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舒琪談電影:香港電影的困境

與舒琪談電影:香港電影的困境  一  11月初的一場大雪乃人工促成,使舒琪先生乘坐的班級遲到北京三四個小時,令舒琪頗為煩悶。舒此次來京,是為了一個電影交流活動,活動是與電影學院合作,舒琪的身份是香港演藝學院的院長。  我們見面時,首先就說起這場大雪。京城的第一場雪據說是為了緩解北方大旱,其中有人工的成分,俄羅斯報紙也報導這場雪,並稱之為「人造冬天」。我向舒先生說到這個情況,他竟然有一種釋然的臉色:原來如此。  舒琪是香港電影的見證人,一個深入的觀察家,他本人就是一部香港電影史。他生於1956年,據說十幾歲就開始寫影評。香港電影的發端向上追溯,可以追至電影發明後的第二年就有電影活動出現,但真正的創作局面的形成,則是30年代才有,其中重要的並非本土創作,而是上海電影公司因戰爭移民南下後進行的電影製作。70年代末與80年代初,香港電影才形成「自性」,這個時期是在香港電影新浪潮的促進下,香港不再作為他者而是作為主體和「天然的故鄉」被呈現。香港當下的境遇成為電影人針對的對象。  從這個簡單的回顧中可以看到,舒琪是與真正意義上的香港電影相伴隨著成長的。香港「本土」電影的形成和輝煌時期,正值舒琪本人在身體和思想逐漸成熟的時期。有人稱舒琪是和香港電影理論體系同步成長的人。如此,他自然應該是使香港電影獲得文化自覺的一個電影工作者。這種關係是一種歷史契機,外來的研究者都無法獲得這種貼切感。  對於我本人來說,我瀏覽了大量港片,但都未曾留心。在過去的20年間,港片在我們生活中無處不在,可以說香港電影對大陸民間文化的塑造,具有非比尋常的力量,其中有好的也有壞的一面。你總是能在哪裡碰到它。但我沒有系統研究,所以無法獲得其藝術和社會意識的歷史感。與舒琪先生聊香港電影,只能是他說,我聽。  二  我看到介紹說,香港報紙副刊只接受千字以下的評論短章。他說的確如此,現在更少有寫作者,他特別提到文雋先生,說他的影評寫作相當快速。  又聊及大衛波德威爾《香港電影的秘密》一書,我說本書作者只看了300多部港片,就成就如此規模的電影專著。但舒琪認為本書對於香港電影的疏理是紮實的。我問及為何本書似乎隻字不提香港電影大師杜琪峰,他說,本書寫作截止90年代中期,當時杜琪峰還沒有形成後來的格局。  我特別向他詢問大陸文化研究者會提及的電影書店「壹角度」。他說這書店剛開業的時候,人很多,銷售成績還不錯,但時間越久,發現來看書的還是那些人,他們買過一輪之後就不會繼續再買。書店顧客逐漸蕭疏。他曾主動經常邀請一些著名香港電影人做講座,書店因此獲得了一定的媒體關注度,但這些都是虛的,對於營業額並無太多助益。  我想,文化人一般都有一個開書店或者文化咖啡館的夢想,那個實體是一個公共空間,來凝聚一批文化人,開拓一個學習的空間。舒琪開書店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之前他就是電影文化的傳播家。他做了很多發行工作,把西方的一些大師介紹過來,還為內地電影做發行,比如陳凱歌《霸王別姬》。他做的工作很繁雜,自己拍電影外,我發現他還是《風月》的編劇、《東邪西毒》的監製、《北京雜種》的製片人……壹角度書店從營業到關門時間很短,因為遭遇金融危機,那時候香港的電影市場顧客一下子消散於無形。舒琪先生很詳盡地描述了書店經營中的甘苦。  三  此次交談,我其實最想表達我對於香港電影的擔憂。它的自性的瓦解與合拍片的妥協,這是我最想請教舒琪先生的,也許這是我的先入為主,但願舒琪先生不要見怪。  我說,我對於香港電影最美好的印象來自於90年代,當時看過一些古裝神怪片,如徐克《青蛇》,想像力大膽詭譎,有很多眩目的視覺效果。現在看很多香港導演當年的創作,可以說是才華橫溢,但現在香港的電影普遍不再如以前那麼有創造性。我問舒琪先生——不知道您是否也有這樣的感受?  舒琪未置可否,但他說:「我猜環境有很大影響。」他似乎樂於談到徐克,大概是因為徐克是香港電影黃金時代的最重要的開啟者。他說徐克改寫了香港電影。從第一部就開始進行實驗,只是當時不成功而已,即使不成功,但他還是繼續進行實驗。比如《蝶變》,完全是一個全新的武俠片的方法。然後《蜀山》,他在試驗香港電影中很多人沒有做過的東西,失敗之後,他從來沒有放棄過這個實驗。失敗了,然後再把裡面的東西抽出來,放在不同的電影裡面,重新再做,他就成功了。他在《蜀山》里實驗的那些特技,他在武俠片里加進去的那些東西,他其實到往後一步一步都實現了。  「他這個人,怎麼說呢,我說他的創造力是最強的。我覺得,香港近代電影來說,只有他一個人,真覺得他是一個天才,才華高得不得了。」  徐克其實是很多新類型的開拓者。武俠古裝片等都是他帶出來的潮流。舒琪說,徐克因為創造力高,能同時想拍的有10部,10個idea老闆都覺得好,怎麼辦?於是就當監製。  「他當監製,找人來拍,拍的東西當然和自己不一樣啊,找你拍的時候你有自己的想法,徐克會覺得,這個東西我本來不是這樣子的,所以他要插手,其實他是一個很壞的監製,後來他和很多導演的關係都不好,說他是對還是錯我覺得也很難,這是他本身的特性。」  「好像吳宇森也是他帶出來的。」  「也不是說他帶出來的。比如《英雄本色》就是徐克的idea,你只能說《英雄本色》和他其他監製的有一點例外,就是他那個時候給吳宇森的自由度比較高,可能說他和吳宇森那個時候關係很好,他就放手讓他拍。《倩女幽魂》誰拍的?大部分都是他拍的,而不是程小東拍的,《笑傲江湖》大部分也是他拍的。嚴浩那《棋王》有一半是他拍的。《笑傲江湖》他找胡金銓來拍,到最後他只用了幾個鏡頭而已。」  舒琪繼續說,過去的時候,徐克的創作自主性很強,向來香港的導演主導是很厲害的,導演就是權威,導演說的話就一定要辦到,徐克一直都是大導演,電影也賣座,他也是監製,他能力很強,他老婆施南生對他也有很大的幫助,施南生是很強的監製,他們那時候創作很自由。「你說他很商業,但那商業是他的本性。徐克本身就喜歡這些東西。他就喜歡很多動作啊,最喜歡很entertainment的東西,他的藝術本身就包括娛樂,都是他喜歡拍的東西。」  那是香港電影最有創造力的時刻,黃金時代從此開始。舒琪說,一切都在徐克掌握內,他對自己的要求也高,成本啊什麼, 其實都可以放任一點,市場那個時候都很好,幾乎都可以回收,產量也豐富。他那個時候也有成本預算,但成本也只是開拍前的一個參考。比方說吳宇森那個時候,東西也賣座,最紅的時候他隨便3天拍完的東西,絕對可以拍成30天。「如今,則似乎沒有了這樣的自由了。」  我說,這應該與香港電影市場的萎縮有關係。過去的香港電影有東南亞市場,還有海外華人聚居的唐人街(舒琪說唐人街也慢慢不存在了)。的確,如今香港電影在這些地區的影響已經沒有這麼大,美國片早已經對港片形成強衝擊,而且電影市場也因為視覺媒介手段的多樣化而縮小。香港電影轉向內地尋求龐大的觀眾資源和取景地,成為香港電影的必然方向之一。  舒琪說:「其實我是真覺得這個合拍、大陸市場的這個開放,從創作上來講對於香港電影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和限制。對他們來說,其實也很明白,對於市場是真的沒辦法。」  我問舒先生對於徐克近期創作比如《女人不壞》的觀感,他則先提到徐克的一貫「瘋狂」。「包括《女人不壞》也是,《女人不壞》你單從一個單場來看還好,每個場面都很好看,包括攝影機的運動,怎麼樣設計一個場面。他最大的問題就是說故事,因為他只是把大部分的力量都放在一個單場裡面,要把它複雜、複雜??然後整個的結構它就忘記了,整個敘事也就亂了。當整個敘事都不太好看的時候,它就一塌糊塗了。對我來說,《女人不壞》一塌糊塗,說的故事一點也不好看,但是你可以先不管故事,只看每場戲的處理,我覺得每場戲都很好看。」  他覺得另外一個問題會對徐克的電影有影響。就是過去他能控制一切資源,包括團隊合作。「但是現在這個配合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  合拍片的問題,我還表達了我的疑問。這可能內地一些電影愛好者的普遍擔憂。港片的大量被刪減和修改,包括在選題上報時要先適應內地的電影制度,如此,我們期待的香港電影就似乎失去了本來面貌。本來我們希望這種內地和港台的合作是為了注入一種新鮮血液,提供一種嶄新的營養,如今合作與借鑒若只是在技術層面上展開而非在人文層次上展開,那是我們坐失一種歷史賜予的良機。我說到陳可辛等人對於大陸的迅速適應,也說到香港台灣導演對主旋律電影的逐漸認同,這對於資本方面來說是好事,但對於電影來說,則未嘗如此。  舒琪說,這個現象與失去自信有關。「香港導演手上已經沒有牌了。」  接著我們說到舒琪最近幾年給予頗高評價的杜琪峰。杜琪峰被稱為是最近幾年最為堅持本土創作的導演。舒琪說,從工業的角度來說,堅持香港的東西是很了不起的。不過他最近兩三年來幾乎沒有什麼作品賣座過。  「這是什麼原因呢?」  「香港市場萎縮的很厲害,另外主要是創作上沒有很大的改變。對於我來說,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我不覺得導演要常常改變他的風格,他最近一兩部都沒有什麼很明顯的變化,但是那也沒有什麼問題,再看嘛。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復仇》是老外讓他拍,老外要求他重複,他也很清楚。重複的話做的也很順。因為這樣就對他失望了嗎?也不需要這樣子。看一個導演不是看一兩部作品,他還是一直在創作,不能因為一部片子成績不好就下結論。」  舒琪稱杜的電影從未謀求內地市場。但我提到杜的電影《黑社會》、《文雀》都在內地放映,他怎麼會不在意內地市場呢?  「他的作品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東西,所以說這是很難得的。他其實也是考慮,但是他的考慮是不考慮,你看他的片子進來,他不管吶,他不理啊,是影片公司進來的吧。」  包括後來的被刪除、剪輯,也是公司在運作,而非杜的妥協。杜琪峰何以能在形勢變化下單獨倖免,並保有如此的自信?  「杜琪峰的特點是他的產量很多,可是比較聰明的是他和幾個大的公司合作,比如寰亞、寰宇、美亞,他替每一個拍,錢可以分開來負擔,第二呢,他拍的東西其實還是很市場的東西,起碼類型上還是主流的東西,可能風格上有一些不那麼主流。有一些不主流的東西他也很懂,他用很低的成本去拍,比方說《PTU》他拍了很久啊,好像拍了兩年,成本也不是很高。《黑社會》他也拍的很快,成本也比較高,可是是主流。他風格上也很好,也賣座,他在平衡這兩個方面做的很好。因為他有外國市場,他現在在外國不是說有很大的市場,但是起碼比較穩定,好處是他是類型片,它不一定能上戲院,但是DVD一定能賣。在法國很不錯,在英國也算不錯,其他地方也都能賣。」  四  香港明星制出現的問題,是香港電影目前下行局面的重要原因之一。「曾經香港電影有一個很大的牌,就是演員。」  首先,有一些奇怪的現象出現。「比如說香港過去幾年的電影,幾乎每一部香港電影,包括合拍的,都一定有一個到兩個人物是大陸的,最糟糕的時候是大陸演員演香港角色。要麼就會夾插一個從大陸來的人物,有時候是沒有必要的,甚至是對故事有傷害的。要不然就是一個角色說國語,一個說廣東話,兩個人都能溝通,好像對方都在說對方懂得的語言,要不硬要大陸演員說廣東話,我覺得很不舒服。這都不是故事本身需要的東西。因為這是合拍的一個條件嘛,非得要1/3主要演員是大陸演員。」  我說,我的印象也是如此,在過去的《榴槤飄飄》裡面,秦海璐演的是內地人,內地人演內地人,但現在《竊聽風雲》里徐靜蕾說的是很純正的北京味的普通話,但她演的不是內地人。  舒琪說:「我是覺得徐靜蕾是最慘的,她演香港戲,每個電影裡面都沒有戲可演,就被放在那邊。」  「在《投名狀》里是如此,在《新宿事件》里也顯得多餘。」我說。  「每一個都是,反正她演過很多。我是覺得她是一個比較奇怪的演員。香港電影里沒有這樣的演員。 第一,從香港的角度來看,她比其香港的女明星,我不能說她不漂亮,但她不是很靚麗的那種,香港女明星喜歡是比較靚麗的那種。香港導演和編劇都喜歡那種女明星。除了不靚麗之外呢,她不懂得應該演什麼東西,她也不是那種很張揚的那種。我是覺得香港導演沒有一個人懂得如何處理她,所以她放在那裡,毫不起眼。」  這是從內地演員和香港導演合作的角度來講的。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問題,就是香港演員的斷層。  「香港演員都是明星,現在香港已經沒有演員,有的演員都是過去的老演員,很多老的已經沒辦法再用了,有一些演員比如古天樂、劉青雲,其實也開始老了,其他更不用說了。」  「新的像謝霆鋒他們呢?  「那根本起不了作用,能力上他們也不強。所以對於導演來說,他們都沒有牌了,比如爾東升,他要用成龍,10年前還不錯吧,20年前是最好,現在拍,誰還要看成龍老的樣子。劉德華你還要看?梁朝偉還好一點,他三年才一部電影。女明星有嗎?完全沒有了。張曼玉三年也沒有一部啊,她也不需要這個市場啊。其實香港電影完全沒有演員,沒有明星。這些導演還憑什麼去創作,他要用大陸的演員。」  我們特別談到張柏芝,舒琪說她是新人中表演力很強的,也是很快就紅了。但她是自己搞壞了自己,而且剛要復出,就生孩子了,似乎是出於一種贖罪的心態。我問,是什麼讓香港明星的延續出現了問題呢?  「其實香港電影完全是一個很不正常的發展,這些演員大部分從哪裡來?兩個來源,第一電視,第二台灣,你看香港的女明星大部分都是台灣女明星,男演員大部分是香港的,是電視出來的。」  因為那時候市場環境好,當時紅的電視藝員都出來拍電影、廣告,唱歌。 他們能力可能不會很好,但是量大,機會多,到最後熟能生巧。幕後的技術員工也一樣,每個部門每天都可以開工,每個人都可以改善昨天犯下的錯誤。張曼玉是一個很經典的例子。她剛出來的時候也很糟糕。但因為演戲機會多,逐漸對這個行業有了興趣。  「有一天她給王家衛演《旺角卡門》,一下子有個導演把她改變,她也一下子有了一個滿足感,她開始對電影有了另外一個看法,她開始挑,開始比較用功,她開始比較明白,所以她進步了。現在若再有一個張曼玉,也沒有幾年時間培養她。她只能往後幾年還呆在電視台,香港電視台絕對是一個沒有任何前途的地方,它是一個墳墓,它對任何東西都沒有要求的,它不需要,它拍很爛的東西還是有人看。??而且現在出來拍的都是低成本電影,這意味著沒有多少進步的空間,15天拍一部電影你能有什麼進步?」  五  我向舒琪詢問了其他香港導演的狀態,還談到當下香港觀眾接受電影的情況。我們談到了陳果。  舒琪講述了陳果模式的困難。他說陳果的資金大多是外國來的,有一段時間他拍攝很快,這本來是好事,但是對於外國的公司來說卻不是好事。外國的發行情況是這樣的,比如他買你一部小成本電影,由於外國的市場比較大,一部電影能排很長時間,宣傳和發行需要大半年的時間,而且我把你買回來後,可能大半年後才能發行。「比如說我是義大利、比利時的發行,我很喜歡陳果的電影,我有點小賺或者不賺,但是我做的很開心。我當然還想再買他的東西,我希望下部不賠,我希望陳果永遠是我的品牌,但我在發行這部戲的時候,你已經又有兩部戲在推出了,我也買不起了,不是不想買,是我的能力買不起。可能你那一部賣給了新的公司,等於我把你做得很好了之後,陳果就變成了人家的了。」  陳果是香港少有的寫實的導演,鏡頭中多是香港基層社會的問題。但是,「他的電影所針對的不是香港的市場啊。他的作品最多的時候依靠的都是海外。」  我提到許鞍華,問她的票房在香港如何。很遺憾,這個熱心表達本土問題並曾經創造票房奇蹟的導演,如今在香港的票房也不好。香港電影市場萎縮的根源在哪裡呢?我想全球化也是一個原因,過去因為相對封閉,海外的華人社區能在香港電影中尋找一種認同。如今網路和交通都發達了,都沒有過去那樣的強烈的匱乏帶來的強烈渴望。  舒琪則認為,現在的電影市場其實大都不如過去好。但我提到今年夏天以來,大陸電影市場的忽然地大幅上揚。舒琪則對此有自己的看法。  「現在好像說大陸市場一片光明,從數字來說——我們也不是看法很負面——可能這個數字是假的,整個發展是很不好的。你說那個票房很好,但也都是人工造成的嘛。現在這個發行制度,你讓它賣座,那你不讓其他電影上,只上它一個它就賣座了。你看《建國大業》,他們真以為這個電影能賣座,如果不是你國家要拍,每個明星都要上,你能拍嗎?」  我說,《建國大業》的票房成績不值得驕傲。因為這是一個特殊的案例。如果每個明星都收取費用,這個電影肯定賺不到錢。  舒琪說到香港的電影觀眾也在改變。「香港電影對年輕一代的觀眾來說,那個電影本身已經改變了。第一,對他們來說,看電影已經不是一個很重要的娛樂,可看可不看,電影本身的品質,對他們來說也是可看可不看,如果有什麼非看不可的,那就是話題電影,那些大製作,沒辦法,因為它是潮流,是話題。」  談及話題電影,舒琪說香港它自己本身沒有能力去製造這些話題性電影,因為它需要成本。這裡話題電影指的是好萊塢電影,在整個媒體的運作下,這個話題是全球性的。 「舉例來說,《海角七號》它就能造成話題,在香港也是成功的。他在香港是700萬票房,沒有一個台灣片在香港是700萬票房。也沒有一個大陸電影在香港是700萬。」  《建國大業》在香港似乎也有一定的票房。我問,是否大陸電影在香港那邊形成話題的能力越來越強?  舒琪說《建國大業》在香港的票房好像有400萬,400萬里起碼有200萬是包場的,所有中資機構都要去看,老太太老伯伯送去看的。你大陸幾個億,按照比例在香港也至少2000萬,但它不可能2000萬的。大陸目前在內部製造話題電影是可以的,但大陸以外就不可以了。目前大陸的電影界有點自欺欺人,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個閉關的東西,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尤其是電影,他們自己製造了一個事實出來,真的就以為是真實。所以你說剛才的大雪是一個很好的比喻,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大雪是很自然的,其實不是。」  2009年11月19日  網路來源於http://www.xschina.org/show.php?id=13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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