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殺人往事:疑兇曾經不殺人就心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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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後,高承勇告訴警察,1998年,他到了一種不殺人就心裡不舒服的狀態。這一年,他罕見地製造了四起命案。這座城市被殺人案的陰影籠罩了28年。殺人往事,幾乎與這座廠礦城市的衰落同步,成了人們記憶中最不願觸摸的部分。
文|新京報記者羅婷 唐愛琳 實習生付子洋 編輯|胡大旗校對|陸愛英
8月26號這天,在白銀工業學校小賣部被抓前,52歲的高承勇曾試圖逃跑,但最終被押進警車。
警察問,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
他說,我知道。因為我殺人了。
被抓的那晚,高承勇試圖自殺。頭重重地磕在審訊椅的凸起處,縫了三針。
自殺無望,他迅速平靜下來,坦承命案的所有細節。11起殺人案,他記得每一起案子的年月日,甚至幾點幾分。
審訊室內,人們看到,說起再慘烈的命案現場,他臉上都是一種麻木般的平靜。有人問他,對那麼多死者和家屬,你就沒有任何歉意嗎。他面無表情,搖頭。
唯一流露感情的瞬間,是他提起兩個兒子,「我這事兒,孩子不會受影響吧?」
高承勇不知道的是,這座城市被殺人案的陰影籠罩了28年。時間久到足夠一代廠礦工人老去,另一代人長大。殺人往事,幾乎與這座廠礦城市的衰落同步,成了人們記憶中最不願觸摸的部分。
收到疑兇被抓的新聞推送時,一些白銀人正在出門買菜的路上。立在夏末秋初獨有的、乾燥明亮的街道上,他們興奮地交談起來。鞭炮聲隨後響起。
布滿槐樹的公路盡頭,天藍得不知所終,一段赤金的晚霞,有人拿手機去拍它。
廠礦子弟之死
每天清晨七點五十分,白銀西北部的火車站,綠皮車的汽笛聲準時響起。
這條運送工人的通勤鐵路長25公里,已經運行59年。它虛弱地行進在群山褶皺之中,渺小地賓士著。遙遙連接了公司站、六公里、三冶煉、東長溝,直達山裡的深部銅礦。大西北總是這樣,有了礦,便有了路。
四野空空茫茫,只有一片荒山,點綴著戈壁特有的芨芨草、紅柳和鈴鐺刺。
白冶(化名)在鐵路沿線的第三冶煉廠上班,這路線他走了快30年。最初是和妹妹白蘭(化名)同路,但沒多久,路上只剩他自己了。
1988年5月的一個下午,23歲的白蘭在家中被殺。白家在永豐街133號。那是一溜平房,黃撲撲的土磚,連著住好幾家人。
她頸部被切開,銳器傷有26處,失血性休克而死。她的周圍,房間里亂成了一片。
白冶是第一目擊者,從家裡到附近派出所的那條土路上,回蕩著他邊跑邊顫抖的聲音,「殺人了,我妹妹被殺了」。
小編:鍾慶輝 UN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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