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新宇與蔣友柏：毛蔣後代的博弈

看一篇關於採訪毛新宇的文章。毛新宇是毛澤東唯一的孫子。我曾在電視上見過他，體態臃腫、很胖、小眼，是一位軍人，說話語速很慢，全不像三十多歲的人。他是中國軍事科學院軍史部的一位研究員，專事研究毛澤東思想，走的是學者路線。他對毛澤東很自豪，是不是把「主席當年。。。。。。」掛在嘴邊。他幾乎不跟人談論任何有關時尚的話題，他似乎更崇拜昨天。他毫不掩飾他的某些特權，也從不掩飾他作為一代偉人的子孫的自豪。毛澤東佔據了他的思想與情感，因此他立傳寫書，他要寫《爺爺毛澤東》，毛澤東在他心中是偉大的象徵。看到這些，想起了另外一位「偉人」（或者說風雲人物更合適）的子孫——蔣介石的重孫蔣友柏。與毛新宇正好相反，蔣友柏只活在現在，喜歡一切時尚的東西，他似乎忘了昨天。蔣友柏時尚、前衛、帥氣，擁有那麼深厚的政治背景，他卻放棄了從政，甚至連學者這條路線都沒走，而是選擇了「從商」。他創辦「橙果」公司，似乎他與聲名顯赫的蔣氏家族沒有任何瓜葛。他以自己賺錢，絲毫不依靠蔣家的影響。在政治上，他更是「不藍不綠」，他給民進黨人士做競選包裝，提供給藍營競選策劃，開口閉口都是「錢」。他說：「我就是個商人」。為此，他的母親蔣方智怡多次道歉，最後連公職都辭了，可他還是「特立獨行」。「我不是藍，也不是綠，不要就因為這個『蔣』字就以為我是藍營，我只是個商人而已。」他這樣定位自己。2007年，蔣友柏更是讓人大跌眼鏡，他在網上開通博客——白木怡言，公然聲稱：「蔣介石是殺人魔王。」差點沒把藍營氣的個個吐血。在他的「部落格」里他說：蔣介石不是神，也不是魔，他是人，是人就有犯錯誤的可能。他曾笑稱歲月弔詭，當年他在外國念書時，唯一的好朋友不跟他玩了。唯一的理由是孩子的家長告訴孩子：「他是老蔣的後代」。可是如今，當年擁護蔣氏的人如今個個都在訴說蔣介石的「罪狀」，而大陸這邊，一個曾經連孩子找玩伴都不能跟蔣家有瓜葛的群體，卻開始用「蔣公」來稱呼蔣介石，真是歲月弔詭。他曾對媒體稱他為「蔣家第四代」很不以為然，「我不是蔣家第四代，是第一代。」他不願生活在先輩的蔭庇下。但是，除了「蔣」這個姓氏外，在外界看來，他是怎麼也不可能與「蔣」家分割的。毛新宇與上級談話可以毫無等級觀念，對媒體更是從容得讓人不相信他只還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而儼然是一位身居高位的老領導。而蔣友柏則不同，他保持著蔣家一貫的「謙和中庸」的家教，他會很委婉的告訴記者,「下午兩點，我要回家照顧小孩了」。他會在採訪結束後，親自發電子郵件以示感謝。這是他的一貫作風。但是，蔣友柏也有「固執」的一面，不顧藍營反對，毅然接受綠營的訂單，其母對他再三勸說，友柏還是態度堅決：「我只不過是個商人，我不會因為姓蔣去做什麼生意，也不會因為姓蔣不去做什麼生意。」農的蔣方智怡以辭職相逼都無果。毛新宇去恰恰相反，2003年是毛澤東誕辰110周年，中央電視台想採訪毛新宇。電話打過去，工作人員說：「這要先請示邵華部長。」對一個時年三十四歲的早已成年的兒子採訪，還必須經過母親的同意，可見，毛新宇對母親的態度與蔣友柏可謂是「天壤之別」。對於先輩，毛新宇可以很直接的去表達自己的情感，他參加很多關於紀念毛澤東的活動，去各種有關紀念毛澤東的紀念館，或者像主席一樣爬山、游泳，追尋毛澤東的足跡。而蔣友柏則不同，他也會帶兒子去民主紀念館（曾經的中正紀念館），卻愣是推說是「陪兒子一塊看鴿子」。他也會在沒事的時候，在大中至正下一坐就是三四個小時，一言不發的發獃，卻愣是說與蔣中正沒關係。為什麼會出現毛蔣的後代對歷史、對自己祖輩如此大的認知上的差異呢？真的只是個人性格的差別，或者毛新宇是毛家的第三代，而蔣友柏是蔣家的第四代嗎？我們不知道，也無從知道。但是，無論是毛新宇那樣對先輩表達出來的、張揚的敬愛，還是蔣友柏這種不願表達、甚至否定的感情。他們與昨天、與先輩已經無法隔開。其實，無論以什麼樣的形式，他們都在表達同一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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