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遊子｜半程年少悅來里，一曲鄉愁余光中

01

12月14日，

詩人余光中在台灣高雄醫院逝世，

享年89歲。

就在一個月前，

他還在台灣中山大學提前慶祝90大壽，

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而下次你路過，

人間已經無我。

你問我年少是什麼：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你問我鄉愁是什麼：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余光中《鄉愁》書法作品）

02

（余光中老先生《鄉愁》手跡）

有人說這是年少，有人說這是鄉愁。小學課本里這首短短的詩，便是大多數人對余光中老先生的第一印象。那時我們都太小太小，讀不懂年少，也讀不懂鄉愁……

終於，如今的我們都已長大，用曾經那淺淺的年少，換了這濃濃的鄉愁。可是，鄉愁來了，《鄉愁》卻去了。2017年12月14日，余光中老先生停下筆了，永遠的不再是他所懷念的年少，永遠離開了他所珍藏的鄉愁。

03

遊子的鄉愁，永遠留在了他的故土上

（沿著悅來古鎮石階拾級而上，追尋余光中足跡）

1938年到1945年，十歲的余光中輾轉來到重慶，在這裡度過了七年時光，這裡有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那滔滔的水聲日夜不停，在空山的深夜尤其動聽。遇到雨後水漲，濁浪洶洶，江面就更奔放，像急於去投奔長江的母懷。」

嘉陵江邊的小鄉鎮悅來場，便是他曾經的居所，後來的鄉愁所。「鄉愁就是重慶,就是悅來場」，或許他的鄉愁不只於此，還有那魂牽夢縈的大陸，但此地定是他的鄉愁中最柔軟的地方。

04

詩人的年少，永遠留在了他的文字中

（余光中帶走了一片悅來場的青瓦永久收藏）

2005年，寄籍數十載的余光中先生又一次踏上了這闊別已久的故土。「六十年的歲月，走過了天涯海角。無論路有多長，嘉陵永恆的江聲，終於喚我，回到記憶的起點。」一曲《鄉愁》，一卷《思蜀》，其中凝聚了余光中先生的全部韶華，全部年少。「到多鷓鴣的重慶，代替回鄉」，或許這方矮矮墳墓，才是那張歸程的窄窄船票吧。

「掉頭一去是風吹黑髮，回首再來已雪滿白頭。浪子老了，唯山河不變。」嘉陵江水,你該認出,眼前這陌生的白髮,就是當日烏絲的少年……

05

（余光中老先生《鄉愁》手跡）

你可知余光中先生那年少與鄉愁的交集？2005年，余光中在離朱家祠堂不遠的一小塊壩子上，回憶母親時說，「每天早上，母親總站在這裡看我上學。我走到山坡下，母親就看不見了；等我轉過彎來，就又看見了。

而走了很久，我看見母親還在那裡看我。」而余光中在校期間，因為家離學校有10多里山路，每當思念母親時，便通過家信方式傳遞那份親情與思念。於是，悅來成了余光中一生懷念的地方，就有了《鄉愁》一詩的第一段：「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

06

今時，余光中先生走了，帶著他的年少，他的鄉愁。

可你的年少，你的鄉愁呢？

（余光中先生生前影像）

你問我年少是什麼：

在家時，我一直都是年少

在這裡，年少是那個還在家裡的我

你問我鄉愁是什麼：

小時候，我還不知所謂

長大後，肩膀和依靠換了漂泊和路遙

後來啊，後來還在前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