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隱娘時代的朝廷與藩鎮
外來武夫經營下的魏博聶隱娘的故事是以魏博為舞台展開的,而在河朔三鎮中,位於最南面的魏博雖然在後世被公認為其中實力最強者,但起初唐廷不過僅於魏博德滄瀛置防禦使,可以想見當時田承嗣在四鎮中可能算不上強大,而且與幽州、成德這些在叛亂之前便被安祿山直接控制或與之毗鄰的地域相比,南面的魏博不僅位於河北的腹心,更是文化繁盛之地,山東舊族不少便出身於此,周邊的不少郡縣還曾響應過顏杲卿反抗安史的起義,恐怕算不上是浸染胡風的地方。而作為外來的異鄉人,田承嗣能不能在魏博站穩腳跟,割據一方,最初恐怕還是要打上一個不小的問號。但也正是這位來自北方平州、世代為盧龍軍裨校的強悍人物,用自己鐵血而高明的政治手腕奠定了魏博在中晚唐政治中舉足輕重的地位。田承嗣經營魏博之始便意識到了這種危機,《舊唐書》本傳雲其「雖外受朝旨,而陰圖自固,重加稅率,修繕兵甲,計戶口之眾寡,而老弱事耕稼,丁壯從征役,故數年之間,其眾十萬」,迅速擴充軍力。另外可以注意的是,魏博的軍事基礎並不完全仰賴來自北方的胡騎,而是揀選魏博當地的丁壯充任,強烈的鄉土意識成為日後魏博軍隊的重要特質。作為傳統的富庶地區,魏博的財富與人力也足以支持田承嗣「重加稅率」的擴張政策,這是其比其他藩鎮優越的地方。另一方面,田承嗣的運氣也不錯,僕固懷恩的叛亂使得唐廷一時無暇東顧,客觀上給了他喘息的機會。作為叛順不定的強臣,田承嗣在傳統史家眼中的形象自然算不上光彩,因而也不會正面評價他的政治才能,而其故吏裴抗撰寫的《魏博節度使田公神道碑》則對他治理魏博的業績大肆宣揚:「初,公之臨長魏郊也,屬大軍之後,民人離落,閭閻之內,十室九空。公體達化源,精潔理道,弘簡易,剗煩苛。一年流庸歸,二年田萊辟,不十年間,既庶且富,教義興行」,這種給逝者貼金的文字固然同樣不能太過當真。但經長期戰亂之後,田承嗣大約在穩定魏博局勢,恢復社會生產方面還是頗有一番作為,否則很難解釋一介外來武夫僅憑橫徵暴斂的高壓統治,便能在短時間內將一個傳統漢文化的核心區改造為抗拒朝廷權威的壁壘。羽翼漸豐之後,田承嗣的桀驁不馴便顯現出來,與其他的藩鎮相比,他並不僅僅滿足於保境自守,而是抓住一切機會拓展自己的地盤,挑戰朝廷權威。大曆年間田承嗣挑起的「一文一武」兩件事情很能顯示出他的性格,一是在大曆八年(773),田承嗣公開為安祿山、史思明父子營立祠堂,並頌揚他們為「四聖」。朝廷拿他沒有辦法,只能又賞給了他一個同平章事的頭銜,換取他拆除祠堂,勉強保全了些許顏面。面對田承嗣的挑釁,代宗皇帝「以黎元久罹寇虐,姑務優容」,只能祭出「和親」的舊戲法作為綏靖的手段。大曆九年(774)許諾將永樂公主降嫁給田承嗣的兒子田華,但田承嗣並沒有罷手的意思,緊接著在大曆十年(775),他煽動昭義部將裴志清作亂,驅逐節度使薛崿,藉機將相、衛、洺、貝四州收入囊中,大大擴展了實力。這次唐廷終於不能坐視不管,發兵征討,雙方大打出手了兩年有餘,但朝廷並沒佔到什麼便宜,只能找了個台階赦其罪了事,還賜給他鐵券以示安撫。
張震飾演的田季安田承嗣晚年魏博的權力結構好在這位難纏的梟雄不久之後便告去世,但讓人感到蹊蹺的是這麼一位重要人物死亡的時間,史書中的記載卻存在明顯的分歧。兩《唐書》本紀、《新唐書》本傳、《通鑒》皆記其卒於大曆十四年(779)二月,但《舊唐書》本傳則雲其卒於大曆十三年(778)九月,相差有半年之久。這兩種不同記載的史源都比較容易確定,《舊唐書》本傳大約本自裴抗所撰《魏博節度使田公神道碑》,碑文詳細記錄了田承嗣從大曆十三年二月構疾,到九月甲午卒,以及其後唐廷派遣諫議大夫蔣鎮冊贈弔唁,最終至十二月十四日下葬這一系列事件,連續而有條貫,似乎更為可靠。但兩《唐書》本紀大曆十四年二月一說應當出自實錄,要說實錄系錯了這樣一位重要人物去世的時間似乎也顯得有些說不過去。相對合理的解釋是在田承嗣的身後的安排上朝廷與魏博之間曾發生過某些不為人知的爭鬥,以至於朝廷方面直至次年二月才正式公布田承嗣的死訊,連帶著任命其侄田悅為節度留後,從此默認了魏博節度使自相承襲的特權。目前我們能看到的一些草蛇灰線都與田承嗣繼任者的選擇有關。儘管田承嗣去世時享壽七十五歲,且有子十一人,但本傳雲其除了田維、田朝、田華三位之外,餘子皆幼,所以不得不安排其侄田悅襲位,似乎暗示田承嗣與唐高祖李淵一樣,坐上魏博節度使的高位之後,便過上了安逸享樂的生活,直接的成果便是這八位年輕的子嗣。但為何田維、田朝、田華三位成年者皆未能承位?其中田維位至魏州刺史,從地位來看頗有接班的跡象,可惜在與成德節度使李寶臣之弟李寶正打馬球時,李寶正的馬受驚衝撞,誤殺了田維。這件事導致成德與魏博交惡,這也是大曆十年戰爭之初,幽州站在朝廷一邊,協助討伐魏博的原因。田朝後來曾任淄青治下的齊州刺史,似乎並未仕於魏博。而田華則是代宗選定的駙馬,想來代宗之所以選其為駙馬,大約也是看到田維死後,田承嗣繼位的人選發生變數,有意在田氏諸子中扶植親唐的力量。那麼大曆十年雙方的戰爭爆發之後,田華的失寵就變得理所當然了。田承嗣晚年,魏博的權力結構可以從兩份文獻中窺見一斑。一份是《冊府元龜》卷一七六所載大曆十二年三月,代宗赦免田承嗣罪狀的詔書中所開列的名單,按順序分別是田庭琳、田悅、田綰、田緒、田綸。另一份則是大曆十三年《魏州開元寺新建三門樓碑》中所載的名單,這一名單詳細羅列各人官位並排列高下,是反映當時魏博權力結構的重要文獻,故引述如下:「公令弟御史大夫兼貝州刺史北平郡王庭琳,雅量沖遠,天姿穎出。內安黎庶,紹龔黃之名;外鎮封疆,弘魯衛之政。公愛子左散騎常侍兼御史中丞悅,駕部郎中兼御史中丞綰,從子太子賓客兼御史中丞昂等,皆才傑而妙,器周而敏,卓然自立。克茂家聲。」觀察這兩份名單,有幾個現象值得注意:一是田朝、田華都未出現在其中,可知這兩位此時都已被排除出魏博權力的核心;二是田承嗣之弟田庭琳地位崇重,封爵北平郡王,特別是在《魏州開元寺新建三門樓碑》中被單獨表出頌揚,地位在田氏子侄之上,儼然也是承位的候選人之一;三是田悅雖說是田承嗣之侄,但實際上已經過繼給田承嗣,故得以位列田綰之前,在宗法身份上已與田昂之輩不同,這也是他得以最終承襲節度使之位的重要原因。田氏武裝集團的瓦解和唐廷對魏博的籠絡不管背後究竟有何爭奪,最終田承嗣將卒,「命悅知軍事,而諸子佐之」,田悅最後成為了這場暗戰的勝利者。田悅行事頗類田承嗣,亦是梟雄式的人物,本傳稱其「驍勇有膂力,性殘忍好亂,而能外飾行義,傾財散施,人多附之,故得兵柄」。而不久之後代宗去世,德宗新立,德宗少年時代曾飽嘗安史之亂中流離之痛,其生母沈氏便因此下落不明,當年一部風靡一時的電視劇《珍珠傳奇》便以此事為背景。故當其繼位之初,正是要銳意進取、重致太平的時候,雙方間的衝突幾無可避免。恰好在德宗即位的次年,成德李寶臣、淄青李正己先後去世,德宗拒絕了李惟岳、李納兩人襲位請求,試圖更易河朔故事。此事雖與魏博無涉,但田悅主動與兩人結盟,共同起兵反叛。這場大戰歷時四年,幽州、成德、魏博、淄青四鎮節度使曾一度各自稱王,結盟對抗唐廷。唐廷迭經苦戰,也未能底定亂局,反而導致後院失火,引起涇師嘩變,德宗倉皇出奔奉天。這是安史亂後藩鎮與朝廷對抗最激烈的一役。受此挫折,不但德宗一改初衷,晚年姑息藩鎮,即使在憲宗元和中興全盛的時代,亦不敢完全廢止河朔故事。可以說,這場戰爭的失利,迫使唐廷認清其力量的邊界所在,即已無力僅憑武力重建統一的局面。但田悅也為自己的驕橫付出了代價。長期戰爭帶來傷亡與負擔使得魏博軍民不勝其苦,而此時田承嗣立嗣時埋下的隱患便顯露了出來,田承嗣之子田緒利用上下離心的機會,發動政變,誅殺田悅,自立為留後。田緒的政變雖然在表面上沒有改變魏博的政治格局,卻是田氏魏博由盛轉衰的起點。田緒在政變中屠戮甚多,除了田悅一家外,並連及其親兄田綸及二弟等田氏骨肉,史稱「自河北諸盜殘害骨肉,無酷於緒者」。因而在政變之初,「懼眾不附,奔出北門」,從前引大曆十二年赦免田承嗣等人詔書及《魏州開元寺新建三門樓碑》中我們不難發現,田承嗣時代統治魏博的核心是由田氏子弟構成的,這一基於親族關係凝聚而成的武裝集團,成為魏博與唐廷抗衡的基礎。但這一統治核心因田緒政變的屠戮而被瓦解,其中另一重要人物田昂則在之前的戰爭中投降唐廷。另一方面,田緒雖然為人殘忍好殺,但胸無大志,並無進取之心,史家中比較田悅與田緒兩人,認為田悅「性儉嗇,衣服飲食,皆有節度」,而雲田緒得志後,「頗縱豪侈,酒色無度」,田悅儉嗇的原因在於其有爭衡天下的雄心,而田緒不過是一個貪圖逸樂的公子哥罷了。因此,到了田緒時代,魏博一改田承嗣以來的擴張之勢,轉而保境自守,反倒成為唐廷與魏博關係中比較平穩的一段時期。另一方面,轉而對藩鎮採取綏靖政策的德宗重新拾起父親代宗的故智,以和親的手段籠絡河朔藩鎮,在貞元初先後安排了三樁婚事,分別將嘉誠公主嫁給魏博田緒、義陽公主嫁給成德王士平、義章公主嫁給義武張茂宗,其中最早出降的便是貞元元年(785)的嘉誠公主。德宗對這場婚事似乎抱有不小的期待,鄭重其事,「幸望春亭臨餞。厭翟敝不可乘,以金根代之。公主出降,乘金根車,自主始」。嘉誠公主也不負所望,其本人雖然沒有子嗣,但收養田緒少子田季安為嫡,「季安母微賤,嘉誠公主蓄為己子,故寵異諸兄」。經過十餘年的經營,當生活奢靡的田緒在貞元十二年(796)以三十三歲的壯年暴卒時,年僅十五歲的田季安成為了魏博的主人,而站在他背後遙控局勢的便是嘉誠公主。朝廷為了幫助田季安順利襲位,甚至不惜下詔為老對頭田承嗣營建祠堂。由於田季安子以母貴,故繼位之後「懼嘉誠之嚴,雖無他才能,亦粗修禮法」,恪守朝廷法度,丘絳撰文的《田緒神道碑》也將「奉貴主慈嚴之訓,光闡前烈」作為其以少子身份繼位的重要合法性依據加以表出。唐廷與魏博之間進入了一段蜜月期,德宗曲線救國的道路看到了些許成功的曙光。魏博歷史上的嶄新一頁另可一提的是電影《刺客聶隱娘》的腳本中,虛構了一位嘉信公主,但與風光的嘉誠公主幾乎同時,確實在魏博的暗角中還生活著另一位公主,她的丈夫就是前文所提到的那位失意者田華,貞元四年(788),因為永樂公主去世,德宗復將新都公主嫁給田華作為續弦,這倒也不是新都公主的第一次婚姻,她之前曾嫁給過王贊,但此後的命運如何則完全未見諸史籍的記載。遺憾的是這段蜜月期並未持續太久,元和初嘉誠公主去世之後,失去管束的田季安,「遂頗自恣,擊鞠、從禽色之娛」,也沒有了起初對朝廷的恭順,雙方的關係在元和四年(809)宣告破裂。憲宗繼位之初先後平定了西川劉辟、鎮海李錡之亂,成功抑制了德宗晚年以來藩鎮節帥私相授受的風氣在內地蔓延。受此鼓舞,當元和四年成德節度使王士真去世時,憲宗試圖阻止其子王承宗承襲節度使之位,再次試探取消河朔故事的可能,形勢一度對唐廷很有利。當時田季安與幽州的劉濟都在病中,憲宗料其無暇外顧,急於襲位的王承宗為獲致節鉞,亦有意將德、棣二州獻給朝廷以輸誠款,但正是由於田季安從中作梗,離間唐廷與成德,導致局面破裂。田季安雖然沒有像祖父田承嗣、伯父田悅那樣公開地站在叛亂一方,但其在討伐王承宗的戰爭中遷延不進,與之暗通款曲,使得唐廷最終勞師無功,不得不認可王承宗襲位的既成事實。不過,田季安這位年輕的魏博主人也壽數不永,在不久之後的元和七年(812)便告不起,不過三十二歲。在去世之前,田季安就受到病風的困擾,因而變得性格狂暴,殺戮無度,招致群下沸騰,其妻元氏藉此攬權,以其子田懷諫為副大使、知軍務,移田季安於別室。月余,田季安病卒,元氏欲擁戴田懷諫正式襲位,時田懷諫年僅十一歲。此時的元氏與當年的嘉誠公主扮演著相同的角色,只是兩人的背景截然相反。元氏系元誼之女,元誼本是昭義節度行軍司馬、洺州刺史,貞元十年(794),昭義節度使李抱真去世後,鎮內圍繞著是否要擁立其子李緘襲位而發生分裂,元誼因自請以磁、邢、洺三州另置一鎮,與繼任節度使王虔休互相攻戰不已。在唐代的藩鎮中,昭義的建置最為特別,由太行山西麓的澤、潞及東邊的磁、邢、洺這五州組成,中間橫亘著海拔2000米的太行山脈,兩地之間僅僅靠蜿蜒於崇山峻岭中的滏口陘相連,完全不符合山川形便的政區劃分原則。唐廷目的便在於利用深入河北腹地的磁、邢、洺三州作為遏制河朔三鎮的前哨,當然這也一直是河北強藩的心頭大患。因此,元誼的叛亂得到田緒的暗中支持,最終元誼帥洺州兵五千、民五萬家投向魏博。而受奉天之難的打擊而消沉的德宗,則用「處之東夏,鎮在西郊,皆我王事,誠為一體」為由,自欺欺人地開脫了元誼及田緒的罪責。元氏與田季安的婚姻相信是在此不久之後由田緒安排的。但當時元氏已無力掌控魏博的局勢,對於田緒、田季安統治長期積聚的不滿因元氏信用蔣士則這樣的家僮而爆發出來,將士們轉而擁立「以武藝信厚為眾所服」的田興為留後。田興掌權之後立刻將田懷諫一家送到長安做「寓公」,接著宣布廢棄河朔故事,擁戴唐廷。朝廷賜其名為弘正,從此揭開了魏博歷史上嶄新的一頁。魏博的歸附打破河北藩鎮之前合縱的局面,改變唐廷與藩鎮間的均勢。而在此後的七年間,唐廷與魏博以連橫之勢,密切配合,先後平定淮西、淄青等跋扈驕藩,幽州劉總、成德王承元被迫束身歸闕,隱約再現了盛唐的圖景,最終底定「自古中興之君莫有及者」的洪業。聶隱娘時期的暗殺聶隱娘的故事發生在田緒、田季安時代的魏博,這一時期如上所述,魏博與唐廷之間有暗鬥但無明爭,甚至還有過一段頗為緊密的蜜月期。電影的腳本以嘉誠公主與元氏之間對於魏博的爭奪為背景,因此刺客聶隱娘也被賦予了些許家國大義的情懷,甚至訓練她的神尼也被虛構為唐廷的公主。但傳奇中聶隱娘的形象則更為曖昧,她對於忠於朝廷的陳許節度使劉昌裔的保護,更多地似乎是因「知魏帥之不及劉」之後的悔悟,雖然訓練她的神尼身份不明,但當時河朔的藩鎮素有訓練刺客的傳統。
清代任熊所繪《三十三劍客圖》中的聶隱娘形象有兩件事情可以與聶隱娘的故事相比對,在上文提及過的大曆十年田承嗣攻打昭義的戰爭中就曾出現過刺客的身影。當時薛嵩的族子衛州刺史薛雄拒絕田承嗣的利誘,於是田承嗣便派遣刺客將其暗殺,並藉機奪取了衛州。值得一提的是這位薛嵩便是後世演義中著名的「三箭定天山」薛仁貴的孫子,其父薛楚玉官至范陽、平盧節度使,神道碑據說多年前就已出土,但一直未見刊布。或許因為這層淵源,薛嵩雖為唐名臣之後,卻與田承嗣一樣成為安史陣營中的要角,以此推想薛雄與田承嗣之前便是舊識吧。另一件事情則更為轟動,元和十年(815)支持對藩鎮用兵的宰相武元衡、御史中丞裴度先後在路上遇刺,兇手遍索不得,長安城中人人自危,「自京師至諸門加衛兵;宰相導從加金吾騎士,出入則彀弦露刃,每過里門,訶索甚諠;公卿持事柄者,以家僮兵仗自隨」。這與聶隱娘傳奇中所描繪的「遂白日刺其人於都市,人莫能見」的場景頗為神似。稍後神策將領王士則、王士平指責刺客系由成德王承宗派遣,但這一指控未必十分可靠。王士則、王士平兩人本是王承宗的叔父,其中王士平還曾迎娶了義陽公主。但與嘉誠公主在魏博取得的成功相比,義陽公主的婚姻並未收到什麼效果,甚至夫妻之間的關係也稱不上融洽。在成德呆不下而跑到長安的王士則、王士平對自己侄子的指控無疑夾雜著個人的恩怨。元和十四年(819)平定淄青李師道後,唐廷又發現淄青亦曾參與暗殺的陰謀,「但事曖昧,互有所說,卒未得其實」,其中的真相恐怕要永遠湮沒在歷史之中了。其實除了暗殺,這些身懷絕技的異人應該還會執行一些其他的使命,元稹曾提及「田季安盜取洛陽衣冠女」,但至於這是通過什麼妙手空空的手段達成的,則給導演及編劇們留下了想像的空間。本文發表於《文匯報》「文匯學人」,澎湃新聞經授權轉載。「文匯學人」的微信訂閱號是「wenhui_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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