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應該被鬧,是角色還是道德綁架?
文:雨天晴知己主義(公眾號:zhijizy)
最近到處都是柳岩在包貝爾婚禮上被鬧伴娘的爭論,有的人說這是不尊重女性、有的人說柳岩自己並不介意,還有一個聲音是,伴娘就該這麼鬧,這是她當時當地所扮演的角色,她既然去做伴娘就已經默許了「鬧伴娘」。
我們每天都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有些是我們願意去承擔的,有些是社會定義給我們的,還有一種是與生俱來的,性別角色。那麼性別角色對於我們來說究竟有多重要,我們是不是一定要讓性別角色決定我們的一舉一動,又怎樣去區分性別角色和道德綁架?
踏入心理諮詢這行的時候,老闆問我們,中國心理諮詢和國外有什麼不同?我們從歷史、政治以及文化等給出了一連串一本正經的答案。聽到我們的答案以後,老闆給我們講了一個笑話:
假設一個中國女孩、一個外國女孩都因為失戀走進了諮詢室,通過一段時間的心理諮詢,她們都振作了起來,高高興興地走出了諮詢室。不同的是,沒過多久,那個中國女孩就會折返回來問:「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可是今年過年帶不回去男朋友,我要怎麼跟我媽交代?」
這就是中國心理諮詢和國外心理諮詢社會現實基礎的不同:在國外,大家可以活自己,所以失戀就是失戀,失戀解決以後,就回到正常的生活狀態。而在中國,失戀的心理癥結解決以後,即便自己沒有問題了,卻還得面臨如何去解決自己社會角色和家庭角色帶來的問題。
在中國,大多數人活的都不是自己的人生,我們的人生是背負著家庭、家族和社會價值的人生。就好像拿我來說,我有一個「死亡清單」,上面寫著所有我要在死亡之前完成的事,有一些可以和身邊的人分享,比如學畫畫、學鋼琴、或者讀完普魯斯特;有一些則是我不想分享、只想獨自一個人完成的,例如騎行西藏,去耶路撒冷朝聖或者找到靈魂伴侶才結婚。
但這些我想獨自完成的心愿都被扣上了一頂「不務正業」的帽子,那麼什麼是「正業」呢?做個乖巧的好姑娘,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嫁個靠譜的男人,然後讓生命的車輪在景色一成不變的鐵軌上轟隆隆向前,直奔那個看得見的終點。
對男人來說也是一樣,甚至更難一些。要成為一個靠譜的男人,必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女孩,一起奔向終點。在這個奔向終點的過程中,他們也承擔著更多的壓力。
這壓力不僅是父母對我們的期待,也是社會普遍價值觀對我們的要求,彷彿大家都這麼做,那這麼做就是對的——男人就應該理性又堅強,女人就應該敏感又溫柔。從我們出生期,這「定義」就開始了,男寶寶穿藍色、女寶寶穿粉色,生日時男寶寶收到紅色玩具汽車,女寶寶收到穿蕾絲裙子的洋娃娃。
這種角色的固化也被體現在了我們的婚戀關係上。很多人在婚戀當中,都覺得必須男主外,女主內;或者男人必須堅強可被依靠,女人必須柔弱嬌美。如果哪一家男人比較中性或者喜歡做家務,女人喜歡主外或者女漢子一點,大家就會說「喏,那家女人是個女強人」,或者「那家男人真沒用」。
但是,是不是在婚戀關係中,男人和女人必須是這樣?越來越多被關注的同性戀群體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答案作為參考。之前看到一個同性戀的訪談,內容大概就是這些同性別的couple們坐在一起回答網友提出的問題。其中一個問題是,對於同性戀伴侶雙方,有沒有明確的男女之分,例如在一對gay couple中,是不是一個很有男人味,另外一個就顯得很柔弱,他們在家庭中也會像男女一樣承擔不同的責任?
他們說,無論在同性戀還是異性戀當中,雙方都應該互為照顧者,我們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那必須要相互扶持才能走得長久。所以我們在這段關係中都願意多做一 些,具體誰來承擔什麼樣的責任是按照能力來分配的,並沒有固定角色。可能又有照顧者和被照顧者的區別,那也只是因為其中一方的能力更強、承擔責任更多,但是另一方也一定會盡全力去做,也值得一樣的尊重。
這樣的答案非常得打動我。我甚至在想,如果每一對夫妻都能這麼想的話,大概我們也就失業了,可是就算是失業,也是開心的。
按照社會原則去進行男女分工無法維持一段關係的穩定和持久,真正在這其中起作用的是我們自身強大的內在和無條件給與對方的信任。找不到另一半的情況下相信自己能夠很好地生活,永遠不喪失自愛和愛他人的能力;找到另一半的時候信任對方會像自己一樣盡己所能,不去在意別人的評價。
不僅僅是在婚戀當中,在社會生活當中我們所扮演的每一個,包括柳岩伴娘的角色,都不應該是違背我們自身意願的理由,因為一個人必須先成為自己,尊重自己,在尊重自己的前提下選擇自己願意扮演的社會角色。
雨天晴知己主義觀點:
每一個人都先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其次才是各種各樣的社會角色。我們被社會角色所困,是因為我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來源 | 雨天晴(www.52ytq.com)
知己主義(公眾號:zhijizy)
責任編輯:綿羊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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