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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記者的城市觀

一個記者的城市觀
芮成鋼 沒有靈魂的城市是可恥的文/陳艷濤<<新周刊>>第250期
日本京都將麥當勞的M字變成深棕色值得學習,北京對故宮裡的星巴克不應該寬容——芮成鋼的城市觀是,自信、適度寬容和理性,是中國城市目前最需要的靈魂。芮成鋼 央視國際、經濟頻道節目主持人。曾專訪過數百名國際商業界、經濟學術界及政界的領袖人物,是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國經所最年輕的一名客座研究員,主持過許多重大國際和國內商業經濟峰會,如「世界經濟論壇年會」、「中國投資論壇」、「中國企業高峰會」、「加中貿易理事會年會」等。2001年,在瑞士達沃斯召開的「世界經濟論壇」(World Economic Forum)年會上,被提名並授予「2001全球明日精英」(Global Leade for Tomorrow)稱號。  與溫總理訪日的融冰之旅同時,央視主持人芮成鋼接受了全球日發行量最大的報紙——日本第一大報《讀賣新聞》的採訪,文章的題目叫《傳播理性的日本觀》,引用了不少芮那篇曾被不少人誤解的博客——《每一個中國人都應該看的關於日本的文章》,《讀賣新聞》以芮成鋼作為代表,來說明絕大多數的中國青年「還是以理性、客觀的態度來看日本的」。  芮成鋼已不止一次地成為境外媒體描述中國人時的典型代表了。中日的城市經驗:寬容的不同定義  2006年年底,芮成鋼一篇凌晨四點寫就的博客文章《請星巴克搬出故宮》,在一夜之間,讓他成為全球的新聞人物。有一段時間,芮成鋼發現,似乎全世界的媒體都在打電話找他,一天之內,他能接到幾十個來自不同國家的電話採訪。一個中國媒體採訪完芮成鋼後,把他博客里那篇《每一個中國人都應該看的關於日本的文章》和關於星巴克的採訪文章並放在一起。這種排版方式的確讓人對芮成鋼這個人,有點困惑:這個對日本人都可以如此寬容客觀的人,怎麼就非要和好端端的星巴克過不去?  「因為對我來說,是一回事。」芮成鋼一直喜歡用8個字來歸納他的理解和感受——「把根留住,把心打開」。開放了二十幾年之後,芮成鋼認為中國人有些地方過於狹隘,比如對日本;有些地方過於寬容,比如在故宮的事情上。「故宮裡不光有星巴克,還有別的東西。最滑稽可笑的是,故宮裡面有煙草公司,一個煙草公司在故宮裡面豎個牌子,說禁止吸煙。這非常滑稽。」2000年,中國還沒有入世,星巴克第一次進駐故宮的時候,新華社還為此發了通稿。「那個時候,中國想向全世界證明:我們也有星巴克,我們跟你們一樣。因為那個時候,中國還沒有像自己渴望的一樣,成為世界體系中平等的一員。2007年,今天的中國,不僅成為了這個體系中的一員,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員。這個時候,中國想得更多的,不應該再是怎樣表現得跟你一樣。而是怎麼保持我們的民族特色。」  時隔7年,新華社再次就「星巴克事件」發了通稿,此後是人大代表提案出爐。芮成鋼認為這反映了7年里中國人的巨大變化。他在博客提到:中國人大常委會去年12月正式批准了聯合國的《保護和促進文化表現形式多樣性公約》,提倡在國際融合的同時要保護本民族文化。但他發現,在故宮的星巴克事件上,幾乎沒有人留意這個公約,更多的人是在煽風點火。「我印象中只有廣電的一個領導,寫了一篇文章登在《中國日報》上,說中國有這麼一個公約。我很感謝他能寫出來,全球化越來越深入,各個國家如何保持相對的獨立性是一個大問題,如全世界人民都住香格里拉,都穿西裝,都說英語,都用同樣的信用卡……那你出國還有什麼意思?不好玩了。所以,世界還是因為多樣性才美麗。要想世界多樣,你要保證每一個相對的物種及文化,有相對的獨立性、排他性。」  在現代文明強烈的衝擊之下,很多有著悠久歷史的國家都面臨著或多或少的「星巴克問題」,在這方面,芮成鋼認為日本解決得很好。「日本絕對不可能讓星巴克在故宮那樣的地方出現。」日本的京都非常清晰地保留著當年中國唐代長安的輪廓,因為當時的京都是按照長安的結構建造的,直到今天,在京都可以看到唐朝時的樣子,可以看到那些按照唐朝仿製的微縮的長安,街道、小橋、流水、人家。「這是我們慚愧的地方,應該向日本人學習,他們把我們國家的歷史保存得這麼好。」他舉例,在全世界都以鮮黃的大M做標誌的麥當勞,在京都安家時卻要改成深棕色,因為在京都靠近歷史遺迹的地方,鮮艷的顏色會破壞了那種歷史的氛圍。「全世界好像只有京都的麥當勞是深棕色。麥當勞更不可能出現在歷史遺迹裡面,那就像是天方夜譚。」城市靈魂最需要的是歷史沉澱  在芮成鋼看來,「中國有的城市沒有靈魂,比如深圳。北京沒有深圳那麼乾淨、那麼可愛,但她有自己的靈魂——北京多了些政治多了些藝術,更中國。上海是那種比較崇洋媚外的,包括張愛玲,都帶著很濃重的那種味道。有些城市只適合一種人生存,比如香港,只適合做生意的人生存,藝術家在香港太痛苦了。北京在這一點上跟紐約有點像,不同的人都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窩。」他堅持,每一個城市都需要有一個靈魂——這種靈魂不僅需要歷史的沉澱,還需要對待全球化的自信和理性。  在贊成或是反對芮成鋼的各種意見里,都頻頻出現「大國」,或是「大國崛起」的字眼,對此,芮成鋼表示了異議。「我不喜歡『大國』這個詞,過分地自我暗示。」他曾經在採訪基辛格時問過一個問題:您曾經認為,每過幾百年,全世界就會出現一個引領全球的超級大國,主宰世界幾十年,然後這個國家逐漸衰落,其他國家取而代之。各領風騷數百年,基辛格博士,您覺得美國還有多少年?基辛格不假思索地回答:再給它一百年吧。「他一說完就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然後馬上向我道歉說,我說得不太對。我之前的那個思想還是像你這麼大年齡時候的想法,現在不這麼看了。到了今天,不是要研究誰是主導性的壓倒一切的大國,而是看這個世界相互怎樣依存,環境問題、能源問題、反恐等,世界的關聯度越來越高。這個時候,再講誰是大國,誰引領這個世界,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潮流。」  芮成鋼曾經採訪過盧安達總統,採訪時,他一直看著這位面容清瘦的總統的眼睛,陷入思索。「我經常問自己,如果我一生下來發現自己是個盧安達人,我的國家是世界上最窮最弱最小的國家之一,我的民族剛剛有100萬人因為種族仇殺死了,全世界人提到你的國家聯想到的就是貧窮、災難、種族仇殺,我還能自信嗎?」  芮成鋼在耶魯大學的同學裡有一個是菲律賓上一任能源部長,名叫文森特普萊斯,是阿羅約總統當年的學生。他的名字前面是法語,後面是西班牙語。有著鮮明的殖民地烙印,「我想,如果我是個菲律賓人,我的名字前面是法語,後面是西班牙語,我的官方語言是英語,我的國家很有名的出口產品叫菲佣,我還自信嗎?」但後來他發現他想錯了。他的菲律賓同學和盧安達朋友都很自信。「我想,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人要自信,不在於曾經輝煌的歷史,正在崛起帶來的意氣風發,這種自信應該來自一種信仰,真正發自內心地相信世界上的所有人,不分種族、年齡、性別、國家大小強弱、膚色,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作為人都有同樣的尊嚴,所以,你不管什麼人,都應該尊重他,別人也都應該尊重你,因為大家都是人。」  新加坡的李光耀曾經說過一句話,讓芮成鋼一直印象很深。「我們不要爭辯今天誰是世界的領導者,我們穿著他們(西方人)的衣服,說著他們的語言,用他們的方式在生活,聽他們的音樂,看他們的電影,我們亞洲人要想的是,有一天當我們成為引領世界的火車頭的時候,我們會不會像他們曾經侮辱我們那樣去侮辱他們。」  芮成鋼記得有一年在紐約跟當時的國務卿鮑威爾一起喝下午茶,他問他做國務卿的最大感受是什麼。鮑威爾說:我小時候,真的相信冷戰,相信世界是兩大陣營。可是,現在我跟蘇聯外長是非常好的私人朋友,經常打電話。我真的發現世界變了。原來大家都一樣,都有一樣的追求,一樣的進步,一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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