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幼兒配方乳粉生產許可審查細則新聞發布會

[南方周末記者]: 乳清粉和乳清蛋白粉是奶粉的主要原料，因為是乳酪的副產品，所以國內基本沒有生產。今年發生了恆天然事件暴露出國外的企業在生產乳清粉時也監管漏洞，根據新的細則，如何防範上游企業的系統性的風險？第二個問題比較專業，剛才提到採用乾濕法複合工藝生產，其採用濕法工藝生產的「基粉」和添加部分配料的干混應該在同一個廠區，請問為什麼定這麼細？2013-12-25 10:53:23

[馬純良]: 謝謝，你這兩個問題非常專業。大家都知道，嬰幼兒配方乳粉的產品配方當中除有生鮮乳或者乳粉之外還要使用一定的乳清粉或者濃縮乳清蛋白粉。剛才談得非常專業，由於我們國家現在沒有乳酪工廠，也就沒有乳清粉和濃縮乳清蛋白粉的生產。這部分原料我們現在全部依賴進口。大家知道今年的8月初，紐西蘭恆天然的濃縮乳清蛋白粉檢出了肉毒桿菌，經過複檢認為是一起烏龍事件。現在我們在細則里要求所有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的企業，必須要進行對原料供應商的審核制度，加強對原料的檢驗，以及對原料的使用記錄製度，這些也是保證嬰幼兒配方乳粉原料質量的措施，保證企業所使用的乳清粉和乳清蛋白粉的質量安全。同時，國家食品藥品監管總局，還有國家質檢總局，和有關國家進行食品安全的合作當中，我們也提出向中國出口的原料要加強質量管理和控制，加強追溯體系建設，保證向中國出口的原料質量安全。這些都是防範風險的措施。2013-12-25 10:54:07

[馬純良]: 第二個問題，對於乾濕法複合工藝的問題。在這次細則的制定過程中，我們的專家工作非常認真，對國內外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的工藝進行了認真的分析研究，結合國家標準的規定，提出了三種工藝：一種是濕法工藝。也就是用生鮮乳或者是用全脂乳粉回溶形成液體，加入各種輔料，經乾燥製成粉狀嬰幼兒配方乳粉。第二種是干法工藝。也就是把所有的原料都用干法進行混合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第三種是乾濕法複合工藝。這個工藝是在我國乳製品、乳粉和嬰幼兒乳粉發展過程中所形成的。過去我們的奶源，奶牛的養殖都在黑龍江、內蒙等北方一些地區，根據奶源的情況，工廠也都建在北方這些省份。有一些企業由於市場營銷和銷售的需要，在北方以濕法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的「基粉」，然後再拉到南方的某地工廠加入一定的受熱敏影響的營養物質，經過干混包裝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在國外，這種乾濕法複合工藝應該在同一個廠區完成，由於歷史的原因，現在形成了這樣一種狀況。為了保證嬰幼兒配方乳粉的質量安全，保證嬰幼兒配方乳粉的市場供應，現在對乾濕法複合工藝提出了嚴格的審查要求，並且給予了一定的過渡期，今後我們還是要把乾濕法複合工藝放在同一個廠區生產。也就是這個細則發布之後，對於採用乾濕法複合工藝異地生產，就是兩個工廠還在異地的，不再給予生產許可。2013-12-25 10:56:24

[中央電視台]: 細則發布之後，對於目前的嬰幼兒配方乳粉企業來說，他們在哪些環節上能夠真正地通過這個細則來提升產品的質量？能不能有一個預測，新的細則頒布後，可能有多少現在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的企業會退出這個行業？謝謝。2013-12-25 11:02:20

[馬純良]: 剛才姜主任在給大家通報新細則時介紹到，這次新細則是對原輔料的管理，對生產工藝的要求，對生產過程的控制，要求按照細則進行管理，對產品配方的管理，要求企業對產品配方要進行報告，過去設定的是備案制度，最近按照國務院職能轉變、機構改革的要求，備案帶有行政審批的色彩，但是我們要求企業生產的每一種嬰幼兒配方乳粉，這次審核通過以後，把相應的配方全部報告當地省局。還有這次的全項目檢驗制度，出廠的產品必須按照標準、按照企業的配方實施全項目的檢驗檢測。這次對嬰幼兒配方乳粉建立了產品的可追溯制度，要求企業從原料、生產過程，全部要有完善的記錄，一直到銷售發貨，實現嬰幼兒配方乳粉的可追溯。這裡我也想告訴大家，追溯制度一定要企業來建立，這次在細則當中要求所有的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的企業要建立追溯制度，就是為了要求企業落實質量安全主體責任。這次提出要建立食品質量安全授權人制度，就是企業法人負責，或者是法人授權一個人來全權負責嬰幼兒配方乳粉的質量安全，從原料的選定、採購，生產過程的控制、管理，產品的檢驗，產品的出廠放行，都由這個人簽字。國外的公司把這個人叫質量安全總監，我們將來再聽取意見進一步研究怎麼叫，就是把所有的責任落到一個人身上，確保嬰幼兒配方乳粉的質量安全。

新細則實施後估計會有多少家企業退出，這個問題我不好預測。第一點，我們是統一按照這次新細則進行審查和再審核，我們對大企業和小企業全部一視同仁，堅持公開、公正、公平的原則進行審核，只要達到細則要求的，都予生產許可，發放生產許可證。剛才我也談到，對於個別企業暫時達不到細則的要求，包括個別企業採用乾濕法複合工藝的後端，用干混來生產乳粉的，不是企業內部的公司提供基粉的，這種情況我們允許企業進行停產整改，並且給予兩年的整改時間。所以有多少家企業退出，到明年5月31日我們完成審核之後，我們會集中向社會進行公示。謝謝。2013-12-25 11:03:10

[新華社]: 細則里提到僅有包裝沒有生產工藝，僅生產基粉不生產最終產品的均不給予許可，請問是出於什麼考慮？2013-12-25 11:09:26

[姜毓君]: 細則中有規定，僅有包裝場地、工序、設備，沒有完整的生產工藝條件的不給予生產許可。僅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基粉的，不生產最終產品的也不給予生產許可。這是根據今年6月16日國辦發57號文件中關於不準分裝、委託、貼牌的規定製定的。這樣規定是因為如果允許前者的情況，這些企業就可以購買大包裝的嬰幼兒配方乳粉來進行分裝，但是企業不能夠完全控制產品的質量。後者的情況是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的原料，也不是嬰幼兒配方乳粉的最終產品，所以也不能把它作為申請生產嬰幼兒配方乳粉的企業。謝謝。2013-12-25 11:10:08

[中國食品安全報]:剛才講到細則是最嚴格、最典型的細則，但是我們也看到這樣一個變化，在細則徵求意見稿中提到純化水，在正式的稿件中只要求生活飲用水，這是否意味著降低了標準？為什麼？謝謝。2013-12-25 11:12:31

[姜毓君]: 確實，徵求意見稿當中我們曾經借鑒了藥品生產的要求，提出使用藥典標準的純化水。徵求意見稿發布之後，收到了很多集中的、明確的意見，主要是反映嬰幼兒配方乳粉確實是一種食品，生產的量要遠遠大於曾經參考的藥品，比如說口服固體製劑當中的膠囊、片劑。因為食品是以噸計的，但是膠囊片劑是以粒計的，量要遠遠超過藥品的生產量。同時對水的使用量也要遠遠大於藥品的生產，會造成企業負擔的增加以及不必要的水資源浪費。更重要的一點，在嬰幼兒配方乳粉最後沖調使用的過程中還是使用生活飲用水。綜合各方面的考慮，專家組經過反覆討論和研究，決定還是用GB5749生活飲用水的衛生國家標準。2013-12-25 11:13:38

[香港電台]: 這幾年很多內地朋友都到香港買奶粉，想請問一下新的細則發布之後，估計有沒有可能內地人會對國內生產的奶粉信心會提高，就是不用再去香港搶購奶粉，這樣香港奶粉的數量就可以比較穩定。有關三聚氰胺，剛才滕副局長講到三鹿事件是國家的痛，你剛才講的數據，最近這幾年有關三聚氰胺的監測情況是怎麼樣的？細則中有沒有對三聚氰胺新的規定？剛才新聞稿說現在還有一些影響奶粉安全的因素，是什麼因素？企業是怎麼樣鑽空子的？最後想請教一下深圳康泰疫苗的問題，不知道總局有沒有新的情況可以向新聞媒體發布？2013-12-25 11:16:07

[滕佳材]: 謝謝。第一個問題，關於出了新細則，消費者就會買國產奶粉。剛才談到嬰幼兒配方乳粉穩定向好，和國際上的品牌沒有什麼大的差別。如果你想了解更詳細的情況，還可以問在場的其他專家。但我認為細則出台進一步提升了准入門檻，提升國內企業、包括外國在中國建立的合資企業產品質量管理的水平和標準，我相信會進一步提升我們消費者購買國產品牌奶粉的信心，這也是我們出台細則的一個宗旨所在。至於消費者買不買，這由市場決定，由消費者自己決定，因為消費者的層次也是不一樣的。現在我們國內的奶粉質量非常好，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市場銷售兩旺，這點通過行業部門公布的銷售數據可以得到充分的體現。

關於三聚氰胺的問題，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在這個指標問題上，我們的監管部門歷年來始終把它作為一個監測檢驗的重要指標。今年上半年食葯總局成立之後，從我們搞的食品安全監測的指標來看沒有發現這方面的問題。我們監測了相當量的樣本，沒有發現這個問題。至於技術上的問題，我們始終是從嚴掌握，嚴格控制的。

講到深圳的疫苗問題，昨天國家衛生計生委和國家食品藥品監管總局已經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兩個部門高度重視，正在按照有關的程序進行全力以赴的調查，有關的信息我們會及時向媒體公布。謝謝。2013-12-25 11:17:34

[人民日報]: 我有一個比較細節的問題，我注意到剛才滕局長介紹說要在明年5月31日之前完成換證審查和再審核工作，在這期間嬰幼兒配方乳粉的生產企業是停產還是有一個過渡期？審查工作會不會影響到市場上嬰幼兒配方乳粉的供應和市場價格？謝謝。2013-12-25 11:20:35

[馬純良]: 按照我們的工作部署，總體是明年5月31日要全部完成審查工作，有三種情況：一是5月31日之前生產許可證到期的企業要進行換證審查。二是對於5月31日沒有到期的，我們按照新細則進行再審核。三是對於這期間新建的企業，也要按照細則進行審核。這期間生產許可證到期之後，沒有提出申請的要進行停產，沒有通過審核的也要停止生產。但這期間不會影響整個行業的生產。大家可能注意到了對產品配方的更改，我們給予了一定的過渡期，不會影響生產和市場的供應。至於價格問題，由市場來決定，再就是通過我們加強監管，按照國務院的規定，對整個銷售環節進行規範，我想價格將來還是會和國際一致。2013-12-25 11:21:12

[經濟參考報]:我有兩個問題：細則中提到了葯監總局要對基粉工廠和嬰幼兒配方乳粉工廠進行審查，我們了解到很多國外的奶粉基粉採用進口的基粉，是否意味著不允許從外國進口基粉進行濕法工藝？第二個問題，全產業鏈的追溯系統建立大概要多少費用？我們知道伊利、蒙牛在高端品牌進行了可追溯，而且也不能做到全產業鏈。2013-12-25 11:23:49

[馬純良]: 你提的問題也是我們最近一直在研究和要規範的問題。對國內的企業我們作出了嚴格的規定，現在確實有個別企業從國外進口基粉，在國內添加部分物質進行生產。一方面按照國務院57號文的規定，嬰幼兒配方乳粉不允許分裝。質檢總局在前一段時間也發布了公告，不準從國外進口符合嬰幼兒配方乳粉標準的大包粉。按照國家質檢總局的規定，結合這次集中審查的要求，這個問題我們會進行有效治理。

建立全產業鏈的追溯制度需要多少費用，這個情況我們沒有仔細調查過。但是按照新細則的要求，產品的追溯按照國際標準的規定，就是要對它的歷史進行記錄，對地點應可查詢。企業要從原料的供應商、採購、使用、生產原料的產地做記錄，生產過程的每一個環節、每一個風險點或者危害控制點都要進行記錄，產品的檢驗、出廠、銷售進行全部的記錄製度，通過這個把記錄製度全部履行好、執行好，產品的可追溯也就實現了。但是現在在細則當中鼓勵企業要進行電子信息記錄可追溯，還要根據每個企業的生產規模、產量來確定真正的投入。謝謝。2013-12-25 11:25:00

[光明網]:我這個月初剛剛去了蒙牛，看了他們的生產線，比我1981年大學畢業時在光明農場見到的生產線更先進了。我們國家奶粉的生產經過三十幾年以後再看規模大了，自動化了，我國的生產技術我想不是問題。我在中國獸醫協會開了動物源性疾病論壇，請各國的專家來討論，認為我們國家食品生產、肉類生產和國際上差不了多少，但監控我們國家有標識，藥品出了電子監控，我們從1989年就開始有條形碼。剛才問怎麼樣降低成本，我們在國外看到的奶粉都是在藥店裡面賣的。我的問題是，我們的追溯是建一個新的電子監控碼，因為條形碼是全球統一的，國家總局這次監控是走電子監控碼的模型還是走質檢總局的全球統一？2013-12-25 11:30:14

[馬純良]: 感謝你對中國乳製品的關心，對企業的情況非常了解。剛才談到國家質檢總局的條形碼是產品條碼，記錄產品的信息，追溯制度，包括你剛才說藥店在賣，使用電子監管碼。這次我們在國務院辦公廳轉發的57號文件當中沒有規定嬰幼兒配方乳粉要有電子監管碼。當時規定企業要有電子信息記錄製度，企業的規模大小、生產的數量不一樣，採用的手段、記錄製度也不一樣。現在用計算機來管理追溯要涉及到條碼，但是我們也有一些用人工記錄，用手工記錄的也有，但是企業必須要對整個產品的原料來源，整個生產過程、檢驗、產品的銷售，要能夠全部實現記錄，要清清楚楚，這樣才能實現產品的可追溯。在制定細則的過程中，很多專家也跟我講到，現在國外有的乳品企業一個小時之內可以實現追溯進行召回，有的國家要求四個小時，這個規定我們在細則當中沒有規定，我們將進一步調查研究。謝謝。2013-12-25 11:32:31

[記者]: 剛才馬司長提到關於乳粉禁止分裝和禁止進口大包粉的情況，很多國外企業在中國也是有工廠的，比如多美滋、惠氏，他們也是採取分裝的情況，這種情況新細則有沒有約束或者規定？2013-12-25 11:35:53

[馬純良]: 我剛才談到了，現在企業進口的原料種類比較多，有進口全脂奶粉的，有進口脫脂奶粉的，有使用乳清粉的，也有使用乳清蛋白粉的，還有把乳清粉加入植物油，噴成高油乳清粉的，還有進口脂肪粉的，這些進口原料到中國才用濕法、干法的工藝生產，我們是允許的。但是如果進口符合嬰幼兒配方食品國家標準的產品，到國內來進行簡單的添加或者分裝，這是不允許的，國家質檢總局發布的公告已經禁止了這種情況。2013-12-25 11:40:43

[顏江瑛]: 今天因為時間關係，新聞發布會到此結束。今天參加我們的新聞發布會還有很多專家以及一些企業的代表，還有協會的專家代表，大家會後也可以針對有關專業的問題再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