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出櫃，兒子毒鬼，生為成龍的子女，是一件悲催的事

06-02

作者：沈不言（娛有理主筆）

《英倫對決》上映的第六天，成龍的女兒吳卓林宣布出櫃了。

出櫃並不可怕，同性戀也不是墮落。人們更擔心的是，這位還未滿18周歲的少女，在如此境況下，大張旗鼓地開始一段「離經叛道」的戀情，更像是一種示威、一種反叛。

她的親生父親成龍，剛剛在電影里演活了一個慈父，為了幫去世的女兒復仇，他不惜以身試法。他在電影里對女兒的愛，他的親生女兒一絲一毫都沒享受過。

吳卓林選擇在這個時候公開出櫃，讓人不免唏噓。

事實上，吳卓林這位小龍女在這些年的經歷，像一部拍壞了的連續劇。在13歲之前，她被保護得很好，香港媒體只是偶爾能拍到這位酷似成龍的私生女在上海，和外婆、媽媽生活得衣食無憂。直到吳綺莉帶著女兒回到香港後，她開始在節目里、接受採訪時不斷地提起自己的女兒——她知道傳媒需要什麼，這是她得以有工作和曝光率的資本。

但是很快，這對單身媽媽和私生女相親相愛的故事被打碎，2015年，16歲的吳卓林向學校老師投訴媽媽經常打她，學校立刻報警，吳綺莉因涉嫌虐待兒童被捕。之後，母女兩上演了和好戲碼；再之後，女兒又報警，割腕自殺、離家出走……在出櫃之前，媒體發現吳卓林和一位30歲的加拿大籍網紅Andi同居在一間僅20平方米的劏房裡，每天的生活就是和朋友在天台邊緣危坐，抽煙喝酒聊天。

30歲的Andi，曾是吳綺莉說的那個「跟著卓林回家過夜，並且疑似沾染了一些『奇怪行為』」的外籍友人，母女兩人曾因這個鬧翻，之後吳卓林就住進了醫院（疑似自殺）。

也許是吳卓林的這個行為嚇壞了母親，吳綺莉終於放手了，之後，吳卓林就搬離了家，和這位粉紅女郎同居在了一起。

10月5日，吳卓林在IG發文：「In case no one got the memo,I im gay.」正式公開承認自己是同性戀。隨後，吳綺莉在微博發文：「No matter how，love you always。 Bless （不管怎樣，永遠愛你。祝福）」。

吳綺莉的大方祝福，贏得了很多網友的點贊，覺得一個母親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心在滴血但還是決定尊重女兒的人生。

比起之前吳綺莉對小龍女的極端控制，吳綺莉這次放手的確是一種進步。但你若聽到她的理由，會發現，這可能是一個母親心碎之後的無奈。她先是對女兒說：不能怪你，因為我以前比你還任性！

接著，又開玩笑說：好感恩啊，如果她的密友是個男孩子，有可能會抱孫，到時候更糟糕！所以感恩，不需要到時候要養她又要養孫！

她聊以自慰的參照物，是她自己：她年輕時，任性到生了一個舉世皆知的私生女；她慶幸的，是她不用重複自己母親的老路，既要花錢養著早已成年的女兒，還要養一個因為任性而出生的外孫女。——她知道那樣的家庭有多糟糕。

吳綺莉出生在小康之家，母親是一個女強人，年輕時從沒有為錢發愁過；她交往的那個男人，是全亞洲最紅的功夫明星和慈善家；但她在生了女兒之後，卻不得不為錢而發愁。——她本人並沒有能力為自己的任性買單。

她帶著女兒靠母親的積蓄過日子，母親一邊買單，一邊用錢羞辱她、控制她，她也只能接受，最後因為欠了一筆物業費要被告上法庭，她才不得不帶著女兒逃回香港。為了生存，她不得不靠販賣「小龍女」的信息，得到關注和工作。但這其實是一種飲鴆止渴，當她帶著女兒一次次表演著母女情深、控訴著成龍的時候，其實是把女兒推向了一個更難堪的人生境地。

在各種報道中，其實能看出來，小龍女對父親成龍的心態是矛盾的。小的時候，她曾幻想過父愛。吳卓林說她小時候的愛好是釣魚和騎自行車，但聽說別的小朋友都有父親陪著完成這兩個愛好時，她對自己的父親其實是好奇而充滿幻想的；據吳綺莉的朋友說，小龍女曾希望能私底下見成龍一面，但吳綺莉拒絕了，再後來，小龍女為了不讓母親生氣，便不敢再提；而等到吳綺莉帶著小龍女上節目中控訴成龍沒為小龍女付過一分贍養費時，小龍女不得不表態：他只是我血緣上的父親，給我再多錢，我也不會認他的。——當一切表達和溝通都需要通過媒體喊話時，雙方的關係只會變得越來越糟糕。

18年前，吳綺莉也是通過媒體直接宣布成龍是腹中孩子的爸爸，結果就是兩敗俱傷，雖然成龍因為這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備受詬病，但她也得到了一個最差的結果；十幾年過後，吳綺莉其實並沒有變成熟，依然不了解這個曾經花前月下、同床共枕的男人——成龍，是絕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向女人妥協的，哪怕這個女人正千辛萬苦地養育著他們的女兒。

在兒子房祖名吸毒被抓以後，成龍曾出過一本自傳，書里記錄的是他如何成為一個巨星的，以及他人生中的重要人物，兒子只佔了小小的篇幅——比起成為一個父親，他更享受作為一個明星成龍的人生。

他對兒子房祖名也沒有那麼濃的親情，他甚至懶得管他——他唯一一次打兒子是為了跟林鳳嬌賭氣；唯一一次接兒子結果發現自己跑錯了學校——兒子已經升了中學了，他去的是小學。

房祖名除了比吳卓林多一個合法的身份外，也並沒有享受到父親過多的溫情。成龍在小龍女事件之前，也只是把妻子和兒子放逐在美國，每月給贍養費——其他的錢都用來自己揮霍，買不同的表，每天換一個戴。

一直等到林鳳嬌在小龍女事件中表現出成龍所需要的寬容大方時，這對母子才算得到了成龍的一點點真心。所以，成龍說他不知道兒子已經吸毒了8年時，我是相信的。他說「恨不得打死他」時，我也是相信的。

他可能覺得，像他這樣做一個在專業上不斷努力、在政治上不斷進步的巨星，就必然會擁有一個同樣也很優秀的兒子。他曾多次表示：要是王力宏是我兒子就好了。——他可能以為養孩子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孩子一生下來就放到冰箱，過了18年一打開冰箱門，驚喜地發現，哇，一個像王力宏那麼優秀的兒子長大了！

他不僅自己的家庭觀有問題，他按自己的品味找的「冰箱」，也有問題。林鳳嬌和吳綺莉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女人，但做母親，都不合格。也許成龍的兄弟、工作夥伴，都會覺得他是個好人，是個大哥，但作為他血緣、關係最親近的人：妻子、兒子、情人、女兒，人生全都一團糟。

如果房祖名和小龍女的父親不是成龍，他們的人生或許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當然，同性戀和吸毒的性質完全不一樣，但在目前的社會裡，這依然是一條崎嶇的人生路。

可是，你覺得成龍會後悔嗎？他承認過自己對兒子有虧欠，但並不後悔：「人這一輩子，要看怎麼選擇。有那種朝九晚五的生活，每天可以接孩子上下課，也有因工作纏身整日飛來飛去的。我選擇了後者，所以註定沒辦法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人活著，就應該負責任，對家庭負責任，對社會負責任。開心地活著，努力地工作。」

成龍的那本自傳，書名是《還沒長大就老了》——這個書名，幾乎完全跳過了「父親」這個人生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