清,無勞汝形,無搖汝精,乃可長生也。外缺內全,是為有道,故次之以天下有道。道德真經藏室暴微篇卷之六四五一道德宜、經藏室鑫微篇卷之七碧虛子陳景元賽德經天下有道,部走馬以糞。掉,屏去也。糞,治田也。天下有道,主一一口時泰也,時泰則萬民昌而宗廟顯,宇內安而諸侯賓,四海清夷,兵革寢息,人多務本,、屍競農桑,屏去走馬之武功,而歸治田之常業也。故天心和洽,群物樂康也。天下無道,或馬生於郊。郊,交也。二國相交之境也。天下無道,謂時否也,時否則百職廢而主上憂,帶藏虛而水旱數,郡縣盜起,強弱相陵,人皆失業,習尚戰爭,自然戒駭之馬生於郊境,故陰陽隔閉,庶類悽愴也。罪莫大於可欲,夫人有可尚欲愛之心,則非理貪求火馳不反,是故逐秋毫之微者,失大

山之重,縱情奢之情者,必荷校之凶。為罪之因,莫重乎此。《列子》曰..齊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而之市,適嘗金者之所,困擾其金而去。吏捕得之,問曰:人皆在焉,子護人之金,何故。對曰:取金之時不見人,徒見金。觀於濁水,而迷於清淵也。、禍莫大於不知足,禍,害也。夫可欲者於貪求之中,尚有數耳。不知足者,凡經歷於目而無一可捨,滿不知損,亡敗及之,故禍釁之發莫大乎不知足也。咎莫大於欲得。祉,殃也。夫物之經目,猶有限也。天下之物,見與不見,咸欲得之,使盡在己,而靡有dfJ遺者,此無道之甚也。豈唯禍及一身,抑亦殃位來世。夫罪者言人違於禁令,、初犯其非名之為罪,道家悔過。經曰:初犯為罪,亦名為過,過言誤也。犯過一千八十為禍,禍重於罪矣。犯過二千一百六十為祉,社又重於禍矣。此道德真經藏室察微篇卷七三者皆無道之所為也。小則害身,大則喪國,得不戒哉。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夫外物雖足而心不知足者,是謂不知足也。外物不足而心常足者,是謂知足也。《高士傳》曰..嚴君平與蜀郡富人羅沖相善。開君平辟命不起而問之曰:何不往仕。君平曰:無能白發。沖即為備車馬、衣糗僕從。君平曰:吾病耳,非不足也。我有餘而子不足,奈何以不足奉有餘。沖曰:五口一席萬金,子無飯石之資,而曰有餘,謬矣。君平曰:五口嘗宿於子之家,人定而役未息,晝夜汲汲,未有足時,今我以、卜l為業,不下席而錢自至,餘錢尚有數萬,上塵厚寸,不知所用,我有餘而子不足乎。沖退而歎曰:益我貨者,損我神,生我名者,殺我身,若乃知足之足,安有戒馬生於郊禍位之重大乎。道無不在,何必遠求,故次之以不出戶。不出戶,知天下。夫聖賢之為治,必先身心以度之,自近而及遠也。不下廟堂而知四海之外者,因物以識物,因人以知人,當食而思天下之飢,當衣而思天下之寒,愛其親知天下之有者老,憐其子知天下之有稚幼也。夫如是,又何出戶而知天下哉。不窺捕,見天道。夫人七尺之軀,四文、九竅、五藏、六府,敗而存焉。是以身之元氣與天道相遇也。人君守形清靜,則天氣高明而自正,人君縱其多欲,則天氣昏瞋而煩濁。人君者,與二儀同其德,日月參其明,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不假窺摘望,而天道自明矣。嚴君平曰:是以聖人不出戶,上原父母,下挨子孫,危寧利害反於己,故明於死生之說,察於是非之理,通於利害之原,達於治亂之本。以己知家,以家知彼,事得其綱,物得其紀,動知所之,靜知所守,道德為父,神明為母,清靜為師,大和為友,天下為家,萬物為體,眠彼四五三

中華道藏第十珊如己,眠己如彼,心不敢生,志不敢舉,捐棄知故,絕滅三五,因而不作巖居穴處,不殺群類,不食生草,未成不服,未終不採,天地人物,各保其有,此所謂以一體之中,法天地萬物也。其出彌遠,其知彌少。失道之君,不能法天行道,而恃聰明察物,求之愈遠,知之愈楚。君平曰..稽之天地,驗之古今,動不相達,以知天地之道畢於我也。家者知人之根本也。身者知天地之淵泉也。觀天下不由身,觀人不由家,小近大遠,小知大迷,去家出戶,不見天下,去身窺麟,不知天道,其出愈遠,其知益少,周流四海,其迷益甚,求之益大,功名益小,不眠不聽,求之於己,天人之際,大道畢矣。記曰:欲治天下先治其國,欲治其國先治其家,欲治其家先治其身,欲治其身先治其心,欲治其心先誠其意。故君子不誠,無物皆反,推於身心之謂也。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夫聖人不行天下,而察知人情者,以身觀身,以內知外,所謂獨悟也。不見天象而能名命天道者,原小以知大,明近以諭遠,所謂冥覽也。不為而成。聖人無為而化成天下,堇明物性自然,因任而已矣。孔子回..無為而治者,其舜也敗。不行而知,不見而名,蓋因學悟,故次之以為學日益。為學日益,可道可名既彰,而崇德尚賢滋起,則為學之士,博覽多識,日益聞見,遞相誇企,喪滅淳風,而不自知也。為道日損。夫道因為學日益,既益即損,而知子守母復初歸根也。復初歸根,先去智原,乘要執本日損,云為漸入虛妙也。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四五四夫損之者,無巍而不遣,遣之至乎忘惡,然後無細而不去,去之至乎忘善。惡者非也,善者是也。既損其非,又損其是,故曰損之又損。若乃是非都志,欲利自氓,性與道合,以至無為,巳既無為,不與物競,而任萬物之白為也。白為則無不為矣。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聖賢行道,先修身心,然後及乎天下。上言治身以無為,此言治天下以無事。故聖賢、之用心,常慮一物之失所,將欲救弊亂之要,在於取天下人之心。取天下人之心,當以無事為術,無為為教,無欲為寶,自然俗化清靜,民皆樂推而不獻也。若以有為有事,政煩民勞,重足而立,側白而眠,則百姓望而畏之,何足以取天下人之心哉。既益反損,損至無心,故次之以聖人無常心。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聖人體道虛心,物感斯應,感既不

一,故應無常心。然百姓之心,常欲安其生而遂其性,聖人使人人得其所欲者,豈非以百姓心為心乎。莊子曰..至人用心若鑑,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此,聖人無常心也。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夫百姓有好善之心者,聖人不違其性,應之以善。其性本善者,聖人固以上善輔之,使必成其善。苟有不善之心,聖人、亦以善待之,感上善之德,而自遷其心為善矣。則天下無有不善者,此乃聖人順物性為化終,不役物使從己也。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夫百姓有好信之誠者,聖人不奪其志,應之以信。其信確然者,聖人固以大信輔之,使必成其信。苟有不誠其信者,聖人亦以信待之,而不信者感大信之德,而白發其誠為信矣。則天下無有不信者,此乃聖人能任物情,非愛利之使為也。聖人在天下慄慄,為天下渾其心。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七慄慄,憂勤貌,又不停也。渾者,無分別也。古之人君在天下也,雖治遺憂勤,同乎民事,而心常虛濤,冥乎自然,故能體化合變無往不可,磅磚萬物以為一,而無物不然。為天下之民,渾其心而同其欲,順其性而同其化,孰弊弊焉。勞神苦思,以事為事,然後能乎。陸希聲曰..聖人在,天下愴然,應彼物感,未嘗少息,而其心渾然,與天下為了未嘗自有所為。故仲尼之所絕者有四,謂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是以能無可無不可,無為無不為也。河上公本作恍恍。王粥本作敬敬。百姓皆注其耳目,聖人皆孩之。注,傾也,用也。聖人以無為德化,不逆萬物之情,故百姓被其聖德,而各遂其能。明者為眠會聰者為聽,皆傾注其耳目,以做聖人自然之法,而聖人冕就垂目,紅旗塞耳,不勞身於聰明,不察物於幽隱,撫念蒼生,皆如赤子,故曰孩之。無常心則渾然,應變皆孩之,則冥其生死,故次之以出生入死。出生入死。虛無生自然,自然生道,道生一氣,一氣變而有物,故謂之出生。生之極也,變而無形,故謂之入死。此乃有始有卒,未出乎域中者也。出乎域中者,生死品嘗係哉。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徒,類也。生之徒,謂攝生者之類也。死之徒,謂趣死者之類也。十有三者,韓非曰:四文、九竅,十有三,動靜屬於生死焉。夫善攝生者,目不妄眠,耳不妄聽,鼻不妄嗅,口不妄言,手不妄持,足不妄履,動靜倚然,諸惡莫犯,此乃長生之徒也。趣死者,目亂於采色,耳耽於淫聲,鼻困於穢腫,口美於非道,手便於兇器,足捷於邪徑,動靜沒溺,諸吉無有,此乃近死之徒也。生死之原,皆係此十三事矣。孫登曰..天地之物,有生之類,順理者寡,逆理者束,故十分之中,順理者三耳。夫生不四五五

中華道藏第十冊以道,死不以理,順生者赴,逆死者多,故死之中,順命者三耳。或解雲..三業十惡,能制伏者,長生之徒。放縱者,近死之徒。以理推之,九竅、四支,所論最長。人之生,動之死地,十有三。夫人之生,皆為欲利所誘,唯貪厚味美服好色立自聲,以滋九竅、四支,故舉動經經然,如將不得已,陷之於死地往而不知者,未有不由十三事也。夫何故?問世俗舉動趣於死地之由。以其生生之厚。生生,猶進生也。夫志生薄已,則長生可冀,而進生厚已,則近於死地。且進生必先之以外物,外物足可以安體樂性,以為久生之具,然而忘身貪貨者,過求養生之物大厚,致其十三事滑亂,而速千死地矣。蓋聞善攝生者,不自言攝生而日蓋聞者,謙之辭。攝,衛也,於衛生之中得其精微,故曰善攝生者。陸行不過兒虎,入軍不被甲兵,兒無所投其魚,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不期而會日遇。兒出湘水之南,蒼黑色,形如野牛,一角重千斤。夫善攝生之人,內得於身,故諸疾不生。外得於物,故諸惡莫犯。欲利都忘,自然與古會也。器之害者,莫甚於兵戈。獸之猛者,莫甚乎虎兒。故兵戈在前而不惜,是無所容其鋒刃也。虎兒當道而不驚,是無所措其爪魚也。故諸亞心害其有情,而不損無心也。夫何故?問何故諸惡不犯兔死之由。以其無死地。夫至人內不縱其欲心,而外無害物之意,故能忘身而身存,以其無死地也。莊子曰:知道者必達於理,達理者必明於權,明權者不以物害己,至德者火弗能熱,水弗能溺,寒暑弗能害,禽獸弗能賊,非謂其薄之也,言察於安危,寧於禍福,謹於去就,四五六莫之能害也。死則喪道,悟則道生,故次之以道生之。道生之,德畜之。道者,虛無之體。德者,自然之用。道體虛無,運動而生物、物從道受氣,故日生之。德用自然,包含而畜物,物自德養形,故日畜之。物形之,勢成之。凡動植之類,皆本道而生,因德而養,物質方具,故日形之。物既形矣,則隨四時之勢而成之。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夫道降純精而生物之性,德合和氣而養物之形,故萬物無不尊仰於道,而貴重於德也。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爵,而常自然。爵者,錫命也。公侯伯子男之例是也。世之所以尊貴者,皆因王者爵命故也。而道以純精生物,物共尊之若父。德以和氣養物,物共貴之若母。萬物咸被道德生成之功,而尊貴若父母者,又非假於爵命,而常

自然有所攝伏也。故道生之,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養之,覆之。上言道生德畜,此不寸田德者,以道無不貫而略其文也。夫受其精之謂生,函其氣之謂畜,遂其形之謂長,字其材之謂育,輔其功之謂成,終其時之謂熟,保其和之謂養,護其傷之謂覆。此八者皆大道之元功,銷翹蜈動之物,得不尊之、貴之乎。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此結上生畜等八義也。言道生萬物,若顯其有,則收其仁矣。道養萬物,若恃其為,則居其功矣。長育群材,成熟庶品,養覆動植,若矜其宰,則處其長矣。有固定而退藏於密,可謂陰德深矣、遠矣。道生德養,資物有始,故次之以天下有始。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始,道也,本也,無名也。母,養也,道德真經藏室集微篇卷七有名也。夫道外包乾坤,內滿宇宙,萬物資之以生,由之以成,所以成者子也,所以生者母也。子者一也,一者沖氣,為道之子。道為真精之體,一-為妙物之用,既得道體,以知妙用,體用相須,會歸虛極也。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投身不殆。既知妙物之用,復守真精之體,體用冥一,應感不窮,然後可以無為無不為,故沒身不殆矣。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此明絕欲守母之行。兌,悅也,謂耳目悅聲色,鼻口悅香味,六,根各有所悅,門以出入為義。夫耳目諸根乃色塵之所由也。若塞其愛悅之門,則禍患息而身不勤勞也仍又解兌,目也。絨無默之目,則諸境自絕。門,口也。杜多言之口,則采禍莫干。諸境絕則嗜欲之源塞,眾禍息則云為之路閉。如是則恬愴安逸,終身不勤也。聞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若乃不守母道者,開愛悅之源而弗塞,則嗜欲之情長矣。通云為之路而弗閉,則禍患之事濟矣。如是,則憂苦危亡,終身不救也。見小日明,守柔日一喧。此謂防於未萌,治於未亂也。禍亂未見日小,昭然獨見為明。若知塞兌閉門之術,是見於微小也。挫嗜欲之銳,解云為之紛,守其柔弱也。守柔弱則物不能加,可謂疆矣。見微小則事不能昏,可謂明也矣。用其光,復歸其明。光者,智照也。智生外,外照而常動,動為物之用。明者,慧解也。慧主內,內映而常靜,靜為巳之體。智照出則應事,反則歸理,固定以用歸體,故日復歸其明。此重釋見小守柔之義,使息外歸內也。無遺身殃,是謂襲常。遺,與也,始也。若事理雙明,體用冥一,不役智外照而守慧內映,復嗜欲之未萌,而歸子母之元,故無自與之殃,固定謂密用常道也。有始而有卒,知子而守母,塞閉悅愛,其介然四五七

中華道藏第十珊有知者乎,故攻之以使我介然有知。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介,孤也,耿介也。嘩時不行古道,故曰若使我孤介之士有知政事,則行於大道也。大道者,無為清靜至公至宜之道也。然而行道者,必有所施為,施為簡易,則導民於清靜之域,施為煩撓,則引民於貪濁。獨有所施為是可畏,畏其不合於古道也。大道甚夷,民甚好徑。大道甚夷,猶亨街也。官守衛平易,無往不達,以其大宜,不患小迂。而世人慾速,由於捷徑,是以崎嘔迷惑,不達所趣。故老氏病之,唯慎其所施之教,令畏,其導民於支路,謂下文也。朝甚除,朝,宮室也。除,修治也。田甚蕪,草長曰蕪。倉甚虛,服文采,青赤為、叉,色絲為采。傳奕雲..采乃是古文繡字。帶利劍,散飲食,財貨有餘。韓非作資貨有餘。夫入其國,其政教可知也。觀朝闕甚修除,堵字甚雕峻,則知國君好土木之功,多遊嬉之娛矣。觀田野甚荒蕪,農事失耕治,則知國君好力役奪民時矣。觀倉凜甚空虛,農夫多拜餓,則知國君好末作廢本業矣。觀衣服多文采,質喪而貴華,則知國君好淫巧蠹女工矣。觀佩帶皆利劍,剛強而競間,則知國君好武勇生國患矣。觀飲食常散飲,烹肥而擊鮮,則知國君好醉飽志民事矣。觀資貨常有餘,務多藏珍異,則知國君好聚斂困民財矣。仲尼日..百姓不足,君孰與足。若聚斂無巴,民力痺竭,非聖人之道也。是謂盜誇,非道也哉。上之七事,皆用權術,非理而陰取民也。故曰盜。既為盜矣,猶自誇大,故曰盜誇而非道也。所謂唯施是畏,其在茲乎。四五八知道而善行者,其德不可傾教,故次之以善建不拔。善建者不拔,建,立也。善以道立身植國者,先固其根本,而後營其標枝,故根深枝茂,則不可傾拔也。善抱者不脫,脫,失也。解,離也。善以道懷抱民者,百姓歸附而不脫離。善以道抱元守一者,精神完全而不脫失。子孫祭把不綴。都嗽,止也。善以道建國抱民者,則子孫繁昌,享祥長久,世世祭花,無賴止時也。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餘。修之鄉,其德乃長。修之國,其德乃豐。修之天下,其德乃普。此五者,近修諸身而遠及天下也。夫修道於身者,心閑性恢,愛氣養神,少私寡慾,益壽延年,乃為真人矣。修道於家者,父慈子孝,兄友弟順,夫信妻賢,九族和睦,慶流來世

矣。修道於鄉者,尊老撫幼,教誨愚鄙,百姓和集,上下信向,其德久長矣。修道於國者,體樂自興,百官稱職,禍亂不生,萬寶豐熟,則物充實矣。修道於天下者,不言而化,不教而治,平易無為,和一大通,比屋可封,化被異域,而德施周普矣。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國觀圓,以天下觀天下。觀者,照察也。以先聖治身之道反觀身心,若吾身心能體於道,則其德乃真矣。以先聖治家之道反觀吾家人,若吾家人能睦於親,則其國有餘矣。以先聖治鄉之道反觀吾鄉黨,若吾鄉黨能信於友,則其德乃長矣。以先聖治國之道反觀吾國民,若吾國民能遂其生,則其德乃豐矣。以先聖治天下之道反觀吾天下之民,若吾天下之民能無欲、無知,則其德乃普矣。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老氏言..我美以知天下之民向道者昌,背道者亡之然哉。答曰:我以道德真經藏室察微篇卷八上所陳五事,反觀照察,是以知之也。經曰:不出戶知天下。《目勿》曰..觀我生觀民也,其是之謂乎。善以道立身植國,德及天下,其含德之厚敗,故次之以含德之厚。道德真經藏室笨微篇卷之七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之八碧虛子陳景元賽德經含德之厚,比於赤子。合,懷也。夫至人純粹,懷德深厚,情復於性,愴怕無欲,狀貌兀然,比於赤子。赤子者,取其純和之至也。毒蟲不贅,猛獸不據,摟烏不搏。莓蟲、蜂畫之類,以尾端肆毒,曰贅。猛獸、虎豹之類,以爪事按,曰據。護鳥、鵰鳴之類,以羽距擊觸,曰搏。夫至人神矣,啥然喪偶如赤子之無心,故神全而物莫能傷也。嚴君平曰..夫赤子之為物也。知而未發,通而未達,能而未動,巧而若拙,生而若死,新而若弊,為於不為,與道周密,生不生之生,身不身之身,用無用之用,開無聞之間,無為無事,無意無心,不求道德,不積精神,既不思慮,又無障載,神氣不依,聰明四五九

中華道藏第十冊無識,柔弱虛靜,魂魄無事,樂無樂之樂,安無欲之欲,生不枉神、死不柔志,故能被道合德,與天地同,故蜂蔓蟲蛇,無心施其毒贅,護鳥猛獸,無意加其據搏也。骨弱筋柔而握自。明赤子之全和,喻至人之純德,赤子未知喜怒,而拳握至堅者,其真性專一故也。未知化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峻者,赤子之命源也。赤子情慾未萌陽德自動者,真精之氣運行之所至也。以況至人虛心無情,氣運自動,而諸欲莫干也。峻作,古本為全作。王粥曰:作,長也。無物以損其身,故能全長也。《上清洞真口問》曰..人之生也。官一京天地之氣為神為形,受元一之氣為液為精,天氣減耗,神將散矣。地氣減耗,形將病矣。元氣喊耗,命將竭矣。故帝一迴元之道,訴流百胏阱,上補泥丸,腦實則神全,神全則形全。形全者百關調於內,邪氣亡於外,髓凝為骨,腸化為筋,純粹不雜,長生可致矣。終日號而不嚷,和之至。號,啼也。啼極無聲曰雯,又聲嘶也。赤子終日啤啼,而嘩不嘶散者,天和之氣至全也。故真人/之息以鍾其嘩不哇,和氣全也。知和日常,知常日明。赤子以和全真,至人知和為貴,故用之為常道,知常不變,守之自明,此含德之厚者也。杜光庭目..五常備具曰和,夫人於身和則德、充而合真,於國和則化周而祥、永,處眾和則合禮,行師和則有功,和之為義大矣哉。此知和知常,而全德自明也。益生日祥,心使氣日疆。祥者,吉凶之兆。夫一受成形,素分已定,非理差之,必致凶祥。莊子曰:常因自然而不並生也。夫心有是非而氣無分別,故任氣則柔弱,使心則疆梁,又志能動氣,氣能動志,以心任氣,氣盛心疆。莊子曰: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是心使氣也,益生,使氣失道者也。四六O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物之壯也,必至枯老。心之毫也,必至凶暴。且道以柔弱為用,今以疆壯為心者,謂之不道。老氏故戒之雲..不道之行,無如早止已。止也死也。言不行道者,早死也已。德厚靜默,了悟忘育,故次之以知者不盲。知者不士一口,士一口者不知。夫知道者以心而不以辯,貴行而不貴言,談道者以辯而不以心,喪道而不喪說。嚴君平曰..五味在口,五音在耳,如甘非甘,如苦非苦,如商非商,如羽非羽,而易牙、師曠有以別之,其所以別之者,口不能言也,音味尚爾,況妙道乎。莊子曰..智北遊首音三問,無為謂而不答,非不答也,不知答也,意與此合。《西昇經》雲..道自然,行者能得,聞者能言,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所以言者以音相間,是以故談以言相然。不知道者,以言相煩,不間不言,不知所由然。譬如知音者識音以絃,心

知其音,口不能傳。道深微妙,知者不言。識立目一聲悲,抑音,內惟,心令口言,佔百者不知。此在能行能言者也。塞其兌,閉其門,此與第五十二章文同而皆異。彼則約道清靜,以塞嗜欲愛悅之端,此則宗道無言,故興損聰棄明之說。夫道無形,不可以目眠,不可以口傳,故心困焉,不能知,口辟焉,不能議。此至人所以不待收視絨口,而自然塞兌閉門也。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此已出第四章,彼則就道以論功,此則據人以明行。至人與天同心而無知,與道同身而無體,則進銳紛亂之心,於何而有,光塵分別之意,於何而生哉。是謂玄同。夫至人之遊處也。顯則與萬物共其本,晦則與虛無混其根。故語默隨時而不殊,是言日出而應變,是謂玄同也。故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道德真經藏室鑫微篇卷八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上交於道而不諂,舉世譽之而不勸,故不可得而親。下交於器而不潰,舉世非之而不沮,故不可得而疏。港泊無欲,守分知足,不可得而利誘也。處卑不辱,在醜不爭,不可得而陷害也。爵祿不能汙,權勢不能動,何得而貴寵哉。失志不屈,居貧愈安,何得而賤鄙哉。至人行此六者,不榮通,不醜窮,無天怨人非,無物累鬼責?故為天下貴。不幹一一口自治,而治物,以政故,次之以政治國。以政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以,用也。政者,政教也。有為之君,用政教為治者,民雖不濫而凋弊日深,適用既彰,安能長久也。霸王之君,以奇謀用兵者,國雖不傾而禍亂日積,怨望既多,安能永固也。夫有道之君,將欲取天下之心,為可大可久之業者,莫若無事。故第四十八章雲取天下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此老氏垂教治天下太平之法也。政,河上公本作正。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老氏自設問答,言我何以知天人之意如是哉。以今時所見,可以言之,謂下文也。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忌諱,禁令也。夫君不能無為,而以政教治國,禁網繁密,民慮其祇犯,無所措手足。避諱不暇,弗敢云為,舉動失業,日至貧窮。人多利器,國家滋昏.,利器,權謀也。君不能安靜,而以智變為務,上下欺始,則民多權諜,偷安其生,包藏禍心,日至昏亂。人多仗巧,奇物滋起."仗巧,工仗巧妙也。君不能無事,而以機械為好,志在奢淫,則民尚雕珠,服玩金玉奇怪異物,日益滋生。古本作民多智慧,邪事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法令,刑教也。君不能無欲,而以刑法作威,民雖苟免其罪,然而不足則四六

中華道藏第十珊姦先生,小則盜鉤,大則竊國也。河上公本作法物滋彰。故聖人云..老氏不敢自專其言,故舉聖人云。或謂老氏為周柱下史,遍觀上世遺書三墳古文,故舉以證之。我無為,而民自化;我無事,而民自富.,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欲,而民自樸。我者,治世之君自稱也。去自我無為承天,無所改作,民遂其生,其俗自化也。我無事騷擾,節用儉裔,民厚其業,其家自富也。我安靜不言,愴怕自守,民把天和,其俗純正也。我無欲沖虛,去華崇本,民無誇企,其性自樸也。苟有為有欲,而望致民於富壽之域,五口未見其可也。莊子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聖人者,原天地之美,達萬物之理,是故至人無為,大聖不作,觀於天地之謂也。河上公本又有我無情而民自清,注日修道守真,絕去六情,民自隨我而清也。治國化民,莫若無事,無事則其政寬裕,故次之以其政悶悶。其政悶悶,其民淳淳.,開元御疏日..悶悶,無心寬裕也。淳淳,質樸敦厚也。言無為之君,政教寬大,任物自成,政無苛暴,故其俗淳樸,安於清靜,而日益敦厚也。古本作倦倦,王粥本作悸悸。其政察察,其民缺缺。開元御疏日..察察,有為嚴急也。缺缺,凋弊離散也。言有為之君,其政峻急,以法繩人,法令滋彰,盜賊多有,故人凋弊而離散,動觸禁網,畏而避之,由是風化日益殘缺也。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孰知其極。倚,因也。伏,藏也。夫悶悶之政,世謂之慢,而民淳淳,然實樂之。察察之政,世謂之能,而民缺缺,然實憂之。夫世之所謂禍者,莫不畏之,畏則戒慎,而福生其中矣。世之所謂福者,莫不喜之,喜則懦矜,而、禍四六一藏其間矣。禍福相因,莫知其窮極也。故天地有休否,日月有盈虧,此倚伏之數也。夫、禍藏福中,有福而僑矜,則禍至。福隱禍,內,有禍而戒慎,則福來。此世之必然也。故有道之君,守之以清靜,任之以自然,不利貨財,不近貴富,不樂壽,不哀夭,不榮通,不醜窮,如是則禍福倚伏於何而有哉。其無正邪。禍福倚伏,豈無正邪,在乎有道之君無為無事,忘形忘物,而後正耳。若有心為正,其正必復為奇,有心為善,其善必復為妖矣。正復為奇,善復為妖。夫百姓之心,其心不一。有道之君,用心若鑑,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也。若以正正其不正其正也。不正,則奇謀譎詐生。故日為奇。以善善其不善其善也。不善,則妖祥狂妄興。故日為妖。若任物之自正自善,則禍福無緣而相倚伏也。

民之迷,其日固久。薄俗不能自正自善,而乃矯真為正,逆性為善,而反為奇為妖,迷惑不悟,其所由來回巳久矣。《西昇經》曰..為正無處,正自歸之,不受於邪,邪氣自去,所謂為道自然助之。是以聖人方而不割,有道之君,方正其身,俾物自悟,不以己之方正斷割於物,使物從之而失其性也。廉而不穢,廉,清。穢,濁也。有道之君,率性清廉,使物自化,不以己之潔揚彼之汙,但使物知勸而洗除穢濁耳。古本作劇,傷也。言聖人廉以自清,而不刑物使傷也。直而不肆,肆,申也。有道之君,稟氣耿直,自任不曲,而不以巳之直意申肆激拂於物,亦猶大直若屈也。光而不耀。光謂明慧也。有道之君,明慧鑒照,復能藻蔽隱晦,不以己之強智埔耀道德真經藏室察微篇卷/k於物,使之殖喪也。自此以上,皆悶悶之政,非察察之治也。政寬則民福,治嚴則民禍,福禍倚伏,由人由天,故次之以治人事天。治人事天,莫若裔。脅,愛也。世俗則耗神多求奢侈而不足,聖人則愛神省費儉音而有餘,故治人者無事無為,清靜簡易,省費民財,使倉稟實而知禮節,然後藻精愛神,獨潔祭花,梁盛豐備,人神皆和,故曰莫若脅。夫唯膏,是謂早服.,省費而不奢侈,儉音而愛精神,是能服從於道也。聖人於禍福未兆之前,常服從於道,是謂早服也。古本作早復。早服謂之重積德."夫節儉民財,愛裔精神,以奉上帝,是一德也。又能早服從於道,使人悅神和,故曰重積德。重積德,則無不克.,夫重積德之士,可以臨御百姓,四方嚮慕,無有不克伏者也。無不克,則莫知其極.,無不克伏,則萬物歸化,道德無窮,故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夫道德無窮者,必能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天下樂推而不歇,可以為有土之君矣。昔庚桑子居羽山之顏,三年俗無疵癮,而仍穀熟其俗,竊相謂曰..庚桑子之始來,五口灑然異之,今五口日計之不足,歲計之有餘,其或聖者邪。盡相與屍而祝之,社而稜之乎。此所謂道德英極,可以有國也。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有國之母,謂重積德也。德可以茂養百姓,百姓豐厚,則社稜福祥可以長久矣。是謂深根固蒂,長生久視之道。根,本也。蒂,花跌也。夫藝果木者,根深則蒂固,雖有大風,亦不能拔其根本,落其花實,故根深則枝葉榮茂,蒂固則花實不落,可謂長久四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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