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與思考
關於對學習問題的思考
一、 今天講座的緣起。
讀書的人,就我們整個社會來講,好像是越來越少了。我在網上看到有個青年教師讀書會,有點好奇,所以跟校長書記問了問情況,很難得,現在學校還有些老師能夠靜下心來看點書。就我本人來講呢,今天實際上我是以書友的一個角色跟大家交流。所以,大家不要把我看成什麼領導,更不是國學老師,純粹是一個比較忠實的讀者。這是先要跟大家講的,第二個我想因為大家都是讀書人吧,我想在討論問題時,我們可以平等的交流,最好我講了之後,大家可以提一些問題,不要有什麼情面的事情,直面問題,越尖銳越好,不要有什麼身份上的障礙,年齡上的障礙。就讀書本身來講,在追求知識追求真理的過程當中,大家都是同路人,我想這次講之前,跟大家做一些說明。
那麼關於學習的問題,學習的問題本身它不應該成為一個問題。學習是一個人的本能,任何一種生命,它一旦從母體出生以後,它會本能的學習適應環境,不光是人,動物是一樣的,哪怕是低等生物。首先它要適應環境,那麼這本身就是一種學習,它是處於生存的需要,那麼作為人來講,學習它是成為一個問題,什麼問題呢?就是它學習要解決另外一個問題,除了生存以外,還要生活,所以首先有必要區別生存與生活。生存作為任何一個生命體來講,首先就要解決一個食物問題。沒有食物就無法生存。第二個呢,為了要生存,它還有一個睡眠問題,第三個,它要應付這個眼前的危險性,這有個安全性問題,生物本身無論動植物都有這個問題,植物對安全無法選擇而已。最後是性的需要,解決種的繁衍問題,這四樣就是我平時講生命存在的基礎性問題。那麼生活呢?要解決什麼問題呢?情趣問題,要有尊嚴,還有一個求真。這是生活要解決的問題。那麼這兩個問題有一個前後次序的問題,這首先要解決的是生存問題,然後呢在這個基礎上解決生活問題。但是我們中國的古老的學問,孔夫子或者更早的時代開始,古代的聖賢,更多的時候他把精力關注在生活,也就是活著怎麼樣有情趣,追求的是生命當中不變(永恆)的東西。這是古人的智慧,追求的目標,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現代人把整個追求放在比較淺的層次上,都是在為衣食奔波,這個從古代上來講這個層次就低了一大截。
二、 問題的由來。
「學習」這個問題是怎麼來的?它的來源。我們既然在討論學習這個事情,實際上,大家可能都知道。《論語》開首第一句,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學習」,我們一般狹義的理解學習就是看書做練習對吧?但是我要跟大家講,這樣理解學習,本身是錯的。至少是非常低級的思考問題。這句話作為一個「學習」詞的來源,大家看到沒有?孔老夫子講這句話,他少了幾樣東西。是需要我們把它補充完整:第一,學習的主體是誰?就是說是誰在學習。第二個學的是什麼內容?學什麼?第三個怎麼習?最後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目標?再明確「悅乎」,一個「豎心旁一個兌,兌是開口笑的意思,發自內心的喜悅。這是「悅」的本來意思,它和樂是不一樣,樂是主要從生理上的,悅是心理上來的。所以它有一個豎心旁。喜悅和喜樂是不一樣的,我們這裡大家看一下,
大家看《論語》也好,看任何經典也好,因為它有超越時空的意義,但是古人對文字的保留它是非常精鍊的,需要我們,用我們的經驗和智慧把它還原,把它當時的場景還原。所以讀經典要學會什麼呢?當作劇本來看,你就想像自己是當場的一個參與者,是怎麼樣的氛圍當中,場景當中講了什麼話?你只有這樣去還原它,你才能了解,經典它講的什麼意思。這句話實際上是整部《論語》的核心,如果說你懂了這句話,你才有可能打開論語的大門。但,恰恰這句話有很多人理解的相當偏頗。我們先一個一個來探討。誰在學?孔夫子大家都知道被稱為「素王」,即沒有國土的國王,是後人對他無比的尊敬和仰慕!一般的帝王活著人家記得,朝代過去就沒有了,有這麼多皇帝,記得幾個皇帝?而孔夫子過世二千多年了,文明社會都紀念他老人家。孔夫子在《論語》中把這句話擺在第一個,第一句,當然,他這個學不只是普通的學,他這個首先的主體是君子。不是普通人,大家知道君子跟什麼人對應呢?小人。怎麼樣的人被稱為君子?在古人,它講的很簡單很清楚,文質彬彬,然後這裡有一個什麼問題呢?文質彬彬。它這裡面既有文又有質對不對?文就是有教育的,很儒雅,學識非常豐富。被稱有文化。同時,質就是非常質樸,不虛偽非常誠實,彬彬是多,豐富的意思,才能稱為君子,但是我們一般意義上來講很難做到這點。一般來說,書讀多的人,他第一個做法,馬上就會學會偽裝自己,學會了欺騙,學會了掩蓋自己。所以他一旦學了文以後,他很難做到樸質。反過來講呢?一個質樸的人,他往往覺得學文的人酸。文和質是分開的,有些人文多一點,有些人質多一點。現在的人可能當今社會來講,文可能更偏重一點,質基本上很多人都忘掉了。所以現在我們有危機。就是因為這個質沒有了,只剩下文了。人就變成不是儒雅,是虛偽。所以我們平時講的君子,我們讀書人都稱為君子,其實這是一個錯誤的理解。常規來講包括你我在內,都是小人,小人不是壞人,大家不要搞錯了。小人就是常人,普通人。小人和君子的區別在哪裡呢?君子他有文的一面還有質的一面,他是一個可以擔當的人,對人非常誠實的人,對自己也是非常自信的人。而小人呢?人家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小人是什麼?整天坐立不安。他的內心不得安寧,沒有能可以安撫他內心靈魂的這麼一個東西。所以他老是在算計別人,同時他也在堤防別人,所以他心裡永遠不安寧。所以不要把小人看作壞人。這是兩碼事情。一般我們文化教育當中,普遍地偏重於文,但是對古人來講,正真好的老師,它首先要強調你這個質怎麼樣?你書讀多少沒關係,可以教,但這個質不行,免談。所以呢,在過去,儒家學習是從家裡先學會做人,怎麼做人呢?很簡單,就是在家裡幫父母親做事情,從這件事開始學習,學習做人的本份,你是家裡的一份子,無論是大人和小孩,你有生活的本份,有質的要求,做好了,在這個基礎上面,你再來學文,那你這個文是錦上添花。所以古時候無論是哪一個行業高端的人,他找傳人對學徒的質樸的要求遠遠超過文的本身,所以這是我們要講的文質彬彬的問題,從歷史上我們也得出一個結論,所謂的文明國家經常被一些野蠻民族打敗,清朝他20萬人的軍隊可以佔領整個漢族地區,靠的是什麼?他首先是質,質的力量遠遠超過了文,離開了「質」的「文」,經過自我包裝之後只剩下墮落的人!而我們在學習過程當中,千萬不要忘記質,這是第一點我想要說的事情,這是關於學習的主體。
三、學什麼。
學什麼的問題,「從學而時習之」這句話當中,它沒講習的內容。古人學習目的不是為了生存,因為就生存來講,他普通家庭就教育的好,不需要你外面專門去找老師去學,找老師去學,特別是找孔子這樣的聖人去學,學的就是「道」,否則的話也根本不需要去找他。比如說讀小學就去小學,根本不用到大學去讀。那麼什麼是「道」呢?所謂「道」,就是我們平時在講的真理,古人不用這個詞,古人就是用「道」這個詞,一句話就講完了,不像我們現在整天說是要追求真理捍衛真理,什麼東西是真理?所謂真理,首先是「真」再是「理」,真就是真實的,它是相對於變化的,是真還是假?我們天地宇宙都在變化,沒有一樣東西是不變的,但是它要在變化當中找一樣不變的東西。我們中國傳統哲學講,萬事萬物都在變化,稱為無常,無常還加一個鬼字,無常鬼。其實無常鬼就是變化,一回事情。我們平時講天體宇宙當中,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實際上就是情感的變化,對不對?那麼釋迦牟尼有一句話,四個字:成、住、壞、空。所有的變化全講完了。物質的世界,任何一個東西當它存在的時候,首先是生成,這就是「成」。然後存在一段時間就是「住」,「住」了一段以後,它就一定會變壞,變成不是它本質的東西就是「壞」。最後消亡,成為「空」。生命的世界換個說法,生命的世界叫生老病死。
我們平時所追求的功名、事業建在什麼基礎上?是建在我們這個地球上。地球有其出生的一天,就有它死亡的一天。所以地球本身是不永恆的,在地球上建立起來的任何東西都是不永恆的。人都有生老病死,都是變化的。但是我們古人相信在一個變化萬千的世界裡它還存在一個不變的,那就是求真。我們經常講得一句話,叫「求真而務實」。求真就是追求真理,務實就是先解決生存問題。務實的人先把生存問題解決掉,然後更多的精力是用在求真上面。求真怎麼求啊?我們學物理的時候要找一個參照物,但是什麼都在變,參照在哪裡呢?如果真的沒有,為什麼我們這麼多的聖賢都在追求這個目標?如果說這純粹是一個欺騙嗎?那任何一個謊言要流幾千年,那很難。這是我們要思考的。這就是學什麼的問題。最後呢,他這裡很實在,對求真來講,對孔夫子來講,求真不但是可以求到的,而且要時時的安坐在裡面。這時候,他才會得到一個生命的滿足、喜悅。我們生命的意義、價值都會隨一個動機所驅動。什麼動機呢?趨利避害,利用安身。亦步亦趨,都想追求利益避害。在古人眼裡,用民國時期大師李叔同(弘一法師)的話來講「生活的本來意義是追求幸福。」就是為了享受。物質享受、精神享受、靈魂享受。物質享受和精神享受,大家都理解。靈魂享受,大家有沒有聽說過呢?思考過呢?實際上,我們從生活當中得出的結論是什麼呢?所謂的洪福齊天,這個福,在中國古人當中,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洪福,一種是清福。洪福就是我們平時講得功名利祿,受到別人的尊重,這些就是形而下的滿足。洪福建立在什麼基礎上呢?建立在他人對你的認同,對你的尊重,對你的佩服,也就是說洪福建立在他人的基礎上。而清福是建立在自我的基礎上的。一個享清福的人,他能享洪福。但是99%的能享洪福的人不能享清福。清福就是一種靈魂的享受,洪福是一種精神和物慾的享受。明心見性。明什麼心?心臟?「heart」、「idea」?這兩個是心的影子。在漢朝以前,用「里虛」、「振衣」指代現代解剖意義的心臟。讀中國經典的文字首先要學好「小學」。這個「小學」是文字學的意思。你不了解文字的本來意義,你很難讀懂經典。所以求真很難。但是只有真正求到了,而且不斷地在實踐它,你才有發自內心的喜悅,而且是永恆的喜悅。這就是古人孜孜以求的道德境界。讀書幹什麼,就是求道。所以孔夫子才會說「朝聞道,夕死可也。」早上得到了,晚上死了也情願。我們平時的悅是什麼呢?沒有真正的悅,因為我們學習的目標不對、方法不對。為什麼會不對呢?我們缺少一個君子人格的養成,因為他是君子才可以這樣做,其他人想做做不了的。這就是資格的限制。孔夫子弟子3000,只取得了72賢人。其實得到孔子心法的沒有幾個人。所以學道很難,但是作為生命來講,他要有一個追求。洪福是競爭出來的。在競爭的基礎下,很難達到和諧。以前中國人講「大同社會」就是和諧社會。和諧的前提是什麼呢?人人都追求清福,哪怕是大多數人達不到享清福的高度。但在追求清福的過程中,你會變得謙讓,忍讓,這就是一個有秩序的社會。否則你的目標就是奔著錢去的,官位去的。為了這個目標,你就會不擇手段。你的道德就會變壞。為什麼要講這些東西呢?因為我們在學習的時候要考慮一個大局。要有大的胸襟,大的氣魄,人生的價值取向。清代有一個很有名的學者,一個官員叫陳譫然,他曾經說過兩句名言「自古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這就是大局觀。他是起點高,他要謀萬世,作為一個生命的存在,他要實現最高的道德。謀萬世,只有確立這麼一個最終目標的時候,這就是目標的定位。他來考慮每一步的具體實施,謀一時才會有價值。萬世是需要一步一步來做的,要有細節的。那麼作為一個國家的領袖,或者一校之長,他要謀全局,然後才來考慮某一個區域,怎麼來操作。用另外一句話就是「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行。」這就是讀書人生的規劃,就要有氣度。這是關於學習的目標的一個基本的闡述。
四、學習之路徑和方法。
確定了目標以後,怎麼來實施。自然科學它實現的路徑是3個:1、能吃苦,2、敢於懷疑,3、勇於驗證。搞任何發明、創造,離開這三點免談。你不敢懷疑,就永遠不會有突破。你老是在前人的框架裡面打轉,不可能有創新。要創新,必須建立在懷疑的基礎上。能夠證實你的懷疑就是創新。光是懷疑不行,你要在實驗室里去做數據,去驗證懷疑,那麼這個前提當然是吃的起苦。我們中國人傳統意義上的學習更側重的是人文科學。人文能夠稱為科學,它和自然有什麼相同的嗎?人文科學,用民國時期的大師光厚和尚(時人尊稱其為活羅漢)的話來講是「疑、參、破、定、保任、啟用。」這就是人文科學的六大步驟。首先要學會懷疑。我們現在搞學術的,很多在引用前人的話,說的對不對,不知道。各種各樣的學術,任何一個東西被稱為真理,就沒有懷疑。沒有懷疑,就談不上研究。研究以後有一個突破,就是跟自然科學一樣的,是實驗,是拿自家身心做實驗。不一樣的是什麼呢?突破了以後,它還有一個安住在裡面。確定了,反覆研究了以後,得出的結論是正確的,這就是定。
我們很多搞學術研究的人,很少有懷疑,都是在引用,這家怎麼說,那家怎麼說,說的對不對,對不起,不知道,羅列各種各樣的學術見解,他缺少一種深入的思考,所以你不敢懷疑,任何已知東西成為真理是可怕的,因為前提沒有了,是真理了就沒有懷疑了,沒有懷疑就談不上研究,所以這個「禪」就是研究的意思,懷疑、研究,最後研究了之後就有一個突破,就是和自然科學一樣的,實驗證明,某個東西成立的就是突破,然後他跟自然科學不一樣的,突破了以後,他還是安住在裡面。確定了,反覆研究了得出來的結果就是「定」,我們說:某某人沒有「定力」,你安住不了,沒有「定力」,定是能力,不是想不想的事情,對不對?有了「定力」以後還要很長時間的潛心修鍊。古人要修鍊幾年、幾十年,一般不出來說話,平時看起來笨笨的,其實功夫好的很。這個就是人文科學的路徑。當然,他要能吃苦,前面過程中「疑、參、破」這個過程中非常非常辛苦的,也是「學海無涯苦作舟」。但是等到「定」了以後,你的生命當中就會獲得能量,從心底發出一種喜悅,這種喜悅是淡淡地,古人為什麼在深山老林修鍊,為什麼不出來呢?因為他有這個東西,你們以為在山洞的修鍊苦的很,告訴你,能長期在山洞中的人一定是喜,快樂的很,不然就不會去修鍊了,跟我們想像不一樣的。在老子《道德經》里講: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為什麼呢?古時候,就是原始社會,那時候的君人是有高度修養的人,所以他們都在「保任」當中,大家都在享福。還要出來幹什麼?為什麼要往來呢?往來是不甘寂寞的,互相聊天呀什麼的,如果你覺得很幸福,別人也很幸福,那還有什麼好聊呢?禪師與禪師見面,一句話也沒有,就去打坐去,就像情人一樣,不用說情話了,你對我一眼,我對你一眼就知道了。當然作為孔夫子也好,釋迦摩尼的弟子也好,還要求「起用」,一個人享福是不行的,還要為人民服務的,這個就是全心全意的,因為他知道這條路是行得通的,然後讓有緣的人,或者是願意享這樣福的人,吃得起「苦」的人,他教你路徑、方法,就是服務大眾。不像我們現在講全心全意服務大眾,自己都苦的很,怎麼去服務大眾,你給人家的服務也只不過是生存的滿足,對不對?你不能給他們一種精神的引領,做不到,自己都沒有到達。求「道」,我們常人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呢?有沒有這樣的資格呢?古人講: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能力。就像每個人一出生銀行里就有十億美元的存款,但是密碼找不到,你能找到密碼,這十億美元就是你的,找不到對不起,你這輩子就是「窮光蛋」。生命的本能帶來的,所以生命是非常不可思議。怎麼個能法,就是你取款的密碼,大家有沒有看過電視連續劇《暗戰》,我看過這本書,書上面有一點我非常認同,密碼要破譯,制密與破譯都是天才與天才的對決,有一句話非常好:就像讓死人聽他的心跳。大家看看這是不是一個悖論啊,死人怎麼還有心跳呢?但是他這樣說一點也沒有說錯,就是在我們學習當中道理是相通的,自古以來,在追求真理當中,古人有句話:要想人不死,先要死個人。同樣一個意思,你要做到「長生不老」,要先死個人才能長生不老。這句話用「死人聽心跳」更貼切一點。既然是死人就沒有頭腦。所以這個死人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死人,不是生理上的死亡,講得是:頭腦停止分辨,當你的頭腦停止分辨的時候,我們生命當中除了頭腦以外還有一樣東西,這樣東西是隨著你的生命存在而存在的,是不生不滅的,首先它「無相」,同時還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對象,就是「形而上學」,就像「黑洞」你看不見的,只能猜測。不是思維的對象,本身是存在,怎樣來驗證?西方的科學用實驗來驗證,東方的科學用身心來驗證,所以中國在人文科學當中要用身心來驗證。如果你求真的過程中,僅僅學到了知識、理論、方法,而不是拿身心去驗證他,那就走了彎路。身心的驗證我用幾句話大致描述一下:以前我在街道裡面做黨務的時候,當時搞科學發展觀,普通黨員、群眾如何把握科學發展觀?科學發展觀跟我們群眾有什麼關係?我就說有啊,就給他們提出了三個標準:普通人怎麼理解科學發展觀,第一個標準:可持續發展與年齡掛鉤,活的年齡越大氣量要越大;第二個標準:相關聯的,你的人際關係、親屬關係、朋友關係越來越和諧了;第三個標準:年齡上去了,生理機能在衰退,但你的眼光、眼神要越來越慈祥,讓人感到你和藹可親。符合這三個標準就是「可持續發展」,否則你的路就走錯掉了。其實用在事業上也是一樣,就是精神領域的標準,當你說學習中有沒有走錯路,前面三個標準是一樣的,氣量越來越大,人際關係越來越和諧了,眼神更加慈祥了。真正的學習身體也會越來越健康的,學習的目標、路徑、方法、人生觀對於他們老人聽不進了,但是我們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學道」應該身體也會越來越健康,道家和儒家是一回事情,有些人弄不清楚,道家、儒家。在學問上面過去是不分家的,都學的這個「道」,只不過路徑、方法不一樣,道家更多的是從身體入手,儒家從人與人的人際關係入手,入手的路徑不一樣,他們追求的目標還是「道」,所以儒道不分家,分的是路徑,所以大家要搞清楚。莊子有句話,他說,「道之真修之身,其緒餘以為國家,其土苴以治天下」。所以莊子他講,求道就一定會使身體越來越健康。就是「道之真修之身」。「其緒餘,以為國家」,就是說,把身體修好以後,有一點多餘的閒情逸緻來為國家服務。過去國家與現在的國家不一樣,過去在莊子那個時代,春秋戰國時代,一個家就是一個家族,國是諸侯國,相當於現在的小縣城,比如說我是知識份子,我要為鄉里做點貢獻,像我們陳校長說,我義務為大家講堂課,這就是「其緒餘」,它首先是把身體搞好,自己都搞不定還搞什麼東西,我看古人講得很實在的,不像我們現在夸夸其談。「其土苴,以治天下」自己鄉村裡面,家鄉父老都已經擺平了,還有點餘興、雅興來為天下人服務,他是非常平實的,一步一步來的,這個跟我們儒家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對不對?是不是一樣的道理。儒家也讓你先修身啊。沒有讓你身不修啊。如果說我有學問的,我有修養的,那種修身只修了一半,沒修好啊。中國古人講做學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一步一步來的,你修身都沒修好,就敢說自己有真學問,這學問我看也靠不住。平時看醫生,如果醫生自己都病歪歪的,還有誰敢吃他的葯?因為你沒有「信」。所以我們中國古人講做學問啊,他是非常平實的。他是要建立一種「信」。「信「什麼呢,「信」首先是自己相信自己。不是說自我安慰,明明有病,說自己沒病,那個不叫自信,那個是自我欺騙。這個「信」很關鍵,這個「信」是誠信,他是誠實於自己。平時我們講誠實是對人的,其實弄錯了,「誠」首先是對自己的。《中庸》這本書裡面講兩句話:「自誠明,信也。自明誠,教也。」大家不知道懂不懂這意思。「自誠明,信也。」他告訴我們,本性,我們生命當中的本性,他本來就是誠的,明的。這句話非常關鍵,大家可能不大容易理解,因為是靠體悟的。打個比方說,我拍一個桌子的聲音,聲音大家能聽到嗎?聽的到,你不聽到行不行?但你一定要講他是聲音嗎。不對,因為這個響聲我們能夠把他定義為「響聲」,是因為我們後天人為的智慧定出來的,如果從小教你這個不叫聲音呢?把他定義成為另一個東西呢。但是這樣的響聲本身是聽的到的,對不對,你聽的到的功能,是本能的,並不需要你頭腦去思考,而你把這個狀態定義為響聲,我在這裡拍桌子,那是你頭腦的識別能力。所以我前面就跟你們講了,什麼叫「讓死人聽心跳」。你頭腦停止識辨的時候,本來明白,洞然明白,生命的本有的功能,我這樣講,大家聽懂了嗎?本來的,與生俱來的這個能力,而你把他定義為這個是敲桌子發出來的聲音,那是你後天學習的,後天學習的產物。但是我們在追求最根本學問的時候受到的污染,受到的干擾是什麼呢,就是我們的頭腦。這個頭腦呢,恰恰對我們求真理造成了最大幹擾。所以,我們平時說,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你有辦法把自己的頭腦給停止思考,而你還好好的活著。這個時候你就明白這句話了:自誠明,信也。自明誠,教也。最大的教育,就是讓你明白-----你自己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功能,生命本有的功能。這就是教育的最終目標。所以過去孔夫子講,教育就是讓你們求真,孔夫子講:求道,祿在其中。你在追求真理的過程中,你放心好了,你肯定有飯吃,餓不死。這當然也是說明孔夫子他追求學問和他的學生們追求的目標非常明確,他就是求道,不是求術,所以自古以來求道和求術是兩種不同的追求。所以以前古人說:君子不器。君子不器,就是說君子不以成為一個工具而滿足,但是既然是君子,他能夠有文化,又保證他做人的誠實,不自欺。他是能生存的,一定有本領在。就像我們說,我們教書是混飯吃,這個就是器,但不是以教書而滿足的,有一種追求真理的勇氣和目標。在這個過程中,你評職稱,評上了沒有,房子分到了沒有,這是第二位的。當然,我們要解決生存問題。簡單的說,就是生活的舒適問題。但是與「道」相比,那都是第二位的。真正的求到了這個東西,房子,票子不是問題。或者說有沒有都不在乎。所以《論語》講這句話:「一簞食,一壺漿,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不改其樂。」一簞食,就是一個飯糰,沒有菜了。一壺漿,可能是說就一包湯料,在陋巷,就是說在貧民窟里,大家覺得苦的不得了,顏回他不改其樂。他為什麼不改其樂呢,因為他有「道」在身上。所以古人有兩句話: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貧富不在他心中,但他能出的廳堂,下的廚房,否則,他就不稱為君子。換另一種話說就是提的起,放的下。讓他出來幹事情,政府發布一個命令,叫他當市長,當個省長,當個總理,他馬上就可以去干。但是不讓他出來干,他絕對不會埋怨,他可能還覺得比較舒服自在,何必來受這個累。這樣的人才知道自由,這個才叫真正的自由。所以講,「自由」的發明人是我們中國人,「自在,由然」的生活,不是老外發明的。聖人的目標就是自由,而且是無條件的自由,而我們現在的自由都是有條件的。所以民國時期的大學者陳寅恪,他講,做學問就是要為了脫離俗諦,得到心智的自由。他做學問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為了得到靈魂的自由。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他的學問的累計一定會得到世人的尊重和愛戴、敬仰。前面講了學習的主體,學習的目標,學習的方法。
五、學習的心路歷程。
接下來講一講學習可能會經歷的心路歷程,或者說是過程。作為一個學人,作為一個受現代教育的人來講,一生當中可能會經歷那麼幾個時期,一個是讀書求學時期,在求學時期,我們學到了很多的知識,原理,哲理,還有所謂的真理。而且用我們學到的這些東西來對照現實的生活,一定會發現,現實社會非常的不符合道理,簡直是一塌糊塗。所以在學習的過程當中,因為年輕的生命所本有的追求正義,公平的一種願望,和他學到的文化,知識,學問,他會有一種強烈的,改造社會的願望,我們就稱為激情澎湃期,第一時期,激情澎湃。但是接下來,當一個人從學校,或者研究生畢業也好,博士畢業也好,大學畢業也好,他一旦踏上社會,把他的所謂的學問,知識,理念運用於現實生活的時候,他會馬上碰的頭破血流,可以說他學到的這麼多的東西用不上,或者說學校教的東西用不上,覺得社會不公正,但他改變不了,欲振乏力,他非常的苦惱,所以我們稱為彷徨期。自然而然,他的心態就產生了。他會覺得很苦悶,很難受。但是就他的能力水平來講又乏力,他覺得社會不公正,很黑暗,秩序不合理,但是他的能力跟不上,他根本無力去改變社會,改變環境,甚至改變不了身邊的親人。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會有一個彷徨期,沉寂期。這個時間或長,或短。但是一般來說青年學子,特別是對一個有抱負的青年來講,他一定會經歷這個時期,除非出來就是準備混吃等死的人。那麼接下來以後呢,就開始分岔了,分成什麼呢,大部分人會覺得當初建立的雄心壯志,確定的目標,非常不現實,這樣的努力是白費勁。可以說有很多人,他會馬上的適應環境,與世浮沉,或者說同流合污,同流合污難聽點。他覺得社會本來就這樣。他去改變什麼社會啊。適應它就不錯了,我們說實話出校門後,搞個飯碗,管它什麼門道,,只要有飯碗,規則合不合理不是我們考慮的事,與世浮沉。這而且被視為聰明人的覺悟,聰明人覺悟的態度,一說馬上就與世浮沉。那麼這個他當初的目標,作為一個改造社會的雄心壯志的這麼一個人,馬上是被社會所改造,是不是?所以他也就成為庸常的部分,我們一般稱為庸常的人。這是也一般常人的狀態,所以就是很多人到了三十多歲了,你們去看,想這輩子自己沒有什麼希望了,希望子女好點,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奔頭了,可能職稱也到頭了,看到天花板了,房子也就這樣了,也夠了,希望兒子,女兒能出息點,都是這樣在想,這類人佔了社會的大部分。第二類人呢,憤世嫉俗,憤青,覺得社會太黑暗,太不可救藥了,而且很多人麻木不仁。這個社會不是人活的社會,憤世嫉俗,也很多,這類人往往鬧亂子,叫刺頭,他是經常拿大棒打別人,經常提出偏激的想法,一天到晚在出頭露面,但他本身沒有什麼真理好說,他在棒打別人的時候就是顯示他的存在,至於被他打棒的對象是什麼,他不會考慮的,對他來講需要經常出來顯示他的存在。第三類人呢,我們稱為說是超脫者,認為外面的世界是沒有救了,社會也是沒有救了,但是這麼活著,適應社會卻覺得心有不甘。那麼找個地方就好好玩玩,弄一本文學書看看,看看小說,現在有遊戲可以玩玩,網聊什麼的是不是,還有裸聊什麼的,我也搞不清楚,這就是文學青年,說白了就是在躲避社會。沉浮在自己的世界裡和天地里,他即知無力改變社會,對自己沒有信心。這個文學青年呢表現出自娛自樂,超脫人非常的消極,發展下去有可能成為詩人,出家人,他尋求心靈的寄託、安慰,他找到什麼東西呢,他可能做一個詩人,如著名詩人顧城的詩《一代人》中的一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卻要用它尋找光明」,他最後光明在哪裡呢,對於顧城也許今天的許多年輕人已經不甚了解,93年10月詩人顧城在激流島拭妻後自殺身亡,與他同一時期的還有一位詩人海子,曾寫過著名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在寫下這首詩後不久,詩人在山海關卧軌自殺。在理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面前兩位詩人都選擇了一種決絕的方式告別了塵世。有些人選擇遁入空門,他會從宗教裡面追求,這就是大致的分類,這裡我要講清楚什麼呢,我們對於宗教的理解,一般人往往把宗教和迷信連接在一起,其實我們現在對宗教的理解和古人對宗教的理解是大有不同的。宗者歸宗,教者教育,宗教他的本來的意思是一個人通過合適的教育,讓他回歸生命的主體,這就叫做宗,東方的宗教和西方的宗教還不一樣,東方的宗教在老祖宗來講無論是儒家也好,道家也好,還是從印度來的大乘佛教也好,生命有它自由的光輝,生命是無限的,是光明的,需要實踐去證明的,它沒有一個主宰命運的神,所以東方的學問,東方的宗教,沒有一個主宰的神,和西方的基督教不一樣,西方的基督教有一個主宰人類的神,是完全不一樣的,西方來講最後的歸宿是接受上帝的審判,做個好人,最後上天堂,做壞事要下地獄,佛教有六道輪迴一說,六道輪迴是你自己造成的,這六道輪迴本身是虛幻的,但是它又具體存在的,這個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的,沒有神來主宰你的命運,是你自己的因結的果,所以在東西方來講,宗教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東方的宗教他要你完成自我的覺醒,覺悟,這以後來做什麼呢?自我主宰命運,而西方來講你一定只能接受上帝的審判,所以東西方對於宗教的理解是大有歧義,宗教的本來意義就是叫你做好人,東方人叫人做好人,做善事,但要有個前提,你要有智慧。可能你所認為的好人,恰恰是壞人,這就是對西方的不一樣。中國人講讀書學習,要追求智慧,有智慧來引導你,來做好人,才能真正的做好人做善事。你沒有智慧的引導,可能往往是好心辦壞事,而且很好的事出於好心,動機並不錯,但因智慧不夠,方法不合適時機不夠成熟,最後壞事情,東方人非常強調的是智慧,對不對?智慧哪裡?是生命本來就有的,所以一個人的智慧是天生的,智慧本來就是天生的,智慧本來就是有創造的功能,但智慧一定不是後天學習來的,後天學不到智慧,學的東西可以稱為學問,學到技術,但不能稱為智慧,智慧而且不用你去學,它本來就存在,難的是什麼,是像開拓者一樣去發現去開拓。打個比方,假如你的父母在銀行里給你存有十個億美元的存款,但你忘了取錢的密碼,你一定要找到密碼,才能取出錢來,否則,你還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遺憾的是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不去找這個密碼或找的方法不對),所以在講這個路徑方面的時候先把宗教的事先講講。還有一大部分人走入空門,往往因為小氣,他成不了大事,宗門裡被稱為焦芽敗種,這個種子是炒過的,就不可能發芽長成麥子,但是它也不反對,這輩子不成就,留著下輩子發芽,發不了了,特別是對社會絕望者,遁入空門的人,他往往是求脫離社會,求得清凈,這個木魚叮咚叮咚的敲,過一輩子。還有些人,他會選擇革命,因為革命者認為既然社會的一切努力,和平的努力,沒有辦法去改造,他就會選擇流血犧牲來面對命運,真正的革命者是理想主義者,他的理想是追求公平正義。他才會直面命運。像第一代共產黨人一樣,熱愛祖國,救民族的危亡。其實不管是國民黨還是共產黨,國民黨里的民族知識分子裡面有很多的革命者,他們非常接近這種人,接受時代潮流的涌動,他自然而然響應領袖的呼喚,揭竿而起,可以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的人,突破這麼多的重重封鎖去延安,以前可以到國外追求真理,但是革命者有個天然的問題,什麼問題呢?他可以燒火,把激情燃燒起來,但是它很難守的住,所以美國總統尼克松在《領袖們》一書中說毛是一位偉人,把中國革命的烈火點燃了,打出一個紅色的中國,但是如果不是因為有周恩來這樣一批人來降溫,那麼中國革命的結果就會變成一堆灰燼。火燒起來容易,但是要真的把火滅下去非常不容易。象一個人受了寒氣,人體本能的機制會讓你發燒,為什麼會發燒,就是人體本來的抵禦機制通過發燒把身體的寒氣趕走,是人體自我保護機制發揮作用,所以你要做的事情是幫助它驅趕寒氣。(這裡中醫和西醫是有區別的,中醫說人的本能已經起來了,用點葯助一臂之力,把寒氣趕出去。你把寒氣趕出去後它根本這時候燒自然就退了,西醫呢,認為發燒就是有動亂,有動亂就是要鎮壓下來,鎮壓後就像小日本打到東三省一樣,當時的政府採用不抵抗政策,誰要是抵抗誰就要被鎮壓,那麼這樣的寒氣進來後就會長期存在。表面的和平只能維持一段時間,又會得寸進尺)。所有革命者的缺陷,他要長期存在就要吸取先進民族這一套思想和文化,在打下天下後進行角色的轉變,從革命黨變成執政黨,搞安定團結。只有馬上得天下,卻無法馬上安天下,所以事實上革命黨在爭奪天下時,這時候他燒的火越大越好,最好老百姓餓死,揭竿而起,如果大家日子都很好過的話,那麼誰還會來革命呢?但狀態就是這樣的。這樣的狀態,有高度理性的人,理性的知識分子,認為不理想,這樣的代價太大了,會死很多的人,最後成不成還是一個問題,所以中國舊時一般知識分子,真正讀書的人很少會造反,他不願意造反,因為為什麼呢?認為這不是最優的選擇,那麼選擇什麼呢?就是很多人經過長期的思想思考後就會去求道。求道之人,前面的人真正求道的人少之又少,前面這麼多選擇都不會合他的心意。他不願意殺人,也不願意被人殺,也想過一個有尊嚴的生活,想有個真正自由人一樣的生活,所以求道不容易。不經歷思考你不會輕易去求道。只有大抱負、大志向又很仁慈的人,才會真求道。所以唐太宗李世民說過一句話:「學佛(即指求道)乃大丈夫事也,非帝王將相所能為!」意思是最高的真理不是掌握在皇帝手裡,也不是做宰相的人,做將軍的人所能求得的,只有真正的大丈夫才可以求道。當然這些是李世民的體驗和感嘆,同時也是他對真理的敬畏。所以對過去真正的讀書人來說,中國自古以來對真正讀書的人非常敬重的,所以為什麼我們祖宗一直在講尊師重道。因為有這個道才尊你這個師,對不對。你沒有這個道,你這個師就不值錢,所以你要讓他尊重就要有道,說話分量不夠重人家就不大佩服你,這個就是路徑的問題,那麼說了半天,這個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實際上真正求道是既簡單又困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所以古人講大道至簡,不是說大道非常非常難,複雜就不叫道了,大道至簡,道在哪裡呢?觸目皆是,眼睛看到的都是道,溪聲就是廣長舌!溪水聲就是道在歡唱,大道簡單,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了,但是我們這麼簡單的問題,卻找不到它。所以,真的明眼老師叫你自己去參,參禪!自己去找,如果說我告訴你了,那是我的不是你的。所以真正的學問是自己研究的,不是老師告訴你的,老師只讓你去找,告訴你選的路途對不對,方法對不對,結果對不對,但是真理本身是「自覺」,不是「他覺」,憑什麼說這句話,大家想想看,很多很多人到廟宇裡面去,燒香拜佛,但是就我們現在的實際是很清楚的,釋迦摩尼佛說是法力無邊,但是他仍沒能拯救他的家族,大家知道,釋迦摩尼是釋迦族聖人的意思,既然說法力無邊,但是歷史的事實告訴我們,他是眼睜睜地看著釋迦族被另一個國家毀滅,他根本救不了。他的兒子跟著他學道,也是經過非常長的時間修鍊,然後才有成就的,並不是說,他法力無邊以後可以給他的兒子的,所以智慧是不能贈送的,不是什麼東西國寶啊什麼送給你就是了,誰也沒有辦法送給你,一個民族的命運靠它自強,一個個人的命運靠他自強。所以中國的學問,始終在強調自強不息,自求多福,那麼說「自求」為什麼還要尊師重教呢?因為你自己一個人的摸索要走很多的彎路,有一個明師,他給你指導,讓你少走彎路,可以走些捷徑,但是路在我們腳下,還得自己走路,所以千萬不要存這樣的幻想,我們只能說討點巧,少走點彎路,而不是不走,而我們因為急功近利的貪慾的追求,往往會不走路,像整天求神拜佛,讓人家給你,施捨給你,世上沒有這回事,所以自古以來,所有的學問,無論是世俗的,還是出世間的學問,它都告訴你一定是「自求多福」,然後「覺他」,所謂「覺他」就是幫助別人的意思,就是前面的,你已經覺悟的,你自己的「銀行密碼」找到了,你也可以幫助別人,去破譯一下,破譯了就可提取自己的存款,不用這樣辛苦,這就是「覺他」。自己沒有打開行不行呢,你提示他是可以的,所以在佛教界有兩句話,自己還沒有,你去幫助別人,你們都有存款,趕快自己去找去,那叫什麼?「菩薩發心」,心地是很好的,但自己還沒有得到;自己已經發現了,找到了,然後你再去幫助別人去打開別人的密碼,那個是教導,叫做「如來應供」,一個是「菩薩發心」,是不一樣的,這個差距太大了。菩薩本來是「覺悟」的意思。但是他發了這個心了,他為什麼要去做這個事情呢?自己還沒有成功,還要去幫助別人呢,有很多人啊,他覺得這個工作,這個事業太偉大了,他這輩子不可能有成就,他願意積點福報,先幫助別人去成就,成就後再來幫我,和現在的好人銀行一樣,以「我」的毅力、智商打開沒希望了,「我」還是想打開,就寄託於下輩子,那我這輩子積點福德、福報,多做點好事,很多人去放生啊、捐款啊什麼的,做善事,許多人認為是無私的行為,其實真正無私的東西,它很難長久,背後他是有利益的,在支撐「他」,就像魯迅筆下的祥林嫂,苦的不得了,還要去廟裡捐一塊門檻。這條路對不對,不是我們今天討論的,這是一個宗教話題,我也不搞宗教,但是我要跟你們講得是,我們學習要自當求高遠,求不到「道」沒有問題,但是你在這個過程中,你會確立你的信仰,你不會覺得活著沒有意義,你有這個目標了,你就會活的充實,你可以調劑好你的人際關係,讓我們始終保持一種昂揚向上的精神,因為你人生有個目標,所謂「取法乎上,得乎其中」,你最高目標的追求達不到,沒關係,你可以得到第二等次的。為什麼會達到這樣的效果,因為求「道」的過程中一定要有專註,因為過去有人講過:「只此一事實,餘二皆非真」,只有「道」是不會變的,其他的都在變化,從這句話中體現出了專註的能力,他這時候就孜孜以求的,而我們沒有追求目標的時候,大腦太多變,東想、西想,胡思亂想,所以我們的神態是發散的,一旦我們的心靈、思維專註了,我們可能求不到「道」,但我們專註地去追求世俗的學問、技術,你馬上成為一個「上工」,「制心一處,事無不辦」,你學不到「道」,但你的能力大大進步了,寫文章就是一流的文章,學醫就是一流的醫生,因為你有專註的能力了,而我們平時最缺少這個能力。這個就是「副產品」,但這個「副產品」在常人的眼裡是非常不得了了,所以求「道」,「道」沒有得到,「器」得到了,君子藏器於其身,因為你有專註的能力,用於搞學術、搞任何東西都可孜孜以求。一定能開花結果,而且是上檔次的,什麼藝術大師也好,文學大師也好都是這樣來的,「他」是不知不覺的。我們中國人茶有茶道,書有書道,劍有劍道,這些道是怎麼來的,就是追求前面的「道」而來的。所以少林寺的武術怎麼來的,它是求道以後,武術的技藝達到了爐火純青,它是「副產品」,少林拳是「副產品」,什麼「達摩易筋經」啊這些都是「副產品」,這就是「取法乎上,得乎其中」的道理。我們現在最缺少的就是專註的能力,專註的能力需要長期訓練的,而這樣的訓練,一般常人是不願意的,他整天還是搞點「飲食男女」不願意去搞專註,而你要取得成就就要有這個能力,當然你的專註能力足夠了,你有機緣就能求到這個「道」,這是我想講的一個道理。中國人的語言太精彩了,如「你不講道理」我們想想看,我們常人哪個講道理?常人既沒有「道」也沒有「理」,「道」是怎樣寫的,「道」字上面一撇一捺,代表陰陽,一划是「先天」里出來的,它不是思維的對象,形而上也,而「首」字是頭腦,一直在「道」的狀態中,就像開車,處於空擋的狀態,就是一個人心靈達到空靈的狀態,就是一種求「道」的過程。我們平時頭腦的狀態像太陽照耀大地一樣,在向外發射、照耀,而求道的狀態,要倒轉回來,由外而內,所以叫求「道」,古人說:自聞聞者聰,自見見者明。——要不斷地追問:我是誰?知道這個答案的是誰?知道是誰的又誰?誰?----層層推進,直至空靈、虛妙之境。
當然,參禪悟道並不容易——《西遊記》第八回講:「試問禪關,參求無數,往往到頭虛勞;磨磚作鏡,積雪為糧,誤了幾多年少?」。--------(略)
最後一句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高人指路;高人指路,還得靠自己證悟!
20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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