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負中醫中醫負我[原創2009-11-3016:13:01]作者:王教授同學朱君年前給我發來一句話八個字的簡訊:「我負中醫,中醫負我」!琢磨良久,心想這前半句尚可,後半句定會遭到大多數同道的反對。你小子也夠狂的了,中醫博大精深,怎麼會負了你呢?!我與朱君是上大學那年到中醫學院報到註冊時認識的。興許是志趣相投,且都是「父母不及格」之類,因而成了要好的學友。可惜未能分到一個大班,他在二大班,我在一大班。一九六六年春天,我們班到百色汪甸「三線」建設戰備分校,他們班畄在學院上課。記得他曾給我來過信,談到從「數、理、化」到「陰陽五行,木、火、土、金、水」的彎子不好轉。其中有一句話我至今還記得:「我的從事中醫專業的學習,只不過是時代的調侃,倘使有更實際的專業讓我去學的話,我是絕不做這古書本子里的蠹蟲的!」這句式好象出自那裡,又好象在那兒見過。我也曾給他寫過回信,說到戰備分校建設勞動的艱辛;我胸無大志,讀書學習只為稻粱謀、衣食計,安身立命而已;象我這種情況,能被學校錄取已是萬幸。後來「文革」了,大家誰也不敢多寫。我打電話過去,他說這八個字是他三十多年中醫生涯的感悟。還說:「王兄,你是明白人,慢慢去品味吧」!記得那年,老同學們在邕聚會,他不無感慨地說,自己沒學好中醫,至今連「惡風」與「惡寒」都分不清,不都是病人發燒之後「怕冷」的自我感覺嘛!有什麼區別?也未能用中醫治好幾個病,更沒什麼業績和建樹。又說,現在社會上有說中醫是「騙子」的;有說中醫是「偽科學」的。真沒想到為之奮鬥了一輩子的事業,竟成了這個買賣,可悲!朱君是個老實人,而且心性耿直,做事認真。一九七七年秋天,我剛從縣醫院調到中醫學院工作,他給我來信,為我能回邕與家人團聚而高興。說當中醫不容易,當中醫教師就更不容易了,好自為之,千萬別誤人子弟!並錄陶行知老先生「捧著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千教萬教教人學真,千學萬學學做真人」的教導相送。朱君的為人,以及他的這番言語,也許就是這八個字的註腳吧!關於「騙子」之說,我是上中學時讀魯迅先生的文章時看到的。好象是《父親的病》,還是《葯》,或是某個集子「自序」里的,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前面還加有定語,原句大概是:「中醫不過是一種有意或無意的騙子」。還有什麼「人血饅頭」、「原配蟋蟀」等等做葯的。當時並不在意,後來學了中醫,當了中醫師,再後來做了中醫教師,才開始有所考慮。我的一位學生曾苦笑著跟我說過,對他們而言,改成「無奈的」更貼切些,至今我還不太明白這麼一改該作何解釋?我這個人一向大意,凡事無所謂,但學問上的事,絕不含糊。回想起來,可能是中學時代所受的教育的緣故,我從一開始就認為中醫是中國古代的一門自然哲學,是古代哲學思辨方法的產物,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部分,是對病人的一種「人文關懷」。除外科、骨傷科等專科的一些技術層面的特殊治療外,大多是在催生「人的本能」,喚醒「患者的自愈力」,是對病人的一種「撫摸」,一種「安慰」。中醫所講究的是「天人相應」、人體的陰陽平衡、藏象經絡和精神氣血津液的重要性;所強調的是意識、情緒、精神及其對人體的反作用;所注重的是感覺、類比和《周易》「象、數、理、占」的認知方法;所看到的是人體陰陽表裡寒熱虛實的偏頗、升降出入和臟腑五行的「生克乘侮」、「亢害承製」及「五運六氣」的「淫治勝復」的變化;所主張的是「順四時、節飲食、慎起居、調情志」的養生之道;所運用的是以藥物的性、味來糾正和調整人體的太過與不及使之達到平衡的治療原則。是在治人,非治病也!而這些恰恰又是科學至今知之甚少,把握不多的。儘管張錫純老先生早先曾提出「衷中參西」;陸淵雷老先生也曾倡導「中西匯通」、「中醫科學化」;錢學森先生後來曾號召過「中醫現代化」,但中醫的事兒大多是個案,很難重複驗證,無法用隨機的、雙盲的、有對照的、大樣本的科學實驗方法來進行研究,更不能用循證醫學的方法來尋求科學的最佳證據。因此,基本上不為當今的科學所認可。這科學的事是實實在在的學問,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來不得半點含糊。也許這就是中、西文化背景的不同,價值取向的差異,也是哲學思辨方法與科學實驗方法的不同吧。可以說,它與現代醫學有著完全不同的「範式」。在中醫看來,無論是「氣立」,或是「神機」,「六淫外感」也好,「七情內傷」也罷,只要「法於陰陽,和於術數」,「心氣平和,五臟則安」,「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陰平陽秘,精神乃治」,「精神內守,病安從來」?即便是病了,只要「謹察陰陽所在而調之,以平為期」,「平人者,不病也」。且待到正氣來複;或運氣的「客主加臨,主客相得」;或「六病欲解時」,一切都會復歸於好轉向愈。正如《漢書·藝文志》所說:「有病不治,常得中醫」。此乃東方之智慧也!所以,我從不主張用科學實驗方法去證明中醫的理論,更不會去寫用統計學方法處理過的臨床病例報告和科學論文。這,一是因為能力和水平所限,做不到也就寫不出,寫不出就不硬寫,硬要寫的話,必然會弄虛作假,丟掉了「有幾分證據,說幾分話,有七分證據,不能說八分話」的實事求是的科學精神;二是因為這樣做有悖於中醫因時、因地、因人制宜的原則。「板凳坐得十年冷,文章不寫一句空」,因而,失去了不少機會,但我至今不悔!只能力求自己在日常的工作中把這種「人文關懷」做得更好些、更現實些、更人性化些罷了。其實,明明是一門自然哲學,一種傳統文化,甚至是一種個人藝術,卻用「科學」的標準去衡量,用「統計學」的方法去處理,那有不成「偽科學」,不成的「騙子」!甚至還會落得個「摧殘老的」,「毒害小的」,「滅中醫者,中醫也!」的罪名。難怪有人說:當下,最不懂中醫的是中醫!最糟蹋中醫的是「中醫」!說實在的還是我們沒讀懂中醫,是「我負中醫」,而絕非「中醫負我」!真要說「中醫負我」,也只能說是中醫太深奧了,太難學了。「辨證」確實不好把握,不像「實證」,說到做到,且能「證偽」。想當年學有困難時,連夢裡都希望有「非人」相助,傳授「禁方」,賜飲「懷中藥」、「上池水」,以求得道「知物」,是為「聖人」、「良醫」。有道是:「我讀越人列傳,心隨桑子飲上池」!其實,魯迅並非公開抨擊中醫的第一人。清末民初,西學東漸,先是東鄰日本的「明治維新」。繼而是北邊俄國的「十月革命」一聲炮響,兩年之後國內的「五四」新文化運動。「德先生」、「賽先生」、「費小姐」以及「馬大爺」相繼到來,當時大批留學生學成歸國,受西方民主科學自由思想的影響,國人早就有提出「廢醫」的了。1879年國學大師俞樾就發表了《廢醫論》,主張「廢除中醫」;1913年汪大燮任教育總長時也主張廢去中醫;1921年政府還制定有《取締中醫施行細則》;1925年又有不許中醫進入大學學系的法令;1929年在中央衛生會議上余岩先生提出《廢止舊醫以掃除醫事衛生之障礙案》,並舉出四條廢止中醫的理由。他的結論是:「舊醫一日不除,民眾思想一日不變,新醫事業一日不向上,衛生行政一日不能進展……。為民族進化計,為民生改善計,不可不取斷然手段以廢止舊醫,此乃國家大計,非區區主婦之見也!」。象孫中山、吳汝綸、梁啟超、嚴復、蔡元培、陳獨秀、胡適、陳垣、呂思勉、周作人、蔣夢麟、傅斯年、丁文江、陳寅恪、汪敬熙、毛子水、馮有蘭、江紹原、陳序經、錢鍾書、陶行知、梁漱溟、巴金等等,乃至郭沫若,這些頂尖人物、時代精英,也都主張「廢醫」。即使篤信中醫的章太炎先生也認為「五臟附五行無定說」、「三焦即淋巴腺」……,並主張拋棄中、西之成見,採取中、西結合。只是,那段歷史已被人們所淡忘,那個時代學人們的思想早已湮沒。「五四」新文化運動兩年後,中國共產黨成立,後來「馬大爺」逐漸佔了上風。據王明同志回憶,1949年底毛公就曾經說過:「中醫是舊醫,西醫是新醫,舊事物是垂死的事物,應當拋棄,而代之以新事物」(見王明:《中共50年》,東方出版社,第52頁)。只不過老人家的話時常彼一時,此一時,語焉不一,有些話確實不好懂!他還曾對其私人醫生說過:「我提倡中醫,可是我自己不信中醫,不吃中藥,你看怪不怪」?見怪不怪,真是千奇百怪!那夫子孔老二尚知:「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哦!所以「忘掉了歷史,歷史就註定要重演」。我不知道朱君是如何想的。後來,他曾打來電話,說他近年來深感中醫式微,逐漸邊緣化了。並說現在有人提出要「告別中醫」、「廢醫驗葯」等等,如此這般,中醫不是消亡得更快嗎?我等不就成了千古罪人!如今,他們那裡年青一代的中醫已感到生存危機……。我說,大不必為此而擔憂!理想與現實畢竟是兩回事,眼下的情勢是「告別」暫時做不到,「廢醫」也不太可能,「驗葯」倒是應該的!主要是看是否確實有療效,對人體是否有毒、副作用。吾儕只要按照中醫的特點和規律去辦事,按照中醫的理、法、方、葯,去認認真真、踏踏實實地看好每一個病,照顧好每一位病人,善待生命,切實做到「簡、便、廉、驗」,民眾有所需求,自然就有市場。雖不能「識未病」、「治未病」、已病十全,但十愈五、六,未嘗不可,且專治一切「不治之症」,濟世救人,也算盡己微薄之力了。小康不敢說,養家糊口,兩餐生計還是可以維持的。我跟朱君說,從俞樾先生的《廢醫論》發表至今,已一百多年了,中醫不但沒有消亡,而且還得到領袖們極力支持,連國家的憲法都明文規定要發展和保護。那邊電話里傳來朱君的嗤鼻聲,他似乎並不滿意甚至看不起這種「權力干預學術」和「學術入憲」的做法,對我的解釋也不以為然。反詰道,學術如不能自立,靠領導人物和政策法規維繫,又有何存在之意義?簡直是對科學的傲慢與偏見!對科學的戲謔與無知!……。我啞然無以復對。我告訴朱君,即使有消亡的那一天,也是歷史的必然。還記得當年我們學習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時,有一極其髙明的論斷嗎?「在歷史上產生的都會在歷史的進步中消亡」。誰又能抗拒,誰又願為之殉道呢?畢竟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下句話怎麼說來著,好象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吧!讀過《天演論》的都知道,誰也不能違背這一自然法則。(京且)「內景返觀」[原創2009-11-3018:31:06]作者:王教授M老先生雖說沒上過我的課,他自己也十分謙遜,認為不能稱師,但我一直以師事之。老先生曾多次詢問我對「內景返觀」的看法。這可是關乎中醫理論形成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也是個十分敏感的話題。連大師們都說「這個問題不好談,但是,不談不行」,而且不敢迴避。不知老先生用意何如,只好笑而不語。在一次座談會上,偶爾聽到其發言,才知其對「內景返觀」或「返觀內視」是質疑的,且完全不予認可,並斥之為「唯心」!其實,這個問題早在學生中有所反映,尤其是在思想比較活躍、接受過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教育的部分研究生之中。而真正可憐而又可悲的卻是眾多的中醫本、專科學子,他們大多數人至今還無法知曉事情的緣由,不知道什麼叫「內景返觀」,更不知道自己所學習的「中醫理論」與「內景返觀」有什麼關係!以往,只知道自己困惑,我的同學們有困惑,如今看來,我的老師,我的學生們都有所困惑。先生後來又問過兩次。恕我不恭!心想,小孩子們不懂事,您老也不懂事?忒大膽的了!您可是名老中醫,何苦為此砸了自已的招牌、斷了自已的財路。這,還用說,唯心乎?唯物歟?難道這「中醫理論」,您老就當真認為是中醫臨床醫療實踐經驗的總結?難道這中醫歷史,您老就當真認為是勞動人民所創造?這「環跳」穴、「長強」穴什麼的,您就當真以為是石頭扎在屁股上才發現了的!?歷史只不過是有權有勢有錢人寫下的玩意兒!最後一次,忍俊不禁,笑而海侃,與老先生說我這一輩子最不能解釋的是「丙辰」那一年的氣運。天崩、地裂,皇帝老子崩駕,宰相、大元帥先後相繼而去,星宿殞落的事。是命也?運也?氣也?數也?流年不利,抑或一切皆為自然而然!其實,「內景返觀」或「返觀內視」與所謂「六通境界」、「六根互用」一樣,都是是「中醫理論」產生的淵源,是認識中醫的天梯。在中醫看來,氣功、特異功能與「中醫理論」是緊密相連的。因為氣與氣化是中醫理論的精髓,氣功實踐不僅是中醫理論的重要源泉,而且是中醫臨床的基礎與精華,所以《黃帝內經》把「養身」、「治神」、「守神」等氣功內容放在高明醫生即所謂「明醫」的必備條件之首。昔日之中醫大師如扁鵲、華佗、張仲景、陶弘景、葛洪、孫思邈、李時珍等,都精通氣功、具有遙視、透視的功力。因此,有人認為這是中醫「上工」們所必須修持和具備的一種特殊能力和素養,是「理性思考」和「精密實驗」的所謂「內證實驗」,而不同於現代醫學的「外證實驗」。也有人認為,其實就是道家所謂的「胎息法」,人一旦進入到胎息狀態,「心明」的狀態也就自然產生,即王守仁先生「心學」的所謂「心明便是天理」了!據修練氣功的中醫師們所說,練氣的功夫是通過一定的呼吸方法與意念活動緊密配合,激發真氣的產生。真氣充足後,意守部位即可產生熱感,到一定程度時,熱感即會沿一定線路運行。爾後意念緊緊跟隨熱感運動,亦步亦趨,此即修脈之功。一般是先通任督二脈,隨後奇經八脈,十二經脈等均可一一體察出來。進一步練功,對人體的內臟活動、七情變化以及人體與自然界的相互關係亦可體察出來,練功所體察到的真氣運行的路徑就是經絡。周身的各種變化就是氣與氣化,氣行五臟六腑之間,所以是氣化功能之臟腑,而非實質形態之臟腑。肝為厥陰風木,始於一年之春,主升發,左升右降,肝升肺降,故肝氣行於左而主升,而非肝之形態實質在右……,這一切統稱「內景」。有造詣的中醫大師正是通過氣功實踐對「內景」的觀察,獲得對人體經絡、臟腑、氣化以及疾病和疾病防治等等一系列的較為完整的認識,然後上升為理性認識,這樣得來的知識稱之謂「內求」。經過所謂練功實踐與醫療實踐的印證探討,建立起經絡、臟腑的氣化論、運行論、整體論以及正邪論、求屬論、辨證論治等等,而最終形成了整個中醫理論體系。修練氣功是否能實現「內求」觀察到「內景」?中醫的回答是非常肯定的。且不說氣功經典著作,如《黃庭內景經》、《黃庭外景經》中的記敘,歷代不少醫家對此也是十分肯定的。《聖濟總錄》中寫道,「閉目內視,五臟歷歷分明,知其所處,然後五臟可安……視表如里,亦能驅五臟之神,為人治病」。李時珍在其所著的《奇經八脈考》一書中說到,「內景隧道,唯返觀者能察照之」。意思是說,臟腑內景和經絡隧道,只有通過某種鍛煉和修養,如修鍊氣功、禪宗靜坐的人,才能返觀或內視體察認識到。所以氣功訓練有素者,入靜程度較無功者深得多,而且由於練功充實了真氣,增強了真氣運行,敏銳了內部感觸機能,因此,在所謂有造詣的中醫大師看來,察知所謂「內景」是完全可能的。不僅如此,通過氣功的鍛煉激發、強化人體內在潛力,還能獲得異乎常人的智能,以達到「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天神通、漏盡通」的「六通仙境」,以及「眼、耳、鼻、舌、身、意」六者即六根清靜之潛能均可以互相滲透乃至相互為用的「六根互用」等「練氣化神,入神出化」的境界,此時即進入了特異功能態。於是乎,出現超視覺、透視、遙視、意識感測、意識致動及其他等等超感覺的功力。到了這種境界,具有氣功、特異功能的中醫師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了!在中國醫學史上,不乏「望而知之」、「聞而知之」、「神乎神」、「識未病」、「治未病」的「聖人」、「上工」。《史記·扁鵲倉公列傳》中就記載了扁鵲為齊桓侯診病的故事〔《韓非子》中又記為蔡桓公〕。扁鵲能察知齊桓侯有病,始在腠理,隋著時間的轉移而入血脈、腸胃、膏盲。齊桓侯不相信也不肯就醫,最後應驗了扁鵲的診斷不治而亡。皇甫謐在《針灸甲乙經·序》中曾記載了張仲景第一次見到文學家王粲〔即王仲宣,建安七子之首〕時,就對王粲說:「你已經患病了,應該及早治療。如若不然,到了四十歲,眉毛就會脫落。眉毛脫落後半年,就會死去,現在服五石湯,還可挽救」。可王粲聽了很不高興,自認為沒什麼,便沒聽他的話,更不吃藥。幾天後,張仲景又見到王粲,就問他,吃藥沒有?王粲騙他說,已經吃了。張仲景認真觀察一下他的神色,搖搖頭,嚴肅地對王粲說:「你並沒有吃藥,你的神色跟往時一般。你為什麼諱疾忌醫,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這樣輕呢」?王粲始終不信張仲景的話,二十年後眉毛果然慢慢地脫落,眉毛脫落後半年就死了。兩案可謂異曲同工,故事雷同,都是「望而知之謂之神」的功力!所以說,氣功、特異功能對中醫理論的產生與形成,以及在中醫診斷與治療上都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精深的氣功造詣可使中醫的診、療技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我國著名科學家錢學森先生就曾經多次說過,氣功、特異功能、中醫理論應結合進行研究,並希冀通過對三者的研究而形成人體科學,實現中醫現代化,乃至醫學科學革命和科學革命。總之,在中醫看來,人體罹患,症象萬千,病名繁雜,究其要旨,不外是陰陽失調、臟腑失衡、五志失常所引起的氣血運動乖亂。因此,中醫治療疾病就是啟動、調整患者的氣與氣化並使之恢復正常。中醫治病方法雖然很多,其主旨無非是祛邪、扶正、燮理陰陽,終至使乖亂的氣血恢復正常。所謂藥物治療只不過是通過藥物的四氣五味的適當配合,來恢復氣血平穩的。《黃帝內經·素問·至真要大論》說:「五味陰陽之用何如?岐伯曰: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涌泄為陰,淡味滲泄為陽,鹹味涌泄為陰。六者……以所利而行之,調其氣,使其平也。」又說:「調氣之方,必別陰陽,定其中外,各守其鄉……氣血正平,長有天命」。寥寥數語,把中醫所謂治病用藥原則、模式說得清清楚楚。而針灸、氣功、按摩治病,顯然是通過經絡以啟動人體內氣達到治病目的。《黃帝內經·靈樞》中說:「刺之要,氣至而有效,效之信,若風吹雲,明乎若見蒼天」。歷代氣功書籍中也大量記載有氣功師體察並引導自已的「內氣」運行全身「大、小周天」,並能引「氣」至病所,通過「氣」來治病。甚至還有像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神州大地名噪一時的嚴新、趙學忠、張香玉、張保勝、張宏堡等等所謂氣功大師,能給病人發放「外氣」治病的。這種使用「內氣」、「外氣」功力治病的方法,至今仍然還在民間流傳。在所謂「自然國學」家看來,「中國人有內向思維趨向。長期以來,通過體驗、直覺和自我調控,對心性即精神作了大量研究。在很多方面和很大程度上,中國人藉助內向思維,即內省來達到對外部世界的認識,內體領悟和對外觀察被很好地結合起來。這樣的思維方式和由此而形成的基本觀念,決定了中國人在認識世界時,偏重綜合而不是分析,直覺而不是歸納,取向比類而不是邏輯推演,整體觀察而不是分割實驗。注重研究的是世界和萬物的生成、演化和持續,而不是其實體構成及其空間展開」〔見《自然國學宣言》〕。因此作為自然國學之主力軍的中醫對人與人的疾病的認識以及對疾病的所謂診斷治療亦然如是。可見,中醫理論是其創造者通過所謂「內求」上升為理性認識,而最終而形成的。並非什麼臨床醫療實踐經驗的總結,更不是什麼勞動人民所創造。可如今的中醫泰斗、國醫大師、名醫諸宿鮮有嫻於此道者,他們不是斥為荒誕、迷信,就是看成可望而不可及的「唯心」了。M老先生畢竟是新中國培養的新一代「中醫教授」、「名老中醫」,下一輪的「國醫大師」,所深信的是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自然不會相信「內景返觀」那一套,因而只信「馬大爺」了。其實,中國古聖先賢們聰明得很,只需看看《靈樞·經水篇》、《靈樞·胃腸篇》等等經典的記載,就知道他們早就把這「人體黑箱」打開過了,並進行了真實意義的「內求」。興許也打開過豬、牛、羊乃至能夠站起來的猩猩、猿、猴等動物的「黑箱」,進行過「類比」,早已形成了「臟腑經絡」的概念。仰望日月星辰的運行軌跡、經緯之度,將人比附為一小宇宙、小天地、小地球,氣循「大、小周天」而運行,以及《靈樞·邪客》所謂「地有十二經水,人有十二經脈」的「外求」類比的述說,最終形成「經絡」的概念。中醫理論是通過「感覺」加「類比」的認知方法去認識人體臟腑、經絡、氣化功能、相互聯繫和運行路徑乃至形態,其實在人們心目中早已有了臟腑、經絡、氣化運行的所謂「構圖」和「心證」,只是過於粗糙和淺陋,沒有現代醫學那麼精細和科學罷了。猶如小學生們考試作弊,先就偷窺了教科書的內容,知道了答案的大概,只是不願承認罷了!這「經絡」,人們雖可「感覺」得到,但始終無法在人體身上尋找得到並看得見。有人卻辯解說人體的「經絡」,人活著有,死了氣門閉了,「經絡」就沒有了。可令人不可思議而又十分奇怪的是為什麼氣門閉了,具有氣化功能的「臟腑」卻都還在?只是唯獨少了「三焦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現代醫學的人體解剖學基本源於屍體解剖,是典型的「內證實驗」,而不是某些中醫所說的所謂「外證實驗」。它給現代醫學科學提供了大量客觀依據。人死了,所有功能自然會消失,但人體的組織器官是不會馬上解體消失的,得有個緩慢的過程,「臟腑」既沒馬上解體消失,「經絡」自然也應當不會馬上解體而消失!毫無疑問,所謂「內景返觀」,是先有了「感覺」加「類比」和「外求」加「內求」或者「內求」加「外求」的認知,形成了意念中的初步「構圖」和「心證」,因而才具有了所謂「內景返觀」的「內景」和「內視」,從而達到了所謂「內求」與「返觀」的目的,即形成了所謂「臟腑內景」和「經絡隧道」的中醫理論。從方法學角度而言,其與西方主流的「還原方法」似有不同。表面上,它是古聖先賢們進行特殊的氣功、特異功能訓練中一種能力和素養的所謂「內求」,是「理性思考」和「精微實驗」的「內證實驗」。而實質上,可以肯定的說是先有真實意義的「內求」的「心證」後加「外求」的「構圖」,才有了「內求」的「內景」和「內視」。是「先求諸於內,後類比於外」或「先求諸於外,後類比於內」混合的認知方法,是一種十分粗糙的「還原方法」加上了「神秘色彩」的產物。可見,所謂「內景返觀」的「內證實驗」,其實早已將對人體之內的「感覺觀察」和對人體之外的「類比領悟」很好地結合了起來,只不過是為掩人耳目所玩弄的把戲而已,未免太過虛假了。真不可思意!「內景返觀」雖說是中醫理論產生的淵源和天梯,但卻是連中醫老先生、老教授、老專家、「名老中醫」、「名中醫」們都不敢遽信的事兒。然而,已所不信卻將其由此所產生的所謂「中醫理論」,授之於莘莘學子,並用之於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豈不怪哉?謬哉!〔京且〕
王教授反擊鄧鐵濤
此時不寫待何時![原創2011-05-1011:40:11]
作者:王教授
鄧鐵濤老先生曾經多次抱怨說:「中醫臨床教科書與臨床實踐脫了節,教科書講的理法方葯,在藥房中找不到,看不見,因此培養出來的學生,中醫臨床水平較低甚至很低!當然,這裡也有我們的責任」。
鄧老先生所說的可是一句大實話。其實,無論是在藥房還是在病房或是門診,何止是臨床教科書與臨床實踐脫了節,那基礎理論教科書不都是與臨床實踐脫了節,以至中醫臨床水平較低甚至很低!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中期,中醫的老五院一版統編教材就是由西學中班的同志主持編寫的,以後各版則多是其延續和不斷增加內容。例如對「氣」的解釋,1958年由人民衛生出版社出版的南京中醫學院主編的《中醫學概論》說:「氣的意義,廣泛而複雜」,對「氣」沒有個統一的認識,是說不清道不明。6年之後的1964年由上海科技出版社出版北京中醫學院的《內經講義》指出「氣的含義有二,一指流通著的微小難見物質……一指人體臟器組織的活動能力」。1978年,又出版了北京中醫學院主編的《中醫學基礎》,這本書在重複了前面的觀點之外,又加上了一句,「但兩者又是相互聯繫的,前者是後者的物質基礎,後者為前者的功能表現」,雖說是物質,是功能,卻還是找不到看不見摸不著。如今對中醫「氣」的解釋已經不僅僅是哲學意義的「氣」和「理」,而且還是現代物理學中的「炁」和「場」了。還有那「宗氣」、「中氣」、「元氣」、「營氣」、「衛氣」、「五臟六腑之氣」……等等幾十上百種之「氣」。單這「氣」到底是什麼如何分類?就夠你去忙活去猜想去琢磨了的!
時下,中醫大學的各類本科和各級各類研究生的教材,以及各種各樣的專著,除了在「中醫理論」的概念上兜兜圈子之外,為了製造一個似模似樣的所謂理論系統,不惜牽強附會。把現代科學的所謂「系統論」、「控制論」、「資訊理論」,什麼「老三論」、「新三論」、更新的東西都塞了進來。將什麼「黑箱理論」、「模糊數學」、「以太」、「渾沌」等等毫不相干的概念,硬性比附,強加類比。
把古人現代化,把古代的思想現代化,不能不說存有幾分攀附心理,也為學界所詬病。這些玩意兒除了可以吹噓中醫經典理論如何高深莫測之外,連自己也沒弄個清楚明白到底是什麼,卻要裝腔作勢來糊弄人,實在沒有任何實用價值。不過,那些所謂中醫理論大師,如不讓他們吹噓這些東西,又能吹出些別的什麼東東來能讓人信服呢?
可以肯定地說,以往絕大多數中醫醫生源自於民間,原本有著豐厚的實踐意識,有一技之長,並沒有那麼多的所謂「理論」。他們是不會去看《黃帝內經》、《神農本草》、《傷寒論》、《金匱要略》、《溫病學》等等那些所謂中醫經典著作的。只是「家傳相承」、「師徒相授」,充其量只是看看《藥性賦》、《湯頭歌訣》和「師傅真傳」什麼的,靠經驗來看病。希盼能立馬見效、藥到病除、妙手回春。
因而,根本就不知道還有什麼博大精深的「中醫理論」經典,更不知道現代中醫的什麼「傳統科學」。所以,那些人為製造出來的所謂完整獨特、博大精深的系統理論,無非是花瓶和擺設罷了,只會對那些想拿個文憑、弄個學位、評個職稱、評個大師的神馬人士才會有點用,而對民間中醫生來說沒有絲毫用處。只能說到不能做到,理論不能指導實踐,哪能不與臨床實踐「脫了節」?
中醫的教科書基礎的指導不了臨床,臨床的又不能指導醫療實踐,這「脫了節」的事兒早已是不爭的事實,業內人士更是心知肚明。
一位學現代醫學的長輩曾說,中醫界可以說是亂象叢生。你看看那中醫醫院的中醫生們所寫的病歷,那裡還有什麼中醫基礎理論,不都是學了現代醫學那一套,早已找不著北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啥名誰。那所謂「陰陽學說」,雖說是春秋戰國時期陰陽家所催生,實則似乎更象同時代名家鄧析那幫人「陰陽兩可」玩嘴皮子的詭辯,陰陽互抱,陰陽易位,陰中有陽,陽中又有陰是也。所謂「五行學說」也只不過是陰陽五行家鄒衍為了警誡嚇唬那幫王公貴族們的把戲,五德終始隨方面而服,讓他們免於爭斗有所顧忌而相信「五行生剋輪迴」才是「帝王輪流更替」的天意。可時至今日,卻仍然囿於此說,沿襲兩千多年前的說辭來解釋人的生理病理,說明生命現象!什麼民間派、學院派、經典派,還有那荒誕無稽的所謂「各家學說」,簡直就是一件「皇帝的新衣」。那「傷寒家」說是「寒」,「溫病家」說是「溫」,「寒涼派」說是「火熱」,「滋陰派」說「陰不足」,「補陽派」說是「陽不足」,「補土派」說「脾虛」,其實大家誰都沒看到那件新衣裳,只是憑自己想當然而作出的不同詮釋。總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爭辯一直延續了兩千多年。不象現代醫學,一個新的理論產生後,只要大家都認可,並得到臨床實踐驗證,舊的理論就會被淘汰,而且還要繼續不斷地探索、追求、發展和揚棄。你不妨大膽去問問那老頭,當年兒子、老婆病危時咋不用「中醫」?之前怎麼就不能「識未病」、「治未病」了?
聽到這話,作為中醫人心中確實不是滋味,可謂五味雜陳,不可名狀。這難道不就是「中醫人現狀」誤中醫?難道人家說得都不對都說錯了?!人家就不讀「諸子百家」書?不究「陰陽五行」理?不留意、不觀察、不分析、不對比、不推理、不判斷?人家真的就是傻瓜笨蛋一個毫無理智?真不知當下的中醫「領軍人物」、「國醫大師」、「名老中醫」、「名中醫」們聽了之後又有何感受?
鄧鐵濤老先生可是中醫世家,又有七、八十年的臨床經驗,功底深厚,如今的「中醫泰斗」、「國醫大師」,對中醫藥事業的發展和維護人民群眾的身體健康有著義不容辭、不可推卸的責任。理應認認真真擔當起歷史的重任,編寫出一套既有理論高度,又有實用價值高水平的中醫臨床教科書來,以成為後人學習的楷模典範。可是,鄧老先生卻十分謙虛,始終未見其動筆,為什麼不肯動筆?此時不寫待何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稍縱即逝哦!那怕是自己耄耋之年精力有限,只稍動口不動手,弟子們假手代勞也未嘗不可哦。實在令大家不可思議,不得不為之感到遺憾和惋惜!。
其實,只要不是少數神人們所具備的那種所謂「也許一個也沒有」的「內證能力」,不是「神乎神」的「治未病」。能讓人學了之後,治病靈驗、臨床有用、可以重複「循環往複以至無窮」、經得起「實踐檢驗「和「邏輯檢驗」,這樣的教科書大家自然會去學習之實踐之,不管是民間的抑或科班出身的乃至學習現代醫學的醫生們,都會奉之為經典圭臬,認真學習努力效法。
所以,大家都非常期盼鄧鐵濤老先生能有這樣一套與中醫臨床實踐「不脫節」,能「找得到」,「看得見」的「理法方葯」來,真正能「說到做到」,大眾化的中醫臨床教科書刊出,以提高中醫臨床水平和能力,而絕不是什麼「理論專著」和「鄧老涼茶」哦!〔[原創2010-03-2621:36:56]今日有感整理重發京且〕。
兩種中醫[原創2009-11-3018:39:44]作者:王教授在中國近五千年的悠久歷史中,漫長的「二元社會」結構,不可能不孕育、也不可能不產生「二元中醫」。即所謂兩種中醫。一是理論中醫,即古人所說的「大醫」與「明醫」。所謂「大醫」是指一般運用四診八綱、辯證論治的醫生;所謂「明醫」是指洞達氣功,明了內景的醫生。所謂「理論中醫」是在中國古代上層社會中,掌握話語權的士大夫和文人雅士們運用儒、釋、道三家的思想及前面錢學森老先生所說的「感覺」加「類比」的古代所謂哲學思辨方法所產生的所謂「中醫理論」。加上儒生們,坐而論道,述而不作,將三分成效吹成十分功力的陋習,遊走於社會上層,巧言善辯,著書立說,流芳千古。非有權、有勢、有錢人家是做不到的,又可稱之謂的「儒醫」、「形而上者」。這種所謂「中醫理論」純粹是一種取象比類、類比推理的產物。在這種理論指導下去認識和診治疾病,雖經幾千年的實踐,但其療效十分有限。如今,所謂「學院派中醫」所學的中醫基礎理論大多屬於此類之中的「大醫」一類。他們所學的雖說是「四診八綱」、「辯證論治」,但都是些穿鑿附會的玄誕理論,且與空想臆度摻雜混淆。真正能「洞達氣功,明了內景」,連「子不語」的「怪力神亂」都扯了進來的「明醫」者甚少。正如晚清小說《何典》所云:「說嘴郎中無好葯,死病無葯醫,葯醫不死病,一雙空手見閻王」,充其量是對「不死病」的一種「人文關懷」。因此,只要能按「經書」開出個方子,食了不死人,誰都能當中醫,即便死了也只能認「命」,誰叫你是「死病」呢!筆者曾在某中醫名家寓所中見到的一幅堂聯:「有命不怕病,有病有葯應」。其潛台詞恐怕就是「無命就怕病,有病無葯應」了。可見「醫門」與「佛門」是一致的,都是治「命」不治「病」,講的是「慈悲」、「超渡」。未了,是「普渡眾生」「往生」於「西方極樂世界」的大好事,即所謂專治世間一切「不治之症」。晚清國學大師吳汝綸先生曾經說過,「吾國醫學之壞,坏於儒」。這話說得再清楚不過了,所謂中醫理論是中國古代讀書人干出來的蠢事。事實上如今的中醫理論依然如故,也還是讀書人干出來的蠢事。空談理論,不甚臨床,無法驗證於實踐。二是經驗中醫,即後世之「草澤醫」。所指的是應用民間偏方、單方的醫生。即趙學敏先生在《串雅》中所說的走方醫、江湖醫、游醫,所謂的「形而下者」,是社會中的下九流之一。中醫本來就是一種民間醫術。在為窮苦大眾服務的過程中,通過長期的醫療實踐,有的確實積累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他們沒多少文化,更談不上什麼醫理,良莠不齊。有的確是為了騙食兩餐,為害不淺。有的確有一技之長,而且療效不錯,深受群眾所歡迎。來源於實踐,還原於實踐,經過反覆臨床實踐,證明其治癒率、可重複率都較髙。尤其見諸外科、骨傷科、皮膚科等專科一些疾病的特殊治療,但多是技術層面的東西。由於處於社會下層,沒有話語權,只能口授、家傳、師承,形成民間流傳的「醫療技術」。有的人甚至大字不識一個,即使後來形成文字,也是有心人慢慢歸納總結記下來。這就是「經驗中醫」,是從幾千年的醫療臨床實踐中總結出來的。什麼《黃帝內經》、《神農本草》、《傷寒論》、《金匱要略》、《脈經》、《針灸甲乙經》等等經典理論在這些民間中醫當中可能根本就沒見過。即使有也是一種只起裝飾作用的東西,許多「草醫世家」根本就對它們不屑一顧。稍好的充其量只是看過《醫學三字經》、《瀕湖脈訣》、《藥性賦》、《湯頭歌括》等等其中之一、二。人們所謂「心肝脾肺腎,三天無人問,心肝脾肺『賢』,一日兩吊錢」就是最好的寫照,所說的就是這種醫生。其對疾病、對醫藥的認知,完全從經驗中觀察歸納得來,因此常常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他們遊走於下層社會,服務於社會大眾,解決人們疾病的痛苦,為人所推崇。這是中醫臨床實際應用有效部分。像一附院的梁錫恩師傅,早年開過汽車、練過功夫,拜過師傅,沒學過什麼太多的理論,師承特技、秘方,因而在外科、骨傷科、鐵打損傷方面有所特長,懸壺濟世,其名雖不能入《八桂名醫苑》,不見經傳,但其人卻深受廣大人民群眾的敬重和愛戴。事實上這兩種中醫至今仍然存在著。前者所服務的對象重在養生保命、長生不死,講究的是享受、淫樂、附庸風雅,追求時尚,朝思暮想「早服還丹無世情,琴心三疊道初成」的所謂成功人士,對他們而言錢財絕不是問題;後者所服務的對象主要是治病求生,兩歺尚且不保的勞苦大眾,怎麼能花30~50元大錢去掛「教授號」、「博士號」呢?!他們只求病好,不求長生不老不死,因而只能去找尋「串雅」傳人的行善施捨。其實,中醫藥大學課堂上所講的東西,與民間中醫完全是兩回事。所以有人一直認為中醫學術體系中包含著兩種成份:一種是合理的核心,即所謂中醫臨床實際應用有效部分;一種是核外贅生物,即所謂其穿鑿附會的玄誕理論部分。這「形而上者」與「形而下者」之間,「道」與「器」之間理應緊密相連的,用今天的話來說是理論與實踐的關係,是指導與驗證的關係。而事實上從中醫歷史至今兩者卻是完全脫離了的,究其根本原因,則在於中國漫長的「二元社會」,貧富差異懸殊,社會存在決定思想意識,屁股決定了腦袋。可時下這兩種中醫依然存在,前者為國家認可,可登大雅之堂。後者卻連行師資格都得不到,更別說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了,遇上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命運,豈不怪哉!(京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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