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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 意境賞析

柳宗元《江雪》的儒家意境賞析

《江雪》作為一首受人喜愛的詩,一直是人們談了又談的話題。有人說,《江雪》是一首問題詩,而問題之所在,即寒江是否可以釣魚?有人說,老翁釣的是雪不是魚;也有人說,既不是釣魚,也不是釣雪,根本就沒有蓑笠翁垂釣,只不過是柳宗元主觀想像之詞;又有人說,南方的寒江仍然有魚可釣,「寒江獨釣」代表「知其不可而為之」的精神,江上縱可釣魚,此翁志豈在魚?江上縱可釣雪,此翁志豈在雪?

【原文】

江雪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本詩儒學背景】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唐代文學家、哲學家、散文家和思想家,哲學著作有《天說》、《天時》、《封建論》等。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祖籍河東(今山西永濟)人。代宗大曆八年(773)出生於京都長安(今陝西西安)。與韓愈共同倡導唐代古文運動,並稱韓柳。元和十年(815)春回京師,又出為柳州刺史(所以稱柳柳州),政績卓著。憲宗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819年11月28日)卒於柳州任所。世稱柳河東或柳柳州。交往甚蕃,劉禹錫、白居易都是他的好友。

柳宗元父親柳鎮的品格、學識和文章對柳宗元有直接影響。柳鎮深明經術,「得《詩》之群,《書》之政,《易》之直、方、大,《春秋》之懲勸,以植於內而文於外,垂聲當時。」可知他信奉的是傳統的儒學,但他並不是一個迂腐刻板、不達世務的儒生。《江雪》這首詩歌「得《詩》之群,《書》之政,《易》之直、方、大。」春秋筆法捆綁其詩旨,猶如千年沱茶,暗香襲人。

據永州柳學會編撰的學術期刊《永州柳學》第一期『《江雪》寫於何時何處』的學術論文介紹,《江雪》一詩乃柳宗元謫居永州所作,為元和二年(公元807年)居於龍興寺期間的詩作,柳宗元當時35歲。

【詩旨】

詩旨:振興大唐國運,振興柳世家族。

在北朝時,柳氏是著名的門閥士族,柳、薛、裴被並稱為「河東三著姓」。柳宗元曾自豪地說:「柳族之分,在北為高。充於史氏,世相重侯。」柳宗元的八世祖到六世祖,皆為朝廷大吏,五世祖曾任四州刺史。入唐後,柳家與李氏皇族關係密切,只高宗一朝,柳家同時居官尚書省的就達23人之多。但到了永徽年間,柳家屢受武則天的打擊迫害。到柳宗元出生時,其家族已衰落,柳宗元曾祖、祖父也只做到縣令一類小官。其父柳鎮,在玄宗天寶末曾做過太常博士,安史之亂後又繼續為官,官秩一直很低。柳宗元的母親盧氏,出身於著名的士族范陽盧姓,但家道早已沒落。她生有二女一子,柳宗元最幼。兩個女兒分別配山東崔氏、河東裴氏,都是沒落的舊士族。

  柳宗元非常感慨地說,柳氏到他這一代,已經「五、六從以來,無為朝士者」。安史之亂,使柳家又受到一次巨大衝擊。戰亂中,其父親柳鎮送母親入王屋山避難,柳鎮自己攜著一家匯入逃亡人流,逃到吳地。在南方,一度生計艱難,有時竟薪米無著。柳宗元的母親為了供養子女,常常自己挨餓。

  柳宗元的家庭出身,使他始終保持著對祖先「德風」與「功業」的嚮往。他常常以自豪的語氣,敘說祖上的地位與榮耀,表現出強烈的重振「吾宗」的願望和對功名的追求。

【題解】

江雪,訓詁為『將學』,面向未來的學問,什麼未來?唐朝重振江山的未來,重振「吾宗」的將來。最需要注意的是:本詩中『江雪』是鑲嵌在『獨釣寒江雪』句中出現的,這就涉及《周易·坤》的第一爻「初六:履霜,堅冰至。」第二爻「六二:直、方、大,不習無不利」。翻譯為現代文:初六,陰氣越來越重,看來堅冰寒冬即將來臨。六二:抓住關鍵、掌握方法、提高自己的能力,不要貿然實踐,這樣不會出現於自己不利的形勢。「抓住關鍵之『直』、掌握方法之『方』、提高自己的能力之『大』」,都與『學』直接相關,『不習無不利』說明人生的冬天不宜於盲目行動(習,解釋為『實踐』)。 「六二:直、方、大,不習無不利」與本詩末句最直接的解釋就是『寒將學』,人生的冬天來了,就是自己面向未來春天進行充電的時候到了。

【理解難點】

『孤舟蓑笠翁』這句話,是正確理解本詩儒家意境的難點, 『蓑笠』的解釋,更是本詩的最高一面牆,達不到這個高度,本詩無解。

蓑笠,查察、詰問王朝、家族盛衰的規律。語出《詩·小雅·無羊》,是『何蓑何笠』的簡略用法。 『何』通『訶』,查察或詰問之意。蓑,《毛詩序》解釋為『衰』 ,《管子·禁藏》有『被蓑以當鎧鑐(鑐xū,鎖中的簧片)』; 笠,訓詁為『立』,儒家哲學意義的『立』解釋為『立以禮成』。

【我的訓詁】

千山鳥飛絕,

萬徑人蹤滅。

顧周『衰立』文,

獨凋『寒將學』。

千山鳥飛絕,

萬徑人蹤滅。

固周『衰立』文,

獨雕『酣將學』。

【我的譯文】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察衰可采微,察興有文章。

君子德不孤,棹舟關關樂。

看那寒江上,紅旗歲中央。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察衰可固本,察興有德彰。

君子仁不憂,棹舟淵可躍。

春秋航程上,王旗歲中揚。

【賞析】

本文的寫作手法貫徹儒家一貫的明暗兩條線的原則:明線寫景,暗線抒情。善易者不言易,盡在無言中。本文可看出作者深厚的儒家文化底蘊,不愧是中唐時期傑出的儒家大師級人物,與其交往甚蕃的劉禹錫所作《陋室銘》相比,本文儒學的功底有過之而無不及。釣起『寒江學』讓他大白於天下,以後就不會有人間政道的寒冬,那就是儒家的大同和諧社會。

1979年,日本人前野直彬、石川忠久曾經寫過一本《中國古詩名篇鑒賞辭典》,選詩250首,《江雪》就是被其收錄的名篇之一,兩位日本教授對本詩解析道:畫面上能動的事物,只有紛紛揚揚的大雪,舟上老翁的目光凝視著水面魚漂。這是一個嚴峻、幽靜、寒冷的世界。…這種冷冰冰的雪山和寒江,舟上老翁無疑就是孤獨、失意的作者的化身,畫面簡直是一張心理寫生畫。進而推介了日本禪宗一休宗純寫的一首模仿漢詩《秋江獨釣圖》:清時有味是漁舟,水宿生涯伴白鷗。蒲葉蘆花半零落,一竿帶雨暮江秋。儘管日本教授的解讀最為高妙,但仍然沒有達到解讀中國詩詞的高水平。至於當代大陸文人,干正經事的智慧極低,不懂裝懂的事卻幹勁沖天,猶如當代『狡童』。

隨著中國經濟和綜合國力的上升,中國獨特的東方文化將迎來偉大的復興,日本、西歐,尤其是美國,將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研究中國文化,我不知道中國文化的復興是由日本人還是美國人完成?不過,聽說,在美國或西方國家讀中國文學博士學位的人在國內更吃香。這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自己的文化精髓被異族掌握並用來與本民族競爭,自己卻對本國文化要不是妄自尊大、要不就妄自菲薄,如此首鼠兩端而不知所措,當代文人的那雙「摻摻女手,怎可縫裳?」這個是草根,什麼民間文學人士的研究成果不能與大學專業教授的成果媲美,我告訴你們,春秋時期的諸子百家,沒有一個是皇家御用學者。肉食者痞,未能遠謀!

我的每一篇文章,都是在捍衛中國人對自己中國文化的解釋權!我自認為是一個有自尊心的中國人,有強烈的民族情節,我為我心能安而自豪。

附錄一:現代流行譯文  

千里的山上鳥都沒有,

萬里的道路上連一絲人的蹤跡也沒有,

只有在江上的一隻小船上,

有個披著蓑衣的老翁,

在寒冷的江上獨自垂釣。

附錄二:摘錄於《永州柳學》第一期

《江雪》寫於何時何處

翟滿桂

《江雪》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唐代柳宗元這首《江雪》,千百年來就是一首膾炙人口的詩章。不僅多數唐詩選本都將它入選,而且歷代畫家都紛紛為之作畫,企圖畫出它的意境。但它究竟寫於何時何地並無定論,以致一些大評家和大寫家或忽略不說,或任取所用。近些年名噪盈耳的長篇歷史小說《曾國藩》,寫到曾國藩在衡州辦團練、建湘軍時,對湘江冬釣作了一番描繪,竟然將柳宗元《江雪》作為「北方風味」而順手拈來進行南北對比,這就不能不讓人深思而要切實弄出個究竟了。

  柳宗元詩傳世凡一百三十八題、一百六十四首。其貶謫之前作的僅有《省試觀慶雲圖詩》、《韋道安》、《渾鴻臚宅聞歌效白苧》三首而已。這一不爭的事實說明,包括《江雪》在內的大部分柳詩,都寫於柳宗元被流貶後的南方。柳宗元遭貶於南方的住所,有永州和柳州兩處。《江雪》寫於哪一處呢?這需要進一步從內容上加以辨析。

  《江雪》作為一首受人喜愛的詩,一直是人們談了又談的話題。以台灣地區為例,多年來專談《江雪》的文章就有數十篇。僅1975年2月至4月間,台北《中華日報》就一連刊出了6篇相關的論文。徐公超首先撰文指出,《江雪》是一首問題詩,而問題之所在,即寒江是否可以釣魚?於是,有人說,老翁釣的是雪不是魚;也有人說,既不是釣魚,也不是釣雪,根本就沒有蓑笠翁垂釣,只不過是柳宗元主觀想像之詞;又有人說,南方的寒江仍然有魚可釣。王鼎均則認為,「寒江獨釣」代表「知其不可而為之」的精神,江上縱可釣魚,此翁志豈在魚?江上縱可釣雪,此翁志豈在雪?這才結束了連番的筆戰。

  表面上看,《江雪》可以當作超然物外的靜物畫來讀,甚至與陶淵明、王維的山水詩有相似之處。然而,詩境是心境的體現。實際上,和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而主動掛冠歸隱、王維仕途坦順相比,柳宗元則是因參與王叔文集團政治革新失敗,從政壇的高峰被突然摔了下來,不得已而戴罪南荒,心境自是截然不同。因而,它不僅是有否釣的問題詩,而且還是表現詩人心境的藏頭詩,是苦悶與抗爭的矛盾詩。將《江雪》四句詩的頭一個字裁取相連,「千、萬、孤、獨」的苦悶悄然而出,越看越沉重。但是,寒江的獨釣也在苦苦地支出撐著,「利安元元」的理想亦在靜靜地堅持著。此類心境在作者的《懲咎賦》、《寄許京兆孟容書》等文章中都有類似的表現,也只有作於永州的詩文中才能看到這樣的心境。

  就地理環境而言,永州屬於南嶺山地以北的長江流域,柳州則屬於南嶺山地以南的珠江流域。象《江雪》所描繪的那樣的大雪,長江流域的地方都能見到,珠江流域的地方是沒有的。況且,永州的大雪在柳宗元的文章中還確有記載,《答韋中立論師道書》就載述過那樣的大雪:「仆往聞庸蜀之南,恆雨少日,日出則犬吠,余以為過言。前六七年,仆來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嶺被南越中數州。數州之犬,皆蒼黃吠噬狂走者累日,至無雪乃已,然後始信前所聞者。」按,此信寫於元和八年,「前六七年」,「仆來南,二年冬」為元和二年。

  柳宗元在永州謫居期間,先後有三個居所。元和元年至四年居於龍興寺,四年至五年在法華寺構西亭以居,五年至十年定居於瀟水西岸的冉溪(其號為愚溪)。永州舊城實為瀟水自東向西環繞,在下游二三里處之萍島與湘水匯合。柳宗元永州的居所,都在傍瀟水而立的舊城內外數里之間。龍興寺在舊城之中的千秋嶺旁,「登高殿可以望南極,辟大門可以瞰湘流」(《永州龍興寺東丘記》)。柳宗元職務的全銜是「永州司馬員外置同正員」,實際是不得參與政務的「閑員」,是流貶的政治「拘囚」。他來永州不及半年,與之相依為命的母親盧氏病故,這時柳宗元在精神上又是一個打擊。朝廷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發了四次詔命,都規定「八司馬」不在寬赦之例,更擊破了柳宗元希冀早日復用的幻想。加之流寓異地之初,除隨行的表弟盧遵、堂弟柳宗直外,幾乎沒有朋友與之交往,悲苦孤獨之情不免達於萬千。然而,也因了這樣一番大苦大悲與理想矛盾的徹悟,才得以開創出了柳宗元哲學思想和文學創作豐收的永州十年。

  綜上可知,《江雪》一詩乃柳宗元謫居永州所作,為元和二年居於龍興寺期間的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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