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身心的無常規律，是佛法修行的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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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是一切事物發展的規律，包括人類的身體與心理。直到現在，人類對外界事物的無常規律已經有了非常深刻的研究與掌握，但對自身自心的無常規律卻知之甚少，這是人類一直處於心理痛苦中的最主要原因。現代科學的發展，使人們已經比較清楚地了知到宇宙中的銀河系、恆星、衛星等星體的無常生滅，但人們並沒有對最切近的身體與心理的無常規律進行深刻的研究，這是人類文化的一個巨大的盲區。佛清楚地知道觀察內在的身心對提升究竟智慧的重大意義，所以他的教導總在強調要觀察自身自心——向內觀照。佛在《大念住經》中教導的觀察身體、感受、心理與諸法的觀察方法，集中地教導觀察身心無常的規律。在這部經典中，有一段反覆出現的經文：「他觀察身體當中不斷生起的現象，他觀察身體當中不斷滅去的現象，他同時觀察身體當中不斷生起、滅去的現象。」在身念住部分，佛講到了六種觀身的方法，而在每一種觀察方法的結尾，都以觀察身體的無常作結。在身念住部分，這段觀無常的經文共重複出現了十四次。在《大念住經》中，佛在開示受念住、心念住、法念住的方法時，也都以這段經典語句作結束，受念住的部分是「他觀察感受當中不斷生起的現象，他觀察感受當中不斷滅去的現象，他同時觀察感受當中不斷生起、滅去的現象。」心念住部分是「他觀察心中不斷生起的現象，他觀察心中不斷滅去的現象，他同時觀察心中不斷生起、滅去的現象。」法念住部分是「他觀察諸法不斷生起的現象，他觀察諸法不斷滅去的現象，他同時觀察諸法不斷生起、滅去的現象。」觀察生起滅去的現象就是觀無常。依照佛教導的方法，反覆地觀察身與心的無常，就能發現被認為是我的身體和心理，其實一直都處在隨時變化的情形下。對於禪修者來說，如果能體察到身心的無常，這將是一個重大的突破，也是一次智慧的飛躍。在現代科學知識培育下的人，都很容易接受自然規律，並依照科學的方法去觀察事物。如果能帶著科學的方法去觀察身心的無常變化，就能認識自我，發現一切事物的究竟本質——無常。反覆地觀察身與心，可以提升智慧，讓心認知到以前所稱謂的「我」，其實只是發生的一系列的自然現象。人們之前並不知道這一事實，所以對身心無比執著，並發展出一系列的錯誤觀念。如果心知道了無常的規律，他就不會再執著身與心，這就是智慧在起作用。從佛法中學習智慧的唯一方法就是修習四念住，觀察隱藏在身心之中的無常規律。從《大念住經》中可以看到，觀無常是觀察身心本質屬性的核心。如果能真正地明白，在人類居住的這個宇宙維次中，一切物質存在方式，包括人類的身體和心理都是無常的自然現象，人們就不會再去貪著各種物質形式和心理形式，於是禪修者的心理水平就會被提升到更高的層次。無常的規律至為明顯，物質界和心理上時時刻刻都在不間斷地發生著變化，一刻也不停息。通過觀察就能知道，無常必定是一項規律，它無處不在，人類所能接觸到的事物以及人類的身與心都受無常規律的支配。人一旦知道了這一規律，將徹底地改變他的人生態度，他將因此而變得更加智慧——掌握身心的無常規律，對禪修者提升智慧至關重要。佛把通過觀察和體證「無常」的規律定義為「無相解脫門」，意即這是一個解脫心理束縛的門徑。如果體證了身心及一切事物的無常規律，心就有了智慧。例如中國禪宗的六祖慧能禪師所說的詩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本來無一物」這句話就是對身心及一切事物無常規律的完全體證之後的結論。本來無一物，那麼，對世間一切的貪著都將是枉然。一旦體證到這個高度，心就會離開了那些無常之物，上升到更高的層次。對心而言，解除了物質世界與心法世界對它的束縛，這是無上的自在，成功的禪修者都能感知到這一點。這就是說，解脫於這些束縛後的心越超一切苦界，超越世間，這就是佛所說的「苦的止息」。其實，每個人的心都具有這種解脫於物質世界和心法世界的能力；事實上，心可以把自己提升到那個高度，這也就是佛法中所說的「人人都有佛性」的意思。當心認識到它本來具有那樣的能力，完全可以達到更高更優異的境界時，在此生中，他就不會放棄那個機會。不再受制於物質世界和心法世界的束縛，超越於它們之上，這就是佛的境界；這是人類通過努力可以達到的境界。如果有智慧的人能夠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他就可以遵從《大念住經》中所講的四念住的方法，勤奮地實踐，如果功夫積累到圓滿的程度，就可以把心提升到佛的境界。沒有人會拒絕更高的自由度，佛法中所說的成佛、大自在、解脫，就是讓心獲得無量無邊的自由，這個自由的內容是指不再受制於宇宙間物質和心法方式的束縛。如果有人曾深刻地體會到物質與心法帶來的束縛，他就會真正投入到學習佛法的智慧中去。《大念住經》已經為眾生顯示了佛法修行的目標與方法，這讓人類有機會學習佛陀的偉大智慧。如果有人能夠遵從這部經典的指引去修習，他就可以在自己的心中成就無上的佛智。

如是

201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