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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魯曉夫舌戰阿登納:我先到地獄去拜訪你

資料圖片:赫魯曉夫外交談判也是「戰爭」,只不過它是「戰場」在談判桌上的交戰。談判者之間唇槍舌劍,甚至惡言吵架,也非罕見。外交離不開談判,無談判即無外交。外交談判,源遠流長,早在史前時期,原始氏族部落之間就已有了談判的實踐。《奧本海國際法》把談判列為外交使節的三大「經常職能」之首。不妨說,外交官若無談判之能,即無稱職可言了。外交談判是有理念的,可概括為「12字訣」:「談須立足於打,能戰始可言和」。明末清初的著名思想家王夫之在《讀通鑒論》中寫道:「戰與和,兩用則成,偏用則敗,此中國制夷之上算也」。毛澤東主席也有言:談判不過是對敵鬥爭的另一種形式,它是武裝鬥爭的繼續。朝鮮戰爭,打了三年,談了兩年。毛主席為朝鮮停戰談判制訂的戰略方針是:談談打打,打打談談。外交談判也是「戰爭」,只不過它是「戰場」在談判桌上的交戰。談判者之間唇槍舌劍,甚至惡言吵架,也非罕見。1955年秋,西德總理阿登納訪問蘇聯,雙方談得很僵。對阿登納所提之建議,赫魯曉夫反唇相譏:「在我同意你這個意見之前,我先到地獄裡去拜訪你!」有一次雙方甚至都氣得互相揮舞了拳頭。1951年開始的朝鮮停戰談判也非尋常。雙方的談判代表見面不握手,也不打招呼,都板著臉;有時枯坐三個小時相互不發一言。一次,彼此詢問對方有無對話要說,回答都是「沒有」。然後一方提出下次會晤時間,另一方表示同意,會談便結束了,歷時僅三五分鐘。國家不同,人物有異,外交談判的風格因而五花八門,各領風騷。據說,拉丁國家在談判時喜歡把問題搞得很具體,不厭其細。盎格魯——薩克遜國家講究含糊,在含糊中求突破。東方人的談判則是,下面唱白臉,上面唱紅臉。西歐國家外長經常通宵達旦地進行談判,在爭執得不可開交後,最後達成協議。勃列日涅夫在談判時喜歡站起來踱步,他說「我每站起一次,就做出一個新的讓步」。赫魯曉夫在談判中「好擺教師爺架勢」,在同埃及總統薩達特會談時吼叫道:「你們國家搞的社會主義是吃土豆,我國的社會主義是吃烤羊肉串。」尼克松善於把玩撲克的把戲用於談判,總是掩蓋自己的底牌,不讓對方摸清自己的意圖。外交談判有「直接」的,也有「間接」的,有「明」的,也有「暗」的。「直接」談判,在情理之中,不用細說。值得一述的是「間接」談判。上個世紀80年代時,巴基斯坦與阿富汗外交上互不承認,但相互間又有難題亟須解決,於是就搞起「間接」談判。做法是:巴、阿外長身處同一棟樓的兩間房內,而聯合國副秘書長科多維茨則居中,來回穿梭傳遞巴、阿各自的觀點和提議。聯合國稱此為「中間人會談」。另一種特殊的外交談判,外交界稱之為「雙重渠道」談判。此類談判有「明」、「暗」兩面,一面是雙方公開的正式談判,這裡有著禮賓的喧鬧和媒體的報道,另一面則是雙方在幕後靜悄悄的秘密談判。正是這「暗」的幕後談判,扮演著解決外交難題的角色。冷戰時期美蘇間達成過多項重要協議,靠的就是此種「雙重渠道」的談判方式。《孫子兵法》有言:「兵者,說道也」。外交談判,也同此理,其「詭」也比比皆是。外交官在外交談判時習慣的做法是,以打「高方案」始,經討價還價,最後以相互妥協的「低方案」告終,此之謂「取法乎上,僅照其中」。葉卡捷琳娜二世時的外交官波將金「善於在談判時把他的對手拖得疲憊不堪,然後迫使對方讓步」。蘇聯外長葛羅米柯繼承了波將金的衣缽,在談判中善以「蘑菇」戰術對付敵方(基辛格語)。西德總理阿登納也說過,最好的談判者是「能把別人坐垮的人」。斯大林於1942年年中同丘吉爾、哈里曼談判時採用了「一張一弛,文武之道」方略。基辛格在談判時則善用模糊語言先取得外交突破,把許多細節留待以後補充。最為匪夷所思的是,上個世紀80年代時,哥斯大黎加總統阿里亞斯,為促使中美洲五國簽署和平協議,竟把尼加拉瓜、薩爾瓦多、瓜地馬拉和宏都拉斯總統同他一起關在一間屋裡,進行整宿的談判,不讓出門一步,此舉竟也以協議簽署告終,全球為之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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