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 婚姻,在平凡、卑微和痛悔中遇見神
經文:
1.以賽亞書57:15,「那至高至上,永遠長存,名為聖者的如此說:『我住在至高至上的所在,也與心靈痛悔謙卑的人同居……』」
2.腓立比書2:5-11,「你們當以基督的心為心:他本有神的形象,不以自己與神同等為強奪的;反倒虛己,取了奴僕的形象,成為人的樣式;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順服,以至於死,且死在十字架上。所以,神將他升為至高,又賜給那超乎萬名之上的名,叫一切在天上的,地上的,和地底下的,因耶穌的名,無不屈膝,無不口稱耶穌基督為主,使榮耀歸於父神。」
信主多年的人,在平淡無奇、看似枯燥的日常生活中,常會在心中發出這樣的感嘆,「唉,這麼多年了,神怎麼不像我初信的那時候,向我說話和顯現呢?神到底在哪裡?」
神體諒人的軟弱,所以會在我們困難的時候,用一些神跡奇事,引領我們歸信。這就是我們在初信時,感到上帝「很神很真」,也最容易大發熱心的原因。然而,我們很快就復歸平凡枯燥的生活,在其中神似乎向我們隱身了。
為了尋找激動人心的「神顯」時刻,驕傲的人性會從上帝的「榮耀」中,從令人驚嘆的「自然規律」和宏偉的「歷史長河」中,去尋求一位掌管宇宙和歷史的莊嚴上帝。我們會拿牛頓、愛因斯坦和霍金等科學巨人所發現的「上帝」,拿湯恩比和斯賓格勒等歷史學家所相信的「上帝」,向人們大肆宣揚,企圖贏得「知識階層」和「社會名流」皈依上帝。學理工出身的我,在神學院度過四年的研究生學習後,1994年寫畢業論文就是以大量一流科學家相信上帝的「事實根據」,從方法論上證明「基督教信仰能催生和發展近現代科學」。我也喜歡讀世界歷史,1995年初曾跑到北大的研究生宿舍,向人吹噓湯恩比、雅思貝爾斯所相信的「上帝」,拿歷史巨著《凱撒與基督》來論證基督勝過世界的所有君王。
但是,當我遇到真實的生活困難時,這些科學家與歷史學家所理解的上帝對我沒有半點幫助。古希臘哲學家說的「不動的推動者」,中世紀秉承亞里斯多德哲學的經院哲學所謂的的「第一因」,近現代康德哲學所敬畏的「天上的星空」與「內心的道德法則」,大多只是無關痛癢的飯後談資,並不能改變我自己半點的真實處境。我曾一度加入「追星族」,向一些名家「討教」,但是我遇到的幾乎全是「名人」的根深蒂固的「傲慢」,與毫無同情心的「自私」,也不止一次遇到名人的「訓斥」;除了自討沒趣外,我從名家身上,看不到多少閃光之處。出於意料的是,給我提供具體真實幫助,與我一同度過十幾年沒有任何固定收入生活的人們,恰恰是我過去最看不起的沒文化、沒地位的普普通通、默默無聞的主內平信徒。我在寂寞無助時,正是這些善良平凡的主內弟兄姊妹,親自跑到我家問寒問暖,替我想辦法、出主意。我能拿到護照走出國門,也全是這些沒地位的主內弟兄姊妹為我禱告和奔波的結果。我妻子說,「難以想像,二十多年沒工資、四處漂流的生活我們也過來了,神沒讓我們缺乏。神通過這些平凡信徒,讓我們終於買了房子,孩子也上了重點中學。看來,神是在平凡和卑微中顯現的。」
是的,神是在平凡和卑微中向人顯現和說話的。有了近二十年的艱難體驗後,我不得不修改自己的神學觀點。馬丁路德一生有很多風險,他的體會是,經院哲學從上帝的「榮耀」,即從宇宙和邏輯的規律中,假借哲學、科學和邏輯來論證出的「上帝及其屬性」,與人的生存無關痛癢;只有在十字架的受難中走近人類的上帝,才能搭救人類。所以,路德一直反對哲學家的「榮耀的神學」,提倡聖經啟示的「十字架神學」。帕斯卡在數學和物理上是天才,然而神向他顯現後,他體會到,「哲學家的上帝不能救人,只有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上帝才能救人」。哲學家看似令人欽佩,但他們找到的最多是個沒有人格化的「第一原理」,「不動的推動者」,或其他哲學上的「假設」,這種「上帝」同聖經啟示的活生生的上帝是不一樣的,根本都不能助己助人。例如,愛因斯坦篤信一個掌管宇宙規律的上帝,但終生沒有變成基督徒。霍金多年從科學上論證出有位上帝,天主教最初向他鼓掌,但現在他宣布否認這位上帝。所以神學家PaulTillich說,「從哲學上證明上帝,與否認上帝一樣荒謬」。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等聖經人物,是像你我一樣的普通人,不是哲學家和聖賢,聖經毫不隱瞞他們的缺點和軟弱。他們在真實的生活中,遇到的是位真實的上帝。這位上帝「真」在哪裡?我們今天就來看以下三方面:真在平凡處,真在卑微處,真在人的痛悔處。
一.神在平凡處向我們說話。
真神不是抽象的哲學概念,不是高言大志、慷慨激昂的「道德命令」,而是在真實具體的生活中,顧念我們的艱難、體諒我們的軟弱、幫助我們克服具體困難的上帝。聖經很少有長篇大論的哲學論證,似乎缺少哲學家的慎密與高屋建瓴,但是他們針對的是真實具體的生活,能改變我們的生命與真實的生活處境。哲學家慎密的宏篇巨制可以讓我們驚嘆,讓我們心潮澎湃、浮想聯翩,但他們在寫作時抽出的是他們人性中最光輝的一面。我們不敢去接近他們的真實生活。很多名人,你只要去接觸或研究他們的生活,都有很見不得人的齷齪、傲慢、自私、酸臭甚至專橫霸道。但是看似普通的耶穌,我們越研究越了解他,越發覺他身上散發著一股逼人、又為人贖罪的光彩。聖經的話語,看似普通,卻既高超,又針對的是具體的普通人。這讓我最想起宗白華評價孔子的話。黑格爾熱衷於構建龐大的哲學體系,看不起中國的四書五經,說中國經典只是些「零星的生活格言」。但在西方哲學中遨遊多年的宗白華晚年終於如此評價孔子說,「孔子的思想既高超,又很實際。」用中國聖人的話,我們可以如此評價聖經:「極高明而道中庸」。
因此,上帝往往在平凡處向我們說話。
在平凡的生活中,我們遇到的是一個個具體的有理智、有感情、有肉體需要的人,不是理想化和純理智的「抽象人」。這就是我們常識所說的「平平淡淡才是真」。上帝臨到我們,固然可以通過哲學道理來啟迪我們的理智,但更多的是通過普通的人們,從理智、感情、意志與身體需要上,全方位地幫助我們。所謂的「名人」其實對我們幫助得很少,幫助我們的都是「憑良心」的普同老百姓。中國聖人講的道理都是對著完整的人,不是只有理智的「抽象」人。這就是中國聖人高於西方學院式哲學家的地方。托斯陀耶夫斯基在小說中,揭露了黑格爾等的抽象化哲學沒有觸動人真實的生存根基。然而,黑格爾在還是覺察到了自己的局限:龐大的唯心論哲學體系,一旦付諸實踐,可能會導致災難性的後果。也就是說,理念化的哲學體系,由於討論的多限於人的思維層面,所以在多維的現實生活中,可行性很小。理念化的哲學,以及理想化的「人」,如拿破崙這個「騎在馬背上的世界理念」,只能停留於審美領域。
說到「基督徒的體驗」,我們在平凡的生活中會問,「神在哪裡?我怎麼感覺不到他對我說話?」。上帝的確在天上,基督現在也的確在上帝的右邊,但是上帝和基督通過聖靈向我們世人說話。從來沒人看到過上帝,但是神的靈卻常常感動一些普通的信徒來幫助我們,讓我們感到神存在的真實。在華人新移民中,很多人一降落在美國的機場,面臨的都是一個舉目無親的「異國他鄉」,誰來幫助他們?大多都是素不相識的教會弟兄姊妹們。這些新移民都說,「教會裡好人多,去教會吧」,但是很多人一讀聖經就沒興趣,一聽道就在下面瞌睡。後來有些人和我熟悉後,就說了實話,「孫牧,說實話,教會的人都是好人,但說的上帝呀、基督呀,太虛無飄渺了吧,神到底在哪裡?」神在哪裡?就是他的靈感動了這些教會的人,他們才樂意奉獻出時間、衣物和金錢來幫助你們這些素不相識的人們。我們沒見過上帝,但基督徒的身上折射出神的形象和基督的生命,正如保羅說,「無論是死是生,總叫基督身在我身上照常顯大。因為我活著就是基督….」(腓立比書1:20-21)。基督徒固然不能完全代表基督,但他們可以部分活出基督的生命,由此我們可以瞥見基督。福州有個林牧師,他父親少年就參加了兒童團,長大後入黨,做了多年幹部。但林牧師的父親生病時,那些過去共事多年的「g e命同志」竟沒一個來看他,來看他的全是普普通通的基督徒。林牧師的父親臨終前告訴子女,「基督是真的,你們要信他」。在中國,很多幹部家庭出身的基督徒都向我作過類似見證。
美國是個個人主義盛行的國家,很多事都要靠自己,沒人來和我們多說話;我們寂寞孤獨時,也沒有國內那麼多的人可以聊天說話。但是,總有些不厭其煩的基督徒,來把他們的經歷告訴我們,讓我們在這裡辦事少走很多彎路。上帝正是通過這些普通的基督徒,向我們說話。我過去喜歡獨自思索,不想多到教會去,說「教會都是老年人、病人和婦女們才去的」。但越不去越孤陋寡聞,靈命越不長進。所以希伯來書10:25要我們「不可停止聚會」。在聚會中,我們會看到神在其他人身上的亮光;我們遇到難處時,神會通過這些普通的信徒的口,向我們說話。
家人沒來加州前,我最焦心的是如何租到便宜的房子。問了許多華人中介,我也沒找到負擔得起的房租。我禱告了多次後,神居然借著一個十幾個人的基督徒聚會處來幫助我----這種小聚會點我過去都是不屑一顧的。七八個弟兄姊妹都一齊出動,四處為我託人打聽。最後,香港的孫弟兄為我找到了又便宜、所在學區也適合剛從中國來的孩子的房子。然而,兩個月後,就連這麼便宜的房租我也出不起了。這時,神又通過普普通通的廣東人陳弟兄,為我找到了現在的張海倫大姐家。
我認識的華人教會只有很少幾個。但神借著很有限的幾位華人弟兄,出乎我意料之外地向我說話。最近幾星期,神借著三件事情來幫我的大忙。從2002年在韓國首爾開始,每到夏天,我肚臍周圍的皮膚就濕疹發癢,特別在夜裡睡覺時癢得鑽心。在國內我都上不起大醫院,在這裡沒有醫療保險我也上不起普通的診所。熱心的潘大哥說,「遇熱天皮膚有濕毒,那是你的肝上有熱,我給你弄些黃連解毒片」。作為醫生的鄭大姐不讓老公潘大哥多說話,怕開錯了藥方。禮拜一潘大哥為我送來兩盒黃連解毒片,也為我聯繫好了皮膚科醫生。但我吃了一天,居然感到不是那麼癢了;兩天後,癢止住了;第三天,皮膚開始正常了,還真靈。在國內我看了很多皮膚科醫生,有些還是專家,都沒有完全治好我的皮膚。沒想到被聖靈感動,出於愛心的潘大哥,用普通的黃連解毒片,治療了我的皮膚,我至少今年可以過一個舒適的夏天了。
前兩星期,我同愛人說,「兩個多月了,汽車該加機油了吧?一般三個月要加一次機油」。我開車時間不長,沒經驗。愛人的車開得比我好,但也沒多少經驗,她說,「現在車熱,還不能打開機油蓋子。不過沒事,過幾天再說吧」。我們兩都沒有要加油的意思。剛好,我們到ElMonte愛滿地市時,碰到游大哥在修車行幹活,他說,「哎,你們的車該加機油了吧?」我們兩個說,「沒事,過幾天再說」。「停下來讓我看看」。不料打開前蓋一看,他嚇了一跳,「看看,沒一點機油了」。我們一看,機油完全燒完了,我們竟一點都不知道。游大哥等車冷下來後,一下子加了五瓶機油。回來的路上,我說,「好險啊,機油燒完後,車子隨時會在路上爆了。今天要不是碰到游大哥,不知會出什麼事故」。神借著游大哥的兩句話,讓我們避免了一起事故。
這兩星期,我心情相當糟糕,感到自己對家人很失敗。劉大哥和李大姐通過自己的經歷,開導了我很多。葉牧師是位有愛心、很細緻的人,總是耐心地勸道和幫助我。他們的好心與耐心的禱告,幫我改善了糟糕的心情。
二.神在卑微處向我們說話。
聖經一再說,上帝雖然高高在上,卻俯就卑微的人。人們一直在渴望遇見神,但真神來到世界時,卻是以最卑徽的方式出現在最底層(我不太相信這些年的歷史考證,說耶穌出自「中產階級」)。所以,我們只有在卑徽處,才可能遇到神,聽到神說話的聲音。
摩西是在四十年的降卑和孤獨的牧羊曠野,聽到神的話語、看到荊棘火焰的異象。四十年了,王宮的輝煌生活遠去了,昔日作為王侯將相的故交大多離世了,眼下只剩下一片孤寂的曠野。在這孤獨的四十年,摩西昔日為以色列民伸張正義的豪情不見了,他學會了徹底的降卑,「摩西為人極其謙和,超過了世上的眾人」(民數記12:3)。這種降卑到了這種程度,以致神再次呼召他時,他感到一點都不行了,「神啊,您呼召別人吧,我是個笨口拙舌的人」。昔日在王宮能言善辯、深得法老與公主喜愛的摩西哪兒去了?四十年孤獨的牧羊生涯,使摩西變成了沉默寡言、不善言辭的人,昔日的英雄氣概和領袖才氣不見了。但是,神使用的,恰恰是知道自己軟弱、肯降卑放下的人。
以利亞孤身一人,面對的是國王王后及其支持的四百五十個巴力先知。靠著上帝的大能,他勝了這些巴力先知,但結果如何呢?輝煌的勝利並沒有給他帶來榮耀的高升,反而招致了更大的逼 -/迫。不僅如此,連親眼目睹他勝利的以色列民也沒有擁護他,他感到孤獨極了,「耶和華萬軍之神啊,以色列人背棄了你,只剩下我一人,他們還要尋索我的命!」。正是在沮喪和軟弱中,耶和華向她說話了。然而,神並沒有借著裂風大作、碎山崩石、地震與烈火等宏偉壯麗的自然現象說話,而是以「徽小的聲音」說話。真神居然在人的失敗和微不足道的自然現象中說話。
當人們問起何為基督徒的首要道德內涵時,奧古斯丁說,「第一是謙卑,第二也是謙卑,第三還是謙卑」。謙卑正是耶穌的核心德性。
因此,上帝也最容易顯現在卑徽的人中。施韋策出身上等家庭,年紀輕輕就獲得神學博士、醫學博士。他是世界級的管風琴家。施韋策相貌魁梧,體魄健壯。但是,他感到在上流社會中遇不到神,所以去了貧窮的非洲。在那裡,他經歷了上帝,實踐了「敬畏生命「的倫理。愛因斯坦稱施韋策是「我們這個時代的聖人」。施韋策與特蕾莎修女是僅有的兩位在獲得諾貝爾和平獎評選過程中,沒有任何爭議的人。特蕾莎走向加爾各他的貧民窟。她說,「窮人是可愛的。在每一個窮人身上,我都看到了一個化妝的耶穌」。
是的,上帝常借著卑微的窮人向我們說話。盧雲主教一生精彩非凡。他25歲就被祝聖為荷蘭的主教,就成了耶魯與哈佛大學的教授。在耶魯和哈佛任教期間,他連續出版了多部著作,其才華令人驚嘆。在世人眼中,盧雲坐上了人人稱羨的高位。但是,他感到在這種一直往上爬的競爭生活中,無法遇見神。直到遇到一位心智障礙者,盧雲才聽到神在心中說話。於是,他辭去教職,決定放下一切去尋見神。盧雲先參與秘魯貧民窟宣教,1985年又在加拿大多倫多參與服侍心智障礙重症患者,直到1996年離世。
上帝也常常利用卑徽的人們來實行社會變革。例如,辛亥g e命就是由當時為士大夫所看不起的「走下層路線」的新學留學生髮動的。梁啟超與孫中山同為廣東人。粱是新會人,孫是香山人,兩地相聚不遠,二人算是同鄉了。但是梁最初和他的老師康有為一樣,看不起「走下層路線」的孫中山。但是,上帝使用了孫。孫中山及其很多g e命黨人,都是虔誠的基督徒。梁後來轉變了,康只能固執地自作清高。
人性不會傾向於在卑徽的人群中發現上帝。「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總是羨慕比自己地位高、錢財多、名聲大的人---「眼皮向上翻」,反過來看不起那些比自己低的人---「狗眼看人低」。當人去「崇拜」比自己高的名人時,往往會鄙視、欺負和壓榨不如自己的人。這就是上帝在第一條誡命中嚴禁崇拜人的原因。上帝總是顧念卑徽的人。「天之道,補不足而損有餘。人之道,補有餘而損不足」。上帝的奇妙工作,很多是通過卑下的人來實行的。我們如果願意放下自己,走入社會底層,往往能聽到神的聲音。
中國各朝代中,社會治理得最好的,可能是唐朝。華人在美國以「唐人」自居,華人聚居區叫「唐人街」,華人電視台叫「唐人電視台」。唐朝大治天下的秘訣在哪裡?《貞觀紀要》記載了唐太宗治理天下的秘訣。它記錄了這麼一句話,翻譯為白話是,「上天高高在上,卻顧念卑下者的需要」。貴族出身的李世民,卻體驗到了這句類似聖經話語。由於顧及到了社會邊緣者,所以真正實現了「社會和諧」,出現了「貞觀之治」的繁榮昌盛,使中國位於當時的世界之首。
衡量一個社會健康與否,不是看人均總產值與總收入,而是看z /-府和社會如何對待弱勢群體。美國儘管現在經濟下滑,仍是世界第一。我初到美國,感到美國「各州不太均衡」。一位台灣來的蕭大姐聽成我抱怨美國貧富不均,馬上解釋,「我這些年的體驗是,美國還是比較公平的。再窮的人,總能得到照顧,總能活下來」。不錯,失業的人可以領導救濟金和食物劵,窮人的孩子只要努力都可以讀名牌大學,急診病人和重病患者人可以先看病、後付錢。聖經說,「以耶和華為神的,那國是有福的」。儘管美國不能說是「基督教國家」,但在照顧弱勢群體方面,確實接近上帝的旨意。
我喜歡讀神學名著。單在韓國一年,就買了400多本英文原著。讀了這些書後,感覺「腦袋大了」。但是這七八年,我遇到困難時,給我最多安慰與鼓勵的,恰恰是「小韓國」的牧長們,與物質缺乏的非洲弟兄姊妹。我剛畢業的學校,可能是美國最窮的神學院,剛開始感到心裡很不平衡。但是,正是這個窮困的神學院,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免除了我的全部學費。我在這所學校,獲得了上上下下的鼓勵,得到了裝備。我在這所窮學校寫出的論文,感動得富有的猶太弟兄拷貝了幾十份,分給朋友們閱讀。我忘不了這所窮學校對我的造就,忘不了韓國牧長對我的慷慨幫助,忘不了非洲弟兄姊妹的深情厚誼。
三.我們在痛悔中遇見神。
神喜歡與心靈痛悔的人同居;憂傷痛悔的心,神必不輕看。我們常常感到在這這信息爆炸的時代,「耶和華的言語稀少」,抱怨神不光顧我們,不對我們說話。但是,我們為自己的罪痛悔了嗎?
歷史上的每次靈性大復興,都伴隨著人們的深深懺悔。韓國從面積上看,只相當於美國的明尼蘇達州,但是卻差派出世界第二多的宣教士。我在那裡體驗了一年,常聽韓國領袖們說,「是上帝訪問了韓國」。上帝如何訪問韓國,向韓國的弟兄姊妹們說話?最近幾天,我每晚睡覺前,總是讀SamuelHughMoffett博士的《韓國的基督徒》一書。Moffett博士曾是美國長老聯合會在韓國的代表,也是我在韓國母校的副院長。他說,韓國的第一次靈性大復興,可以追蹤到1907年。當時人們在讀經和禱告時,受到聖靈的催逼,忍不住公開承認自己的「羞恥與混亂」、「驕傲與硬心」,與「缺乏信心」。當負疚的心靈面對審判的亮光時,每個罪都在禱告時得到公開承認。按自然的想法,羞於啟齒的罪只需「向神認就夠了」。但聖靈降臨時,負罪感降到每個受感的心靈,世界的任何力量都抵擋不住在弟兄姊妹們前的公開懺悔。禱告會結束後,「基督徒挨家挨戶地拜訪鄰舍,承認在哪些方面得罪了別人。宣教士與基督徒一起承認缺點,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親密團契」。當時英國的《倫敦時報》,把韓國的這次大復興比作18世紀約翰衛斯理的靈性大復興。
中國文化缺少深刻的懺悔意識。受俄羅斯文學影響的中國人如魯迅,可以大加讚賞托斯陀耶夫斯基,但受不了《卡拉馬佐夫弟兄》中的「靈魂拷問」。中國人可以「認錯」,但一般不會像《罪與罰》的主人公那樣「認罪」。在我們看來,《罪與罰》的主人公是個善良的大學生,他在幾乎餓死的情況下,殺死了作惡多端、敲砸勒索的女房東,完全是「替天行道」。但是,這位主人公一直內心作痛,有股抗拒不住的負罪感。這是聖靈在「俄羅斯靈魂」中的催逼。按基督教的看法,「伸張正義」的「g e命者」即使有再多的理由,都沒權利剝奪他人的生命。所以,這位大學生祈禱後,主動到警察局自首。到西伯利亞流放前夕,這位大學生跪在俄羅斯的土地上大聲懺悔。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與日本都犯下了滔天罪行。然而,受聖靈感化的「德意志靈魂」總是在懺悔,沒經過聖靈洗禮的日本民族不僅拒不認罪,而且認為受其侵略的亞洲國家應該感激他們。前西德總理勃朗特二戰時是反納粹戰士,但在華沙的猶太人公墓前,他跪了下來,替整個德國認罪。屠殺猶太人的,正是勃朗特反對的納粹,勃朗特完全可以不這樣做。但受到聖靈洗禮的德意志靈魂認為,德國沒有阻擋住希特勒這個「瘋子」,參與了世界大戰,說明人人都沾染了屠殺猶太人的罪,連勃蘭特都不是清白的。作為國家元首,勃朗特有義務為整個德國人認罪。同樣,把耶穌釘死的不僅僅是當時的猶太公會、法利塞人與暴民,世界的任何人都在耶穌的受死上有份。有幅世界名畫,顯示出耶穌背著沉重的十字架行走時,人人都從家裡的窗口探出頭來看熱鬧。因此,我們人人都需要懺悔。基督徒與非基督徒的區別,不在於前者比後者「好」,而在於前者面對罪能夠懺悔。上帝從來不會拋棄懺悔的個人與民族。所以,歷史學家如此評價勃朗特總理的「華沙一跪」,「跪下去的是勃朗特,站起來的是德意志民族」。
中國有「天道遠,人到邇」的古老說法。正是因為我們缺少深沉的懺悔,所以上天似乎離我們很遠。即使變為基督徒後,我們在認罪時仍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真誠的懺悔者,如果對其他人認罪認錯,會被當作「自我招供」的證據受到利用、嘲笑和鄙視。於是,人們不敢在人前「透明」了,只會說「認罪只對著神就夠了」。但是,聖靈的催逼不僅迫使我們向神認罪,也要向得罪的他人認罪。只有在坦誠的認罪中,弟兄姊妹才能經歷真正的親密團契生活。我們不要怕別人利用我們的「認罪」,要勇敢向得罪了的弟兄姊妹認錯。上帝正是在我們的誠心痛悔中,走向我們的內心。上帝會保護和托住真誠的懺悔者,不讓我們被惡者利用、鄙視和欺負。當懺悔的靈降臨我們時,我們會離神更近,會在內心深處聽到上帝「微小的聲音」,舉頭會看到湛藍的天空。
當我們似乎聽不到神說話的聲音時,要反躬自問,「我與神的關係出了什麼問題?我在哪些地方得罪了神,得罪了人?」。要對神認罪,對家人認罪,對得罪了的弟兄姊妹們認罪。作為神人之間的祭司,牧師還要為會眾在神面前認罪。靈性越高超的聖徒,越感到自己是個「罪魁」,上帝也因此與他們更近,對他們說話更多。
在這紛亂嘈雜的當今世界上,上帝並沒有停止向我們說話。他借著平凡的人,卑微的人向我們說話,對我們伸出援助之手;神在我們的為罪憂傷的痛悔中對我們說話,向我們施恩。
姚松伏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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