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05-22 09:39:53來源: 南方都市報 作者: |
|
為期三天的全國哀悼日於昨天結束。就像我們十天來的所見,死者經歷多艱,生者尚存憂患。對倖存者而言,家園已經破碎,躊躇於何處寄身已是一重煎熬,能否走出親朋驟逝的陰影則是更深的折磨。震慟之下,故鄉已是如此不堪。巴蜀大山是埋葬祖宗遺骨的所在,現今卻滿目瘡痍,尤其不堪的是,震區眾多校舍倒塌,令整整一代的幼童和少年人深受重創,無論從哪方面看,重建之路漫長而艱巨。 震區重建既包括整飭房舍,重新搭建避風遮雨的所在,為延續家庭生存開闢空間,更包括撫慰人心的傷痕,續接生活信念,以此告慰那些遠去的人。修建房屋可以規劃、可以預期,災區民眾的心理重建卻殊為不易,一定比建房困難得多。繼軍隊、醫療隊開進災區之後,針對災難心理的干預及援助人員也開始行動。守護田園與守護心靈並舉,從不同的緯度修築可以託付、足夠牢固的家園。
從四川震區運來的傷員陸續抵達廣州、深圳和佛山等地。他們將在這裡治療傷病,相信廣東人將給予他們最大的熱忱,廣東的醫療界也會盡其所能幫助他們恢復。不僅是廣東,其他多個省市都承擔著類似的使命,在遠離災區的地方,為他們積極醫治地震加諸的創傷。可以說,恢復身體的傷口憑藉醫療技術就可以實現,但傷員接收地及公眾還需提供精神上的療養,幫助這些老人孩子脫離夢魘的困擾,以使他們和我們都看見希望。 地震災難就像是一個個魔鬼,在山川、城市、村鎮崩塌的一剎那,將一切改變。魔鬼與廢墟共存,並隱匿在倖存者的心裡。儘管要費盡周折,可政府與社會各界一定要協力倖存者,走出災難的陰霾,直至將它清除。在複課的帳篷里,志願者教導學生像撕碎紙片一樣將其趕走。可除了孩子,還有更多倖存者不願說,或無處傾訴。他們被迫與過往告別,被迫行走在離鄉的路上,他們很苦,我們一定要做些什麼。 對四川災區,我們恐怕要保持數年乃至十數年的耐心及支持。以唐山為例,震區重建要耗費很長時期,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汶川地震的牽涉區域廣大,又面臨在山地重建城鎮的挑戰,城鄉事無巨細都會耗費龐大。諸如北川縣城遷址重建,與安置百萬家庭、千萬人口一樣,要在具體方案制定以後實施。時間、空間都是震區重建要解決的難題,冷漠則是重建最可怕的敵人。國人既然確立了和衷共濟的願望,當以年為計數單位,將重建的熱誠與心力貫徹到底。 為倖存者修建抗震的屋舍,或者促成類似的事實,是重建家園的應有之義。假設汶川等重災區都無法從地震帶上盡數撤離,以現今發生的災難史作為鏡鑒,應是估量一切建築物重建的最高原則。所有的學校都需要堅固的教學樓和宿舍樓,我們的家國承受不起災難的重演。此外,為倖存者修築震不倒的城池,其寓意還在於:他們的心理隨著房屋的倒塌而崩潰,可他們活了下來,也要讓他們好好活下去。非為憐憫,實為同舟人的責任。所謂盡人事,大概也就是這樣。
地震造成山川位移、城鎮傾覆,最痛的莫過於家庭的分裂與犧牲。無論死者和倖存者,都應得到人的待遇。舉國哀悼,乃至未來重建安全的家園,其應許的意義就在於此。作為族人曾經的棲息地,10萬平方公里的震區百廢待興,對人的拯救則沒有時間表。此時此刻,蜿蜒於高山峻岭之間,跋涉著離散無助的人群。我們絲毫不敢大意,生死不過是分秒鐘的事情。倖存者正處在精神的黑暗地帶,我們要帶他們出來。 |
|
http://www.nanfangdaily.com.cn/southnews/spqy/200805220006.asp
推薦閱讀:
TAG:南方 | 都市 | 社論 | 南方都市報 | 倖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