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思維方式與認識目的論
06-03
基於反者道之動的思維邏輯根據道家思想,人類回歸到與道一體的狀態,才是理想的認識和存在境界。先秦道家在討論認識的終極目的即與「道」結合問題時,運用了得一、得道、同於道的概念。實質上,一乃道之渾沌態,得一即得道之證。老子關於得一之精論,見於《道德經》三十九章∶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王侯得一以為天下正。 老子還用「同於道」的概念來討論這一問題。《道德經》第二十三章∶「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同於失者,失亦樂失之。」又第五十二章∶「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復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莊子繼承老子的認識理論,《莊子》書中首見「得道」概念,多處直接討論「得道」的問題。實際上這是對老子「同於道」思想的進一步明晰化。《莊子 大宗師》亦有一段著名之論∶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極之先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生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豨書氏得之,以挈天地;伏戰氏得之,以襲氣母;維斗得之,終古不忒;日月得之,終古不息;勘壞得之,以襲崑崙;馮夷得之,以游大川;肩吾得之,以處大山;黃帝得之,以登雲天;顓頊得之,以處玄宮;禺強得之,立乎北極;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廣,莫知其始,莫知其終;彭祖得之,上及有虞,下及五伯;傅說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東維、騎箕尾,而比於列星。《莊子》所謂同於大通的坐忘境界,就是對得道狀態的一種描述∶顏回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謂也?」曰∶「回忘仁義矣。」曰∶「可矣,猶未也。」他日復見,曰∶「回益矣。」曰∶「何謂也?」曰∶「回忘禮樂矣。」曰∶「可矣,猶未也。」 他日復見,曰∶「回益矣。」曰∶「何謂也?」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謂坐忘?」顏回曰∶「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仲尼曰∶「同則無好也,化則無常也。而果其賢乎!丘也請從而後也。」莊子又曰∶「大人之教,若形之於影,聲之於響,有問而應之,盡其所懷,為天下配。處乎無響,行乎無方。挈汝適復之撓撓,以游無端;出入無旁,與日無始,頌論形軀,合乎大同,大同而無己。無己,惡乎得有有!睹有者,昔之君子;睹無者,天地之友。」這意味著,在「得道」的境界,彼我、有無的對峙已經消彌;能夠進入這種認知境界者,可謂「天地之友」。不難看出,要進入「同於道」的理想狀態,必須根據老子「反者道之動」的思維邏輯,遵循「道法自然」的理路,回歸到萬物之本、自然而然的狀態,也就是與一體的狀態,在那裡,道-我張力消失了。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種認知取向決定了道家認識論系統的思維指向性,並成為認識過程與結果之價罵評判基礎。道家把天地萬物的產生和存在歸根於「道」,發現「道」的規律制約著天、地、人,從而奠定了「道法自然」思想的本體論基礎。故《道德經》五十一章曰∶「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按照這種「常自然」的思想理路,就是要使一切行動與自然萬物的本來結構相契合,從而達到「無為而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人類應當參照自然規律去思考如何行動,不應該時時處處欲以自身的力量去干預和違背自然規律。其於人生,則見於《莊子。繕性》之論∶「古之治道者,以恬養知,知生而無以知為也,謂之以知養恬。知與恬交相養,而和理出其性。古之人,在混茫之中,與一世而得淡漠焉。當是時也,陰陽和靜,鬼神不擾,四時得節,萬物不傷,群生不夭,人雖有知,無所用之,此之謂至一,當是時也,莫之為而常自然。」此外,《莊子。養生主》裡面庖丁解牛的典故,同樣揭示著這種思想。後來在道教中,得道的概念被進一步擴展為達到其宗教理想時的存在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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