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伯格的野心:AI、VR 和無人機
Facebook 正在全速前進。現在,馬克·扎克伯格正在考慮它未來十年的發展方向,從人工智慧到 VR、再到無人機,這都在扎克伯格的規劃中。
編者註:
最近,關於 Facebook 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的新聞可真不少。就在上周,他成為了世界上被討論次數最多的父親,原因是他在女兒剛出生的時候捐出了自己在 Facebook 99% 的股份,價值約為 450 億美元。
借著這個時機,我們給大家推薦一篇關於扎克伯格及他的 Facebook 的深度長篇報道,來自 FastCompany。本文作者 Harry Mccracken 在紮實訪談的基礎上,結合 Facebook 整體的發展戰略,為我們介紹了扎克伯格對未來的野心,值得一讀。
本文編譯自 FastCompany,原文標題為「INSIDE MARK ZUCKERBERG"S BOLD PLAN FOR THE FUTURE OF FACEBOOK」(http://www.fastcompany.com/3052885/mark-zuckerberg-facebook?partner=rss&utm_source=feedly&utm_medium=webfeeds)。轉載務必註明本文和原文鏈接。
Facebook 正在全速前進。現在,馬克·扎克伯格正在考慮它未來十年的發展方向,從人工智慧到 VR、再到無人機,這都在扎克伯格的規劃中。
「Mark is fixing stuff」我正在 Frank Gehry 設計的 20 號樓里消磨時間,這棟樓的標誌是其從天而降的 43 萬平方英尺的開闊地帶。這裡是 Facebook 在加州 Menlo Park 的最新園區。一位 PR 向我解釋了為什麼扎克伯格要遲到,她的解釋讓我差異:扎克伯格仍然是一個修復問題的人。
「如果說他只是積极參与,那有些輕描淡寫了。」這位工作人員確認道,「他能在所有人之前注意到有問題的地方。」
在 2012 年,扎克伯格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目標,他每天都要寫代碼。這也許是因為他意識到了在 Facebook 上出了一些問題,而他準備自己親自來編程。當幾分鐘之後他出現的時候,這也許意味著那個問題被他搞定了。我們在一個魚缸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扎克伯格很明確地指出,現在,那些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指 2012 年寫代碼的日子)。
「如果我們想要去創造世界級的動態消息、世界級的通信產品、世界級的搜索產品、世界級的廣告系統、開發出 VR 技術、無人機技術,那我不能再去寫每一行代碼了」,他說,「我甚至不能再去寫任何一行代碼了。」
今天的 Facebook,以及未來的它,已經遠比兩年前的它要龐大得多了。人們很容易忘記當他們在 2012 年 2 月上市的時候,他們還只有一個網站和一個 App,專家們還不能確定這家公司能否盈利。但現在,「15 億的人在使用 Facebook 的主要業務,而且這個人數還在增加。但此外,還有 9 億的人在使用 WhatsApp,而這也是 Facebook 生態系統中重要的一部分」,扎克伯格說道,「還有 4 億人在使用 Instagram,7 億人在使用 Messenger,7 億人在使用 Groups。有趣的是,我們還在這個正確地方向上不斷前進。」
為了使這些 Facebook 的服務繼續前進,扎克伯格盯緊了 3 個主要的技術方向。一個他們正在發展的人工智慧技術(AI),這可以幫助 Facebook 了解用戶的需求;第二個方向是虛擬現實技術(VR),他們在去年 3 月花了 20 億美元收購了具有突破性的創新公司 Oculus VR;最後一個則是將包括 Facebook 在內的互聯網服務帶給那些他們還未觸及的人,這個人數在全世界有 40 億之多。鑒於 Facebook 健康的業務能力,扎克伯格在這些方向上投注了足夠多的關注和資源。比如,Facebook 給了 Fast Company——這家扎克伯格領導的高級團隊——足夠的許可權去向扎克伯格和其他人彙報工作,這可以幫助他們融入整個公司的發展計劃當中。
在科技行業中,沒有什麼比設置一個如此之高的、甚至是他們無法達到的目標還要奇怪的事了。舉個例子,Google 的 CEO Larry Page 對一些和他們完全不同、卻野心勃勃的項目進行了賭博式的投入,這其中包括了無人駕駛汽車和智能隱形眼鏡。為了這些項目,他在 8 月重組了公司,讓 Google 的核心業務成為了一個叫 Alphabet 的公司的一部分,這會使他們有一個安全保障。但相反,扎克伯格只對與他公司的中心業務有著緊密聯繫的東西感興趣,「創新的方法有很多」,他說,與 Google 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可以種下許多種子而不給他們任何的承諾,只需要關注長出來的果實就可以了。但這真的不是我們要採取的方式。完成任務當然是我們的第一目標,但接下來,專註於我們所需要的其他枝節,深入了解它們,並給他們許下承諾。」Facebook 的任務是去「給世界上的所有人分享世界、讓世界更開放的力量」,這是扎克伯格的說法,而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要在這些未來的發展方向上投入了三分之一的時間。「這些目標不能失敗,為了完成我們的任務,我們需要去做到這些事。」
當 Facebook 從常青藤盟校中來到矽谷的時候,扎克伯格在當時不僅「從來沒有經營過公司,他甚至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公司里呆過」。身為 Facebook 董事會成員的 Marc Andreessen 這樣評價道。
他了解他在過去 10 年中學到的一切關於商業的知識,而現在他是在世界上最好的 CEO 之一。
不管是因為 31 歲的扎克伯格太年輕,還是因為他總是穿著青春范兒的灰色 T 恤,他和他的公司一直在被低估。「Facebook 不可能在哈佛以外的地方有人用的!」「它不可能賺到足夠錢來讓華爾街閉嘴的!」這種質疑一直伴隨著 Facebook 的發展。
扎克伯格和他的團隊已經克服了所有的疑慮。每月有 15 億左右的人在移動設備上使用 Facebook,而在今年第三季度,他們從移動用戶中得到的廣告收益佔到了他們廣告總收益 43 億美元的四分之三。他們經營著世界上 6 個最大的社交平台中的 4 個(另外兩個是 YouTube 和微信),並且錢也賺了很多。三年以前,但它們宣布在一個月中有 10 億人使用 Facebook 的時候,人們感到很震驚;但當 8 月,他們宣布在一天中就有 10 億人使用 Facebook 的時候,人們覺得這很正常。
當我詢問他身邊的人他如何放下這些成就的時候,我沒有聽到太多關於他親自做出突然改變一切的天才級決定的軼事。相反,他們稱讚他的好奇心、毅力、和挖掘資源的能力,以及他用於提升 Facebook 和他自身的巨大投入。他有一個訣竅,那就是將宏偉的藍圖切割成小的、可行的勝利。「我們大部分的談話都圍繞著長期戰略展開,但之後,我們會從那裡回到我們在下個月應該做什麼」,Bret Taylor,這位 Facebook 在 2009-2012 年的 CTO 這樣說道,「而這也是 Facebook 能走到今天的重要原因。」
Sue Desmond-Hellmann 也是 Facebook 董事會的一員,同時,她也是蓋茨基金會的 CEO,這讓她有機會接近這兩位都從哈佛退學的天才。在她看來,扎克伯格和蓋茨都「具有義無反顧的精神。『為什麼我們做不到?』『為什麼我們無法完成?』有人覺得這樣的問題很有趣,但也有人覺得這會要了他們的命。」
兩大重要時刻事後看來,對 Facebook 來說,有兩個特殊時刻使他們能追求他們的夢想。第一個是他們在 2007-2008 年進行的大規模招聘,因為這家公司認為他們需要更多有矽谷經驗的員工,很多現在 Facebook 的重要員工都是在當時加入的公司,比如從 Google 而來的雪莉·桑德伯格 (Sheryl Sandberg,現任 COO)。
「能夠和擁有 5 年、10 年工作經驗的人建立起信任是非常棒的事」,扎克伯格說道,「我在乎的是全球意義下的開放性和連通性。桑德伯格具備帶有情感的溫暖和與人溝通的能力,使我們能夠完成公司內部的使命。她要比認為想像的更好。」
與他的對手不同,扎克伯格能夠保持自己領導團隊的穩定。這樣的凝聚力使他們來到了他們第二個關鍵時刻:收購 Instagram。
當 Facebook 在 2012 年 4 月宣布收購了照片分享應用 Instagram 的時候,一大批名為「Facebook 會毀了 Instagram」的文章應運而生,而這時,距離他們上市 IPO 只有 6 周的時間了。但事實卻正相反,這筆交易成為了 Facebook 投資組合中的範例。扎克伯格授權給聯合創始人 Kevin Systrom 及 Mike Krieger,鼓勵他們保持自己的想法,並給了他們足夠的許可權在 Facebook 中找到任何能夠幫助他們的人。
公司之間內部的通力合作讓這次收購大獲全勝。在收購之後的 10 個月中,Instagram 的用戶數量增長了三倍達到了 1 億人次,而這個數字在接下來的 13 個月中又翻了一番。
▲ Facebook公司 產品副總裁 Naomi Gleit
Facebook 從這筆交易中得到的經驗可能和 Instagram 的收入潛力是同等有價值的。他們開始積極地尋求更多的大型收購,在 2014 年,他們又收購了 WhatsApp 和 Oculus。扎克伯格找來了 Paypal 的總裁 David Marcus 去運營公司的通信產品 Messenger,並決定將其從自己在手機上的 Facebook 中剝離出去。「我們都對這個決定感到不舒服」,當扎克伯格給他們耐心解釋的時候,Facebook 員工這樣說道,「但是,Mark 給我們仔細分析了核心範例和競爭形態。」一年多之後,Messenger 的活躍用戶增加了兩倍多。
將 Messenger 拆分出去使得 Marcus 能夠建立自己的商業模式,這有些類似於中國的微信。Messenger 有它自己的應用商店,它和 ESPN 這樣的合作夥伴推出了可愛的 GIF 圖,這樣類似的功能讓他們能夠吸引很多用戶。
「我們並沒有飛速前進。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可以在這種相互作用下建立一個真正好的企業。」
AI 部分
在離 Facebook 總部三千英里的紐約,一位名叫 Rob Fergus 的研究員向我展示了一款用來識別視頻中各種物體的軟體。在展示中,計算機一直在努力想要去了解視頻中發生了什麼,因為視頻中蘊含的內容要比文字和圖片大得多。他指出了一個附著在筆記本上的攝像頭,那個攝像頭正在被他用他自己所設計的程序遠程控制。這款軟體具備非常強大的計算能力,而這也讓他必須在裡面裝配一個聲音聽起來像是小型爆炸的冷卻風扇。然而,它的監測結果卻不是那麼令人滿意,正確率不太高。
Fergus 因此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但這個範例的意義並不在於它要去證明 Facebook 已經在 AI 領域有了很大的建樹,只是要說明他們正在這個方向上努力。
如果你曾經覺得你的 Facebook 動態中充滿了別人分享的無聊的內容,那你就會對 Facebook 正在進行的 AI 研究有所動容。在目前的形式下,社交網路所擅長的方向還是在搜集大量的數據,而遠遠不是理解這些數據的含義。高級的 AI 技術能夠強化人們真正想了解的內容,提高你對內容的興趣,讓你更長時間地使用社交服務。「Facebook 想要成為世界 AI 領域的中心,因為這項技術能夠幫助到 Instagram、WhatsApp 以及 Messenger。」Systrom 說道,「它能夠應用到所有的社交產品上。」
事實上,Facebook 已經涉足 AI 領域多年了。比方說,在 2010 年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介紹過從照片中找人的面部識別技術。在 2013 年年底,扎克伯格確信 AI 技術——這個被他稱為「我們這個時代最困難的一項工程挑戰」——將會是公司未來的重心,因此,他在這時成立了專註於這個項目的實驗室。他開始與紐約大學在深度學習領域的世界級專家 Yann LeCun 合作。不同於那些年輕的 Facebook 員工,55 歲的 LeCun 在業界有著顯赫的名聲,在機器學習、模式識別等相關領域有數十年的經驗,而這可以讓社交網路更智能。
然而,LeCun 拒絕離開紐約。不過,當扎克伯格認為 Facebook 需要什麼東西的時候,那那些障礙就不再是障礙了。他為 LeCun 在曼哈頓設立了 Facebook AI 實驗室的總部,讓他就在身邊當教授。這樣,問題迎刃而解。
因為扎克伯格無法每天與 LeCun 交流,但他身邊有 Facebook 總部的 AI 研究員,他可以與他們進行交流。「當我們搬到新辦公樓的時候,我們與扎克伯格之間的距離大約是 10 碼」,LeCun 笑道,「但他說,『不行,這太遠了,再近一點兒。』」於是他們就這樣做了。
這 50 人的 AI 團隊的任務也是經典的「扎克伯格式」的:目標定的非常高,並且專註於長期的計劃。「我們在下一個 5 年或 10 年的目標之一是讓機器在許多人類感知的環節上做到比人類更好的識別水平,這其中包括了視覺、聽覺、語言、基本認知等等。我們目前還沒有考慮味覺和嗅覺。」
在某種程度上,Facebook 在 AI 方面的努力是為了一個從手錶到汽車這樣的設備都會被連接起來的時代做準備,因為伺服器要接收的信息量肯定非常密集,他們要處理的內容將會成倍增長。「有關這個世界上正在發生什麼的數據肯定會越來越多,我們今天使用的傳統模式和系統到時候肯定不行了」,Jay Parikh,這位 Faceboo 公司負責工程方面的副總裁說道,「如果世界上發生的事是 10 倍、20 倍、50 倍地增加,那你真的需要這些真正智能的系統,就像 LeCun 他們團隊正在做的那些。」
但 Fergus 和他的同事們有從小處開始的自由,而不用立即就去思考由數億用戶帶來的海量數據問題。Antoine Bordes,他從法國的大學來到了紐約的 Facebook AI 團隊中,負責給計算機傳授一些概念,比如「約翰正在操場上」,「約翰撿起了足球」之類的,這些都為了能幫助計算機識別出「足球在哪兒」這個問題的答案。每一個事物都是從僅有 50 個詞的單詞表中選出的,選擇這樣一個極小的數字是為了讓研究人員能夠清楚地分辨出正在發生的事。「這可不是大數據」,Bordes 說道,「相反,這是超級迷你數據。」
LeCun 讓 Facebook 的實驗室有了大學研究的感覺。相比於確保他們所做的每件事都符合 Facebook 的產品計劃,研究員們(他們中的許多都還在高校里工作)可以通過獨立小組去追求自己的激情。「面對那些專業的科學家們,你不必告訴他們應該做什麼。相反,他們會告訴你真正有趣的事情。」LeCun 如此說道。
運用 LeCun 和他團隊的技術開發出來的產品如雨後春筍一般,就比如 Moments,這是一個可以快速檢索你手機照片中是否有朋友們的應用,如果檢測到你朋友們的照片,你可以直接將它們分享給朋友。「大多數的研究人員都很在意他們的成果有沒有實際的意義」,Fergus 說道,「但在學術界,一次偉大的成果是你發表的論文在一次會議上被人們讚賞。」
LeCun 的工作直接影響到 Facebook 的底線,比如垃圾郵件防護工具和廣告攔截工具,而這些曾經都是勞動密集型的工作。「我們都開玩笑說,你們做的事已經付清了你們未來 5 年的工資了。」
VR 部分Palmer Luckey 和我在 Facebook 園區內 18 號樓屬於 Oculus 的辦公室內在空中舉著我們的胳膊,這是因為,這位現在 23 歲、4 年前在父母的車庫裡創立了 Oculus VR 的神童,正在與我一起玩反重力乒乓球,在我的眼中,他已經變成里一個卡通人物一樣的形狀。
幾天之前,當我第一次採訪扎克伯格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地向我推薦了 Oculus 反重力乒乓球這個遊戲。
▲ Facebook 公司 CTO Mike Schroepfer
如果你能花幾分鐘時間沉浸在在 Oculus 的 3D、360°世界中,那你也會像扎克伯格一樣喜歡它的。但如果 Oculus 只能玩遊戲,那它就不會是扎克伯格給 Facebook 的未來設定的第一要務了。扎克伯格對於 VR 的興趣來自於他對手機的興趣。當智能手機出現的時候,比如 2007 年的蘋果 iPhone 和 2008 年的 Android,Facebook 是正當紅的創業公司,但對他們來說,要再去重新做一個自己的移動平台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在 2013 年,當他們有了更足的底氣之後,他們基於 Andriod 開發了自己的 Home 系統,但這進一步說明了他們對其他操作系統的依賴性。「我最大的遺憾之一就是 Facebook 沒能形成自己的移動生態系統。」扎克伯格如此說道。
但隨後的 Oculus 用這一種形式代表了兩個大的賭註:VR 將會是下一個主要的計算平台,並且它會取代手機,並以手持設備的形式代替桌面電腦。「如果你看到人們是如何在計算平台上浪費時間的話,無論是在此之前的所有手機或是桌面電腦,40% 的時間是花在通信和媒體上的」,扎克伯格說道,「從長遠來看,當 Oculus 成為一個成熟的平台之後,我將會去祈禱人們也能花 40% 的時間在社交這類事情上。因為那是我們擅長並且正在做的事。」事實上,Oculus 已經幫助 Facebook 在 9 月的時候推出了 360°觀看視頻的新功能。
在扎克伯格的遠景實現之前,Oculus 需要先去銷售他們的 Rift 頭戴設備。Facebook 的收購併沒有改變公司的近期目標,那就是面向鐵杆玩家推出 Rift 的版本。公司 CEO Iribe 透露了全部投資頭戴設備(包括 PC 在內)的費用是 1500 美元,其中包括了一個 Xbox One 的手柄。而 Oculus Touch 手部控制器(為了完成一些特定的任務,比如揮舞乒乓球拍)則需要額外購買。
Oculus 也許已經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公司,在他們所取得的成就中,招募到傳奇性的遊戲開發者 John Carmack(開發出了《毀滅戰士》和《雷神之錘》)擔任其 CTO 也許是最值得大書特書的。但就像 Instagram 一樣,他們也從 Facebook 中獲益了。「我們在招聘方面獲益良多」,Iribe 說道,「當我們被收購的時候,我們只有 60-70 人,但現在,我們已經有 360 多個人了!這說明了我們的發展速度有多快。」
Oculus 也充分利用了扎克伯格對於戰略性收購的偏好。「我們找到他,對他說『嗨,這兒有一個非常棒的計算機視覺科學團隊,如果我們能把他們弄過來,那他們可能會給我們接下來一兩代的產品打下基礎」,Iribe 如此說道,在 2014 年 7 月被收購以來,他已經悄悄買下了 5 家小公司。然後,扎克伯格說道,「行啊,那就買下來唄。」
像往常一樣,在新的冒險之後,扎克伯格會對 Oculus 能否盈利有非常充分的耐心。「從長遠的角度來看,我們需要確保這一切是可持續的」,他說道,「但可持續也可以代表著我們是在收支平衡的情況下賣產品,同時,我們還能圍繞著軟體或者其他平台做生意,這一切不是更契合我們想要的嗎?」
對於 Facebook 來說,根據潛力來判斷 Oculus 是他們的第二天性。「我們為 Oculus 設定了一個 5-10 年的研發路線圖,關於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我們如何做到這些事,我們都有很清晰的規劃」,Schroepfer 告訴我,「因此,我們只是在儘力開發能讓你做更多事的、越來越好的感測器、硬體及軟體,而這就是我們正在創造的非凡的體驗。」
▲ Facebook 公司副總裁 Lori Goler
不是所有人都會被扎克伯格的 VR 夢說服的,華爾街就是一例,他們早早就在這上面找麻煩。「我對於人們的期待有一些擔憂」,Colin Sebastian,這位 VR 領域內的高級分析員說道,「消費者對於這方面有一些夢想,他們想要無縫進入這些交互場景中,並與朋友展開交流。但這些技術還只是在初級階段,虛擬的場景也只是基礎水平。」
除此之外,這個領域的競爭也異常激烈。Sony 和 HTC 都會在明年推出 VR 設備;之後是 Google,他們的 Cardboard 將會在手機上直接提供 VR 視圖,而作為 Oculus 的直接競爭對手,Cardboard 更便宜、更容易使用、也更容易買到。
但對於 Oculus 將要成為的樣子,扎克伯格有一個很宏大的想法。當我們在談論這家公司的時候,他一直提到「VR 和 AR」這兩個概念。AR 技術是微軟將要推出的 Hololens 產品及 Magic Leap 的基石。在 10 月份的時候,扎克伯格和 Iribe 都確認 Oculus 也是在 AR 的基礎上運行。如果 Oculus 能夠將它們的技術壓縮一下,比如放到一副眼鏡中、讓你看這個世界就像在看一個虛擬的一樣,那這個眼鏡「就會是人們所購買的最後一款電子設備了」,扎克伯格說道。而這一次,Facebook 可能會是做到這件事的公司。
連通更多人Facebook 能夠成功,這是因為它能不斷找到擴張的方法——它的服務、它的商業模式、以及它的野心。「今天的 Facebook 在很多方面酷似 2008 年的 Facebook」,Lori Goler,這位 2008 年加入 Facebook 的公司副總裁說道,「公司的文化一以貫之,價值觀也從未改變。Mark 的視野、才能、學習精神,所有的這些都未改變。改變的東西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今天擁有了更多的資源、更多的人,這些都會幫助我們向前進。」
當今天的 Facebook 擁有了 15 億的用戶之後,扎克伯格可以開始他的下一步計划了——將世界向前推進到一個新的層級。在 2014 年的 8 月,他任命公司元老及產品副總裁 Naomi Gleit 專門負責在產品功能上改善 Facebook 的用戶體驗。在去年,他們在 Facebook 上推出了一個面對突發災難的捐款功能,這看起來非常的「Facebook」——然而通過不斷的迭代更新,這看起來是一個應該被吐槽的工程問題。「我們努力去做這件事,但隨著埃博拉的到來,我們想讓用戶去選擇一個捐贈的金額」,Gleit 說道,「我們也想讓他們選擇自己想要捐贈的慈善機構。」但事實證明,這讓用戶產生了困惑,所以最終沒能達到 Facebook 的期望。「在接下來的尼泊爾地震中,我們將捐款步驟從 5 步減少到了 2 步。我們有預選的捐贈金額,也為用戶提供了多個可以直接選擇的慈善機構,還可以讓他們在不同的機構之間平均分配金額。」
像這樣的工具「也許只會出現在 Facebook,或者只會在 Facebook 上才能真正有正面的作用」,扎克伯格說道,「我考慮了我們在器官捐贈方面所做的工作;我們也開發了 Safety Check,在尼泊爾地震中,有 1.5 億人使用它去報平安。事實證明,如果你能反映出人們之間的關係,如果你能獲取到人們在世界上的位置,並且如果你有一個他們每天都會使用的工具,那你就會是唯一能做這些事的人。」很明顯,他是對的:Facebook 能過做這些其他公司沒辦法做到的事。
但是,對於那些還在互聯網世界之外的人們,Facebook 什麼也做不了。「如果我們真的想要去連通世界上的所有人、並且給每一個人發聲與分享的能力,那你不能只是去創建一個最大的互聯網服務」,扎克伯格說道,「你必須幫助互聯網本身也能成長。」在 2013 年,Facebook 加入了諾基亞、高通、和三星等科技公司的行列,去幫助建立了 Internet.org,這是一個全球性的連接舉措,它致力於將互聯網帶給世界上還未連通它的人們,這些人佔據了世界總人口的 60%。
這種努力是短期的利他主義和長期的資本主義的混合體。「最根本的連接問題就是財務問題」,桑德伯格說道,
對 90% 無法上網的人們來說,他們沒錢。世界銀行制定的絕對貧困線是一天 1.25 美元,而世界上有六分之一的人生活在這個水平以下。而如果你是 Facebook 在美國的一個普通用戶,你每天會為了上網花 1 美元。所以,我們的商業模式到了必須要改變的時候了,上網的花費必須要降下來。這就是我們正在努力去做的事。
「對於我們的企業來說,我們不會虧損,因為經濟正在保持增長狀態。機會總是有的,但那些都不是我們最初的目標」,Matt Grob,這位高通公司 CTO 說道,「當你能提供更好的連接服務時,你能縱覽整個世界。人們能更好地教育自己的小孩,更多地參與到政治活動中去,並且可以更有效地賣出自己的商品或者找到工作。」
Internet.org 的第一個努力——為 Facebook、新聞、搜索、找工作、和其他服務建立了一個免費的 App,這個應用現已在印度、印尼、巴基斯坦和菲律賓等 24 個國家上線。Facebook 已經與當地無線運營商合作,讓 1500 萬人使用上了這個 App。但這個 App 也收到了許多負面的回復,特別是它只提供了單一的網路服務,而不是全面的、完全開放的服務,對許多人來說,這不合規則。
▲ Connectivity 實驗室負責人 Yael Maguire
這個爭論在印度引起了廣泛的討論:有人認為給窮人免費的服務是一種「經濟種族主義」,許多媒體公司也站出來反對它。
對於 Facebook 來說,上線產品、收到反饋、再進行調整,這不僅僅是正常的步驟,也是一種榮譽——畢竟這家公司的原則是「不止於完美」。當我詢問扎克伯格有關爭議的問題時,他說「Internet.org 正在發揮作用。我們已經從我們所做的工作中學到了很多。我們收到了很多反饋並且也在做出改變。」在調整中,App 正在變得越來越安全、私密。假以時日,這家公司也許能讓 Internet.org 這個 App 不再那麼受爭議。「我堅信一點,有互聯網總比沒有互聯網強」,斯里蘭卡一家媒體的 CEO 如此說道。
對於世界上每一個還未連通互聯網的地區來說,Facebook 和 Internet.org 正在解決他們的問題。就地域方面來說,Facebook Connectivity 實驗室負責人 Yael Maguire 認為,「在世界上,只有 10% 的人掏出手機而上不了網。我們實驗室的任務,即我們公司的目標,就是去解決這 10% 的人的問題。」
Facebook 在 2014 年 3 月創立了 Connectivity 實驗室,Maguire 和她的同事們想出的解決問題的答案是無人機。通過藉助能飛在 6 萬-9 萬英尺空中的、使用太陽能充電的無人機,Facebook 相信它可以有效地發送高速互聯網到需要光纜才能上網的地方。
Facebook 在這個項目上投入了非常多的硬體工程師,數量之多你難以想像。當高層在 5 年之前決定:有效地將 Facebook 傳送給數千萬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建立自己的數據中心並將它們填充到自己的伺服器中時,他們就開始著手做準備了。然後他們建立了 Open Compute 計劃,這是 Maguire 在 Connectivity 實驗室之前的項目,它開發出了高效且易於維修的伺服器,Facebook 可以將它們安裝在從美國本土到瑞典的任意地點。而且,難能可貴的是,Facebook 沒有將其作為自己的私有設計,而是將這個技術共享給了 Apple、Dell、微軟等行業夥伴。
如往常一樣,聽扎克伯格講他的遠景證明了他有一個強大的招聘能力。「我當時親自給目前領導我們激光通信技術的那個傢伙打了電話,他當時是為 NASA 工作的」,他說,「然後他問『什麼?為什麼你要給我打電話?』然後我說,『因為你能連通這個世界,而我想讓你加入我們,這對我們非常重要,我想我們能一起做些不一樣的事。』」即使是在複述時,扎克伯格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迫切。
對於快速發展中的 Connectivity 實驗室來說,他們還有許多要做的事。他們仍然在必需的電池技術上努力,因為公司的目標是要讓無人機在空中飛 3 個月。雖然他們解決了用激光傳輸數據的辦法,但它們還要解決許多無人機對地通信的細節。
結語扎克伯格,這個自己研究並撰寫了針對連接問題的 Facebook 白皮書的人,仍然保持著自己原本的樣子。擁有 54% 的 Facebook 股權,他就這個想法在董事會上進行了試探,親切得就像他曾經在這個問題上尋求過董事們的許可一樣。「流言說是 Mark 自己做出了決定,然後通知了董事會」,公司董事 Andreessen 說道,「然而現實是我們在這方面進行了非常細緻地討論。」
扎克伯格為我們重現了當時的場景,董事會問他,「『你要在這方面花多少錢?它又能掙多少錢?』然後我說,『好吧,我還沒有一個直接的方案,但是我相信如果我們能連接起這些人,那會是很好的一件事。並且這將會幫助那些地區的經濟增長、改善那些人的生活。而最終,我相信這部分會給我們帶來回饋的。』」
扎克伯格已經為他的直覺贏得了信任。「在 Facebook 的最初歲月中,我還不知道一個好的公司該是什麼樣的」,他說道,「我只知道這是一個不錯的事兒」。」「很少有人在初期就知道好的公司該是什麼樣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沒人去做這件事的原因。」
今天,每個人都明白:不要去擔心 Facebook 是不是一個好的企業,這反而是做好生意的一個辦法。而扎克伯格也重新調整了他的野心。就像 Andreessen 告訴我們的那樣,「這是一個 31 歲的年輕人。他還有 40-50 年的路要走,我甚至不知道在他之前是否有過這樣的先例。」
文章頭圖來自 Fast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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