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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年,顏家與孔家最近

兩千年,顏家與孔家最近

              陋巷牌坊位於顏廟南側,始建於萬曆年間,據傳顏回曾居住於陋巷。

  曲阜顏廟已有近700年歷史。     「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孔子如此評價顏回,只因居七十二賢之首的顏回是他最得意的門生。  兩千多年來,由於這種師生情誼,顏氏家族與孔氏家族一直保持著緊密的聯繫。自漢高祖劉邦以來,顏回配享孔子,祀以太牢,魏正始年間將此舉定為制度後,歷代帝王無不尊奉顏子。民國政府還將復聖公顏子第77代嫡長孫顏世鏞封為奉祀官,與孔德成為四聖奉祀官之二。  從地理位置上看,顏府顏廟距孔府孔廟不足500米,而孟曾兩家雖然還有兩位奉祀官,但與孔家走得並不是特別近,一大原因就是相距較遠。  文/片 本報深度記者 劉帥 一直參與祭孔大典  2014年9月28日,孔子故里山東曲阜孔廟內,甲午年祭孔大典舉行。除孔子後代外,人群中還有復聖公顏子第79代嫡長孫顏秉剛。  顏秉剛向齊魯晚報記者介紹,顏子後代參與祭孔大典有兩千多年了。  「孔廟以孔子四位最傑出弟子顏子、曾子、孟子和子思配享,稱為『四配』,但四人進入配享時間有先後。最早是顏子,漢代。曾子到了唐朝才配享,孟子和子思是到了宋代。從魏晉到唐初,帝王祭孔配享只有顏子一人。唐玄宗開元八年,是以顏子為『亞聖』。」顏秉剛強調,「是孔顏曾孟,而非孔孟曾顏。」  顏秉剛說,在諸弟子中,孔子最愛顏回,而顏家還與孔家有很深的血脈淵源,「孔子母親姓顏,與顏回有親戚關係,孔子從小與母親在曲阜闕里生活,這裡顏氏家族較有影響力,孤兒寡母就得到了顏氏家族的幫助。」顏秉剛告訴齊魯晚報記者,「孔子有8個顏姓弟子。」  由於配享孔廟,顏家與孔家的緊密聯繫延續到民國,甚至現在。「孔子第77代嫡長孫孔德成先生為國民政府所封的大成至聖先師奉祀官。1920年孔德成出生時,他的父親孔令貽已去世,我爺爺顏世鏞作為監護人在孔府日夜監護,並簽字公證,上報北京內務府。而孔德成每次遇到不公的事情,都是請我爺爺過去商量。」顏秉剛說。  1949年孔德成前往台灣。顏世鏞就成為四個奉祀官中唯一留在大陸的,因其長期出入孔府,後來參加了孔府檔案的整理工作。  改革開放後,顏家與孔家隔斷數十年的聯繫重續。「孔德成給我寫了幾幅字,我與他子孫經常往來書信。此外,與大陸孔氏非嫡長孫也多有聯繫。」顏秉剛作為顏家宗主,經常受邀參加孔家一些活動。  毀於「文革」的顏府被重建  2014年10月1日,顏府正在重建,顏秉剛指著靠近南門的一處宅子說,「這是我姑上課的地方,這新建的大門規格比以前小了很多。」  顏府,亦稱顏翰博府,在曲阜顏廟東側。復聖顏子嫡裔自明代正統年間始授翰林院五經博士,其後世襲此職,始於顏廟東側建造博士府第定居。「文革」中,數百年歷史的顏府被拆,現在遊客只能從顏府旁邊的顏廟和南面陋巷的牌坊一窺顏府過去的輝煌。  「我家過去屬於大地主,建國後不久,顏府除中間五個大廳留給我家外,其餘全部被附近村民佔有。當時流行誰先佔,就是誰的,村民都來搶,因為我們家房子質量好,在當地又是世家,住在裡面有臉面。」顏秉剛說。  到了「文革」,顏世鏞被扣上「死不改悔的孔老二的孝子賢孫」等罪名,下放到農村進行改造。附近村民開始繼續蠶食顏府,住進來的一些人將大門拆掉,建新房子,將顏府的面貌改得面目全非。  1971年,有人向顏家提出在顏府建印刷廠,「我父親因為成分問題丟了工作,紅衛兵一開始騙我父親說,佔用我家僅剩5間的大廳製作水泥袋子,同意我父親在此工作。但沒多久,就有人提出要利用顏府的位置修建印刷廠。」就這樣,從小生活在顏府的顏秉剛與姐姐等人被迫遷出,顏府則被全部拆除。  顏秉剛指著新建的中堂大廳的一個角落說,「就在這個地方,冬天,我爺爺給我烙餅吃,我問有雞蛋嗎,爺爺就騙我。」他告訴記者,「『文革』期間,家裡窮,很少吃肉。有一次姐姐撿到一塊骨頭,就找石頭砸,想看裡面有沒有肉,砸不開,才扔了。」  顏秉剛說,小時候很苦,但最遺憾的是顏廟顏府遭破壞,珍貴文物蕩然無存。「顏廟兩邊配殿,存放顏氏家族先賢的資料與牌位等,比如顏真卿的資料,都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2002年,政府開始重建顏府,新建顏府的設計者李先生私下告訴我,當年他就參與了顏府的拆除,是自己爬上去拆的。」也許因為拆過顏府,熟悉顏府構造,新建的顏府在房間布置上與過去相差不大,顏秉剛說,「新建顏府雖然比過去小,但能重建已經非常好了。」抗戰時收留大量難民  顏府重建了,而對顏氏族人來說,更迫切的是去重建家族的文化傳統。因為歷史的原因,顏子嫡裔們大多對顏家的過去只識得大概,只知道歷史上的諸位顏氏名人,而一直生活到1975年的顏世鏞或許是他們唯一可感的傳承顏氏家風的人物。  顏秉剛上世紀80年代才開始學習儒家文化和顏家歷史,在對兒子的教育上,他更多是引述爺爺顏世鏞的故事,畢竟顏世鏞身上承載了先前七十多代顏家嫡裔傳承的家風。  顏世鏞自幼在家接受儒學教育,活到改革開放後的顏世鏞夫人侯明先曾告訴後代,顏世鏞的父親這樣告誡顏世鏞,「德不立而圖建大業者,非夫子之徒也。儒學博大深奧,乃東方漢學之精魂,事於中華而絕斥儒學者,實不通儒學也。日人維新,可以強國;中華積弱,維新不成,國是日非,豈儒學之過?實人之罪也。日人之盛,唯在其善學業。吾顏氏苗裔,尤應以儒學立本,以光大儒學優秀精神為己任。」  1918年,顏世鏞世襲了「復聖顏子奉祀官」的世職。「1935年,南京國民政府因『衍聖公』是封建時代的爵位,不合共和體制,乃明令改稱『大成至聖先師奉祀官』,並為孔德成、顏世鏞等四聖奉祀官統一頒授新鑄印鑒。」顏秉剛說。  顏世鏞通過言傳身教給後輩們留下來大量人生財富。「抗戰時期,日本進駐曲阜時,請曲阜的名流士紳出面歡迎,我爺爺拒絕了。那時候日本尊崇儒學,想收買人心,日本官兵就不敢侵擾孔府、顏府,近城和城內的很多人就逃到顏府內,我爺爺都開門延納,有時還照應難民。」顏秉剛說,日軍駐曲阜頭目經常糾纏顏世鏞,威脅利誘,但顏世鏞稱病不去。  「建國前,我爺爺看到戰禍、災荒連年,大家日子都難過,不忍強取佃戶手中的活命糧。通常是莊子上送多少,就收多少,報災報荒就減,人家乾脆不送,也就算了。後來財源枯竭,府里日子沒法過了。我爺爺才派管家下去,和佃戶說明艱難,人家就再繳些送來。而我爺爺從未找地方官府,請求助繳。」顏秉剛告訴記者,自學中醫的顏世鏞「文革」中下放農村時,還經常給村民看病。  上世紀80年代找到顏氏嫡長孫  上世紀80年代,從新加坡來了很多顏姓子孫找到當地政府,尋找顏氏嫡長孫,當地政府就找到顏秉剛。  「後來很多馬來西亞、菲律賓等地的後裔找到我,有的要求我主持祭祀顏子的活動。」就這樣,此後數十年中,顏秉剛接待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顏子後代。顏秉剛也成為顏氏家族的宗主、新加坡顏氏公會名譽會長以及世界顏氏宗親聯誼總會名譽顧問。  如今,每年農曆十一月十六顏子誕辰日,顏秉剛都會率領來自世界各地的顏氏子孫進行祭祀活動,「最多時,一次性要率領1000多人進行祭祀。」  除此之外,顏秉剛經常收到來自全國各地顏氏後裔的電話,詢問續譜、祭祖等活動。9月28日,就在接受記者採訪時,溫州一位顏子後裔打來電話,諮詢曲阜的國學班情況,想讓子女接受國學方面的教育,重新認識自己的家族。  在「文革」中,顏府中的顏氏家譜盡遭破壞,許多顏氏後代都攜帶家譜來續譜,也正是基於此,顏秉剛又將家譜重新續起來。  許多家族後人都參與到整理家族文化的行列中來。山東大學儒學高等研究院副院長、顏子第79代孫顏炳罡告訴記者,自己主攻方向為中國哲學,從上世紀80年代讀大學期間,就開始私下研究顏氏家族,寫過幾篇文章,並自己編了一本《顏子語錄》,在宗族內部發放。在濟寧市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編的《顏子家世》中,顏子第78代孫顏廷潮則負責編寫了部分文章。  顏秉剛也不斷將《顏氏家訓》和家族的事情講給兒子聽。「『文革』時期,我沒有好好讀那些儒學經典,現在正不斷加強學習。」如今,國家強調傳統文化的重要性,顏秉剛認為這非常有必要。他拿出顏子第76代嫡長孫教育顏世鏞的話,「西學乃西人之學,自有其精深之處,擇其精華而學之,當可有益於國,若然照搬於我中華,無異南轅北轍。故必先痛徹漢學,以之去兼融西學,本固而葉茂,方為善學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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