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轉載]格局法與日主旺衰法的關係

是一種體用的關係,日主為體、格局為用。

論命,以主氣為中心,以格局為主線,以能否為我所用定富貴貧賤。

論命首先看的是格局,看八字中的天之主氣(月令司令之神)或地之主氣能否組合搭配成格局,然後看該格局與日主的感應,最後通過感應結果得出格局成敗和人生層次。

格局是針對日主的格局,它無法獨立於日主,最後肯定會和日主發生關係,這種關係,我們把它稱之為感應。

日主有氣有力,才為活物,才能進行社會活動,才能當官、發財。

其實,古人論命也經常提到旺衰,特彆強調中和為貴。這裡的中和不是我們旺衰法中常講的平衡。中和是一種力量狀態,只要不是太旺和不及,都稱之為中和。旺一點弱一點是沒有關係的。

在格局法論命中,看旺衰不是講力量的平衡。無需印比為一派財官食傷為一派的對比,只要得一根氣就為中和有力,就能擔財官、抗殺傷。這種旺衰的要求很低,低到經常被忽略的程度,論命時也就沒展開來細論。

日主如果太旺或不及,就不是中和了,稱之為有病。日主自身有病,就會排斥格局,導致格局層次的降低或格局破敗。

這就告訴我們,論命不僅要針對格局定喜忌,還要針對日主取用神。

格局的取用原則為:四凶神逆用,四吉神順用。

日主的取用原則為:旺抑弱補、中和為貴,順性為樂、逆性為哀。

這是兩套完全不同的使用體系,取用神的方法不同,在命局中所起的作用不一樣。

看八字要盯住兩處,就是格局和日主,體用一定要兼顧,缺一不可。體用一清楚,那麼格局用神和體用神就出來了,它們在命局中所起的作用,也就清清楚楚了。

真正的子平術是先論格局後論日主旺衰的,印格喜官護,見官格成,日主雖然旺但不至於太旺,仍為中和,無須取體用神,印格成富貴。

比如,財格身弱用印比。這裡的印比不是財格的用神,而是日主的體用神,日主有氣擔財,財格自然就得救而活。

其實,身旺身弱與富貴有什麼關係,身比較旺無非有時脾氣差點,脾氣差與富貴有何干?運見傷官,表面看日主旺而得泄為吉,實際傷官見官破了印格,不丟官罷職也事業受挫。例如:這種類型的:

梁啟超:王慶:

官偏印日官官印日劫

癸酉甲寅 丙午癸巳癸丑 乙卯丙午 丁酉

丙午日柱見旺印生,梁的八字時支還見祿,王慶的八字時干為劫財,日主都是很強旺的。官星均被印泄於身。按旺衰法論就完了,用格局法是不考慮官與日主的力量平衡的,梁的八字印格見活官,格局成,貴。王慶的八字印局成,但官星之根受傷,層次下降。

格局用神、體用神衝突時所體現之象

全面論命,必須得兩條腿走路,即要看格局成敗,還得看日主旺衰,格局用神和體用神是兩套完全不同的取用體系。

一個命局兩套系統,有時難免發生衝突。比如身弱財旺,從格局用神的角度講,格神財星只喜食傷或官星護衛以防比劫的侵犯,最忌印比;而從體用神的角度講,日主自身弱要擔旺財,最喜印比來助身,印比為用神。這樣格局用神和體用神就發生了嚴重的衝突。那就要看位置組合了,如果印比緊貼日主不傷害財星、食神,那麼體用神得力財格成且日主能得到,定是富貴之人。如果印比緊貼財星,那麼財格破,同時日主的體用神也受傷害,格破體傷之命,貧賤多難之命,這是肯定的。

更多的命局是原局中體用衝突,但還沒有直接作用,逢到歲運引發這種矛盾才會爆發。

體用神和格局用神的衝突,如果在原命局中難以調和的,輕者導致格局層次或人生層次的下降,重者還會導致格局的破敗。

八字即人生,這就有了現實生活中有些人一發財不是生病就出事,更有嚴重的,有些人有錢沒命花,發了大財卻丟了性命。還有一些人沒當官時,一帆風順,一當官就出事。更多的人是富貴難以兩全,升官發財了,身體卻不好了或家庭不睦、子女不孝。

這些都是體用神和格局用神相衝突時的主要體現。

這才是最合乎現實的命理學,不象旺衰平衡法和現代格局法,只要用神有力就一切都好,人生完美。

八字中的每一種十神都不是萬能的,都有一定的局限性,格局只能斷富貴貧賤、人生層次;日主中和有氣,只能說明日主身心基本上健康有活力;其它的很多人生事象,主要通過命局組合之象來體現。

格局用神和格局忌神,每個八字中都有,而體用神不一定每個八字都有,因為體用神是針對太旺或不及的日主而言的,日主中和無病的八字是不必考慮體用神的。

所以,格局用神和體用神的矛盾,是針對日主太旺或不及的命局而言的。

沈氏格局法論命以格局為中心,以日主旺衰為輔,以格局的成敗變化來定富貴貧賤及人生起落。

命理觀:人是萬物之靈,卻極其渺小,只是社會的極小一份子。人應順天應地,以外界的「主氣」為中心,進行合作、開創、服務,然後收穫自己的人生。

對於日主旺衰在論命中的作用:即日主只要有氣即能擔財官、抗食傷泄、受印生。

一個人能否富貴,不在於他的力氣有多大、身體有多強健,而在於他能否整合各種資源,也就是成就格局。只有有了成就,然後才考慮有沒有一個合格的身體去承擔和享受。多數人的健康,不能說沒有毛病,但勝任工作、享受富貴,那還是沒問題的。

日主旺衰平衡法,論命以日主為中心,以旺衰平衡定喜忌,同樣以日主的旺衰平衡去決定格局的喜忌和成敗。

命理觀:論命就是論一個人在社會中的位置、財富、榮譽,那麼必須要以日主為中心去展開論。人要得到財富和地位,首先要有一個強健的身體,只有身體強健才能得到大量的錢財,正所謂「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兩種不同的觀念,就會出現兩種不同的努力方向和行為方式,體現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日主旺衰平衡法,注重以日主的旺衰平衡去定喜忌、斷吉凶,評富貴貧賤。

這很象七、八十年代的年青人,認為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把主要精力都花在強身健體上,嚴重忽略了外部的發展,不會經商務農,不諳為人之道,生活能力、工作能力低下,除了健壯的身體外,什麼都沒有。成了那種被別人稱之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最終多淪落為社會的體力勞動者。

沈氏格局法,注重以格局成敗論人生層次。這很象九十年代的年青人,他們認為財富地位才是成功人士的象徵,看準一個行業或項目,跟牢一個人或團隊,然後竭盡全力,調動所有資源去努力做好、做大、做強,事業成功了,自己也隨之而富貴。

但很多人在成就事業的同時,忽略了身心的健康和家庭的建設,最後要麼放棄財富完全退休,要麼半休半干降低成就,要麼帶病堅持。

現在的年青人聰明多了,吸收了前兩代人的教訓,以事業為重,而又不忘身心和家庭的健康,每周都會抽出一定時間鍛煉身體、照顧家庭。他們健身的目的不是以此去獲取財富,而是為了更了地工作、生活、事業,而是為了享受現有的財富和地位。

命理的神奇,就在於和現實的完全吻合性。

三代年輕人的價值取向和人生成就的變化,就是我們對命局中體、用認識的改變過程。從以前重「體」輕「用」、注重健康而忽略事業、本末倒置,到中間段的重「用」輕「體」、重視事業而忽略健康、厚此薄彼,到最後的既重事業又重健康、體用兼顧和諧統一,這樣一個從青澀到成熟的認識過程。

八字本來就是人生,人生會有無盡的迷惘,命理也就時常會有迷失。

很多時候,選擇比努力和才華還重要。

女人嫁錯郎,是一輩子的悔恨;男人擇錯行,是一生的窩囊。

一個人三十歲之前,最緊要的事情,不是掙錢和成家,而是跟對人、做對事。

人生就是這樣,最緊要的也就幾步。

因此,學習命理,才華很重要,努力不能少,但方向比才華更重要。

體用與陰陽

命理講,木火為陽,金水為陰,以往講做功的重要性,強調每一個八字都要看其功神,其實陰陽才是做功的本質。我們講刑、沖、克、穿、墓、合都可以做功,但真正可以作用的兩者必須是一陰一陽才行,純陰與純陽都無法為功。比如:

相合:卯申合,巳申合,寅丑合,就是一陰一陽,寅亥合,寅中之丙陽與亥中之壬陰作用。戌為陰中陽,辰為陽中陰,所以辰可歸類為陰,戌可歸類為陽。辰酉合與卯戌合,就不在陰陽作用水中,前者基本無功,後者則以相剋為要。午未相合與子丑相合,是兩陽與兩陰,前者純粹無功,而後者僅僅是因為有相剋之因,才可以有作用。

相合如此,沖、刑、穿也是如此。

陰陽是看命之大法,但陰陽之作用離不開體用,以陰為體,陽必為用;反之,以陽為體,陰反為用。

萬物孤陽不生,孤陰不長,陰陽相盪、相融、交媾萬物始能生。八字格局,也相應因陰陽關係生出的諸多局象,如群陰對孤陽或群陽對孤陰、包陽局或包陰局……有制局、化局、包局、沖局、合局、穿局,其奧理無窮,趣象橫生。

命理研究同其它學問一樣,要經歷以簡到繁而又由繁到簡的過程,最後簡至「陰陽」,便可謂悟到真諦。命理如此,中醫大概也一樣,前段時間讀一些中醫的書,深感命理與中醫的同一性,目前中醫所遇到的問題,是傳統中國文化思想的一次大詰問,需要一次哲學上的大反思。這似乎遠不是中醫的問題,而是整個中國文化的問題。

陰陽體用關係的理解

關於陰陽體用關係的理解,體與用的關係其實是陰向陽,陽求陰的對應關係。就象談對象的第一條件是不能把性別弄錯,當然同性戀除外。因為只有找對體用配對關係,才能正確推斷它們之間的相互作用問題,這是為啥要找體用的原因。就單一事物而言,如一個碗,屬陰,當然要用其陽。碗的用可以裝水,那麼,能裝水就是它的用之一;碗也能裝其它,如湯或粥。當碗沒裝東西時,就沒發生相應的體用關係。這裡需注意到一點,當「碗」有承載東西時,它才真正發揮它的作用並體現「碗」存世的真正價值。從「碗喻」我們可以看出,只有當「體與用」融為一體相互作用時,才能體現事物的意義與價值。

當然,我們在運用時還要注意到符合陰陽三原則的問題。我們知道,碗肯定不能,也裝不下與它不配對的東西,如裝不了汽車飛機,裝不下汽車飛機的原因是因為汽車或飛機與碗不在同一範疇里,不符合陰陽的三原則。當我們把八字當「碗」時,分析八字的時候就得知道,八字原局能與什麼發生關係,它是如何配對的。也就是它們之間的體用關係是那個,否則就弄不清裡面誰與誰發生作用。故在分析判斷的時候,要先明確它們的配對關係後,再進行配對後的結果分析。如當碗裝了水,就成一個水碗,若碗是拿來裝湯的,那麼就叫湯碗。這個體用現象說明什麼?屬陰的碗會因為用的不同而得名不同,而這個名是因它的用而命名的,這也是體用關係中,一體可以應多用的原理。八字的分析,基本都是圍繞體與用之間進行判斷。不同的用,也就是不同用與體配對的結果就會產生不同的象。就如我們在斷流年時,同一個流年,對六親來說運氣並不相同,因流年斷事是以流年為體,原局八字為用,當流年干支作用原局各柱的時候,陰陽間作用的不同自然就有不同的象的反映。這個道理也如現實生活中,同樣一件事,大家一起觀察,但得出的體會與感受卻不同的。其原理就是以事為體,而以人為用。所以,同樣的事,對應到每個人身上,因為價值觀不同所以體會感受不同,故才有不一樣的反映,這就是體用關係的理解。體用關係同時也是陰陽哲學的認識論之一。

體用與陰陽:朱子《太極圖說解》的本體論建構如何理解《太極圖說解》中涉及的體用、陰陽概念,對於把握朱子思想中的理氣關係等問題 ,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一、太極之體用《太極圖說解》正文前面有一段文字,是朱子對 《太極圖》 的詳細解說。開頭一段文字, 即頗費索解:○,此所謂無極而太極也,所以動而陽、靜而陰之本體也。然非有以離乎陰陽也,即陰陽而 指其本體,不雜乎陰陽而為言爾。…… 者, 陽之動也,○ 之用所以行也; 者, 陰之 靜 也, (○之體所以立也。 《朱子全書》 第 13 冊,第 70 頁) :在朱子的表述中,太極即是理 「問:『太極不是未有天地之先有個渾成之物, 是天地萬物之總名 :否?』 曰 『太極只是天地萬物之理。在天地言, 則天地中有太極; 在萬物言,則萬物中各有太極。 ,未有天地之先,畢竟是先有此理。動而生陽, 亦只是理; 靜而生陰, 亦只是理 」《朱子語類 》 第 。(1頁)太極既然是理,則應是指體,而非用,但朱子這裡又講太極之體用.之所以會如此,並非朱子思想混亂,而是理論表述上的不得已。一方面,從實存的角度看,天地間只是二氣五行的周流不已,無始無終「陰靜是太極之本,然陰靜又自陽動而生。一靜一動,便是一個辟闔。 自其辟闔之大者推而上之, 更無窮極, 不可以本始 :言。 ( 同上,第 2366 頁)另一方面, 從哲學思辨的角度看,又不能不分解開來說「才說太極,便 」帶著陰陽; 才說性,便帶著氣.不帶著陰陽與氣,太極與性那裡收附?然要得分明,又不可不拆開說。 ( 同上第2371 頁) 朱子一向反感含糊其辭的理論表達。針對時人對《太極圖說解》「分裂已 」:甚"的批評,朱子回應道 「夫道體之全,渾然一致,而精粗本末、 內外賓主之分,粲然於其中,有不可以毫釐差者。此聖賢之言,所以或離或合,或異或同,而乃所以為道體之全也。今徒知所謂渾然,之為大而樂言之,而不知夫所謂粲然者之未始相離也。( 見《周敦頤集》 第 9 頁) 」然而,分解的表達常會引出頗具歧義的理論探討 ,比如理氣先後的問題 「問 『有是理便有是:氣,似不可分先後?』 曰 『要之,也先有理。只不可說是今日有是理, 明日卻有是氣;也須有先後.且如萬一山河大地都陷了,畢竟理卻只在這裡。 《朱子語類 》 第 4 頁 ) 這樣的理論表述,容易使 」(66《哲學研究》2012年第10期人產生理可以脫離氣而獨立存在的印象,而這種印象顯然並不符合朱子的一貫主張:「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 此當思無有陰陽而無太極底時節。 若以 」 為止是陰陽,陰陽卻是形而下者;若只專以理言,則太極又不曾與陰陽相離。正當沉潛玩索,將 : 圖象意思抽開細看,又複合而觀之。某解此雲 「非有離乎陰陽也;即陰陽而指其本體,不雜乎 陰陽而為言也。此句自有三節意思,更宜深考。《朱子語類》第 2368 頁) 」 (無形體,無方所的理,總是頓放在氣質當中的,並不存在獨立的理本體。 如果確有「山河大地都陷了」的情況,那時候理的存在形態是怎樣的呢? 下面這段材料對這一問題講得更為透徹: 問「『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見得理先而氣後。曰「雖是如此, 然亦不須如此理": 會,二者有則皆有。問「未有一物之時如何?」 曰 「是有天下公共之理, 未有一物所具之 理。 (同上,第 2372 頁) 」「天下公共之理」 與「一物所具之理 」的關係,涉及到朱子 「理一分殊 」的思想, 在此不作詳細討 ,論。 ( 參見陳來,2000 年,第 111 - 123 頁) 此處特別值得關注的是「未有一物之時」「天下公共之理」如何頓放? 在 《太極圖說解》和《通書解》的本體論建構中,萬物的化生被分為「誠之通 」與「誠之復 兩個階段:誠者,聖人之本,物之終始,而命之道也。其動也,誠之通也,繼之者善也,萬物之所資以 始也;其靜也,誠之復也,成之者性,萬物各正其性命也。( 見《周敦頤集》 第 4 頁) , 元、亨,誠之通;利、貞,誠之復.元始,亨通,利遂,貞正,乾之四德也。通者,方出而賦於物,善之繼也。復者,各得而藏於己,性之成也。此於圖已為五行之性矣。( 同上第14頁)這裡,「此於圖已為五行之性矣」 應該指的是 「誠之復」這個階段。在這個階段,五行之質已具。在朱子那裡,五行之質與五行之氣是有著明確區別的 :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氣順布,四時行焉。然五行者,質具於地,而氣行於天者也。以質而語其生序,則曰水、火、木、金、土,而水、木,陽也,火、金,陰也。以氣而語其行之序,則曰木、火、土、金、水,而木、火,陽也,金、水,陰也。又統而言之,則氣陽而質陰也; 又錯而言之,則動陽而靜陰也。(同上,第 4 - 5 頁)這裡強調五行之質與五行之氣的區別,顯然有其文本解釋上的需要。因為《太極圖說》里五行之生,的順序為水、火、木、金、土,但它同時又講 「五氣順布,四時行焉 」 顯然是以五行配四時,這樣一來,五行的順序又變成了木、火、土、金、水。為了協調這之間的差異,引入五行之質與五行之氣是十分必要的。五行之質是指五行的質性,而五行之氣則是其質性的發用。當然,文本解釋的需要只是一個方面,根本上還是源自哲學的理解。朱子雖然不像張載那樣強調象和形的差別,但也有這樣的:區分。對於 《易傳繫辭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 一句,朱子注曰 「象者,日月星辰之屬; 形者, 》 :山川動植之屬。 於「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日月運行, 一寒一暑 」注曰「此變化之成象者。」:於 「乾道成男,坤道成女」 則曰 「此變化之成形者。 (《朱子全書 》 第 1 冊, 第 123 頁 ) 與此相」應,五行之質對應的是形,而五行之氣對應的則是象。從理論上講,無形而有象的階段的存在,是完全合乎邏輯的。而「山河大地都陷了」和「未有體用與陰陽: 朱子 《太極圖說解》的本體論建構 67,一物之時"指的就是這種階段。在這一階段,雖然沒有了有形之物,但無形而有象的陰陽之氣仍然存在。「天下公共之理」即寓於這種沒有具體形質的陰陽之氣當中 。二、體用與陰陽從 《太極圖解 「者,陽之動也,○之用所以行也; 》 者,陰之靜也,○之體所以立也 "的表述看,「陽之動」對應的是用,而「陰之靜 」對應的是體.這樣的理解在《朱子語類》中也可以得到印證:問 「 《太極解》 何以先動而後靜,先用而後體,先感而後寂?」 曰「在陰陽言,則用在陽而體在陰,然動靜無端,陰陽無始,不可分先後。今只就起處言之,畢竟動前又是靜,用前又是體,感前又是寂,陽前又是陰,而寂前又是感,靜前又是動,將何者為先後? 不可只道今日動便為始,而昨日靜更不說也。如鼻息,言呼吸則辭順,不可道吸呼。 ( 第 1 頁) 」這段材料里,體與用顯然是有時間上的先後關係的.用在體之先,只是從起處立言。實然的世界裡,動靜無端,陰陽無始。但要在理論上表達出來,又不能不勉強立一個開端.關於體用問題,朱子有很多重要的討論,比如:問道之體用.曰「假如耳便是體,聽便是用; 目是體,見是用。 ( 同上,第3頁) 」如水之或流,或止,或激成波浪,是用;即這水骨可流,可止,可激成波浪處,便是體。如這身是體; 目視,耳聽,手足運動處,便是用。如這手是體,指之運動提掇處便是用. ( 同上,」 第 101 頁)這裡,物的可能性是體,而可能性的具體實現便是用。有的時候,朱子又從應然的角度說體用:人只是合當做底便是體,人做處便是用。譬如此扇子,有骨,有柄,用紙糊,此則本也; 人搖之,則用也。如尺與秤相似,上有分寸星銖,則體也; 將去秤量物事,則用也。( 同上,第 102頁)「合當做底是體」顯然是從應然的角度上理解體。但後面的扇子,尺和秤的比喻,則似乎又是從可能性上來談了。這裡,朱子似乎無意區分應當與可能之間的不同 。朱子談體用的材料中,也有以現在和將來講體用的:問「前夜說體、用無定所,是隨處說如此。若合萬事為一大體、用,則如何?」曰「體,用也定。見在底便是體,後來生底便是用。此身是體,動作處便是用。 天是體 『萬物資始 』處便是用。地是體,『萬物資生』 處便是用。就陽言,則陽是體,陰是用; 就陰言,則陰是體, 陽 是用。 ( 同上,第 101 頁)」以現在的為體,後來生的為用。那麼,說體用在時間上有先後,也就不無道理了。《太極圖說解》成篇以後,引來各方面的質疑。面對種種辯詰,朱子專門作 《附辯》一篇,對相關問題給出了有針對性的回答。其中就有關於體用問題的討論:又有謂體用一源,不可言體立而後用行者。……若夫所謂體用一源者, 程子之言蓋已密矣。 其曰 「體用一源」者, 以至微之理言之,則沖漠無朕,而萬象昭然已具也。其曰「顯微無間」者,以至著之象言之,則即事即物,而此理無乎不在也。言理則先體而後用,蓋舉體而用之理已具,是所以為一源也。言事則先顯而後微,蓋即事而理之體可見,是所以為無間也。 然則所謂一 68 《哲學研究》2012 年第 10 期源者,是豈漫無精粗先後之可言哉? 況既曰體立而後用行,則亦不嫌於先有此而後有彼矣. ( 見,《周敦頤集》 第 8 - 10頁)在這裡,朱子強調「體用一源,顯微無間」立言角度的不同。「體用一源」 從理上說, 理雖是形而上 ;者, 但其中已有萬象 「顯微無間 」從象上說, 至著之象雖然是形而下者, 但理即寓於其中。 這裡, , ,有一細微的差別值得注意: 前面講的是理雖 「沖漠無朕 」 但「萬象昭然已具 」 而後面則講 「舉體 ,而用之理已具」 昭然之萬象與用之理相對應,已經暗示出理必有象的意思 。「體立而後用行」體非獨立之體,體自有象; 用則是體之發用,體在其中。三、仁義之體用陰陽在 《太極圖說解》 的《附辯》 中,有一段話值得留意:今徒知所謂渾然者之為大而樂言之,而不知夫所謂粲然者之未始相離也 。是以信同疑異,喜合惡離,其論每陷於一偏,卒為無星之秤,無寸之尺而已。豈不誤哉! ( 同上,第 9頁)這裡的 「無星之秤 、「無寸之尺」 指的是沒有任何具體規定性的本體, 而很多學者正是這樣來理解」和把握的。對於以虛空為本、凡有所分別皆視為用的思想,朱子有著極為明確的批評:體是這個道理,用是他用處。如耳聽目視,自然如此,是理也;開眼看物,著耳聽聲,便是用。江西人說個虛空底體,涉事物便喚做用。 《朱子語類》 第 101頁)問 「先生昔曰: 『禮是體。 今乃曰 』 :『禮者, 天理之節文, 人事之儀則。 似非體而是 』 」 : 用。曰 「公江西有般鄉談,才見分段子, 便說道是用, 不是體。如說尺時, 無寸底是體,有 寸底不是體,便是用; 如秤,無星底是體,有星底不是體,便是用。且如扇子有柄,有骨子,用紙糊,此便是體;人搖之,便是用。 ( 同上,第 101 - 102 頁) 」 :這裡所說的江西人應該就是指陸九淵「象山常要說此語,但他說便只是這個,又不用裡面許多節,拍,卻只守得個空蕩蕩底.公更看橫渠 《西銘 》 初看有許多節拍, 卻似狹; 充其量,是甚麼樣大!合下便有個乾健、坤順意思。自家身己便如此,形體便是這個物事, 性便是這個物事『同胞 』是如 。此,『吾與』 是如此,主腦便是如此『尊高年,所以長其長; 慈孤弱,所以幼其幼"又是做工夫處。後面節節如此.『於時保之, 子之翼也。樂且不憂,純乎孝者也。其品節次第又如此。 橫渠這 』般說話,體用兼備,豈似他人只說得一邊! 」 ( 同上,第 2370 - 2371 頁)與陸九淵相比, 張載的 《西銘》 義理節次分明,體用兼備.「無寸之尺 、「無星之秤」講一個空蕩蕩的本體,以此空蕩蕩的本體"為準則來應接事物,最終難免冥行妄作的結果。雖然萬物皆稟得太極之理,但隨其分位不同,而有不同的發用。用不同,體亦因此而略有差異:問「去歲聞先生曰『只是一個道理,其分不同。所謂分者,莫只是理一而其用不同? 如君 」 :之仁,臣之敬,子之孝,父之慈,與國人交之信之類是也。曰「其體已略不同.君臣、父子、國 」 : 人是體,仁敬慈孝與信是用。問「體、用皆異?」曰「如這片板,只是一個道理,這一路子恁地去,那一路子恁地去。如一所屋,只是一個道理,有廳,有堂。如草木,只是一個道理,有桃, 有李。如這眾人,只是一個道理,有張三,有李四;李四不可為張三,張三不可為李四。如陰陽, : 《西銘》 言理一分殊,亦是如此。 又曰 「分得愈見不同,愈見得理大 同上,第 102頁) 」 」(既然本體會因發用而有相應的變化,那麼,執持一個無規定性的、抽象的理,既無益於我們對世界的體用與陰陽:朱子 《太極圖說解》 的本體論建構 69理解和把握,也無益於對社會生活的具體實踐。朱子在仁義中正間區分出體用的做法,也引來了眾多的批評。對此, 朱子在 《附辯 》 中作了這樣的駁正:仁不為體,則亦以偏言一事者言之,而非指所謂專言之仁也.對此而言,則正者所以為中之干,而義者所以為仁之質,又可知矣。其為體用,亦豈為無說哉? ( 見 《周敦頤集》第 11 頁) :朱子後來領會道,中、正即是禮、智 「問 『聖人定之以中正仁義, 何不曰仁義中正?』 曰『此亦是且恁地說。當初某看時,也疑此。只要去強說,又說不得。後來子細看,乃知中正即是禮智,無可,疑者。《朱子語類》第 2381 頁)偏言之仁,與義、禮、智並列。而義、智為體,仁、禮為用。 」關於仁義禮智的體用陰陽問題,朱子有很多討論:問仁義禮智體用之別。 曰 「自陰陽上看下來,仁禮屬陽, 義智屬陰; 仁禮是用, 義智是 , ; , 體。春夏是陽,秋冬是陰。只將仁義說,則 『春作夏長』 仁也『秋收冬藏 』義也。 若將仁義禮智說,則春,仁也; 夏,禮也; 秋,義也; 冬,智也。仁禮是敷施出來底, 義是肅殺果斷底, :智便是收藏底。如人肚藏有許多事,如何見得! 其智愈大,其藏愈深。正如《易 》 中道 『立天 之道,曰陰與陽; 立地之道, 曰柔與剛;立人之道, 曰仁與義。 解者多以仁為柔, 以義為剛, 』 非也。卻是以仁為剛,義為柔。蓋仁是個發出來了,便硬而強;義便是收斂向里底,外面見之便是柔. ( 同上,第 106 頁) 」當然,仁義的體用陰陽問題,朱子還有很多非常詳細的論述,也遇到了很多的質疑和問難,然而這些並不是本文所要關注的重點,所以這裡不作過多的討論。在這個問題上,筆者真正關心的是:仁義禮智既然是理,那麼它們顯然應該是體,而非用,那麼為什麼朱子要講義智為體、 仁禮為用? 仁義禮智屬於理, 而陰陽屬於氣,為什麼朱子要用氣來界定理?通過前面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到,理總是頓放在氣當中的。即使 「山河大地都陷了」 「未有一 、,物之時」無形而有象的氣也仍然存在,天地公共之理即頓放其中。既然理必有氣、理必有象,則仁義禮智亦自有其相應之象。而既然有相應之象,則自然就有了陰陽之分。有陰陽之分,體用的分別也就隨之而生了。四、太極動靜《太極圖說》 里講 「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由此就引生了有關太極動靜的討論:問 「動靜者,所乘之機也。 曰「太極理也,動靜氣也。氣行則理亦行, 二者常相依而未 嘗相離也。太極猶人, 動靜猶馬, 馬所以載人,人所以乘馬。馬之一出一入,人亦與之一出一, 入。蓋一動一靜,而太極之妙未嘗不在焉。此所謂 『所乘之機 』 無極、 二五所以 『妙合而凝』

論陰陽生克四時之運,相生而成,亦相剋而成。生而不克,何以能循環迭運而不窮。克者,所以節而止之,使之收斂,以為發泄之基。故曰天地節而四時成。即以木論,木盛於夏,殺於秋,使外之所發泄者,收藏於內,是殺正所以為生也。大易以收斂為性情之實,以兌為萬物所說,至哉言乎。譬如人之養身,固以飲食為生,然使時時飲之食之,而不使稍飢以有待,其人壽能久乎?是以生與克同用,克與生同功。

「生與克同用,克與生同功」二語,實為至言。有春夏之陽和,而無秋冬之肅殺, 則四時不成;有印動之生效,而無煞食之克泄,則命理不成。故生扶與克泄,在命理之用,並無二致,歸於中和而己。

然以五行而統論之,則水木相生,金木相剋。以五行之陰陽分配之,則生克之中,又有異同。此所以水同生木,而印有偏正。金同克木,而局有官煞也。印綬之中,偏正相似。陰陽相生之殊,可置勿論。而相剋之內,一官一煞,淑慝判然,其理不可不細詳也。

陰陽配合,與磁電之性相似。陽遇陽、陰遇陰則相拒,七煞梟印是也;陽遇陰、陰遇陽則相吸,則官印是也。印為生我,財為我克,或偏或正,氣勢雖有純雜之殊,用法尚無大異。官煞,克我者也,淑慝回殊,不可不辯。比劫,同氣也,食傷,我生者,則又以同性為純,異性為雜。純雜之分關於用之強弱,此為研究命理者所不可不知也。

即以甲乙庚辛言之,甲者,陽木也,木之生氣也。乙者,陰木也,木之形質也。庚為陽金,秋天肅殺之氣也。辛為陰金,人間五金之質也。木之生氣寄於木,而行於天,故逢秋令肅殺之氣,而銷克殆盡。而金鐵刀斧,反不能傷木之形質。遇金鐵刀斧,而斬伐無餘,而肅殺之氣,只可外落葉,而根柢愈固。此所以甲以庚為煞,以辛為官,而乙則反是也。火與金亦然。丙為陽火,融和之氣也。丁為陰火,薪傳之火也。秋天肅殺之氣,逢陽和而融,而五金不畏陽和。人間金鐵之質,逢薪火而容(金+容)之,而秋氣不畏薪火。余可類推矣。

此論官煞之大根也。然以乙為木之形質,辛為人間五金之質,丁為薪傳之火,似未盡合。十干即五行,皆天行之氣也。就氣而分陰陽,豈有形質可言?譬如男女人之陰陽也,而男之中有陽剛急燥,有陰沉柔懦,女之中亦然,性質不同也。取臂之詞,學者切勿執著。五行宜忌,全在配合,四時之宜忌,又各不同,茲錄各家論五行生剋宜忌於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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