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就到36歲晚年是泄氣的英雄 錢江晚報
本報記者 孫雯
「少帥」,這個詞熱了大半年。 先是張愛玲的小說《少帥》推出簡體中文版,又是文章主演的電視劇《少帥》招致的毀譽參半。可以說,張愛玲寫《少帥》,其實是寫傾城之下的白流蘇,其身後,更多的是自我的況味;而文章主演的「少帥」又沾染了多少後來人的臆想? 的確,人們談及少帥張學良——他在歷史節點的所作做為,他與女人之間糾葛,在不同的環境與旁觀者不同的自我的認知之中,各有不同。
是非永無定論,不是事件本身的對錯,而是轟然而至且不斷變化著的後來,會對歷史事件進行著重新評估和界定,而且,最新的判斷不會是最後的判斷。
寫張學良的書很多,有專門書寫,也有民國軍閥史中夾雜的一二。唐德剛撰寫的《張學良口述歷史》是其中之一。
口述史並非全然靠得住的,限於口述者自身的境況、記憶的蕪雜、表達中的放大與迴避,口述史往往會被後來人挑出許多偏離。然而,流於細碎的瑣談,「卻往往在不經意間,好比歷史的鐵屋子裡,開出一片極窄的天窗,露出來的,是遍尋史書也不能得的真實。」這一點,也暗合唐德剛在序言《張學良自述的是是非非》中談及的一些觀點。
唐德剛說,上世紀30年代初,日本侵略中國東北,當張學良以「不抵抗主義」來應對「九一八事變」之時,他正是一個略懂國事的小學生。當時,他與同學一起在街上遊行,大呼「打倒張學良,打倒趙四小姐」的口號,熱淚橫流,而這也是他平生參加學生愛國運動的第一遭。
西安事變爆發,唐德剛已是頗懂時事的中學生,此時他對張學良反倒有了些同情與崇拜之心。
等到在大學的課堂上教了三十多年的中國近代史之後,唐德剛卻對「張學良」這個歷史名詞,時正時反,或正或反,說不出個定論來。
應該說,對於普通人而言。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自我篩選過的張學良。我記得小學時讀第一本關於張學良的書,16開本,牛皮紙封面,標題好像就叫——「張學良與趙四小姐」,細節已然忘記,隱約有私奔以及與趙四與父親鬧掰的情節,其餘留在腦海中的儘是舞池、翻飛的裙裾,以及一對青年男女在鬧市車流中奔跑的畫面。
史學家們在論證著那些歷史的關卡,實際上它永無可以假設的可能性;大眾在豐富著那些逸聞的細節,茶餘飯後的談資,便也峰迴路轉起來。
張學良之所以不會被遺忘,也正是他的豐富性,可以是軍事家與政治家,亦是無人匹敵的花花公子。
唐德剛說他——
「論倜儻風流、揮金如土,上開飛機、下駕汽車,左擁右抱、女伴如雲,而鶯鶯燕燕之間,中西兼備——連法西斯霸主墨索里尼之千金,亦在少帥膩友之列,則少帥實非小說書上任何網遊小生所能望其項背了。」
在《張學良口述歷史中》中,張學良說:我的事情是到36歲(西安事變後一年),以後就沒有了,真是36歲。從21歲到36歲,這就是我的生命。
張學良正式約唐德剛寫傳記時,已經90歲,而唐德剛也已經70歲。餘生,英雄坐老。張學良說:我已經快五世同堂了。而大半輩子收藏的古董和字畫,幾乎都沒了,「我都換飯吃了,都賣了。」他說,有人看見了他當年花三萬塊買了一幅王獻之的書法,陳列在日本橫濱博物館裡。
那麼不妨從張學良生活讀起,再慢慢走近那些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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