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磨練中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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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母一病不起,生活每況愈下,老牛家始終擺脫不了窮的陰影。沒過幾天,養母病故了!牛根生披麻戴孝,在眾親友的幫助下處理了喪事,按說這是很大的不幸,牛根生卻不然,他對我說:「這下可把我樂壞了。」當家裡沒人的時候,牛根生使勁喊了幾嗓子:「太好了、太棒了,這下可沒人管我了。」他還在炕上打了個滾兒,靠著牆拿了個大頂,樂得簡直發了瘋,牛根生還對我說:「現在回憶起這些事情,對自己當時的做法和想法又氣又恨,簡直太荒唐太無知了。」牛根生還對我說:「母愛是最偉大的,但凡是事業有成的人,他們幾乎都有一個偉大的母親。養母對我是嚴厲的,但是她是造就我成人的奠基石,至到如今,他還在或多或少的指導著我的思想和行動。」我以為牛根生說得很有道理,像歷史上孟母三遷、岳母刺字才造就了孟子和岳飛這樣兩個了不起的人。哪知牛根生好景不長,自由了還不到100天,養父續娶了,這個繼母還帶著一個比牛根生大三個月的男孩兒,這下牛根生開始倒霉了,真掉進後娘手裡了。這位繼母心胸狹小、脾氣暴噪、視財如命、吝嗇的驚人,同時還容不得旁人,因此過得門來,牛根生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勢必除之而後快,他給牛根生規定了干這個、干那個,所有的苦力活幾乎全推給牛根生了,稍有不順,非打即罵,如吃飯:有訂量,多一點也不給吃;穿衣服必須得穿破舊的,連一件新衣服也不給做。她帶來那個兒子卻成了小皇帝隨便吃喝、來去自由、無所事事。最使牛根生不解的是養父有點變態,他把家裡的事全交給了繼母,一推二六五啥也不管,他還把養母留下的那點錢揮霍一空,每天醒了不醉、醉了不醒、飯館出、飯館進、兜里揣著好煙捲、身上背著照相機有時還到歌廳消遣一番,對牛根生毫不關心。可想而知,牛根生過的是啥日子。二年後,父親病了,上不了班就在家中休養,由於營養不良、醫療條件有限,病情日漸嚴重,繼母根本不聞不問,整天哭喪著臉出來進去的嘟囔:「我怎麼那麼倒霉,掉進牛圈裡了,還不如當初嫁給前街的馬大牙了。」牧場領導考慮到牛家的困難特派了一個年輕的小工人來護理父親,可是養父的脾氣還挺大,稍不順心就罵人家還往人家臉上吐口水,不到幾天就把人家罵跑了。自然服侍養父的事全都落到牛根生身上了,牛根生給他喂水喂飯、端屎倒尿、按摩捶腿、洗澡等。而這些還在繼母的嚴厲監督下進行著。
突然有一天,當鄉長的那位三叔來看望大哥,坐了一會兒,他把牛根生領到街上問他:「你不餓不餓?」牛根生:「餓。」三叔把他領到一家回民飯館要了三碗蘭州抻面,三叔還要了一瓶啤酒、一碟花生米。啤酒剛倒進杯里還沒等喝呢,那三碗蘭州抻面就被牛根生狼吞虎咽的吃光了,三叔搖搖頭只好又要了三碗。一瓶啤酒下肚,三叔有點喝醉了有意無意之間道出了牛根生的身世,當牛根生聽說自己姓秦不姓牛,他是被五十塊錢賣給老牛家的真好象是晴天霹靂刀扎肺腑,哇的一聲把麵條又都吐出來了。三叔解勸了半天,牛根生才止住悲聲。三叔說:「唉!你得體量你的生父生母啊!他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辦法啊。要不是把你賣給老牛家,你能活到今天?」他又問牛根生:「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嗎?」牛根生搖搖頭,三叔說:「我看你父親活不了幾天了,如果你願意認祖歸宗,我可以把你送回老秦家去。」牛根生考慮了一下回答說:「我不回去,因為我混成了這個德行,有什麼臉面去見我的生父生母,等將來混出來個樣再說吧。再說我父親還沒死,我不能刺激他。還有老牛家有恩於我,把我撫養成人,我哪能說走就走呢!」三叔點點頭說:「好孩子,你真是個有心人。」
不久,養父去世了,牛根生照樣披麻戴孝把養父埋葬了。牧揚為了照顧他家的生活,按照規定牛根生接了父親的班,每月工資十八元。那年他只有十八歲,幾天後,繼母把他叫到眼前板著臉對他說:「你爹也死了,今後這日子咋過吧?」牛根生問:「您說呢?聽您的。」繼母說:「你要想搬出去是最好,我嫁給的是你爹,這所有的東西是我的,你給我凈身出戶。」牛根生一聽傻了:「媽,我上哪兒去住啊?」繼母說:「你要想在家裡住,你就得負責養活我,把你工資的一半交給我。限你明天一早給我答覆。」這天晚上牛根生幾乎通宵未眠,咋辦?咋辦?走吧,沒有地方安身,留下吧還得把一半工資給繼母,手中一個月的生活費剩九塊錢,按當時的社會最低生活標準是十二塊錢,九塊錢咋活啊?萬般無奈,還是決定留下來。從此牛根生起早貪黑的到牧場去工作,每月領下來的錢準時地交給繼母一半。旁的不說,光這吃飯就是大問題,牛根生身高體壯,又是在發育的時候,特別能吃,可是杯水車薪,咋樣解決啊?在最困難的時候他一天只吃一頓飯,餓得他兩腿發軟眼前發黑。幸好他交了一個好朋友,是前街一個姓申的一個同學,隔三差五的幫助他。說起來這也是個緣份,他倆既是同學又是鄰居,關係十分要好,因為姓申的同學性情懦弱,總挨欺負。牛根生每次都拔刀相助所以就成了好朋友。姓申的同學家庭條件比牛根生強很多,父母都在醫院工作,掙現錢拿高工資所以吃喝不愁,姓申的同學還有一個妹妹,叫申淑香,也是牛根生同校不同班的同學。牛根生常到他家裡去串門,一來二去,牛根生和申淑香也就處熟了,開始的時候,淑香主動給牛根生端來吃的叫他吃,牛根生總是不好意思接受,時間久了也就不見外了,淑香再給他拿吃的時,他就狼吞虎咽、一掃而光。有時還對申淑香說:「再有剩飯剩菜,多給我留點。我這腸子、肚子老給我提意見。」年輕人在一起有說有笑、談天說地、講古論今,好不快樂,這是牛根生感覺到最幸福的日子。開始時三個人在一起說笑,之後牛根生總覺得淑香的哥哥礙事,他不摻與才好呢,淑香也有同感,淑香的哥也很懂事,有時候借口乾這借口乾那,就把他倆留在屋裡自己走了。這時的牛根生和申淑香都是成年了,彼此之間已經產生好感。前文書說過牛根生是個天才的講演家,比說書的還能說,他把養母給他講的那些經典故事,經過加工之後又講給淑香聽,更加博得了淑香的芳心,申淑香是個很俊美的女子,五官清秀、落落大方還有一顆善良的心。兩顆年輕的心碰撞到了一起自然就產生了火花。在那段時間牛根生失眠了,一閉上眼睛淑香的影子在眼前晃動,他下定決心要娶淑香為妻。這一天他鼓足了勇氣來到淑香家,淑香的父母都上班了不在家,淑香的哥哥也不在,牛根生鼓足了最大的勇氣對淑香說::「淑香我想娶你,你願意嗎?」淑香聽後漲紅了臉,把身子背了過去一句話也沒說,這時牛根生慌了手腳,心說壞了,人家這是不願意啊。他趕緊解釋說:「淑香別生氣,你不願意就拉倒,只當我沒說。」說罷,牛根生轉身就走。當時那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當他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時候,淑香突然轉過身子對牛根生說:「你走啥,人家也沒說不願意啊!」從此兩人私定終身達成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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