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哪位元帥之子在天安門貼哀詩反四人幫?|葉劍英|天安門
蒲風展示他出版的十本詩集,並要送給葉劍英。葉劍英對蒲風說:「看樣子你還不到30歲,就這麼多產豐收,真不簡單!」蒲風說:「請葉總多多指教。」葉劍英說:「我看寫詩著文,不光要求數量,更需要質量。現在抗戰工作忙,要節約紙張和時間。」大家點頭稱是。葉劍英接著說:「聽說你們不主張寫舊體詩,不主張舊瓶裝新酒,要把舊瓶子通通打爛,是嗎?」蒲風說:「從方向來說,我們主張發展新詩歌,舊詩歌死框框太多,太古板,不易學,不易懂,要入歷史博物館,讓位給新詩歌了。」葉劍英說:「我看不一定。」他指著在座的陳華說:「我看過他寫的舊體詩,寫得不錯嘛。」陳華說:「葉總看到的是我在《抗戰大學》上答讀者問的那首詩吧。那是一首通俗化的舊體詩,是舊瓶裝新酒的一種嘗試。葉總過獎了。」
停了一會兒,葉劍英莊重地說:「我看舊瓶子不能丟,至少目前不能丟。新瓶舊瓶可以並用嘛。比如演戲,不光要演白話戲,也可以演客家的外江戲、廣州的粵劇,不光演《三娘教子》,也可以演《子教三娘》。群眾還歡迎舊的,為什麼不可以並存呢?魯迅的『於無聲處聽驚雷』,寫得多好啊,舊瓶裝新酒,裝得好會又香又醇。」接著,葉劍英從蒲風的十本詩集中挑選了《茫茫夜》《赤衛隊》《明信片》三本,並說:「《明信片》詩短小精悍,很適合戰時的實際。戰時要有倚馬可待的詩文。希望你們多寫好作品,為抗戰救國作貢獻。」
將散席時,葉劍英指著陳華及其女朋友廖瓊(中山大學學生,中共地下黨員)說:「你們兩位是梅縣鬆口人。鬆口是出山歌狀元的地方啊。你們曉得山歌狀元劉三妹嗎?」陳華說:「曉得,但那些歌詞一時記不齊了。」於是,葉劍英、陳華、蒲風、曾其清和廖瓊一起湊東湊西,憶起當年劉三妹與刁秀才斗歌的故事和幾段精彩的歌詞。葉劍英很高興地說:「你們聽,自古山歌松(客家話「松」與「從」諧音,也有讚頌鬆口山歌的意涵)口出,唱得多好。山歌來自民間,植根於群眾之中,內容豐富多彩,很受群眾歡迎,是一種很好的民間文學形式,歷久而不衰。我們寫詩要從山歌中吸收營養。」
事後,蒲風對陳華說:「那天晚上會見葉總,得益匪淺。葉總不僅精通武略,而且也精通文藝,對詩歌有獨特的見解。」陳華說:「這點我早就知道了。葉總是個將才又是政治家和詩人。你看他給《抗戰大學》的題詞和在中山大學的演講多麼富有文采啊。」
蒲風將這次談話內容記錄下來,發表在《民歌集》上。葉劍英與蒲風談詩,對蒲風的詩風轉變起到很好的促進作用。由此可知,葉劍英和毛澤東一樣,都主張從民歌中吸取營養,但他認為舊詩歌不一定會讓位給新詩歌。葉劍英還主張舊瓶裝新酒,以舊詩歌的形式來表達新時代的內容。
鼓勵身邊的晚輩和工作人員學習古典詩文
葉劍英似乎也不認同毛澤東關於舊詩「不宜在青年中提倡」的說法。在實際生活中,他鼓勵身邊的晚輩和工作人員學習古典詩文,甚至還手把手教他們寫舊詩。
戴晴和楊菲菲的深情回憶
先烈遺孤、著名作家戴晴是葉劍英的養女。在葉劍英去世後,戴晴曾撰文回憶了老人家對她詞作評點的往事:「他順口將我稱作女兒,很耐心地給我改詩。」「我十四歲的時候,由學校組織到郊區植樹,曾寫一首鼓動詞《清平樂植樹》:三月熏風吹,遍禿山頂,揮鎬植樹林,石硬心更硬。這黑板報稿放在我自己的桌上,不幸被他看見。他找到我說:『三月吹的不是熏風。詞對形式要求很嚴,不可以隨便增減字句。』」在葉劍英的熏陶下,兒女們都有很好的詩詞修養。二兒子葉選寧在1976年天安門事件中,跑到天安門廣場張貼自己寫的哀詩:「人生七十不為天,唯到君歸偏恨早。屍骨未曾寒,風雨漫如磐。五十年來事,錘鍊人民志。泣血酹忠魂,濟濟後來人。」
「文革」中期,葉劍英把原北平軍調部老部下楊尚德的女兒楊菲菲「收留」在身邊。楊菲菲後來曾以崇敬的心情回憶了葉劍英教她學習古詩文的若干細節:「自從來到葉伯伯身邊,我覺得他就像大海一樣,那麼寬廣,那麼深沉,那麼豐富。我常常沉醉在他的博學裡,這委實是一種高尚和優雅的享受。他給我講古今中外的故事,給我講古代詩詞,並教我詩詞寫作。有時在晚上,我和葉伯伯去樓後的小山上散步。我常跟在他的身後,背著手,學著他的樣子,搖頭晃腦地背誦詩詞格律,或者是一些經典詩句,都是葉伯伯給我挑選的。」「我的第一首律詩是失敗之作,葉伯伯說輕重音沒有掌握好,好幾處都是該平不平,該仄不仄。我問可不可以達到及格水平,他搖一下頭並拖著長腔說『否定——』我很失望,但他停了一下,將頭轉了一圈接著又說『之否定』,逗得我大笑不止,幾乎笑得面肌痙攣。葉伯伯說,我的詩雖然還不成熟,但文字和構思都不錯,就算是半個打油詩人吧。我立刻叫起來:『啊,打油詩人還是半個呀?』葉伯伯還告訴我:這只是開始,一定不要灰心,要多背,多寫,熟能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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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天安門全景圖(含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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