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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尼采與海德格爾哲學思想

摘要: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和馬丁·海德格爾同是德國著名的哲學家。尼采是西方現代哲學的開創者,他的哲學思想對於後代哲學的發展影響深遠;海德格爾是20世紀存在主義哲學的創始人和主要代表之一,他在借鑒前人思想的基礎上形成自己的存在主義哲學思想,對後世的影響同樣深遠。尼采與海德格爾的哲學思想是在西方哲學史上不可或缺的。

關鍵詞:尼采;海德格爾;哲學思想

一、尼采其人與評價

從世俗的角度看,尼採的一生是不幸的,他的結局是悲慘的。他是一個典型的失敗者:他的思想的發展未能達到預期的目標;在他生活的年代能夠理解他的人寥寥無幾,可怕的孤寂始終包圍著他;最後,病魔緩緩地悄然而至,甚至成了他的生命的一部分。反過來,人們也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他的患病與疾病的折磨,他的生平與著作都是無法想像的。

但是,任何一個沒有偏見的人拿起尼採的著作,都會發覺它們才氣橫溢、光彩奪目、豪氣衝天。在這些著作中,尼采以非凡的勇氣和驚人的洞察力輕而易舉地顛倒了各種公認的觀念,奚落了一切美德,讚揚了所有的邪惡。尼采並沒有建立一個封閉而龐大的哲學體系,他只寫散文、格言和警句;在他的字裡行間並不證明什麼,只是預告和啟示;但恰恰不是憑藉邏輯推理而是憑藉神奇的想像力,他征服了全世界;他獻給人類的不只是一種新的哲學,也不僅僅是一首詩或一段警句,而且還是一種新的信仰、新的希望、新的宗教。很可惜,尼採的生命歷程太短暫,閱歷太簡單,還沒有來得及把自己的片面真理髮展成智慧。如果他能活得更長一些,如果他能再多得到一些鼓勵,也許他會把自己那粗糙混亂的觀念梳理成和諧優美的哲學。

尼采大無畏地反對哲學形而上學及其在認識論方面的絕對優勢;反對千百年來哲學以純理性觀察宇宙、運用邏輯推理程序建立的以理性為中心的龐大思辨體系;他熱愛生命,提倡昂然的生命力和奮發的意志力,肯定人世間的價值,並且視自然界為唯一的真實世界,給歐洲古典哲學注入新鮮血液並開闢了古典語言學的嶄新時代。從這個意義上說,他開創了人類思想史的新紀元,哲學史可以以尼采前和尼采後來劃分。在尼采之後,傳統的哲學體系解體了,哲學由非存在轉變為存在,從天上回到了地上,由神奇莫測、玄而又旋轉變為引起億萬人心靈的無限共鳴。

二、尼採的哲學思想概述

尼采哲學在當時曾經被當作一種「行動哲學」,一種聲稱要使個人的要求和慾望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的哲學。他的哲學具有傲視一切,批判一切的氣勢。這正是他的哲學被後現代主義欣賞的重要原因。

1、哲學思索與生活

對他來說,哲學思索家是生活,生活就是哲學思索。他創立了不同以往的形態迥異的奇特哲學,展示自己的哲學思想。他的哲學無須推理論證,沒有體系框架,根本不是什麼理論體系,是他對人生痛苦與歡樂的直接感悟。尼采,在他的第一部學術著作——《悲劇的誕生》中,就已開始了對現代文明的批判。他指出,在資本主義社會裡,儘管物質財富日益增多,人們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自由和幸福。僵死的機械模式壓抑人的個性,是人們失去自由思想的激情和創造文化的衝動,現代文化顯得如此頹廢,這是現代文明的病症,其根源是生命本能的萎縮。尼采指出,要醫治現代疾病,必須恢復人的生命本能,並賦予它一個新的靈魂,對人生意義做出新的解釋。他從叔本華那裡受到啟示,也認為世界的本體是生命意志。

2、認識論的批判思維

尼采猛烈的揭露和批判傳統的基督教道德和現代理性。在認識論上,尼采是極端的反理性主義者,他對任何理性哲學都進行了最徹底的批判。他認為,歐洲人兩千年的精神生活是以信仰上帝為核心的,人是上帝的創造物,附屬物。人生的價值,人的一切都寄託於上帝。雖然自啟蒙運動以來,上帝存在的基礎已開始瓦解,但是由於沒有新的信仰,人們還是信仰上帝,崇拜上帝。尼採的一句名言「一聲斷喝——上帝死了」——是對上帝的無情無畏的批判。他借狂人之口說,自己是殺死上帝的兇手,指出上帝是該殺的。基督教倫理約束人的心靈,使人的本能受到壓抑,要是人獲得自由,必須殺死上帝。尼采認為,基督教的衰落有其歷史必然性,它從被壓迫者的宗教,轉化為統治者壓迫者的宗教,它的衰落是歷史的必然。

殺死了作為神的上帝,又迎來了資本的上帝,資本化身的上帝。尼采忽視了一個基本事實:被資本奴役,不會比被上帝奴役自由得多。但他的「上帝死了」的呼喊,斷喝的啟蒙價值是不能低估的。

尼采認為,在沒有上帝的世界上,人們獲得了空前的機會,必須建立新的價值觀,以人的意志為中心的價值觀。為此,要對傳統道德價值進行清算,傳統的道德觀念是上帝的最後掩體,他深深的滲透於人們的日常生活之中,腐蝕人們的心靈。尼采自稱是非道德主義者和反基督徒,他猛烈批判基督教的道德,基督教所崇尚的美德。

尼采對現代理性也持批判態度。他首先拿具有理性的哲學家開刀,他指出哲學家的第一特性是缺乏歷史感,幾千年來,凡是經哲學家處理的一切都變成了概念木乃伊。理性所起的作用無非是把流動的歷史固化,用一些永恆的概念去框定活生生的現實。結果是扼殺了事物的生滅變化過程,扼殺了生命。他認為,這個世界是一個充滿了偶然性的,動蕩不定的,從而無法捉摸的世界。他說,實況是沒有的,一切都是流動的,抓不住的,躲閃的。哲學家的第二個特性是「拒絕感官的證據」,顛倒了真正的世界和假象的世界。感性證據是真實的,可信的,只是對它們加工時才塞進了謊言。哲學家的第三個特性是混淆始末,他們否認生長過程,進化過程。哲學家的第四個特性是運用語言中的「理性」強制人們犯錯誤。「是」與「存在」混為一談,弄假成真,弄真成假,矇騙無知的人們。他認為,從蘇格拉底到現代人都狂熱的訴諸理性,是很荒謬的。人類之所以崇尚理性,是指望它給人帶來自由和幸福;然而結果恰恰相反,理性處處與人的本能為敵,造成人的更大痛苦。

批判理性帶來的謬誤是正確的,但是不能否定理性的存在,理性的歷史地位和作用。理性是人類進步的標誌,是人類文明進程的碩果。歷史上一些傑出的哲學家就是用理性的武器觀察世界認識世界的。理性本身沒有錯,理性是不能否定的。沒有理性,人類就不能正確的認識世界,認識真理。沒有理性,人類將落入迷茫可怕的境遇。

3、強力意志學說

尼采要建立新的哲學,將生命意志置於理性之上的哲學,非理性的哲學。作為對理性提出了挑戰,他提出了強力意志說。用強力意志取代上帝的地位,傳統形而上學的地位。強力意志說的核心是肯定生命,肯定人生。強力意志不是世俗的權勢,它是一種本能的,自發的,非理性的力量。它決定生命的本質,決定著人生的意義。 尼采比較了強力意志和理性的不同特性,理性的特性是:冷靜,精確,邏輯,生硬,節慾;強力意志的特性是:激情,慾望,狂放,活躍,爭鬥。尼采認為,強力意志源於生命,歸於生命,它就是現實的人生。人生雖然短暫,只要具有強力意志,創造意志,成為精神上的強者,就能實現自己的價值。強力意志作為最高的價值尺度,一方面肯定了人生的價值,另一方面也為人世間的不平等作了辯護。在尼采看來,人類與自然的生命一樣,都有強弱之分,強者總是少數,弱者是多數。歷史與文化是少數強者創造的,他們理所當然的統治弱者。尼采推翻了神的等級制度,卻肯定了人的等級制度,換湯沒換藥。

4、超人學說

尼采還提出他的超人哲學,關於建構理想人生的哲學。超人是人生理想的象徵,是尼采追求的理想目標和人生境界。尼采對現代人,現代生活感到很失望,他夢想改善人,造就新的人,即是超人。超人不是具體的人,是一個虛幻的形象。超人具有大地,海洋,閃電那樣的氣勢和風格。尼采認為,超人還沒有現實的存在,它是未來人的理想形象;超人給現實的人生提出了價值目標;超人是人的自我超越。

尼采鼓吹人生的目的就是實現權力意志,擴張自我,成為駕馭一切的超人。超人是人的最高價值,應當藐視一切傳統道德價值,為所欲為,通過奴役弱者、群氓來實現自我。同時,他特別反對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女性解放,在他看來,人們對待婦女的方式就是「別忘了你的鞭子」。

尼採的唯意志論哲學價值具有兩重性,一方面,尼采繼承了啟蒙運動的精髓,反映了現代意識的覺醒。對人生價值的積極肯定,引發了人們對人生意義人生價值的思考,重新定位人生;對工具理性和工業文明的否定性批判,開啟了現代非理性主義思潮。另一方面,對理性的批判,對傳統的否定也存在著片面性,這正是後現代主義欣賞的一面。他的倫理思想反映了正在形成的壟斷資產階級的利益,因而成為了法西斯主義思想的理論基礎。

三、海德格爾其人與評價

海德格爾是德國哲學家,是20世紀存在哲學的創始人和主要代表之一。出生於德國西南巴登邦弗賴堡附近的梅斯基爾希的天主教家庭,逝於德國梅斯基爾希。

海德格爾與基爾凱戈爾和尼采不同,他們是學院之外的哲學家,寫作起來熱情似火,富有魅力,敢於大膽的表達自己。而海德格爾是個大學教授,他不曾大膽熱烈的表達自己,但是在他的學術行話里,既嚴肅又認真,依然和這兩個前輩一樣,成為一顆致命的炸彈。

海德格爾的哲學思想主要解決「存在」的問題。「存在」一直是2500年西方哲學中心的和主導的概念。海德格爾在這個傳統之內工作,但他卻又力求摧毀它——要創造性地摧毀它,以便傳統有可能超越它自己。

海德格爾不是理性主義者,同時也不是非理性主義者。他的陳述向後點穿了整個哲學傳統,同時又向前指向一個新的領域,他在談到自己時說,他在這個領域就像一個漫遊者,雖然在一片樹林里迷了路,但他還是力圖標划出林間幽徑。

四、海德格爾的哲學思想

1、存在哲學

我們不知道「存在」說的是什麼,然而當我們問道「『存在』是什麼?」時,我們已經棲身在對「是」的某種領會之中了,儘管我們還不能從概念上確定這個「是」意味著什麼。

存在一旦只被理解為存在者或事物,它就成了一個最一般最空洞的概念。海德格爾要推翻這種傳統觀念。他說,存在不是一種空洞的抽象概念,而是某種全都齊頸陷入其中而且實際上連頭也沒入其內的東西。雖然人們還沒有一個合適的概念給存在,但我們都能理解它在普通生活中的意義。存在是最具體最接近的在,它與每個人相關。對於存在的這種前概念的理解,大多數人都有。海德格爾思想的整個目標,就是要把這種存在的意義清楚明白的揭示出來。

人的存在有三個一般特性:(1)心情或感情;(2)領會;(3)言語。海德格爾把這些稱為「存在情態」,並試圖把它們當作存在的基本範疇。心情始終是我自己的此在以某種方式處於它的世界裡。海德格爾認為根本的心情是焦慮。只有在焦慮中,我們存在的這種此時此地性才能以其全部不穩定和充滿空隙的偶然性呈現在我們面前。領會是對存在的領會,我們的存在紮根其中。在海德格爾看來,語言主要的不是聲音的體系或卸載紙上象徵這些聲音的標記的體系。沉默也是語言,是一種心情相互協調,處在相互領會的場景內的語言。這場景就是存在本身。

海德格爾一舉摧毀了笛卡爾式的人的形象(笛卡爾的人被鎖藏在他自己的我里)。他說,人的本質特徵在於他說「在世界中的存在」。存在本身意即站在自身之外,超越自身。我的存在不是某種發生在我體膚裡面的事件,毋寧說,我的存在擴展到一個領域或地帶,也就是他所牽掛的世界,是他的因緣整體。海德格爾人的理論可以叫做人的場論。這個存在的場被海德格爾稱作Dasein,即此在。這是他用來指稱人的一個詞。這個概念讓海德格爾的雙腳堅實地插在我們大眾日常平凡的經驗世界裡了。

海德格爾說,人永遠站在自己之外,他的存在是在每一瞬間都向將來敞開。將來是「尚未」,過去是「不再」,這兩個否定將貫穿他的存在。它們就是他的有限性在時間上的表現。時間的三個時態——將來、過去和現在——海德格爾稱之為「出竅狀態」,表示站在自己外面並超出自身。他的時間理論是新穎的,與先前哲學家把時間歸結為「現在」集合的觀點不同,而是給予將來時態以優先地位。他認為將來更重要,因為人總是籌劃達到那個領域,而且他還在那個領域確定他自己的存在。

在這裡時間顯示出它自己本質上是歷史的。每個人的出生都是在一個特殊環境里的特殊瞬間,在進入這個世界時,同時也進入它的歷史命運,並且歷史地領會著他自己的存在。人的歷史性又源於他的時間性的存在。人根本上就是時間性的存在。人只有意識到自己存在的時間性和歷史性,才能更本真的籌劃未來,如其所是地走出一個更精彩更卓越的自己。

海德格爾的哲學思想對中外哲學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存在問題就是此在問題,而存在者的狀態就是一種生存狀態。此在總是從它的生存來領會自身。

2、海德格爾的真理觀

海德格爾圍繞「現象學」一詞繼續研究,發現希臘詞「現象」與「光明」有關,也與「陳述或語言」有關。它們之間的關聯序列是:顯現——光明——語言。光明是顯現的光明,而語言本身就在這光明之中。「光明」的比喻展現了海德格爾真理論的道路。「真理」這個詞在希臘語中是不隱藏,是無遮蔽,是顯現。真理當隱藏的東西不再隱藏時便出現了。這與通常的真理觀有本質性的區別。通常的真理觀認為真理只屬於陳述或命題。因此,在現代的用法里,真理只有在正確判斷實際情況的心靈里才找得到。海德格爾認為:真理首要地並不屬於理智,而是恰恰相反,理智的真理其實只是一種更基本的真理觀念的派生物。當我們說到海德格爾關於人的存在觀點時,真理問題立刻就出現了。海德格爾把人看做總是同真理有某種關係的生命。人能夠成為什麼,全以他對真理是什麼做出的決定為轉移。正是由於海德格爾在希臘語里找到了真理的原始意義,這使他的理論超越了胡塞爾的現象學框框。

真理的本質是自由。自由的本質是參與到存在者之被解蔽狀態中,存在即自由,本身是展開著的,是綻出的。

海德格爾哲學的中心問題是真理問題。關於真理的決定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它就是對存在意義的決定,而且因此也是任何整個文明歷史繞之轉動的樞紐。

3、向死而生

人與動物的區別就在於人能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和死亡,並對自己的人生進行籌劃。死亡的本真意義,即「我要死」,並不是存在於這世上的一個外在的和公眾的事實,而是我自己存在的一種內在可能性。我隨時都可能死,因此,死亡現在就是我的「可能性」。它是我必須自己去經受的,任何他人都無法代我去死。海德格爾認為,只有把我的死亡帶進我自己,本真的存在對我才有可能。這話聽起來有些恐怖,但也是一種解放。它使我們從那可能席捲我們全部日常生活的、瑣碎事務的奴役狀態中解放出來,從而給我們展開本質的「籌劃」,藉此我們便能夠使我們的生活成為僅屬個人的、有意義的自己的生活。海德格爾把這種狀況叫做「向死的自由」或「決斷」。接受死亡,認為它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這就透露了我們存在的徹底有限性。人是被拋入這個世界的。我們無法決定我們的出生,我們也無法預知自己的死亡。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籌劃自己的人生該如何存在。

在人的世界,總有虛無共存,而死亡則是最大的虛無。焦慮不是恐懼,不是害怕這個或那個確定的對象,而是那種懼怕虛無的奇怪感情。在海德格爾看來,虛無是我們自己存在裡面的一種在,它始終在那兒,帶著一種內在的震顫,這種震顫發生在由於我們全神貫注於日常事務而顯得平靜的表層下面。但它與我們不可分離,因為焦慮就是處在極不安全狀態中的我們的存在本身。我們的有限性正是這樣:肯定和否定互相貫穿於我們整個存在。人的真理也總是摻有非真理。

我們生活在前哲學的日常世界裡,我們人人都只是眾人中的一個,是「常人」,而非「自我」。根據海德格爾的觀點,我們因此就生存在一種沉淪狀態之中,常在閑言、好奇、兩可中丟失自己。比如,若問一個男子「為何你會喝這麼多酒?」他會說「別人都喝,我能不喝嘛。」若問一個婦女「你為何買這麼多金子?」她會說「大家都在搶啊。」這時的我們就處於存在的水平之下,但我們是有可能上升到這水平的。海德格爾提出了一個「畏」這一情緒,使得本真成為可能。也正是海德格爾提出的「向死而生」,才會把人帶入一種本真的抉擇,本真的存在,成為自己,脫離「常人」的境遇。此時出現了「良知」呼喚此在。此在在這種良知中見到了本真能在的生存結構。

五、尼采與海德格爾哲學思想的比較

尼采把曾有的歐洲歷史診斷為虛無主義的歷史,而同樣的歷史在海德格爾看來卻是形而上學的歷史,尼采哲學自身構成形而上學歷史的終結。尼采和海德格爾都相信他們的哲學既是曾有歷史的終結又是未來歷史開端的基礎。這種信仰源自他們思想中深刻的根本性的區分:對尼采而言是肯定的權力意志和否定的權力意志的區分,對海德格爾來說是存在者與存在的存在論差異。曾有的歷史必須從未來的歷史那裡獲得意義,但如何從曾有的歷史過渡到未來的歷史?尼采力圖通過肯定的權力意志把虛無主義的歷史轉渡到永恆輪迴的歷史中去,而海德格爾嘗試著通過對話和思念實現形而上學的歷史向存在思想的歷史的過渡。從這方面講,他們都是末世論者。儘管歷史的轉折對他們的意義不盡相同,但在新舊歷史轉折的關鍵時刻,他們都把目光投向了藝術。在將尼采和海德格爾的歷史終結的思想納入比較的視野之前,我們要思考的問題是:為什麼在尼采和海德格爾那裡一種末世論的思想成為必然?某個特別的歷史性的瞬間將歷史一分為二,但藝術為什麼能夠參與並促成這個瞬間的生成?也就是說,在這樣一個危機時刻,藝術憑什麼能夠成為拯救的力量?海德格爾又是如何批判尼採的虛無主義?

毫無疑問,末世論思想來源於基督教,基督教把歷史時代區分為一個「基督誕生前的時代」和一個「基督誕生後的時代」,基督誕生的那個時刻就成了前歷史時代的終結和歷史的開端。但我們這裡並不是要在歷史學上追尋尼采和海德格爾末世論思想的基督教來源,對我們而言,從尼采和海德格爾思想中找出末世論的內在依據才是最重要的。海德格爾明確的提到「存在的末世論」,這將成為我們探討的起點,然後再轉到尼采,相對而言尼採的末世論思想較為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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