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初戀的太平公主
走不出初戀的太平公主
年少的時候她第一次見到了那個他,不知他的姓名,只認得那張臉,卻愛上了那個人——這是一段典型的自我催眠式的愛情,唯其催眠,終身不醒。
初戀之所以美好是因為它來得早、去得快。來的時候我們還沒學會世俗,走的時候我們還來不及把愛情世俗。
那些沒有結果的感情,還沒有機會被我們柴米油鹽的現實生活侵蝕,便成了人生中一段最純潔美好的記憶,不能被時光抹去。那段記憶里有著純凈的天空,最玫瑰的夢幻,有時候我們甚至分不清,懷念的究竟是那個真實的人還是那段美好的感情?又或者兩者都不是,懷念的只是初戀時的那段人生。
有了這段人生的美好,我們似乎就有了勇氣來抵禦現實的瑣碎與粗礪。於是,有人將一段初戀回憶編織成簾幕,圈禁了自己,終身也不願走出去,美麗的初戀,便成為了困人一生的情結。
電視劇《大明宮詞》里的太平公主,就是一個終身困於初戀的女人。
年少的時候她第一次見到了那個他,不知他的姓名,只認得那張臉,卻愛上了那個人——這是一段典型的自我催眠式的愛情,唯其催眠,終身不醒。
《大明宮詞》中的太平公主一輩子都不快樂,這不快樂都是這個男人帶來的。因為他,她耽誤了自己的一生。
電視劇里,薛紹死後太平公主又結了一次婚,只是,那次婚姻無關愛情,僅僅是對她母親錯誤地干預了她與薛紹婚姻的報復。在婚姻里,她仍然懷念著自己的薛紹。
然後,她有了個情人。這個情人偏偏與薛紹長的一模一樣,仿如初戀情人的還魂。所以她沒有移情別戀,她僅僅是再次愛上了自己的初戀情人。
再然後,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孩子,那是薛紹與前妻的兒子,她對這個孩子傾注了全部的愛,因為這個孩子是薛紹精神上的復生。
終於明白,太平公主一輩子也沒有走出初戀的陰影,終其一生,她都被籠罩在薛紹的目光下,一生都在懷念著這個初戀的對象。
太平公主糾結在初戀情結中,一生都沒有走出來,這樣的感情讓觀眾一致感動、叫好。也許是因為當代社會我們看多了朝三暮四的故事,才更需要這種忠貞於愛情的神話。以至於我們都忘了,其實這樣的女人一生都沒有快樂,一生都沒有成熟。
只是,八點檔電視劇中一再重複著類似的情節,它幾乎成為韓國或台灣言情片的一個定律:女主人公總會愛上第一次愛上的男士,哪怕此後出現的人更好。這些電視劇一再向我們灌輸這樣的觀念,初戀是人們選擇時無可爭辯的理由,忠貞於初戀便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事實上,這種故事只能給已經學會現實了的成年人看,提醒他們自己青澀年華時代美麗的夢,卻絕不能給充滿幻想的未成年人看。
因為它看似美滿卻經不起推敲,若是真的遵照這套理論行事,只怕要像電視劇中的太平公主那樣終身與幸福絕緣。
如果忘不了初戀,你便會對周圍的其他人視而不見;如果忘不了初戀,你便會用衡量那個人的標準來衡量這個人;如果忘不了初戀,你便總會不自覺地在別人的身上找尋那個人的影子;因為忘不了初戀,便常常在與別人相處時魂游天外。
所以,你也會常常錯過更好的選擇;也會常常忽略別人真正的優點;也會常常不自覺地為別人帶來傷害。
生活中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生活中我們沒多少機會碰到初戀情人自幼失散的孿生兄弟或接受過他心臟移植的幸運兒,當然,過後撞車完全失憶的概率就更小了。生活中沒有那麼多戲劇,有的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應該在我們的生命中成為過去。就算找到一個與他相似的人,也終究是另一個。
初戀的純情值得讓我們終身記憶,可初戀時的那個人,不如早早忘記。我們需要強迫自己早日走出初戀的情結,不讓自己終身受困於初戀、失去現實的快樂。
所以,三十歲以後專門去看那位初戀情人一眼。看他/她日漸稀薄的頭髮或日益粗壯的腰身,看他們的臉上開始寫滿滄桑,甚至走入他們家中看他們在廚房裡系著圍裙忙碌的模樣。只是,對人生經驗來說,這很有可能會是一次冒險,你人生中最美好的部分可能會從此被擊得粉碎,可能會成為一次告別純真的祭奠,從此埋葬夢幻,把生命投向現實。
也許,走出初戀並不需要如此慘烈的辦法,不需要讓初戀情結與對美好的懷念玉石俱焚。
也許,你只需要輕輕對自己說:讓我忘記,讓我過去,讓我放棄。
就如同佛家的經典故事:茶杯只有被倒空之後才能裝入新的水。走出初戀之後,人們常常能發現生活中其實可以有更多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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