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只有中國房價高?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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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別處world
住房作為不動產之一,是一種比較理想的投資方式。特別是在中國,股市不振、金融市場走低的情況下,買房抗通脹成為了相當普遍的方式。夫妻倆有說有笑去民政局離婚,不過也是為了繞過限購這個坎,這已經不是稀罕事兒了。
在這種經濟環境下,再加上不斷膨脹的一線城市規模推高的需求,房價高企也並不奇怪——但是對於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來說,攀上這高企的房價,不過就是為了找一個「家」而已。而這個屬於自己的住所,又常常在自己的能力之外。
紐約的年輕人也買不起房
父母雙方用盡一生積蓄供兒女買房一事,恐怕也只有在中國獨生子女家庭才如此普遍。而在西方許多大城市,更多年輕人只有選擇租房,買房對他們來說,才是一件不可想像的事。而且,年輕人買不起房的趨勢,正逐年走高。
在美國,房屋擁有率在 2005 年之後急轉直下,在 2015 年降到了 40 年前的水平。18-34 歲的「千禧一代」,買房的比率比他們的父輩低不少。
和中國的狀況不同,過去的 10 年中,美國年輕人的薪資水平幾近停滯,如果將通脹納入考慮,年輕人的收入甚至在減少。即使房價經歷了崩盤,但糟糕的經濟狀況還是將年輕人拒之「房」外。
如果買房,年輕人也必須將薪水的一半以上拿去供貸款。
在紐約,平均一間房的價格超過 37 萬美元,而 18-34 歲年輕人的收入中位數只有 4 萬美元——只有 30% 的租房者能買得起房。
而在舊金山,平均房價超過了 75 萬美元,理論上只有年薪 11 萬美元以上的人才能買得起房,也就是只有17.1%的年輕人有可能買房。大多數的年輕人只有長期租住,儘管租金也並不划算。
公屋倒是便宜,但申請的人太多
當然,在大城市有體面工作的年輕人,並不是買不起房,就得露宿街頭。但它卻反映出一個城市居住問題的側面:人們無處可去,政府又無力解決。
公屋,是政府以比較低的價格出租或者出售給市民居住的房子。在許多大城市,為了解決房價過高下人們無家可住的問題,興建公屋、滿足儘可能多的市民的需求,成為了政府面臨一大挑戰。而如何分配、怎麼處理公屋和其它住宅的關係,則更加考驗一個政府的治理能力。
▲ 香港公屋
比如在巴黎,公屋被稱為「社會住宅」。從 19 世紀的「工人住宅」發展而來,政府部門為居民提供平價住宅,亦有各類法規規定社會住宅的具體佔比和優先權,目前法國擁有超過 470 萬戶的社會住宅。
▲ photo credit: flickr@(vincent desjardins), CC BY 2.0
居住在社會住宅里的並非僅有收入相對弱勢的家庭,大學教授、議員、外交官和副省長,各種職業和社會身份的人在社會住宅里都找得到。法國媒體統計,巴黎市議會中 163 名市議員,就有 11 位住在社會住宅中。而巴黎 8 成以上的居民,也都符合申請社會住宅的資格。
公屋是一個解決方式,但是關於社會住宅的爭議也一直不斷。
和巴黎一樣,倫敦的 Council House 也是類似於公租房/廉租房的存在,但這些政府用於安置一部分低收入人群的住處,卻總是與低素質、少數族裔、治安問題等捆綁,甚至會影響到周邊的地價。並且,政府也需要解決供不應求的問題——在巴黎,社會住宅的申請 waiting list 裡面大約有 10 萬人,平均要等上 4 年才能有住處,跟北京上海等地的「經濟適用房」一樣搶手。
相比起來,德國的租金和房價維持在了相對平穩的狀態。德國人獨有的安居文化並不熱衷於買房。更根本的原因也在於德國的特殊情況——去中心化的城市格局,除了柏林,就沒有超過 3 百萬人的城市。而東西德合併後,在柏林土地供應實際上是供大於求的。
住集裝箱、膠囊旅館和船屋
買不起房,公屋也排不上,租房的租金也高得嚇人,怎麼辦?各個大城市的年輕人想出了許多另闢蹊徑的辦法——修建另類住宅。
▲用集裝箱改造的住宅。Rubix Modular 公司 YouTube 頻道截圖。
比如在悉尼,這個 2014 年世界房價第三昂貴的城市(僅次於香港和溫哥華),有近百間集裝箱改裝住宅服務公司:用廢棄的集裝箱改造成時尚現代的住宅,不僅便宜,而且環保,最便宜的一室一廳帶廚廁「奶奶套間」(Granny Flat)只需要 8 萬 5000 美元就能買到,而這點錢在悉尼市內只能買一個廁所。
▲圖為悉尼一名女子在集裝箱改造的房子里。攝:Ian Waldie/GETTY
但是問題在於,雖然澳大利亞允許個人將集裝箱屋做為不動產登記,但前提是,個人必須擁有集裝箱屋所在土地的所有權——有地的話,為什麼不自己建房?
東京的「膠囊旅館」也非常有名,這種把每一寸空間都利用到極致的住法,甚至成為了不少日本年輕人長居的選擇。著名的中銀膠囊塔(Nakagin Capsule Tower)由日本著名建築師黑川紀章設計,彷彿拼接起來的小盒子。每個人的個人空間被壓縮成了一小塊,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膠囊公寓
在倫敦的運河上,則停滿了「船屋」。這種修長、矮小的船,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能夠在英國的運河網路中行駛,也能夠停靠在一處作為居住的選擇。一個普通船屋大約 2-3 萬英鎊,每年的證照費用大約 800 鎊,而在倫敦郊區隨便買個公寓,都不止 10 倍於這個價格。不過,許多船屋必須每兩周就移動一次,而且還必須按照規定倒垃圾、清理廁所等。
一個大城市怎麼才能給年輕人體面的生活?
大城市房價高漲的後果,是將大量買不起房的年輕人和勞工推向城市外圍。但恰恰是這些人構成了一個城市最具活力的部分,也為城市創造了大量價值。不說別的,你能想像有多少所謂「外地人」在你熟悉的餐館打工、又有多少「勞工」開小店、水果攤、超市,為你提供方便的生活?
雖然供需的經濟原理是殘酷的,但給人們提供體面的住所,這並不僅僅是一個經濟問題。
▲蝸居香港之日常。插圖:Wilson
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許多人只能蝸居在「劏房」(將一間樓宇單位分割成幾戶,類似於內地城市的群租房),「劏房」被 BBC 稱為「香港的隱藏天台貧民窟」。有的房間里甚至難以放下一張正常大小的床。
香港中文大學 6 月公布的調查結果,香港「劏房」戶人均居住面積只有約4.46 平方米。這樣的生活,不管是買房還是租房,都很難稱得上「體面」。
▲香港劏房內部
在香港,大資本和權力的擠壓下,新一代年輕人的生存空間已經越來越難以尋找。梁振英口中「香港人一定要有地方住,而且住得越來越好」的目標,看起來更像是一句空談。
而在巴黎的社會住宅里,拋開社會階層和族群問題,社會住宅也並非如此不堪的選擇。甚至一些家庭還可以承租獨門獨戶的樓房,或者洋樓,有自己的小花園和陽台。即使領著基本薪資,沒有錢置辦豪華傢具,但也能布置一個溫馨的「家」。
▲空間貼心的巴黎社會住宅
但在北上廣,拋開「有恆產」的傳統理念,和房子捆綁的,還有大量的社會因素,比如小孩的教育問題,甚至是市民待遇問題。這麼看來,保持自己階層的「體面」,無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需要實打實的金錢,成本和代價都太高,年輕人和他們的家庭有時候又不得不承受。
所以,買房與否,並不是一紙房產合同,而是在哪裡、以什麼樣的方式居住,以及一個城市究竟能否給年輕人——不管是有房和沒房的人——同時提供安全感和體面的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輕人們,是否一定需要把「家」這個提供歸屬感的地方,建立在一本房產證上?
這個問題,需要我們思考的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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