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黑社會巨頭 兩個世界的教父——巴塞塔托

馬索·巴塞諾是迄今為止背叛西西里島黑手黨保密禁規的西西里黑手黨最高級成員。他通曉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黑手黨的秘密世界,既經歷過作為一個黑手黨士兵在街上的低級行動,又參與過黑手黨秘密「政府」即委員會的高級陰謀籌劃。這個狡詐兇猛、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總是顯得十分威嚴,柔和的語調中蘊含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他的子女和親人在歷次黑手黨火拚中慘遭殺害,因此他對天發誓,後半生的唯一目的就是「摧毀黑手黨」。他揭露了西西里黑手黨對海洛因交易的控制。它與美國黑手黨家族以及80年代黑手黨戰爭的陰謀和謀殺的關係。長達400頁的揭發材料導致了對黑手黨的國際勢力展開最猛烈的攻勢,因此,每一個黑手黨槍手都想幹掉他。8.1嶄露才華托馬索·巴塞塔於1928年7月31日出生於貝尼德托和弗里西亞·巴塞塔的大家庭中,是5個男孩和5個女孩中的一個。中學畢業後,他便離開了學校。第二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的頭幾年裡,巴塞塔家的玻璃生意開始興隆起來,該城市許多建築物的玻璃在戰爭中遭到破壞,故而對玻璃的需求量十分可觀。托馬索天生就具魅力,因而不愁找不到女友,與其他許多朋友不同的是,他有一份固定的職業。1944年他16歲時,與比他年長3歲的姑娘邁齊奧拉·卡維拉羅相愛了,很快他們便好得如膠似漆。邁齊奧拉懷了孕,托馬索表現得十分高尚,於1946年春天娶了她。儘管他還是個未成年人,卻作了丈夫與未來的父親,他開始感到窒息,家庭玻璃製品廠的閉鎖環境尤其使他透不過氣來。於是結婚剛過兩個禮拜後,他跟家人大吵了一通,離開巴勒莫前往都靈,在艾伯特——馬卡里奧玻璃廠打工。他離開巴勒莫出走了8個月,直到12月7日他女兒誕生那天才返回來。他悖違雙親乃出於其剛愎、倔強、獨立的天性。儘管他才18歲,但品格與素質已漸趨於臻熟定性,引起巴勒莫市一黑手黨家族的興趣與賞識。巴塞塔加入黑手黨時正處於第二次世界大戰後黑手黨復甦的緊要關頭。巴塞塔第一次引起黑手黨的注意,是他在15歲那年殺死了幾個德國鬼子的時候。黑手黨家族首腦們正需要新人才,這恰是未來候選人嶄露才華的天賜良機。出生於巴勒莫貧民窟、流落街頭的苦孩子們在城鎮中心游來盪去,等待著引起當地某個「體面人」(是西西里黑手黨的別稱)的注意,好讓他們跑跑腿,辦點事兒,或許會派他們傳遞口信,或者會指使搞次謀殺,一旦證實勝任與忠實,他們就有機會被徵募為其中一個家族的「士兵」。巴勒莫最孚聲望的黑手黨家族之一——波塔·納奧瓦家族的首領蓋塔塔·費里彼已經收到有關殺死過敵人的小夥子巴塞諾的薦函。在「榮譽社團」內,搞謀殺意味著已成年。巴塞塔通過例行儀式在波塔·納奧瓦家族宣誓入會,從而成為黑手黨羽翼已豐的成員。但是,巴塞塔在西西里呆的時間並不長。盡了兩年家族職責後,他又開始不安於現狀起來,他的失意情緒表露得十分離奇古怪。到了1948年年底,他開始以工會積極分子的身份在巴勒莫玻璃製品廠鼓動他的工友們.組織他們跟廠方對著干。對一個企業家的兒子來說,這種行為不合邏輯,身為黑手黨成員,更是不可思議。他家對他很為不滿,於是他決定離開西西里。巴塞塔與他的妻子和兩個兒子(小兒子於1948年9月出生在貝內德托)乘船前往阿根廷,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市叫做坦波利的郊區安頓下來。在那兒,他建起了自己的玻璃製品廠。邁齊奧拉發現難以適應阿根廷的生活,於是,1950年8月他們第三個孩子安東尼奧出生後,一家人決定移居巴西的聖保羅。巴塞塔興辦了另一家名為康卡多羅的玻璃廠,生意似乎挺紅火,然而邁齊奧拉依舊不愜意,她不喜歡聖保羅這座城市,極力竄掇巴塞塔返回巴勒莫。他哥哥文森佐來巴西探望他們時,也規勸巴塞塔重返故土。巴塞塔極不情願地作了讓步。1951年,他們重返西西里。他後來到過甫美洲好多次,這次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們離開的這3年中,西西里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黑手黨戲劇性地膨脹起來了。這個「章魚似的怪物」比以往還要邪惡墮落,其勢力的擴張正在誘惑著新型的黑手黨人。這些人跟科萊昂家族的冷麵殺手露西亞諾·李吉奧一樣,年輕、野心勃勃,蔑視老一套陳風舊俗。8.2身價百倍1957年,托馬索·巴塞塔和薩爾瓦托·查希特社·格雷科著手秘密策劃在西西里建立委員會體系。巴塞塔當時年僅29歲,所以由他籌組這個委員會是件相當露臉的事。而委員會獲得成功的事實又使他贏得了非正式的權力和威望,儘管他並非委員會正式成員,但在這個「榮譽社團」內部的地位卻得到了確認。他協助建立委員會的事實使他得以影響成員們的許多決定,他對委員會成員們的指示與告誡經常被採納。60年代初,西西里黑手黨第一次火拚發生時,巴塞塔已經成為一個主要執法人及殺手。他的職權已經舉足輕重,但並未得力於他眾多勢力雄厚的朋友們。他與交戰雙方均交情甚篤。巴塞塔在黑手黨的全部生涯因他一直博得最有勢力的教父們的尊重而身價百倍。他同大頭目的密切交往使他近乎傳奇般的聲譽大震,這種聲譽一半基於荒誕的神話與傳聞,另一半則歸功於與生俱有的自信、聰慧及性格力量。他是個大智大勇、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他那柔和的語調中蘊含著幾乎令所有來訪者都感動不已的嚴肅與獻身精神,與他交談過的人無不提及他身上具有一種威嚴,這種威嚴多年來令他的黨徒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在申請發還他1958年因煙草走私被捕而被沒收的護照時,巴塞塔竟能出示義大利議會某個議員支持他要求的信件:致雅各瓦西博士:我懇求您批准恢復我極關心的托馬索·巴塞塔的護照,煩擾之處,不勝感激之至。巴巴拉查敬上1961年5月23日,當局歸還了巴塞塔護照,護照有限期為3年。義大利議會反對黑手黨成員的報告說,巴塞塔的犯罪生涯開始於1956年。那年3月出口--29日夜晚,兩輛載有3185公斤香煙的卡車在托雷·錢恰迪卡帕被沒收了。該事件牽涉的人中有為經濟警察部所知與巴塞塔及文森佐·曼西諾緊密勾結在一起的吉奧齊諾·特斯塔。1958年3月28日,巴寒塔因「結夥走私香煙罪」受到指控,結果被判無罪。在另一次對居塞帕·艾姆諾的電話竊聽中,警方聽到艾姆塔代表「尼諾·坎波里爾的朋友」向臭名昭著的走私販子莫利奈里索要「同種貨物」,就是「最棒的那種」。在警方看來,似乎一大宗海洛因交易正在進行之中。1958年3月17日,警方從另一次電話偵聽中發現從莫利奈里處來的交通員米歇爾·德·瓦爾已經攜帶裝在手提箱內的「貨物」到達羅馬。警方出其不意地搜查了巴塞塔一個情婦的住宅,未找到手提衣箱,卻發現一套常用來稱量藥品重量的天平。在這座住宅內,他們發現了德·瓦爾、康波瑞拉、阿摩塔和巴塞塔。儘管巴塞塔護照已被沒收,並受到羅馬警察總部的「警告」,但他還是因證據不足被宣判無罪。1959年3月19日,巴塞塔被控在西西里島塔蘭托鎮逃避海關檢查,警方沒收了一卡車香煙,巴塞塔被捕。這時,警方確信,他屬於新黑手黨內有造詣的殺手,因為他與許多殺人案件牽涉在一起。同時,一些事件又顯示出了巴塞塔的弄權者作用及開始威脅黑手黨新政體體制的潛在勢力。1962年夏末,波塔·納奧瓦家族一名士兵羅薩里奧·安塞爾莫愛上了諾斯家族一個士兵的女兒。諾斯家族首領羅薩里奧便來到巴塞塔處討教。巴塞塔讓他和那個女人先斬後奏,結婚了事。他們照辦了。迪·皮薩對巴塞塔的干涉大為惱火,在委員會上提議,一個傳統家屬內的親屬應該永遠是同一個黑手黨家族成員,現在既然安塞里莫人贅諾斯家族,就必須由該家族重新委任才行。巴塞塔的地位已使他具有對此事的表決權,他的意見獲勝了。委員會聲明,皮薩的方案是行不通的,也是辦不到的。這項決定使身兼巴勒莫委員會成員和諾斯家族首領丙職的迪·皮薩丟盡了面子。表面上,此事微不足道,無非感情不和而已,但它卻使得委員會及後來的西西里黑手黨內部四分五裂,分道揚鑣。黑手黨的第一次火拚於1963年6月達到高潮,因涉嫌幾起謀殺案,巴塞塔逃離本上。警方以謀殺罪下了逮捕令,但這個在火拚中使別人「鷸蚌相爭」以勸漁翁之利」、被認為參與過若干謀殺案的人又一次漏了網,逃之夭夭。8.3餡餅生意1963年2月,巴塞塔離開巴勒莫市,他首先去了墨西哥。在墨西哥城,他以馬紐爾·羅佩茲·加德納的化名取得假身份與證件,還遇見了一個將對他的未來產生重大影響的人,即屈塞波·皮諾·卡塔尼亞。卡塔尼亞是他的西西里老鄉,50年代便離開西西里來到南美洲。很快他們便成為摯友,並且住在一起。1964年上半年,他們兩家搬到加拿大的多倫多市;在1964年下半年遷至紐約之前,巴塞塔與卡塔尼亞一起在那兒做「紡織品推銷員」。巴塞塔1964年下半年一抵達紐約,便與在他前後到達的成千上萬的西西里人一樣,在很短一段時間內以製作義大利式餡餅為生。幫他在生意上自立門戶的人中有一個是當時住在美國的西西里黑手黨成員薩爾瓦托·薩可·卡塔蘭諾。巴塞塔開始經營一家生意興隆的餡餅餐廳。他是通過另一位經營天鷹座乳酪公司的名叫菲利波·卡薩曼托的朋友開始經營餡餅生意的。天鷹座乳酪公司並不僅僅經營乳酪——它是私下安排用裝滿海洛因的食品袋與裝有上千美元的食品袋交換的公司之一。後來,巴塞塔又在布魯克林和昆斯區的建築工地當工人。該建築業自然被紐約黑手黨家族、尤其是通過他們對混凝土供應及工會的控制而深深的滲透了。1965年,巴塞塔與妻兒重逢了。雖然他依然深愛他的家人,但已不再喜歡妻子邁齊奧拉而移情到維拉·吉羅蒂身上。巴塞塔對女人及大城市夜生活的嗜好引起了黑手黨家族的不滿,這就是黑手黨扭曲了的典型的「榮譽」感,即在大肆責難某人對婚姻明顯不忠實行為的同時卻又隨心所欲。滿不在乎地指使其去殺人:一個體面人不可以公然欺騙妻子兒女,卻能夠泰然自若地將女人變成寡婦,將兒童淪為孤兒。巴塞塔是在義大利與維拉結識的,她是個頗具魅力。聰明的金髮碧眼女郎。他們接觸頻繁,經常在羅馬市各旅館及另一個黑手黨分子開辦的公司內幽會。有家室,不僅可表明該人在黑手黨內享有崇高地位,在某種程度上也要求其慎言謹行,但巴塞塔具有強烈的獨立性,他蔑視虛偽,對「從一而終」的習俗嗤之以鼻。與此同時,他也小心從事,不丟棄對家庭負擔的責任,當邁齊奧拉和孩子們到來時,他安排了另一套公寓供他們居住,這樣他可以與維拉住在一塊兒。1966年,他決定全力以赴從事餡餅生意。他籌借了5000美元,購置了彼特金大街上的一家餡餅店,經營了兩年,後來又賣掉了它。利用這筆收入,他與兩位生意合伙人在賈梅卡、昆斯購買了餡餅老闆的大焰餅店,還買下了位於曼哈頓區第8大街的「餡餅城」店。直到1971年前,他們一直在經營這幾家餐館。巴塞塔的朋友圈子中有一位是在甘比諾家族內頗有權勢的黑手黨幹將保羅·卡斯特蘭諾的兄弟彼得·卡斯特蘭諾。「大保羅」地位的上升得力於娶了首領卡洛·甘比諾的妹妹。這是一樁深謀老算的婚姻,因為瘦孝大鼻子的甘比諾很有權勢。甘比諾家族被公認為紐約最龐大、勢力最盛的家族。「委員會」召集會議期間,其他紐約家族的成員們向來對甘比諾唯命是從(甘比諾曾經抱怨說,他家族人數之眾,使他都搞不清誰是本家族的人了)。甘比諾的兄弟保羅也是巴塞塔的知朋好友。他們倆人50年代在巴勒莫作鄰居時就相識了——實際上,當時甘比諾就住在巴塞塔的樓上。巴塞塔一家抵達紐約時,邁齊奧拉和孩子們就住在卡羅堂兄弟羅薩里奧·甘比諾家裡。與伯納諾家族一樣,甘比諾一家依舊與西西里島的許多親友們保持著密切聯繫。70年代中期,甘比諾家族的西西里分支主要通過甘比諾家的親戚薩爾瓦托·莫澤里羅和羅薩里奧·斯帕托拉領導的一伙人搞起了非法海洛因交易。到70年代末,莫澤里羅一甘比諾一斯帕托拉販毒網每年都將價值6億美元的海洛因偷運進美國。儘管巴塞塔處事謹慎,收斂了在紐約的活動,但他一如既往,交際甚廣。在下層社會及下層黑手黨人中流傳著這樣的說法:切不可低估此人的能量。儘管他表面上裝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他卻對黑手黨、黑手黨的統治集團及其活動等情況了如指掌。比如,巴塞塔就清楚彼得·卡斯特蘭諾是甘比諾家族有士兵頭銜的活躍分子;同樣,巴塞塔餡餅生意的合伙人也都是「士兵」,他們一個來自甘比諾家族,另一個則是來自盧切澤家族。外來的西西里黑手黨人凡未經管轄其犯罪計劃實施區域的美國家族批准,不得從事犯罪活動。鑒於黑手黨人長期利用餐館和餡餅店這類小字型大小店作為其廣泛進行非法行為掩護的歷史及巴塞塔的身份地位,因此毫無疑問他是參與了這筆生意的。再者,他的美國黑手黨朋友都是屬於極深地涉足於巴勒莫與紐約之間海洛因交易的甘比諾家族和伯納諾家族人。巴塞塔還同包括聖居塞波.伊亞托家族首領安東尼奧·薩拉莫納在內的臨時來訪的西西里黑手黨黨羽保持聯繫。薩拉莫納與家族內的「士兵」居塞波·甘西動手搞起了餡餅生意。甘西後來成為擁有10億美元資本的「餡餅聯號」海洛因網路的主要組織者,直接向紐約伯納諾家族西西里副首領彙報工作。巴塞塔在其黑手黨整個生涯中,一直與薩拉莫納——其家族在麻醉劑生意里起著領導作用——保持著密切的關係。巴塞塔後來成為已遷移至巴西的法國販毒網的科西嘉人與紐約西西里黑手黨之間聯繫的關鍵環節。8.4拉丁美洲販毒網當那些在馬賽從事海洛因交易的重要分子在法國實在混不下去時,便紛紛離開馬賽遷往南美洲。出於奇怪的巧合,托馬索·巴塞塔也決定搬到那裡去。開始做移民工作並建立新販毒網路的人是戰後從馬賽來到此地的前納粹走狗奧格斯特·理柯德。此人身材矮小單薄,天生一副黃鼠狼相,是海洛因交易中舉足輕重的人物。理柯德的犯罪生涯始於20世紀30年代馬賽歹徒及納粹走狗卡爾伯納和斯皮瑞托統治時期,當時他身為拉皮條的下等無賴。他只想從海洛因交易中撈取巨款。1947年11月8日,他更名換姓乘坐「阿根廷明星」號輪船從西班牙漂流來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尋求荒淫奢侈的生活及犯罪機會。除去他非法販賣白奴和毒品被關進監獄的短暫時間外,他一直經營著海洛因生意,牟取了巨額暴利,但卻使世界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災難。以布宜諾斯艾利斯和巴拉圭首都亞松森為活動基地,理柯德以及其同夥在10年時間把大約11000磅海洛因走私入美國,價值為10億多美元。理柯德交替使用「艾爾維喬」(老傢伙)或「安德利先生」等不同化名,在得到巴拉圭一位腐敗貪婪的將軍政治庇護的前提下,建立起了由飛機駕駛員。送貨人或武裝人員組成的網路,將海洛因運到北美市場。該網路的主要人物之一是克里斯廷·戴維,即聞名的「博·塞奇」。這個馬賽暴徒因在法國謀殺一位警察而遭到通緝。戴維曾為法國情報局和戴高樂將軍指揮的秘密部隊SAC充當情報員。他參加過的最臭名昭著的情報活動是劫持邁赫迪·本·巴卡,這位摩洛哥反對黨領袖於1965年10月在法國被綁架並慘遭殺害。1966年2月2日,博·塞奇正在一家酒吧與內政部警察局副局長貝爾卡齊姆·邁齊瑞一起打撲克。這種聯繫象徵著博·塞奇暴徒的半官方身份。然而,重罪偵緝小分隊新任隊長馬尤瑞塞·加利勃特巡官正守候在酒吧間外,有人向他透露消息說一個與本·巴卡之事有牽連的人就在裡邊。又有2名警察趕到了,與加利勃特一起走入酒吧。博·塞奇仍在繼續玩牌。酒吧里顧客不多,警察先走進其他顧客,然後來到戴維他們面前。他們向戴維的牌友邁齊瑞要證件,邁齊瑞勃然大怒,在警察眼前揮動著他的公安身份證;當他們向博·塞奇索要證件時,他出示了SAC的正式身份證。加利勃特凝視著身份證,不動聲色地說:「我必須要求您隨我們一起去警察局進行檢查。」博·塞奇站起來,任由另一名警察搜身尋查隱藏的武器,結果一無所獲。他們走出酒吧時,博·塞奇問他是否可以返回酒吧去取遺忘在那兒的雨衣。而後他拿著雨衣返回來。他們朝正在等候的警車走去。博·塞奇一個勁兒地申明自己無罪:「不是我,你們搞錯人了。」冷不防,他的手伸進雨衣口袋,掏出一支7.65毫米的自動手槍瞄準加利勃特和另一名警察開槍,加利勃特倒地身亡,2名同伴身受重傷。警車司機開槍還擊,但未打中。博·塞奇與下流社會的「權貴」們之關係尚未密切到能使他擺脫謀殺指控。可是,儘管當時對他下了國際通緝令,但他還是藉助於周密的策劃逃出了馬賽。他先是躲在一家叫做拉肯塔基——經常作為罪犯過境休息處——的汽車遊客旅館,然後驅車開往熱那亞,又乘船去了南美洲。他攜帶的物品中有一封致奧格斯特·理柯德的引薦信。他並不需要這封信。早在他來南美洲之前,他就已經聲譽顯赫了。在南美洲,他受到一幫流亡在此的馬賽暴徒的熱烈歡迎,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因謀殺罪而受到法國的通緝。戴維的主要同謀是露西恩·薩蒂,他也殺死過一個警察;還有米歇爾·尼科里,一個殷勤的、惹人注目的、衣冠楚楚的毒品販子。理柯德網路的另一名重要人物是克勞德·波斯圖。此人如同理柯德的一頭「鏍子」,將海洛因綁在身上穿過國境線。利用這種辦法,他一次可以攜帶3或4公斤海洛因,每公斤賺取1000美元。遇到較大量的裝運,該集團通常是帶著麻醉品乘飛機飛往墨西哥。南美洲「走私」飛機的駕駛員專門開著裝滿南美洲違禁品的輕型飛機飛到邁阿密,再將美國走私品(主要是威士忌和煙草)帶回來。這些東西可使他們在巴拉圭和阿根廷以大價錢獲取暴利。他們還經常將海洛因空運到墨西哥,在那兒,把海洛因隱藏在車內,越過邊境進入美國。車水馬龍的交通有利於運貨人搗鬼。有人在得克薩斯州接車。在得州,另一名運貨人接過海洛因,放入手提箱,然後乘坐普通班機飛往紐約。這兩種辦法至少順利地進行了10年之久。直到理柯德及其黨羽已將成千上萬的海洛因運入美國之後,毒品緝私署才了解到「拉美聯號」組織的情況。1963年在墨西哥與巴塞塔「偶然」相識,並將其介紹到這個圈子裡來的人就是皮諾·卡塔尼亞。巴塞塔住在紐約時,卡塔尼亞正前往義大利、紐約、加拿大和墨西哥旅行——專門為那位當掉手錶買公共汽車票的人安排的旅行。1965年一次去紐約時,他將巴塞塔介紹給了經營一家叫做布拉希塔里亞進出口公司的、以綽號「男爵」知名的卡羅·吉普。經美國黑手黨准許,巴塞塔獲得了建築業的工作。卡塔尼亞告別了紐約的朋友們以後,又去蒙特利爾訪問弗朗克·科特羅尼。會晤了加拿大的朋友們之後,卡塔尼亞乘機前往墨西哥。卡塔尼亞在墨西哥由一位叫喬治·阿薩夫·貝拉的有錢的墨西哥商人作後盾,他興辦起了出售襯衣的生意。阿薩夫的部分財產來自於紡織品貿易,而絕大部分財產卻來源於麻醉品買賣。他是該國最大的海洛因販子。卡塔尼亞從阿薩夫處借了1400美元,建起了一家名為康米舍利亞·勒·達斯的婦女時裝用品小商店。這個商店是個十分適宜的掩護門面——西西里黑手黨曾經通過電話使用黑話來安排海洛因運輸事宜,在黑社會中,海洛因被稱之為「襯衣」。就是在卡塔尼亞會見阿薩夫後不久,便接到巴塞塔打來的電話。他們約定在得克薩斯州的拉雷多市會面。在那兒,巴塞塔講明他需要皮諾的幫助。他想去墨西哥做整形外科手術,他在紐約仍然使用的是假姓名,愈發擔心會被抓住。緝捕他的逮捕令已在巴勒莫發出,國際警察組織和聯邦調查局當然業已獲悉。到了1967年3月底,卡塔尼亞和巴塞塔動身前往墨西哥城,巴塞塔在索塔芬診所作了外形整容術。手術似乎不盡如意:3個月後他返回紐約時,他的孩子們居然未發現他的外貌與過去有任何差異。1969年3月,阿薩夫問卡塔尼亞,巴塞塔是否攜帶25公斤海洛因離開紐約。卡培尼亞不想在電話里談論這個問題,因而便在下一周乘坐東方航空公司航班前往紐約,以查明巴塞塔是否找到了這批貨的買主。巴塞塔說有買主,他將以每公斤1  至12000美元的價格從阿薩夫那兒購買海洛因。維拉·吉羅蒂當時就在公寓,但他並未參與這次討論。儘管巴塞塔已經與邁齊奧拉分居,但是因為沒有公開其真實身份,故而不能離婚,於是他便以曼紐爾·羅佩茲·加德納的化名娶了維拉。他的男儐相是他的西西里同鄉屈塞波·特拉蒙塔那。巴塞塔警告卡塔尼亞不要在與他合夥作餡餅生意的人面前談論海洛因買賣,這樣做也許是因為他想避免他們插手此事——或者因為他知道,美國黑手黨不願西西里人在未得其允許的情況下活動,特別是經營麻醉品。有些美國家族首領不同意從事麻醉品交易,他們認為這種生意卑劣,而且會引起當局注意;但是這種反對很難阻止家族成員搞毒品生意——金錢太具吸引力了。卡塔尼亞返回了墨西哥城;巴塞塔安排特拉蒙塔那去墨西哥布署,並同駛車攜帶海洛因越境進入美國的運貨人會晤。運貨人是個55歲的墨西哥籍阿拉伯人,名叫菲利佩·德古厄爾。此人禿頂,戴著一副眼鏡,走起路來一破一顛,與墨西哥警察頭子頗有交情,他的工作是在他的梅賽德斯牌轎車內攜帶海洛因出境——正是這種車和司機才不致引起美國海關方面的懷疑。特拉蒙塔那抵達墨西哥城後,給了德古厄爾一個賓夕法尼亞洲的地址,讓他在那兒交付海洛因。當時,這夥人等得焦躁不安,貨物倒是平安地帶出了國境,但他們仍然得尋找買主。他們手頭擁有起碼價值25萬美元的海洛因,許多人在等待著一項行動的來臨。以慣有的冷靜統轄此事的就是巴塞塔,而卡塔尼亞是所有人員中最為緊張不安的一個,他唯恐其第一次大批運貨可能會被沒收,或者擔心他們在沿邊境線的某地已遭出賣。海洛因生意就是如此——快速獲利及「忠誠」的友誼很快就被兩面派和背叛行為取而代之。4天之後,電話打來了:「貨物已平安抵達。」卡塔尼亞感到輕鬆多了——這次可真沒白跑。4月中旬,他前往紐約收款,但巴塞塔告訴他的乃是他最不願意聽的話:沒有現金,因為貨物質量很差。卡塔尼亞又開始神經緊張得要命。在以後的2個月里,他兩次拜訪巴塞培,得到同樣的回答。他絕望了,不再指望能拿到貨款。他為了償還阿薩夫那部分股利而焦躁不寧,於是飛往蒙特利爾與一個名叫古伊社·奧西尼的黑手黨同夥聯絡。卡塔尼亞在加拿大會晤古伊社·奧西尼時提出,他們應想方設法在墨西哥尋求海洛因或可卡因的供應來源,然後他們可將其在蒙特利出售。如果奧西尼加入,他們對半分成。卡塔尼亞說最大的問題是他有25公斤海洛因在巴塞塔那兒。奧西尼深表同情,並安慰說他可以幫忙尋找買主。最後傳出話來:奧西尼找不到任何買主。此時此刻,在墨西哥城,阿薩夫也在為海洛因尋查買主,但無人問津。一個名叫艾爾西比·加西亞·瓦斯奎茲的古巴人似乎有意購買。卡塔尼亞聞訊即打電話給巴塞塔,通知他派個人前往得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市的聖安東尼奧旅館同瓦斯奎茲會面。巴塞塔的男儐相特拉蒙塔那再一次扮演了其銷售代表的角色。他在旅館見到了古巴人和卡塔尼亞,然後與瓦斯奎茲一起返回紐約。古巴人購買了1公斤海洛因。但因卡塔尼亞頻繁奔波於墨西哥、加拿大和紐約之間,這筆買賣他並沒賺多少。他返回墨西哥城後,將錢交給了阿薩夫。巴塞塔告訴卡塔尼亞,他們的朋友古伊德·奧西尼從蒙特利爾市來到此地,並且花4000美元購買了0.5公斤海洛因。不知疲倦的卡塔尼亞飛至蒙特利爾,從奧西尼處拿到現款,又將錢交給阿薩夫,然後乘飛機飛往義大利,接著到達慕尼黑,在那兒見到為參加一次黑手黨會議而在歐洲逗留的巴塞塔。1970年初,巴塞培使用另一個化名再次飛往歐洲,返回墨西哥城。他告訴卡塔尼亞,他已在歐洲買下一批海洛因,很快便運抵墨西哥,他要卡培尼亞和阿薩夫在墨西哥城辦理此事,卡塔尼亞一口應允。這是一批大宗貨物——大約87至89公斤,經巴拿馬運來。兩周後貨到,當時正住在墨西哥城休斯特·巴瑞奧里旅館的巴塞塔交代卡塔尼亞駕車行至靠近拉福馬旅館的卡勒巴里斯街,把鑰匙留在車內。卡塔尼亞開著他那輛契維里·馬裡布牌小轎車停靠在拉福馬旅館附近,依巴塞塔所囑,將鑰匙放在車座墊底下。半小時後,他回到車邊,與阿薩夫一道開往沃德茲沃斯,在那兒,這位墨西哥人領取了一隻小提箱,駛車離去,卡塔尼亞則回到他的店鋪。他們於光天化日之下在墨西哥城中心成功地傳遞了20多公斤海洛因,市麵價值高達200萬美元。這是首批交貨——佔全部貨物的1/3。然而,下一步遇到了難題。阿薩夫找不到買主,他們決定把貨送到紐約。不討人喜歡的德古厄爾再次被招募來開著其梅賽德斯牌轎車帶貨穿越邊境。很快地,另一批總計88公斤的貨又到來了,市麵價值近達1000萬美元。1970年3月27日,巴塞塔將海洛因留在墨西哥城,依舊採用化名飛往克薩斯州,接著又飛往紐約。幾天後,巴塞塔網路的另一名主要成員卡羅·吉普來到墨西哥。他告訴卡塔尼亞他已經來了,要同即將把海洛因轉移到紐約的人碰頭。於是,他被介紹給一位後來未能順利過境的運貨人。其餘海洛因後來由另一位運貨人攜帶。1970年夏天,召開了一系列西西里黑手黨會議,議事日程的主要項目是海洛因交易的整頓工作。1970年7月4日在巴勒莫市索勒旅館召開的一次會議上,經過12天討論,決定讓東南亞取代土耳其和馬賽成為鴉片和海洛因的主要來源,墨西哥則作為「安全閥」使用。兩周後,在米蘭又召開了另一次會議,巴塞塔利用加拿大護照,以阿達爾伯托·巴比利的化名由美國乘飛機來參加這次會議。他與與會者巴達拉門蒂。格蘭多·艾伯提和薩爾瓦托。格雷科同行,險些被捕。當時正行駛在米蘭郊外,警方以超速行駛為由截住了他的阿爾法牌轎車,他們出示了假身份證後,警方讓他們走了。後來對這些姓名進行核查後,警方才發覺出了差錯。這次黑手黨會議的一個月後,即1970年8月,巴塞塔在美國紐約被逮捕。這個最危險的西西里黑手黨分子之被捕獲,是紐約州市警察局、美國海關、美國麻醉品及危險藥品管理局和移民歸化局之間工作廣泛協調的結果。但是,時隔不久,在1970年聖誕節之際,巴塞塔就被釋放出獄,保釋金定為7.5萬美元。儘管美國當局已從國際刑警組織獲取了有關巴塞塔黑手黨生涯的背景情報,但義大利人錯過了引渡他的時機。1971年初,巴塞塔獲准離開美國前往墨西哥。過境時,皮諾,卡塔尼亞迎接了他。他們駕車前往瓜地馬拉,從那兒,巴塞塔去了巴拉圭,接著又去了里約熱內盧,準備進一步安排販毒網路的事務。由於巴塞塔在美國使用假證件已被暴露,所以他需要有新證件和新護照。他前往里約熱內盧去見一位具有義大利血統的神秘的巴西人古格里爾莫·卡薩里尼,此人為拉丁美洲販毒網路做過許多事。卡薩里尼聲稱,他在為巴西警察局幹事,一旦出事,可以與之周旋,政界也有他的親戚,可以幫忙提供假證件和假護照。巴塞塔拋棄了兩個妻子抵達巴西之後不久,再度陷入情網。美麗、聰穎、白膚金髮碧眼的巴西女郎克里斯蒂娜·吉瑪拉斯出生乾巴西名門望族——她的父親是前巴西總統的朋友。然而,顯而易見,她那頗受人敬重的家庭出身並未能阻止她與一個生活方式聲名狼藉的男人發生不正當的戀愛事件。儘管最初她的家人似乎反對這種關係,但很快便被巴塞塔的自信與隨和的舉止所打動。他與克里斯蒂娜的哥哥亨伯羅相處得尤其好,他們與亨伯羅在聖保羅的一些朋友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夥伴關係。其中一個同夥是巴西軍隊的高級軍官。在以後的年月里,克里斯蒂娜始終是一個忠誠的妻子。她和巴塞塔過著一種舒適安逸的生活,擁有位於貝拉島海岸邊的一所周末別墅和包括一個名叫「快樂農潮的農莊在內的一連串產業。不過,他們的幸福將永遠取決於下一次海洛因交易——即取決於巴塞塔不被抓獲。8.5被捕1972年,布宜諾斯文利斯查獲了60公斤海洛因,幾天後巴西港口官員又查獲了9公斤毒品。這些毒品被藏在一些神像中。是巴塞塔等人準備交給收貨人的。11月2日,在離巴西聖卡塔琳娜州坎伯里奧不遠的伊塔佩馬海岸聖地,他被抓住了,並受到了巴西軍警的拷打。巴塞塔在巴西被捕後被引渡到義大利。他登上飛機,轉身對記者們說:「聖保羅是全世界最適宜居住的城市。」對他的搜捕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對記者們說他還會回來的,決不食言。到了義大利,他被指控與黑手黨有牽連,判刑3年。一年以後,紐約東區提出起訴,說他是一起大陪審團審理的案件的主要被告之一,所涉案件是合夥走私進日總數為170公斤的海洛因。義大利有關部門收到一份引渡他的請求,但他們沒有把他交給美國人,而是以這些起訴為由在義大利再次開庭審判,再次判了他10年徒刑。後來,經過上訴,刑期減至8年。美國的引渡請求被拒絕了。1972年12月,在波旁王朝黑暗恐怖的遺產——巴勒莫烏西亞頓監獄,巴塞塔受到了與國賓同等禮遇的歡迎。烏西亞頓除了是一座監獄外,還是不幸身陷囹圄的最有勢力的西西里黑手黨分子的活動中心。儘管壁壘森嚴,它仍是了結舊仇、策劃兇殺,計劃和討論一切活動的指揮部。黑手黨強令所有犯人都不許越獄,否則當局會把這裡搞得更不舒服,令同獄夥伴無法忍受。也許正由於獄中的犯人形形色色,這裡是義大利流言蜚語和世界各地團伙犯罪活動消息最靈通的地方。1979年底,根據義大利的假釋條件,巴塞塔釋放出獄,去了都靈,重操玻璃雕刻舊業。雖然每晚他都得向當地監獄彙報情況,但仍舊經常設法到巴勒莫和羅馬去。在烏西亞頓監獄蹲了7年,他在黑手黨的地位大大提高,使他獲得極大禮遇。獄友們常給他鞠躬,吻他的手,有一次他的話竟制止了一場暴亂。黑手黨實際上已控制了烏西亞頓監獄。許多囚徒享用著巴勒莫最好的飯店送來的食品,他們幾乎毫無障礙地干著他們的生意和私事。巴塞培的女兒菲利西亞快要結婚時去監獄看望了父親。他安排他與斯特法諾·邦達特的助手、開辦布匹和嫁妝店的皮埃特羅·拉·依阿康諾見了面。拉·依阿康諾分文不收便送給她一套結婚嫁妝。巴塞塔本人在1979年獲釋前第三次結婚,克里斯蒂娜既忠誠又耐心。巴塞塔一獲釋便投身於另一個世界。海洛因交易收入從根本上改變了西西里和黑手黨。按數量來說,1公斤嗎啡鹼用6000至9000美元即可買到。在藥廠經過加工,1公斤純度90%的產品可以賣到4至5萬美元。拿到紐約出售,批發價20萬美元,大街上價格高達200萬美元。黑手黨通常平均每次發貨20至100公斤,每筆交易都要賺400至2000萬美元。出獄後,他的名譽提高了。他的聲望和中立地位使他有機會在委員會對立的兩大派中擔當起權力協調人的角色。他既可以被看作任何人的朋友,又可以被當作任何人的敵人。他在危境中艱難地應付,需要使出全部魅力與技巧保持平衡。巴塞塔得到都靈負責監視的地方法官允許,到巴勒莫去。他在從兒子安東尼奧那裡租來的位於科羅斯羅薩大街的新建公寓中斷斷續續住了幾個月。假釋的限制令人難受,他決定到巴勒莫去住,再次作一名逃亡者。在羅馬,他與一些匪徒頭目和金融家建立了關係,還得到一套房子,以便於他的孩子們能進最好的學校。1981年1月,巴塞塔持一張假護照,從巴勒莫登上汽車渡輪,然後登陸開車到了巴黎,在那裡他乘上飛機到了里約熱內盧。克里斯蒂娜和孩子們從羅馬乘另一架飛機隨他而往。西西里的黑手黨朋友邦達待遇害6個月以後,巴塞塔回到了大農場。他和克里斯蒂娜的哥哥霍梅羅以及親密的朋友瓦倫釘馬恰杜一起,在亞馬遜河口附近,巴西東北部偏遠地區的帕瓦省獲得一片6.5萬英畝的土地。根據政府一項批撥大片土地用於開發的計劃,岳父幫助巴塞塔把這片土地弄到了手。如果在指定時間內獲得成功,開發者將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巴塞塔和夥伴們還計劃從事木材生意。1981年秋,巴塞塔收到義大利傳來的一些不祥的消息。他第一任妻子邁齊奧拉的哥哥卡瓦拉洛在都靈被殺害了。巴塞塔最害怕的事似乎變成了現實,自己捲入了黑手黨的權力之爭。這消息幾乎使他絕望。他正為西西里發生的事憂心忡忡,但他還不知道此事多麼快便影響到他本人。他的兒子貝德托和安東尼奧·巴塞塔失蹤了。不久,托馬索親密的兄弟文森佐·巴塞塔在自己的玻璃廠迂害。他的兒子貝納德托(托馬索之侄),一個從未沾過黑手黨邊的可愛的小夥子和他同時遇害。巴塞塔從報上得到兄弟和侄子的死訊。不到4個月,便有7位最近的親戚遇害。他被壓垮了,惶惶不可終日。許多親戚被害以後,巴塞塔非常擔心妻子和孩子的安全。這可以理解。克里斯蒂娜的兄弟霍梅羅在前一年8月就失蹤了,他倆都害怕他已經成了黑手黨大戰的犧牲品,因而在1983年搬到了聖保羅。巴塞塔飛到紐約,去了桑松家,並設法見到了克里斯蒂娜和孩子們。他安排兩個大孩子和最小的斯特法諾住到聖保羅斯諾西奧利家,其他人呆在蒂諾·莫蒂利家。星期五早晨,巴塞塔一家到了聖保羅。他把孩子們托給斯塔西奧利,讓他們白天在那裡玩。到了晚上,巴塞塔、克里斯蒂娜和最小的斯特法諾開車到莫蒂利的兩居室公寓去。次日早晨,3人再出髮帶小托馬索到學校去辦入學手續。這是一段他們永遠走不完的旅程。巴塞塔一點也不知道,巴西警方對他和他的同事們已經調查了幾個月。他們相信他處於巴西新生的毒品交易中心。一個秋雨綿綿的周末,在巴西聖保羅一條僻靜的郊外街道上,一位中年人在駕車送妻子和孩子去學校途中被捕了。他就是巴塞塔。對一位在西西里最令人敬畏的黑手黨人來說,這樣地結束犯罪生涯似乎有點不合情理。對巴塞塔來說,長期的流亡結束了。他第二次到巴西來,完全公開地與克里斯蒂娜住在靠近里約熱內盧海岸的已拉·德·特里朱卡郊外一幢豪華公寓里。然而1982年夏天,以其家族為目標的西西里大戰愈演愈烈,他只好隱藏起來。他那時常在里約熱內盧或聖保羅的義大利朋友家中與克里斯蒂娜見上一面。即便這種時刻,他們也不怕在義大利社團的大庭廣眾前露面。他們到聖保羅的夜總會和義大利小酒吧去,酷愛巴西夜生活的巴塞塔常在一些吉他手們的伴奏下用優美的男中音唱歌。巴塞塔是遭譴責最多的黑手黨人,他那「可卡因王子」和「全球毒販巨頭之一」的名聲在世界各國的警察檔案中不斷地攪擾著他的靈魂;他又是這樣一位聰明的經營者,能夠以如此的技巧掩蓋自己的蹤跡,以致於把所有本可以認定其罪行的確鑿證據都藏了起來。即使到了今天,緝毒署的特工們和義大利的執法官員們都無法證實自己的疑點。既然他已決定開口,他們對於證實他有罪一事已不大感興趣了,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讓他說出那些名字來。8.6神話被打破1984年7月15日,羅馬費米西諾機場被保安人員圍了個水泄不通。簡直比得上迎接來訪的國家元首。身著弗拉克前克衫、手持輕型機關槍的武裝警察巡視著機場和周圍地區。托馬索·巴塞塔回家來開口供認了。他從1984年7月16日起一鼓作氣交代到9月12日。1985年,托馬索·巴塞塔開始向美國審訊他的人提供人名單。他向他們提供了大量的材料——一些家系圖、巴勒莫和紐約兩地委員會的經營結構、黑手黨戰爭中的一些殺人兇手、「名人的屍體」的殺手——可是他決定交待問題這點比他所交待的還要重要的多:他打破了黑手黨所依賴的秘密禁規。美國司法部長所說的黑手黨的那種「戰無不勝的神話」在巴塞塔「誠實的背叛」下被破壞了。1985年2月26日,整個紐約委員會的成員被捕。正如魯迪·居里安尼所指出的:「對執法來說,它是偉大的一天,可是對黑手黨來說,它是倒霉的一天,可能是最壞的一天。這件案子在一次起訴中控告的黑手黨頭子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多。」雖然半個世紀以來人們就知道這個委員會的存在,當局從未真正有能力去識破它,或者對它日復一日的行動提出具有說服力的證據。雖然有大量書和電影,科薩·諾斯特拉依然是一個秘密組織,而且沒有一個組織象它那樣成功地避開了公眾的注視或者調查員和新聞記者的調查。當那些上了年紀的和「受尊敬的」義大利一美國商人被捕時,同夥的反應是大吃一驚而且不相信。當一名上了年紀的黑手黨頭目在他那豪華的郊區住宅即將被捕時,一個黑手黨士兵驚異得大聲喊叫起來,向警察警告說:「嘿,你們不能進那兒去!」多年來,美國黑手黨的頭目由於有金錢可以收買的最好律師辯護,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出庭問題,具有一種安全的輕鬆感。他們能夠經常依靠鑽法律條款的空子來逃脫罪責,或者最壞是被判輕刑,被指控的罪行只佔他們累累罪行的很小一部分。1985年2月被捕的那些頭目的平均年齡是70歲。這既證明了他們生存的才能,也證明了美國當局揭露他們的罪行的無能。被捕的委員會委員是吉諾斯家族的頭目安東尼(胖托尼)·塞勒諾、甘比諾家族的頭目保羅(大波利)·卡斯特蘭諾、盧切澤家族的頭目托尼(托尼·達克斯)·科拉羅、科洛姆博家族的代理頭目金納羅(格里·蘭)·蘭格拉以及伯納諾家族的頭目(他事實上被摒棄於委員會之外)菲爾(拉斯蒂)·拉斯太里。那些上了年紀的黑手黨頭目顯然受到了震動,可是他們的震驚很快轉變為蔑視。保釋金的金額相當巨大。「胖托尼」的保釋金是200萬美元。據官方檔案記載,塞勒諾已經45年沒有工作了。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說,這就可能存在現金流動問題,而對塞勒諾則不然,僅僅30分鐘他就付出了200萬美元。「大彼利」·卡斯特蘭諾也同樣被要求交付200萬美元保釋金,他也僅只在30分鐘內籌措出了這筆款子。第二天他的保釋金增加到400萬美元,他也在規定時間裡籌措出了這追加的200萬美元。1986年,托馬索·巴塞塔在密不透風的保護下,再次從美國飛往西西里。他的證言成了義大利的頭條新聞,而證言的分量與他出席一樣將使他的黑手黨同事們寢食難安。巴塞塔直接面對著法官和陪審團,並且摘掉了有色眼鏡。黑手黨的一些被告在審判室後面的被告席。他們最恨的敵人現在被全副武裝的卡賓槍手組成的一道人牆包圍著。後來決定,甚至這種身體屏障的保護也是不夠的。第二天,設置了一個防彈玻璃亭。雖然義大利廣播電視台、義大利國家電視台錄下了整個審判過程,但他們也被禁止拍攝暴露巴塞塔臉部的任何照片。當巴塞塔的波塔·納奧瓦家族的頭目皮波·卡羅被允准來到法庭前面,正在離巴塞塔只有幾英尺的地方坐下時,出現了最富於戲劇性的場面。卡羅指責巴塞塔純粹重複他從電影《教父》中所了解到的事。「他怎麼知道我是一個頭目呢?」卡羅裝模作樣故做幽默地問道。「我怎麼知道?」巴塞塔回答說,「因為我是你家族的一員……」每一個人都極力控制他對另一個人所感到的強烈憎恨,卡洛裝出冷嘲熱諷和超然的神態,巴塞塔則嚴格地控制自己,可是這最終還是失敗了。卡羅開始嘲笑並且辱罵巴塞塔,聲稱他曾經是巴塞塔的兄弟文森佐的好朋友,文森佐不贊成托馬索處理他的家庭生活的方法;還有在他的兒子安東尼奧被監禁時,巴塞塔拋棄了他。巴塞塔開始激怒起來:「……在400頁審問記錄中,我從未觸及到任何一個人的個人家庭生活……是的,你是我兄弟的一個朋友,而與此同時,你與整個委員會一起計劃暗殺我兄弟和我侄子!」卡羅並沒有停止。他繼續刺激巴塞塔,指責他拋棄了他的妻子邁齊奧拉和他們的孩子,指責他不考慮他的家庭,是一個喜新厭舊的花花公子。巴塞塔勃然大怒:「你們把我全家人都殺害了,我妻子的兄弟、我的兒子們、我的女婿和侄子們,可是你們沒有能殺死我。」卡羅笑道:「你不用擔心……」在西西里暗語中,卡羅是說:「我們會找到一種方法殺你。」巴塞塔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他的情緒,要求法庭主席准許進行新的供述。「當然可以,」主席說道。「是什麼呢?」卡羅嘲笑道,「是最近的事……?」「對,」巴塞塔平靜冷淡地回答說,「最近的事……當我在監獄時,我打開了報紙,看到一個人失蹤了。我在報紙上看到的這個人是你們家族中的一員,是卡羅家族中的一員……當我出獄時,我與卡羅頭一次見面,我就問他:"季安納祖為什麼失蹤了?』卡羅回答說,"呃,是委員會幹的這件事……』我對他說:"可是你可以告訴委員會這是一個勇敢的年輕人,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他是在獄中,為黑手黨被判刑6年,他已經受夠了罪。』我繼續說下去,可是皮波·卡羅結束談話說:"對,對,可是我什麼也做不成。』於是他停止了爭論。於是我到方多法瓦里拉去找米歇爾·格雷科。我對他說:"為什麼決定殺死季安納祖呢?』米歇爾·格雷科對我說:"嘿,他與蓋塔諾·巴達拉門蒂太密切了!』我回答:"僅僅為那個理由嗎?』他對我說:"是僅僅為那個……』我對他說:"米歇爾,那不能避免嗎?』"不,這是不可避免的……』殺害季安納祖的那個人叫喬萬尼·拉利卡薩,他是波塔·納奧瓦家族,也就是西格諾爾·卡羅家族的人,而西格諾爾·卡羅在這裡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無辜的人!」巴塞塔已經失去了控制自己的力量,可是嘲笑仍然在繼續。卡羅指責巴塞塔是一個謊言家並且給別人帶來極大的痛苦。「你只想到你自己的痛苦,」巴塞塔回答說,「從來也不想到其他人的痛苦。我沒有毀滅一個人……」「沒有一個人?」卡羅用一種特別挖苦的語氣回答說,「關於所有面對你的那些人怎麼說?轉過身去看看,我們有500人在受審,你毀滅了多少個家族?你毀了3000人。轉過身去,巴塞塔!」在審判室後面的一個受審席上懶洋洋地坐著一個魁梧的、衣著講究的人,正吸著一支大雪茄。他住一個單人牢房。此人是科萊昂家族的頭目露西亞諾·李吉奧,巴塞塔相信這個人在殺害他的科萊昂家族的頭目米歇爾·納瓦拉時就開始墮落並拋棄了傳統的黑手黨,因而發展了陰謀詭計、暗殺和背叛,使之變成了「體面社會」的特點。李吉奧曾經蹲了幾年監獄,這並未阻止他通過他那忠實的助手貝爾納多·普羅文禮努和薩爾瓦多·雷伊納發出命令和死刑執行令。當前一年夏季行政司法長官到監獄中看他時,李吉奧裝作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用一種嘲弄的話向他們打招呼:「你們是托馬索·巴塞塔派來的人吧?」除此以外,李吉奧對那些行政司法長官什麼也沒有說。依然有一種令人心寒的可能:李吉奧和米歇爾·格雷科會從監獄中繼續管理黑手黨,監督它的再生。歷史表明黑手黨如何能使其本身更新,正如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所做的,而緊隨著第一次黑手黨戰爭,又是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西西里還有另一種巨大的社會工作規劃:近來義大利政府批准的9年發展規劃。這筆基金可能正是黑手黨幫助它恢復元氣並補充新一代所需要的。甚至有跡象表明可能進行一場新戰爭。實際上,從黑手黨產生之日起,它就在內部播下了家族仇殺與內部分裂的種子,在外部站到了強大的政府的對立面,一方引致政府的強烈鎮壓,另一方面不斷出現反叛。首先是20世紀60年代的火拚,後來又出現了科萊昂家族的殘殺。1986年9月21日星期天,黑手黨內部又發生了一次慘烈的大仇殺。當時,7名武裝人員衝進克佩多克萊港的一個小酒吧,向一群人開槍。他們殺死了當地黑手黨家族的4名成員,其中包括居塞彼·格拉索尼里和他的兒子盧格。兩名無辜的旁觀者也在一陣子彈射擊下倒下了。據說格拉索尼里卷進了與另一個黑手黨家族對控制麻醉品運輸的激烈爭奪。雖然傳說至少有100人星期日晚在城中散步對目擊了這場襲擊,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這一切,是暴力、死亡和沉默的令人熟悉的循環。在義大利和美國兩地想要背叛黑手黨的成員顯然增加了,不是由於個人利益,就是有盼望赦免的動機。對甘比諾家族新頭目約翰·戈蒂的審判,顯示出紐約州團伙犯罪特遣隊曾經使多米尼克·洛法羅「轉變了思想」。洛法羅曾經因販賣海洛因罪被捕,以後同意回到街上去「誘捕」。他冒著相當的危險,秘密地錄下了與戈蒂以及其他人的會見。黑手黨家族的行動人員被當局利用,這還是頭一次。執法機關在使這個組織反對其本身方面是成功的。在義大利,「體面人」用大規模地捲入海洛因交易改變了自己,這是他們從美國同行那裡學來的。麻醉品變成了權勢和金錢兩者的源泉,但是又激起了執法機構日益增長決心去摧毀這個對如此眾多的苦難與死亡負有重大責任的組織。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紐約甘比諾家庭的上了年紀的頭目保羅·卡斯特蘭諾曾經發布過一個命令,他家族的人一個也不允許進行海洛因交易。20世紀80年代初,在西西里派最旺盛的時候,卡斯特蘭諾規定,他的家族內任何進行麻醉品交易的人都要被處死。他也禁止自從1962年以來因麻醉品被捕的任何人成為他家族中的一員。這個命令在甘比諾家族內造成了緊張局勢。與甘比諾首領競爭的約翰·戈蒂和他的一伙人擔心,他們將要根據卡斯特蘭諾的指示受到「攻擊」。甘比諾家族的一些人員意識到,他們捲入麻醉品已經引起了甘比諾家族。尤其是大保羅本人的極大憎恨。所以,當甘比諾的副頭領,他們的保護者阿尼羅·德拉克羅西於1985年12月2日死於癌症時,他們便首先採取了行動。14天以後,卡斯特蘭諾和比羅蒂在曼哈頓中心遭槍殺身亡。後來,黑手黨主要的處死行動是殺害卡邁因·格蘭特,動機是與麻醉品交易直接有關的集中攻勢。卡斯特蘭諾是對的:混凝土和家禽業是安全得多。毫無疑問,麻醉品生意已經改變了義大利和美國黑手黨。雖然它變成了黑手黨最為有利的事業,但它也比任何其他犯罪行動導致更多的暗殺、暴力和背叛。當收益急劇地增加時,也就急劇地增加了保護這些利益的需要。在義大利,「體面」變成了一種單純的權力,從毀滅敵人以及排除競爭中取得這種權力。科萊昂家族變成了統治者,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樹立了眾多的敵人,以致他們甚至不能把這些敵人都殺光。當托馬索·巴塞塔決定把一切都講出來時,他們的勝利將要反過來纏住他們。如今,托馬索·巴塞塔以一種新的身份安靜地居住在美國。他欣賞著美國電視、查爾斯·布朗森電影,偶爾看一場足球賽。他知道黑手黨仍然想要毀滅他,而他對死亡也有思想準備。他不為他自己而害怕,只是為他的家庭害怕。然而托馬索·巴塞塔依然確信,黑手黨可以被摧毀。在義大利,他相信新的一代不會再需要黑手黨。在美國,他確信這個組織實際上完蛋了。他似乎始終真正相信他年輕時看到黑手黨是值得尊敬的。在人世間,托馬索·巴塞塔願意被看做是最後一個「體面人」。1987年2月11日,前西西里黑手黨首領蓋塔塔·巴達拉門蒂的侄子皮特羅·阿爾法諾在曼哈頓中心被兩個槍手射中。1987年2月17日,甘比諾家族的一個隊長、61歲的實業家帕斯奎爾·康特被捕。1987年3月13日,甘比諾的頭目約翰·戈蒂和他的6名同夥被宣告撤銷武裝劫持、高利貸、非法賭博和謀殺罪的起訴。上述事實,尤其是巴塞培的例子充分表明,西西里的最大審判與成功地對義大利餡餅聯號和委員會進行的審判固然可以扼制黑手黨的猖撅,但還不足以消滅的這個組織,只有黑手黨內部的殘殺和叛變與政府的嚴厲鎮壓相結合,才能將黑手黨的危害降到最低限度。而要徹底根除現代社會這個毒瘤,則需要人類做更多的事情。【注】本章主要參考書目:(英)蒂姆·肖克羅斯、馬西·揚合著的《兩個世界的教父》

十大黑社會巨頭 世界頭號毒王——埃斯科瓦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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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黑社會巨頭 黑手黨的百科全書——唐·維托

十大黑社會巨頭 老一代黑手黨的鏡子——唐·維齊尼

十大黑社會巨頭 在戰爭中崛起的幸運兒——露西亞諾

十大黑社會巨頭 大老闆——雷蒙德·帕特里阿卡

十大黑社會巨頭 黑手黨的最高級盜賊和最危險敵人——特里薩

十大黑社會巨頭 兩個世界的教父——巴塞塔托

十大黑社會巨頭 交錯了朋友的黑手黨——索尼·布萊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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