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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雞鳴,我勸莫言 -

春天的時候,孩子的生物課老師布置了一條作業:每個孩子選一個雞蛋或鴨蛋,標上自己名字,用自己體溫孵上一天,然後拿回學校,放入孵卵器,孵出小雛才有成績。一個月後,我們家多了兩隻小雞。 肇事的班頭,闖禍的積年——貓 一聽那唧唧喳喳的聲音我就煩,忒像娘兒們吵架,根本不講理。不就是兩隻鳥么,值得東藏西掖的,連看都不讓我多看一眼?我在外面獵回來的不下十五六隻了吧,連金絲雀我都沒稀罕吃,真是以小人之心度貓,切,喵嗚。 那塊菜園,我可早就標過是我的領地。每一根欄杆上我都做了標記,憑什麼把雞放到那裡?那兩隻雞不過兩個月大就開始打架了,瞪著翻白的鬥雞眼,拍著三五根毛的翅膀,生生踩死了我最愛的大西葫蘆,也不知這些臭小子們為啥斗,我可看不出有任何樂子,想來是蟲子吃多了,肚子里鬧騰。 尤其是那隻白毛雞,我翻牆進來巡查,它竟敢撲過來挑釁?我少不得給它個教訓,可它那小細脖子也太不經咬了,看著那死傢伙我傻了眼。另一隻黃毛雞被嚇得呆若木雞,小模樣著實可憐。一不做二不休,我叼起那黃毛就往家走,這次小心多了,一點也沒傷著它。地下室的窗子是開的,我跳進去,把黃毛輕輕放在小床上,看著它睜了一隻眼偷看我,活著呢。我放心了,悄悄地上了樓。伸了個懶腰,喵喵那個呸,吐出了嘴裡的一根雞毛。活雞的味兒真不如熟的好,咱可是受文明教化過的,瞧不上那幫子生番。玩鬧的志士,次序的警察——狗 聽說養雞埸有一條規矩,小雞出世不久,就得去喙(debeak),就是把雞嘴尖端剪為鈍型。若不去喙,雞們稍大後會互斗相殘,甚至會把受傷的雞吃掉。鳥類的智慧素來為世間質疑,我們犬族的智慧則為世公認,而貓的智力, 不說也罷。汪...呵呵。 家裡的血腥屠戮被發現後,主人說那是貓的天性,很寬容地放他過了一關。我估計貓若大上個三五圈,吃了我,主人也會判他無罪; 大上個十幾圈,吃了誰都屬正常,叢林之王嘛,實力為強。 雞小的時候我對它很感興趣,畢竟我曾是這家裡歲數最小的,好奇心旺盛。它跑遠了,我會去把它銜回來,只是叼著雞的時刻,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流那麼多口水,估計是嫌它太臟,想洗乾淨點兒。 剩下的這隻雞一定有心理問題。無論任何時候,它一見到我,立刻怒羽衝冠,變成一隻憤怒的大鳥向我進擊,不僅專啄我的眼睛和鼻子,還會飛起來上爪子撓,under the belt 這點尤為斗家們所不恥。他長成之後,幾乎比貓還要大,常常可以看到牠在院子里追著貓,一啄一縷白毛飄下,貓只有逃命。偶爾還會跳起來啄主人,這可真是膽大包天欺君之罪。它越長越大,脾氣也跟著見漲,所以現在貓和我見了它都趕緊繞道兒走,那傢伙口尖喙利的,叨上一口豈不得認倒霉。唉,我也不懂這是什麼世道,我們狼的後裔竟怕了雞。 啊嗚~~~~~。萬物之靈——到底誰是家長?

養著這雞,心裡滿懷美好的願望,盼著哪天能吃到自家雞下的蛋。永遠也忘不了那金色的秋陽下,金雞掙得面紅耳赤,吼出靈魂中的第一聲——實在是嘔啞嘲哳難為聽,讓我的心一沉。這啼聲也決定了它的命運,家主早已說過,如果是公雞開始打鳴了,我們決不能留,有幾個中國來的單身漢,會幫我們處理這棘手問題。 我寫文的此時此刻,後院正傳來它雄渾高吭的長鳴,充滿了睥睨天下捨我其誰鬥志昂揚陽剛之氣,說實話聽著還真是非常動人的。但我也滿懷著對鄰居們的歉意,還有對陽台上污點的惱意,想告訴它:對不起,請你莫言,我寧願聽一曲下蛋的歌聲,咯咯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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