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歲的劉德華：反正不管他多努力，總有人說他不會演戲！

前天，是不老傳說劉德華的55歲生日。

由知天命邁向耳順，走過了最好的偶像年華，劉德華終於可以有底氣地說出：「25年後，大家才發現我會演戲。」

這句話，其實蠻心酸。

即使坐擁三屆香港金像獎影帝、兩屆台灣金馬獎影帝的頭銜，坊間依然說他「空有影帝之名」。

直到這些年，香港電影沒落，全靠他們這幾張熟悉面孔撐著，才突然覺得他的好。《暗戰》是這樣，《無間道》《親愛的》《桃姐》《解救吾先生》亦是。

有些演員，歲月於他們如酒香，越久越醇。

劉德華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1981年，20歲的劉德華順利考進了無線藝員訓練班，憑藉甲級優異成績簽約無線，同時期畢業的還有梁朝偉、周星馳。

第一個熒屏角色是電視劇《江湖再見》里以販賣婦女為生的小混混阿龍，在當時還拿了一個美國的電視節特別獎，算是小有水花。

在無線拍了四年電視劇後，他選擇了不續簽，向大熒屏轉型。過程並不順利，甚至曾被無線雪藏400天，後來邵逸夫先生說和，才度過這個難關。

在這段不續簽風波中，有部非常重要的電視劇值得一提：1985年李添勝版的《楊家將》。這部電視劇在現在看來，真的是眾星璀璨，每個角色都是影帝影后，也算是代表鼎盛時期TVB的大作。

不信你看這個演員表。

在劇中飾演楊六郎的劉德華，在這部劇後，離開了無線。

早期劉德華的大熒屏作品，最被詬病的是：太過耍帥。

演什麼，都像是在演自己。

那時候的香港男演員，演戲分兩派。一種是劉青雲、梁家輝這一類側重角色體驗、沉浸式表演的；一種是劉德華、梁朝偉這種帶著濃厚科班表現派技法的。

不同的是，梁朝偉在後期的拿捏和摸索中更有悟性，而劉德華本人在自己的表現派中一直重複著同一個主題：演自己。

1983年劉德華版《神鵰俠侶》

這就是為何在劉德華早期影視作品（大多以電視劇為主）中，總能約莫感受到些許自戀。

慢慢蛻下這層演自己的外衣，是遇到許鞍華之後。

早在《法外情》上映前兩年，劉德華就和許鞍華合作了《投奔怒海》，憑藉美軍翻譯官祖名這個角色獲得第二屆香港金像獎最佳新演員提名。

那時候他才二十齣頭，還是一張演起戲來略顯稚嫩的臉。有了《投奔怒海》背書後，很快拿到了《家在香港》的邀約，和已經成名的張曼玉搭檔。

在拍完和葉德嫻搭檔的「法與情三部曲」之後，他引起了王家衛導演的注意。

似乎每一個香港頂級演員都該遇上王家衛。

1988年還未大肆意識流的王家衛攜手劉德華、張曼玉和張學友上演一曲《旺角卡門》。劉德華在片中回歸了自己的「帥性」，但也不忘表現出對抗命運的決絕與貪戀，當面對愛情和友情的抉擇時，他由緩到放的演繹，也讓人認識到了他的演技。

1990年《天若有情》上演，英雄末路的港式悲情戲逐漸在香港風靡起來，「華仔」這個稱呼也從戲裡到戲外流傳開來。

後來，那個騎摩托車載著一個婚紗女孩的橋段，一再被其他電影沿用。

隨後幾年，劉德華保持著高強度的產出率，每年上映四五部以上電影，其中，個性符號最強烈的是《賭神》，帶有濃烈的個人表演風格，不過聚焦點又回歸到了「耍帥」身上。

那些年間，他的作品猶如個人MV秀，一幕接著一幕的接片浪潮將觀眾的審美疲勞徹底掀起，坊間便開始流傳劉德華只會「耍帥」，不會演戲的說法。

直到1999年，香港電影金像獎粉碎了這個說法。

劉德華終於憑藉《暗戰》拿下了影帝。在戲內與之不相上下的劉青雲隨後在金紫荊獎上奪得了影帝。

《暗戰》中，劉德華有兩場戲不得不提。

一是後來被視為演藝界標杆的「男扮女裝」戲碼，二是與蒙嘉慧在公交車上相倚靠的鏡頭。

前者為黑色警匪片融入喜劇元素的出其不意反轉效果增添了新的範本，劉德華的女裝造型也「驚艷」影壇。

之後，凡是有人要拍「易裝警匪」的橋段，都要拿這段戲來做範本。

和蒙嘉慧在公交車上相倚靠的那一幕，梟雄末路、不可終的愛情，沒有語言卻勝似千言萬語。

隨後，劉德華的演技，就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暢通無阻。

比如2002年號稱是拯救了香港電影的《無間道》，大量的眼神戲。

如果說梁朝偉的眼神是憂鬱中的堅定，那麼劉德華就是堅定中的憂鬱。電影中，劉德華看著電梯內的林家棟死去的那一幕，怔怔地望過去，分不清是震驚還是刻意的偽裝，這個眼神，是不需要靠台本表達的演技流露。

再往後，就是許鞍華導演的《桃姐》。

沒有高潮迭起的危機時刻，沒有生死離別的撕心裂肺。

在長達兩個小時的電影里，許鞍華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描寫了一位不惑老人的餘生。

終於沒有人再質疑劉德華在這部電影中的演技，平實、有力、動人，是這部戲中劉德華得到的最多評價。他與葉德嫻及許鞍華的再次合作也成了香港影壇的佳話。

劉德華從一名天王，降為平民老百姓，他笑起來也有皺紋了，這好像更加」劉德華「了。

當被問及他拍戲的感受時，他笑言：

「拍戲不辛苦啊，很自在，沒想過退休，可拍的戲還有很多。」

出道36年的他從未想過停步，有過爭議，但更多的是好作品。

或許，正如杜琪峰所說的那樣：

劉德華這人不善於拒絕別人。

所以，但凡找到他幫忙的老友都能夠順利邀請到他，或者是以其他形式出現在電影製作內，質素良莠不齊的電影便應運而生，作為工作狂魔的劉德華也在世人的爭議中繼續著他的演藝之路。

55歲，算不算老？起碼，劉德華會說不。

本文授權轉自

【香港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