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誌丨阮籍——天下第一「醉」風流之人

歷代文客最為洒脫的要數魏晉士人

提魏晉士人總繞不過風骨颯然的竹林七賢

而竹林七賢中能稱得上真風流者當首推阮籍

阮籍，一個才華蓋世，不拘小節的洒脫狂徒。

於貌，他是個放浪形骸的美男

於性格，他是個任性不羈的孤士

他從不曾顧及世人臧否的眼光和評議

只憑著胸中一腔真性情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飲一杯淡酒，醉一世方休。

一

醉卧酒家：禮法太多，與我何干

阮籍與酒家毗鄰，酒家老闆娘年輕貌美

他常與好友在此共飲，每次總醉倒在酒家中

起初老闆娘很是尷尬，其丈夫也甚是懷疑

眾人背後議論他不守禮法，何以為名士

可他充耳不聞，依舊在大醉後長嘯嚎啼

阮籍就是如此任性，不拘禮法

因為心中坦然，自然無畏於人言讒語

而他這一醉，醉的逍遙，醉的洒脫。

二

為酒做官：找工作，就去有酒的地方

阮籍任職時間最長的工作是「步兵校尉」

因此他也被稱為「阮步兵」

為何不喜為官的阮籍會對這份工作情有獨鍾？

其中原因卻還是在於酒

《世說新語》記載：「步兵校尉缺，

廚中有貯酒數百斛，阮籍乃求為步兵校尉。」

其實，阮籍在選這份工作時心中自有考量：

既然自己為官是受朝廷脅迫

那麼何不選一來去自如的空職掛名上任。

步兵一職官位閑散，且不受皇帝過多干預

雖為武職卻不掌兵權，不會惹人猜忌落人把柄

此外更有酒喝，豈不快哉。

上任伊始，阮籍日日酩酊大醉，

可是當好酒喝完，他也就假託重病辭職了。

阮籍就是這樣自在，進退由己

因為不好功名，也就不受世俗利祿所困

而他這一醉，醉的淡泊，醉的清凈

三

飲酒避親：我醉了，請個「酒假」

當了皇帝的司馬昭想用聯姻來拉攏阮籍

若是當面拒絕，恐引來殺身之禍

若答應了便是與之同流合污，落得世間罵名

兩難的阮籍機智地使出了慣用之術——醉酒。

《晉書·阮籍傳》中記載道：

「文帝初欲為武帝求婚於籍，

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

提親當日，司馬家隊伍隆重浩蕩

阮籍卻長醉不醒，說親人無從開口甚是尷尬，

司馬昭無可奈何，只能放棄了。

阮籍就是這麼高潔，一塵不染

因為不汲汲於富貴，所以寧願遠權貴而委蛇

而他這一醉，醉的無懼，醉的清高。

四

醉酒成文：酒興正濃，下筆如有神

文人們飲酒作詩本是興之所至

但阮籍的醉後下筆卻與眾不同。

司馬昭知道阮籍才氣過人且名聲高潔

便讓阮籍寫一封勸諫魏帝自行退位的諫書。

阮籍深知此乃不義之事，一直沒有理睬。

司馬昭派人催稿，卻發現阮籍酩酊大醉

書稿竟絲毫未寫。

見來人催稿，阮籍只得借著醉意臨場發揮，

後書稿寫成，文辭清正，氣勢雄壯，

阮籍醉酒成文的故事也由此傳開。

世人贊其了得：

醉後屬文，一是完成了皇令，保全性命

二是為寫諫文找到了酒後亂語不足為怪理由

最終得以護住了名聲。

阮籍就是這般機智，一醉自保兩全

他這一醉，醉的肆意，醉的忘我

無論生活、創作、為官、歸隱，

阮籍都離不開酒

他飲酒長醉，成全了他的隱世之心。

阮籍雖長醉酒鄉

但心中始終無比清明

身在亂世

卻能借著醉夢護一身清明，豈不聰明？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